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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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這是一個比尋常信封還要大上一倍的信封，看樣子是有了些時日，封面上寫著“重大密函——令大人親啟”，字跡已經掉色，不似是近來的信件。
信封很厚，李祜在裏面掏了掏，竟然是一沓銀錢，他滿臉疑惑地問：“他們為了錢？”
漓洛捂住傷口，淡淡地搖頭，伸出手在李祜手上寫了“掉包”二字，見他不明白，便又寫了“狀紙”二字。
李祜的神情略帶警惕，淩厲地雙眼朝著四周觀望一番，四周頓時安靜得有些出奇。
“令泠呢？”他輕聲問道。
“小姐還在……令府。”漓洛伸出一根手指朝著四周指了一圈。
說完，她便有些體力不支，暈倒在地上，手上卻緊緊握住那封信。
李祜在一名侍衛耳旁說著什麽，他一躍上馬便準備飛奔而去。
小巷子裏依然靜得出奇，只見十幾名黑衣侍衛從院墻後面飛身而出。
“唰唰唰”地劍光讓人睜不開眼。
“保護王爺！”
黑衣武士越來越多，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只是那封信。
李祜沖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信件不慎掉落，可那些武士並沒打算放過他們。
侍衛們邊掩護王爺邊向後撤退，隱藏在暗處的一名武士手持弓箭，趁李祜沒有防備，遠遠地一劍射向他。
這一劍，李祜後知後覺地歪著身子躲過，人卻從馬背上重重地摔下來。
令府依然也不得安生。
西進院那邊正吵吵鬧鬧的，只聽見是陳姨娘的聲音。
“二夫人，您可得為我做主，我手上那串玉鐲剛剛都還在的！”
“那就多派幾個人找找！”
一群人便圍在西進院裏裏外外地東翻西找。
“陳姨娘，你好好想想，是真的在這裏丟的？”
眼前的一片混亂，好好的中秋家宴為她一個人找玉鐲，真是讓人鬧心。
陳姨娘仔細回憶著，突然“啊”地一聲。
“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大夫人輕咳一聲，在一旁冷嗤。
“回二夫人，回大夫人，今日家宴想必大家都在府中，那偷東西的人也還在府中，唯有一一搜身或許能找出來？”
陳姨娘話一出口，眾人皆是沈默一瞬。
“放肆，你就一串玉鐲就要讓府中上下人等都跟著搜身，未免太小題大做！”
方姨娘在一旁冷哼道。
“方姨娘，府中如今丟了多少東西，大家都是知道的，你這話是想要包庇什麽人嗎？還是自己心虛了。”
陳姨娘不屑地朝她看著。
“你……”
“好了，一天天地就沒個清靜的日子！”二夫人沈聲怒喝道，她緩緩地掃了一眼眾人，而後才悠悠地道：“一串玉鐲就要全府上下都搜身確實不妥。陳姨娘，你剛剛說這玉鐲是今日不見的，你今日接觸過哪些人？去過哪些地方？就搜搜她們的，去那些地方找找就行。”
陳姨娘還想繼續堅持說些什麽。
這邊二夫人已經了然定音，垂眸吩咐這一旁的嬤嬤，已然未將她放在眼中。
令泠到的時候，一屋子人正朝她投來異樣的光芒，方姨娘的動作更加明顯，她緊緊地捂住手腕上的手鐲，悄悄地向後退去。
一群人防她跟防個嫌犯似的。
“泠泠來了，今日府中丟了玉鐲，陳姨娘說與你接觸過，你就讓陳嬤嬤搜搜身，這樣大家心裏都有個底！”
二夫人淡淡地說著，幾名丫鬟便上前候在令泠一旁。
陳姨娘委屈地撅起嘴，抽噎道：“令小姐，你應該不會忘記咱們是在亭子裏偶遇過，多有得罪，還請你包涵了！”
令泠定定地站在原地，腦中飛快地掃過了幾個場景。
從府中出來時便一直有人跟著她們到令府；
進書房險些被搜身，她擡眼與站在一旁正在看笑話的溫雅對視著；
如今丟了鐲子，此時又要光明正大搜她身的陳姨娘。
她在心裏將種種事情前後聯系著，她那個不待見的哥哥此時卻恰到好處的出場。
