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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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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3

謝清硯狠狠制著孟津懷, 眼下一片陰翳,周身盛怒的氣息駭人。

而孟津懷喝了不少酒,力量懸殊,他毫無反手之力。

舌尖頂了下被打破的嘴角, 孟津懷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 用陰沈沈的語氣說:“謝清硯, 三年前你搶了先,憑什麽啊。”

說話間,額頭暴起青筋,暴聲怒吼:“憑什麽啊!”

這次謝清硯沒在用拳頭, 而是換用手肘直接壓住他的脖子, 抵著他擡起下巴, 呼吸變得緊張急促。

“憑你不配。”謝清硯沈沈出聲。

聲音冷冽,低沈, 猶如一記冰刀狠狠刺進孟津懷心裏。

孟津懷呼吸困難, 整張臉漲得通紅, 屈辱和不甘心在眼中交織,掙紮反抗都無果,他咬著牙,眼神狠狠瞪著謝清硯。

臉上青紅相交,破掉的嘴角滲出血漬, 他舔了舔唇角,用力吐了一口血水。

他就是故意的。

要讓謝清硯然染上他骯臟的血水,惡心他,羞辱他。

可是謝清硯巋然不動, 即使衣服上沾染他的血汙,那張冷冰霜的臉沒有絲毫變化。

這一幕狠狠刺痛孟津懷的自尊。

孟津懷氣不過, 卻又無計可施,漲紅了脖子,挑釁道:“謝家算他媽個屁。”

他嚷嚷著:“你老子都快死了。”

氣急敗壞的樣子像極了小醜。

謝清硯面色並無半點波瀾,只是冷聲告訴他,“你還是想想,過了今晚孟家何去何從。”

孟津懷臉色驟然沈下來,開始破口大罵,什麽難聽罵什麽,專挑著很臟的字眼罵。

饒是他罵的再兇再難聽,謝清硯都表現出無動於衷。

邊罵邊掙紮,謝清硯幹脆將他翻身按在床上,膝蓋抵著他的腰後背,拾起領帶將他雙手綁在背後。

揪著孟津懷跪到地上,也沒能阻止他的罵聲。

刺耳的詞匯伴隨著男人惡心的嗓音,吵得黎初腦仁疼,酒勁兒本就沒散,眼前昏沈又模糊,一陣陣痛刺激著腦子,惡心的想吐。

躺著的床讓她渙感到惡心,被孟津懷碰過的下巴像是毒蛇爬過,惹得渾身難受,她現在很想泡個澡,洗掉身上的晦氣。

“謝清硯。”柔弱的聲音被孟津懷的聲音蓋住。

她狠狠踹了一腳孟津懷,呵斥他閉嘴,轉而委委屈屈叫謝清硯,

“謝清硯,抱我。”

謝清硯將孟津懷踹倒在地上,越過他,大步走向床邊,脫掉身上的外套將黎初包裹,抱了起來。

大步流星朝外走。

黎初的臉藏在衣服裏,四周都是謝清硯的味道,罵聲逐漸變弱,她的頭疼稍微緩解。

悶悶的聲音從衣服裏傳出來,“我們走了,孟津懷怎麽辦?“

她可不想就這麽放過孟津懷。

謝清硯低沈的聲音從頭頂傳下,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別擔心,會有人來處理。”

黎初輕輕“哦”了一聲,心說那就好,但仍舊不忘強調,“可不能輕饒了他。”

“知道了。”頭頂忽然被男人的下巴蹭了下,聲音就落在耳邊,“睡會兒,我帶你回家。”

黎初雙手虛虛抓著他的外套,探出一點腦袋,臉色或許黑色外套的映襯,又或者是受了驚嚇過度過於蒼白。

白的不正常。

謝清硯垂眸看她,眼裏充滿了疼惜,柔軟的不像話。

“謝清硯——”她眨了眨眼。

謝清硯停下腳步,關切問道:“不舒服?”

