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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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雨過天晴
天還未亮, 便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天青站在門口，一個勁兒地探頭看向正房。
朱砂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幹嘛呢？”
天青答道：“我在等尋桃。”
“你約了尋桃過來？”
天青解釋：“這不是下雨了嘛~福晉一向和善，說不定會免了今日的請安。”
宋瑩走到門口：“要是免了, 人早就來了，不會等到現在, 怕是福晉有什麽事要吩咐, 我這便去正房吧。”
天青勸道：“主子何不從抄手游廊走過去？這絲雨最是粘稠, 院子裏濕滑得很。”
喜樂插嘴道：“抄手游廊位於房後, 現在正是灑掃下人往來頻繁的時候，沖撞了主子可怎麽好？奴才今早跟福嬤嬤要了一把大傘，剛好能容下兩人, 奴才撐傘，送主子去正房吧。”
宋瑩點頭, 扶著朱砂的手踏入雨中。
來到正房門口, 尋桃已經等著了，她走上前行禮：“福晉吩咐, 宋格格若是來了，就請直接進屋。”
宋瑩朝她笑笑，往屋裏走。
尋桃並未馬上跟進去，而是對喜樂說道：“福晉早上命人熬了姜湯, 趙公公都淋濕了，去茶房喝一碗吧。”
喜樂笑著應道：“等我們主子出來了, 我定要去茶房討一碗的。”
尋桃見狀，也不再繼續勸說，就要轉身回屋, 卻看到翠果冒雨跑了過來。
宋瑩進了堂屋, 卻沒看到福晉。采梨引著她去了東梢間, 福晉已經在炕桌邊坐好了。
宋瑩蹲福行禮，福晉叫起，又催促她趕緊上榻。
福晉說道：“今兒下雨，我本想免了請安，但是有點兒事，還得找你說說。”
話音剛落，尋桃就進了梢間，低頭稟報：“翠果來告假，說是因為下雨，李格格的頭不大舒服，今兒就不來請安了。”
福晉對著宋瑩說道：“今早一下雨，我就知她不會來了。倒是難為她了，每次都要絞盡腦汁地想理由。”
宋瑩在朱砂的服侍下，脫鞋上榻，斜靠在方枕上，說道：“我聽說，有些女子一到下雨天，就極易犯頭痛病，說不定李格格便是如此呢。”
福晉斜瞥著她：“你忘了，上個月的月底，下了一場雨，她可是活蹦亂跳的很，還有閑心帶著丫頭們接雨水，說是要泡茶呢。”
宋瑩笑笑不接話。
采梨端著兩碗芝麻糊走進來，尋桃和朱砂走上前，一人拿走一碗，遞給兩位主子。
福晉一邊拿勺攪拌，一邊說：“她不愛來便不來，我還不樂意見到她呢。每次聊天，她也蹦不出幾句話。句句不離四阿哥不說，還非得向咱們炫耀，她有多得寵。要是不讓她說夠了，這安，就仿佛沒請到位似的。”
宋瑩被逗笑，嗆咳了起來：“吃東西呢，福晉講什麽笑話。”
福晉放下碗，做嚴肅狀：“什麽笑話，我認真著呢。你說你長相、性格都不比她差，還比她先進門，怎麽倒是被她壓了一頭呢？中秋之後，爺再沒去過西廂吧。”
宋瑩拿帕子蓋住嘴，小聲嘀咕：“這爺想去哪兒，我又不能左右。再說，福晉您還在呢，我爭個什麽先呀。”
福晉擺擺手：“我才多大，烏嬤嬤還擔心我年紀小，現在懷孕太過傷身，平日裏看得極嚴。倒是你，還不趕緊沖著爺使勁兒？三阿哥的張格格，可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宋瑩放下空碗，擦擦嘴：“若說引著爺去西廂，我也許尚能出點兒力。但這懷孕生子，您可別指望我了。福晉您忘了，我這體寒癥，到現在都沒還治好呢。昨天劉禦醫來請平安脈，還說等到了立冬，我又該吃起藥膳了。”
她看福晉面色不虞，想了想，問道：“福晉，前兒您去後宮請安，可是德妃娘娘，說了什麽？”
福晉抽抽嘴角：“這不是張格格懷孕了嘛……三阿哥只比咱們爺早成親兩個月，他的格格都有了，爺的格格……”斜眼瞅著宋瑩，“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呢。”
