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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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直到法治課堂結束，落沈雁也沒再看到韓放，不過她看到了經常和韓放在一起玩的丁達，她第一次主動上去和丁達搭話，丁達有些吃驚。
落沈雁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問丁達：“請問你見到韓放了嗎？”
丁達笑了笑，說：“放哥啊，早就走了吧。”
落沈雁又問了一句：“什麽時候走的？沒回來過嗎？”
丁達見落沈雁一臉著急的樣子，回憶了一下說：“中途休息的時候走的，這之後就沒見著他人，你找他有事？”
落沈雁皺起眉頭，她想到他們都是有手機的，又說：“丁達，可以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嗎？”
丁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也不敢耽擱，說了聲“好”，便撥通了韓放的電話。
丁達打了兩遍都是無人接聽，他嘆了口氣，說：“不接啊，嫂子。”
落沈雁也沒去管丁達最後的那一聲稱呼，心事重重地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了。
丁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落沈雁回到家後也是魂不守舍的，媽媽落君雅叫了她三遍名字她才聽到。
落君雅緊鎖著眉看著她：“你在想什麽？怎麽像丟了魂似的。”
落沈雁趕忙收回註意力，對媽媽一笑，說：“沒什麽，怎麽了？”
落君雅臉上的表情不大好，臉色沈沈的，說：“今天我給你們班主任餘老師打電話了。”
落沈雁問：“你給她打電話幹什麽？”
落君雅道：“你到新的學校也有兩個多月了，我自然是要問問你的學習情況。”
落沈雁輕輕地“哦”了一聲。
落君雅站起身，帶著高校老師自有的威嚴感，審視著落沈雁，說：“我和你們老師提到了你之前說的課外學習小組的事情，你們餘老師好像並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小組。”
落沈雁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是很淡定，她說：“這個是我們的化學老師給我們安排的，之前是做實驗的時候組成的一個小組，後來大家關系比較好，就在學習上互幫互助了。”
化學實驗分組是確有其事的，落沈雁半真半假地說了一通，落君雅沈著的臉色有所好轉，雖然還是有所懷疑，但是也不再追問下去。
落沈雁松了口氣，心裏仍是惴惴不安，註意力沒辦法集中到作業上去，連晚上都睡不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就起了床，在大樟樹下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看到熟悉的騎著摩托車的身影從遠處過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到那個身影竟然有點莫名其妙想哭的沖動。
韓放來到她的面前，看上去精神氣很不錯的樣子，一身皮衣讓他顯得特別大佬。
落沈雁盯著韓放的臉，韓放一開始還是笑著，但是在她長時間的目光之下，漸漸不自然起來，耳根也開始發燙，別別扭扭地說：“幹嘛呀？你這樣看著我，我有點慌啊。”
落沈雁伸出手，指尖觸碰到他的唇邊，韓放下意識地一哆嗦，臉也開始發燙起來。
落沈雁沒有收手的打算，指尖觸碰在他唇邊紅色的一道傷口上，問：“你這裏是怎麽了？”
韓放心裏癢癢的，血氣方剛的身體特別經不住這種撩撥。
他拍開了落沈雁的手，喘了口氣說：“摔的。”
落沈雁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你打他了？”
韓放楞了楞，忽然露出一絲笑：“這你都知道？”
落沈雁僵在那裏，心情特別覆雜。
韓放說得很坦率，絲毫不屑遮掩：“那個人把你欺負得這樣慘，我沒把他弄死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落沈雁心揪在一起，眼眶一下子濕潤了：“你用不著這樣，韓放，那事和你沒關系。”
韓放認真地看著落沈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前我不在，沒人保護你，現在我們認識了，誰要是再敢欺負你，我就讓他死都不知道死哪裏。”
