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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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花月樓上。
三人的正事談得差不多，臨散場時暮色四合。
一直趴在屋頂註意觀察樓下的侍衛，猛然翻窗進來：“將軍，太子殿下在對面賭場！”
令江側身靠近，太子李禮正在對面賭場裏看人玩摔跤。
旁邊還多了個熟悉的人，他扶額淡淡地說了句：“王爺，你家王妃也在對面賭場！”
李祜嗤笑出聲，將話頭拋給他，“不是你家的妹妹？”
“自從她要死心塌地嫁給你後，就不是！”
李祜和楊瑜無語地對視一眼。
令江斜眼看著下面的人，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
“王爺，我發覺你頭上長了點綠草！”
李祜緩緩走近窗臺，令泠牙白色的長衫如溫文爾雅的小公子，倒是與這賭場博弈氣憤不太相稱。
李禮朝掌櫃的扔了銀錢，兩人便並肩而出。
不知是談到什麽，令泠一副驕傲的神情朝他笑著。
李祜摸著還有淺淡手指印的臉，下意識就嘲弄：“哼！她到時會提前為自己找好下家，所幸本王也不願多瞧她一眼！”
令江倒是一副嫁出去的妹妹就不是我妹妹的模樣，無所謂地吧唧嘴：“這我要是令泠，估計也很難拒絕太子的示好，畢竟你和太子長得像，始終得不到的人，能得到他哥哥也算是不錯！”
楊瑜聽完這話，驚奇地偏過頭。
令江倒是悠然自得，看來這真不是自家的妹妹。
走出賭場，李禮看著男裝打扮的令泠出聲詢問：“寧王妃？”
令泠前後看一眼，心虛地點了點頭。
“你這裝扮來賭場？寧王也知道？”
“當然不知道。”令泠盯著對面的花月樓道：“我這個人知恩圖報，上次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不如就連今天的一起好好感謝你！”
令泠拍了拍漓洛手中的荷包，示意老娘有錢請你玩，只要你開口！
“怎麽感謝我！”
李禮問。
“不如帶你逛花月樓！聽說這裏有全長安城舞技歌聲最美的姑娘，想必沒有男人會拒絕吧！”
令泠擼了擼眼，頗有興趣地盯著對面的花月樓看。
李禮欣然接受，只是哪有女子愛逛花月樓的。
令泠話音剛落，不合時宜的肚子便叫了起來。
她尷尬地朝著四周看去，一家餛飩鋪的老板正好擺開攤位。
“去吃碗餛飩吧！我請你！”李禮笑著向前走去。
及至兩碗餛飩上桌，令泠瞧著他看了兩眼：“你和寧王李祜長得有點像，上次見你拿著東宮的令牌，你該不會是……”
“李禮！”
一個餛飩還沒吞咽下去，令泠就被這個回答嗆到喉嚨，忍不住地咳嗽起來！
李禮笑著順手幫她拍著背，“這麽激動！”
緩了好一會，令泠只覺得背上的手多了一只。
令泠側過臉看去，只見李祜不知何時站在旁邊，他手正搭在李禮的手上。
她坐直身子，對李禮道：“太…子…殿下，麻煩手拿開！”
李禮順從地將手從李祜手下抽開，又看他的手仍搭在她背上，忍不住笑出聲：“你這姿勢別人還以為你輕薄少年郎！”
李祜的手從她背上改放在令泠的肩上，人側坐在她的長凳邊，“何必管別人怎麽想！”
令泠自然地挪動到另一側，剛好坐在李禮的對面，失去重心的李祜差點摔下去。
“原來你是……”令泠話還未出口，李禮拿著手指在唇間比著，她便默契地不往下說。
李祜冷笑，潛意識中一股酸澀又不屑地情緒湧上。
