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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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秀音在湖邊坐了一整夜。
她剛跨進醫舍的院子便撞見李月瑤，看似在這裏等了她許久。
秀音對她笑了一下。
李月瑤看著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實在是不忍心說什麽，她微微張嘴：“秀音姑娘，我……”
“你是來勸說我的嗎？”
李月瑤一楞，有這麽明顯？
秀音立馬背過身去，“你不必勸我。”
“那你是想明白了？”
她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月瑤姑娘這話好奇怪，我向來都是明白的。依你說，如何才算是明白？”
李月瑤蹬蹬幾步繞她面前，“你怎麽油鹽不進呢？你就不能換個人喜歡嗎？”
秀音別開臉，“感情豈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你也有心上人，若換成是你，你能做到嗎？”
李月瑤噎了一下，她還真不能，但這能一樣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可她是女人啊！”
秀音擰著眉，隱隱有些動怒了，“我才不信這種鬼話！你們都來騙我……你們合該是神仙眷侶，那我呢……即便喜歡一個人也是錯的。”
她不想再與李月瑤糾纏下去，轉過身便要走。
李月瑤連忙追趕上去，“秀音姑娘你不要這麽偏激！”
還沒追兩步，方走出院子的秀音便站在墻角那裏駐足不動了，她順著看過去。
只見徐朔蹲在小彌身後，一只大掌捂著她的嘴。
徐朔顯然沒想到她們會突然出來，他緩緩站起身，伸手觸摸著院墻，自言自語道：“這裏的爬山虎開得好茂盛啊……”
秀音冷哼一聲，繞開他走了。
徐朔轉過臉，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面帶真摯的笑容：“如果我說我們什麽都沒聽到，你信嗎？”
小彌擡起頭，一臉懵懂地問：“誰是女人？”
李月瑤煩悶地抓了抓頭發。
大寒將至，霜雪既降。
衛衍特意把自己的床榻讓給許長寧。
只是每到了半夜他便會爬上來，第二日醒來便說自己習慣了，還義正言辭道這是他的床他為什麽不能睡。
再說她那張臥榻是多麽小，他縮著是多麽難受。
而且她身上有傷，要是睡熟了翻身壓到傷口怎麽辦，他是照顧她來的，可別不識好人心了吧。
許長寧聽完語噎半晌，心道衛衍的臉皮比城墻還厚，她是爭不過他了，反正吃苦的是他。
她有時睡得迷糊了也能感受到從眉心，臉龐，嘴唇傳來的溫暖觸感，睜開眼便看到衛衍近在咫尺的臉。
衛衍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做壞事，還伸手覆住她的眼，竟是讓她接著睡的意思。
他有時情到深處便會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又顧忌到她的傷口不敢太過分，每次都是自己躺到一邊冷靜收尾。
這麽過了兩個月之後，他都能背誦道德經全文了。
許長寧時常聽見端午抱怨郎君底褲換得太勤，大冬天的，他手都長出兩個凍瘡了。她總覺得端午在暗示她什麽，可衛衍也不讓她洗他的衣服啊。
許長寧這個年是在書院過的，她肩上的傷才好，還留了一道醜醜的疤。
好在不是在臉上，沒人瞧得見，她也不在意。
這話被衛衍聽到，氣得他險些在她頭上敲個暴栗，最後忍了忍，還是屈起手指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
動作輕得就像被蚊子撞了一下。
直到孟春，許長寧又能活蹦亂跳之後。
衛衍依舊不讓她回自己的臥榻睡，說是自己忍得如何辛苦，總要找她償還點什麽。
