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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後，謝行止重新回到裏屋。
房間很整潔，也很樸素雅致，裏面的家具都是用竹篾做的。
沈清語白著臉安安靜靜地躺在竹床上，整個人看起來很難受，兩彎好看的眉毛都皺在了一起。
謝行止伸手想撫平沈清語的眉毛，卻沒什麽用。
他坐在床榻邊，神情專註溫柔，拉過她有些冰涼的手開始給她輸靈力。
源源不斷的靈力湧入體內，減緩了體內的灼燒之痛，沈清語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
見有用，謝行止心下一喜，將更多的靈力送進沈清語體內，希望幫她緩解一點反噬之痛。
沈清語有時還會做噩夢，他便在旁邊輕聲安慰她，直到她安心下來。
***
沈清語睡著期間，顧歡帶著傅言涼去見了她爺爺，也就是玉靈族的族長，說明了陰山境黑霧煞氣的由來。
除此，顧歡還將找到了的玉靈族秘籍交給了玉靈族長，丟失了數百年的秘籍重新找回，玉靈族長拿著秘籍的手都是抖的，瞬間老淚縱橫：“好，好啊，沒想到我們玉靈族還有尋回秘籍的一天，以後再也不用依仗他人了。”
趁著這個機會，顧歡將傅言涼往玉靈族長眼前一推，狠狠誇讚道：“爺爺，這本秘籍可是傅長老專門謄抄的，前前後後抄了好長時間呢。”
當然她也沒忘了謝行止和沈清語的功勞，要是沒有沈清語，謝行止絕對不會那麽輕易地將秘籍給傅言涼，叫他謄寫。
玉靈族長雖然胡子花白，身子骨卻十分康健，整個人精神炯爍。
謝行止和沈清語都不在，他便將滿腔的感謝都給了傅言涼，傅言涼整個過程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引得玉靈族長連連誇讚。
見狀，顧歡還悄悄朝他眨了眨眼，傅言涼回她一笑。
玉靈族長心裏明亮，看傅言涼的眼神直接從感激變成了看孫女婿，接下來一整個過程都是在噓寒問暖，相談甚歡。
自從父母去世，傅言涼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家的溫馨了。
在這裏被一圈人圍著，噓寒問暖地關懷，他久違地感受到了父母還在時的歡喜。
心裏一陣酸澀，對眾人越發親切，像小輩拜見慈祥的長輩，對方說什麽他都笑著應下。
***
聽說陰山境這幾日會有變故，玉靈族長一大早就帶著傅言涼四處查看情況。
顧歡和蕭碧濤得了空閑，便去界山看望沈清語。
清晨山上的濕氣還有些重，界山在陰山境外，需得穿過黑霧。
此刻還早，眾生塔的鐘聲還沒有響起，霧氣匯聚山間，蕭碧濤看不清又不熟悉路，中途被絆了下，險些摔倒，多虧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旁的樹枝，才避免摔成狗吃屎。
忽然，一道白色亮光穿透黑霧，直直灑向地面，路清楚了起來。
蕭碧濤道：“這是什麽？竟然比夜明珠好使？”
顧歡不告訴他，只是催促道：“快走。”
……
沈清語還沒醒過來，因此招呼二人的是冷著一張臉的謝行止。
顧歡：“……”
蕭碧濤：“……”
看著這張臉，顧歡和蕭碧濤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幻境中的事，兩人忍不住抖了抖。
之前困在百花宮，大魔頭沒時間收拾他們。
現在出來了，該不會要找他們算賬吧？
傅言涼被她爺爺拉去看陰山境的情況了，顧歡想找個人擋擋都找不到，只能幹笑道：“謝掌門好。”
謝行止直接略過他們，走到了枝繁葉茂的桃樹下，拿起了煮茶的東西。
二人弄不清謝行止是什麽態度，交頭接耳商量道：“我們……要不要跟他賠個罪？”
蕭碧濤果斷地搖了搖頭：“不去。”
見他底氣十足，顧歡以為他有什麽好法子，誰料一問，蕭碧濤沒什麽表情道：“我在幻境中已經想好了死後埋哪裏了，才不要去受此折辱。”
“……”
顧歡好奇道：“埋哪裏？”
蕭碧濤瞅了她眼：“……埋我娘邊上。”
對於蕭碧濤母親的事，顧歡是知道的，她拍了拍蕭碧濤的肩：“……你可真孝順。”
蕭碧濤：“……”
將茶煮好，見那兩人還在嘀嘀咕咕不過來，謝行止直接開口招呼二人：“還不過來？”
這語氣，簡直是冬日的冰雪。二人打了一個激靈，小跑過去道：“來了！來了！”
謝行止客氣地給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用眼神示意二人坐下。
