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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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繡鞋踢在青石板上，白茵手裏撚著兩個毛茸茸的雪團子，斜倚在漆木欄桿上。
小姑娘的眼睛亮閃閃的，燦若天上星辰，不過裏面卻燃著一團不可小覷的火焰。
“怎麽還沒好。”她丟了團子，雙手叉腰，沖著屋內喊道。
屋內傳來一聲模模糊糊的應答，須臾，秀麗的少女從屋內走出。白蕓洗漱完畢，換上了幹凈的衣裳，略帶局促地站在了白茵前面。
“二姑娘。”她開口怯生生地呼喚。
白茵踢著步子，繞著白蕓看了一圈：“你果然與我們不太相像。”
她雖然不解為何母親不繼續追究白蕓的身世，但父親與母親的感情已然增進，母親也不再被白蕓氣得七竅生煙，白茵自然沒有理由在刁難白蕓。
“醜話先說在前面。”她伸出手，沒好氣地沖著白蕓指指點點，“要是你在外做了什麽有損我寧國公府顏面的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二姑娘教訓的是。”白蕓低眉順眼，“只是二姑娘有所不知，以指指人，甚是不雅。”
白茵條件反射地收回手，一手抓住指尖碎碎念：“我自然知道，我只是……習慣了……”說道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自己已經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許丟人，但要是外面有人要你丟了臉，你大可以來找我。”她不情願道，“我是不會因為之前做的事向你道歉的，但，我可以幫你欺負回去。”
白蕓眼中有星辰閃爍，她擡起石榴裙的袖子，乳白袖口遮住櫻桃小嘴，笑聲從窄袖下傳來：“二姑娘真是聽夫人的話。”
“那當然。”白茵未曾註意到白蕓改了稱呼，只是驕傲地插著腰，高高仰起頭，“我的娘親，可是天下第一！”
白蕓啞然失笑，目光柔和，不知何所雲。
“我還是想不出，你究竟給了白蕓什麽，讓白蕓轉變了態度。”一路走來，白長芳終於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
“不過是給了她一個認可罷了。”蘇琉嘻嘻笑著，“我對蕓兒的感情，可是磅礴的母愛！”
前半句說的是真話，後半句絕對就是信口胡謅，白長芳心裏郁悶地想著。
“白茵與白蕓一直不對付，你是如何讓這兩人和睦相處？”蘇琉讓白茵陪白蕓洗漱時，白茵連連點頭，一丁點兒不介意的模樣，白長芳好奇。
“國公有所不知，茵兒需要寵著。”蘇琉道。
她原本還覺得白長芳極其可怕，三言兩語就能將自己的身份套出來，現在她明白了，對方雖然觀察敏銳，但在處理人情世故上，實在是不怎麽樣。
她在心裏偷笑，一邊擡起眼睛，偷偷去看白長芳低著頭，一臉認真思考的模樣。
白長芳柔和的五官布滿了凝重之色，雙手袖在身前，高頭履壓過一片片青草而不自知。曾經的人又多閑適，如今就有多糾結。
“公爺就是不懂得如何抓住女兒家的心，才會讓兩個女兒都與公爺保持距離。”蘇琉心疼極了老直男白長芳，於是補了一刀。
白長芳視若無睹，依然在思考問題，在他幾乎馬上就要鉆入牛角尖的那一刻，蘇琉的聲音及時響起：“小茵兒是個愛耍小性子的姑娘，要讓她開心，我就要在明裏暗裏告訴她，她是我心目中最占分量的那個。”
“為娘給了她這種感覺，那麽茵兒就一團心思撲在為娘身上。”蘇琉挺胸驕傲道，“被自己最親的人捧在心尖上寵，試問天底下的女人，誰能拒絕這份殊榮？”
白茵滿心滿意都是她這個娘親，只要白蕓不和她爭寵，她才不管白蕓做了什麽，“可惜小茵兒馬上就要移情別戀了。”
說到這兒，蘇琉的臉上不自禁掛上了兩條海帶淚。她軟綿綿的茵小團子啊，怎麽就被豬拱了？
這個女鬼臉上的喜怒哀樂，皆是真實的，聊起兩個本不屬於自己的女兒時，她竟露出了寧國公夫人本人都從未表達出的驕傲與喜悅。寧國公夫人不會與白長芳一同走在游廊上，也不會時不時聊起自己的女兒。
她是涼州城高門大戶的女兒，從很小的時候白長芳就知道，自己要娶她作為正妻。老寧國公笑呵呵的安排了他的婚事，他站在忠勇侯面前，長鞠而下。
“明日我要去見容王。”他開口。
“容王……”蘇琉陷入了沈思，通過白茵的描述，今日謝瑜的狀態恐怕不怎麽好，就連見白茵都幾乎是掙紮著爬起來。知道他不會死，但蘇琉扔在暗暗擔心，不知明日他是否能精神些。
