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還債 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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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還債 三之一
送走了愛蘭珠, 宋瑩又在府裏陪著心情低落的福晉待了些日子，直到四阿哥第三次提醒她該回圓明園了，這才收拾了東西搬家。
是的, 不是如以往出游那般簡單地收拾些行李，而是徹底搬家。
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 直到“改朝換代”前, 她恐怕都要一直住在圓明園。而如果四阿哥順利登基, 那麽她也會直接從圓明園搬到宮裏, 是不會再回到雍親王府了。
長春館自然還是會給她留著，四阿哥和福晉都不會允許“新人”住進來。但宋瑩平時慣用的物件、院子裏的使得順手的下人，就都得一並搬到圓明園去了。
四阿哥親自送宋瑩和幾個孩子回園子。
想到往後與瀅瀅再難每日都見上一面, 四阿哥心中很是不舍。他舍棄了騎馬，陪著宋瑩坐了馬車。
“圓明園本是用來賞玩的園子, 園裏景致多, 房子少，如今能讓人住得舒適的, 也唯有牡丹臺和天然圖畫，”四阿哥也不嫌熱，與宋瑩擠在一處，摟著她的肩膀緩緩說道：“皇上駕臨過牡丹臺, 你也不好再去那兒住，便只能去天然圖畫, 孩子們也都住在那邊。”
宋瑩蹙眉：“幾個阿哥年紀都不小了，我與他們住在一處，怕是不太合適吧？”
“天然圖畫地方不小, 院落中間又有翠竹萬竿, 可當做屋子間的隔斷, 自成避諱，你不用擔心。”四阿哥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愛蘭珠還未出嫁時，便與烏希哈住在西邊的靜知春事佳，弘時三人是住在東側的蘇堤春曉。南面的一方樓一直空著，你就住到那裏。我前些日子已經找了匠人，準備依照皇上的命令擴建圓明園，新的院落兩三年內就能建好，到時候你再搬出去。”
宋瑩點點頭。
既然四阿哥這個當父親的，都不在乎兒子與庶母暫時住在同一個院落，那她本人自然也沒有必要繼續反對。
“再有個一年半載，烏希哈差不多就會被皇上賜婚了，這兩年且讓她好好松泛松泛。只一點，”四阿哥加重了聲音：“你得看住了，別讓她與富勒琿往來太多。我之前幾次去園子裏都撞上了那小子在對烏希哈獻殷勤，哼，個臭小子，仗著有皇上的暗示，忒沒臉沒皮了。”
宋瑩問道：“富勒琿如今住在哪裏？”
“原先是安排他住在牡丹亭外側的一座小院裏，如今……先讓他在後排圍房住著吧，”四阿哥憤憤地說道，聲音裏居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
宋瑩強忍著笑意，沒有點破他故意為難富勒琿的幼稚手段。
四阿哥繼續說道：“弘時……腦子不大靈活，又有些好高騖遠，他若犯了什麽錯，你就直接點出來，切莫繞著圈暗示，他聽不懂的。弘歷是個好孩子，聰慧好學明事理，待長輩也恭敬，沒什麽會讓你操心的。弘晝那孩子太活潑了，上樹扒鳥窩，下湖撈魚，什麽淘氣幹什麽，就是不肯把心思放在讀書上，你只需看著他別受什麽大的傷，其他的，也無需管得太嚴厲——只怕管也管不住。”
“還有咱們的小六，”四阿哥嘆了口氣：“他只要每天按時用膳，準點兒睡覺，好好長大就好。想玩點兒什麽做點什麽的，都隨他。”
宋瑩答應著，垂下了眼眸。
這也算是變相的放逐了吧，四阿哥其實對小六的未來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
對小六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壞。
明明不算短的路途，今日兩人隨意說著話，居然一會兒就走完了。
四阿哥將宋瑩抱下馬車，也不進園子，就在門口看著她一步三回頭地帶著孩子們走了進去。
直到人影消失了好一會兒，在蘇培盛的輕聲提醒下，四阿哥才回過神來。
他看了看園子外圍明顯增多的侍衛，重重吐了一口氣，吩咐人牽馬過來，撩開袍子下擺，上馬離開。
另一邊，宋瑩帶著幾個孩子，正式開啟了在圓明園的快樂生活。
——
要說園中的生活與府裏有了什麽非常明顯的變化，那倒也不至於。
除了每日增加了一個等孩子們晨昏定省的環節，宋瑩整體的生活節奏其實與以往差不多。
但或許真的是開闊的環境能讓人心情變得更加舒暢，在園子裏住了幾日後，宋瑩就是覺得整個身體都輕松了起來。