幸虧孟津懷也沒敢弄什麽很烈的藥,酒意摻雜感覺無力,黎初搖搖頭,探出一只手臂,穩穩勾住他脖頸。

撩起眼睫,視線在他唇上描摹,幾番之後,她提了提血色稍淡的唇,“吻我。”

不合時宜的提出的要求,謝清硯本該義正嚴詞拒絕,可是當他對上那雙潮濕盈潤的眼,所有拒絕在他這都失效。

滿足她的所有要求,他的使命就該如此。

謝清硯低下頭,黎初的另一只手瞬間伸出來環住他的脖頸,拉住他往下沈。

薄唇觸碰,幹燥又柔軟。

黎初大膽地咬了上去,毫無章法地挑逗著他,見男人眼皮動了動,手臂觸碰的脖頸能清晰感受往下吞咽的震感。

她放開了他,低聲說:“幸好你來了。”

她沒有在哄他,在睜開眼看見孟津懷那一刻,她腦子裏瘋狂呼喚謝清硯,將所有的籌碼都交到他手裏。

幸好,他沒讓她失望。

謝清硯鼻尖碰了下她的鼻尖,抱著她繼續往前走,沈默著。

“你怎麽不說話?”黎初狐疑打量著他。

他緊閉著薄唇,哪怕被她咬了,表面有些濕漉,但冷靜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你想聽什麽?”他說。

雖然謝清硯平時一副矜冷禁欲的模樣,可不是今天這般反常,她的直覺很準的。

思索了幾秒鐘,黎初靈光一下,忽然想通了,悄聲貼近他,“你是在害怕嗎?”

害怕她出事,害怕他去的不及時?

謝清硯很低的“嗯”了一聲。

不光是害怕,他甚至是自責,如果能將她看牢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讓她置於危險境地。

若是,當初對孟津懷再狠點。

他一輩子也沒什麽害怕的,就算當初被關在冰冷的地窖他也從未生出過畏懼,唯獨這件事情,讓他第一次有了後怕感。

毛骨悚然的感覺經久不消,手臂抑制不住的顫抖。

黎初只是開玩笑,沒想到真說中了,心裏劃過一抹異樣情緒。

她主動擡起身,往他唇邊貼了下,笨拙的安慰他,“我這不是沒事嘛。”

可是,謝清硯的臉色不見好。

以前哄男人不過心,什麽都敢說,可是,面對謝清硯時,那些輕佻不走心的話像是被封印,一句也說不出。

一路上沈默著,車內安靜的反常。

黎初感覺車速很快,側過頭看見謝清硯的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直接用力到發白。

白皙的手背上還沾染著孟津懷的血跡,映襯著凸起的青筋,有種戰損的破碎的美感。

黎初盯著看了一路,回到雲廬。

謝清硯將她放在沙發上,垂眸盯著她良久,視線無聲貼在一起,沒有沾染情緒,卻覺著莫名安心。

“受傷了嗎?”當時燈光太暗,情況緊急,他來不及看。

黎初搖頭,下巴有點疼但不嚴重。

她伸出手,嬌聲嬌氣,“手疼,打孟津懷打的。”

一點也沒受到驚嚇的樣子。

謝清硯握住她手指,捏了捏,等到她覺著舒服了,才松開。

今晚發生的一切令人後怕,他覺著沒必要再提起,暗自松了口氣。

黎初稍稍動了動身子,視線又跑去看他的手。

“在偷看什麽?”他問。

謝清硯手指搭在袖口上,慢條斯理解開紐扣,隨意往上疊了兩折,露出白皙手臂和骨感的手腕。

手臂上的青筋明顯,張力十足。

黎初收回視線,搖頭,軟骨頭似的窩進沙發裏,雙腿隨意搭在沙發上,早已經恢覆那副大小姐神色。

心情絲毫不受今晚影響。

她哭臟了,也累了,很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頤指氣使道:“我想洗澡。”

謝清硯先去給浴缸放好水準備她喜歡的香薰,這才回來抱著她去往浴室。

將她放下,黎初站在熱水裏,命令謝清硯,“你幫我。”

