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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一計不成再施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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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一計不成再施一計

小連子用雙手使勁兒揉臉, 可是他揉搓了老半天,也還是沒能將臉上的笑容揉掉。

李氏!罪有應得的李氏!你終於遭到報應了!

活該!

唯一可惜的是,李氏犯了施巫蠱這樣的大罪, 居然沒有被王爺賜死,而僅僅只是被打入“冷宮”。這血顯得仇半報不報的, 吊得小連子心裏格外難受。

不過換個角度想, 李氏雖然活了下來, 但她後半輩子都只能蝸居在錦瑟居那個巴掌大的小院子裏, 每日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陷害了她,然後一次又一次地憶起那個“王爺為了保住年氏,不顧與她的多年情分, 將她冷漠拋棄”的夜晚。

如此痛苦地活著,想來是比死還要令人難受。

一想到這兒, 小連子就又放下了心中僅剩的那點兒不甘, 再次咧嘴笑了起來。

他終於為哥哥報仇了。

他那苦命的哥哥若泉下有知,應該可以瞑目, 然後安心去投胎了吧。

小連子開始在屋子裏轉圈,興奮地根本停不下來。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小丫頭的聲音:“連公公,您在嗎?主子叫您過去呢!”

小連子站住腳, 冷汗一瞬間爬滿後背。

他的目的是順利達成了,可鈕祜祿氏的計劃幾乎可以說是全盤失敗了。

宋側福晉不僅沒死, 還生了個兒子,地位越發穩固。且她現已搬進了正院,短時間之內, 鈕祜祿氏再沒可能對她下手。

年側福晉不僅沒能被成功栽贓, 甚至於因為王爺選她棄李氏的舉動, 再次向眾人昭告了她在王爺心中特殊的地位。

唯獨一個早年就逐漸失寵的李庶福晉因巫蠱被禁足,勉強算是連累到了弘時阿哥的名聲,可是這對鈕祜祿氏本人而言,意義也並不大。

“差事”沒辦好,以自家主子的性子,等會兒還指不定要怎麽體罰他,自己居然還有心思在屋裏傻樂!

小連子再次搓了搓臉,走上前打開門,肅著臉對門外的小丫頭說道:“走吧,不能讓主子久等。”

在去往綠滿堂的路上,小連子一直在思考等會兒該用怎樣的話語請罪,巧妙地向鈕祜祿氏暗示雖結果不如她意,但自己確實盡了心,以此求得少挨些皮肉之苦。

他做足了心理建設,準備好要承受鈕祜祿氏的雷霆震怒。誰知等他進了屋,發現自家主子居然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小連子心中疑惑,腳步卻不敢停,一溜小碎步走到鈕祜祿氏跟前,麻利地跪地磕頭:“奴才沒能辦好差事,亂了主子的謀劃,還請主子責罰。”

鈕祜祿氏正興致勃勃地欣賞著一對新得的綠地粉彩如意耳瓶,聽見小連子的話,她斜睨過去:“本以為你是個得力的,誰知竟也如此沒用。”

小連子琢磨著她說話的語氣,覺得實在不像是非常生氣的樣子,便大著膽子擡頭:“這長春館平日裏防護得嚴實,奴才無能,並不敢常去那周邊轉悠,因此沒選好放火的位置,這才讓宋……得以走脫。主子放心,奴才已經吸取了教訓,下次絕對不會出錯了,請主子再給奴才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鈕祜祿氏嗤笑一聲:“上一波的風聲可還沒過呢!你再動一次手,是生怕不會被王爺發現嗎?”

小連子“羞愧”地自打起嘴巴。

“得了,住手吧,看著讓人心煩,”鈕祜祿氏懶洋洋地說道:“宋氏雖活下來了,但生了個病懨懨的孩子,瞅著就不像能順利長大的。年氏瞧著是逃脫了,但明眼人都知道,她不過是仗著爺的寵,讓李氏替她背鍋——那娃娃指不定就是她做的。哼,勉強說來,你也不算一事無成。”

小連子擡起頭,皺著臉說道:“可是主子您原先的計劃,是弄……沒一個側福晉,把位子空出來,這樣您才還好上去……如今兩個側福晉都安然無恙,她們霸著位子不放,您又怎麽沖得上去呢?”