園裏的日常雜事由陳福一手包辦，天然圖畫這邊的事務也被朱砂和喜樂快手快腳地安排妥當，宋瑩除了每日問候一下幾個孩子有沒有好好用膳、有沒有熬夜讀書，順便觀察記錄一下小六的適應情況及行為變化，就再沒什麽需要操心的了。
她現在每天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用腳踏遍圓明園的每一處角落。
畢竟，這可是圓明園啊！是那個只留給後世之人一大片斷壁殘垣，令後人每每看到就要痛罵舊國無能、心痛於如此瑰寶被列強肆意毀損卻無能為力的萬園之園！
雖說現在的圓明園並不處在它最輝煌龐大的時期，但那些美輪美奐的景致已初見端倪，比四四方方的王府可要有趣得多了。
宋瑩每天游園游得是不亦樂乎。
府裏的福晉每旬都會派人給她送信，順便捎些時令的果蔬或者新得的有趣物件。宋瑩也會在次日回信，然後將在園中找到的一朵花，或是一塊小巧的奇石，當做回禮送回去。
自然，她不會忘記給四阿哥也帶上一份。她雖不能日日在他跟前晃悠了，但存在感還是要刷足的。
就這般愉快地度過了幾個月，在宋瑩慢慢適應了新的生活後，發生了一件事。
弘歷生病了。
那日是福晉慣例派人來送“補給”的日子，宋瑩收到了福晉的信，晚上正在琢磨如何回信時，弘歷的貼身太監突然跑到一方樓來，說是弘歷突然發了高熱。
宋瑩不敢輕視，一面讓喜樂去找大夫，一面快速換了身外出的衣服，往蘇堤春曉去。
蘇堤春曉的每個房間都亮著燈。
宋瑩打眼兒看過去，註意到小六的房間裏多了一個孩童的身影，猜測是弘晝在陪著他，就吩咐蘇梅去告訴兩個孩子，再玩一會兒就睡覺，不許熬夜。
她又看了看弘時映在窗戶上搖頭晃腦讀書的身影，照例也安排人去吩咐了一句，就擡腳去往弘歷的房間。
弘歷此時已被燒得暈乎乎的，通紅的臉上卻一滴汗都沒有。
宋瑩坐到床邊的圓凳上，摘掉護甲，探手摸了摸弘歷的額頭。
她皺眉問床邊跪著的幾個小太監：“阿哥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熱的？燒得這般厲害，你們怎麽現在才去叫我？”
一個小太監大著膽子說道：“回宋側福晉，阿哥傍晚間就有些不舒服，氣色也不大好，晚膳就沒用多少。奴才等想給阿哥請大夫，阿哥不許，只說是讀書讀累了，沒什麽大礙，不想折騰請大夫，再讓側福晉擔憂。晚間阿哥洗完澡，就將奴才們都打發了，自己待在書房裏。後來奴才們想給阿哥送些晚點，進了書房才發現阿哥已經燒暈了。奴才沒伺候好阿哥，萬死也難辭其咎。可是阿哥如今病著，身邊不能沒人伺候，還請側福晉暫留奴才等人一條小命，待阿哥病好了，再行懲罰。”
宋瑩心有所感，讓那小太監擡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才賤名吳書來。”
宋瑩點點頭，說道：“等阿哥病好了，你們輪流去領五十大板。”
“奴才謝側福晉！”“謝側福晉。”
當日在決定讓孩子們來圓明園住的時候，四阿哥就已經在園子裏安排了一個大夫。大夫平時與富勒琿一道住在牡丹臺後面的圍房裏，因此來得也很快。
宋瑩起身走出屋外，留大夫給弘歷看診。等大夫用法子讓弘歷退了熱，宋瑩又進屋看了一眼，確定弘歷已經熟睡，便離開了蘇堤春曉。
等她回到一方樓，出去探聽了一圈消息的喜樂早已等候多時。
宋瑩在裏屋卸妝更衣，喜樂背對著緊關的房門回話。
“奴才與陳福查過了，弘歷阿哥今日的飲食、用物並無錯漏之處，伺候弘歷阿哥的幾個侍膳太監也沒有任何不適。想來並非是下人們伺候不當，才使得弘歷阿哥生病。”
宋瑩隔著門問道：“那白天可有發生了什麽平時沒有的事？”
喜樂回道：“確有一事發生。”
“哦？”宋瑩坐到梳妝臺前，由朱砂幫她解頭發。
喜樂解釋道：“今日府裏送了兩車皮貨並六個擅做皮衣的繡娘，其中一個繡娘原本是被安排給弘時阿哥量體，但她自己與另一個繡娘換了差事，最後是去給弘歷阿哥量體的。做奴才的大多也會有自己更願意伺候的主子，因此一般這種情況，只要沒有影響到主子們用人，管事們也不大會出手限制。”
“陳福方才便抓了那個繡娘審問。那個繡娘說，府裏的鈕祜祿格格給了她十兩銀子，托她給弘歷阿哥送了封信。”喜樂頓了頓說道：“奴才問了蘇堤春曉的太監，那些繡娘離開蘇堤春曉後，弘歷阿哥去書房獨處了一段時間，再出來時，臉色就不大好，緊接著晚膳也沒用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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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 直到“改朝換代”前, 她恐怕都要一直住在圓明園。而如果四阿哥順利登基, 那麽她也會直接從圓明園搬到宮裏, 是不會再回到雍親王府了。