宋瑩沖她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
福晉聳聳肩，決定放過自個兒：“不說這個了，這種事，急也沒用。我找你來，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
宋瑩洗耳恭聽。
“我記得你說過，你哥哥是在皮庫任職？”看到宋瑩點頭，福晉說道：“若照往年來看，現在就該是皮庫管事們，外出采購皮貨的時候了吧。”
宋瑩回憶了下時間，說道：“應該還有半個月吧，也快了。福晉有何事？”
福晉解釋：“我有個病癥，便是穿不得貂皮。摸了碰了都不礙事，但只要穿上身的時間一長，就必會發疹子。按照皇子福晉的份例，每年冬季的貂皮量，大約可以制一件貂皮的鬥篷，我想換成狐貍皮的。”
宋瑩說道：“如此，福晉可以直接跟內務府的人說，他們必會安排好的。”
福晉搖頭：“烏嬤嬤親自去內務府問過了，那管事雖說答應了，但是話裏的意思卻是，只能等皮貨采買回來之後，再看情況調換。聽說去年，各宮皮貨的份例就不大足，今年說不定會更糟，就算是換了，只怕也換不到什麽好皮。我是新婚，今年除夕，必是要跟著四阿哥去到皇上跟前磕頭拜年的，穿著打扮要格外得體才是。若是體質原因，我不能用貂皮，皇上不會怪罪，但如果穿得實在不像話，也攪擾了過年的氣氛不是。”
宋瑩點頭表示明白：“福晉的意思，是想讓我哥哥在采買的時候，直接挑好合適的皮子，等到分發份例的時候，再送進來？”
“正是如此。”
宋瑩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按理說，這事您找人去吩咐一句，我哥哥就該給您辦好。只是去年，哥哥他就因為這皮貨份例的差事沒辦好，惹了爺生氣，如今也不知爺消沒消氣，願不願意再給我哥哥分配差事。福晉不如，先去問問爺？”
福晉疑惑：“是因為什麽事？”
她見宋瑩支支吾吾的樣子，倒不好過於逼迫。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宋瑩便起身告辭。
當晚，福晉特意讓大太監錢元忠去前院，請四阿哥來正房用晚膳。
錢元忠引著四阿哥往後院走的時候，正好看見姜永福在二門處翹首等著。姜永福看見錢元忠的臉，跟見了耗子的貓似的，立馬往回竄。
四阿哥當做沒看見，大步走向正房。
福晉親自伺候四阿哥換衣服，見他的鞋濕了，便命人端來熱水，給四阿哥洗腳。
等夫妻倆重新坐下，四阿哥端起茶，先問道：“今兒是十七，李氏可來給你請安了？”
福晉實話實說：“早上李格格讓人來告假了，說是下雨天頭痛，就沒過來。宋格格倒是來陪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福晉見他低頭飲茶不語，繼續說道：“今兒我找宋格格來，是想吩咐她家人給我辦點兒事，宋格格卻讓我先來問爺。”
四阿哥疑惑地看向她，福晉讓人都退下，然後將事情覆述了一遍。
他聽完笑笑，放下茶杯：“宋氏也實在是太過小心了些。”
“爺？”
四阿哥解釋道：“去年冬，有好幾個宮的皮貨份例都有缺，品質也不大好。宋氏的哥哥知道了，便將咱們所裏，還有娘娘、十四弟和五妹的份例補齊了。”
福晉納悶：“這不是好事嗎？爺又為何生氣？”
“東西是補齊了，事先事後卻都沒告訴爺，若不是三哥在上書房提了這事，我還發現不了呢，”四阿哥笑了笑，“就是有點兒小心思罷了，要不李氏是怎麽進來的？如今我瞧著，他倒是長進了不少。”
福晉沒料到此事居然還牽扯到了李格格，也不敢追著這點不放，而是問道：“怎麽個長進法？”
四阿哥把玩著佛珠手串：“你當上個月最後幾日，陳福是怎麽買到冰的？”
