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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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山洞內，火堆的亮光映照在巖壁上，將人的身影無限拉長。
這個人紀燭是識得的，他叫小六，與自己同在門主手下辦事。而此刻，他被捆了起來，跪坐在地上，被謝遲鉗著下巴，捏著匕首面無表情地挖掉了兩顆牙，下半張臉血淋淋一片。
小六被點了啞穴，喊不出來聲音，但紀燭能從他猙獰而又痛楚的表情上感覺到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痛苦。
他跪趴在謝遲面前，整個人幾乎都被嚇得濕透了，腦袋一下下砸在地上，疊聲向謝遲求饒。
早知道——早知道！！！
謝遲對紀燭的求饒充耳不聞，將挖下來的牙扔進火堆裏，捏著匕首，在小六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跡，再次擡起手。
意識到謝遲或許是想要將他這一口牙全部都挖出來，小六終於受不住，被嚇得暈死了過去。
謝遲淡淡‘嘖’了聲，有些不悅。若拋開他在做的事情不談，這幅認真的模樣稱得上是賞心悅目，可一想到自己等下也會被如此對待，紀燭的雙腿就不住顫抖。
他滿臉被嚇出來的淚，艱難地用捆起來的手去抱住謝遲的靴子：“仙君，仙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什麽都交代！”
謝遲聞言隨手將已經暈死過去的小六往旁邊一丟，蹲下身來，扯著紀燭的頭發強迫他頭朝後仰起臉，看著謝遲背著火光，大半張臉都藏在黑暗中的陰森模樣。
紀燭從未想過這樣一個年輕人發起火來會這麽地讓他覺得可怕，明明在客棧的時候他看起來脾氣還不錯，說什麽做什麽都向著那個女人的意思，說是百依百順也不為過，可現在他的模樣，說是活閻王也不為過。
“你騙過我一次，就有可能騙第二次，”謝遲用沾滿了血的匕首輕輕地拍著他的臉，語調懶散：“我該如何確認你這回是不是在騙我呢，難不成再被暗算一次？”
紀燭嚇得滿臉都是汗，身體一個勁地顫抖：“仙君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其實你們說完那番話後，我心裏是向著你的！你們走的時候說自己有辦法逃脫，我是真以為你們不會受傷的啊！！”
謝遲朝他挑了一下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令他更加心驚肉跳：“你以為？好一句你以為啊，你當時哪怕提一句醒，哪怕一句，為了讓你不難做，她也會陪你將戲做全套，可你偏偏沒有。你確定，你真的是向著我們的嗎？”
“小人、小人心裏是有幾分僥幸，可請仙君相信，我真的是有難言之隱！”
怕謝遲不耐煩聽下去，他語速加快：“我們這些人在出發前就已經被安排了任務，就是特地來找你們二位的，盟主給我們餵了毒藥，如果不按他的話行事，就只有死路一條，我們不得不遵從啊！”
謝遲的眸光閃了一下：“你是說，你們不是來鎮上抓人的，而是故意來找我們的？”
他揪著紀燭的衣領將人拽到自己身前，幾乎快要貼上他的鼻尖，咬牙道：“我們是隨手找的落腳之地，你是如何知曉的！”
“盟、盟主一開始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但他說了，你們要入琴州，太平鎮人煙稀少，而再往前走十來裏路便是秀麗富饒，適合休養生息的百花鎮，你們很有可能會選這裏落腳，所以我們……”紀燭咽了下口水，有點不敢說下去了。
謝遲瞇起雙眸：“我與你們門主無冤無仇，他為何要這麽做？”
紀燭縮著肩膀道：“小人是真的不知啊！只是門主吩咐什麽我們就做什麽罷了。我們在百花鎮遇見的那天，”他指了指暈死過去的小六道：“這個人也在鎮上，見到我們被您二位抓走之後，變假傳信件給我，引你們二位來滿月坪。”