長春館自然還是會給她留著，四阿哥和福晉都不會允許“新人”住進來。但宋瑩平時慣用的物件、院子裏的使得順手的下人，就都得一並搬到圓明園去了。
四阿哥親自送宋瑩和幾個孩子回園子。
想到往後與瀅瀅再難每日都見上一面, 四阿哥心中很是不舍。他舍棄了騎馬，陪著宋瑩坐了馬車。
“圓明園本是用來賞玩的園子, 園裏景致多, 房子少，如今能讓人住得舒適的, 也唯有牡丹臺和天然圖畫，”四阿哥也不嫌熱，與宋瑩擠在一處，摟著她的肩膀緩緩說道：“皇上駕臨過牡丹臺, 你也不好再去那兒住，便只能去天然圖畫, 孩子們也都住在那邊。”
宋瑩蹙眉：“幾個阿哥年紀都不小了，我與他們住在一處，怕是不太合適吧？”
“天然圖畫地方不小, 院落中間又有翠竹萬竿, 可當做屋子間的隔斷, 自成避諱，你不用擔心。”四阿哥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愛蘭珠還未出嫁時，便與烏希哈住在西邊的靜知春事佳，弘時三人是住在東側的蘇堤春曉。南面的一方樓一直空著，你就住到那裏。我前些日子已經找了匠人，準備依照皇上的命令擴建圓明園，新的院落兩三年內就能建好，到時候你再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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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四阿哥這個當父親的，都不在乎兒子與庶母暫時住在同一個院落，那她本人自然也沒有必要繼續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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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瑩問道：“富勒琿如今住在哪裏？”
“原先是安排他住在牡丹亭外側的一座小院裏，如今……先讓他在後排圍房住著吧，”四阿哥憤憤地說道，聲音裏居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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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咱們的小六，”四阿哥嘆了口氣：“他只要每天按時用膳，準點兒睡覺，好好長大就好。想玩點兒什麽做點什麽的，都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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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是變相的放逐了吧，四阿哥其實對小六的未來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
對小六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壞。
明明不算短的路途，今日兩人隨意說著話，居然一會兒就走完了。
四阿哥將宋瑩抱下馬車，也不進園子，就在門口看著她一步三回頭地帶著孩子們走了進去。
直到人影消失了好一會兒，在蘇培盛的輕聲提醒下，四阿哥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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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宋瑩帶著幾個孩子，正式開啟了在圓明園的快樂生活。
——
要說園中的生活與府裏有了什麽非常明顯的變化，那倒也不至於。
除了每日增加了一個等孩子們晨昏定省的環節，宋瑩整體的生活節奏其實與以往差不多。
但或許真的是開闊的環境能讓人心情變得更加舒暢，在園子裏住了幾日後，宋瑩就是覺得整個身體都輕松了起來。