“那這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請客，我來！”令泠倒是大方，瞧了瞧李祜自己點的餛飩，便一起向掌櫃的結賬。
吃倒是吃好了，這原本是要去花月樓的，如今李祜在旁邊倒是顯得礙手礙腳。
她正琢磨著怎麽將他趕走，李祜倒是先發制人地問：“王妃，還不回府？”
“泠泠，這花月樓還去嗎？”李禮笑著問。
……
令泠不想和對自己沒半點好臉色的人同坐馬車，便選擇步行回府。
李祜剛上馬車，身後久久沒有人上來，趕馬的車夫沒聽見馬車裏的人吩咐，便也只得緊緊跟在王妃身後慢慢走著。
令泠的心思倒是沒有在身後人身上，仔細看著長安街上的鋪子，最賺錢的莫過於聲色場所。
想必身後那位，在這些聲色場所裏花了不少銀子吧！
她邊走邊尋思著，身後馬車裏的人耐著性子等著。
人倒是沒上來，只聽見她吩咐馬夫先回去。
李祜撩開車簾瞧她一眼，冷漠地出聲：“上來！”
令泠向前的腳步頓下，朝著馬車裏的俯身行禮道：“王爺，怎的您對少年郎感興趣？這密閉的馬車裏也不怕我做出點什麽來！”
李祜想起一個月前，她送上門想輕薄自己的那模樣，至今還在腦海中縈繞不散。
他頭疼癥又犯了，利落放下車簾，“回府”。
送走李祜，令泠這一路上心情頗好，邊走邊在街邊挑了些好看的首飾胭脂。
遠遠地就看到娘親生前留下的胭脂鋪子，這條街上多的是同類型的鋪子，唯獨自己的鋪子倒是沒什麽客人。
她進去看一眼，只聽見幾個新來的小姐在小聲嘀咕著：“這家的胭脂粉，上次我用過後，臉就過敏了！”
“嗯，我倒是沒有過敏，只是這裏好像沒有我喜歡的，隔壁是百年老店，胭脂做得可細致！”
“哦！走去看看！”
……
這幾個都是還未出閣的小姐，三三兩兩地小聲交談著，人便成群走向隔壁的紅粉胭脂鋪。
這些年令泠倒是不太關心這些鋪子的情況，她突然到訪，掌櫃的都沒認出她來。
她命掌櫃的拿幾個胭脂剛準備試一下，小二卻傲慢地沖她擺擺手。
“這位公子，小店暫不提供試用服務！”
“不試用，我怎麽知道你們的產品好不好用！”令泠撐開折扇問道。
“這位公子，若是您試用，這胭脂您就得買下，否則誰願意買下這盒被人用過的！”
小二說得理直氣壯。
“拿出來！”令泠不耐煩地道。
小二見她不像是個會逃單的，財大氣粗的模樣也不像是買不起。
這胭脂包裝倒是精致，五方雕花盒子，打開擦在虎口上。
裏面的粉末並不細膩，還夾雜著粗顆粒，擦在她細膩的皮膚上還略微硌肉。
這真是令泠用過最差的胭脂，她隨手將粉刷仍在桌案上，壓著氣問道：“掌櫃的！我的鋪子交到你們手上，你們就是這樣打理的！”
掌櫃的拍了下腦袋，嗡地一下醒悟過來，口不擇言地道：“令小姐，王妃……”
“這種胭脂你們也拿得出手來賣，不怕砸了招牌！”
令泠將手中的胭脂扔到他面前。
“王妃，小的知罪！”
李掌櫃的和小二嚇得“噗通”一聲便立即跪在地上。
“給你們機會將功贖罪！”令泠看了一眼胭脂鋪後面閑置的房間，隔壁也是空著可以打通！
令泠掃視著胭脂鋪裏裏外外地裝飾，簡單地說了幾個地方，便吩咐一句，“其他的地方，我過幾日命人送個草圖過來，你們按照圖紙來弄！”
“是！王妃，那這光是裝修就需要五百兩銀子！”李掌櫃一路在心中暗暗算著，這工程量真不是一點小事。
令泠點頭頷首，“這胭脂鋪這些年所賺的利潤暫時全部拿出來貼補！”
李掌櫃的接著問道：“王妃，您這是想開什麽樣的鋪子？”
令泠瞧他看了一眼，細想說了他可能也不太懂，只道：“半個月的時間夠嗎？”
李掌櫃的連連點頭，“夠夠夠！”
回到府中時，已近亥時！
經過瑤光殿的小徑中，李祜正負手站在月光下，清輝月色在他臉上落個滿懷！
兩鬢的輪廓，繃緊的下顎線下是凸起的喉結，側顏的線條是由工筆畫一筆勾勒而成。
