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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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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

03.

謝清硯!

黎初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這個名字,紅唇挑起淡的弧度,眼波流轉間不知道想到什麽,溢出一聲輕嗤。

黎初斂眉低頭打字,明明滅滅的光線從臉上掃過,蓬松烏黑的軟發散落遮住半張明艷的臉,精致的眼尾輕輕上揚。

難怪他早就認出她了。

容黛轉發來一條消息。

標題赫然寫著——黎氏集團新任繼承人或將年底與京城謝氏聯姻

黎初點開博人眼球的新聞,懶懶掃了一眼,果然都是傳聞,沒什麽實質性內容,甚至連大姐黎蔓的聯姻對象都指代不明,要知道,謝家可是有四五個兒子,誰知道要跟誰聯姻啊。

【黎初:你怎麽知道是他?】

黎初對公司的事情從不感興趣,父親和大姐結交的人脈更是不關心。

但謝清硯聲名在外,她多少也有耳聞。

謝家鼎盛顯赫,在京城如古樹盤根錯節,政商兩道均有說的上話的人,又像是一艘大船航行數百年,只不過今年大船掌舵人多病,謝家蟄伏的勢力漸漸展露。

謝老爺子三個兒子各有所成皆為傲,自從老爺子病後,謝家陷入財產爭奪紛爭,集團的事情暫由大兒子謝清墨代理,據說謝清墨這人更不是善茬,而謝清硯遠在國外態度不明。

容黛似乎有種想要打消她搞定謝清硯的念頭,發來一段長消息。

【容黛:你還是離這人遠點,且不說他會不會聯姻,聽說他玩得挺開的,身邊的女伴就沒缺過。】

這樣啊?

黎初忽然想到他房間那份來路不明的蛋糕,還有他綁她手的熟練手法,幾乎將他玩得開不缺女伴的傳聞坐實。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黎初: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他們簡直天生一對。

【容黛:姐妹,你真是油鹽不進,別玩脫了。】

黎初才不管這麽多,無趣的時候,男人嘛,用來玩玩就好啦。

她撈起包包起身往外走,喧囂的音樂逐漸淡去,她一手拎著包,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

“姐,你真要聯姻啊?”她聲音軟軟的,自己聽起來就像撒嬌。

黎蔓沒否認,黎初皺起小臉,反駁道:“那也不能是謝家人。”

她又說:“你每天忙於工作,都不知道這些臭男人什麽德行。反正,你要是嫁給這種男人,我第一個不同意。”

黎蔓說了句什麽,黎初翹起唇角,語氣有些小傲嬌,“我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那些個臭男人連名字都不配和她放一起。

更別提娶她。

黎初交換手拿手機和包包,甩包包不小心碰到了身邊的人。

她撩起眼皮看去,對方是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她疏離道歉。

男人興味的眼神打量她,狩獵的暗示很濃。

黎初高挑漂亮,五官精致明媚,典型的濃顏系長相,蓬松烏黑的長發散在肩頭,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勾纏著纖長脖頸,襯得膚如凝脂,一顰一笑美艷動人。

這樣的女人太招人註意。

黎初眼睫微微撩起,將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帥則帥矣,但真的很無禮。她伸手撩了撩長發,明媚臉上露出淡淡譏嘲。

男人無視她的反應,主動搭訕邀請她喝酒。

黎初擡起細長手指揉了揉額頭,似嬌嗔似抱怨,“這裏的酒太廉價。”

“——喝得頭疼。”

男人也是。

白皙指尖抵著男人的胸膛,輕巧推開,黎初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

空氣裏撩起一陣淡淡的香氣。

翌日,暴雪未停。

窗外雪光淩冽,房間內暖意融融。黎初窩在房間睡了一整天,什麽男人什麽尋歡作樂都被她拋在腦後。

傍晚,瓷白的手臂從被子裏探出來,懶散垂在床邊,又過了幾分鐘,被子裏的人翻了身。

黎初伸手摘掉黑色眼罩,怔忡了幾秒,習慣屋內光線暖意昏沈後擁著被子半靠著床頭。

手機消息堆積成山,對話框無數紅點,她都懶得點開。

覺睡飽了,總得找點樂子了吧。

黎初漂亮的眉頭舒展著,睫毛微垂,她找到容黛的消息,點開,手指按著語音。

她說:“把謝清硯微信推給我。”

消息發出去,她就沒再管,掀開被子下床,赤著一雙腳踩在長絨地毯上去往浴室。

夜裏。

暴雪的緣故,酒吧這會兒人漸漸多了起來,燈光昏暗裏有人尋歡作樂,也有人獨自買醉。

黎初發出去的好友添加申請沒得到回應。

她按滅手機,不疾不徐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視線漫無目的四處晃,仿佛沒什麽能勾起她興趣。

