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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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沈天漫好不容易坐在窗邊看風景，把註意力全部集中在分析各種形狀的雲層上，江煥骨節分明的手指夾了塊熱毛巾遞到她眼前。
小塊毛巾散發著裊裊熱氣，灼粉了他的指腹，看起來活色生香。
“看了那麽久風景了，還手心都是汗。擦擦？”
耳邊傳來江煥撩人的聲音。
機艙內光線暧昧昏暗，他坐在離她那麽近的地方，她要是不看風景看他，感覺呼吸都能糾纏住。
就是在看著風景，還感覺整個人像泡在溫水裏，他還一直牽著她的手不放，手心能不出汗嗎？
江煥卷翹的睫毛微眨，問：“還是，我幫你擦？”
沈天漫：“！！！”
沈天漫倏然轉過臉雙目水潤潤地瞪他。
他就是不讓她舒坦，就是要她緊張。
她已經預感到了這次一日游，必定充滿了江煥的步步試探。
沈天漫的眼神殺沒什麽威懾力，烏瞳水光瀲灩的，眼尾紅痣緋艷，倒像是在勾人。
沈天漫拿過他手裏的毛巾，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我自己來。”
江煥低笑一聲。
兩人的氣氛一路寂靜又撩人，好像有什麽在醞釀，又什麽都沒發生。
按照這幾天沈天漫對江煥的最新了解，他如今的為人處事能力其實可以輕易打破這種令人燥熱不安的氛圍，但是，他沒有。
他就是刻意在保持這種暧昧躁動的氛圍。
可是，他也沒有碰她，一路上君子紳士，周到體貼，讓沈天漫罵他壞都沒有充分理由。
這樣暧昧躁動的氛圍持續了三個小時，飛機降落了。
沈天漫打開手機定位，顯示自己在一個風景絕佳的內陸省份。
沈天漫瞬間激動了，這兒觀星全國聞名。
她瞬間又暴風雨哭泣了，嗚嗚嗚，可惜他們晚上要回去。
這個地方，晚上，美到炸裂。
潔白雪山、純凈湖泊、深邃蒼穹上橫跨璀璨銀河，這場面看幾次震撼幾次，這麽美好的景象就是宇宙對人類的饋贈。
飛機停下很快她們又坐上了直升機，俯瞰遼闊的山川湖泊，整個世界純凈得無一絲汙染。
蘭湖湖水澄澈明凈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雪山白雲，還有一幢別具一格的建築物，強烈的視覺沖擊令人震撼。
那幢建築物邊上居然建有直升機停機坪，直升機就在那兒降落。
這幢建築物占地極大，兩層樓，幾乎通體都是玻璃，少有用鋁材的地方線條光滑而流暢，質感極佳。
超現代感的建築在蘭湖這樣自然環境的反襯下，簡直像是天外來物一樣震撼。
沈天漫的第一個反應是：外星人攻打地球大概會先把這兒占領了，把這兒當根據地。
兩人下了直升機，站在庭院裏，擡眼望去，就看見二樓寬敞得可怕的陽臺上立著一架天文望遠鏡。
沈天漫打量，偌大的建築物裏，好似沒什麽客人。
這兒不是酒店。
裏面的管理人走了出來，恭敬友好地打招呼，“江總。終於等來您第一次入住。”
江煥笑笑，“別誤會，今天我們沒時間住。只是讓女主人來認領。”
沈天漫眼皮倏地擡起，側眸望向江煥。
日光照在江煥身後，他周身都泛著溫柔的光暈，低眉笑著，整個人溫柔至極，說：“滬城霓虹璀璨，但我覺得漫漫也一定喜歡這兒的星河浪漫。建造一年半，竣工半年，它等候女主人多時了，歡迎漫漫認領。”
沈天漫睫毛猛地一顫，她覺得好像理解了江煥話中的涵義，又好像沒那麽理解。
江煥懂她，言簡意賅地解釋：“為你建的。漫漫。”
為她建的？
兩年前？
沈天漫瞳孔震顫。
兩年前，在他們尚未重逢的時候，他就建了這幢房子，為了她？
江煥牽著沈天漫走進去，一邊走一邊介紹道：“圖紙設計更是從三年前就開始了。外形和室內是我親自設計的，頂級建築設計師完善了整幢建築物的圖紙，安全不用擔心。還有，你的名字，我親自刻的。”
沈天漫這時發現鐵門上面鐫刻著幾個鎏金字體：沈天漫的家。
那確實是江煥的筆跡。
她低頭往地上一看，整片院子的青石磚上都鐫刻著沈天漫幾個小字，青石磚上的名字都是真真實實刻上去的，放眼望去，她肉眼所見的每塊磚上都有。
鋪滿了整個院子。
擡頭就連屋檐的鋁合金上都暗暗鐫刻著她的名字。隨處可見的她的名字，居然設計得絲毫不影響美觀。
處處都是她的名字，讓她幾乎沒法懷疑他說的“為你建的”四個字。
沈天漫內心震撼。
