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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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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許琉灰是個善良的人, 我感覺得出來。

即便他現在幾乎憤怒到了極點了,卻仍然不想失了體面,對我大喊大叫, 甚至於聽說有兩個人打起來時,他的註意力幾乎立刻就被吸引了。

他深呼了口氣, 道:“可以, 你現在帶我過去吧,但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又看向我, 眼神之中有些懷疑, “當然,之後來我辦公室,你最好也能解釋清楚為什麽你會在這裏,以及為什麽拿走了我的結婚戒指。”

“我一定會向您解釋清楚的, 其實……我之前也試圖聯系過您,但是……”我很有幾分愧疚的樣子,又繼續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為什麽打起來,只知道他們似乎並不喜歡彼此。”

許琉灰聞言點頭, 將額邊的棕色頭發攏到了耳後, 徑自走向了前面。

沒多時,我們到了教室。

此時, 斐瑞與亞連幾乎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 周邊的桌椅零零散散被推倒,兩夥人分別勸阻著他們, 也有零散的人在起哄。

斐瑞金發淩亂, 藍色眼睛裏並無過多情緒, 襯衫扣子被拽得七零八落。但饒是這個狀況下,他出拳也十分淩厲, 看得出來是練過的人,脖頸上有著幾道抓痕。

而亞連略長的黑發也披散下來,在這場戰鬥中略處於下風,臉頰上也有些傷痕,唯有褐色的眼眸怒得發亮。

茶花味與玫瑰味的信息素並不像以往般柔和,反而激烈昂揚地互相對抗,似乎由於他們的怒意與身份,周圍勸阻的人竟然也不敢真的靠近,只敢虛虛地圍著他們說話。

“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啊。”

“沒必要互相他計較!”

“別打了別打了,八卦媒體又要亂說話了。”

這些話依然沒能阻止他們,反而讓他們打得更厲害。

“不會真的覺得全世界都愛你吧?裝什麽,賤民一個!”即便打架中處於劣勢,但亞連顯然是個善用道具的人,他手邊的書本終端甚至椅子都被抓起來朝著斐瑞投擲打過去,在斐瑞躲閃時,他沖過去抓住了斐瑞的襯衫狠狠扇過去一巴掌,“賤民,就憑你也敢跟我裝模作樣?”

斐瑞躲閃不及被扇了一巴掌,白皙的臉上紅了一大片。他眼睛裏中的陰沈頃刻壓下來,擡起手就直接抓住了亞連的黑發,曲起膝蓋用力頂踹他的腹部。

亞連吃痛,眼神灼灼。

“賤種,你——”“啪——!”

亞連話沒說完就被斐瑞抓著頭發反手扇了一巴掌,一時間,他臉頰上也浮現了一大片紅。

斐瑞一點也不留情,伸手就要打第二個耳光,眼神陰沈,但下一刻亞連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怒火顯然也燃燒到頂峰,喉嚨裏溢出了如小獸似的嘶吼,就要去咬斐瑞。

斐瑞擡腿就要踹過去,嘴角掛著冷笑。

兩人你來我往,抱作一團滾在地上打得周圍人連連尖叫。

我站在許琉灰身後看著這一切,一句話不敢說,甚至不敢喘大氣。

救命,好恐怖,你們上等人打架怎麽也扯頭發打耳光的?

算了,你們打完了,就不能打我了哈。

我暗暗想著,又看向許琉灰,很顯然,許琉灰也感到了震撼,白凈的臉頰上浮現出無措。但很快的,他就行動起來了,走向了他們。

許琉灰直接上手,一手一個按住了他們的肩膀,強硬地分開了他們。

“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他蹲下身平視他們,話音平靜,“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知道既然我們這些老師不一定管得住你們,所以今天的事我會寫成報告發給你們的家族。”

許琉灰各自打量了下,臉上再次浮現出詫異,“斐瑞?”

