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懼於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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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懼於神威
作為分享了宙斯一半權力的天後，赫拉要給德墨忒爾認證一個屬神實在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情背後扯到了赫爾墨斯啊！
就算對赫爾墨斯的惡意沒有當初那麽大，赫拉卻依舊觀感覆雜。
德墨忒爾是奧林波斯少有的高麗女神，同時也是赫拉聯盟這邊的強有力支持者。
不說是為德墨忒爾考慮，哪怕只是為了自己，赫拉都得確保德墨忒爾沒有跳進什麽“陷阱”。
“好吧……”
就像赫拉了解德墨忒爾一樣，她同樣也很清楚赫拉的性格。
赫拉把話說到這份上，那就是沒得再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想幫忙，那就得先讓赫拉相信！
想到這裏，本來還以為自己能夠跳過這一環節的德墨忒爾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回憶著自己和赫爾墨斯一起合謀的種種過程，將其中大部分內容都告訴給了赫拉知道。
不過德墨忒爾也不傻，像是赫柏幫助自己和赫爾墨斯聯系的部分，德墨忒爾就進行了果斷舍去。
聽完德墨忒爾的話，赫拉久久無語。
怎麽說呢，對於珀耳塞福涅的事情，在先前德墨忒爾找到自己幫忙蔔算姻緣的時候，她心中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只可惜，對於這件事情，赫拉完全幫不上忙。
她能夠理解德墨忒爾一片愛女之心，也知道即便前路有種種困難險阻，這位姐妹都會用盡全力去保護珀耳塞福涅的。
所以，德墨忒爾會找到赫爾墨斯幫忙，其實一點也不難以理解。
當時的德墨忒爾已經走投無路，唯一能夠幫助自己的，就是擁有祈願之力的赫爾墨斯。
在這種情況下，德墨忒爾會怎麽選？
或者再換句話說——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然而真正讓赫拉感到意外的，並不是德墨忒爾與赫爾墨斯達成了交易。
“你為了找尋初始之水，居然就和赫爾墨斯去算計大洋神夫婦！”
赫拉將桌子一拍，語氣充滿了不悅地道：“而且你居然沒有找到我！”
沒錯，除了覺得德墨忒爾過於大膽之外，赫拉憤怒的另一種原因就是因為德墨忒爾在鋌而走險的同時居然沒有通知自己！
連赫爾墨斯都能夠成為德墨忒爾的隊友，而作為與對方關系極好的好姐妹，赫拉卻是知道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才被通知的！
赫拉對此感到非常不悅。
“呵呵呵，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德墨忒爾笑得有些尷尬，一邊還在為自己尋找理由，“你是天後，分享了宙斯一半的權利，如果讓你加入這場‘爭奪戰’，那就等同於是把奧林波斯也一並拖到漩渦之中，我知道你願意幫我，可是宙斯會同意嗎？”
的確，宙斯雖然一直把大洋神夫婦當成眼中釘，恨不得欲除之而後快，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呀！
以宙斯目前的實力，如果和大洋神族爆發沖突，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先前走私以赫爾墨斯為泰西斯暗算，險些隕落作為發難的由頭，帶著無數神明將整個外海圍住，打算將大洋神族鏟除。
結果呢？
徒勞無功！
雖然宙斯從中收獲了不少好處，但是對於整個外海來說，大洋神族也僅僅只是傷了一點皮毛而已，連元氣都未曾消耗啊！
經過這一次碰撞，明白自己現在所掌握的力量還不足以將大洋神這一脈神明全都連根拔起，所以宙斯接下來便選擇了沈默。
他這麽做並不是要在沈默中消亡，而是暗地裏積聚能量，靜靜等待著下一次機會。
“你居然對於這些事情這麽清楚？”
赫拉沒有想到德墨忒爾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此時看著她的目光就充滿了驚訝。
在赫拉的記憶裏，自己這位姐妹與赫斯提亞類似，平日裏也是不喜歡管閑事的性格。
只要不是關乎自己的事情，德墨忒爾總是能推就推、能避就避。
也正是因為這副“隱世”的態度，德墨忒爾在奧林波斯的主神圈子裏真正所掌握的實權並不大。
然而，在那看似“與世無爭”的表象下，德墨忒爾其實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以往只是不願意摻和進這些事情裏，可不代表我眼瞎耳聾了。”
德墨忒爾笑了笑，而後認真地道：“我知道，你先前對赫爾墨斯頗有成見，但是那主要也是因為宙斯的緣故，其實那孩子挺好的，至少在某些時候，他是真的會‘幫助’別人。”
刻意在“幫助”這兩個字之上加重了語氣，德墨忒爾見赫拉一楞，臉上的笑容也隨即變得愈發深邃。
“懂了。”
僅僅思考了幾秒鐘，赫拉立即就聽出了德墨忒爾的弦外之音，當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那麽那件事情？”
眼看赫拉露出了軟化的態度，德墨忒爾心中大喜，連忙趁熱打鐵，想讓赫拉幫著將這件事情定下。
“我之前說了，只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幫你這個忙自然不難。”
赫拉思索了一下，問道：“你帶回來的那個家夥，關於他的身份，你清楚嗎？”
赫拉並不介意幫德墨忒爾將克瑞斯的身份明確化，畢竟這對於赫拉來說，也就是揮揮手就能辦成的事情。
但是德墨忒爾可是自家姐妹，赫拉不願意讓德墨忒爾因為大意而遭到算計，從而招致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自然是要盤問清楚。
另一方面，赫拉這麽問，同時也透露出了自己對於赫爾墨斯的不信任。
“放心好了，關於他的身份我已經很了解，我也明白你的擔憂，不過你知道的，除了那幾位大神之外，目前整個生命領域裏，就只有我走的最遠，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後生神明，如何能夠威脅到我呢？”
感受到赫拉語氣之中蘊含著的關心，德墨忒爾笑了笑，心中也覺得頗為欣慰。
相比起那些只知道爭權奪利的男神，她們之所以選擇結盟，主要就是為了將大家的力量聯合起來，從而保護彼此。
面對赫拉納純粹的關心，德墨忒爾自然很是受用。
“好吧，既然你確定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回頭把人帶過來，，我會以天後的身份見證他作為你的屬神。”