她不知道，也從未想過，三年前，江煥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為她建造了這樣一幢處處鐫刻著她姓名的房子。
在距離純凈無垢的星空最近的地方。
“這房子裝修的時候，我們江總時不時會飛過來，在這兒待上一天，基本上別的什麽都不做，就是刻您的名字。”這兒的管理人輕聲解釋道。
沈天漫目光閃爍地註視著江煥。
江煥的臉色不知道是被日光曬的，還是旁人這麽說他到底也有些羞澀，他的臉色有些紅。
江煥拉著她走到室內鋁合金大門邊上。
門上安裝了人臉識別，一湊近，就語音播報，“歡迎漫漫回家。”
居然是江煥的聲音。
大門倏然打開。
大面積的玻璃，采光很好很通透，裏面的裝修氛圍是白色和原木色為主色調，自然又溫馨浪漫。
四周的窗簾忽然降下來，整幢房子忽然就暗下來。
沈天漫的心頭一跳。
江煥站在她一米之遙，輕聲聲控：“星海主題銀河系。”
整個客廳頂部投影出一片銀河，鋪滿整個屋頂，流動變幻著，漂亮極了。
江煥說：“今天可以待到八點半，晚上能看會真正的星星，到八點半我就帶你回家。”
這樣他們十二點之前基本可以到家。
江煥在來這兒的路上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撩她，讓她周邊充滿暧昧的氛圍，這會兒他周身的氣場卻變了。
沈天漫雖然不敢置信，但她猜測，他可能是......害羞了。
任誰都會害羞，做了把整幢房子刻滿對方名字這樣的傻事，任他臉皮再厚都會不好意思。
但這樣的江煥，純情到讓她忍不住想不顧一切。
沈天漫揚起笑臉，眼底像是被水汽浸濕了，烏瞳透亮，“親手刻了多少個？有數嗎？”
江煥一怔，眸底幽深地註視著沈天漫，“數了。999個沈天漫。”
銀河為背景，光影變幻著跳躍在他臉上，映襯著他英俊的五官神秘又誘人。
沈天漫問：“為什麽是999？”
江煥喉結一滾，聲音微啞地道：“我想著，等你來了，就湊齊一千，圓滿了。”
沈天漫心底泛起陣陣漣漪，眼眶微濕，道：“江煥，我很感動。但你知道嗎？對我來說，你離開的六年多，比起刻999名字，我更希望你買99張票來見我。”
那是當年他去京大時，她心中的設想。
他去京大讀書，她並沒有覺得兩人之間就沒有未來了。她以為可以再聯絡，還有節假日，還有寒暑假，江煥的家總是在滬城的。
沒想到是徹底失聯。
她微吸鼻子，眼淚就一顆顆墜落，“沒有買99張票，9張也行。”
9張也行......
江煥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拽緊了，窒息疼痛。
他的手臂在身側繃緊，微微顫抖。
可他9張都沒買......
這六年在他這邊他在竭盡所能一步步變得強大，在她這邊可能是一步步勸自己遠離他。或許一開始會期盼他忽然回來，後來，那麽驕傲的她，是不可能再期盼了。
她最後發給他的微信他還記得。
她說：【江煥，節假日回滬城的時候記得找我呀。】
江煥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沒有回覆。
他這些年也無數次地設身處地的想過，沈天漫沒有收到他的回覆，心裏該有多難過。
想她會不會再發來。
想她要是再發來，他能不能忍得住？
他想了很多，心口越想越疼，忍不住在手機輸入框中書寫了很多遍回覆，最後，怕自己犯錯索性把原來的號碼都不用了。
沈天漫輕眨眼睫，低下頭，哽咽道：“後來，我覺得第一張票是我買也行。大一的那個國慶假期，我來找你了。”
江煥瞳孔巨縮。
這些話，如果不是這999個名字，沈天漫是說不出口的。
是江煥把他的心思袒露在她面前，她才敢袒露自己的心思。
沈天漫擡起濕潤潤的桃花眸，委屈地控訴，“我都來找你了，在你身後喊了你好多遍，你都能狠心不見我。”
“我會胡思亂想你以後還會不會這樣。”
“為了我好，會不會再這樣？”
“新鮮感沒了，會不會再這樣？”
“江煥，我失去過了。我一點安全都沒有。”
所以，連李夢瑤對暗戀對象失去興趣，她都會代入。
江煥喉間像是被什麽東西碾過，碎音從喉間飄出來，“你來找過我？還在我身後喊了好多遍？”
沈天漫聲音又低又委屈地說：“嗯。國慶都買不到票，我到你們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不知道該怎麽找你，求門衛，門衛說他們是沒有廣播找人這項服務的。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看見你好像從哪棟樓裏出來。我喊了你好幾遍，你都沒理我。”