慵慵懶懶的,明艷又蠱人。

不遠處有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摟著一個辣妹,兩人躲在卡座暗處,激情深吻。

黎初視線掃過,金發男人捧著女人的臉親吻,忽然撩起視線看過來。

兩人視線在隔空碰上。

又是昨晚那人。

男人像是發現獵物,輕佻挑眉,沒停下接吻,但也沒收回看著她的視線,仿佛帶著幾分暗示和挑釁。

黎初有種預感,只要她朝男人勾勾手,他就會甩了懷裏的女人,與她有個濃情蜜意的夜晚。

無趣。

她輕嗤聲,冷淡移開眼,往嘴邊送了一口酒,按亮手機屏幕,瞥了一眼。

新消息進來。

黎初懶懶點開,是容黛發來的。

【容黛:還有十五分鐘哦,你要輸了。】

黎初擡了擡嘴角,之前她和容黛打了個賭,還有十五分鐘呢,急什麽啊。

她有信心不會輸。

但容黛總喜歡刺激她。

黎初慢條斯理地點著手機,時間無聲無息消失,期待感猶如纏了一層細密的線,一圈圈收緊。

時間還剩兩分鐘。

黎初註意力放到了門口,下一秒,視線被嚴實擋住,她撩起眼皮往上看,金發男人擋在她面前。

他衣領松散敞著,鎖骨那兒點點紅痕,是女人幾分鐘前留下的熱情痕跡,緋色旖旎。

女人不知所蹤,男人自來熟跟她搭訕。

黎初姿態高傲,漂亮的臉上反應冷淡,垂下卷翹眼睫,無視周圍一切,疏離又冷漠。

男人在她旁邊坐下,側著身瞧著她,手裏的酒杯晃了晃。

還有一分鐘。

黎初擡起頭,視線穿過重重人影精準捕捉到從門口的進來的男人,她心裏緊繃的弦瞬間斷了,紅唇勾起弧度。

金發男人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一個亞裔男人從進來就奪走所有女人視線。

黎初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手機,身體往後軟進沙發裏,雙眸直勾勾跟著謝清硯轉,有種勢在必得的姿態。

令周遭暗淡失色的男人來到她面前,靜靜站定,漆黑深邃雙眸睥睨著她,迫人姿態明顯。

視線隔了一個喧囂碰撞著,傲氣又直白的撕扯著,誰也不甘心落了下風。

金發男人視線在兩人身上逡巡,幾秒後,恰逢女伴從衛生間回來,他識趣起身離開。

黎初擡著視線,雙手交疊翻在胸前,手指在手臂上輕輕敲著,眼神越來越玩味。

容黛發來消息。

黎初料到她說什麽。

謝清硯已經在她身邊坐下,整個人松散斯文,身上幹凈清冽的氣質仿佛與這兒格格不入。

隔得近了,黎初肆無忌憚打量他。

“要說什麽?”謝清硯審視著她。

黎初今晚穿了條單薄的印花長裙,前面設計規規矩矩的,但背面大有乾坤,大露背的設計讓她腰線盡顯,瓷白肌膚在長發下若隱若現,白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蓬松的裙擺撩起來,兩條腿疊在一起微微並攏,小腿又細又直。

這樣的女人又美又艷。

微醺,招人。

黎初動了動腿,腳踝邊的痕跡清晰可見,像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又純又欲,勾人心魄。

謝清硯不動聲色掃了一眼,不可否認,黎初每一次都有讓人驚艷的資本。

幾個小時前,他收到了黎初的好友申請,她的留言與她的行為一樣直白。

好像他不來赴約,她就多委屈似的。

黎初伸手撐在兩人之間的空隙,身體微微前傾,入目便是男人襯衫領口,規矩的扣到了頂端。

端方又斯文,不知道骨子裏有多瘋。

她真想扒開看看。

這麽想著,黎初大膽擡起另一只手,虛虛地搭上他的領口,撩起眼皮看他反應。

男人眸光平靜,波瀾無驚,又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她的動作反倒是像玷汙神佛的浪蕩子,這讓黎初生出絲絲的不爽。

她手指實實在在勾住他領口,似是要做到底,細長手指按著扣子,一粒一粒解開兩粒扣子。

指尖若有似無的蹭著他脖頸,喉結往下滾了滾,在她手下起伏。

她拿捏著分寸,點到為主。

忽然,手腕被握住,偏高的體溫貼上來,黎初抖了下,睫毛也隨之顫了顫。

謝清硯看她的眼神,好像斥責她夠了。

黎初掃了一眼衣領下若隱若現的鎖骨,心滿意足勾唇,“你差點遲到了。”

謝清硯放開手,“有事?”

黎初點點頭,一本正經說:“當然啊,想見你不是很重要的事嗎?”

她的語氣可不正經,偏軟的嗓音拖著調子,撒嬌撩人的意味很濃,但又不至於讓人反感。

謝清硯嘴角勾起淡淡弧度,對她的話將信將疑,“是嗎?”

黎初拿手機晃了晃,“我和朋友打了個賭——”

謝清硯有了點興趣,“賭什麽?”

經過這麽一鬧,他似乎很放松,背靠著沙發倚著,明滅的燈光劃出分界線他,他背著燈光,半張臉隱匿在暗處。

斯文矜貴中平添幾分神秘感。

黎初眨了眨眼,“賭今晚還能再遇見你。”

謝清硯笑,“你輸了。”

黎初欣賞著男人,他笑起來也挺好看,“我還是見到你了,不是麽?”

就晚了一分鐘。

但那又怎樣呢。

她動了動,腿上的裙擺滑下去遮住雙腿,身體忽然被一股力道帶著往前,幾乎完全跌在他懷裏時,手先撐在他胸口。

裙擺散開貼上他的黑褲,勾纏著,仿佛旖旎暧昧開出的花朵。

黎初眼裏失措瞬間散去,她緩緩拉起眼尾,男人的臉很近,呼吸更近。

她能看見他漆黑瞳孔裏的自己。

下一秒,男人低沈偏冷質感的嗓音,仿若一道靜電穿透心尖,沁入心骨。

“那你有沒有賭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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