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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白一早下山,就奔著翠平鎮上唯一的車馬鋪子去了。

車馬鋪子裏面僅有三輛成品馬車,其餘樣子的馬車需要定做,大約一個月左右能交貨。

白小白可等不了一個月,他直接從現有的三輛馬車裏面挑了一輛最貴的。

正要去後院挑馬匹的時候,忽的看到對面街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再仔細一看,她身邊還跟著那個曾經打劫她的壞人。

白小白大步流星的就去了對面鋪子裏。

他二話不說,上前攬過藝漾推在身後,而後雙手抱胸,昂著下巴盯著栓子。

曾經的栓子,如今的沈大掌櫃,看到白小白的一剎那,淚水和回憶一起湧上心頭。

昔日被暴揍的畫面,如昨日重現般縈繞在眼前。

那種痛感,此時想起來仍然讓他心慌。

此時栓子看著白小白明晃晃的表情--‘哪裏平坦去哪裏’,他本能的轉身就想遁走。

藝漾忙出聲喊他:“沈大掌櫃,你幹嘛去?”

栓子這才想起來了,對啊,自己現在是沈大掌櫃了。

昨日種種昨日死,自己不是回頭是岸了嗎?

栓子挺胸轉身,呲著牙回視白小白。

白小白好看的丹鳳眼流轉,看向藝漾。

眼神裏帶著疑問。

藝漾忙給他解釋:“他現在是我鋪子裏的大掌櫃了,已經不是壞人了”。

白小白:“什麽,他......”

以德報怨???

藝漾看看左右,見他兩手空空,“你怎麽也在這啊?”

白小白也不糾結栓子的事了,左右他敢有不軌之心自己不會放過他,“哦,我來這買馬車”。

他指了指對面的車馬鋪子。

藝漾有些驚訝:“買馬車?你買馬車了!”

白小白點點頭,問她:“要去看看嗎?”

白小白心想,萬一她不喜歡那輛,趁著沒交銀子還可以調換。

藝漾心想去看看也無妨,開開眼界,到時候自己買馬車的時候就有經驗了。

白小白帶著藝漾回了對面的車馬鋪子。

“哇,白小白,你眼光不錯哦”,藝漾對馬車不懂行,但她懂氣場。

白小白挑的那輛馬車,穩居店裏的C位,左右兩邊的馬車在它的映襯下都黯然失色。

看看這手感、這光澤度、還有這車內豪華大空間......

嘖嘖嘖!

藝漾笑嘻嘻的說道:“恭喜白大俠,喜提新座駕!”

白小白見她喜歡,心裏很開心,他索性把話說明白:“這是給你買的馬車,以後你就坐這個馬車上山”。

藝漾:“......”

沈大掌櫃一臉‘歐呦呦’秒懂的表情!

藝漾有些不確定,她覺得自己剛才聽力出了障礙,似乎遺漏了些什麽。

“你說什麽?”

白小白笑而不答,卻是吩咐店家:“去把馬套上。”

-

藝漾恍恍惚惚上了馬車,隨後白小白也跟著坐了進去。

栓子在外面駕車,回磨坊。

不是,自己是來買毛驢的,怎麽驢沒買到這就回去了?

此時此刻,系系正上演著霸道總裁:車歸你你歸我。

藝漾聽了渾身一激靈,媽呀,不會吧。

她顫著手指著白小白:平白無故的,你幹嘛要送我馬車。

白小白:“你不是說,下次去山上要坐馬車嗎?”

特麽,我當時要是說想坐飛機,你還能去找萊特兄弟買飛機?

藝漾當時那意思是,下次她找一輛馬車坐著去山上。

誰讓你送馬車了?

藝漾只在這裏呆三年,這三年裏,她只想賺錢,攢功德,拿金幣。

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不在她的規劃裏面。

對待這種小火苗,要像秋天掃落葉般無情。

藝漾喜歡直來直往:“白小白,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白小白不妨她說話這麽直白,被戳中心事,一時呆楞在那裏。

此時的白小白仿佛山間的小雛菊,好看的丹鳳眼裏面幹凈、清澈。

他不說話,就這麽望著藝漾。

莫名的,藝漾覺得自己特像一個辣手摧花的渣男。

提上褲子、拔什麽無情的那種!

她先慫了:“那個,我剛才開玩笑,開玩笑的”。

白小白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扭頭看向窗外。

“那個,正好一會到了磨坊,你去認認門。改天我們簽一個協議,就是關於每年給你分紅的那個事”。

白小白冷冷的道:“不用簽”。

我的都是你的,他默默在心裏加了一句。

藝漾以為他看不上這點小錢,沒在吱聲

剛才她的疑問,讓白小白撥開迷霧見本心,明白了自己這些天的那種破土而出的隱隱的期待、驚喜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那叫喜歡。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有酸有麻,有甜有鹹!

