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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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韓放在可視門鈴那裏站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看到落沈雁的身影，他忍不住猜想難道她真的要從頂層走到底層。
女孩兒已經喝完了粥，拿著空碗走去廚房，看了一眼跟個柱子似的立在可視門鈴那裏的韓放，便也走過去看了一眼屏幕上一直不動的畫面，納悶地問：”哥，你看啥呢？“
韓放沒什麽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說：“洗碗去。”
女孩兒嫌棄地看向他：“怪不得這把年紀了還找不到女朋友，你就是孤註生的性格。”
韓放懶得理她，轉身去茶幾上拿起手機打了電話。
物業管家熱情地接了電話：“韓先生，您好，我是管家Amy，很高興為您服務。”
韓放語氣淡淡地說：“麻煩看一下本樓樓道，有人在裏面待了很久沒出來，那個人穿白西裝，長發披肩，你們去查看一下，別出事了。”
管家Amy被他這個話說得一楞，不明所以地問：“您知道在哪一層嗎？”
“不知道。”
“那……是您的朋友嗎？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沒有。”
管家還要問，韓放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她：“不要多問了，你們派人整個樓道看一下，盡快。”
管家聽出了韓放語氣中的不耐，趕忙連聲答應。
韓放卻又補了一句：“如果你們看到了，不要和她說話，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
管家雖然滿心疑惑，但對於韓放的要求，也不得不立刻照辦。
管家去了監控室，直接查看每一層樓層的監控情況，並沒有看到韓放所說的長發披肩的女人，她怕遺漏了一些死角，又找了些人一層一層去找，十分鐘之後，依然無果，只能給韓放打電話：“韓先生，我們每一個樓層都找了，但是並沒有找到您所說的人。”
韓放莫名其妙擔心起來，他明明看到落沈雁進了樓道，也明明沒有看到她出現在底層，這就說明她應該還在樓道之中。
落沈雁只在臺階上坐了一小會兒，便收拾起心情，準備做電梯下樓。
剛走到電梯口，她的手機便響了，是之前來找她尋求幫助的女人胡紅打過來的。
落沈雁剛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哭泣的聲音，胡紅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落律師，你幫幫我，幫幫我……”
落沈雁皺起眉頭，語氣鎮靜地安慰了兩聲，才問：“你慢慢說，不要著急。”
胡紅好不容易止住哭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他又打我了，更加變本加厲地打我了，還嚷著說如果我敢離婚，他就要殺了我全家。”
落沈雁沈吟了一下，道：“你不要和他硬碰硬，在開庭前的這段時間盡量避免見面吧。”
胡紅帶著哭腔道：“落律師，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他去我父母那裏鬧，還去我公司鬧，派出所都已經出警了好幾次了。”
落沈雁嘆息了一聲，她做律師以來，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一樁不幸的婚姻，充斥著太多的欺騙、背叛、暴力，這樣的婚姻足以毀滅一個人，甚至是一個家庭。
她只是一個律師，她能做的也只是從法律的角度為當事人爭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更多身心上的傷害也只能當事人自己受著，交給時間去慢慢消化，或沈淪，或堅強。
她又耐心地開導勸慰了胡紅一會兒，並且從法律的角度為她出謀劃策。
這個電話打了好久，掛了電話後，她的手機都有些微微發燙。
韓放在接到管家“沒有找到人”的電話後，便索性下了樓，到了底樓的管家服務臺處，管家看到韓放下來，殷勤地迎上前去。
韓放沈聲問：“確定都找過了？”
管家連連點頭：“韓先生，我們樓道裏的監控以及實地都找了，真的沒有見到您所說的長發披肩的女人。”
韓放拿出手機，給小陳打了電話。
小陳：“韓總。”
“小陳，你給落律師打個電話。”
小陳楞了楞：“是有什麽事嗎？”
韓放想了幾秒，才說：“就跟她說公司要關於上市問題開個短會，問一下她在哪裏了？”
小陳會意，道：“好，我這就通知那幾位外聘律師，不過，韓總，這次會具體是關於什麽，要我給你準備什麽材料嗎？”
韓放語調不耐：“不用通知其他律師，也不需要準備材料，我只要你給落律師打一個電話。”
小陳被他這語氣嚇了一跳，趕忙連聲應下。
正在這時，電梯門發出“叮”叮一聲，門打開了，落沈雁湖緩緩從裏面走出來。
韓放回頭，看到了她。
兩人皆是一楞。
韓放對著聽筒道：“不用給她打電話了。”
小陳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看著已經響起忙音的手機疑惑了好久。
