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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只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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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只沙雕

這一架遲早要打,犬夜叉懂。

一是出於人類立場的大姓之爭,土禦門曾是安倍,藤原氏曾是國戚,即使“藤原”原比“安倍”尊貴,但他們同樣在平安時代達到巔峰,又在後期漸趨沒落,最後茍在鐮倉半死不活。

等於降維到同一等級。

只是,式微也好,降級也罷,只要氏族有過大姓的輝煌,他們的骨子裏多少帶著點傲慢和比較之心。

十六夜是藤原本家的姬君,可她被除名了;佑司是土禦門直系的次子,可他沒繼承權。

十六夜曾給大妖孕育子嗣,可她依舊美貌健康,財力地位十足;佑司雖然是初婚,有身份有頭銜,但他缺財力與地位,且他並非十六夜的唯一選擇。

單論條件,這倆算是五五開,但結合後以誰為主導,總有一番博弈與思考。

犬夜叉天然代表十六夜,佑司自動背負土禦門,二者勢均力敵也就算了,若是誰壓了誰一頭,往後的兩姓利益分配會存在偏頗。但不打,只會引來更多的矛盾,還不如一波解決了。

除此之外,二是出於妖怪立場的血脈之爭。

眾所周知,“安倍”這個姓氏象征陰陽師的最強,而“白犬”這條血脈象征大妖霸主中的最強。最強對最強,哪能不打架?即使安倍成了土禦門,白犬出了個半妖,該打的總得打。

畢竟,十六夜作為貴族姬君,她選了白犬當第一任夫君,就說明在她的心目中白犬是最強者。

土禦門當然不服!

並且佑司作為十六夜的第二任夫君,對鬥牙王和犬夜叉有所介懷實屬正常。誰不希望妻子只屬於他一個,可有些人有些事已經存在,抹不去了。

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打一架就行了。

佑司本不想下場,十九歲對九歲,贏了也不光彩。他讓同行的族弟出列,與犬夜叉相較一番,結果被犬夜叉一句“你是不是不行啊”給激怒了,拿過弓箭和短刀就上。

他們一個擁有成年男子的身形,但經驗不足;一個擁有兩百年的戰鬥經驗,但身量不足,勉強算是“配置”持平。

可等真開打了,佑司突然發現——白犬不愧是狗,犬夜叉是真的狗!

不知九歲的半妖哪來的戰鬥經驗,知道與弓手戰鬥需要混淆視聽,只一瞬,那半妖的脅差揮出大片刀鋒,刀鋒旋轉著化作蝴蝶,迷蒙他的視線。

然而,弓手最常訓練的不是眼睛,而是心眼。射箭是肌肉記憶和靈感直覺的混合,攻擊不是靠看,是靠“感知”,佑司幹脆張弓拉箭,凝出一根靈力箭矢,其上火焰躍動,“嗖”一下射向角落。

火焰吞噬刀鋒,勢如破竹,卻聽得“鏗鏘”一聲響,箭矢被脅差劈成兩半,犬夜叉猛地吸一口氣,足尖一點往前飛躍,斬擊隨之而來。

“鏗!”脅差與短刀相接,砸出火花一片。

佑司仗著身量高,一把掐住犬夜叉的後頸;犬夜叉仗著出手快,一腳蹬上了佑司的臉。雙方同時松手,同時退開,一個瘋狂搓後頸,一個反覆揉鼻子,再對視一眼,很好,打上頭了!

佑司張開手,靈力從凝實的箭矢化作柔軟的緞帶,裹挾著火焰朝犬夜叉攻去。犬夜叉雙手握住脅差,像是化作了一個旋轉的陀螺,在烈焰中飛舞。

斬擊劈開火焰,火焰再度凝起。他決意拉近戰鬥距離,卻被佑司擋在庭院邊角。犬夜叉明白這不行,再耗下去他的體力不夠,可想突圍只能硬殺。

不夠,還不夠,這樣的斬擊速度不夠!

快點,再快點,加大呼吸,加快速度,加大握力!

犬夜叉反覆斬擊,不知不覺間用上了黑死牟的刀術。他也整不明白是哪一步做對了,只覺得在某個瞬間,他“看見”火焰的速度變得很慢很慢,而他的脅差被鍛得很紅很紅。

肺部很難受,體溫非常高,手中的脅差沈重無比,可揮起來卻很輕松。

這一刻,他看穿了佑司的攻擊,只見他抓住罅隙一躍而起,騰空順暢,輕盈得不可思議,接著——脅差卷過火焰,刀勢帶動高溫,他竟是把佑司的靈力化為己用,將身邊的一切化作了一條火龍。

他不知道這招式從何而來,只知道身體自發自動地去做了。旋轉、旋轉,流轉不熄的火焰環繞著他突破重圍,火龍呼嘯著斬斷一切,在佑司吃驚的眼神中砍向他的脖頸。

脖頸……

似乎是從黑死牟的刀術中衍生的招式,只是運作不同。但,感覺這一招更厲害些?是他的錯覺嗎?

“颯”的輕響,犬夜叉止住了動作,刀鋒一撩削斷了佑司的發,堪堪停留在他的脖子左側。

火焰散去,煙塵不見。結果已見分曉,令所有人吃驚。

半妖……白犬一族的半妖女孩,她,她擊敗了土禦門一族的成年陰陽師?不、不是吧,這是真實發生的事嗎?