藝漾見他氣場兩米八,冷氣十八度,也不再招惹他,兀自打量馬車內的陳設。

栓子對鎮上的路很熟悉,沒一會馬車就穩穩停在磨坊跟前。

白小白下車後,隨著藝漾一起進了鋪子裏。

進去以後,他發現,怎麽這鋪子裏還有一個男的。

藝漾覺得,此時自己解讀的白小白眼神準確無誤。

看吧,她介紹完魏光後,白小白表情立馬松散無害,像只溫吞吞的小白兔。

怎麽還有種被人查崗的錯覺呢?

白小白跟著藝漾在鋪子裏裏外外轉了一圈,現在鋪子裏面空空的,沒什麽可看的。

藝漾想起來自己還要在店裏展示一部分五谷原料,便問他:“你家裏還有核桃、大棗什麽的嗎?我想先買點放在這裏,作為原材料進行展示”。

白小白點頭,答應明天就給她送來。

中午的時候,神奇磨坊的主要班子成員,在錢家食府進行了第一次聚餐團建。

首先,藝漾帶領大家展望了未來三年的藍圖,給除了白小白以外的另外三人喝足了雞湯。

然後眾人便敞開了肚皮,點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加美酒。

魏光看著長得瘦削,沒想到酒量挺大,在他的帶動下,一桌子人除了白小白都喝高了。

主要是白小白氣場太冷,勸酒的魏光和沈大掌櫃都不敢招惹。

藝漾酒量本就不大,再加上魏光和沈大掌櫃的輪番轟炸,早早的就喝的雲裏霧裏一片暈了。

最後白小白抱著斷片兒的藝漾,魏光攙著徐珍兒,栓子自己在最後面搖擺,一行人出了錢家食府。

白小白駕著馬車送藝漾和徐珍兒回家,魏光則和沈耀祖兩人搖搖晃晃,互相攙扶往家裏挪著。

-

“小白白,給大爺笑一個”

藝漾下馬車時,已經徹底飛了。

白小白一手攬著她的細腰,一手抓著她的肩膀。

聞言對著藝漾露出一溜小白牙。

藝漾雙手捧在下巴上,一臉嬌羞:“電到我了,好帥,好帥啊”。

此時,徐珍兒跟在後面剛爬下馬車,擡頭一看,自己的大恩人正被一個臭男人強行抱在懷裏,頓時叉腰大喝一聲:“歹人,放開我恩人”。

白小白一頭黑線。

恰逢胖嬸家裏的大胖孫子出生十二天了,家裏今天辦酒席。

門口人來人往的,聽到徐珍兒一咋呼,眾人紛紛駐足朝白小白看過來。

藝漾還在那裏對著白小白發送小心心,絲毫不理周圍人的目光。

院裏馮二牛聽到動靜出來,開了大門。

白小白磨了磨後牙槽,略一彎腰,打橫抱起藝漾就往院子裏走。

胖嬸家門口看熱鬧的那些人,立馬炸鍋了。

“老方家這閨女,沒聽說許了人家啊”

“對啊,光天化日的就抱上了”

“嘖嘖嘖......”

“那後生是誰啊,眼生的很”

“這荷花,平時看著挺守規矩的,沒想到......”

“本來還想著讓我娘家侄子和她相看,得虧沒見,這要是去了我們老孫家,這性子,還不得鬧得雞飛狗跳的”

“這也就是方老頭在家病的厲害管不了她,要不然還不得攆她出家門”。

三人成虎,短短幾個時辰,藝漾的名聲就在這條巷子裏傳開了。

隔天,胖嬸一早就去了藝漾家裏。

藝漾正和徐珍兒在院裏吃飯。

今兒早上藝漾熬得絲瓜米粥,稍微加了點鹽巴,米香鹹滑,消暑解酒。

胖嬸是個熱心腸的,昨天雖沒看見白小白抱藝漾的那一幕,但事後聽人議論,也知道了個大概。

她挺喜歡方荷花這孩子,心地善良,能吃苦,根本不是街坊們口口相傳‘不知自重’的人。

她擔心方荷花是有什麽苦衷,所以一早就來了方家,拉著方荷花噓寒問暖。

藝漾懵了一臉,顯然是沒想起來昨天門口那一幕。

胖嬸吞吞吐吐,不好說的太明白:“荷花啊,你要是有什麽難處,就告訴嬸子,嬸子能幫的一定幫你”。

藝漾啊了一聲,然後說道:“還真有一件事,我正想著找嬸子幫忙呢。”

胖嬸高興的:“哎哎,你說”。

藝漾想著還有幾樣原料還沒找到進貨渠道,正好問問胖嬸。

“嬸兒,你知道哪有賣芝麻、紅豆、藜麥的嗎”

胖嬸:“啊?你說啥?”

這都是什麽雞同鴨講?

胖嬸覺得自己作為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長輩,有義務把她從泥潭裏拉出來。

胖嬸咳了一聲,開口道:“荷花啊,嬸兒今天來是想跟你說啊,這畢竟你們還沒定親,男女有別,還是得......註意點,要不然對你閨名有礙,將來你找婆家都要被人說閑話的”。

藝漾反映了兩秒,系系及時上線。

一板一眼的給她提示:昨天,在眾目睽睽下,白小白給你公主抱了,此舉引來巷子裏,諸位八卦制造者的極大議論。

藝漾扶額。

總算明白胖嬸那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何緣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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