落沈雁兩行眼淚瞬間掉落下來，她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這份沈甸甸的情意。
她吸了口氣，說：“別老是死啊活啊的，你昨天不是也上了法治課了嗎，弄死人是犯法的，你這個人，做事不計後果，多讓人擔心。”
韓放呵呵一笑，用手背溫柔地拂去她的眼淚，低著頭輕聲問：“你擔心我了？是不是昨天就知道那人是我揍的？丁達說你有急事找我，就是為這事吧？”
落沈雁推了他一把：“你看你，把人打成那樣了還一點都不擔心，萬一出個什麽事怎麽辦。”
韓放壞笑著說：“誰說我不擔心，我擔心啊，我擔心沒把他打死，他還出來作惡。”
落沈雁一方面拿他沒轍，另一方面也被他感動到了，只能絮絮叨叨跟個大人似的說他幾句。
韓放笑著聽她絮叨，心裏暖暖的。
那個時候的他們不知道，這樣的情意牽絆，或許會變成一生一世。
課間操結束之後，落沈雁跟著自己班級的隊伍慢慢從操場往教學樓走，在走的過程中她看到有一輛警車從校門緩緩開進來，車子停在了綜合樓的下面，兩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從車子裏面走下來。
大概是學校裏真的太無聊，平日裏在街上就算看到一串警車也不會特別關註，但是在學校裏，同學們看到警車後都露出了吃瓜群眾的無限八卦熱情，他們都開始小聲議論起這警察叔叔來此的目的。
落沈雁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找尋韓放的身影，自然是找不到的，因為韓放基本上從來不參加課間操這種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
第二節數學課下課後，落沈雁拿著水杯經過走廊去接熱水，接熱水的地方有五六個人在排隊，落沈雁聽到排隊的同學在小聲議論，她聽到了“韓放”的名字。
“剛才我們樓下那一層都看到了，那兩個警察去了韓放他們班主任的辦公室，沒一會兒韓放就被叫走了，說是要他配合調查。”
“知道是什麽事情嗎？”
“大家都在傳，說是他把人打殘了。”
“這也不稀奇，被他打殘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以前都沒出事，這次出事了……”
“不過我們也別瞎操心，韓放是太子爺，出再大的事上頭也會兜著。”
……
他們的議論聲七七八八地傳進落沈雁的耳朵裏，她慌忙地把空杯子往邊上的櫃子一放，火急火燎地沖了下去。
幾個小聲討論的人看著她的背影，有人說：“這是高二那個落沈雁吧，聽說她這段時間和韓放走得很近呢。”
“韓放知道她勾引男老師的事嗎？”
“誰知道呢，或許韓放就是喜歡玩玩美女，不在乎別的吧。”
……
落沈雁一口氣跑到了高一老師的辦公室門口，引來不少人詫異的目光和指指點點，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探頭往辦公室的玻璃窗裏面看進去，她只能看到兩張空著沒人坐的辦公桌，韓放他們應該在裏面那一間，她什麽都看不到。
有人在身後拍了拍落沈雁的後背，她嚇了一跳，快速回頭，看到是王俊和丁達。
落沈雁緊張地問：“韓放他發生什麽事了？”
王俊沖她做了個眼神，示意她去人少的地方再說。
三個人走到一個沒有人的拐角處，王俊小聲說：“嫂子，放哥讓我告訴你，別擔心，沒事的，你好好上課就行。”
落沈雁哽咽：“他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警察要來找他？”
丁達連忙安慰：“別別別，你別哭啊，真的不會有事的，放哥那背景，一般人不敢動他。”
王俊也說：“具體啥事兒我們也不知道，放哥他沒說，但是據我們的經驗，放哥肯定不會有事的。”
丁達繼續說：“是啊，被局子裏的人找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放心吧，就是這麽走個過場。他就是怕你得知此事擔心，所以才特地走之前交代我們和你說一聲，免得你胡思亂想耽誤了課程學習。”
落沈雁根本聽不進兩人的話，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嘴裏喃喃著：“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他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丁達和王俊沒有安慰女生的經驗，只能大眼瞪小眼幹著急，硬著頭皮繼續笨拙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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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法治課堂結束，落沈雁也沒再看到韓放，不過她看到了經常和韓放在一起玩的丁達，她第一次主動上去和丁達搭話，丁達有些吃驚。