沈天漫嘴唇一癟，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江煥眼尾泛紅，猛地抱住她，手指插入她的發間，啞聲哽咽道：“漫漫。我那天大概是助聽器壞了，沒戴，所以，沒聽見。”
沈天漫驀地瞳孔放大。
助聽器？
江煥啞聲道：“壓力失眠等各方面因素導致我那段時間突發性耳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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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塊毛巾散發著裊裊熱氣，灼粉了他的指腹，看起來活色生香。
“看了那麽久風景了，還手心都是汗。擦擦？”
耳邊傳來江煥撩人的聲音。
機艙內光線暧昧昏暗，他坐在離她那麽近的地方，她要是不看風景看他，感覺呼吸都能糾纏住。
就是在看著風景，還感覺整個人像泡在溫水裏，他還一直牽著她的手不放，手心能不出汗嗎？
江煥卷翹的睫毛微眨，問：“還是，我幫你擦？”
沈天漫：“！！！”
沈天漫倏然轉過臉雙目水潤潤地瞪他。
他就是不讓她舒坦，就是要她緊張。
她已經預感到了這次一日游，必定充滿了江煥的步步試探。
沈天漫的眼神殺沒什麽威懾力，烏瞳水光瀲灩的，眼尾紅痣緋艷，倒像是在勾人。
沈天漫拿過他手裏的毛巾，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我自己來。”
江煥低笑一聲。
兩人的氣氛一路寂靜又撩人，好像有什麽在醞釀，又什麽都沒發生。
按照這幾天沈天漫對江煥的最新了解，他如今的為人處事能力其實可以輕易打破這種令人燥熱不安的氛圍，但是，他沒有。
他就是刻意在保持這種暧昧躁動的氛圍。
可是，他也沒有碰她，一路上君子紳士，周到體貼，讓沈天漫罵他壞都沒有充分理由。
這樣暧昧躁動的氛圍持續了三個小時，飛機降落了。
沈天漫打開手機定位，顯示自己在一個風景絕佳的內陸省份。
沈天漫瞬間激動了，這兒觀星全國聞名。
她瞬間又暴風雨哭泣了，嗚嗚嗚，可惜他們晚上要回去。
這個地方，晚上，美到炸裂。
潔白雪山、純凈湖泊、深邃蒼穹上橫跨璀璨銀河，這場面看幾次震撼幾次，這麽美好的景象就是宇宙對人類的饋贈。
飛機停下很快她們又坐上了直升機，俯瞰遼闊的山川湖泊，整個世界純凈得無一絲汙染。
蘭湖湖水澄澈明凈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雪山白雲，還有一幢別具一格的建築物，強烈的視覺沖擊令人震撼。
那幢建築物邊上居然建有直升機停機坪，直升機就在那兒降落。
這幢建築物占地極大，兩層樓，幾乎通體都是玻璃，少有用鋁材的地方線條光滑而流暢，質感極佳。
超現代感的建築在蘭湖這樣自然環境的反襯下，簡直像是天外來物一樣震撼。
沈天漫的第一個反應是：外星人攻打地球大概會先把這兒占領了，把這兒當根據地。
兩人下了直升機，站在庭院裏，擡眼望去，就看見二樓寬敞得可怕的陽臺上立著一架天文望遠鏡。
沈天漫打量，偌大的建築物裏，好似沒什麽客人。
這兒不是酒店。
裏面的管理人走了出來，恭敬友好地打招呼，“江總。終於等來您第一次入住。”
江煥笑笑，“別誤會，今天我們沒時間住。只是讓女主人來認領。”
沈天漫眼皮倏地擡起，側眸望向江煥。
日光照在江煥身後，他周身都泛著溫柔的光暈，低眉笑著，整個人溫柔至極，說：“滬城霓虹璀璨，但我覺得漫漫也一定喜歡這兒的星河浪漫。建造一年半，竣工半年，它等候女主人多時了，歡迎漫漫認領。”
沈天漫睫毛猛地一顫，她覺得好像理解了江煥話中的涵義，又好像沒那麽理解。
江煥懂她，言簡意賅地解釋：“為你建的。漫漫。”
為她建的？
兩年前？
沈天漫瞳孔震顫。
兩年前，在他們尚未重逢的時候，他就建了這幢房子，為了她？
江煥牽著沈天漫走進去，一邊走一邊介紹道：“圖紙設計更是從三年前就開始了。外形和室內是我親自設計的，頂級建築設計師完善了整幢建築物的圖紙，安全不用擔心。還有，你的名字，我親自刻的。”
沈天漫這時發現鐵門上面鐫刻著幾個鎏金字體：沈天漫的家。
那確實是江煥的筆跡。