德墨托爾畢竟也是一位主神，能夠在奧林波斯這麽多年屹立不倒，自然不是什麽傻白甜。
既然德墨忒爾言辭如此堅定，赫拉便選擇了相信。
關心是沒錯，可一旦過了頭，也會引起旁人的抵觸。
赫拉明白這一點，說話也是點到為止。
“奇怪……怎麽突然會有一種煩躁的感覺？”
幽冥之中，赫爾墨斯原本正在努力通過冥想恢覆自己的神力。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心中忽然湧現出了一股異常的煩躁情緒。
睜開眼睛，看著十分安靜的神殿，赫爾墨斯眉頭微微一皺。
不對勁，還是不太對勁啊！
赫爾墨斯一向覺得自己的直覺非常準。
他既然感覺不太對勁，那就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要是在以往，赫爾墨斯此時就會選擇占蔔，然後通過命運走向來判斷自己身上會發生什麽事情。
但是和尼克斯鬧翻之後，原本的便利便已經不存在。
赫爾墨斯不再選擇接觸命運法則，一方面也是想避開尼克斯的窺探。
“也不是只有命運可以使用……”
赫爾墨斯在心中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便在神殿角落裏一陣翻找，最終找到了一個精致的沙漏。
沙漏本是計時的用具，而這件沙漏神器是由赫淮斯托斯打造而成，其中具備了一部分時間法則的碎片。
時間法則可以說是整個世界最為基礎的法則，若是大成後，絲毫不比命運要來的差。
如今卡俄斯天地，在時間法則上有著最深造詣的莫過於時光女神瑞亞。
這位大母神是神王宙斯之母，也是第二代神後。
在克洛諾斯掌控天地期間，瑞亞以“神後”的身份占據了一尊主神之位，而等到克洛諾斯被推翻，她也曾一度保持著尊貴的地位。
不過為了不讓宙斯為難，時光女神隨後便選擇主動交出了主神之位，自己隱退在大地之中。
當初蓋亞還沒有被封印的時候，瑞亞深得其青睞，時常陪伴在自己這位母神身邊。
每當宙斯與大地之母產生矛盾的時候，也總是時光女神出面進行調解。
“我如今使用這件神器，希望不會引起那位大母神的差距……”
對於時間法則，赫爾墨斯很有興趣。
可是他也明白，有瑞亞在頭頂上壓著，尋常神明根本就不能染指時間。
瑞亞女神象征的是時間的流動、時光的消逝，因此哪怕失去主神之位，她也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女神，且地位無可動搖。
赫爾墨斯將沙漏輕輕一撥，只見其瞬間倒轉過來，小小的水晶瓶內盛裝著一捧銀沙，此時緩緩向下灑落。
赫爾墨斯的神力透過那細密的沙子流動在他眼前展現出一個幻境。
時間之力回溯，將赫爾墨斯在深度冥想期間幽冥周遭所發生的一切全都放映在赫爾墨斯的腦海中。
在德墨忒爾離開之後，赫卡忒和斯提克斯緩緩回到斯提克斯河邊，而後便開始動手修覆因為先前那一番大戰而有所損壞的河道。
這兩位女神一邊修覆，一邊似乎在爭論著什麽……
赫爾墨斯能夠看見那些畫面，但是卻無法聽到聲音。
正當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時候，一捧漆黑的火焰憑空點燃，直接將赫爾墨斯眼前的畫面焚燒殆盡。
“嘖。”
赫爾墨斯睜開眼睛，一旁的小沙漏已經漏完了沙，而看著出現了幾道裂紋的沙漏，赫爾墨斯微微瞇起眼睛。
這是來自命運的反噬啊。
赫卡忒畢竟也是掌控了部分命運力量的女神，先前赫爾墨斯通過水晶沙漏來模擬時間神力，隨即以時光回溯的方式來查看發生的事情。
這一舉動一開始做的很隱蔽，但一旦觸及到赫卡忒，自然是立即就被這位女神所註意到了。
赫卡忒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動手，感覺到不對勁之後，卻是在第一時間出手將神力擋回。
作為中間的介質，水晶沙漏直接遭受了赫卡忒的神力攻擊，於是便呈現出了數道裂紋。
“看來應該只能再用一次了。”
赫爾墨斯將水晶沙漏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了一下，手指摸著那出現裂紋的位置，就知道這件神器最多只能再使用一次，而後便會破碎，心中便有些可惜。
時間的法則碎片可不好收集，更不用說是將其鍛造成能夠使用的神器了。
當初為了制作出這件神器，赫淮斯托斯可是沒有少費心思的。
結果他這邊才剛剛用了一次，沙漏就接近報廢，哪怕是赫爾墨斯這樣不怎麽看重神氣的性格，此時都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經過方才那一陣時光回溯，赫爾墨斯至少確定一點，那就是赫卡忒與斯提克斯沒有要報覆他的意思。
遠的暫且不說，至少就目前而言，這兩位女神沒有選擇找上門來發難，想來是打算息事寧人的。
赫爾墨斯先前和赫卡忒直接嗆聲，卻是一點也不怕對方知道是自己在背後幫助農業女神。
因為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住，當時赫爾墨斯就在那傳送門所在的位置，而且還直接動手炸毀了傳送門，這一幕被兩位女神看在眼裏，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
如果赫卡忒真的要鬧，她大可以直接找到哈迪斯。
即便冥王庇護赫爾墨斯，面對赫卡忒的指責，哈迪斯也一定要做出反應，不然幽冥神內部恐怕就會有不一樣的聲音了。
而時間過去了好幾天，哈迪斯完全沒有要召喚赫爾墨斯的意思，斯提克斯河也一如既往寧靜，這一切便說明赫卡忒並沒有要把這件事情捅出去的打算。
對此，赫爾墨斯自然也是樂於見得。
他已經開始暗中籌劃從幽冥跑路了，如今只是想在這裏抓緊時間修覆受損的神力，自然不想再橫生枝節。
雖然目前沒有看出什麽事情即將發生，為了安全起見，赫爾墨斯還是將自己這一方小神殿的防禦再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做完這一切，赫爾墨斯才放心進入深度冥想。
“轟隆隆！”
幽冥深處，忽然一陣巨響傳來，伴隨著萬道土黃色的光芒炸開，一個滿目怒容的女神一拳轟碎了困住自己的水晶棺，“尼克斯！你困不住我的！我終於出來了——”
伴隨著一聲咆哮，蓋亞一步跨出，直接來到了黑夜女神的神域。
“哦，我親愛的姐姐，能看到你從長眠中醒來真是令人感到高興啊。”
尼克斯端坐在由黑曜石鑄造而成的神座上，此時面對強行闖入自己神域的大地女神，她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虛假微笑，“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既然當初有能力將你封印一次，那就自然能夠將你封印第二次！”
“呵呵！”蓋亞一聲冷笑，“我當然知道我目前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真的以為我被你困住這麽多年就只是在睡覺嗎？”
話音剛落，只見蓋亞擡手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土黃色光球。
這光球朝著尼克斯所在的位置飛了過去，還沒等靠近尼克斯，便一下子炸碎開來。