落沈雁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問丁達：“請問你見到韓放了嗎？”
丁達笑了笑，說：“放哥啊，早就走了吧。”
落沈雁又問了一句：“什麽時候走的？沒回來過嗎？”
丁達見落沈雁一臉著急的樣子，回憶了一下說：“中途休息的時候走的，這之後就沒見著他人，你找他有事？”
落沈雁皺起眉頭，她想到他們都是有手機的，又說：“丁達，可以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嗎？”
丁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也不敢耽擱，說了聲“好”，便撥通了韓放的電話。
丁達打了兩遍都是無人接聽，他嘆了口氣，說：“不接啊，嫂子。”
落沈雁也沒去管丁達最後的那一聲稱呼，心事重重地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了。
丁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落沈雁回到家後也是魂不守舍的，媽媽落君雅叫了她三遍名字她才聽到。
落君雅緊鎖著眉看著她：“你在想什麽？怎麽像丟了魂似的。”
落沈雁趕忙收回註意力，對媽媽一笑，說：“沒什麽，怎麽了？”
落君雅臉上的表情不大好，臉色沈沈的，說：“今天我給你們班主任餘老師打電話了。”
落沈雁問：“你給她打電話幹什麽？”
落君雅道：“你到新的學校也有兩個多月了，我自然是要問問你的學習情況。”
落沈雁輕輕地“哦”了一聲。
落君雅站起身，帶著高校老師自有的威嚴感，審視著落沈雁，說：“我和你們老師提到了你之前說的課外學習小組的事情，你們餘老師好像並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小組。”
落沈雁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是很淡定，她說：“這個是我們的化學老師給我們安排的，之前是做實驗的時候組成的一個小組，後來大家關系比較好，就在學習上互幫互助了。”
化學實驗分組是確有其事的，落沈雁半真半假地說了一通，落君雅沈著的臉色有所好轉，雖然還是有所懷疑，但是也不再追問下去。
落沈雁松了口氣，心裏仍是惴惴不安，註意力沒辦法集中到作業上去，連晚上都睡不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就起了床，在大樟樹下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看到熟悉的騎著摩托車的身影從遠處過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到那個身影竟然有點莫名其妙想哭的沖動。
韓放來到她的面前，看上去精神氣很不錯的樣子，一身皮衣讓他顯得特別大佬。
落沈雁盯著韓放的臉，韓放一開始還是笑著，但是在她長時間的目光之下，漸漸不自然起來，耳根也開始發燙，別別扭扭地說：“幹嘛呀？你這樣看著我，我有點慌啊。”
落沈雁伸出手，指尖觸碰到他的唇邊，韓放下意識地一哆嗦，臉也開始發燙起來。
落沈雁沒有收手的打算，指尖觸碰在他唇邊紅色的一道傷口上，問：“你這裏是怎麽了？”
韓放心裏癢癢的，血氣方剛的身體特別經不住這種撩撥。
他拍開了落沈雁的手，喘了口氣說：“摔的。”
落沈雁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你打他了？”
韓放楞了楞，忽然露出一絲笑：“這你都知道？”
落沈雁僵在那裏，心情特別覆雜。
韓放說得很坦率，絲毫不屑遮掩：“那個人把你欺負得這樣慘，我沒把他弄死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落沈雁心揪在一起，眼眶一下子濕潤了：“你用不著這樣，韓放，那事和你沒關系。”
韓放認真地看著落沈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前我不在，沒人保護你，現在我們認識了，誰要是再敢欺負你，我就讓他死都不知道死哪裏。”