令泠癡望一眼，隨即瞬間清醒！
她匆忙而歸的腳步聲，並未打斷他欣賞月色的心情。
令泠貓著頭前後看了看，便想轉身繞道而行。
“令泠，賭場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
清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知道！妾身是過去贏錢的！”
令泠轉過身，低頭無聊地踢著腳下的石頭。
“哦！你這是差錢嗎？還在想著自己月例被罰的事情！你要是想……”李祜仰頭嘴角難得上揚。
“王爺，妾身什麽都沒想！”令泠冷冷地打斷他。
柳嬤嬤在一旁俯身笑著說道：“王妃，王爺是說您需要錢可以從王府賬上支出！”
這送上門的錢，要是不拿是不是有點虧，令泠眼珠轉了一圈，故作矜持地詢問：“多少錢都能支嗎？”
柳嬤嬤瞧了一眼王爺，似乎並沒有反對，便點頭。
“那妾身想預支五千兩！”令泠闊氣地沖他們伸出五個手指。
柳嬤嬤剛想問她為何一下要這麽多錢，李祜便開口道：“明日柳嬤嬤給你！”
“您不問問我那這麽多錢幹什麽？”令泠反問道。
“這錢是要還的！本王只是不想外人說寧王府的王妃沒有錢用！”李祜道。
“何必管別人怎麽想！”
啪！
真疼！
李祜臉上紅色手指印已經消散不少。
話音剛落，這臉像是又被人打過一般，淺淺的紅色印記仿佛重現。
令泠痛快的點頭，“自然，妾身原本也不想欠王爺的！”
“還有一事，你如今還是寧王妃，太子殿下你最好離遠些！”
李祜深邃的雙眸晦暗不明，提及太子殿下的時候，令泠還是從他聲音中察覺到絲絲不滿。
“這話你最好是聽進去，案子結了，本王從沒想過害你，也不會害你！”
李祜話音落下，人已經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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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趴在屋頂註意觀察樓下的侍衛，猛然翻窗進來：“將軍，太子殿下在對面賭場！”
令江側身靠近，太子李禮正在對面賭場裏看人玩摔跤。
旁邊還多了個熟悉的人，他扶額淡淡地說了句：“王爺，你家王妃也在對面賭場！”
李祜嗤笑出聲，將話頭拋給他，“不是你家的妹妹？”
“自從她要死心塌地嫁給你後，就不是！”
李祜和楊瑜無語地對視一眼。
令江斜眼看著下面的人，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
“王爺，我發覺你頭上長了點綠草！”
李祜緩緩走近窗臺，令泠牙白色的長衫如溫文爾雅的小公子，倒是與這賭場博弈氣憤不太相稱。
李禮朝掌櫃的扔了銀錢，兩人便並肩而出。
不知是談到什麽，令泠一副驕傲的神情朝他笑著。
李祜摸著還有淺淡手指印的臉，下意識就嘲弄：“哼！她到時會提前為自己找好下家，所幸本王也不願多瞧她一眼！”
令江倒是一副嫁出去的妹妹就不是我妹妹的模樣，無所謂地吧唧嘴：“這我要是令泠，估計也很難拒絕太子的示好，畢竟你和太子長得像，始終得不到的人，能得到他哥哥也算是不錯！”
楊瑜聽完這話，驚奇地偏過頭。
令江倒是悠然自得，看來這真不是自家的妹妹。
走出賭場，李禮看著男裝打扮的令泠出聲詢問：“寧王妃？”
令泠前後看一眼，心虛地點了點頭。
“你這裝扮來賭場？寧王也知道？”