這話嚇得她差點從榻上滾下去，他大手一伸便將她撈了回去，“跑什麽跑！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
說罷在她臉上咬了一口。
“——啊你是狗吧！”
轉眼入了夏，書院還有半個年頭就要結業。學子們都開始放縱自己，局勢已是十分明朗，再不會有什麽變化，眾人都能知道自己以後走什麽路。
李月瑤與顧宴之的婚事便定在結業幾月之後，她這才開始給自己繡嫁衣。其實她也不會刺繡，顧宴之給她出主意說，她只需在嫁衣上縫幾顆珍珠也算是繡了。
盡管是這麽輕松的活計，她也把許長寧拖來醫舍幫忙。實則她只是快出嫁，心裏忽然有些發慌，想找她傾訴。
自從她知道許長寧是女孩家之後，便待許長寧更親近了，什麽話都想跟她說。
她手裏引著線，擡頭看了看許長寧，問道：“你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許長寧點點頭，不知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自從家裏出事她便再沒辦過生辰。
“以前也不曉得你是女孩家，如今算來，你到書院的頭一年便是及笄了。沒法為你補辦及笄禮，你便讓我為你辦一次生辰宴吧，我別的不會，倒還做得一手好菜。”
許長寧的瞳孔閃爍了一瞬，“你不怪我瞞了你嗎？”
李月瑤撇了撇嘴：“自然是怪過的，後來想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你也有你的難處。再有小半年就快結業了，屆時便是各奔東西，也不知再見又是何時……我現在才與你計較，也太晚了。”
她說完還俏皮地眨了下眼，一臉“我都佩服我自己如此豁達的胸襟。”
許長寧對上她的表情噗嗤一笑，李月瑤再也繃不住，最後兩人都趴在案幾上笑起來，珍珠銀線散落了一地。
書院裏也有其他人在惆悵，比如徐朔，小彌前幾日被她父親接回自己家，沒人可以給他騙零食了。
還有杜文庭，他對秀音姑娘都窮追不舍一年半了，秀音姑娘對他還是愛答不理的。
再有杜文庭正在思念著的秀音姑娘。
自打她上回誤傷了許長寧，便一直難受至今，她也曾悄悄拖人送了幾次藥膏。許長寧到了醫舍，她只是站在院子裏遠遠瞧著。
直到李月瑤今日為許長寧辦起生辰宴，她看著與眾人說笑的許長寧，心裏愈發難過，她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曾放下他。
她看了許久，就在一瞬間便決定了什麽，毅然往杜文庭的寢舍走去，有的事現在不做，便再沒機會了。
杜文庭看到從自己寢舍闖出來的秀音一陣錯愕，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等他睜開眼，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之後，秀音又跑遠了。
分明是許長寧的生辰宴，卻是徐朔幾人喝得酩酊大醉，更像是借此次機會來表達自己的不舍。
顧宴之倒沒什麽不舍的，他即將迎來人生第一大喜事。卻也因如此氣氛，多喝了幾杯，有些微醺。
他雖有點醉了，但不代表他一個七尺男兒願意被徐朔抱著，還對他說著“我等你”之類的胡話。他嫌棄地推他，徐朔還抱得更緊了，手腳並用地纏上他。
李月瑤喝醉了便盯著他們傻笑。
顧宴之無奈，只好將徐朔背回寢舍。徐朔一開始不配合，許長寧見狀便過去幫顧宴之，廢了好大勁才讓他們站穩，顧宴之便顫巍巍地背著徐朔走了。
許長寧一回頭又見李月瑤趴在石桌上睡著了，便只好把她拖進醫舍，給她搭好毯子。
等做完這些動作，她已累出一身淋漓大汗，她擡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也準備回去。
她方踏出房門，便見秀音雙手托著漆盤，站在臺階下。
秀音低眉道：“我給你做了長壽面。”
許長寧這時恰好打了個嗝，秀音頓時露出為難之色。