斐瑞似乎這才從亢奮中恢覆理智,看了眼許琉灰,又看見了許琉灰身後的我。他怔了幾秒,卻垂下眼眸,話音很輕,甚至有了幾分顫抖,“許老師,對不起,是我沖動了,我……會就這件事給個詳細說明的。”

亞連被按住肩膀,卻依然躁動不已,甚至沒有管許琉灰,只是看著我喊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朋友!陳之微,以後你要是再跟他聯系我就殺了你!他就是個賤種!賤種!”

即便臉上有傷口,他卻昂著腦袋,褐色眼眸裏含著淚水,怒意與委屈交織,“他居然敢打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我好疼。”

許琉灰離他最近,被他吵得有些頭疼,也看向我,“你們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斐瑞沒有再看我,只是垂著頭,纖細白皙的脖頸上抓痕明顯,話音很輕,“好。”

我走到了許琉灰身旁,深深嘆了口氣,什麽也沒說。我只是個老實人,我能說什麽呢,我只能悶悶地一言不發。

我俯身,將亞連扶起來。

許琉灰也伸手想要扶起斐瑞,可斐瑞似乎顯然了某種情緒中,並未起來。

我再次嘆氣,伸手也要扶斐瑞,但另一只手卻被亞連拽住,他話音有些顫抖,“你在幹什麽!管他幹什麽!”

我正想安撫一下亞連,但斐瑞這時偏偏卻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起身。我稍微一用力,他卻像站不穩似的踉蹌一步,幾乎要倒在我身上。

下一刻,亞連又爆炸了,拽著我的手朝著斐瑞大喊:“滾遠點!”

斐瑞卻沒有再理睬亞連,只是很輕地道:“我……也好疼。”

我:“……”

斐瑞的技能才剛剛前搖,我卻已經感覺到身邊的亞連正在蓄力要放大了。

這一刻,我只能立刻看向許琉灰,道:“老師,我們走吧,”

許琉灰站起身來,再次掃了一眼我,應了一聲。

在去往辦公樓的這段路上,我感覺到這條路十分的漫長,也可能是因為這所大學豪華寬廣得出奇。總而言之,斐瑞與亞連誰都沒有放過彼此,針鋒相對的同時我夾在其中一句話也不敢出,幾乎想要成為隱形人。

許琉灰在路上便已經聯系了校長,剛到辦公樓,校長已經迎上了我們。

斐瑞與亞連最先走進去,我跟在後面,正要進去卻被許琉灰叫住。

我回頭,卻看見他臉上沒有任何笑意,只是握著終端道:“記得來辦公室,我對omega的確抱有更多的同情,但我很難忍受欺騙。即便我只是個普通的教師,不代表我可以任人逗弄,戒指的事我很早就通知聯邦警察了。”

許琉灰抱著教案,對我露出了很淡的笑,純良無害,可眼睛裏卻帶著十足的警惕。

他媽的一個破戒指而已!

就算我錯了,但是你非把戒指戴手上不就是勾引我嗎!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我悄悄咬牙,只得面對慌張地點頭,隨後才離開去往校長辦公室。

我們先是被統一訓話了一遍,但說起是訓話,可校長實際上半句重話也沒敢說。沒多時,我們又被分開越談,最先越談的是亞連,便只剩我和斐瑞在一旁的休息室等候。

真的很納悶,一個學校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休息室,上等人就這麽缺休息嗎?

亞連臨走前,狠狠瞪了一眼我和斐瑞,意思再簡單不過。

但他前腳剛走,斐瑞便已經做到了我身邊。

他沒有說話,只是手臂貼著我的手臂,垂著頭,低聲道:“我好疼,是肩膀。”

老天爺,都過去多久了,你怎麽還在翻舊賬。

我有些崩潰,卻也只能蒼白著臉,疲憊道:“……對不起,我只能代他向你道歉。”

“你是站在他那一方,還是——”斐瑞望著我,薄唇翹起,話音壓低,“還是只是你沒用,無法幫我呢?”