“慢著！”匆忙從外面趕回的令江，“大夫人、二夫人安好！府中這是發生何事？竟然還懷疑到我妹妹頭上？”
一旁的令管家簡單地將事情說明，令江朝著陳姨娘淡淡地笑著：“姨娘，您這丟個手鐲，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陳姨娘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狠戾，擡眸便是一副明媚善睞，“令將軍，您是不知，如今府中丟了不少東西，如果能借我這手鐲查出來，大家夥也安心。如果令小姐沒問題，自然是好的。”
“沒事，來搜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想栽贓於我！”令泠無所謂地道。
陳姨娘臉上的表情驀然一松，心裏卻暗自得意著。
“沒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令江向後仰著，重覆地問。
“不怕！”
令泠說著，並不太情願地展開手臂，向左右兩側平行伸直，末了沖陳姨娘粲然一笑。
全場人都在凝神屏息地盯著令泠，生怕一個幻影就錯過某個精彩的瞬間。
所幸，一切也沒辜負大家的期望。
她懷中確實藏有東西。
丫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姐，但令泠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即使想偏袒什麽，當著眾人的面丫鬟們也不敢，只得顫巍巍地將手伸進小姐的懷中。
扯開一細看，是一塊包裹得精致的絲帛。
正在大家相互交耳，小聲議論著什麽時，令江淡淡地瞧著被搜身的那人，儼然一副泰然自若。
只是陳姨娘倒是不淡定了，立馬將絲帛奪過來展開，裏面安然躺了一張地契，上面還有令泉生前的印章。
“這是爹爹生前留給我的！”見眾人疑惑著盯著她，令泠胡謅了個理由。
令江從陳姨娘略微有些失神的手中抽了過來，仔細地看著，“嗯，沒錯，這是爹爹生前留個令泠的那張地契，是我讓她回來拿的。”
“怎麽可能？我明明就放在你身上了！”陳姨娘失魂落魄地向後跌坐去，都忘了自己剛剛竟然口誤。
瞬間眾人的註意力便都在陳姨娘身上。
驚訝的、失望的、無語的、憤怒的、嘲弄的。
令泠冷冷地瞧著她並未覺得驚詫，只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先前在書房外險些被溫雅搜身，她心中隱隱察覺到是否和書房牌匾後的那封狀紙有關。
溫雅沒有搜成功人便被令管家請走。
管家後來給她講府中最近失竊怪事，她原本沒有懷疑什麽。
而後溫舒單獨將她留下，那摸不著頭腦的威脅讓她有了短暫的分心。
讓她察覺到不對勁的是在溫舒走後。
她站起身時，向上舒展著身子，抖落身上的灰塵，一顆圓滾滾的珠子和一串紫玉手鐲竟然從衣袖裏滾落出來。
她看了眼珠子，因著先前昭仁公主派人送禮時，二姐也送給過她，所以她一眼便瞧出這正是二夫人丟的那顆夜明珠。
她心中才有了懷疑，這是不是有人故意所為。
陳姨娘？溫雅？溫舒？這三個人她都覺得有嫌疑。
只有她們近身接近過她，但到了現場，她發覺有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所幸，她已經將東西隨手扔在一旁。
只是還沒等她要怎麽想好將事情不動聲色地講出來，陳姨娘就已經自我暴露了。
“來人！將陳姨娘關起來！”二夫人扶住額頭，厲聲命令著。
陳姨娘頓時大驚失色，跪著求饒：“夫人，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小廝已經上前兩步，正準備將人架走。
“慢著！二夫人，請您等一下！”令泠擡手制止那兩名小廝。
二夫人暗自默許。