她笑了笑，解釋道：“我這是沒吃飽呢，你給我吧。”
正好她有些話想跟秀音說。
兩人坐在夥房的木幾旁，許長寧吃著面，一面斟酌著如何開口。
秀音卻先問道：“你的傷……”
“早已好全了，還要多謝你那兩瓶藥膏。”
秀音神色又黯淡下來，談何謝字，分明是她傷害了他。許長寧越是不在乎，她的心口便又被添上一刀。
許長寧好似看出她情緒低落，轉了話題道：“再有半年便結業了，月瑤姑娘不久後也會隨顧公子去吳郡，你有何打算？”
秀音低笑一聲：“許公子的未來裏若是沒有我，現在便不該來關心我。”
許長寧明白了她什麽意思，把碗擱下，“你還是不要叫我許公子了，我當真不是男子。”
秀音急忙擡起頭，“就單憑一句話嗎？要我怎麽相信。”她上前抓住許長寧的手，眼裏泛出一些淚光，“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許長寧突然覺得有點燥熱，忙掙脫她的手站起身，“秀音姑娘喜歡的不是我，你喜歡的是那個帶你脫離險境的人，若換成別人……”
“可那個人偏偏是你！”秀音激動地打斷她：“你不喜歡我為何要對我好，你既讓我習慣了你，卻又要離開……你為什麽不索性讓衛衍殺了我！”
許長寧認真道：“每個人都會做錯事，更何況你是因為我才犯下過錯，你有改錯的機會。”
“我不！我願意錯下去，你攔著他是因為舍不得我吧……你也喜歡我的是不是？”
許長寧有些虛弱無力，喉嚨幹澀道：“你會錯意了。”
“我沒有……”秀音拉著許長寧貼了上去。
許長寧發覺自己越來越不對勁，這才反應過來，“你給我吃了什麽？”
秀音不答反將手伸向她的衣襟，嗚咽道：“你現下便可以好好看清你自己的心！”
許長寧被嚇得慌忙地往門口跑，秀音卻扯住她的衣服不放，夏衫輕薄，她這麽一攥，衣服便被拉了下來。
秀音怔楞地看著她胸前纏繞的布，手突然懸在了那裏，“你……”
許長寧喘著氣，不再作解釋，轉過身跑了。
故事發展到了狗血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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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音在湖邊坐了一整夜。
她剛跨進醫舍的院子便撞見李月瑤，看似在這裏等了她許久。
秀音對她笑了一下。
李月瑤看著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實在是不忍心說什麽，她微微張嘴：“秀音姑娘，我……”
“你是來勸說我的嗎？”
李月瑤一楞，有這麽明顯？
秀音立馬背過身去，“你不必勸我。”
“那你是想明白了？”
她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月瑤姑娘這話好奇怪，我向來都是明白的。依你說，如何才算是明白？”
李月瑤蹬蹬幾步繞她面前，“你怎麽油鹽不進呢？你就不能換個人喜歡嗎？”
秀音別開臉，“感情豈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你也有心上人，若換成是你，你能做到嗎？”
李月瑤噎了一下，她還真不能，但這能一樣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可她是女人啊！”
秀音擰著眉，隱隱有些動怒了，“我才不信這種鬼話！你們都來騙我……你們合該是神仙眷侶，那我呢……即便喜歡一個人也是錯的。”
她不想再與李月瑤糾纏下去，轉過身便要走。
李月瑤連忙追趕上去，“秀音姑娘你不要這麽偏激！”
還沒追兩步，方走出院子的秀音便站在墻角那裏駐足不動了，她順著看過去。
只見徐朔蹲在小彌身後，一只大掌捂著她的嘴。
徐朔顯然沒想到她們會突然出來，他緩緩站起身，伸手觸摸著院墻，自言自語道：“這裏的爬山虎開得好茂盛啊……”
秀音冷哼一聲，繞開他走了。