霎時間，一陣飛沙走石，無數狂暴的大地元素直接和這方永夜神域無處不在的黑夜之力激撞在了一起。
這裏是尼克斯的神域，其中自然有黑夜女神多年的力量沈澱，而蓋亞同樣也是與尼克斯同尊的原始神，那個土黃色小球之中蘊含著蓋亞多年以來提純出來的力量。
這股神力本就極為狂暴，經過蓋亞的提純壓縮之後，更加具有毀滅性的破壞力。
如今兩股截然不同的同等能量相互擊撞在一起，瞬間就形成了一場大爆炸。
“你！”
尼克斯沒有想到蓋亞居然那麽狠，上來就對自己使用這種威力強大的殺招，此時連忙將黑夜帷幕抖落開來，一方面保護住自己不被爆炸所傷，同時又調動自己龐大的神力進行鎮壓。
還沒等尼克斯將紊亂的元素之力消弭，蓋亞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她面前。
蓋亞又不傻，自然知道被封印了多年的自己剛一出來不可能戰勝明顯處於全勝狀態的尼克斯。
而之所以要來這一趟，除了想給自己出口氣，打臉尼克斯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蓋亞打算將提豐神胎奪回！
那可是她的孩子！
同時也是報覆宙斯的一大利器啊！
當初提豐本來已經要誕生了，結果卻因為黑夜女神從中作梗，提豐出生的命運被更改，隨後蓋亞遭到尼克斯封印，而那魔神之胎同時也被黑夜女神帶走。
尼克斯雖然試圖將提豐的本源之力完全洗凈，以此來剔除蓋亞對於提豐的影響力，但那到底是原始神的血脈，尼克斯就算神力再強，也無法完全將提豐身上屬於蓋亞的本源之力都消滅掉。
正是憑借這一絲聯系，蓋亞很快就定位到了提豐所在的位置，於是便直接揮手凝聚出兩道大地之力，硬生生撕開了空間裂縫。
時間！
這是蓋亞目前最或缺的東西。
她之前打出的那光球之中濃縮著無數大地之力，爆發之後能夠將尼克斯阻礙住，可具體能攔住黑夜女神多久，蓋亞心裏也沒有數。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在尼克斯到來之前把提豐找到帶走。
只要回到大地上，蓋亞的力量就會源源不斷恢覆。
然後在大地休息一陣子，大地女神就會以全新的強大姿態再度出現在世界。
“那個時候，就是我真正報覆回來的時候了！”
一想到未來的覆仇，蓋亞只覺得熱血湧動，於是更快的向著提豐所在的位置掠去。
“想把神胎奪回去？你是癡心妄想！”
在蓋亞往幽冥深處前行的同時，尼克斯同樣也已經掙脫了那些狂暴的大地之力的糾纏，此時一個閃身便擋住了這位姐姐的去路。
“我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你現在就想走嗎？”
揚手將黑夜帷幕拋出，化成一片純粹的黑夜籠罩住蓋亞，尼克斯面無表情地註視著眼前這位大地之母。
“我現在沒工夫和你啰嗦！”
蓋亞擡手一揮，只見一道土黃色光芒落下，而後便形成了一個造型奇異的寶瓶。
生命之瓶！
這件神器早在世界誕生之初便已經形成，同時也是蓋亞手中品質最高的神器，象征著這方世界的生命法則。
隨著蓋亞意念一動，生命寶瓶懸在其頭頂上方，然後無數生命氣息暴湧，落地之後便化成了種種具有強大力量的異獸，朝著尼克斯瘋狂攻擊而去。
隨手造物，這本身就是生命神明的看家本領。
蓋亞作為生命神中的佼佼者，對於這個能力自然也是信手拈來。
“姐姐真是小瞧我呀，莫非以為光憑這些怪獸便能夠對付我了嗎？”
尼克斯一聲冷笑，無形的命運之力凝聚成根根絲線，縱橫交錯，憑空編織成一張大網。
那些異獸剛一來到尼克斯周圍，還沒等發出攻擊，直接就被命運羅網包裹住。
“以命運之名——滅絕！”
尼克斯擡手一點，被絲線糾纏住的異獸便連同命運絲線全都被一道灰色火焰燃燒，頃刻間便化成了一地黑灰，而後被黑夜之力吞噬殆盡。
蓋亞知道尼克斯的命運法則極為難纏，於是跺了跺腳，只見腳下一座巨大的土地憑空形成。
下一刻，大地破裂，赤色的火焰從中噴湧而出，無數崩碎的土石混合著熔巖將黑夜神域撕裂出一個口子。
蓋亞趁此機會，連忙鉆進了空間裂縫之中，而後便消失在了虛空一端。
“逃跑了？”
尼克斯沒有想到蓋亞居然會將自己神職之中的幾種力量組合在一起，形成“火山爆發”，以此來打破自己的暗夜禁錮。
等到將紊亂的“火山”鎮壓之後，尼克斯便也失去了蓋亞的蹤跡。
意識到不妙，她立即溝通化身，想要將提豐神胎進行轉移，以避免蓋亞上門搶走。
“晚了……”
命運神殿中，掌管必然與定數的女神阿南刻睜開眼睛，“神胎已經被人奪走，或許不是蓋亞，而是那一直冷眼旁觀的深淵！”
這位命運女神以其深邃的神眸俯瞰著波瀾壯闊的命運長河，只見一朵浪花乍現，激起層層漣漪。
下一刻，更加洶湧的河水再度湧動，直接把那朵水花吞噬。
“塔爾塔洛斯？”
尼克斯沒有想到深淵之神居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楞了一下，轉頭就想去找塔爾塔洛斯算賬。
這位當初不是還以“受害者”自居嗎？
結果蓋亞這邊才一跑出來，塔爾塔洛斯居然也在背後動手，這又是什麽意思？
“別去了。”
還沒等尼克斯走到深淵，向來沒有什麽存在感的黑暗之神突然回到幽冥，直接攔住了自己的妻子，“這件事情就這樣子吧，我們就別再管了。”
“你什麽意思？”
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丈夫，尼克斯眉頭大皺。
厄瑞波斯一向都是她最為得力的盟友與幫手，對於自己做出的決定，厄瑞波斯總是予以支持，很少會有反對，就算有意見，也會以委婉的方式提出，可不會像這樣公然與自己唱反調。
“如果你現在到深淵，你很有可能會和塔爾塔洛斯大打出手，而你並不是他的對手，到時我也會加入，說不定蓋亞也會參與。倘若我們四個一旦動手，對於整個世界來說，就是毀天滅地的大災難。”
說到這裏，厄瑞波斯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你心中的不滿與怒火，但就算是這樣，也總好過直接導致世界毀滅吧？”
他平日裏沒什麽存在感，甚至一直被認為是尼克斯的跟班，凡事都以妻子為主。
可作為原始神，厄瑞波斯又豈會那麽簡單？
他除了幫尼克斯執行各種要求之外，平日裏閑著的時候也在觀察世界走向！
就拿如今眼前這件事情來說，厄瑞波斯並沒有因為妻子遭到算計而跟著義憤填膺。
相反，厄瑞波斯還能保持理智。
正是憑借這份理智，他才看出了這背後的影響。
原始神與世界同存，生來便擁有絕強的力量。
如果尼克斯和塔爾塔洛斯他們開戰，那麽首當其沖受到傷害的就是這一方世界。
塔爾塔洛斯的力量是原始神之中最為強大的，哪怕尼克斯具有充滿了奧秘的命運法則，也不會是這位的對手。
要是他們聯手，或許能夠與塔爾塔洛斯打成平手。
但想想吧，一旦他們二打一，作為和這位深淵之神有著特殊關系的大地之母，蓋亞會選擇看塔爾塔洛斯被欺負嗎？
蓋亞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一到那時，估計會很樂於跑出來刷好感。
四個原始神一打起來，整個世界都將保不住！
被厄瑞波斯勸說著，尼克斯也從暴露的狀態中冷靜了下來。
理智思考了一下，她也不得不承認，厄瑞波斯說的很有道理。