看到福晉搖頭，他繼續解釋：“今年天氣格外熱，皇太後體諒後宮諸妃，單獨賞了好幾次的冰，到了八月，眼瞅著都水司就要供應不上用度了。除了南三所，連乾西五所都在買冰，然而大家都去買，便更買不到了。宋滔……就是宋氏的哥哥，便主動找了陳福，幫他從京城內的幾個私人冰庫裏面買到了冰，托了內務府的門路，送進了宮。他還特意托陳福，暗戳戳地來問我，要不要給娘娘也多備點兒冰，呵，這次倒是乖覺。”
福晉恍然：“原來如此。上個月，我瞧著咱們的冰沒缺，便猜到陳福是找到了購買途徑，卻沒想到是走了宋氏哥哥的路子。”
“這宋家，打從老祖宗還未起家的時候，就已經是包衣了。傳到現在，代代在內務府任職。雖都不是什麽緊要職位，但是人脈、門路極廣。照宋氏的說法，她這個哥哥，腦子不大清楚，辦事卻極為牢靠。你若想買好皮子，吩咐錢元忠直接去找宋滔，讓他去采辦便是。都是自家人，用起來也放心。”
福晉點頭：“那我明天便去安排。倒是爺，一會兒要不要去宋格格屋裏坐坐？”
“怎麽？”
“今兒我跟宋格格提這事的時候，看她的樣子，怕是以為爺還在生她哥哥的氣，連應下差事都不敢。爺不如親自去告訴她？”
四阿哥點頭：“是該去。她一貫謹小慎微，重提此事，若是不跟她說清楚了，只怕晚上連覺都要睡不好。”
福晉起身送他出門，走到門外屋檐下，餘光掃到姜永福在東廂門口探頭探腦，便親手接過雨傘打開，罩在四阿哥頭頂：“今兒李格格頭痛，我讓她叫人請太醫，她卻沒叫，也不知現下如何了。”
四阿哥側身，也看見了姜永福。他皺了皺眉，接過福晉手中的傘：“既不叫太醫，想來便沒什麽大事。你趕緊回去吧，外面濕氣重。”
說完，便自己打著傘，帶著人離開。
當晚，四阿哥宿在了西廂。
作者有話說：
今日雙更~我加了更多的分段，這樣讀起來是不是更容易一些？
木有車車（挖鼻），不用期待了。
這章關於福晉的描寫，我寫的特別滿意，很有大房的氣度有木有！
PS：有沒有人跟作者一樣，如果遇到陰天、要下不下、氣壓低的時候，就容易頭痛的？感謝在2022-11-13 13:03:33~2022-11-14 09:51: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尕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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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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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約了尋桃過來？”
天青解釋：“這不是下雨了嘛~福晉一向和善，說不定會免了今日的請安。”
宋瑩走到門口：“要是免了, 人早就來了，不會等到現在, 怕是福晉有什麽事要吩咐, 我這便去正房吧。”
天青勸道：“主子何不從抄手游廊走過去？這絲雨最是粘稠, 院子裏濕滑得很。”
喜樂插嘴道：“抄手游廊位於房後, 現在正是灑掃下人往來頻繁的時候，沖撞了主子可怎麽好？奴才今早跟福嬤嬤要了一把大傘，剛好能容下兩人, 奴才撐傘，送主子去正房吧。”
宋瑩點頭, 扶著朱砂的手踏入雨中。
來到正房門口, 尋桃已經等著了，她走上前行禮：“福晉吩咐, 宋格格若是來了，就請直接進屋。”
宋瑩朝她笑笑，往屋裏走。
尋桃並未馬上跟進去，而是對喜樂說道：“福晉早上命人熬了姜湯, 趙公公都淋濕了，去茶房喝一碗吧。”
喜樂笑著應道：“等我們主子出來了, 我定要去茶房討一碗的。”
尋桃見狀，也不再繼續勸說，就要轉身回屋, 卻看到翠果冒雨跑了過來。
宋瑩進了堂屋, 卻沒看到福晉。采梨引著她去了東梢間, 福晉已經在炕桌邊坐好了。
宋瑩蹲福行禮，福晉叫起，又催促她趕緊上榻。
福晉說道：“今兒下雨，我本想免了請安，但是有點兒事，還得找你說說。”
話音剛落，尋桃就進了梢間，低頭稟報：“翠果來告假，說是因為下雨，李格格的頭不大舒服，今兒就不來請安了。”