“當然不知道。”令泠盯著對面的花月樓道：“我這個人知恩圖報，上次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不如就連今天的一起好好感謝你！”
令泠拍了拍漓洛手中的荷包，示意老娘有錢請你玩，只要你開口！
“怎麽感謝我！”
李禮問。
“不如帶你逛花月樓！聽說這裏有全長安城舞技歌聲最美的姑娘，想必沒有男人會拒絕吧！”
令泠擼了擼眼，頗有興趣地盯著對面的花月樓看。
李禮欣然接受，只是哪有女子愛逛花月樓的。
令泠話音剛落，不合時宜的肚子便叫了起來。
她尷尬地朝著四周看去，一家餛飩鋪的老板正好擺開攤位。
“去吃碗餛飩吧！我請你！”李禮笑著向前走去。
及至兩碗餛飩上桌，令泠瞧著他看了兩眼：“你和寧王李祜長得有點像，上次見你拿著東宮的令牌，你該不會是……”
“李禮！”
一個餛飩還沒吞咽下去，令泠就被這個回答嗆到喉嚨，忍不住地咳嗽起來！
李禮笑著順手幫她拍著背，“這麽激動！”
緩了好一會，令泠只覺得背上的手多了一只。
令泠側過臉看去，只見李祜不知何時站在旁邊，他手正搭在李禮的手上。
她坐直身子，對李禮道：“太…子…殿下，麻煩手拿開！”
李禮順從地將手從李祜手下抽開，又看他的手仍搭在她背上，忍不住笑出聲：“你這姿勢別人還以為你輕薄少年郎！”
李祜的手從她背上改放在令泠的肩上，人側坐在她的長凳邊，“何必管別人怎麽想！”
令泠自然地挪動到另一側，剛好坐在李禮的對面，失去重心的李祜差點摔下去。
“原來你是……”令泠話還未出口，李禮拿著手指在唇間比著，她便默契地不往下說。
李祜冷笑，潛意識中一股酸澀又不屑地情緒湧上。
“那這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請客，我來！”令泠倒是大方，瞧了瞧李祜自己點的餛飩，便一起向掌櫃的結賬。
吃倒是吃好了，這原本是要去花月樓的，如今李祜在旁邊倒是顯得礙手礙腳。
她正琢磨著怎麽將他趕走，李祜倒是先發制人地問：“王妃，還不回府？”
“泠泠，這花月樓還去嗎？”李禮笑著問。
……
令泠不想和對自己沒半點好臉色的人同坐馬車，便選擇步行回府。
李祜剛上馬車，身後久久沒有人上來，趕馬的車夫沒聽見馬車裏的人吩咐，便也只得緊緊跟在王妃身後慢慢走著。
令泠的心思倒是沒有在身後人身上，仔細看著長安街上的鋪子，最賺錢的莫過於聲色場所。
想必身後那位，在這些聲色場所裏花了不少銀子吧！
她邊走邊尋思著，身後馬車裏的人耐著性子等著。
人倒是沒上來，只聽見她吩咐馬夫先回去。
李祜撩開車簾瞧她一眼，冷漠地出聲：“上來！”
令泠向前的腳步頓下，朝著馬車裏的俯身行禮道：“王爺，怎的您對少年郎感興趣？這密閉的馬車裏也不怕我做出點什麽來！”
李祜想起一個月前，她送上門想輕薄自己的那模樣，至今還在腦海中縈繞不散。
他頭疼癥又犯了，利落放下車簾，“回府”。
送走李祜，令泠這一路上心情頗好，邊走邊在街邊挑了些好看的首飾胭脂。
遠遠地就看到娘親生前留下的胭脂鋪子，這條街上多的是同類型的鋪子，唯獨自己的鋪子倒是沒什麽客人。
她進去看一眼，只聽見幾個新來的小姐在小聲嘀咕著：“這家的胭脂粉，上次我用過後，臉就過敏了！”
“嗯，我倒是沒有過敏，只是這裏好像沒有我喜歡的，隔壁是百年老店，胭脂做得可細致！”
“哦！走去看看！”
……
這幾個都是還未出閣的小姐，三三兩兩地小聲交談著，人便成群走向隔壁的紅粉胭脂鋪。
這些年令泠倒是不太關心這些鋪子的情況，她突然到訪，掌櫃的都沒認出她來。
她命掌櫃的拿幾個胭脂剛準備試一下，小二卻傲慢地沖她擺擺手。
“這位公子，小店暫不提供試用服務！”
“不試用，我怎麽知道你們的產品好不好用！”令泠撐開折扇問道。