徐朔轉過臉，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面帶真摯的笑容：“如果我說我們什麽都沒聽到，你信嗎？”
小彌擡起頭，一臉懵懂地問：“誰是女人？”
李月瑤煩悶地抓了抓頭發。
大寒將至，霜雪既降。
衛衍特意把自己的床榻讓給許長寧。
只是每到了半夜他便會爬上來，第二日醒來便說自己習慣了，還義正言辭道這是他的床他為什麽不能睡。
再說她那張臥榻是多麽小，他縮著是多麽難受。
而且她身上有傷，要是睡熟了翻身壓到傷口怎麽辦，他是照顧她來的，可別不識好人心了吧。
許長寧聽完語噎半晌，心道衛衍的臉皮比城墻還厚，她是爭不過他了，反正吃苦的是他。
她有時睡得迷糊了也能感受到從眉心，臉龐，嘴唇傳來的溫暖觸感，睜開眼便看到衛衍近在咫尺的臉。
衛衍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做壞事，還伸手覆住她的眼，竟是讓她接著睡的意思。
他有時情到深處便會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又顧忌到她的傷口不敢太過分，每次都是自己躺到一邊冷靜收尾。
這麽過了兩個月之後，他都能背誦道德經全文了。
許長寧時常聽見端午抱怨郎君底褲換得太勤，大冬天的，他手都長出兩個凍瘡了。她總覺得端午在暗示她什麽，可衛衍也不讓她洗他的衣服啊。
許長寧這個年是在書院過的，她肩上的傷才好，還留了一道醜醜的疤。
好在不是在臉上，沒人瞧得見，她也不在意。
這話被衛衍聽到，氣得他險些在她頭上敲個暴栗，最後忍了忍，還是屈起手指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
動作輕得就像被蚊子撞了一下。
直到孟春，許長寧又能活蹦亂跳之後。
衛衍依舊不讓她回自己的臥榻睡，說是自己忍得如何辛苦，總要找她償還點什麽。
這話嚇得她差點從榻上滾下去，他大手一伸便將她撈了回去，“跑什麽跑！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
說罷在她臉上咬了一口。
“——啊你是狗吧！”
轉眼入了夏，書院還有半個年頭就要結業。學子們都開始放縱自己，局勢已是十分明朗，再不會有什麽變化，眾人都能知道自己以後走什麽路。
李月瑤與顧宴之的婚事便定在結業幾月之後，她這才開始給自己繡嫁衣。其實她也不會刺繡，顧宴之給她出主意說，她只需在嫁衣上縫幾顆珍珠也算是繡了。
盡管是這麽輕松的活計，她也把許長寧拖來醫舍幫忙。實則她只是快出嫁，心裏忽然有些發慌，想找她傾訴。
自從她知道許長寧是女孩家之後，便待許長寧更親近了，什麽話都想跟她說。
她手裏引著線，擡頭看了看許長寧，問道：“你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許長寧點點頭，不知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自從家裏出事她便再沒辦過生辰。
“以前也不曉得你是女孩家，如今算來，你到書院的頭一年便是及笄了。沒法為你補辦及笄禮，你便讓我為你辦一次生辰宴吧，我別的不會，倒還做得一手好菜。”
許長寧的瞳孔閃爍了一瞬，“你不怪我瞞了你嗎？”
李月瑤撇了撇嘴：“自然是怪過的，後來想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你也有你的難處。再有小半年就快結業了，屆時便是各奔東西，也不知再見又是何時……我現在才與你計較，也太晚了。”
她說完還俏皮地眨了下眼，一臉“我都佩服我自己如此豁達的胸襟。”
許長寧對上她的表情噗嗤一笑，李月瑤再也繃不住，最後兩人都趴在案幾上笑起來，珍珠銀線散落了一地。
書院裏也有其他人在惆悵，比如徐朔，小彌前幾日被她父親接回自己家，沒人可以給他騙零食了。
還有杜文庭，他對秀音姑娘都窮追不舍一年半了，秀音姑娘對他還是愛答不理的。
