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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和他坦白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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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和他坦白了身份

梁祺說完那些勸慰和認同的話,便看見載頡輕輕笑了一下,載頡確實是喜歡旁人對他字的誇獎的,可即便是這樣,他眉宇之間總還是有股憂郁的感覺在。

載頡沒準備要跟他闡明原因,梁祺便也不問了,有些事情也確實不是旁人可以插的了手的,他相信載頡有能力處理好自己的事。

載頡參加綜藝的經歷不算太少,而且載頡總是可以調整好自己表現狀態的,只要他站在臺上,他就會是那個光芒萬丈的大明星。

這期節目錄制的非常順利,梁祺跟載頡在此地好好玩了幾天,深入感受了一下當地的民俗氣氛。

梁祺雖說是他的經紀人,卻也更是他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二人都沒有主動提起榮銜這個名字。

可也是因為這樣,載頡才更是意識到了自己是真的很喜歡榮銜了,哪怕是特地告訴自己把他先放放,心裏卻也總忍不住想起來他。

想起他齊肩的長發,想起之前買的字帖,想起榮銜的體貼……處處是他。

於是載頡下定決心等回去之後就向榮銜坦白心意,也免得自己總是胡思亂想。

等準備啟程回去的時候,載頡整個人狀態就放松了不少,這幾天的時間,他本來就是拿著來調節自己狀態了,現在一切都想明白了,自然就要回去面對了。

載頡深知人生苦短,想清楚的心意總是該讓喜歡的人早些明白的好,以免錯過太多。

梁祺看到他這樣的狀態,便知道載頡已經同他自己和解了,便也有了些欣慰。

只是回程並不順利,也不知道是誰洩露了載頡的航班信息,這一出機場,載頡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即便是有保安,載頡和梁祺也花了好些工夫才從這群人中走出去。

後來他們自然是走的VIP通道,載頡雖然不悅,但旁邊的梁祺就是生氣了,他說:“這種信息也賣,他們那是犯罪,都懂不懂點法律知識啊!”

梁祺說的是事實,載頡也有些無奈,這安全離開了還好,要是真出什麽事該如何收場?

只是這條通道的路尚未走完,載頡和梁祺便都看見了個人。

從VIP通道入口走到出口的路算不上長,可出口的那一端,榮銜正在等他。

榮銜的出現讓他們二人都始料不及。

榮銜輕輕笑道:“歡迎回家。”

載頡承認自己心裏確實是想見榮銜的,可他沒想過是以這樣的方式在這個地方,他有些尷尬:“榮老師……您怎麽來了?”

“怕您繼續躲著我,我便親自來堵您了。”榮銜道,“網上航班洩露的消息我得知不久,人便往機場趕了,希望能送您一程。”

這樣的情境下,載頡和梁祺自然是都不可能開口說不需要,他們剛剛才從人群中出來,其餘的事情也沒安排,榮銜大老遠跑過來接他們也是一片好心,哪裏還有不接受的道理。

回去的這一路上,三個人各懷心思,便顯得都很沈默,梁祺先前與榮銜爭鋒相對的情形他們都還記得,載頡是因為有些話想好好同榮銜解釋,榮銜則是因為喜歡載頡……

因為順路,榮銜是先送梁祺回去的,短途出差帶的行李並不多,梁祺拿完東西便連忙同這二人告辭了。

等榮銜坐回車裏,他與載頡對視了一眼,兩人共同開口:“對不起。”

又是一陣沈默。

榮銜說:“很抱歉,我沒想到人生若寄老師是您,先前還說什麽可以教您寫字的話,實在是冒犯了,載老師。”

載頡搖了搖頭,他說:“本就是我刻意隱瞞,本來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人生若寄是我。”

說完他又自嘲的笑了笑:“現在倒是大家都知道了,該道歉的人是我,那天聽完……”

“載老師,我說過,你永遠不需要同我說抱歉。”

載頡眨了眨眼,然後說了聲:“好。”

兩個人都有好好聊聊的想法,車上也不適合聊天,總歸回去也都還是要吃飯的,榮銜便直接開車去了吳赫的店。

為了避免被旁人看見,他們走的是後門,吳赫今天倒是不在,這樣沒人給榮家那邊傳點不存在的消息也是好事。

坐進了包廂,他們自然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榮銜依舊是不疾不徐,仿佛他並不急著聽載頡說話,他永遠給人一種成竹在胸的感覺。

載頡剛想要說對不起,就想起來榮銜並不愛聽。

他說:“榮銜,你喜歡我,也喜歡人生若寄,是不是?”