今晚她的肌膚有種病態的白皙,在浴室耀眼的燈光映照下,泛著瑩潤的光澤,薄霧在浴缸邊彌漫,漆黑的瞳孔沾染霧氣,更是嬌艷又迫人。

換做以前,即便她不邀請,他也會自己找機會狠狠欺負她一頓。但今晚,他見她這模樣,心疼都不來不及,又怎麽舍得欺負她。

黎初見他無動於衷,稍稍皺眉,手指拉他的衣領,將人拽到跟前。

薄薄熱氣不斷上升,氤氳在兩人之間。

她眼睫擡起,薄唇勾起弧度,媚眼如絲勾勾纏纏,雙手勾住他的脖頸,“你陪我。”

氤氳熱氣在兩人間游走,纖細手臂從水裏擡起來,濺起一陣水花,濕漉漉的手指壓在男人肩頭,黎初眉心皺著,似乎是難以忍耐。

雙手撐著男人的肩膀,猶如行在雲端顛簸幾下,偏過臉低下頭咬住男人的肩膀。

牙齒不算用力,但也沒收著力氣,一個深紅未破皮的痕跡清晰可見。

明明難以忍耐,卻又附著在他耳畔求他快些。

好似一只勾人心魄的妖精,叫人欲罷不能。

她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可下秒,意識便在滌蕩的水中漸漸四散,手指抓著浴缸邊緣,仰著頭大口換氣。

但白皙漂亮的脖頸被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住,大概是在水裏浸泡了很久,骨節處泛著薄紅,卻又與皮下青筋形成鮮明對比。

她被迫俯下頭,與他纏綿交吻。

旖旎在游走,墻面的鏡子蒙上一層水汽,模糊不堪。

水花濺到地面上,潮濕氤氳,一時分不清到底是水溫高,還是呼吸的熱。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只手突然按向鏡面,水霧被胡亂抹掉兩團,隱約照出一點光影。

謝清硯環抱著她,手指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鏡子。

斑駁水霧裏,她的臉頰在熱氣的蒸騰下泛起瑩潤緋紅的光澤,睫毛濕漉漉的垂著,卻在男人虎口用力時,陡然擡起來,顫顫巍巍的,好似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

男人的手從下巴緩緩往上游走,指腹流連在她染上艷麗色澤的唇邊,她的唇形小巧,唇瓣菲薄,香軟誘人。

謝清硯目光直視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動作,喉結往下滾了滾,睫毛垂下,手指壓上她的唇瓣。

“寶寶,你的唇真好看。”他沙啞著嗓子誇讚著。

他太了解黎初喜歡什麽,想要什麽,他說什麽做什麽便能調動她的情緒。

只有她渴求他,依賴他時,所有感官臣服於他,那一刻才覺著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黎初感覺耳朵被灼了一下,想躲卻根本躲不掉,嘴裏含糊不成調的控訴兩聲,掀眸狠狠瞪著他。

男人無視一般,濕潤的指尖點了一下她的眼睛,低聲說:“寶寶的眼睛也很好看。”

一梭靜電般的癢意穿透心尖,耳廓被他碰了下,氣聲迫在耳邊,“耳朵也好看。”

他抑制不住的溢美之詞,耐心地誇著他的寶貝。

黎初感覺耳多像是要燒起來,擡眸便從鏡子裏看見他彎彎的唇線,她一時感覺很羞恥,扭身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但下秒,肩膀輕輕撞在鏡子上,但很快被男人握住腰肢,才穩穩站定,男人低沈泛著啞意的嗓音從她掌心透出,“腰也好軟。”

黎初臉頰一片緋紅,血色從耳朵蔓延到了脖頸,猶如荒原燃起大片烈火,明艷而靡麗。

她阻止道,“不許再說了。”

聲音又弱又軟,透著嬌氣。

謝清硯彎了彎眼,滿是寵溺,等到她移開手,他貼上去吻了下她的唇,“甜的。”

黎初沒辦法了,只能擡起雙手捂住耳朵。

男人輕笑一聲,握著她的雙手放到腰後,單手禁錮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算借了他的力氣黎初也有些站不住了,鏡子的水汽逐漸消失,他們的所有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黎初發絲淩亂的靠在謝清硯的臂彎,眼尾沁著一抹勾人的緋色,泛著淒迷的水光。

好似所有水霧都跑到了她的眼裏。

擡起頭,耳朵碰到男人的下頜,黎初聽見男人在她耳邊說了句令人面紅耳赤的誇獎。

周遭的空氣都燥了起來。

模糊中,她聽見男人問她:“我有讓你舒服嗎?”