落沈雁臉上閃過詫異的神色，緊接著又是尷尬。
韓放深吸了一口氣，心底湧起一股自嘲的情緒，面上卻是冷淡的樣子。
管家看到落沈雁的樣子，猜測出此人便是韓放口中的女人，但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便也不說話。
韓放看向落沈雁，淡淡地說：“我以為你應該早就走了，怎麽還在這裏？”
落沈雁收斂住尷尬神色，解釋道：“我剛才接了個電話，所以下來晚了。”
兩人近距離地對望著，能看清彼此眼中隱藏著的情緒。
韓放率先撇過頭，一臉冷漠又不關心的樣子。
落沈雁幹幹一笑，道了一聲：“我先走了，你註意身體。”說完，她經過他，離開了。
管家全程目睹，已經完全搞不懂這位年輕有為的韓先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了，方才火急火燎找人的是他，這下見到人了冷漠如霜的還是他，是精分嗎？
韓放壓根不理會管家的疑惑不解，連解釋一句都沒有，沈著一張臉直接走了。
工作的時候，落沈雁用超強的定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別的，一心一意做好手中的工作，不能拖後進度。
但是回到家裏後，她還是免不了想起在韓放家門口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年輕女孩兒親昵地出現在韓放身後，兩個人看上去很般配，像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似的。
這樣的畫面一遍一遍地在落沈雁的腦海裏回放，已經麻木許久的心臟終於再一次體會到了疼痛的感覺。
她起身，打開床頭櫃最下面的那一個抽屜，裏面有一個木質的匣子，她打開匣子，裏面盛放著韓放送給自己的每一樣東西。
她拿出那根粉紅色的兔子頭圍巾，這跟圍巾她從來都沒有圍過，卻也從來都舍不得丟掉。
過去的回憶如同洪水一般席卷而來，她的眼淚順著臉頰簌簌地往下流。
另一頭，韓放正和丁達在酒吧喝酒。
丁達穿著一身正裝，還梳了個油呼呼的大背頭，韓放打量了他一番，勾起唇角：“你小子現在，還真是人模狗樣的。”
丁達呵呵笑了兩聲，道：“放哥，你真是太客氣了，這地兒人均消費可高了吧，今天讓你破費了啊。”
韓放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道：“客氣什麽，咱們多少年的哥們兒了。”
丁達拿起幾杯，道：“是啊，距離上次見面，起碼有兩年沒見了吧。來，咱幹一個。”
韓放隨意地往他酒杯上碰了碰，說：“悠著點兒喝。”
丁達點點頭，隨即大口喝去半杯。
韓放看他那喝酒的樣子，無奈地笑：“這酒度數高，照你這速度喝下去，估計不出十五分鐘我該送你回賓館睡覺了。”
丁達著實是一臉撕牙裂嘴的樣子，喝下一大口後，緩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嚷嚷著說：“這就看上去花裏胡哨跟飲料似的，沒想到這麽猛。”
韓放勾唇：“所以任何東西都不可以貌相，別被表象欺騙了。”
丁達眨眨眼，又是笑呵呵地問起韓放個人情況來：“放哥，找嫂子了不？”
韓放搖搖頭，目光看著杯中酒。
丁達頗感詫異：“不是吧？放哥，你還單著啊？”
韓放不說話，抿了一口酒。
丁達識趣地不再提這檔子事兒了，但是喝下三杯後，丁達說話就開始變得不大走腦了，拉住韓放的手，說：“放哥，咱們哥們這麽多年，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還放不下那女的？”
韓放神志清明，淡淡地說：“你喝多了，該回去休息了。”
丁達擺擺手：“我沒喝多，放哥，我真的勸你一句，如果心裏還掛著，你就找回去，這麽多年了，憋著的這口氣也該消了。如果她也還單著，你就把她追回來，如果她有人了，你也就可以徹底死心了，世界上比她好的女人那麽多，你又是韓總，要什麽女人沒有啊，你說是不？”
韓放不語，丁達依然滔滔不絕：“你看王俊，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有咱高中一起混的那幾個哥們兒，二胎都有了。”
韓放不鹹不淡地道：“丁達，你是我爸媽派來的吧？”
丁達笑出來，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直言要是還能回到讀書的時候那段肆意的時光該有多好。
韓放知道他是喝多了，找了人來，把他送回了賓館。
回去的路上，他想著丁達醉酒時和他說的話，丁達說韓放出國後的那段時間，落沈雁給自己打過電話，但是他因為換了手機號碼，所以一直沒有看到，直到三年後回老家，重新用了原來的手機卡，才看到落沈雁曾經發給自己的短信和幾個來自於她的未接來電，那條短信的內容是詢問他是否知道韓放的聯系方式，她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會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回去一路，韓放都在想著丁達的這些話，心緒煩亂。司機提醒了兩聲，韓放才意識到已經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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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放在可視門鈴那裏站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看到落沈雁的身影，他忍不住猜想難道她真的要從頂層走到底層。