二人沒有領會到眼神的含義，以為謝行止要跟他們算賬，當即腿一軟，撲通兩聲跪在了地上。
謝行止：“……”
蕭碧濤：“……”
顧歡：“……”
蕭碧濤嘴硬歸嘴硬，但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他就是怕這個大魔頭。
想他混世小魔王一個，這輩子除了跪過祠堂和他爹，就只跪過沈清語和謝行止。
南月派的臉都被他這兩天丟完了，回家都沒臉見祖宗牌位。
見二人齊刷刷地跪著，謝行止額角青筋忍不住跳了跳：“還不到過年的時候，你二位行這麽大的禮，我可沒準備紅包。”
二人對視一眼，見他沒有要算賬，十分自覺地將這事揭過，趕忙互相攙扶起身，尷尬解釋道：“腿軟，腿軟。”
惴惴不安地坐下後，顧歡主動開口問道：“沈姐姐怎麽樣了？”
提起這個，謝行止心沈了沈，道：“一切安好，只是睡著。”
二人長長松了一口氣，異口同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沈清語在百花宮當過蕭碧濤一陣時間的師尊，多少有點感情，他仰著高傲的頭顱，豪氣道：“要是需要什麽，直接跟我說，不管是仙草還是靈藥，我們南月派都有，我讓他們送過來。”
算他有良心。
謝行止看他：“不怕你爹過來抓你了？”
這人總是能一句話讓人心梗，蕭碧濤氣結，狠狠將頭扭朝了一邊。
顧歡將一路帶著的昭離劍遞給了謝行止：“這是沈姐姐的劍，昨日我們出來後，趁著眾生塔大門打開，爺爺帶人又進去了一趟，昭離劍就是從裏面找到的。”
昭離劍難得一見，蕭碧濤的頭又扭了回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昭離劍。
那夜，他已經見過昭離的風采了，但當時情況混亂，他眼睛都睜不開，根本都沒有仔細瞧，現在湊近一瞧，更是被昭離的清寒華美所震驚。
他歪頭道：“今早照路的是昭離？”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顧歡道：“昭離是有靈的劍，知道我們來找沈姐姐，所以大發慈悲給我們照了照路。”
“……哦。”
昭離落到謝行止手中，十分溫順，不像烏骨劍那麽排斥生人。
謝行止拿著昭離，微微一笑：“倒是聽話。”
沈清語只是在地獄塔裏說，以後將昭離給他用用，這劍就不抵抗他了。
顧歡將傅言涼今早告訴她的話重覆道：“傅長老說，封印大陣經過多年煞氣的腐蝕，早就撐不住了，經過這次的事，已經徹底廢了，封結也沒了什麽作用，這把劍估計是追著沈姐姐，才出現在眾生塔裏面。”
說到這個，顧歡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問道：“謝掌門，若是劍丟了，主人可以召回嗎？”
清風拂面，謝行止摩挲著昭離，答道：“名劍有靈，認了主的劍，即便遠隔萬裏，只要主人召喚，劍都會回到主人手裏。”
這也就是沈清語可以放心把劍作為封結插入封印大陣的原因，等陣破了或是廢了，她都可以自行召回，不怕遺失。
顧歡又問：“若是主人沒有召回，劍會主動出現嗎？”
聞言，謝行止倒是頓了一下，目光沈沈道：“當劍術達到出神入化，人劍合一時，劍靈就會與劍主心意相通，若是察覺到劍主有危險，劍無論在哪裏，都會前來護主。”
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謝行止好奇道：“世上達到這種劍術的人少有，你難道見過劍靈護主？”
說完，他第一個想到了沈清語。
他第一次遇見沈清語時，她不過十四歲大，一手劍術就已經出神入化。
那時他找人問了路，打算去見見了嗔托他護的人長什麽摸樣。
透過層層疊疊的茂林修竹，謝行止遠遠就看見了一道輕靈飄逸的白色身影。
他叼著片竹葉，隨意慵懶地倚在一棵翠竹上，頗為愜意的觀賞著沈清語的一招一式。
看了一會兒，心裏嘀咕道：想不到沈玉寒收徒弟的眼光那麽毒，還真是挑了一棵好苗子，這要是再練上幾年，都快趕上自己了。
松竹颯颯，風聲百裏。
謝行止還意猶未盡的感嘆著，走神間弄出了些許動靜。
“……”
眨眼間，一把泛著熠熠寒光的長劍就架上了他的脖子，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這小丫頭，動作還挺快，真是小瞧她了。
謝行止不甚在意地瞟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劍，清透的劍身將清幽碧竹盡收其中，是把好劍，就是脖子有些涼。