福晉對著宋瑩說道：“今早一下雨，我就知她不會來了。倒是難為她了，每次都要絞盡腦汁地想理由。”
宋瑩在朱砂的服侍下，脫鞋上榻，斜靠在方枕上，說道：“我聽說，有些女子一到下雨天，就極易犯頭痛病，說不定李格格便是如此呢。”
福晉斜瞥著她：“你忘了，上個月的月底，下了一場雨，她可是活蹦亂跳的很，還有閑心帶著丫頭們接雨水，說是要泡茶呢。”
宋瑩笑笑不接話。
采梨端著兩碗芝麻糊走進來，尋桃和朱砂走上前，一人拿走一碗，遞給兩位主子。
福晉一邊拿勺攪拌，一邊說：“她不愛來便不來，我還不樂意見到她呢。每次聊天，她也蹦不出幾句話。句句不離四阿哥不說，還非得向咱們炫耀，她有多得寵。要是不讓她說夠了，這安，就仿佛沒請到位似的。”
宋瑩被逗笑，嗆咳了起來：“吃東西呢，福晉講什麽笑話。”
福晉放下碗，做嚴肅狀：“什麽笑話，我認真著呢。你說你長相、性格都不比她差，還比她先進門，怎麽倒是被她壓了一頭呢？中秋之後，爺再沒去過西廂吧。”
宋瑩拿帕子蓋住嘴，小聲嘀咕：“這爺想去哪兒，我又不能左右。再說，福晉您還在呢，我爭個什麽先呀。”
福晉擺擺手：“我才多大，烏嬤嬤還擔心我年紀小，現在懷孕太過傷身，平日裏看得極嚴。倒是你，還不趕緊沖著爺使勁兒？三阿哥的張格格，可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宋瑩放下空碗，擦擦嘴：“若說引著爺去西廂，我也許尚能出點兒力。但這懷孕生子，您可別指望我了。福晉您忘了，我這體寒癥，到現在都沒還治好呢。昨天劉禦醫來請平安脈，還說等到了立冬，我又該吃起藥膳了。”
她看福晉面色不虞，想了想，問道：“福晉，前兒您去後宮請安，可是德妃娘娘，說了什麽？”
福晉抽抽嘴角：“這不是張格格懷孕了嘛……三阿哥只比咱們爺早成親兩個月，他的格格都有了，爺的格格……”斜眼瞅著宋瑩，“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呢。”
宋瑩沖她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
福晉聳聳肩，決定放過自個兒：“不說這個了，這種事，急也沒用。我找你來，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
宋瑩洗耳恭聽。
“我記得你說過，你哥哥是在皮庫任職？”看到宋瑩點頭，福晉說道：“若照往年來看，現在就該是皮庫管事們，外出采購皮貨的時候了吧。”
宋瑩回憶了下時間，說道：“應該還有半個月吧，也快了。福晉有何事？”
福晉解釋：“我有個病癥，便是穿不得貂皮。摸了碰了都不礙事，但只要穿上身的時間一長，就必會發疹子。按照皇子福晉的份例，每年冬季的貂皮量，大約可以制一件貂皮的鬥篷，我想換成狐貍皮的。”
宋瑩說道：“如此，福晉可以直接跟內務府的人說，他們必會安排好的。”
福晉搖頭：“烏嬤嬤親自去內務府問過了，那管事雖說答應了，但是話裏的意思卻是，只能等皮貨采買回來之後，再看情況調換。聽說去年，各宮皮貨的份例就不大足，今年說不定會更糟，就算是換了，只怕也換不到什麽好皮。我是新婚，今年除夕，必是要跟著四阿哥去到皇上跟前磕頭拜年的，穿著打扮要格外得體才是。若是體質原因，我不能用貂皮，皇上不會怪罪，但如果穿得實在不像話，也攪擾了過年的氣氛不是。”
宋瑩點頭表示明白：“福晉的意思，是想讓我哥哥在采買的時候，直接挑好合適的皮子，等到分發份例的時候，再送進來？”
“正是如此。”
宋瑩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按理說，這事您找人去吩咐一句，我哥哥就該給您辦好。只是去年，哥哥他就因為這皮貨份例的差事沒辦好，惹了爺生氣，如今也不知爺消沒消氣，願不願意再給我哥哥分配差事。福晉不如，先去問問爺？”
福晉疑惑：“是因為什麽事？”