就算提豐被塔爾塔洛斯帶走，而對方又和蓋亞聯手，如今也不過只是奪回了一個魔神之胎而已。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兩位原始神縱容著他們共同的“神子”在外界胡作非為，引發一點麻煩，那也自然有宙斯為首的奧林波斯眾神前驅應對。
而如果自己出面，一旦引起原始神之戰，大家都別想活著走出去了。
“那就什麽都不做嗎？”
沈默良久，尼克斯看向丈夫，語氣充滿了憋屈。
“當然不是。”
厄瑞波斯走到尼克斯身旁，擡手將妻子擁入懷中，一番安慰之後，他幫著尼克斯出謀劃策道：“你先前所看好的那小子，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你是說……赫爾墨斯？”
尼克斯半躺在厄瑞波斯的懷抱裏，目光穿透層層空間，就看見了正在神殿中深度冥想的赫爾墨斯，當即臉色一沈。
若是在之前，赫爾墨斯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有赫爾墨斯在一旁幫襯著，尼克斯可以省下不少精神。
可如今赫爾墨斯拒絕了達拿都斯的求愛，也等同於拒絕了自己的庇護。
在這種時候，她可拉不下臉去要求赫爾墨斯做什麽。
“親愛的，你想岔了。”
厄瑞波斯緩緩搖了搖頭，“你因為先前他能夠給你帶來的那些信息，所以就把他擺在了與你相差無幾的位置，甚至給予優待，但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你們各有所需而已，如今既然這小子不願意為你所用，那你也不用給他禮遇了。”
尼克斯之所以對赫爾墨斯幾番退讓，甚至都沒怎麽出手針對，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赫爾墨斯能夠給自己提供“未來世界”信息的基礎。
而伴隨時間流逝，這方世界的走向也在她們幾次幹涉之後慢慢不一樣了。
與之相對的就是赫爾墨斯的價值也沒有以往那麽多了。
厄瑞波斯本來就是個極為冷漠的性格，他覺得既然赫爾墨斯已經沒有那麽多有用的價值，那尼克斯也不必再有所顧忌。
赫爾墨斯再怎麽狂妄也不過只是一個連主神都未曾達到的一等神而已，尼克斯想讓赫爾墨斯做什麽，直接一道命令傳過去，強制要求就是了。
尼克斯沒想到丈夫竟然會讓她這麽做，當即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還在猶豫。
除了赫爾墨斯在關於達拿都斯的事情上不識擡舉之外，其餘地方，赫爾墨斯並沒有什麽出格之處。
她也挺喜歡赫爾墨斯的性格，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多加青睞了。
正因如此，尼克斯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強制命令赫爾墨斯來為自己所用。
那赫爾墨斯以後絕對會離開她這個陣營——
“你不好意思當這個壞人，那就讓我去找他吧！”
厄瑞波斯不想讓妻子為難，眼看尼克斯下不了決心，他果斷接過了這個任務。
“唉，等等！”
尼克斯沒想到厄瑞波斯這一次的行動力竟然會變得這麽迅速，話都還沒有說完，厄瑞波斯就已經消失在了她面前。
尼克斯原本想將厄瑞波斯攔住，可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動手。
也許，厄瑞波斯說的是對的？
“這股強大的威壓——”
赫爾墨斯原本正在深度冥想，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被一陣強大的神力威壓所驚醒。
對於這股波動，赫爾墨斯並不陌生。
畢竟無論是大地之母蓋亞，還是黑夜女神尼克斯，她們都具備這樣高強的神力。
“一位原始神，莫非是黑暗之神？”
看著在那威壓籠罩下開始發出震動，而後緩緩被碾碎的防禦神光，赫爾墨斯神色一變，卻是收起了諸多神器。
他很清楚自己和原始神的差距，也明白那道巨大的鴻溝不是依靠外物就能夠填平的。
與其讓厄瑞波斯將那些神器全都毀了，倒不如趕緊收起來，至少還能損失的少一點。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厄瑞波斯淩空站在斯提克斯河上空，一邊將視圖過來查看的斯提克斯女神以及冥月女神全都驅逐，同時又以神力將周圍數千裏的地界全都封閉，一邊等著赫爾墨斯自己走出來。
他知道，赫爾墨斯一定會出來。
果然，沒過多久，赫爾墨斯就從神殿中緩緩走了出來。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殿下。”
赫爾墨斯沖著厄瑞波斯行了一禮，語氣非常平和，其中既沒有驚詫，也沒有絲毫畏懼。
“你的平靜出乎我的意料。”
厄瑞波斯先是誇了一句赫爾墨斯的淡定，緊接著便笑道：“你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我，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會過來找你？”
“殿下親自降臨於此，必然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我揣測不到原始神的心思，所以還請殿下直說吧。”
赫爾墨斯空著雙手，微微仰頭看著一身黑袍的黑暗之神，仿佛在等待著對方的審判。
“我確實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厄瑞波斯居高臨下地看著赫爾墨斯，臉上雖然帶著笑意，聲音卻充滿了冷漠，“現在就跟我回到永恒之夜，然後你就會知道你需要做什麽。”
這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通知赫爾墨斯直接聽話跟著走。
“就這樣嗎？”
赫爾墨斯沈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等著厄瑞波斯的下文，在發現已經把話說完了之後，赫爾墨斯緩緩笑了。
“看來殿下是想命令我呢。”
赫爾墨斯的聲音並不大，去正正好好能夠讓厄瑞波斯聽清楚，“只是在殿下動身過來找我之前，不知道尼克斯殿下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並不怎麽喜歡被人命令呢？”
如果放在之前，赫爾墨斯絕對不會公然頂撞原始神，更別說是和尼克斯有著親密關系的黑暗之神。
可是連尼克斯他都已經打臉了，面對厄瑞波斯，赫爾墨斯還有什麽需要畏懼的？
的確，厄瑞波斯揮揮手就能將他滅了。
可那又如何？
赫爾墨斯篤定黑暗之神不會對自己下殺手，就算厄瑞波斯想，在一旁旁觀的尼克斯也不會允許。
退一步說，就算真的隕落在這位原始神手中，赫爾墨斯還有克瑞斯這個化身呢！
如今克瑞斯已經被送到了奧林波斯，就算是厄瑞波斯轉頭便去聖山想要繼續滅口，宙斯他們也不是吃幹飯的，在自己的大本營裏，要是還攔不住厄瑞波斯，那宙斯這個神王也真的就別當了。
綜上所述，赫爾墨斯早已視死如歸，這會兒腰板挺極直。
赫爾墨斯：“我怕了嗎？”