女孩兒已經喝完了粥，拿著空碗走去廚房，看了一眼跟個柱子似的立在可視門鈴那裏的韓放，便也走過去看了一眼屏幕上一直不動的畫面，納悶地問：”哥，你看啥呢？“
韓放沒什麽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說：“洗碗去。”
女孩兒嫌棄地看向他：“怪不得這把年紀了還找不到女朋友，你就是孤註生的性格。”
韓放懶得理她，轉身去茶幾上拿起手機打了電話。
物業管家熱情地接了電話：“韓先生，您好，我是管家Amy，很高興為您服務。”
韓放語氣淡淡地說：“麻煩看一下本樓樓道，有人在裏面待了很久沒出來，那個人穿白西裝，長發披肩，你們去查看一下，別出事了。”
管家Amy被他這個話說得一楞，不明所以地問：“您知道在哪一層嗎？”
“不知道。”
“那……是您的朋友嗎？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沒有。”
管家還要問，韓放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她：“不要多問了，你們派人整個樓道看一下，盡快。”
管家聽出了韓放語氣中的不耐，趕忙連聲答應。
韓放卻又補了一句：“如果你們看到了，不要和她說話，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
管家雖然滿心疑惑，但對於韓放的要求，也不得不立刻照辦。
管家去了監控室，直接查看每一層樓層的監控情況，並沒有看到韓放所說的長發披肩的女人，她怕遺漏了一些死角，又找了些人一層一層去找，十分鐘之後，依然無果，只能給韓放打電話：“韓先生，我們每一個樓層都找了，但是並沒有找到您所說的人。”
韓放莫名其妙擔心起來，他明明看到落沈雁進了樓道，也明明沒有看到她出現在底層，這就說明她應該還在樓道之中。
落沈雁只在臺階上坐了一小會兒，便收拾起心情，準備做電梯下樓。
剛走到電梯口，她的手機便響了，是之前來找她尋求幫助的女人胡紅打過來的。
落沈雁剛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哭泣的聲音，胡紅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落律師，你幫幫我，幫幫我……”
落沈雁皺起眉頭，語氣鎮靜地安慰了兩聲，才問：“你慢慢說，不要著急。”
胡紅好不容易止住哭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他又打我了，更加變本加厲地打我了，還嚷著說如果我敢離婚，他就要殺了我全家。”
落沈雁沈吟了一下，道：“你不要和他硬碰硬，在開庭前的這段時間盡量避免見面吧。”
胡紅帶著哭腔道：“落律師，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他去我父母那裏鬧，還去我公司鬧，派出所都已經出警了好幾次了。”
落沈雁嘆息了一聲，她做律師以來，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一樁不幸的婚姻，充斥著太多的欺騙、背叛、暴力，這樣的婚姻足以毀滅一個人，甚至是一個家庭。
她只是一個律師，她能做的也只是從法律的角度為當事人爭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更多身心上的傷害也只能當事人自己受著，交給時間去慢慢消化，或沈淪，或堅強。
她又耐心地開導勸慰了胡紅一會兒，並且從法律的角度為她出謀劃策。
這個電話打了好久，掛了電話後，她的手機都有些微微發燙。
韓放在接到管家“沒有找到人”的電話後，便索性下了樓，到了底樓的管家服務臺處，管家看到韓放下來，殷勤地迎上前去。
韓放沈聲問：“確定都找過了？”
管家連連點頭：“韓先生，我們樓道裏的監控以及實地都找了，真的沒有見到您所說的長發披肩的女人。”
韓放拿出手機，給小陳打了電話。
小陳：“韓總。”
“小陳，你給落律師打個電話。”
小陳楞了楞：“是有什麽事嗎？”
韓放想了幾秒，才說：“就跟她說公司要關於上市問題開個短會，問一下她在哪裏了？”
小陳會意，道：“好，我這就通知那幾位外聘律師，不過，韓總，這次會具體是關於什麽，要我給你準備什麽材料嗎？”
韓放語調不耐：“不用通知其他律師，也不需要準備材料，我只要你給落律師打一個電話。”
小陳被他這語氣嚇了一跳，趕忙連聲應下。
正在這時，電梯門發出“叮”叮一聲，門打開了，落沈雁湖緩緩從裏面走出來。
韓放回頭，看到了她。
兩人皆是一楞。
韓放對著聽筒道：“不用給她打電話了。”
小陳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看著已經響起忙音的手機疑惑了好久。
落沈雁臉上閃過詫異的神色，緊接著又是尷尬。