內心絲毫沒有劍架在脖子上的驚慌，面上卻裝的像模像樣：“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不是故意到這兒的。”
他指著自己身上的弟子服，裝作害怕的樣子，解釋道：“我是新來的外門弟子，不小心走到這的。”
沈清語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確定是新弟子後，才將劍放了下來。
真好騙，謝行止心想。
轉過身來，一個雪衣長袍，眉目清冷的少女映入眼簾，白皙姣好的面容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穩重，衣緣袖口處用銀線繡了青蓮，腰懸白玉少主令，手持長劍，整個人顯得高冷清貴。
看著這張冷臉，謝行止吐槽道：真不愧是沈玉寒的親傳弟子，連表情的一模一樣，跟塊木頭似的。
沈清語不知道這人在心裏罵她木頭，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謝行止將事先準備好的名字說了出來：“謝十三。”
“謝十三？”沈清語覺得這名字實在是太隨意了，卻也沒說出來，只是交代他以後不要隨意到後山，便走了。
謝行止看著這人走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罵道：“該死的禿驢，這哪裏需要保護？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
二人的初見，實在不是很美好。
回過神來，只見顧歡點了點頭：“見過。”
蕭碧濤也好奇道：“誰啊？這麽厲害？”
劍靈可不是每把劍都有的，就算有，也未必能達到與劍主心意相通的地步。
顧歡手指了指竹屋，意思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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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榻邊，神情專註溫柔，拉過她有些冰涼的手開始給她輸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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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用，謝行止心下一喜，將更多的靈力送進沈清語體內，希望幫她緩解一點反噬之痛。
沈清語有時還會做噩夢，他便在旁邊輕聲安慰她，直到她安心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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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顧歡還將找到了的玉靈族秘籍交給了玉靈族長，丟失了數百年的秘籍重新找回，玉靈族長拿著秘籍的手都是抖的，瞬間老淚縱橫：“好，好啊，沒想到我們玉靈族還有尋回秘籍的一天，以後再也不用依仗他人了。”
趁著這個機會，顧歡將傅言涼往玉靈族長眼前一推，狠狠誇讚道：“爺爺，這本秘籍可是傅長老專門謄抄的，前前後後抄了好長時間呢。”
當然她也沒忘了謝行止和沈清語的功勞，要是沒有沈清語，謝行止絕對不會那麽輕易地將秘籍給傅言涼，叫他謄寫。
玉靈族長雖然胡子花白，身子骨卻十分康健，整個人精神炯爍。
謝行止和沈清語都不在，他便將滿腔的感謝都給了傅言涼，傅言涼整個過程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引得玉靈族長連連誇讚。
見狀，顧歡還悄悄朝他眨了眨眼，傅言涼回她一笑。
玉靈族長心裏明亮，看傅言涼的眼神直接從感激變成了看孫女婿，接下來一整個過程都是在噓寒問暖，相談甚歡。
自從父母去世，傅言涼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家的溫馨了。
在這裏被一圈人圍著，噓寒問暖地關懷，他久違地感受到了父母還在時的歡喜。
