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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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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小師妹,你家在京城,為什麽你不回家?”

“五師姐,我要吃京城第一名菜雲京烤鴨。”

“不要叫我五師姐。”殷無痕還是乖乖叫人送外燴過來了。

“師姐,”我從善如流,請吃飯的是老大。“小烏拋棄我了。”

“不要叫我師姐。”上官衡的殺氣來了,可是我不怕,誰叫他打不過我。

“哦,花想容姐姐,你賠個小烏我好不?”

五師兄太陽穴跳動,“丫頭……”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留下線索要小烏尋仇!”我哼了一句,抓起瓜子狠狠地啃。

沒有小烏在旁,好像做壞事找不到同伴的感覺。真是不爽!

“掌門師妹,你究竟想怎樣?”五師兄終於發覺我是來找碴的。

“五師兄,雖然我對你的仰慕如滔滔黃河之水泛濫成災,一發不可收拾。話說自古英雄出少年,五師兄年紀輕輕,就有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智。古人雲,臥龍鳳雛得一而安天下,而今,天佑我大中華,滄海桑田千年,中華神州平地一聲雷,飛沙走石,大霧迷天,朦朧中,只見頂天立地一金甲天神立於天地間,這人英雄手持雙斧,二目如電,一斧下去,混沌初開,二斧下去,女媧造人,三斧下去,小生傾倒。得此大英雄,實耐之幸也,民之福也,怎不叫人喜極而泣……五師兄你如紅日初升, 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皇皇;幹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我對師兄你的仰慕真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海枯石爛,天崩地裂,永不變心。”這段太長,背得我連口水也幹了。我喝口茶潤潤喉,重點來了:

“但是你也不能讓我沒了小烏這玩伴,你的所作所為實在用筆墨難以形容。”

五師兄聽得一楞一楞地,“師妹,你究竟想我怎樣?”

“我要把你這次武林盟主贏得的錢分一點給我。”

“好。”師兄放下心來,以為我的願望就這麽點。

“以後我要消息無影樓無條件免費給我。”

五師兄遲疑了一下,“好。”

“還有,我要嫁給你。”

“不要。”五師兄馬上撒手兼搖頭。

“不要?為什麽?”我的少女之心,碎了,怎麽也補不回來了。555555

再一次求婚被拒,還被拒絕得幹脆利落,毫無婉轉之地。

“我從你6歲看到你現在15歲。你都說我從小就抱你,抱到我一抱你你也知道我是誰了。我對你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6歲的階段。即使你現在長大了,你在我心中和親妹妹沒兩樣。和你在一起,感覺就像□□。我不要。”

我學著言情小說單戀無血緣關系的兄長的妹妹那般,“為什麽你不多看看現在的我呢,我……”我已泣不成聲了。

五師兄像哄小孩那般撫摸著我的頭說,“乖,穎兒,別哭。”直接用行動叫我死了從師妹三級跳做老婆的那條心。

哼,不娶我是吧,我突然心生一計:

“我上次不是給了你一個玉佩嗎?我限你一年之內以女裝示人並找到娘子,並把玉佩贈給她。她未向你表達愛意之前你不得告訴她你是男子。亦不得將你的性別真相隨意透露給旁人。如有違反以上條件者,掌門之位我一年之後假死讓給您老人家。”

五師兄大驚,“我不要,師妹。繼承無雙樓已經很辛苦的了。天夢宮你還要丟給我,我會死的。”

“那就好好找個師嫂回來給我。”我踢了踢他屁股。

哼,誰叫你女裝比我這個女人還沒漂亮,我就看有哪個女人這麽大量肯娶你,不,嫁給你。

“不穿女裝行不行?”五師兄跟我討價還價。

“那你就等著某天晚上醒來,我把你扔到一群饑渴的喜歡男人的男人當中好了。”

當晚,五師兄哭著給我趕出了花香居。

我也是為了他好,我亦不想我由愛生恨大發散布花魁容兒是男而且就是上官衡的消息,讓一眾喜歡她的浪子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人妖而身心變態導致一連串不可估計的社會問題發生。