我立刻裝作心碎又痛苦的樣子,嘴唇顫動,最後兩手撐在膝蓋上捂頭。

“對不起。”

我道。

斐瑞卻已經握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傷口上,微笑著看我:“你當然對不起我,你明明知道我的感情,你明明知道你對我有責任,你也明明知道是他不對……可是你做不到,你甚至沒辦法和艾什禮分開。”

我咬住了唇,努力憋著淚水。

“沒有關系。”斐瑞貼了上來,熱氣打在我的耳邊,他順著耳朵一路吻到臉頰,“因為你愛我,所以我會原諒你。”

他的手指擠入了指縫中,與我十指相連,濕熱的吻吻向了脖頸。

“晚上……再見一面吧,我有點想你了。”斐瑞說著,舌尖很輕地舔了下耳垂,“不要再拒絕我了,因為你已經把我害得那麽慘了,我真的好難受啊。他怎麽敢那樣和你說他疼呢?明明我比他要更難過,更痛苦。”

我被耳朵的濕熱舔得一身雞皮疙瘩,只能伸出手輕輕推拒他,顯出些掙紮來。

“可是——”我話音未落,他便用力按住了我放在他傷口上的手,下一刻,脖頸上的血痕便沁出了新鮮的血液。我詫異地看向斐瑞,卻見他臉色蒼白,薄唇卻愈發紅且濕潤了下。他笑起來,眼睛盯著我,漂亮的臉上顯出了些脆弱來。我很上道地咬鉤,露出了愧疚、心疼、無措等等情緒來,最終困難地道:“好。”

斐瑞這才松開手,我抽回手,還不往對著指尖上的血跡發呆,以表我的純良。

而斐瑞卻已經用臉頰貼住了我的臉頰,又側過臉留下一連串的濕熱的吻,“如果你不來的話,我會很……不開心的。”

茶花似的信息素淡淡地縈繞在我的周圍,試圖與我的信息素緊密貼合在一起,他輕輕笑了一聲。

沒多時,他被叫進去。

亞連又出來了。

亞連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愉,但黑發已經重新梳好了,衣服也換了一身,看起來他離開辦公室又去了另一間休息室叫傭人們給他重新捯飭了下。

我朝著門外窺了一眼,果然看見幾個護衛已經站在了附近。

亞連抱著手臂,坐在了我對面,臉頰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眼睛緊緊盯著我。

他在等我開口哄他。

我琢磨了下,決定先靜觀其變。

亞連等了兩分鐘,沒等我說話,那零星的怒意頃刻化作了大火,“你就不準備說些什麽嗎?”

“我要說些什麽呢?”我問,故技重施,用手撐著額頭,低聲道:“亞連,我現在只是個omega,斐瑞也是omega,我和他本來就只是朋友。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對斐瑞的敵意要那麽重。”

亞連的怒意立刻化作了受傷,“你在怪我?你怎麽可以怪我?”

他站起身來,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往外走,聲音壓不住地提高了起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麽故意激怒我的!”

你還用故意激怒,路過的人只是呼吸聲大一點你都會發火。

“你是覺得我不敢對你怎麽樣嗎?你不會覺得你很重要吧?”亞連眼下因憤怒有了些紅暈,眼眸裏含著水潤,他掐住了我的下巴將我抵在墻邊,咬牙道:“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順我的心,不要總是讓我發火,讓我生氣,你真的應該搞清楚,到底誰才應該是你搖尾巴的人。”

他咬著牙,逼近我,臉上有著近乎瑰麗的紅暈,“不要讓我覺得你是個沒用的東西,懂嗎?像以前一樣,讓我感覺到你是我的人,而不是別的賤種的狗。”

亞連的話翻來覆去地和我表達著他要我的愛和關註,即便總是雜七雜八地加上許多危險與難聽話,卻依然讓他顯得那麽可憐。

我看著他,道:“亞連,在十二城的那座公寓裏時,你讓我在書房等你。”

亞連有些茫然,他不太理解我這突然的話。

“我當時看見了有一本性別調查報告被你反覆查閱,我看不懂那些東西。”我苦澀地笑了下,“但我知道社會對著omega有著各種隱形的壓迫與歧視,所以我很心疼你,但也只是出於alpha對愛慕者的一種膚淺的心疼。”

亞連攥著我下巴的手松了些。

我繼續道:“但是當我成為了omega後,我感受到了那些你曾受到過的一些痛苦,那些流言蜚語與難纏的追求,還有那些……有意無意的視線。”

亞連聞言,眼神之中有了些怔。

很顯然,這些東西他百分百沒有受過,畢竟誰敢讓他難堪呢?