榮銜自然是點頭,可他不明白載頡這樣問的用意是什麽,他與人生若寄本就是一個人。

接下來載頡說:“所以你一直喜歡和感興趣的都只是我一個人。”

載頡並沒給他多反應的時間,他說:“從前那個你看到的拓本上的字也是我的。”

榮銜瞪大了眼睛,眼神裏寫滿了不可思議。他素來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動表現在臉上,載頡也知道他說這些一定會讓榮銜難以相信。

“北楚順帝,是我。”

讓載頡十分意外的是,他這六個字一說出來,榮銜就信了。

榮銜甚至說了句:“原來如此。”

難怪那日載頡心事重重的樣子,難怪他對北楚順帝這四個字如此敏感,難怪自己總覺得和載頡有些距離,難怪他一個花瓶音樂人會知道秋偕齋,也難怪梁祺會說演皇帝是他本就想的,這些讓榮銜好奇的地方一下子他便都明白了。

他是載頡,從來都是載頡。

“你不怕我是開玩笑騙你?”

榮銜搖了搖頭:“這是唯一的合理解釋。”

載頡的眼神示意讓他繼續說說,榮銜接受他身份接受的很快:“我說很喜歡你的字不是騙你的,這些年北楚順帝的資料我查過很多部古籍,得到的資料卻是寥寥無幾,我本就是在疑惑人生老師如何才能找到東西學你的字。”

“畢竟是亡國之君嘛,沒資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載頡只答了他找不到資料那句,他自己也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自嘲多些還是不甘心多一些。

總之世人看他總會和他父皇把皇位傳給他的時候會是同樣的想法——他沒能力治理好北楚,從而導致了北楚滅亡,自己也只能窩囊自殺。

“北楚本就是強弩之末,無論誰坐上那個位置,都沒有扶大廈之將傾的能力了。”榮銜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九州統一才是時勢所趨。”

他擡眸看載頡,他說:“這不是你的錯。”

“謝謝你。”載頡說完這句便沒了聲,短暫的無聲之後,榮銜便看到了他眼眶打轉的眼淚,然後淚水就這麽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落淚也是頂頂好看的,甚至連眼角的朱砂痣都更鮮活了起來。只是這樣的美榮銜實在無暇欣賞,他止不住的心疼載頡。

按僅存的資料可以推測出載頡亡國自縊的時候不過才二十多歲,而那些年,他要扛起的是身為國君的擔子。

榮銜從座位上,他走到了載頡身邊,輕輕的幫他拭去了眼淚。

他見過載頡意氣風發的樣子,也見過載頡像個小刺猬時的可愛,看過他在舞臺上的光芒萬丈……

可現在的載頡,卻把自己心裏最難堪的過往告知了他,這世間,載頡可能都不會有第二個願意坦誠交代的人了。

榮銜知道載頡願意與他交代身份這事的重量。

他不會辜負載頡,永遠都不會。

載頡緩了緩情緒,然後他也起了身,他就這樣抱住了榮銜,榮銜便抱他更緊了些。二者都沒有言語。

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是兩個想法一致的人之間的惺惺相惜,是同樣熱愛書法的人之間的互相欣賞。

即便這頓飯最後,載頡也沒將喜歡說出口,可光是同榮銜說的那些,便足夠讓他們之間親密無比。

榮銜第一次有機會送載頡到他家樓下,此刻路燈已經亮起,從兩個人同行時的影子來看,就像是他們親密無間。

臨別前,兩人都有些不舍,榮銜囑咐載頡好好休息,還同他說,往事隨風而散,不必耿耿於懷。

載頡只是說了聲謝謝,心裏卻無比感謝他的體貼。

榮銜總是這樣溫柔的,在他想不到的地方出現,在該體貼的地方體貼,自己不想說的,他永遠都不會多問一個字。

這樣的榮銜,他如何才能不喜歡?

今天與榮銜的聊天,載頡還得知他已經查了北楚順帝的資料多年了,既然榮銜想知道,那以後他就慢慢說給他聽。

即便榮銜一開始想知道也只是因為載頡的字而已。

載頡今天再上微博看的時候,發現自己號上的認證多了一個書法家。

他現在的認證是:音樂人、書法家、演員載頡

連他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對於書法家這個認證,載頡十分欣喜。

他忍不住想與人分享,而他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榮銜。

載頡不想自欺欺人,說什麽自己會第一個想到榮銜是因為他也是著名書法家,他心裏十分明白自己想跟榮銜分享就是因為他喜歡榮銜。

載頡不再猶豫,把微博主頁截了個圖,然後發給了榮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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