我都是為了皇朝好。

為了彌補他一年必須扮女人,將會飽受登徒子的精神迫害,我勉為其難地當上了無雙樓的代任樓主。

反正越高級的管理人員,最重要的是概念技能。人際技能與技術技能都有專人負責。

再說師兄的情報網,我垂涎了好久。在沒有高科技信息化的年代,沒有輕松上網在搜索欄打幾個字就可以知道天下事的年代,掌握情報,就掌握先機。

五師兄說我許久沒回家了。

也對,家是要還的。

快過年了,街上掛起了一個個紅燈籠,煞是好看。

無論古代現代,大家都對過年十分重視。

在前世,我小的時候很喜歡過年,和表哥表妹們玩得開開心心。長大之後就覺得過年沒什麽好玩的,只不過是一種形式。

現在穿越了,經過那麽多年,前世的記憶亦慢慢開始模糊了。

但每每想起,依然會懷念。雖然我一般都懶得做這些春花秋月的事。

回家過年吧,老爸知道我真性子如何又怎樣,我遲早都得面對。

做人要惜福,我今日擁有的一切都是老爸賜予的。

沒有老爸,可能我早就餓死街頭了。

相對於生存,面子問題事少。

突然想起蘇軾的《定風波》——“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想開了,一切豁然開朗。

月黑風高夜,正好摸回家。

雖然施輕功很累,但是面對守門人老趙不認得我的尷尬更累。

再說,輕功不就是用來趁晚上大家不註意飛來飛去用的。

要是大白天在天上飛來飛去,招蜂引蝶博取註意力要出名也不是這樣子。

做人要低調啊。

回家首先要向老爸請安,還不用到老爸常用的書房,我就在花園的亭子裏見著了老爸。

“穎兒見過父親。”我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

“免禮了。我的武林盟主女兒終於肯回家了。”老爸,你也不用把那華麗的虛名一再宣揚。

這是老頭的任務,我也不想混這麽個頭銜的。

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垂首聽老爸的教誨。

老爸的說話重點有三:

第一、他早看出了我的小把戲,但是他不勉強我。既然學武是我想學的師是我拜的,他也就做個順水人情成全我的理想,雖然他也看出我其實不那麽喜歡學武做喜歡的就是偷懶當大小姐。

第二、唐家不養閑人。但養有頭銜的閑人。趁著我這次回家有時間,就把書寫一寫、發一發,出本《我是怎麽成為武林盟主》的之類的,寫個兩三十萬字,獨家發行。

第三、女兒大了,是時候找個人家嫁了。

我的回應亦有三:

第一、我依然覺得當年老爸嫌我是電燈泡。而且現在又嫌棄弟弟了,三歲送弟弟去學堂,因為當年我是女子不能去所以只好爹爹親自教,現在弟弟是男的沒這問題。

第二、我寫書是可以的,但是收入要九一開,我九老爸一。

第三、我要找個武功比我強的人嫁。而且我現在才15,還年輕。

經過老爸和我的一番討價還價,老爸以養育我有功成功地把賬拗成六四分。

老爸還說,最近已經有人向他提親了,就在我隔壁的院子裏住著。

要我自己打發!

否則,他的吃住從我稿費裏扣!

慢慢踱著回自己房間,

途中,我聽到有人吹起了長笛。

笛聲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一種似有所憤慨但無法訴說的無人了解的孤獨感。

這種郁懣那種無能解憂的不知何去何從的哀傷,令我突然母性大發。

新春佳節,本不應該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嗎?

也許和老爸談開了讓我有了好心情雞婆,也許我不想在這種日子見到失意人,更也許是我報覆了五師兄我覺得大快我心。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我開導著。

“欲將心事付笛聲,為求消愁知音人。”

老天,我難得的一次好心居然碰著了白忘逸。

只見白忘逸那個風度飄飄、玉樹林風、拿著玉笛一副古代精裝白衣王子的樣子,我的頭皮又癢了。

我打了哈欠,就算不雅,就算沒形象,我也認了——最好他因此不再騷擾我。

準備落跑:“打擾公子雅興,真是抱歉。長夜漫漫,姑娘我困了,先行退步。”

不等白忘逸說什麽,施起輕功,三個起落就回到房間。

不敢回頭看,好似背後有鬼追。

還好,白忘逸亦沒有跟上來。

有驚無險。

我應該早想到,會來提親的我惹到的爛桃花除了他,不作二人選。

那命中註定之論,應該是孽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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