厄瑞波斯：“你6……”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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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分享了宙斯一半權力的天後，赫拉要給德墨忒爾認證一個屬神實在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情背後扯到了赫爾墨斯啊！
就算對赫爾墨斯的惡意沒有當初那麽大，赫拉卻依舊觀感覆雜。
德墨忒爾是奧林波斯少有的高麗女神，同時也是赫拉聯盟這邊的強有力支持者。
不說是為德墨忒爾考慮，哪怕只是為了自己，赫拉都得確保德墨忒爾沒有跳進什麽“陷阱”。
“好吧……”
就像赫拉了解德墨忒爾一樣，她同樣也很清楚赫拉的性格。
赫拉把話說到這份上，那就是沒得再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想幫忙，那就得先讓赫拉相信！
想到這裏，本來還以為自己能夠跳過這一環節的德墨忒爾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回憶著自己和赫爾墨斯一起合謀的種種過程，將其中大部分內容都告訴給了赫拉知道。
不過德墨忒爾也不傻，像是赫柏幫助自己和赫爾墨斯聯系的部分，德墨忒爾就進行了果斷舍去。
聽完德墨忒爾的話，赫拉久久無語。
怎麽說呢，對於珀耳塞福涅的事情，在先前德墨忒爾找到自己幫忙蔔算姻緣的時候，她心中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只可惜，對於這件事情，赫拉完全幫不上忙。
她能夠理解德墨忒爾一片愛女之心，也知道即便前路有種種困難險阻，這位姐妹都會用盡全力去保護珀耳塞福涅的。
所以，德墨忒爾會找到赫爾墨斯幫忙，其實一點也不難以理解。
當時的德墨忒爾已經走投無路，唯一能夠幫助自己的，就是擁有祈願之力的赫爾墨斯。
在這種情況下，德墨忒爾會怎麽選？
或者再換句話說——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然而真正讓赫拉感到意外的，並不是德墨忒爾與赫爾墨斯達成了交易。
“你為了找尋初始之水，居然就和赫爾墨斯去算計大洋神夫婦！”
赫拉將桌子一拍，語氣充滿了不悅地道：“而且你居然沒有找到我！”
沒錯，除了覺得德墨忒爾過於大膽之外，赫拉憤怒的另一種原因就是因為德墨忒爾在鋌而走險的同時居然沒有通知自己！
連赫爾墨斯都能夠成為德墨忒爾的隊友，而作為與對方關系極好的好姐妹，赫拉卻是知道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才被通知的！
赫拉對此感到非常不悅。
“呵呵呵，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德墨忒爾笑得有些尷尬，一邊還在為自己尋找理由，“你是天後，分享了宙斯一半的權利，如果讓你加入這場‘爭奪戰’，那就等同於是把奧林波斯也一並拖到漩渦之中，我知道你願意幫我，可是宙斯會同意嗎？”
的確，宙斯雖然一直把大洋神夫婦當成眼中釘，恨不得欲除之而後快，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呀！
以宙斯目前的實力，如果和大洋神族爆發沖突，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先前走私以赫爾墨斯為泰西斯暗算，險些隕落作為發難的由頭，帶著無數神明將整個外海圍住，打算將大洋神族鏟除。
結果呢？
徒勞無功！
雖然宙斯從中收獲了不少好處，但是對於整個外海來說，大洋神族也僅僅只是傷了一點皮毛而已，連元氣都未曾消耗啊！
經過這一次碰撞，明白自己現在所掌握的力量還不足以將大洋神這一脈神明全都連根拔起，所以宙斯接下來便選擇了沈默。
他這麽做並不是要在沈默中消亡，而是暗地裏積聚能量，靜靜等待著下一次機會。
“你居然對於這些事情這麽清楚？”
赫拉沒有想到德墨忒爾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此時看著她的目光就充滿了驚訝。
在赫拉的記憶裏，自己這位姐妹與赫斯提亞類似，平日裏也是不喜歡管閑事的性格。
只要不是關乎自己的事情，德墨忒爾總是能推就推、能避就避。
也正是因為這副“隱世”的態度，德墨忒爾在奧林波斯的主神圈子裏真正所掌握的實權並不大。
然而，在那看似“與世無爭”的表象下，德墨忒爾其實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以往只是不願意摻和進這些事情裏，可不代表我眼瞎耳聾了。”
德墨忒爾笑了笑，而後認真地道：“我知道，你先前對赫爾墨斯頗有成見，但是那主要也是因為宙斯的緣故，其實那孩子挺好的，至少在某些時候，他是真的會‘幫助’別人。”
刻意在“幫助”這兩個字之上加重了語氣，德墨忒爾見赫拉一楞，臉上的笑容也隨即變得愈發深邃。
“懂了。”
僅僅思考了幾秒鐘，赫拉立即就聽出了德墨忒爾的弦外之音，當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那麽那件事情？”
眼看赫拉露出了軟化的態度，德墨忒爾心中大喜，連忙趁熱打鐵，想讓赫拉幫著將這件事情定下。
“我之前說了，只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幫你這個忙自然不難。”
赫拉思索了一下，問道：“你帶回來的那個家夥，關於他的身份，你清楚嗎？”
赫拉並不介意幫德墨忒爾將克瑞斯的身份明確化，畢竟這對於赫拉來說，也就是揮揮手就能辦成的事情。
但是德墨忒爾可是自家姐妹，赫拉不願意讓德墨忒爾因為大意而遭到算計，從而招致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自然是要盤問清楚。
另一方面，赫拉這麽問，同時也透露出了自己對於赫爾墨斯的不信任。
“放心好了，關於他的身份我已經很了解，我也明白你的擔憂，不過你知道的，除了那幾位大神之外，目前整個生命領域裏，就只有我走的最遠，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後生神明，如何能夠威脅到我呢？”
感受到赫拉語氣之中蘊含著的關心，德墨忒爾笑了笑，心中也覺得頗為欣慰。
相比起那些只知道爭權奪利的男神，她們之所以選擇結盟，主要就是為了將大家的力量聯合起來，從而保護彼此。
面對赫拉納純粹的關心，德墨忒爾自然很是受用。
“好吧，既然你確定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回頭把人帶過來，，我會以天後的身份見證他作為你的屬神。”
德墨托爾畢竟也是一位主神，能夠在奧林波斯這麽多年屹立不倒，自然不是什麽傻白甜。
既然德墨忒爾言辭如此堅定，赫拉便選擇了相信。
關心是沒錯，可一旦過了頭，也會引起旁人的抵觸。
赫拉明白這一點，說話也是點到為止。