眾人驚疑不定,可事實擺在眼前。佑司的臉色不太好,可他輸得起,技不如人而已,輸掉的後果他自會承擔,大不了被族老罵一頓嘛。

只是,當他調整好心態,正想說一句“你贏了”時,變故陡生!

就見半妖手一抖,脅差掉在地上。她猛地捂住嘴半跪在地,咳嗽數聲,竟是帶出了鮮血。短暫的停頓後,半妖張開口鼻大力呼吸,像是為了緩解什麽疼痛。

“呼哧、呼哧……”要命,他的肺像是要燒起來了。

好疼!好疼!

佑司睜大眼:“你……等等,快去請藥師!快!”

完蛋了,他把心儀之人的女兒“打出血”了,這次聯姻還能成功嗎?不要啊,他好不容易才上位的,要是臨門一腳輸在這,真是活到老悔到死啊。

“還不快去找藥師!”

很快,整個庭院都亂了起來。

眼見十六夜即將到達現場,佑司慌得不行,趕緊把犬夜叉翻過來,一把掐住他的人中:“你振作點,不要搞得像是我欺負你啊!醒過來,不準暈,不然我怎麽跟她解釋?你要害死我嗎?”

大概是他太煩了,犬夜叉的意識雖然模糊,但屬狗的本能還在。

他一張嘴,上下四顆獠牙咬合,精準地咬住了佑司的手,大出血!並且,白犬總有狩獵的野性,一見血更不得了,犬夜叉二話不說扒住佑司的胳膊,使出咬斷獵物脖子的力氣,狠狠一口!

佑司:“啊啊啊——松開!”

他瘋狂甩手,甩出重影,然而狗子紋絲不動。

匆匆趕來的十六夜見狀,花容失色:“犬夜叉,不可以咬人!快吐出來,吐出來。”她扒住犬夜叉,迎著佑司感動的目光說,“他的手手多臟啊,我們不要咬他。”

手手?

臟?

佑司:……

這日子沒法過了。

足足躺了兩天一夜,犬夜叉才徹底從刀術的後遺癥中緩過來。

彼時正值滿月,銀輝如水瀉下,照得紫藤花如深紫色的瀑布,美得異常。他悄然起身,看向睡在一旁的母親,躡手躡腳地爬出被窩,取過脅差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庭院中。

其實他的身體還沒大好,可比起好不好,他更在乎兩天前握刀的感覺。

怎麽說呢?

感覺那一刻他就是刀,刀就是他,刀仿佛是他手臂的延展,是他意志的延伸,他的眼神挪到哪兒,刀鋒就斬到哪兒,就像一束光,如影隨形。

可現在,刀是刀,他是他。犬夜叉發現,他再一次遺忘了那種揮刀的暢快感,只記住了揮刀時帶來的疼痛。

讓他想想,當時是怎麽揮出那一刀的?

火焰燒灼空氣,溫度升得很高,他像是要被煮熟了,連呼吸都是熱的。他什麽都沒想,只知道握緊脅差反覆斬擊,反覆……

犬夜叉嘗試揮舞了幾下刀:“沒有感覺了,回不去了。”

看來,這個後爹還是得認的,他得找他多練幾次刀,好找找“火焰刀術”的感覺。

可犬夜叉忘了,人類的恢覆力壓根沒半妖強。同是兩天一夜,佑司的手包成了粽子,見到他時臉一黑,活像個怨種。

犬夜叉:“你什麽時候能跟我再打一架?”

佑司皮笑肉不笑:“三個月吧,我的手骨被你掰斷了呢。”

犬夜叉:……

翌日,犬夜叉聽到了“陰陽師被狗咬傷”的傳聞。雖然他很想反駁自己不是狗,但看在理虧的份上,他終是摸摸鼻子跟母親道別,說想出去避避風頭。

十六夜嘆道:“一路小心,犬夜叉。”

“嗯。”

犬夜叉循著氣息找到了放養的阿吽,既然陰陽師沒法陪他練刀,他只能飛去找殺生丸。但凡能提升實力,便宜哥的冷臉和嘲諷就不值一提。

但犬夜叉沒想到,時隔一月不見,他再見到殺生丸時,對方居然是這樣的反應——

大妖怪走向他,站在他面前。第一次遷就著他的身高微微欠身,擡起手輕飄飄地落在他的頭頂,既沒有排斥他的犬耳,也沒有諷刺他的血脈,更沒有叫他半妖。

殺生丸開口,語氣很平淡,可對犬夜叉來說是兩百年不遇的溫柔。

“我聽風雀說,你贏了安倍後裔。”殺生丸道,“打得不錯,犬夜叉,沒有辜負白犬的血脈。”

大妖掌心的溫度從頭頂傳來,犬夜叉瞪大了眼。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幼小的他曾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可幻想更是妄想,從未實現過。

他曾追逐過,渴求過,失落過,也放棄了。卻不想人生重來,他居然能得到來自殺生丸的第一句認可。不是出於血緣,不是出於性別,而是在乎實力。

因為“半妖擊敗了土禦門”,所以“白犬贏了安倍”,這是血脈的榮耀!

這一刻犬夜叉明了,殺生丸是個不折不扣的實力至上者。唯有強,才是他認可的唯一標準。

PS:這章是營養液破10W的加更,上次說過的,今天突然記了起來【捂臉.jpg】

下次加更是營養液破13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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