“我們就是被推出來送死的，無論成或不成都擔著風險，如果您二位一刀把我給殺了，我們也就是個到死都在為上頭的人賣命的份，就算您二位心存善心放了我們一馬，我們說不準哪天也會中毒身亡。”
他情緒激動，什麽話都往外蹦：“仙君您看，老天爺還是會懲罰惡人的，所以我們想要逃跑的時候才會剛好被您給抓住。”
謝遲並沒有被他說動，依舊用那副神情看著他：“你若不敢直白的說，哪怕給一句暗示，我們也都能聽得懂。但你沒有。”
紀燭冷汗涔涔：“我不敢賭啊！！萬一你們不肯去了，那我又怎麽跟盟主交代？我們還得求他施舍解藥——”
謝遲打斷他的話：“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事情瞞了我們、騙了我們？”
他淡淡道：“當然，你如果不想說，或者還是要騙人的話，我可以直接給你來個痛快的，不會讓你像他那樣痛苦。”
他用匕首拍了拍紀燭的喉嚨：“我會直接從這裏捅進去，這樣的話你也不用去考慮什麽解毒的事情，一了百了。”
謝遲拍一下，紀燭就抖一下，冷汗匯聚到下巴處落下來，動也不敢動，生怕他會‘一個不小心失手’，讓自己命喪當場。
“仙君、仙君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有什麽話您就問，我這會是真的真的不敢了，倘若還有半分欺瞞，就叫我——”
謝遲懶得聽他起誓，冷冷問道：“你真的不知道他們練的藥有什麽作用嗎？”
紀燭連忙道：“我知道！門主煉的其實是毒藥，聽說這種毒藥可以克制修士的修為，叫他們不能隨便動用靈力，若強行運轉的話，毒素就會深入五臟六腑，動用靈力的次數越多，中毒就越厲害，直到靈脈破裂而亡。”
謝池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無比陰鷙：“所以，這毒已經制出來了是麽？”
紀燭小心翼翼道：“仿佛……已經初見成效了。”
他說罷，忽然想起虞千鳶那青白的臉色，心中依然明白了七八分。或許門主已經將這毒用在了他們身上，或許虞千鳶已經中招了。
謝遲是還沒倒下，且穿著黑色看不出來傷在何處，可他整個肩膀都幾乎濕透了，濃烈的血腥味直沖鼻腔，想來方才在竹林中吃了不小的虧。
他拼死開口建議道：“仙君，你要不要先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這樣一直放任不管，怕是……會失血過多。”
他非常有眼力見地又補了一句：“如果您也出事兒的話，那另一位仙君又該怎麽辦呢？”
果然，此話一出，謝遲的神情頓時變了變，他松開了紀燭的衣領，將他也隨手扔到旁邊，大步跨向山洞的深處。
那兒被他用撐起的幾件衣服格擋開來，外面是紀燭和他那幾個兄弟們，虞千鳶便被安置在裏面。
她趴在謝遲的外裳上，傷口已經被謝遲處理過了，那一鞭算不上有多重，但傷口邊緣的顏色很奇怪，謝遲當時就猜測或許是中了毒，現在結合紀燭的話來看，或許傷她的鞭子上就塗抹了他們所煉制的新毒藥。
好，好好，竟然敢對他的師尊動手，不管是誰，他一定會讓對方血債血償，至死都要後悔自己今日之舉。
他這般想著，神情有些狠厲的猙獰，並沒有發現虞千鳶的手指動了動，眼睛費力地睜開，有些遲疑地喚道：“謝遲……？”
謝遲楞了楞，連忙俯下身去看她：“你感覺怎麽樣？有哪裏疼嗎？”
虞千鳶趴的胸悶，頭暈腦脹的，只感覺四周的一切都在晃，她虛弱道：“我這是怎麽了？你將我救出來的麽？”
說罷，她借著透過來的光將謝遲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到他肩膀處的時候，眉毛狠狠抽了下，失聲道：“你！你怎麽回事？傷口都不處理的麽！”而且看上去怎麽還添新傷了！
說著，她掙紮著就要爬起來，結果拉扯到後背的傷口，倒抽一口涼氣，又不得不趴了回去。
謝遲連忙按住她的手：“你別亂動。”