她都懶得回答他了,累得沈沈睡去。

翌日一早,大概京城要下雪了,天空灰暗蕭索,枯黃的冬季看起來冷冷清清。

窗外的風很大。

黎初醒來恍惚了幾秒鐘,似乎臨近聖誕節,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跨年了。

去年這時候,大家都在約著去哪玩。

她倚在枕頭上,打開手機,發現群裏異常活躍,隨意點開一看,立刻起身端坐。

群裏都在討論孟津懷出事了。

平時不怎麽說話,一出事落井下石的人都蹦了出來,好不熱鬧。

黎初心說活該,她昨晚踹他那幾下都下手輕了,越過這些人嘰嘰喳喳的對話,不停往上翻到第一條。

看見孟津懷在群裏發了一段視頻,她眼神滯了滯。

手指點開視頻,光線暧昧昏沈的房間內男人女人混在一起,尺度之大,不堪入目。

短短幾秒,一閃而過。

大家都知道孟津懷愛玩並且玩的花,但他們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放肆大膽,直接將這種畫面發出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人喊他再發。

也有人發出疑問,這個群一整晚都不消停。

知道今早有人在群裏說淩晨碰見孟津懷被警察從會所帶走了,上車時還衣衫不整,一打聽才知道,是被人舉報私下聚眾碰了不該碰的,正在接受毛發檢測。

難怪當初就覺著這人精神時好時壞,這麽一想似乎說的通了。

然而更可怕是,有人站出來言之鑿鑿舉報他性///侵並錄像威脅。然而這些受了他要挾的人都住在他的別墅裏,被他養著,隨時等待他的召幸。

他就像一個暴君一樣私建自己的後宮。

原來,他已經不止一次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女人,黎初不敢想,若不是她差點遭受這一切,孟津懷的惡行還要多久才能被揭露。

又會有多少女人在他手裏受害。

孟津懷一晚之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群裏這群人都議論瘋了。孟家大限將至,也算是墻倒眾人推,消息不斷刷新。

黎初懶得看了,點了退出。

黎初起床往外走,聞到廚房傳來香味。

客廳裏電視停在財經頻道,無聲的播放著,有一幕采訪謝清墨的畫面一閃而過。

黎初慢條斯理倚在門框上,看著謝清硯手持著鏟子正在翻動煎蛋,動作嫻熟老練,煎出來的蛋兩面金黃。

黎初提醒他,“我不吃溏心蛋。”

謝清硯側臉看她,“吵著你了?”

黎初搖頭,見他專註的模樣,心裏一動,走過去從背後環住謝清硯。

男人身量高挺拔,她貼著他的後背蹭了蹭,“謝清硯。”

謝清硯沒料到黎初護突然撒嬌,握著鏟子的手忽然頓了下,側過臉回頭想看她的表情。

“大清早就撒嬌啊?”他開玩笑道。

黎初下巴抵著他後背,視線往上,“孟津懷的事情是不是安排的?”

明眼人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謝清硯居然一個字也不跟他提起。

“那都是他咎由自取。”謝清硯輕描淡寫。

話雖然這麽說,但能在短時間內讓孟津懷毫無反擊的餘地,恐怕不僅僅是咎由自取幾個字就能帶過的。

那麽隱蔽的事情都被挖了出來,想必謝清硯費了不少功夫。

黎初幫他挽了挽衣袖,“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調查他的?”