心裏一陣酸澀，對眾人越發親切，像小輩拜見慈祥的長輩，對方說什麽他都笑著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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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陰山境這幾日會有變故，玉靈族長一大早就帶著傅言涼四處查看情況。
顧歡和蕭碧濤得了空閑，便去界山看望沈清語。
清晨山上的濕氣還有些重，界山在陰山境外，需得穿過黑霧。
此刻還早，眾生塔的鐘聲還沒有響起，霧氣匯聚山間，蕭碧濤看不清又不熟悉路，中途被絆了下，險些摔倒，多虧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旁的樹枝，才避免摔成狗吃屎。
忽然，一道白色亮光穿透黑霧，直直灑向地面，路清楚了起來。
蕭碧濤道：“這是什麽？竟然比夜明珠好使？”
顧歡不告訴他，只是催促道：“快走。”
……
沈清語還沒醒過來，因此招呼二人的是冷著一張臉的謝行止。
顧歡：“……”
蕭碧濤：“……”
看著這張臉，顧歡和蕭碧濤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幻境中的事，兩人忍不住抖了抖。
之前困在百花宮，大魔頭沒時間收拾他們。
現在出來了，該不會要找他們算賬吧？
傅言涼被她爺爺拉去看陰山境的情況了，顧歡想找個人擋擋都找不到，只能幹笑道：“謝掌門好。”
謝行止直接略過他們，走到了枝繁葉茂的桃樹下，拿起了煮茶的東西。
二人弄不清謝行止是什麽態度，交頭接耳商量道：“我們……要不要跟他賠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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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碧濤瞅了她眼：“……埋我娘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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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沒有領會到眼神的含義，以為謝行止要跟他們算賬，當即腿一軟，撲通兩聲跪在了地上。
謝行止：“……”
蕭碧濤：“……”
顧歡：“……”
蕭碧濤嘴硬歸嘴硬，但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他就是怕這個大魔頭。
想他混世小魔王一個，這輩子除了跪過祠堂和他爹，就只跪過沈清語和謝行止。
南月派的臉都被他這兩天丟完了，回家都沒臉見祖宗牌位。
見二人齊刷刷地跪著，謝行止額角青筋忍不住跳了跳：“還不到過年的時候，你二位行這麽大的禮，我可沒準備紅包。”
二人對視一眼，見他沒有要算賬，十分自覺地將這事揭過，趕忙互相攙扶起身，尷尬解釋道：“腿軟，腿軟。”
惴惴不安地坐下後，顧歡主動開口問道：“沈姐姐怎麽樣了？”
提起這個，謝行止心沈了沈，道：“一切安好，只是睡著。”
二人長長松了一口氣，異口同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沈清語在百花宮當過蕭碧濤一陣時間的師尊，多少有點感情，他仰著高傲的頭顱，豪氣道：“要是需要什麽，直接跟我說，不管是仙草還是靈藥，我們南月派都有，我讓他們送過來。”
算他有良心。
謝行止看他：“不怕你爹過來抓你了？”
這人總是能一句話讓人心梗，蕭碧濤氣結，狠狠將頭扭朝了一邊。
顧歡將一路帶著的昭離劍遞給了謝行止：“這是沈姐姐的劍，昨日我們出來後，趁著眾生塔大門打開，爺爺帶人又進去了一趟，昭離劍就是從裏面找到的。”
昭離劍難得一見，蕭碧濤的頭又扭了回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昭離劍。
那夜，他已經見過昭離的風采了，但當時情況混亂，他眼睛都睜不開，根本都沒有仔細瞧，現在湊近一瞧，更是被昭離的清寒華美所震驚。
他歪頭道：“今早照路的是昭離？”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顧歡道：“昭離是有靈的劍，知道我們來找沈姐姐，所以大發慈悲給我們照了照路。”