再有杜文庭正在思念著的秀音姑娘。
自打她上回誤傷了許長寧，便一直難受至今，她也曾悄悄拖人送了幾次藥膏。許長寧到了醫舍，她只是站在院子裏遠遠瞧著。
直到李月瑤今日為許長寧辦起生辰宴，她看著與眾人說笑的許長寧，心裏愈發難過，她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曾放下他。
她看了許久，就在一瞬間便決定了什麽，毅然往杜文庭的寢舍走去，有的事現在不做，便再沒機會了。
杜文庭看到從自己寢舍闖出來的秀音一陣錯愕，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等他睜開眼，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之後，秀音又跑遠了。
分明是許長寧的生辰宴，卻是徐朔幾人喝得酩酊大醉，更像是借此次機會來表達自己的不舍。
顧宴之倒沒什麽不舍的，他即將迎來人生第一大喜事。卻也因如此氣氛，多喝了幾杯，有些微醺。
他雖有點醉了，但不代表他一個七尺男兒願意被徐朔抱著，還對他說著“我等你”之類的胡話。他嫌棄地推他，徐朔還抱得更緊了，手腳並用地纏上他。
李月瑤喝醉了便盯著他們傻笑。
顧宴之無奈，只好將徐朔背回寢舍。徐朔一開始不配合，許長寧見狀便過去幫顧宴之，廢了好大勁才讓他們站穩，顧宴之便顫巍巍地背著徐朔走了。
許長寧一回頭又見李月瑤趴在石桌上睡著了，便只好把她拖進醫舍，給她搭好毯子。
等做完這些動作，她已累出一身淋漓大汗，她擡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也準備回去。
她方踏出房門，便見秀音雙手托著漆盤，站在臺階下。
秀音低眉道：“我給你做了長壽面。”
許長寧這時恰好打了個嗝，秀音頓時露出為難之色。
她笑了笑，解釋道：“我這是沒吃飽呢，你給我吧。”
正好她有些話想跟秀音說。
兩人坐在夥房的木幾旁，許長寧吃著面，一面斟酌著如何開口。
秀音卻先問道：“你的傷……”
“早已好全了，還要多謝你那兩瓶藥膏。”
秀音神色又黯淡下來，談何謝字，分明是她傷害了他。許長寧越是不在乎，她的心口便又被添上一刀。
許長寧好似看出她情緒低落，轉了話題道：“再有半年便結業了，月瑤姑娘不久後也會隨顧公子去吳郡，你有何打算？”
秀音低笑一聲：“許公子的未來裏若是沒有我，現在便不該來關心我。”
許長寧明白了她什麽意思，把碗擱下，“你還是不要叫我許公子了，我當真不是男子。”
秀音急忙擡起頭，“就單憑一句話嗎？要我怎麽相信。”她上前抓住許長寧的手，眼裏泛出一些淚光，“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許長寧突然覺得有點燥熱，忙掙脫她的手站起身，“秀音姑娘喜歡的不是我，你喜歡的是那個帶你脫離險境的人，若換成別人……”
“可那個人偏偏是你！”秀音激動地打斷她：“你不喜歡我為何要對我好，你既讓我習慣了你，卻又要離開……你為什麽不索性讓衛衍殺了我！”
許長寧認真道：“每個人都會做錯事，更何況你是因為我才犯下過錯，你有改錯的機會。”
“我不！我願意錯下去，你攔著他是因為舍不得我吧……你也喜歡我的是不是？”
許長寧有些虛弱無力，喉嚨幹澀道：“你會錯意了。”
“我沒有……”秀音拉著許長寧貼了上去。
許長寧發覺自己越來越不對勁，這才反應過來，“你給我吃了什麽？”
秀音不答反將手伸向她的衣襟，嗚咽道：“你現下便可以好好看清你自己的心！”
許長寧被嚇得慌忙地往門口跑，秀音卻扯住她的衣服不放，夏衫輕薄，她這麽一攥，衣服便被拉了下來。
秀音怔楞地看著她胸前纏繞的布，手突然懸在了那裏，“你……”
許長寧喘著氣，不再作解釋，轉過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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