“奇怪……怎麽突然會有一種煩躁的感覺？”
幽冥之中，赫爾墨斯原本正在努力通過冥想恢覆自己的神力。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心中忽然湧現出了一股異常的煩躁情緒。
睜開眼睛，看著十分安靜的神殿，赫爾墨斯眉頭微微一皺。
不對勁，還是不太對勁啊！
赫爾墨斯一向覺得自己的直覺非常準。
他既然感覺不太對勁，那就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要是在以往，赫爾墨斯此時就會選擇占蔔，然後通過命運走向來判斷自己身上會發生什麽事情。
但是和尼克斯鬧翻之後，原本的便利便已經不存在。
赫爾墨斯不再選擇接觸命運法則，一方面也是想避開尼克斯的窺探。
“也不是只有命運可以使用……”
赫爾墨斯在心中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便在神殿角落裏一陣翻找，最終找到了一個精致的沙漏。
沙漏本是計時的用具，而這件沙漏神器是由赫淮斯托斯打造而成，其中具備了一部分時間法則的碎片。
時間法則可以說是整個世界最為基礎的法則，若是大成後，絲毫不比命運要來的差。
如今卡俄斯天地，在時間法則上有著最深造詣的莫過於時光女神瑞亞。
這位大母神是神王宙斯之母，也是第二代神後。
在克洛諾斯掌控天地期間，瑞亞以“神後”的身份占據了一尊主神之位，而等到克洛諾斯被推翻，她也曾一度保持著尊貴的地位。
不過為了不讓宙斯為難，時光女神隨後便選擇主動交出了主神之位，自己隱退在大地之中。
當初蓋亞還沒有被封印的時候，瑞亞深得其青睞，時常陪伴在自己這位母神身邊。
每當宙斯與大地之母產生矛盾的時候，也總是時光女神出面進行調解。
“我如今使用這件神器，希望不會引起那位大母神的差距……”
對於時間法則，赫爾墨斯很有興趣。
可是他也明白，有瑞亞在頭頂上壓著，尋常神明根本就不能染指時間。
瑞亞女神象征的是時間的流動、時光的消逝，因此哪怕失去主神之位，她也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女神，且地位無可動搖。
赫爾墨斯將沙漏輕輕一撥，只見其瞬間倒轉過來，小小的水晶瓶內盛裝著一捧銀沙，此時緩緩向下灑落。
赫爾墨斯的神力透過那細密的沙子流動在他眼前展現出一個幻境。
時間之力回溯，將赫爾墨斯在深度冥想期間幽冥周遭所發生的一切全都放映在赫爾墨斯的腦海中。
在德墨忒爾離開之後，赫卡忒和斯提克斯緩緩回到斯提克斯河邊，而後便開始動手修覆因為先前那一番大戰而有所損壞的河道。
這兩位女神一邊修覆，一邊似乎在爭論著什麽……
赫爾墨斯能夠看見那些畫面，但是卻無法聽到聲音。
正當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時候，一捧漆黑的火焰憑空點燃，直接將赫爾墨斯眼前的畫面焚燒殆盡。
“嘖。”
赫爾墨斯睜開眼睛，一旁的小沙漏已經漏完了沙，而看著出現了幾道裂紋的沙漏，赫爾墨斯微微瞇起眼睛。
這是來自命運的反噬啊。
赫卡忒畢竟也是掌控了部分命運力量的女神，先前赫爾墨斯通過水晶沙漏來模擬時間神力，隨即以時光回溯的方式來查看發生的事情。
這一舉動一開始做的很隱蔽，但一旦觸及到赫卡忒，自然是立即就被這位女神所註意到了。
赫卡忒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動手，感覺到不對勁之後，卻是在第一時間出手將神力擋回。
作為中間的介質，水晶沙漏直接遭受了赫卡忒的神力攻擊，於是便呈現出了數道裂紋。
“看來應該只能再用一次了。”
赫爾墨斯將水晶沙漏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了一下，手指摸著那出現裂紋的位置，就知道這件神器最多只能再使用一次，而後便會破碎，心中便有些可惜。
時間的法則碎片可不好收集，更不用說是將其鍛造成能夠使用的神器了。
當初為了制作出這件神器，赫淮斯托斯可是沒有少費心思的。
結果他這邊才剛剛用了一次，沙漏就接近報廢，哪怕是赫爾墨斯這樣不怎麽看重神氣的性格，此時都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經過方才那一陣時光回溯，赫爾墨斯至少確定一點，那就是赫卡忒與斯提克斯沒有要報覆他的意思。
遠的暫且不說，至少就目前而言，這兩位女神沒有選擇找上門來發難，想來是打算息事寧人的。
赫爾墨斯先前和赫卡忒直接嗆聲，卻是一點也不怕對方知道是自己在背後幫助農業女神。
因為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住，當時赫爾墨斯就在那傳送門所在的位置，而且還直接動手炸毀了傳送門，這一幕被兩位女神看在眼裏，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
如果赫卡忒真的要鬧，她大可以直接找到哈迪斯。
即便冥王庇護赫爾墨斯，面對赫卡忒的指責，哈迪斯也一定要做出反應，不然幽冥神內部恐怕就會有不一樣的聲音了。
而時間過去了好幾天，哈迪斯完全沒有要召喚赫爾墨斯的意思，斯提克斯河也一如既往寧靜，這一切便說明赫卡忒並沒有要把這件事情捅出去的打算。
對此，赫爾墨斯自然也是樂於見得。
他已經開始暗中籌劃從幽冥跑路了，如今只是想在這裏抓緊時間修覆受損的神力，自然不想再橫生枝節。
雖然目前沒有看出什麽事情即將發生，為了安全起見，赫爾墨斯還是將自己這一方小神殿的防禦再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做完這一切，赫爾墨斯才放心進入深度冥想。
“轟隆隆！”
幽冥深處，忽然一陣巨響傳來，伴隨著萬道土黃色的光芒炸開，一個滿目怒容的女神一拳轟碎了困住自己的水晶棺，“尼克斯！你困不住我的！我終於出來了——”
伴隨著一聲咆哮，蓋亞一步跨出，直接來到了黑夜女神的神域。
“哦，我親愛的姐姐，能看到你從長眠中醒來真是令人感到高興啊。”
尼克斯端坐在由黑曜石鑄造而成的神座上，此時面對強行闖入自己神域的大地女神，她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虛假微笑，“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既然當初有能力將你封印一次，那就自然能夠將你封印第二次！”
“呵呵！”蓋亞一聲冷笑，“我當然知道我目前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真的以為我被你困住這麽多年就只是在睡覺嗎？”
話音剛落，只見蓋亞擡手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土黃色光球。
這光球朝著尼克斯所在的位置飛了過去，還沒等靠近尼克斯，便一下子炸碎開來。
霎時間，一陣飛沙走石，無數狂暴的大地元素直接和這方永夜神域無處不在的黑夜之力激撞在了一起。