虞千鳶傷口疼，腦袋被他氣得更疼：“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都不會照顧自己，只知道別人的傷口會疼，自己的呢？就不能處理一下嗎！”
見他臉色蒼白如紙，肩膀的布料都濕透了，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才會這般，一直放著不管，怕是失血過多死掉都有可能！
謝遲楞了一下，垂下眼去：“你都這樣了……”
虞千鳶氣的不行：“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能不把自己照顧好！且不說這樣是對自己不負責，你就算是想幫我覆仇也辦不到……”
謝遲面色一變，厲聲打斷她：“不許胡說。”
虞千鳶心說一個把自己的身體都不當回事的人，竟然轉過頭來說我？
謝遲見她神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麽，低聲道：“我等會兒就去處理。”
虞千鳶冷著臉：“為什麽是等會兒？現在、立刻、馬上去！”
謝遲把腦袋埋得更低，聲音微不可聞：“……對不起。”
這幾個字瞬間把虞千鳶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心想難不成她真要死了？不至於啊，不就是被抽了一鞭子而已嗎？難道說是系統幫忙屏蔽了痛覺，那鞭子是什麽神兵利器，已經把她整個人抽成兩截了？
她胡思亂想著，想嘗試下以不牽動傷口的姿勢轉身查看自己的情況，就聽謝遲又道：“都怪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你。”
虞千鳶心中莫名，她是他的師尊，如果還要徒弟來保護的話，那他還算什麽師尊？
她還在氣頭上，一時想不出什麽話來安慰謝遲，卻倏然聽見有水滴落下的聲音，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虞千鳶震驚擡頭：“謝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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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內，火堆的亮光映照在巖壁上，將人的身影無限拉長。
這個人紀燭是識得的，他叫小六，與自己同在門主手下辦事。而此刻，他被捆了起來，跪坐在地上，被謝遲鉗著下巴，捏著匕首面無表情地挖掉了兩顆牙，下半張臉血淋淋一片。
小六被點了啞穴，喊不出來聲音，但紀燭能從他猙獰而又痛楚的表情上感覺到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痛苦。
他跪趴在謝遲面前，整個人幾乎都被嚇得濕透了，腦袋一下下砸在地上，疊聲向謝遲求饒。
早知道——早知道！！！
謝遲對紀燭的求饒充耳不聞，將挖下來的牙扔進火堆裏，捏著匕首，在小六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跡，再次擡起手。
意識到謝遲或許是想要將他這一口牙全部都挖出來，小六終於受不住，被嚇得暈死了過去。
謝遲淡淡‘嘖’了聲，有些不悅。若拋開他在做的事情不談，這幅認真的模樣稱得上是賞心悅目，可一想到自己等下也會被如此對待，紀燭的雙腿就不住顫抖。
他滿臉被嚇出來的淚，艱難地用捆起來的手去抱住謝遲的靴子：“仙君，仙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什麽都交代！”
謝遲聞言隨手將已經暈死過去的小六往旁邊一丟，蹲下身來，扯著紀燭的頭發強迫他頭朝後仰起臉，看著謝遲背著火光，大半張臉都藏在黑暗中的陰森模樣。
紀燭從未想過這樣一個年輕人發起火來會這麽地讓他覺得可怕，明明在客棧的時候他看起來脾氣還不錯，說什麽做什麽都向著那個女人的意思，說是百依百順也不為過，可現在他的模樣，說是活閻王也不為過。