落沈雁兩行眼淚瞬間掉落下來，她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這份沈甸甸的情意。
她吸了口氣，說：“別老是死啊活啊的，你昨天不是也上了法治課了嗎，弄死人是犯法的，你這個人，做事不計後果，多讓人擔心。”
韓放呵呵一笑，用手背溫柔地拂去她的眼淚，低著頭輕聲問：“你擔心我了？是不是昨天就知道那人是我揍的？丁達說你有急事找我，就是為這事吧？”
落沈雁推了他一把：“你看你，把人打成那樣了還一點都不擔心，萬一出個什麽事怎麽辦。”
韓放壞笑著說：“誰說我不擔心，我擔心啊，我擔心沒把他打死，他還出來作惡。”
落沈雁一方面拿他沒轍，另一方面也被他感動到了，只能絮絮叨叨跟個大人似的說他幾句。
韓放笑著聽她絮叨，心裏暖暖的。
那個時候的他們不知道，這樣的情意牽絆，或許會變成一生一世。
課間操結束之後，落沈雁跟著自己班級的隊伍慢慢從操場往教學樓走，在走的過程中她看到有一輛警車從校門緩緩開進來，車子停在了綜合樓的下面，兩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從車子裏面走下來。
大概是學校裏真的太無聊，平日裏在街上就算看到一串警車也不會特別關註，但是在學校裏，同學們看到警車後都露出了吃瓜群眾的無限八卦熱情，他們都開始小聲議論起這警察叔叔來此的目的。
落沈雁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找尋韓放的身影，自然是找不到的，因為韓放基本上從來不參加課間操這種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
第二節數學課下課後，落沈雁拿著水杯經過走廊去接熱水，接熱水的地方有五六個人在排隊，落沈雁聽到排隊的同學在小聲議論，她聽到了“韓放”的名字。
“剛才我們樓下那一層都看到了，那兩個警察去了韓放他們班主任的辦公室，沒一會兒韓放就被叫走了，說是要他配合調查。”
“知道是什麽事情嗎？”
“大家都在傳，說是他把人打殘了。”
“這也不稀奇，被他打殘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以前都沒出事，這次出事了……”
“不過我們也別瞎操心，韓放是太子爺，出再大的事上頭也會兜著。”
……
他們的議論聲七七八八地傳進落沈雁的耳朵裏，她慌忙地把空杯子往邊上的櫃子一放，火急火燎地沖了下去。
幾個小聲討論的人看著她的背影，有人說：“這是高二那個落沈雁吧，聽說她這段時間和韓放走得很近呢。”
“韓放知道她勾引男老師的事嗎？”
“誰知道呢，或許韓放就是喜歡玩玩美女，不在乎別的吧。”
……
落沈雁一口氣跑到了高一老師的辦公室門口，引來不少人詫異的目光和指指點點，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探頭往辦公室的玻璃窗裏面看進去，她只能看到兩張空著沒人坐的辦公桌，韓放他們應該在裏面那一間，她什麽都看不到。
有人在身後拍了拍落沈雁的後背，她嚇了一跳，快速回頭，看到是王俊和丁達。
落沈雁緊張地問：“韓放他發生什麽事了？”
王俊沖她做了個眼神，示意她去人少的地方再說。
三個人走到一個沒有人的拐角處，王俊小聲說：“嫂子，放哥讓我告訴你，別擔心，沒事的，你好好上課就行。”
落沈雁哽咽：“他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警察要來找他？”
丁達連忙安慰：“別別別，你別哭啊，真的不會有事的，放哥那背景，一般人不敢動他。”
王俊也說：“具體啥事兒我們也不知道，放哥他沒說，但是據我們的經驗，放哥肯定不會有事的。”
丁達繼續說：“是啊，被局子裏的人找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放心吧，就是這麽走個過場。他就是怕你得知此事擔心，所以才特地走之前交代我們和你說一聲，免得你胡思亂想耽誤了課程學習。”
落沈雁根本聽不進兩人的話，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嘴裏喃喃著：“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他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丁達和王俊沒有安慰女生的經驗，只能大眼瞪小眼幹著急，硬著頭皮繼續笨拙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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