畢竟，那很有可能是自己女婿。
“涼州城發生的事，我大致了解了。”白長芳低沈的聲音安撫著蘇琉的內心，“現在時局緊張，而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唯有夜王與容王二人。”
“夜王德不配位，能被寄托希望的，也只有容王一人了，只希望他可別出什麽差錯。”
蘇琉痛苦捂臉，夫君我對不起你，那是個被早早判死刑的病弱。不過還好，她白日裏討到了藥材，姑且能做為謝瑜的救命稻草。
“公爺。”她忽地心念一動，“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不行。”白長芳的拒絕來得幹脆利落。
蘇琉鼓起嘴，白長芳背著手，念出一連串的：“面一日不修，則塵垢穢之……”最後總結陳詞，“我不允許你去。”
蘇琉點點頭，表示答應。
白長芳沖她歉意一笑：“這段時間裏，還請你多多打理國公府，我日後自當重謝。”
回答他的，是蘇琉的連連擺手：“沒必要這麽客氣，我待在這裏，可要給你添不少麻煩。”
白長芳心說這個女鬼真是過謙了，她一能安撫人心，二不會給他添亂。在他不曾回來的這段時間裏，想必她一個人擔了不少事，自己又怎麽會覺得她添麻煩。
他把蘇琉送入屋內，背手走回自己的書屋，身後跟著意難平的玉即。
“老爺，這是多好的機會啊，您怎麽就出來了呢？”玉即心裏苦，他的老爺怎麽就那麽榆木腦袋，把他留下了，自己卻不趁此機會與夫人拉近感情。
白長芳沒理他。
玉即氣得想咬手絹，最後悻悻回去守在蘇琉的門口。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遠去，在前方頭也不回走著的人肩膀一塌，竟是發出無聲的嘆息。
他打消了消除後患的念頭。若是蘇琉一直寄居在國公夫人的身體裏，等諸事塵埃落地，他或許會協助她另換一個身份，離開國公府。白長芳的心頭悶悶的，止不住地胡思亂想。
蘇琉被白長芳拒絕一同前往後，托著腮幫子一坐坐到半夜，第二天起了個大早，顛顛兒來到了白茵的房間，叫醒白茵：“茵兒你可知，今日你父親要去見容王。”
白茵滿腦子小女孩子氣，才沒有白長芳的家國情懷，一聽到父親要去見謝瑜，立刻從床上蹦跶了起來：“父親要去問他什麽？父親可是生了他的氣？謝瑜什麽都沒做錯啊……”
“為娘也不知道啊，為娘本想著一同前去，結果被老爺拒絕了。”
“娘親，那可怎麽辦啊？”白茵又急又慌，不斷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蘇琉。
她的母親沒有讓她失望，朝白茵勾了勾手指。白茵意會，立刻附耳過去。
“我們如此，如此，如此……”蘇琉環著白茵，在她耳邊念叨著。白茵雙眼放光，連連點頭。
片刻之後，白長芳的書房外多了只撒潑打滾的小團子，還有一名滿臉無奈的美婦：“茵兒快別鬧，老爺要出門。”
“我不依我不依。”白茵本色出演，蛾眉倒蹙，杏目圓睜，“父親要去看容王，就要帶著女兒一起前去，不然，女兒絕對不讓。”
哪怕被白長芳拎著後頸提了起來，白茵仍不辱使命，八爪魚一般纏上了白長芳，抱著父親一通撒嬌：“爹，求您了，求求您了！”
白長芳被女兒亂蹭，只想偏過頭去，把小團子從身上扯下來。蘇琉見時機成熟，見縫插針開口道：“老爺，不如臣婦代茵兒前去，茵兒心裏也好受些。”
讓白茵去見謝瑜？除非白長芳忘了白茵現在還在禁足，並且失憶昨日發生了什麽，不然是斷斷不可能。可要是先讓白茵獅子大開口唱白臉，蘇琉和她打配合唱紅臉，白長芳接受提案的概率就能大大增加。
白茵極不情願：“可茵兒想自己去……”
“老爺，您瞧。”蘇琉一臉誠懇，把與她無關，都是白茵自說自話一席話寫在了臉上。
白長芳面色微嗔，但女兒確確實實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並且打死不松手，“就讓夫人隨我一同去，你好生在家裏待著。”
白茵聞言，興高采烈地放開了白長芳，提裙朝父親行了一禮：“多謝父親！”
白長芳的目光陰惻惻地飄向蘇琉，蘇琉佯裝驚喜：“多謝老爺成全！”這都是白茵做的妖，她就是個打圓場的，特無辜，特善良。
她感覺到白長芳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恍惚間，她似乎看見白長芳的嘴角上翹一瞬，很快被再度壓平。
白長芳：家，國，天下。
白茵：談！戀！愛！