“能找到互相尊重的人,真的很難,我並不清楚斐瑞與你之間是否只是以為性格不合。但起碼在面對時,他是尊重我的。”我長長嘆了口氣,有些憂傷地道:“我知道我這樣的身份根本不配沒資格與你平等對話,可是……我那樣的傾慕於你,以至於我不需要你尊重我,好好對待我,可是我依然會覺得難過。我不知道怎麽面對你,又該如何面對你對我朋友這樣的行為。”

亞連顯然很喜歡這段話,或者說,他最喜歡我說傾慕這個詞。

因此,他的怒氣明顯減少了些,許久才松開手,但依然略帶威脅地道:“不用管他,不要管別人,你只要記住我才是最重要的就可以。”

亞連又移開視線,低聲道:“我下午要回去一趟,都是因為這幫廢物沒瞞好這些事,煩死了。”

他又拽著我,“你跟我一起回去,現在動身去,後天早上回來。”

我:“……”

草,不不不行啊!

我等等還得去找許琉灰把戒指的事情瞞住,晚上要見斐瑞,明天還得應付艾什禮!

我額頭沁出了些汗水,道:“這件事還沒解決完,我等等還要面見校長。”

“管他幹什麽,你直接跟我走就行了,他們不敢亂說什麽的。”

亞連滿不在乎,拖著我往外面走。

我幾乎用盡全力想要剎車,不不不行啊!許琉灰都報警了!這事情捅出來我會死的!尤其是這戒指還在艾什禮身上!

我腦中混亂至極,只能決定先硬拖著,一把抓住亞連的手,認真地道:“我想搞清楚你和斐瑞之間的事。”

亞連楞了下,“什麽?”

我咬牙,道:“你總是和我說斐瑞欺負了你,可你又不告訴我為什麽。我雖然認為斐瑞不是那樣的人,但我也不覺得你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

亞連的眼神閃爍了下,嘴角卻勾起來了,“那你直接問我不就好了,傻子。”

“不可以。”我腦中高速思考著,努力縫補著話中的邏輯,繼續道:“因為我虧欠斐瑞,也虧欠……我的未婚夫。”

亞連的瞳孔驟縮,身上的氣壓降下來了。

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無論是我和未婚夫之間的婚約,還是你的婚約,又或者是我們之間巨大的鴻溝。我也知道斐瑞作為艾什禮的好友,也作為我的好友,我更應該站在他們那一方,但是我做不到。可是我做不到,因為我忍不住偏向你,忍不住想要站在你那一方。”

我看向亞連,伸手輕輕摸了下他的臉頰,對他苦笑,“正因為我有所虧欠,所以我才要盡可能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這樣子,起碼能讓我覺得,我不是一聽見你的話就昏頭的那種人。對不起,亞連,我只是想讓我的內心好受一點,想讓我的偏袒顯得合理一點。”

亞連身上的低氣壓消失了,攥住我手腕的手也松開了。

但沒幾秒,他攥住我的衣領拉著我吻了上來。

僅僅幾分鐘,亞連才松開手,薄唇濕潤,輕哼了聲道:“那你去吧。”

我松了口氣,正想笑,卻又聽見亞連道:“我和護衛在附近的休息室等你,你一出門就得跟我走!私人航線的時間不能推遲的,你最好動作快點。”

他看了眼手表,“二十分鐘!聽見沒有!”

……媽的難道只能爽約斐瑞了?

那艾什禮那邊能解釋清楚嗎?

不不不,可以是可以,但他媽的戒指還在艾什禮身上呢?