園裏的日常雜事由陳福一手包辦，天然圖畫這邊的事務也被朱砂和喜樂快手快腳地安排妥當，宋瑩除了每日問候一下幾個孩子有沒有好好用膳、有沒有熬夜讀書，順便觀察記錄一下小六的適應情況及行為變化，就再沒什麽需要操心的了。
她現在每天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用腳踏遍圓明園的每一處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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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現在的圓明園並不處在它最輝煌龐大的時期，但那些美輪美奐的景致已初見端倪，比四四方方的王府可要有趣得多了。
宋瑩每天游園游得是不亦樂乎。
府裏的福晉每旬都會派人給她送信，順便捎些時令的果蔬或者新得的有趣物件。宋瑩也會在次日回信，然後將在園中找到的一朵花，或是一塊小巧的奇石，當做回禮送回去。
自然，她不會忘記給四阿哥也帶上一份。她雖不能日日在他跟前晃悠了，但存在感還是要刷足的。
就這般愉快地度過了幾個月，在宋瑩慢慢適應了新的生活後，發生了一件事。
弘歷生病了。
那日是福晉慣例派人來送“補給”的日子，宋瑩收到了福晉的信，晚上正在琢磨如何回信時，弘歷的貼身太監突然跑到一方樓來，說是弘歷突然發了高熱。
宋瑩不敢輕視，一面讓喜樂去找大夫，一面快速換了身外出的衣服，往蘇堤春曉去。
蘇堤春曉的每個房間都亮著燈。
宋瑩打眼兒看過去，註意到小六的房間裏多了一個孩童的身影，猜測是弘晝在陪著他，就吩咐蘇梅去告訴兩個孩子，再玩一會兒就睡覺，不許熬夜。
她又看了看弘時映在窗戶上搖頭晃腦讀書的身影，照例也安排人去吩咐了一句，就擡腳去往弘歷的房間。
弘歷此時已被燒得暈乎乎的，通紅的臉上卻一滴汗都沒有。
宋瑩坐到床邊的圓凳上，摘掉護甲，探手摸了摸弘歷的額頭。
她皺眉問床邊跪著的幾個小太監：“阿哥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熱的？燒得這般厲害，你們怎麽現在才去叫我？”
一個小太監大著膽子說道：“回宋側福晉，阿哥傍晚間就有些不舒服，氣色也不大好，晚膳就沒用多少。奴才等想給阿哥請大夫，阿哥不許，只說是讀書讀累了，沒什麽大礙，不想折騰請大夫，再讓側福晉擔憂。晚間阿哥洗完澡，就將奴才們都打發了，自己待在書房裏。後來奴才們想給阿哥送些晚點，進了書房才發現阿哥已經燒暈了。奴才沒伺候好阿哥，萬死也難辭其咎。可是阿哥如今病著，身邊不能沒人伺候，還請側福晉暫留奴才等人一條小命，待阿哥病好了，再行懲罰。”
宋瑩心有所感，讓那小太監擡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才賤名吳書來。”
宋瑩點點頭，說道：“等阿哥病好了，你們輪流去領五十大板。”
“奴才謝側福晉！”“謝側福晉。”
當日在決定讓孩子們來圓明園住的時候，四阿哥就已經在園子裏安排了一個大夫。大夫平時與富勒琿一道住在牡丹臺後面的圍房裏，因此來得也很快。
宋瑩起身走出屋外，留大夫給弘歷看診。等大夫用法子讓弘歷退了熱，宋瑩又進屋看了一眼，確定弘歷已經熟睡，便離開了蘇堤春曉。
等她回到一方樓，出去探聽了一圈消息的喜樂早已等候多時。
宋瑩在裏屋卸妝更衣，喜樂背對著緊關的房門回話。
“奴才與陳福查過了，弘歷阿哥今日的飲食、用物並無錯漏之處，伺候弘歷阿哥的幾個侍膳太監也沒有任何不適。想來並非是下人們伺候不當，才使得弘歷阿哥生病。”
宋瑩隔著門問道：“那白天可有發生了什麽平時沒有的事？”
喜樂回道：“確有一事發生。”
“哦？”宋瑩坐到梳妝臺前，由朱砂幫她解頭發。
喜樂解釋道：“今日府裏送了兩車皮貨並六個擅做皮衣的繡娘，其中一個繡娘原本是被安排給弘時阿哥量體，但她自己與另一個繡娘換了差事，最後是去給弘歷阿哥量體的。做奴才的大多也會有自己更願意伺候的主子，因此一般這種情況，只要沒有影響到主子們用人，管事們也不大會出手限制。”
“陳福方才便抓了那個繡娘審問。那個繡娘說，府裏的鈕祜祿格格給了她十兩銀子，托她給弘歷阿哥送了封信。”喜樂頓了頓說道：“奴才問了蘇堤春曉的太監，那些繡娘離開蘇堤春曉後，弘歷阿哥去書房獨處了一段時間，再出來時，臉色就不大好，緊接著晚膳也沒用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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