白蕓：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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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鞋踢在青石板上，白茵手裏撚著兩個毛茸茸的雪團子，斜倚在漆木欄桿上。
小姑娘的眼睛亮閃閃的，燦若天上星辰，不過裏面卻燃著一團不可小覷的火焰。
“怎麽還沒好。”她丟了團子，雙手叉腰，沖著屋內喊道。
屋內傳來一聲模模糊糊的應答，須臾，秀麗的少女從屋內走出。白蕓洗漱完畢，換上了幹凈的衣裳，略帶局促地站在了白茵前面。
“二姑娘。”她開口怯生生地呼喚。
白茵踢著步子，繞著白蕓看了一圈：“你果然與我們不太相像。”
她雖然不解為何母親不繼續追究白蕓的身世，但父親與母親的感情已然增進，母親也不再被白蕓氣得七竅生煙，白茵自然沒有理由在刁難白蕓。
“醜話先說在前面。”她伸出手，沒好氣地沖著白蕓指指點點，“要是你在外做了什麽有損我寧國公府顏面的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二姑娘教訓的是。”白蕓低眉順眼，“只是二姑娘有所不知，以指指人，甚是不雅。”
白茵條件反射地收回手，一手抓住指尖碎碎念：“我自然知道，我只是……習慣了……”說道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自己已經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許丟人，但要是外面有人要你丟了臉，你大可以來找我。”她不情願道，“我是不會因為之前做的事向你道歉的，但，我可以幫你欺負回去。”
白蕓眼中有星辰閃爍，她擡起石榴裙的袖子，乳白袖口遮住櫻桃小嘴，笑聲從窄袖下傳來：“二姑娘真是聽夫人的話。”
“那當然。”白茵未曾註意到白蕓改了稱呼，只是驕傲地插著腰，高高仰起頭，“我的娘親，可是天下第一！”
白蕓啞然失笑，目光柔和，不知何所雲。
“我還是想不出，你究竟給了白蕓什麽，讓白蕓轉變了態度。”一路走來，白長芳終於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
“不過是給了她一個認可罷了。”蘇琉嘻嘻笑著，“我對蕓兒的感情，可是磅礴的母愛！”
前半句說的是真話，後半句絕對就是信口胡謅，白長芳心裏郁悶地想著。
“白茵與白蕓一直不對付，你是如何讓這兩人和睦相處？”蘇琉讓白茵陪白蕓洗漱時，白茵連連點頭，一丁點兒不介意的模樣，白長芳好奇。
“國公有所不知，茵兒需要寵著。”蘇琉道。
她原本還覺得白長芳極其可怕，三言兩語就能將自己的身份套出來，現在她明白了，對方雖然觀察敏銳，但在處理人情世故上，實在是不怎麽樣。
她在心裏偷笑，一邊擡起眼睛，偷偷去看白長芳低著頭，一臉認真思考的模樣。
白長芳柔和的五官布滿了凝重之色，雙手袖在身前，高頭履壓過一片片青草而不自知。曾經的人又多閑適，如今就有多糾結。
“公爺就是不懂得如何抓住女兒家的心，才會讓兩個女兒都與公爺保持距離。”蘇琉心疼極了老直男白長芳，於是補了一刀。
白長芳視若無睹，依然在思考問題，在他幾乎馬上就要鉆入牛角尖的那一刻，蘇琉的聲音及時響起：“小茵兒是個愛耍小性子的姑娘，要讓她開心，我就要在明裏暗裏告訴她，她是我心目中最占分量的那個。”
“為娘給了她這種感覺，那麽茵兒就一團心思撲在為娘身上。”蘇琉挺胸驕傲道，“被自己最親的人捧在心尖上寵，試問天底下的女人，誰能拒絕這份殊榮？”
白茵滿心滿意都是她這個娘親，只要白蕓不和她爭寵，她才不管白蕓做了什麽，“可惜小茵兒馬上就要移情別戀了。”
說到這兒，蘇琉的臉上不自禁掛上了兩條海帶淚。她軟綿綿的茵小團子啊，怎麽就被豬拱了？
這個女鬼臉上的喜怒哀樂，皆是真實的，聊起兩個本不屬於自己的女兒時，她竟露出了寧國公夫人本人都從未表達出的驕傲與喜悅。寧國公夫人不會與白長芳一同走在游廊上，也不會時不時聊起自己的女兒。
她是涼州城高門大戶的女兒，從很小的時候白長芳就知道，自己要娶她作為正妻。老寧國公笑呵呵的安排了他的婚事，他站在忠勇侯面前，長鞠而下。
“明日我要去見容王。”他開口。
“容王……”蘇琉陷入了沈思，通過白茵的描述，今日謝瑜的狀態恐怕不怎麽好，就連見白茵都幾乎是掙紮著爬起來。知道他不會死，但蘇琉扔在暗暗擔心，不知明日他是否能精神些。
畢竟，那很有可能是自己女婿。