許琉灰應該還沒和艾什禮打過照面,不然不會現在才抓到我,但是他們打照面我豈不是要死定了?

我越發慌亂,不知不覺已經按照終端校內導航進到了許琉灰的辦公室。

而亞連和護衛則進入了辦公室旁的休息等候室裏。

我眼睛飛速轉動中,做好了一番心理準備才擰開門。

剛剛擰開門,我便被一個巨大的力量反手按在了門上,緊接著,我看見七八個穿著“police”還是“please”的字樣制服的人按住了。

幾把閃著電光的脈沖□□對準了我。

我:“……?”

啊?啊?啊?

不是,啥啊?我成通緝犯了?

幹啥啊!大人饒命啊,我什麽也沒做啊!

我像是蠕蟲一樣掙紮著腦袋,費力擰頭,卻先看見了許琉灰。

他正對著我,身後是巨大的書架,米白色的毛絨地毯徐徐鋪陳開,小巧精致的裝飾點綴其中。四處擺放著漂亮的鮮花,陳列櫃中有許多漂亮的墨水瓶和造型各異的鋼筆……

甚至在墻壁正中央,還有一樽佛龕。

總而言之,比校長室小些,卻格外氣派。

許琉灰就坐在案幾後的蒲團上,手邊擺著許多鮮花,他在給他們修剪花枝,另一邊擺放著小小的香薰。

不是吧他媽的,你看著那麽賢良淑德善良好騙,居然也他媽純純天龍人嗎?!

我不相信這些裝飾和這些圍著我的聯邦警員是一個中產老師能做到的,一時間我方寸大亂,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原來人家只是個好說話,不是好欺負。

許琉灰剪下花枝,將它插好後,才站起身徐徐走過來。他臉上並沒有辦法威脅的意味,仍然只有警惕和不悅,“我其實想了很久,是否是我的同情心過於泛濫了,才讓我被你欺騙。可是後來我又覺得,善良只是一種美德,而美德不應該是被指責的。”

他頓了下,才又道:“你最好想清楚,不要再欺騙我。”

我看見槍口電光閃爍,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我會解釋清楚的。”

許琉灰道:“我事後追查過了,卡爾璐酒店沒有提供你的信息,那麽你絕對不是依靠別人的伴讀,你到底是什麽身份?你說你被騙到偏遠的旅店,是不是假的?”

草草草,怎麽上來就是這種地獄難題。

我點頭,“是假的。”

許琉灰又道:“我當時安慰你,給你可以上課的權限,你是否轉手賣出去了?”

我額頭冒汗,正想否認,卻陡然意識到他八城追查了權限。也就是說,萊納特真的跑去上課了?

在我沈默的空擋,許琉灰道:“不要撒謊,我已經知道了,那個來學校上課的學生和我說了,是他的alpha從往上買到的。你把它掛出去賣了是嗎?”

我沈重點頭。

許琉灰很是失望地看著我,最後道:“你還偷走了我的戒指,是嗎?”

我點頭,“對不起。”

“我不喜歡被辜負真心,你做的這些事已經足夠讓我失望了。”許琉灰深深嘆了口氣,看向他們,道:“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把她帶走,按照規章處理吧。”

“好的先生。”

一個人應道。

我腦中慌亂起來,道:“您不想找回您的戒指了嗎?”

許琉灰眼神疲憊地看著我,“既然連課程的權限也賣出去了,戒指你就會留著?訂婚戒指對我的紀念意義如此重大,我當然想拿回來,但流通出去估計早就被人融了或者是重新拍賣了。”

“我已經不想要戒指了,我只想讓你付出代價。”

他的臉上有著近乎虔誠的認真。

下一刻,我就被一幫人壓著要拖出去了。

我張開嘴喊道:“等下,你不是想要解釋嗎?!”

但一切為時已晚,我人已經被拖出了教室,偏偏這時,亞連正好從休息室出來。他看見這個狀況,幾乎立刻尖叫了一聲,“給我松開!”

許琉灰此時已經也走出了門,與亞連遙遙對望。

死定了,這踏馬怎麽解釋!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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