這裏是尼克斯的神域，其中自然有黑夜女神多年的力量沈澱，而蓋亞同樣也是與尼克斯同尊的原始神，那個土黃色小球之中蘊含著蓋亞多年以來提純出來的力量。
這股神力本就極為狂暴，經過蓋亞的提純壓縮之後，更加具有毀滅性的破壞力。
如今兩股截然不同的同等能量相互擊撞在一起，瞬間就形成了一場大爆炸。
“你！”
尼克斯沒有想到蓋亞居然那麽狠，上來就對自己使用這種威力強大的殺招，此時連忙將黑夜帷幕抖落開來，一方面保護住自己不被爆炸所傷，同時又調動自己龐大的神力進行鎮壓。
還沒等尼克斯將紊亂的元素之力消弭，蓋亞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她面前。
蓋亞又不傻，自然知道被封印了多年的自己剛一出來不可能戰勝明顯處於全勝狀態的尼克斯。
而之所以要來這一趟，除了想給自己出口氣，打臉尼克斯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蓋亞打算將提豐神胎奪回！
那可是她的孩子！
同時也是報覆宙斯的一大利器啊！
當初提豐本來已經要誕生了，結果卻因為黑夜女神從中作梗，提豐出生的命運被更改，隨後蓋亞遭到尼克斯封印，而那魔神之胎同時也被黑夜女神帶走。
尼克斯雖然試圖將提豐的本源之力完全洗凈，以此來剔除蓋亞對於提豐的影響力，但那到底是原始神的血脈，尼克斯就算神力再強，也無法完全將提豐身上屬於蓋亞的本源之力都消滅掉。
正是憑借這一絲聯系，蓋亞很快就定位到了提豐所在的位置，於是便直接揮手凝聚出兩道大地之力，硬生生撕開了空間裂縫。
時間！
這是蓋亞目前最或缺的東西。
她之前打出的那光球之中濃縮著無數大地之力，爆發之後能夠將尼克斯阻礙住，可具體能攔住黑夜女神多久，蓋亞心裏也沒有數。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在尼克斯到來之前把提豐找到帶走。
只要回到大地上，蓋亞的力量就會源源不斷恢覆。
然後在大地休息一陣子，大地女神就會以全新的強大姿態再度出現在世界。
“那個時候，就是我真正報覆回來的時候了！”
一想到未來的覆仇，蓋亞只覺得熱血湧動，於是更快的向著提豐所在的位置掠去。
“想把神胎奪回去？你是癡心妄想！”
在蓋亞往幽冥深處前行的同時，尼克斯同樣也已經掙脫了那些狂暴的大地之力的糾纏，此時一個閃身便擋住了這位姐姐的去路。
“我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你現在就想走嗎？”
揚手將黑夜帷幕拋出，化成一片純粹的黑夜籠罩住蓋亞，尼克斯面無表情地註視著眼前這位大地之母。
“我現在沒工夫和你啰嗦！”
蓋亞擡手一揮，只見一道土黃色光芒落下，而後便形成了一個造型奇異的寶瓶。
生命之瓶！
這件神器早在世界誕生之初便已經形成，同時也是蓋亞手中品質最高的神器，象征著這方世界的生命法則。
隨著蓋亞意念一動，生命寶瓶懸在其頭頂上方，然後無數生命氣息暴湧，落地之後便化成了種種具有強大力量的異獸，朝著尼克斯瘋狂攻擊而去。
隨手造物，這本身就是生命神明的看家本領。
蓋亞作為生命神中的佼佼者，對於這個能力自然也是信手拈來。
“姐姐真是小瞧我呀，莫非以為光憑這些怪獸便能夠對付我了嗎？”
尼克斯一聲冷笑，無形的命運之力凝聚成根根絲線，縱橫交錯，憑空編織成一張大網。
那些異獸剛一來到尼克斯周圍，還沒等發出攻擊，直接就被命運羅網包裹住。
“以命運之名——滅絕！”
尼克斯擡手一點，被絲線糾纏住的異獸便連同命運絲線全都被一道灰色火焰燃燒，頃刻間便化成了一地黑灰，而後被黑夜之力吞噬殆盡。
蓋亞知道尼克斯的命運法則極為難纏，於是跺了跺腳，只見腳下一座巨大的土地憑空形成。
下一刻，大地破裂，赤色的火焰從中噴湧而出，無數崩碎的土石混合著熔巖將黑夜神域撕裂出一個口子。
蓋亞趁此機會，連忙鉆進了空間裂縫之中，而後便消失在了虛空一端。
“逃跑了？”
尼克斯沒有想到蓋亞居然會將自己神職之中的幾種力量組合在一起，形成“火山爆發”，以此來打破自己的暗夜禁錮。
等到將紊亂的“火山”鎮壓之後，尼克斯便也失去了蓋亞的蹤跡。
意識到不妙，她立即溝通化身，想要將提豐神胎進行轉移，以避免蓋亞上門搶走。
“晚了……”
命運神殿中，掌管必然與定數的女神阿南刻睜開眼睛，“神胎已經被人奪走，或許不是蓋亞，而是那一直冷眼旁觀的深淵！”
這位命運女神以其深邃的神眸俯瞰著波瀾壯闊的命運長河，只見一朵浪花乍現，激起層層漣漪。
下一刻，更加洶湧的河水再度湧動，直接把那朵水花吞噬。
“塔爾塔洛斯？”
尼克斯沒有想到深淵之神居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楞了一下，轉頭就想去找塔爾塔洛斯算賬。
這位當初不是還以“受害者”自居嗎？
結果蓋亞這邊才一跑出來，塔爾塔洛斯居然也在背後動手，這又是什麽意思？
“別去了。”
還沒等尼克斯走到深淵，向來沒有什麽存在感的黑暗之神突然回到幽冥，直接攔住了自己的妻子，“這件事情就這樣子吧，我們就別再管了。”
“你什麽意思？”
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丈夫，尼克斯眉頭大皺。
厄瑞波斯一向都是她最為得力的盟友與幫手，對於自己做出的決定，厄瑞波斯總是予以支持，很少會有反對，就算有意見，也會以委婉的方式提出，可不會像這樣公然與自己唱反調。
“如果你現在到深淵，你很有可能會和塔爾塔洛斯大打出手，而你並不是他的對手，到時我也會加入，說不定蓋亞也會參與。倘若我們四個一旦動手，對於整個世界來說，就是毀天滅地的大災難。”
說到這裏，厄瑞波斯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你心中的不滿與怒火，但就算是這樣，也總好過直接導致世界毀滅吧？”
他平日裏沒什麽存在感，甚至一直被認為是尼克斯的跟班，凡事都以妻子為主。
可作為原始神，厄瑞波斯又豈會那麽簡單？
他除了幫尼克斯執行各種要求之外，平日裏閑著的時候也在觀察世界走向！
就拿如今眼前這件事情來說，厄瑞波斯並沒有因為妻子遭到算計而跟著義憤填膺。
相反，厄瑞波斯還能保持理智。
正是憑借這份理智，他才看出了這背後的影響。
原始神與世界同存，生來便擁有絕強的力量。
如果尼克斯和塔爾塔洛斯他們開戰，那麽首當其沖受到傷害的就是這一方世界。
塔爾塔洛斯的力量是原始神之中最為強大的，哪怕尼克斯具有充滿了奧秘的命運法則，也不會是這位的對手。
要是他們聯手，或許能夠與塔爾塔洛斯打成平手。
但想想吧，一旦他們二打一，作為和這位深淵之神有著特殊關系的大地之母，蓋亞會選擇看塔爾塔洛斯被欺負嗎？
蓋亞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一到那時，估計會很樂於跑出來刷好感。
四個原始神一打起來，整個世界都將保不住！
被厄瑞波斯勸說著，尼克斯也從暴露的狀態中冷靜了下來。
理智思考了一下，她也不得不承認，厄瑞波斯說的很有道理。
就算提豐被塔爾塔洛斯帶走，而對方又和蓋亞聯手，如今也不過只是奪回了一個魔神之胎而已。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兩位原始神縱容著他們共同的“神子”在外界胡作非為，引發一點麻煩，那也自然有宙斯為首的奧林波斯眾神前驅應對。