只見令泠躬身蹲在陳姨娘身旁，將她頭上琉璃珍珠翡翠頭飾取下，用手取出裏面三四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珍珠，拿出一個用力一摔，只見琉璃碎了一地，但裏面卻是一顆在白日裏暗淡無奇的完整珠子。
令泠拿起珠子上前，問道：“二夫人，您看看這是不是您丟失掉的夜明珠！”
王夫人用絲帕擦了擦這珠子，捧在手心裏仔細看了看，眼中泛著些許濕痕。
“正…是…”
令泠繼續將其他琉璃珍珠打碎，一顆又一顆地珠子就這樣滾落出來。
王夫人憤然起身，丫鬟攙扶著她，指著陳姨娘的鼻子怒斥道：“白眼狼？白眼狼！令府何曾虧待過你們？難怪整日吵吵嚷嚷地要分家？趕快去這潑婦的院中搜搜看！還有方姨娘，我看你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方姨娘早就嚇破了膽，她沒想到陳姨娘竟敢幹出這樣的事，先前還和她起哄一起鬧著分家，簡直是愚蠢至極。
她佛袖跪在地上求饒：“夫人，夫人，賤婢真的不知情啊！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王夫人極其不耐地揮了揮手，將兩人都關了起來。
一時間，府中的人都忙作一團，陳姨娘的院子小廝們翻箱倒櫃地搜羅著，還真查出不少從府中遺失的重要首飾，尤其還有二夫人那盒夜明珠少了幾顆，其他的正完完整整地躺在那。
沒過一會，家宴仍然繼續，大夫人身子不佳便提早退下，其他人只是沈默地吃著，食不知味。
經過此番波折，令泠越發意識到這份狀紙的重要性，看來這狀告的不是一般人。
她腦海中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
漓洛為何還沒回來，按道理這都快兩三個時辰，李祜接到消息就應該趕過來，時間上是足夠的。
為了安全起見，她並沒有將狀紙放在漓洛身上。也是讓她到了萬不得已，把那信封扔了保命即可。
久久未見人，令泠心裏七上八下的，一連串的問號在腦中突然出現，難道真出什麽事？
她不敢耽誤太多時間，對二夫人俯了俯身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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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洛捂住傷口，淡淡地搖頭，伸出手在李祜手上寫了“掉包”二字，見他不明白，便又寫了“狀紙”二字。
李祜的神情略帶警惕，淩厲地雙眼朝著四周觀望一番，四周頓時安靜得有些出奇。
“令泠呢？”他輕聲問道。
“小姐還在……令府。”漓洛伸出一根手指朝著四周指了一圈。
說完，她便有些體力不支，暈倒在地上，手上卻緊緊握住那封信。
李祜在一名侍衛耳旁說著什麽，他一躍上馬便準備飛奔而去。
小巷子裏依然靜得出奇，只見十幾名黑衣侍衛從院墻後面飛身而出。
“唰唰唰”地劍光讓人睜不開眼。
“保護王爺！”
黑衣武士越來越多，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只是那封信。
李祜沖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信件不慎掉落，可那些武士並沒打算放過他們。
侍衛們邊掩護王爺邊向後撤退，隱藏在暗處的一名武士手持弓箭，趁李祜沒有防備，遠遠地一劍射向他。
這一劍，李祜後知後覺地歪著身子躲過，人卻從馬背上重重地摔下來。
令府依然也不得安生。
西進院那邊正吵吵鬧鬧的，只聽見是陳姨娘的聲音。
“二夫人，您可得為我做主，我手上那串玉鐲剛剛都還在的！”
“那就多派幾個人找找！”
一群人便圍在西進院裏裏外外地東翻西找。
“陳姨娘，你好好想想，是真的在這裏丟的？”
眼前的一片混亂，好好的中秋家宴為她一個人找玉鐲，真是讓人鬧心。
陳姨娘仔細回憶著，突然“啊”地一聲。