她見宋瑩支支吾吾的樣子，倒不好過於逼迫。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宋瑩便起身告辭。
當晚，福晉特意讓大太監錢元忠去前院，請四阿哥來正房用晚膳。
錢元忠引著四阿哥往後院走的時候，正好看見姜永福在二門處翹首等著。姜永福看見錢元忠的臉，跟見了耗子的貓似的，立馬往回竄。
四阿哥當做沒看見，大步走向正房。
福晉親自伺候四阿哥換衣服，見他的鞋濕了，便命人端來熱水，給四阿哥洗腳。
等夫妻倆重新坐下，四阿哥端起茶，先問道：“今兒是十七，李氏可來給你請安了？”
福晉實話實說：“早上李格格讓人來告假了，說是下雨天頭痛，就沒過來。宋格格倒是來陪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福晉見他低頭飲茶不語，繼續說道：“今兒我找宋格格來，是想吩咐她家人給我辦點兒事，宋格格卻讓我先來問爺。”
四阿哥疑惑地看向她，福晉讓人都退下，然後將事情覆述了一遍。
他聽完笑笑，放下茶杯：“宋氏也實在是太過小心了些。”
“爺？”
四阿哥解釋道：“去年冬，有好幾個宮的皮貨份例都有缺，品質也不大好。宋氏的哥哥知道了，便將咱們所裏，還有娘娘、十四弟和五妹的份例補齊了。”
福晉納悶：“這不是好事嗎？爺又為何生氣？”
“東西是補齊了，事先事後卻都沒告訴爺，若不是三哥在上書房提了這事，我還發現不了呢，”四阿哥笑了笑，“就是有點兒小心思罷了，要不李氏是怎麽進來的？如今我瞧著，他倒是長進了不少。”
福晉沒料到此事居然還牽扯到了李格格，也不敢追著這點不放，而是問道：“怎麽個長進法？”
四阿哥把玩著佛珠手串：“你當上個月最後幾日，陳福是怎麽買到冰的？”
看到福晉搖頭，他繼續解釋：“今年天氣格外熱，皇太後體諒後宮諸妃，單獨賞了好幾次的冰，到了八月，眼瞅著都水司就要供應不上用度了。除了南三所，連乾西五所都在買冰，然而大家都去買，便更買不到了。宋滔……就是宋氏的哥哥，便主動找了陳福，幫他從京城內的幾個私人冰庫裏面買到了冰，托了內務府的門路，送進了宮。他還特意托陳福，暗戳戳地來問我，要不要給娘娘也多備點兒冰，呵，這次倒是乖覺。”
福晉恍然：“原來如此。上個月，我瞧著咱們的冰沒缺，便猜到陳福是找到了購買途徑，卻沒想到是走了宋氏哥哥的路子。”
“這宋家，打從老祖宗還未起家的時候，就已經是包衣了。傳到現在，代代在內務府任職。雖都不是什麽緊要職位，但是人脈、門路極廣。照宋氏的說法，她這個哥哥，腦子不大清楚，辦事卻極為牢靠。你若想買好皮子，吩咐錢元忠直接去找宋滔，讓他去采辦便是。都是自家人，用起來也放心。”
福晉點頭：“那我明天便去安排。倒是爺，一會兒要不要去宋格格屋裏坐坐？”
“怎麽？”
“今兒我跟宋格格提這事的時候，看她的樣子，怕是以為爺還在生她哥哥的氣，連應下差事都不敢。爺不如親自去告訴她？”
四阿哥點頭：“是該去。她一貫謹小慎微，重提此事，若是不跟她說清楚了，只怕晚上連覺都要睡不好。”
福晉起身送他出門，走到門外屋檐下，餘光掃到姜永福在東廂門口探頭探腦，便親手接過雨傘打開，罩在四阿哥頭頂：“今兒李格格頭痛，我讓她叫人請太醫，她卻沒叫，也不知現下如何了。”
四阿哥側身，也看見了姜永福。他皺了皺眉，接過福晉手中的傘：“既不叫太醫，想來便沒什麽大事。你趕緊回去吧，外面濕氣重。”
說完，便自己打著傘，帶著人離開。
當晚，四阿哥宿在了西廂。
作者有話說：
今日雙更~我加了更多的分段，這樣讀起來是不是更容易一些？
木有車車（挖鼻），不用期待了。
這章關於福晉的描寫，我寫的特別滿意，很有大房的氣度有木有！
PS：有沒有人跟作者一樣，如果遇到陰天、要下不下、氣壓低的時候，就容易頭痛的？感謝在2022-11-13 13:03:33~2022-11-14 09:51: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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