而如果自己出面，一旦引起原始神之戰，大家都別想活著走出去了。
“那就什麽都不做嗎？”
沈默良久，尼克斯看向丈夫，語氣充滿了憋屈。
“當然不是。”
厄瑞波斯走到尼克斯身旁，擡手將妻子擁入懷中，一番安慰之後，他幫著尼克斯出謀劃策道：“你先前所看好的那小子，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你是說……赫爾墨斯？”
尼克斯半躺在厄瑞波斯的懷抱裏，目光穿透層層空間，就看見了正在神殿中深度冥想的赫爾墨斯，當即臉色一沈。
若是在之前，赫爾墨斯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有赫爾墨斯在一旁幫襯著，尼克斯可以省下不少精神。
可如今赫爾墨斯拒絕了達拿都斯的求愛，也等同於拒絕了自己的庇護。
在這種時候，她可拉不下臉去要求赫爾墨斯做什麽。
“親愛的，你想岔了。”
厄瑞波斯緩緩搖了搖頭，“你因為先前他能夠給你帶來的那些信息，所以就把他擺在了與你相差無幾的位置，甚至給予優待，但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你們各有所需而已，如今既然這小子不願意為你所用，那你也不用給他禮遇了。”
尼克斯之所以對赫爾墨斯幾番退讓，甚至都沒怎麽出手針對，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赫爾墨斯能夠給自己提供“未來世界”信息的基礎。
而伴隨時間流逝，這方世界的走向也在她們幾次幹涉之後慢慢不一樣了。
與之相對的就是赫爾墨斯的價值也沒有以往那麽多了。
厄瑞波斯本來就是個極為冷漠的性格，他覺得既然赫爾墨斯已經沒有那麽多有用的價值，那尼克斯也不必再有所顧忌。
赫爾墨斯再怎麽狂妄也不過只是一個連主神都未曾達到的一等神而已，尼克斯想讓赫爾墨斯做什麽，直接一道命令傳過去，強制要求就是了。
尼克斯沒想到丈夫竟然會讓她這麽做，當即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還在猶豫。
除了赫爾墨斯在關於達拿都斯的事情上不識擡舉之外，其餘地方，赫爾墨斯並沒有什麽出格之處。
她也挺喜歡赫爾墨斯的性格，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多加青睞了。
正因如此，尼克斯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強制命令赫爾墨斯來為自己所用。
那赫爾墨斯以後絕對會離開她這個陣營——
“你不好意思當這個壞人，那就讓我去找他吧！”
厄瑞波斯不想讓妻子為難，眼看尼克斯下不了決心，他果斷接過了這個任務。
“唉，等等！”
尼克斯沒想到厄瑞波斯這一次的行動力竟然會變得這麽迅速，話都還沒有說完，厄瑞波斯就已經消失在了她面前。
尼克斯原本想將厄瑞波斯攔住，可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動手。
也許，厄瑞波斯說的是對的？
“這股強大的威壓——”
赫爾墨斯原本正在深度冥想，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被一陣強大的神力威壓所驚醒。
對於這股波動，赫爾墨斯並不陌生。
畢竟無論是大地之母蓋亞，還是黑夜女神尼克斯，她們都具備這樣高強的神力。
“一位原始神，莫非是黑暗之神？”
看著在那威壓籠罩下開始發出震動，而後緩緩被碾碎的防禦神光，赫爾墨斯神色一變，卻是收起了諸多神器。
他很清楚自己和原始神的差距，也明白那道巨大的鴻溝不是依靠外物就能夠填平的。
與其讓厄瑞波斯將那些神器全都毀了，倒不如趕緊收起來，至少還能損失的少一點。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厄瑞波斯淩空站在斯提克斯河上空，一邊將視圖過來查看的斯提克斯女神以及冥月女神全都驅逐，同時又以神力將周圍數千裏的地界全都封閉，一邊等著赫爾墨斯自己走出來。
他知道，赫爾墨斯一定會出來。
果然，沒過多久，赫爾墨斯就從神殿中緩緩走了出來。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殿下。”
赫爾墨斯沖著厄瑞波斯行了一禮，語氣非常平和，其中既沒有驚詫，也沒有絲毫畏懼。
“你的平靜出乎我的意料。”
厄瑞波斯先是誇了一句赫爾墨斯的淡定，緊接著便笑道：“你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我，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會過來找你？”
“殿下親自降臨於此，必然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我揣測不到原始神的心思，所以還請殿下直說吧。”
赫爾墨斯空著雙手，微微仰頭看著一身黑袍的黑暗之神，仿佛在等待著對方的審判。
“我確實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厄瑞波斯居高臨下地看著赫爾墨斯，臉上雖然帶著笑意，聲音卻充滿了冷漠，“現在就跟我回到永恒之夜，然後你就會知道你需要做什麽。”
這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通知赫爾墨斯直接聽話跟著走。
“就這樣嗎？”
赫爾墨斯沈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等著厄瑞波斯的下文，在發現已經把話說完了之後，赫爾墨斯緩緩笑了。
“看來殿下是想命令我呢。”
赫爾墨斯的聲音並不大，去正正好好能夠讓厄瑞波斯聽清楚，“只是在殿下動身過來找我之前，不知道尼克斯殿下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並不怎麽喜歡被人命令呢？”
如果放在之前，赫爾墨斯絕對不會公然頂撞原始神，更別說是和尼克斯有著親密關系的黑暗之神。
可是連尼克斯他都已經打臉了，面對厄瑞波斯，赫爾墨斯還有什麽需要畏懼的？
的確，厄瑞波斯揮揮手就能將他滅了。
可那又如何？
赫爾墨斯篤定黑暗之神不會對自己下殺手，就算厄瑞波斯想，在一旁旁觀的尼克斯也不會允許。
退一步說，就算真的隕落在這位原始神手中，赫爾墨斯還有克瑞斯這個化身呢！
如今克瑞斯已經被送到了奧林波斯，就算是厄瑞波斯轉頭便去聖山想要繼續滅口，宙斯他們也不是吃幹飯的，在自己的大本營裏，要是還攔不住厄瑞波斯，那宙斯這個神王也真的就別當了。
綜上所述，赫爾墨斯早已視死如歸，這會兒腰板挺極直。
赫爾墨斯：“我怕了嗎？”
厄瑞波斯：“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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