“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大夫人輕咳一聲，在一旁冷嗤。
“回二夫人，回大夫人，今日家宴想必大家都在府中，那偷東西的人也還在府中，唯有一一搜身或許能找出來？”
陳姨娘話一出口，眾人皆是沈默一瞬。
“放肆，你就一串玉鐲就要讓府中上下人等都跟著搜身，未免太小題大做！”
方姨娘在一旁冷哼道。
“方姨娘，府中如今丟了多少東西，大家都是知道的，你這話是想要包庇什麽人嗎？還是自己心虛了。”
陳姨娘不屑地朝她看著。
“你……”
“好了，一天天地就沒個清靜的日子！”二夫人沈聲怒喝道，她緩緩地掃了一眼眾人，而後才悠悠地道：“一串玉鐲就要全府上下都搜身確實不妥。陳姨娘，你剛剛說這玉鐲是今日不見的，你今日接觸過哪些人？去過哪些地方？就搜搜她們的，去那些地方找找就行。”
陳姨娘還想繼續堅持說些什麽。
這邊二夫人已經了然定音，垂眸吩咐這一旁的嬤嬤，已然未將她放在眼中。
令泠到的時候，一屋子人正朝她投來異樣的光芒，方姨娘的動作更加明顯，她緊緊地捂住手腕上的手鐲，悄悄地向後退去。
一群人防她跟防個嫌犯似的。
“泠泠來了，今日府中丟了玉鐲，陳姨娘說與你接觸過，你就讓陳嬤嬤搜搜身，這樣大家心裏都有個底！”
二夫人淡淡地說著，幾名丫鬟便上前候在令泠一旁。
陳姨娘委屈地撅起嘴，抽噎道：“令小姐，你應該不會忘記咱們是在亭子裏偶遇過，多有得罪，還請你包涵了！”
令泠定定地站在原地，腦中飛快地掃過了幾個場景。
從府中出來時便一直有人跟著她們到令府；
進書房險些被搜身，她擡眼與站在一旁正在看笑話的溫雅對視著；
如今丟了鐲子，此時又要光明正大搜她身的陳姨娘。
她在心裏將種種事情前後聯系著，她那個不待見的哥哥此時卻恰到好處的出場。
“慢著！”匆忙從外面趕回的令江，“大夫人、二夫人安好！府中這是發生何事？竟然還懷疑到我妹妹頭上？”
一旁的令管家簡單地將事情說明，令江朝著陳姨娘淡淡地笑著：“姨娘，您這丟個手鐲，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陳姨娘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狠戾，擡眸便是一副明媚善睞，“令將軍，您是不知，如今府中丟了不少東西，如果能借我這手鐲查出來，大家夥也安心。如果令小姐沒問題，自然是好的。”
“沒事，來搜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想栽贓於我！”令泠無所謂地道。
陳姨娘臉上的表情驀然一松，心裏卻暗自得意著。
“沒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令江向後仰著，重覆地問。
“不怕！”
令泠說著，並不太情願地展開手臂，向左右兩側平行伸直，末了沖陳姨娘粲然一笑。
全場人都在凝神屏息地盯著令泠，生怕一個幻影就錯過某個精彩的瞬間。
所幸，一切也沒辜負大家的期望。
她懷中確實藏有東西。
丫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姐，但令泠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即使想偏袒什麽，當著眾人的面丫鬟們也不敢，只得顫巍巍地將手伸進小姐的懷中。
扯開一細看，是一塊包裹得精致的絲帛。
正在大家相互交耳，小聲議論著什麽時，令江淡淡地瞧著被搜身的那人，儼然一副泰然自若。
只是陳姨娘倒是不淡定了，立馬將絲帛奪過來展開，裏面安然躺了一張地契，上面還有令泉生前的印章。
“這是爹爹生前留給我的！”見眾人疑惑著盯著她，令泠胡謅了個理由。
令江從陳姨娘略微有些失神的手中抽了過來，仔細地看著，“嗯，沒錯，這是爹爹生前留個令泠的那張地契，是我讓她回來拿的。”
“怎麽可能？我明明就放在你身上了！”陳姨娘失魂落魄地向後跌坐去，都忘了自己剛剛竟然口誤。