“你騙過我一次，就有可能騙第二次，”謝遲用沾滿了血的匕首輕輕地拍著他的臉，語調懶散：“我該如何確認你這回是不是在騙我呢，難不成再被暗算一次？”
紀燭嚇得滿臉都是汗，身體一個勁地顫抖：“仙君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其實你們說完那番話後，我心裏是向著你的！你們走的時候說自己有辦法逃脫，我是真以為你們不會受傷的啊！！”
謝遲朝他挑了一下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令他更加心驚肉跳：“你以為？好一句你以為啊，你當時哪怕提一句醒，哪怕一句，為了讓你不難做，她也會陪你將戲做全套，可你偏偏沒有。你確定，你真的是向著我們的嗎？”
“小人、小人心裏是有幾分僥幸，可請仙君相信，我真的是有難言之隱！”
怕謝遲不耐煩聽下去，他語速加快：“我們這些人在出發前就已經被安排了任務，就是特地來找你們二位的，盟主給我們餵了毒藥，如果不按他的話行事，就只有死路一條，我們不得不遵從啊！”
謝遲的眸光閃了一下：“你是說，你們不是來鎮上抓人的，而是故意來找我們的？”
他揪著紀燭的衣領將人拽到自己身前，幾乎快要貼上他的鼻尖，咬牙道：“我們是隨手找的落腳之地，你是如何知曉的！”
“盟、盟主一開始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但他說了，你們要入琴州，太平鎮人煙稀少，而再往前走十來裏路便是秀麗富饒，適合休養生息的百花鎮，你們很有可能會選這裏落腳，所以我們……”紀燭咽了下口水，有點不敢說下去了。
謝遲瞇起雙眸：“我與你們門主無冤無仇，他為何要這麽做？”
紀燭縮著肩膀道：“小人是真的不知啊！只是門主吩咐什麽我們就做什麽罷了。我們在百花鎮遇見的那天，”他指了指暈死過去的小六道：“這個人也在鎮上，見到我們被您二位抓走之後，變假傳信件給我，引你們二位來滿月坪。”
“我們就是被推出來送死的，無論成或不成都擔著風險，如果您二位一刀把我給殺了，我們也就是個到死都在為上頭的人賣命的份，就算您二位心存善心放了我們一馬，我們說不準哪天也會中毒身亡。”
他情緒激動，什麽話都往外蹦：“仙君您看，老天爺還是會懲罰惡人的，所以我們想要逃跑的時候才會剛好被您給抓住。”
謝遲並沒有被他說動，依舊用那副神情看著他：“你若不敢直白的說，哪怕給一句暗示，我們也都能聽得懂。但你沒有。”
紀燭冷汗涔涔：“我不敢賭啊！！萬一你們不肯去了，那我又怎麽跟盟主交代？我們還得求他施舍解藥——”
謝遲打斷他的話：“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事情瞞了我們、騙了我們？”
他淡淡道：“當然，你如果不想說，或者還是要騙人的話，我可以直接給你來個痛快的，不會讓你像他那樣痛苦。”
他用匕首拍了拍紀燭的喉嚨：“我會直接從這裏捅進去，這樣的話你也不用去考慮什麽解毒的事情，一了百了。”
謝遲拍一下，紀燭就抖一下，冷汗匯聚到下巴處落下來，動也不敢動，生怕他會‘一個不小心失手’，讓自己命喪當場。
“仙君、仙君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有什麽話您就問，我這會是真的真的不敢了，倘若還有半分欺瞞，就叫我——”
謝遲懶得聽他起誓，冷冷問道：“你真的不知道他們練的藥有什麽作用嗎？”
紀燭連忙道：“我知道！門主煉的其實是毒藥，聽說這種毒藥可以克制修士的修為，叫他們不能隨便動用靈力，若強行運轉的話，毒素就會深入五臟六腑，動用靈力的次數越多，中毒就越厲害，直到靈脈破裂而亡。”
謝池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無比陰鷙：“所以，這毒已經制出來了是麽？”
紀燭小心翼翼道：“仿佛……已經初見成效了。”
他說罷，忽然想起虞千鳶那青白的臉色，心中依然明白了七八分。或許門主已經將這毒用在了他們身上，或許虞千鳶已經中招了。