謝清硯事不關己的樣子,雲淡風輕解釋,“從莫斯科回來。”

“哦!”黎初點點頭,從他手裏接過盤子,端著往往外走。

“好吃誒!”黎初咬了一口煎蛋,彎起眼睛誇讚,迎上男人的目光,稍稍有些得意。

她還是第一次吃謝清硯做的煎蛋。

“只是一個煎蛋。”謝清硯薄唇扯出一絲笑意,“沒必要這麽誇吧。”

黎初又咬了一口,嗓音含糊,嬌聲抱怨:“你這人一點情趣也沒有。”

話音未落,她有些後悔的移開視線,話不能一概而論,謝清硯在那些事情上還是挺有情趣的,那些話光是想起來就耳熱。

謝清硯喝了一口咖啡,只是笑著,什麽話都沒反駁。

黎初忽然想起來,放下筷子說:“你知道愛心煎蛋嗎?”

不難理解,謝清硯問她怎麽了。

黎初似是故意刁難他,吩咐他,“下次要給我做成愛心煎蛋的知道嗎?”

一副大小姐做派。

謝清硯也不惱,笑著放下咖啡,看向她,“三小姐不願意在我這長住,我又怎麽給你做愛心煎蛋?”

黎初問:“難道長住才能吃嗎?”

“嗯。”謝清硯慢條斯理點頭,故意拖著語氣說:“愛心煎蛋是女朋友限定。”

黎初一時語塞,覺著謝清硯是蹬鼻子上臉了。

“要不,三小姐答應做我女朋友?”他近乎哄騙,“我天天給你做愛心煎蛋。”

這人不虧在華爾街翻雲覆雨,吃個煎蛋而已都用上談判那一套討價還價了。

黎初嗤笑,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區區煎蛋就想收買我,不可能。”

她是很有原則的。

“再說了,做你女朋友那是要談跨國戀的,人都見不著機會,更別提煎蛋了。”黎初說。

謝清硯低笑一聲,“看來,三小姐有考慮過。”

黎初擡眸,狠狠瞪向他。

大概是前一晚的事情令人後怕,這些謝清硯推掉所有工作,形影不離地陪著黎初。

下午的時候,黎初接到了孟津懷律師打來的電話。

律師想要約見黎初。

黎初冷聲回絕,“要談什麽,可以找我的律師談。”

律師叫住她,“黎小姐,我跟你不是談孟少的事情,孟少說你一定感興趣監控的事情。”

孟津懷這個蠢鈍如豬的腦子還真是猜對了,她更好奇那段監控。

黎初和律師約定了雲廬附近的咖啡館。

下午時,風更大,陰沈寒冷的天氣,仿佛隨時將降下一場大雪。

黎初慢條斯理喝著咖啡。

律師說:“孟少說那段監控不在他手裏,被人搶走了。”

黎初眼皮顫了顫,停下動作,驚訝看向律師,“誰搶走了?”

律師推了推眼鏡,“孟少說這次禍不及孟家,若是黎小姐能讓謝總高擡貴手,他會告訴你真相。”

“跟我談條件?”黎初輕嗤一聲。

死到臨頭了,孟津懷倒是孝順想著他們孟家,自己作惡多端的時候怎麽不為孟家考慮。

律師說:“這叫雙贏。”

還真是油嘴滑舌,不愧是當律師的嘴。

“若是我不答應,我照樣可以查到。”黎初淡聲說。

律師搖頭,“我知道黎小姐手段多權力大,但這件事情你未必能查到。”

很顯然,他篤定了黎初查不到。

才敢跟他跑來談條件。

黎初靜著沒說話,又聽律師說,“只需要黎小姐一句話的事情。”

孟家早就缺了一個大窟窿,孟津懷才急於要跟她聯姻尋求庇護,況且孟家走到山窮水盡,也並非謝清硯所為。

看來孟津懷還沒搞清楚事實,不過也正好,黎初心念一轉,對律師冠冕堂皇地說:“我可以讓謝清硯放過孟家一碼。但我怎麽知道孟津懷會不會騙我。”

律師義正嚴詞保證句句屬實,黎初拿出手機點開錄音鍵,說:“錄下來吧,不介意吧?”

律師遲疑幾秒,點點頭。

錄音打開,秒數飛速讀取,黎初說:“現在可以告訴我,監控到底被誰拿走了。”

律師的話擲地有聲,“是——”

他頓了一秒鐘,“黎蔓,你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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