韓放深吸了一口氣，心底湧起一股自嘲的情緒，面上卻是冷淡的樣子。
管家看到落沈雁的樣子，猜測出此人便是韓放口中的女人，但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便也不說話。
韓放看向落沈雁，淡淡地說：“我以為你應該早就走了，怎麽還在這裏？”
落沈雁收斂住尷尬神色，解釋道：“我剛才接了個電話，所以下來晚了。”
兩人近距離地對望著，能看清彼此眼中隱藏著的情緒。
韓放率先撇過頭，一臉冷漠又不關心的樣子。
落沈雁幹幹一笑，道了一聲：“我先走了，你註意身體。”說完，她經過他，離開了。
管家全程目睹，已經完全搞不懂這位年輕有為的韓先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了，方才火急火燎找人的是他，這下見到人了冷漠如霜的還是他，是精分嗎？
韓放壓根不理會管家的疑惑不解，連解釋一句都沒有，沈著一張臉直接走了。
工作的時候，落沈雁用超強的定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別的，一心一意做好手中的工作，不能拖後進度。
但是回到家裏後，她還是免不了想起在韓放家門口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年輕女孩兒親昵地出現在韓放身後，兩個人看上去很般配，像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似的。
這樣的畫面一遍一遍地在落沈雁的腦海裏回放，已經麻木許久的心臟終於再一次體會到了疼痛的感覺。
她起身，打開床頭櫃最下面的那一個抽屜，裏面有一個木質的匣子，她打開匣子，裏面盛放著韓放送給自己的每一樣東西。
她拿出那根粉紅色的兔子頭圍巾，這跟圍巾她從來都沒有圍過，卻也從來都舍不得丟掉。
過去的回憶如同洪水一般席卷而來，她的眼淚順著臉頰簌簌地往下流。
另一頭，韓放正和丁達在酒吧喝酒。
丁達穿著一身正裝，還梳了個油呼呼的大背頭，韓放打量了他一番，勾起唇角：“你小子現在，還真是人模狗樣的。”
丁達呵呵笑了兩聲，道：“放哥，你真是太客氣了，這地兒人均消費可高了吧，今天讓你破費了啊。”
韓放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道：“客氣什麽，咱們多少年的哥們兒了。”
丁達拿起幾杯，道：“是啊，距離上次見面，起碼有兩年沒見了吧。來，咱幹一個。”
韓放隨意地往他酒杯上碰了碰，說：“悠著點兒喝。”
丁達點點頭，隨即大口喝去半杯。
韓放看他那喝酒的樣子，無奈地笑：“這酒度數高，照你這速度喝下去，估計不出十五分鐘我該送你回賓館睡覺了。”
丁達著實是一臉撕牙裂嘴的樣子，喝下一大口後，緩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嚷嚷著說：“這就看上去花裏胡哨跟飲料似的，沒想到這麽猛。”
韓放勾唇：“所以任何東西都不可以貌相，別被表象欺騙了。”
丁達眨眨眼，又是笑呵呵地問起韓放個人情況來：“放哥，找嫂子了不？”
韓放搖搖頭，目光看著杯中酒。
丁達頗感詫異：“不是吧？放哥，你還單著啊？”
韓放不說話，抿了一口酒。
丁達識趣地不再提這檔子事兒了，但是喝下三杯後，丁達說話就開始變得不大走腦了，拉住韓放的手，說：“放哥，咱們哥們這麽多年，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還放不下那女的？”
韓放神志清明，淡淡地說：“你喝多了，該回去休息了。”
丁達擺擺手：“我沒喝多，放哥，我真的勸你一句，如果心裏還掛著，你就找回去，這麽多年了，憋著的這口氣也該消了。如果她也還單著，你就把她追回來，如果她有人了，你也就可以徹底死心了，世界上比她好的女人那麽多，你又是韓總，要什麽女人沒有啊，你說是不？”
韓放不語，丁達依然滔滔不絕：“你看王俊，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有咱高中一起混的那幾個哥們兒，二胎都有了。”
韓放不鹹不淡地道：“丁達，你是我爸媽派來的吧？”
丁達笑出來，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直言要是還能回到讀書的時候那段肆意的時光該有多好。
韓放知道他是喝多了，找了人來，把他送回了賓館。
回去的路上，他想著丁達醉酒時和他說的話，丁達說韓放出國後的那段時間，落沈雁給自己打過電話，但是他因為換了手機號碼，所以一直沒有看到，直到三年後回老家，重新用了原來的手機卡，才看到落沈雁曾經發給自己的短信和幾個來自於她的未接來電，那條短信的內容是詢問他是否知道韓放的聯系方式，她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會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回去一路，韓放都在想著丁達的這些話，心緒煩亂。司機提醒了兩聲，韓放才意識到已經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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