瞬間眾人的註意力便都在陳姨娘身上。
驚訝的、失望的、無語的、憤怒的、嘲弄的。
令泠冷冷地瞧著她並未覺得驚詫，只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先前在書房外險些被溫雅搜身，她心中隱隱察覺到是否和書房牌匾後的那封狀紙有關。
溫雅沒有搜成功人便被令管家請走。
管家後來給她講府中最近失竊怪事，她原本沒有懷疑什麽。
而後溫舒單獨將她留下，那摸不著頭腦的威脅讓她有了短暫的分心。
讓她察覺到不對勁的是在溫舒走後。
她站起身時，向上舒展著身子，抖落身上的灰塵，一顆圓滾滾的珠子和一串紫玉手鐲竟然從衣袖裏滾落出來。
她看了眼珠子，因著先前昭仁公主派人送禮時，二姐也送給過她，所以她一眼便瞧出這正是二夫人丟的那顆夜明珠。
她心中才有了懷疑，這是不是有人故意所為。
陳姨娘？溫雅？溫舒？這三個人她都覺得有嫌疑。
只有她們近身接近過她，但到了現場，她發覺有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所幸，她已經將東西隨手扔在一旁。
只是還沒等她要怎麽想好將事情不動聲色地講出來，陳姨娘就已經自我暴露了。
“來人！將陳姨娘關起來！”二夫人扶住額頭，厲聲命令著。
陳姨娘頓時大驚失色，跪著求饒：“夫人，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小廝已經上前兩步，正準備將人架走。
“慢著！二夫人，請您等一下！”令泠擡手制止那兩名小廝。
二夫人暗自默許。
只見令泠躬身蹲在陳姨娘身旁，將她頭上琉璃珍珠翡翠頭飾取下，用手取出裏面三四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珍珠，拿出一個用力一摔，只見琉璃碎了一地，但裏面卻是一顆在白日裏暗淡無奇的完整珠子。
令泠拿起珠子上前，問道：“二夫人，您看看這是不是您丟失掉的夜明珠！”
王夫人用絲帕擦了擦這珠子，捧在手心裏仔細看了看，眼中泛著些許濕痕。
“正…是…”
令泠繼續將其他琉璃珍珠打碎，一顆又一顆地珠子就這樣滾落出來。
王夫人憤然起身，丫鬟攙扶著她，指著陳姨娘的鼻子怒斥道：“白眼狼？白眼狼！令府何曾虧待過你們？難怪整日吵吵嚷嚷地要分家？趕快去這潑婦的院中搜搜看！還有方姨娘，我看你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方姨娘早就嚇破了膽，她沒想到陳姨娘竟敢幹出這樣的事，先前還和她起哄一起鬧著分家，簡直是愚蠢至極。
她佛袖跪在地上求饒：“夫人，夫人，賤婢真的不知情啊！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王夫人極其不耐地揮了揮手，將兩人都關了起來。
一時間，府中的人都忙作一團，陳姨娘的院子小廝們翻箱倒櫃地搜羅著，還真查出不少從府中遺失的重要首飾，尤其還有二夫人那盒夜明珠少了幾顆，其他的正完完整整地躺在那。
沒過一會，家宴仍然繼續，大夫人身子不佳便提早退下，其他人只是沈默地吃著，食不知味。
經過此番波折，令泠越發意識到這份狀紙的重要性，看來這狀告的不是一般人。
她腦海中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
漓洛為何還沒回來，按道理這都快兩三個時辰，李祜接到消息就應該趕過來，時間上是足夠的。
為了安全起見，她並沒有將狀紙放在漓洛身上。也是讓她到了萬不得已，把那信封扔了保命即可。
久久未見人，令泠心裏七上八下的，一連串的問號在腦中突然出現，難道真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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