“這位公子，若是您試用，這胭脂您就得買下，否則誰願意買下這盒被人用過的！”
小二說得理直氣壯。
“拿出來！”令泠不耐煩地道。
小二見她不像是個會逃單的，財大氣粗的模樣也不像是買不起。
這胭脂包裝倒是精致，五方雕花盒子，打開擦在虎口上。
裏面的粉末並不細膩，還夾雜著粗顆粒，擦在她細膩的皮膚上還略微硌肉。
這真是令泠用過最差的胭脂，她隨手將粉刷仍在桌案上，壓著氣問道：“掌櫃的！我的鋪子交到你們手上，你們就是這樣打理的！”
掌櫃的拍了下腦袋，嗡地一下醒悟過來，口不擇言地道：“令小姐，王妃……”
“這種胭脂你們也拿得出手來賣，不怕砸了招牌！”
令泠將手中的胭脂扔到他面前。
“王妃，小的知罪！”
李掌櫃的和小二嚇得“噗通”一聲便立即跪在地上。
“給你們機會將功贖罪！”令泠看了一眼胭脂鋪後面閑置的房間，隔壁也是空著可以打通！
令泠掃視著胭脂鋪裏裏外外地裝飾，簡單地說了幾個地方，便吩咐一句，“其他的地方，我過幾日命人送個草圖過來，你們按照圖紙來弄！”
“是！王妃，那這光是裝修就需要五百兩銀子！”李掌櫃一路在心中暗暗算著，這工程量真不是一點小事。
令泠點頭頷首，“這胭脂鋪這些年所賺的利潤暫時全部拿出來貼補！”
李掌櫃的接著問道：“王妃，您這是想開什麽樣的鋪子？”
令泠瞧他看了一眼，細想說了他可能也不太懂，只道：“半個月的時間夠嗎？”
李掌櫃的連連點頭，“夠夠夠！”
回到府中時，已近亥時！
經過瑤光殿的小徑中，李祜正負手站在月光下，清輝月色在他臉上落個滿懷！
兩鬢的輪廓，繃緊的下顎線下是凸起的喉結，側顏的線條是由工筆畫一筆勾勒而成。
令泠癡望一眼，隨即瞬間清醒！
她匆忙而歸的腳步聲，並未打斷他欣賞月色的心情。
令泠貓著頭前後看了看，便想轉身繞道而行。
“令泠，賭場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
清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知道！妾身是過去贏錢的！”
令泠轉過身，低頭無聊地踢著腳下的石頭。
“哦！你這是差錢嗎？還在想著自己月例被罰的事情！你要是想……”李祜仰頭嘴角難得上揚。
“王爺，妾身什麽都沒想！”令泠冷冷地打斷他。
柳嬤嬤在一旁俯身笑著說道：“王妃，王爺是說您需要錢可以從王府賬上支出！”
這送上門的錢，要是不拿是不是有點虧，令泠眼珠轉了一圈，故作矜持地詢問：“多少錢都能支嗎？”
柳嬤嬤瞧了一眼王爺，似乎並沒有反對，便點頭。
“那妾身想預支五千兩！”令泠闊氣地沖他們伸出五個手指。
柳嬤嬤剛想問她為何一下要這麽多錢，李祜便開口道：“明日柳嬤嬤給你！”
“您不問問我那這麽多錢幹什麽？”令泠反問道。
“這錢是要還的！本王只是不想外人說寧王府的王妃沒有錢用！”李祜道。
“何必管別人怎麽想！”
啪！
真疼！
李祜臉上紅色手指印已經消散不少。
話音剛落，這臉像是又被人打過一般，淺淺的紅色印記仿佛重現。
令泠痛快的點頭，“自然，妾身原本也不想欠王爺的！”
“還有一事，你如今還是寧王妃，太子殿下你最好離遠些！”
李祜深邃的雙眸晦暗不明，提及太子殿下的時候，令泠還是從他聲音中察覺到絲絲不滿。
“這話你最好是聽進去，案子結了，本王從沒想過害你，也不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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