鈕祜祿氏用手指隔空點著小連子的額頭:“我額娘從小就教導我,‘雞蛋不能放到同一個籃子裏’。當日你雖信誓旦旦必能辦成事,但我知道不能將寶都押在你一人身上,因此早就另做了安排。如今那邊進行得十分順利,呵,倒讓你這邊的失敗顯得不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了。”

小連子做諂媚狀:“還請主子點播奴才,也讓奴才長長眼。”

鈕祜祿氏“呵呵”一笑,然後立馬變臉,眉毛仿佛都立了起來:“不該問的別問!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小連子再次不停地磕頭請罪,嘴裏求著鈕祜祿氏饒了他這一遭。

鈕祜祿氏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直到小連子將額頭都磕青了才喊停。

“你那把火雖沒燒死人,但巫蠱娃娃放的不錯,也算是一功抵一過了,我就不罰你了,”鈕祜祿氏大發慈悲地說道。

“奴才謝主子恩典!”小連子又磕了個頭。

鈕祜氏接著說道:“你這人,雖不擅謀劃,但到底有一顆虎膽。這大半夜在宅子裏放火,旁人都不敢做,唯有你敢動手,也還算有點兒用處。以後做事務必要揚長避短,多發揮自己的優勢才是。且起來吧。”

“奴才謝主子教導,”小連子爬起身,也不敢擦額頭上的灰,半低著頭站在原地。

鈕祜祿氏突然問道:“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那天晚上,你到底是怎麽放火的?”

看見小連子疑惑的表情,鈕祜氏解釋道:“那天晚上可是朔月,黑燈瞎火的,你是怎麽用那麽短的時間摸到花園處理掉那個嬤嬤,然後又回到長春館放火的?”

小連子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蓋因奴才天生體質特殊。常人眼中的青碧與朱紅之色,在奴才眼中,都與灰褐相似,只是深淺略有區別。或許是因為這個,奴才晚上眼睛就比常人看得更清楚。像是朔月、新月之夜,在屋外若是沒有點燈,常人都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奴才只要稍微瞇著點兒眼看,就幾乎什麽都能看清。這走夜路,自然也不在話下。”

鈕祜祿氏睜大了眼睛:“世上居然還有你這樣的人,可真是稀奇!”想了想,她突然大笑出聲:“李氏可真是‘有眼無珠’,得了你這麽個‘奇兵’,居然不懂得珍惜,非得要趕走,最後卻又害了她自己!哈哈哈……時也,命也,看來老天註定是要讓我得償所願的!”

小連子趕緊拍起了鈕祜祿氏的馬屁,順便再次表了忠心。

鈕祜祿氏心情大好,她將一只花瓶摟在懷裏,像抱孩子一樣悠來悠去:“老天如此助我,我怎能輕易辜負?宋氏這邊不成了,不還有年氏嗎?我倒要看看,她的命是不是跟宋氏的一樣硬!嘿嘿嘿……”

小連子討巧地說道:“這對花瓶瞅著眼生,是主子新得的?看這花色,應是鈕祜祿大人送進府的吧?咱們府裏因著王爺的喜好,內務府送來的瓷器都是偏素凈的樣式,再沒有如此花團錦簇的。”

鈕祜祿氏停下動作,將花瓶放回桌上,拿著手帕一寸一寸地擦拭著瓶身:“哼,一群沒主見的女人,知道王爺喜歡素凈的,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屋子布置得跟個靈堂似的。要我說,同一個顏色的素瓶子有什麽好看的?花團錦簇的瓶子,透著一股欣欣向榮的勁兒,才叫美呢!”

“還是主子有見識,”小連子捧場道:“奴才就分不大清這些瓶子有什麽區別,啥樣的美啥樣的醜。”

鈕祜祿氏噗嗤笑了一聲:“你哪裏是分不清,你是看不清吧?這粉彩瓶紅紅綠綠的,你怕是連上面是牡丹還是月季都瞧不出來吧?”

小連子被她說得羞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鈕祜祿氏盯著花瓶,眼神卻放遠:“這瓶身上的粉彩顏色如此多樣,線條卻絲毫不亂,不愧是官窯出廠的好貨……得虧我阿瑪的同年在景德鎮做督陶官,否則,以我現在的位份,又哪裏能用得上這些?內務府是再不會照著一個親王格格的喜好定做瓷器的……”

頓了頓,她又說道:“也因著這份關系,我現在是想要什麽樣的瓷器,官窯就能給我燒出什麽樣的瓷器,無論是粉彩的、青花的,還是青釉的、甜白釉的……別說供我自己了,便是整個王府大小主子的份例,都能供得上……可惜了,王爺看不上這份關系……”

“沒關系,”鈕祜祿氏自言自語道:“他看不上,總會有人看得上……但凡她看上了……年氏,咱們來日方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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