謝遲是還沒倒下，且穿著黑色看不出來傷在何處，可他整個肩膀都幾乎濕透了，濃烈的血腥味直沖鼻腔，想來方才在竹林中吃了不小的虧。
他拼死開口建議道：“仙君，你要不要先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這樣一直放任不管，怕是……會失血過多。”
他非常有眼力見地又補了一句：“如果您也出事兒的話，那另一位仙君又該怎麽辦呢？”
果然，此話一出，謝遲的神情頓時變了變，他松開了紀燭的衣領，將他也隨手扔到旁邊，大步跨向山洞的深處。
那兒被他用撐起的幾件衣服格擋開來，外面是紀燭和他那幾個兄弟們，虞千鳶便被安置在裏面。
她趴在謝遲的外裳上，傷口已經被謝遲處理過了，那一鞭算不上有多重，但傷口邊緣的顏色很奇怪，謝遲當時就猜測或許是中了毒，現在結合紀燭的話來看，或許傷她的鞭子上就塗抹了他們所煉制的新毒藥。
好，好好，竟然敢對他的師尊動手，不管是誰，他一定會讓對方血債血償，至死都要後悔自己今日之舉。
他這般想著，神情有些狠厲的猙獰，並沒有發現虞千鳶的手指動了動，眼睛費力地睜開，有些遲疑地喚道：“謝遲……？”
謝遲楞了楞，連忙俯下身去看她：“你感覺怎麽樣？有哪裏疼嗎？”
虞千鳶趴的胸悶，頭暈腦脹的，只感覺四周的一切都在晃，她虛弱道：“我這是怎麽了？你將我救出來的麽？”
說罷，她借著透過來的光將謝遲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到他肩膀處的時候，眉毛狠狠抽了下，失聲道：“你！你怎麽回事？傷口都不處理的麽！”而且看上去怎麽還添新傷了！
說著，她掙紮著就要爬起來，結果拉扯到後背的傷口，倒抽一口涼氣，又不得不趴了回去。
謝遲連忙按住她的手：“你別亂動。”
虞千鳶傷口疼，腦袋被他氣得更疼：“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都不會照顧自己，只知道別人的傷口會疼，自己的呢？就不能處理一下嗎！”
見他臉色蒼白如紙，肩膀的布料都濕透了，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才會這般，一直放著不管，怕是失血過多死掉都有可能！
謝遲楞了一下，垂下眼去：“你都這樣了……”
虞千鳶氣的不行：“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能不把自己照顧好！且不說這樣是對自己不負責，你就算是想幫我覆仇也辦不到……”
謝遲面色一變，厲聲打斷她：“不許胡說。”
虞千鳶心說一個把自己的身體都不當回事的人，竟然轉過頭來說我？
謝遲見她神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麽，低聲道：“我等會兒就去處理。”
虞千鳶冷著臉：“為什麽是等會兒？現在、立刻、馬上去！”
謝遲把腦袋埋得更低，聲音微不可聞：“……對不起。”
這幾個字瞬間把虞千鳶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心想難不成她真要死了？不至於啊，不就是被抽了一鞭子而已嗎？難道說是系統幫忙屏蔽了痛覺，那鞭子是什麽神兵利器，已經把她整個人抽成兩截了？
她胡思亂想著，想嘗試下以不牽動傷口的姿勢轉身查看自己的情況，就聽謝遲又道：“都怪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你。”
虞千鳶心中莫名，她是他的師尊，如果還要徒弟來保護的話，那他還算什麽師尊？
她還在氣頭上，一時想不出什麽話來安慰謝遲，卻倏然聽見有水滴落下的聲音，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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