“涼州城發生的事，我大致了解了。”白長芳低沈的聲音安撫著蘇琉的內心，“現在時局緊張，而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唯有夜王與容王二人。”
“夜王德不配位，能被寄托希望的，也只有容王一人了，只希望他可別出什麽差錯。”
蘇琉痛苦捂臉，夫君我對不起你，那是個被早早判死刑的病弱。不過還好，她白日裏討到了藥材，姑且能做為謝瑜的救命稻草。
“公爺。”她忽地心念一動，“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不行。”白長芳的拒絕來得幹脆利落。
蘇琉鼓起嘴，白長芳背著手，念出一連串的：“面一日不修，則塵垢穢之……”最後總結陳詞，“我不允許你去。”
蘇琉點點頭，表示答應。
白長芳沖她歉意一笑：“這段時間裏，還請你多多打理國公府，我日後自當重謝。”
回答他的，是蘇琉的連連擺手：“沒必要這麽客氣，我待在這裏，可要給你添不少麻煩。”
白長芳心說這個女鬼真是過謙了，她一能安撫人心，二不會給他添亂。在他不曾回來的這段時間裏，想必她一個人擔了不少事，自己又怎麽會覺得她添麻煩。
他把蘇琉送入屋內，背手走回自己的書屋，身後跟著意難平的玉即。
“老爺，這是多好的機會啊，您怎麽就出來了呢？”玉即心裏苦，他的老爺怎麽就那麽榆木腦袋，把他留下了，自己卻不趁此機會與夫人拉近感情。
白長芳沒理他。
玉即氣得想咬手絹，最後悻悻回去守在蘇琉的門口。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遠去，在前方頭也不回走著的人肩膀一塌，竟是發出無聲的嘆息。
他打消了消除後患的念頭。若是蘇琉一直寄居在國公夫人的身體裏，等諸事塵埃落地，他或許會協助她另換一個身份，離開國公府。白長芳的心頭悶悶的，止不住地胡思亂想。
蘇琉被白長芳拒絕一同前往後，托著腮幫子一坐坐到半夜，第二天起了個大早，顛顛兒來到了白茵的房間，叫醒白茵：“茵兒你可知，今日你父親要去見容王。”
白茵滿腦子小女孩子氣，才沒有白長芳的家國情懷，一聽到父親要去見謝瑜，立刻從床上蹦跶了起來：“父親要去問他什麽？父親可是生了他的氣？謝瑜什麽都沒做錯啊……”
“為娘也不知道啊，為娘本想著一同前去，結果被老爺拒絕了。”
“娘親，那可怎麽辦啊？”白茵又急又慌，不斷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蘇琉。
她的母親沒有讓她失望，朝白茵勾了勾手指。白茵意會，立刻附耳過去。
“我們如此，如此，如此……”蘇琉環著白茵，在她耳邊念叨著。白茵雙眼放光，連連點頭。
片刻之後，白長芳的書房外多了只撒潑打滾的小團子，還有一名滿臉無奈的美婦：“茵兒快別鬧，老爺要出門。”
“我不依我不依。”白茵本色出演，蛾眉倒蹙，杏目圓睜，“父親要去看容王，就要帶著女兒一起前去，不然，女兒絕對不讓。”
哪怕被白長芳拎著後頸提了起來，白茵仍不辱使命，八爪魚一般纏上了白長芳，抱著父親一通撒嬌：“爹，求您了，求求您了！”
白長芳被女兒亂蹭，只想偏過頭去，把小團子從身上扯下來。蘇琉見時機成熟，見縫插針開口道：“老爺，不如臣婦代茵兒前去，茵兒心裏也好受些。”
讓白茵去見謝瑜？除非白長芳忘了白茵現在還在禁足，並且失憶昨日發生了什麽，不然是斷斷不可能。可要是先讓白茵獅子大開口唱白臉，蘇琉和她打配合唱紅臉，白長芳接受提案的概率就能大大增加。
白茵極不情願：“可茵兒想自己去……”
“老爺，您瞧。”蘇琉一臉誠懇，把與她無關，都是白茵自說自話一席話寫在了臉上。
白長芳面色微嗔，但女兒確確實實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並且打死不松手，“就讓夫人隨我一同去，你好生在家裏待著。”
白茵聞言，興高采烈地放開了白長芳，提裙朝父親行了一禮：“多謝父親！”
白長芳的目光陰惻惻地飄向蘇琉，蘇琉佯裝驚喜：“多謝老爺成全！”這都是白茵做的妖，她就是個打圓場的，特無辜，特善良。
她感覺到白長芳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恍惚間，她似乎看見白長芳的嘴角上翹一瞬，很快被再度壓平。
白長芳：家，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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