“……哦。”
昭離落到謝行止手中，十分溫順，不像烏骨劍那麽排斥生人。
謝行止拿著昭離，微微一笑：“倒是聽話。”
沈清語只是在地獄塔裏說，以後將昭離給他用用，這劍就不抵抗他了。
顧歡將傅言涼今早告訴她的話重覆道：“傅長老說，封印大陣經過多年煞氣的腐蝕，早就撐不住了，經過這次的事，已經徹底廢了，封結也沒了什麽作用，這把劍估計是追著沈姐姐，才出現在眾生塔裏面。”
說到這個，顧歡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問道：“謝掌門，若是劍丟了，主人可以召回嗎？”
清風拂面，謝行止摩挲著昭離，答道：“名劍有靈，認了主的劍，即便遠隔萬裏，只要主人召喚，劍都會回到主人手裏。”
這也就是沈清語可以放心把劍作為封結插入封印大陣的原因，等陣破了或是廢了，她都可以自行召回，不怕遺失。
顧歡又問：“若是主人沒有召回，劍會主動出現嗎？”
聞言，謝行止倒是頓了一下，目光沈沈道：“當劍術達到出神入化，人劍合一時，劍靈就會與劍主心意相通，若是察覺到劍主有危險，劍無論在哪裏，都會前來護主。”
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謝行止好奇道：“世上達到這種劍術的人少有，你難道見過劍靈護主？”
說完，他第一個想到了沈清語。
他第一次遇見沈清語時，她不過十四歲大，一手劍術就已經出神入化。
那時他找人問了路，打算去見見了嗔托他護的人長什麽摸樣。
透過層層疊疊的茂林修竹，謝行止遠遠就看見了一道輕靈飄逸的白色身影。
他叼著片竹葉，隨意慵懶地倚在一棵翠竹上，頗為愜意的觀賞著沈清語的一招一式。
看了一會兒，心裏嘀咕道：想不到沈玉寒收徒弟的眼光那麽毒，還真是挑了一棵好苗子，這要是再練上幾年，都快趕上自己了。
松竹颯颯，風聲百裏。
謝行止還意猶未盡的感嘆著，走神間弄出了些許動靜。
“……”
眨眼間，一把泛著熠熠寒光的長劍就架上了他的脖子，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這小丫頭，動作還挺快，真是小瞧她了。
謝行止不甚在意地瞟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劍，清透的劍身將清幽碧竹盡收其中，是把好劍，就是脖子有些涼。
內心絲毫沒有劍架在脖子上的驚慌，面上卻裝的像模像樣：“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不是故意到這兒的。”
他指著自己身上的弟子服，裝作害怕的樣子，解釋道：“我是新來的外門弟子，不小心走到這的。”
沈清語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確定是新弟子後，才將劍放了下來。
真好騙，謝行止心想。
轉過身來，一個雪衣長袍，眉目清冷的少女映入眼簾，白皙姣好的面容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穩重，衣緣袖口處用銀線繡了青蓮，腰懸白玉少主令，手持長劍，整個人顯得高冷清貴。
看著這張冷臉，謝行止吐槽道：真不愧是沈玉寒的親傳弟子，連表情的一模一樣，跟塊木頭似的。
沈清語不知道這人在心裏罵她木頭，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謝行止將事先準備好的名字說了出來：“謝十三。”
“謝十三？”沈清語覺得這名字實在是太隨意了，卻也沒說出來，只是交代他以後不要隨意到後山，便走了。
謝行止看著這人走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罵道：“該死的禿驢，這哪裏需要保護？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
二人的初見，實在不是很美好。
回過神來，只見顧歡點了點頭：“見過。”
蕭碧濤也好奇道：“誰啊？這麽厲害？”
劍靈可不是每把劍都有的，就算有，也未必能達到與劍主心意相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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