她低頭往地上一看，整片院子的青石磚上都鐫刻著沈天漫幾個小字，青石磚上的名字都是真真實實刻上去的，放眼望去，她肉眼所見的每塊磚上都有。
鋪滿了整個院子。
擡頭就連屋檐的鋁合金上都暗暗鐫刻著她的名字。隨處可見的她的名字，居然設計得絲毫不影響美觀。
處處都是她的名字，讓她幾乎沒法懷疑他說的“為你建的”四個字。
沈天漫內心震撼。
她不知道，也從未想過，三年前，江煥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為她建造了這樣一幢處處鐫刻著她姓名的房子。
在距離純凈無垢的星空最近的地方。
“這房子裝修的時候，我們江總時不時會飛過來，在這兒待上一天，基本上別的什麽都不做，就是刻您的名字。”這兒的管理人輕聲解釋道。
沈天漫目光閃爍地註視著江煥。
江煥的臉色不知道是被日光曬的，還是旁人這麽說他到底也有些羞澀，他的臉色有些紅。
江煥拉著她走到室內鋁合金大門邊上。
門上安裝了人臉識別，一湊近，就語音播報，“歡迎漫漫回家。”
居然是江煥的聲音。
大門倏然打開。
大面積的玻璃，采光很好很通透，裏面的裝修氛圍是白色和原木色為主色調，自然又溫馨浪漫。
四周的窗簾忽然降下來，整幢房子忽然就暗下來。
沈天漫的心頭一跳。
江煥站在她一米之遙，輕聲聲控：“星海主題銀河系。”
整個客廳頂部投影出一片銀河，鋪滿整個屋頂，流動變幻著，漂亮極了。
江煥說：“今天可以待到八點半，晚上能看會真正的星星，到八點半我就帶你回家。”
這樣他們十二點之前基本可以到家。
江煥在來這兒的路上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撩她，讓她周邊充滿暧昧的氛圍，這會兒他周身的氣場卻變了。
沈天漫雖然不敢置信，但她猜測，他可能是......害羞了。
任誰都會害羞，做了把整幢房子刻滿對方名字這樣的傻事，任他臉皮再厚都會不好意思。
但這樣的江煥，純情到讓她忍不住想不顧一切。
沈天漫揚起笑臉，眼底像是被水汽浸濕了，烏瞳透亮，“親手刻了多少個？有數嗎？”
江煥一怔，眸底幽深地註視著沈天漫，“數了。999個沈天漫。”
銀河為背景，光影變幻著跳躍在他臉上，映襯著他英俊的五官神秘又誘人。
沈天漫問：“為什麽是999？”
江煥喉結一滾，聲音微啞地道：“我想著，等你來了，就湊齊一千，圓滿了。”
沈天漫心底泛起陣陣漣漪，眼眶微濕，道：“江煥，我很感動。但你知道嗎？對我來說，你離開的六年多，比起刻999名字，我更希望你買99張票來見我。”
那是當年他去京大時，她心中的設想。
他去京大讀書，她並沒有覺得兩人之間就沒有未來了。她以為可以再聯絡，還有節假日，還有寒暑假，江煥的家總是在滬城的。
沒想到是徹底失聯。
她微吸鼻子，眼淚就一顆顆墜落，“沒有買99張票，9張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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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煥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拽緊了，窒息疼痛。
他的手臂在身側繃緊，微微顫抖。
可他9張都沒買......
這六年在他這邊他在竭盡所能一步步變得強大，在她這邊可能是一步步勸自己遠離他。或許一開始會期盼他忽然回來，後來，那麽驕傲的她，是不可能再期盼了。
她最後發給他的微信他還記得。
她說：【江煥，節假日回滬城的時候記得找我呀。】
江煥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沒有回覆。
他這些年也無數次地設身處地的想過，沈天漫沒有收到他的回覆，心裏該有多難過。
想她會不會再發來。
想她要是再發來，他能不能忍得住？
他想了很多，心口越想越疼，忍不住在手機輸入框中書寫了很多遍回覆，最後，怕自己犯錯索性把原來的號碼都不用了。
沈天漫輕眨眼睫，低下頭，哽咽道：“後來，我覺得第一張票是我買也行。大一的那個國慶假期，我來找你了。”
江煥瞳孔巨縮。
這些話，如果不是這999個名字，沈天漫是說不出口的。
是江煥把他的心思袒露在她面前，她才敢袒露自己的心思。
沈天漫擡起濕潤潤的桃花眸，委屈地控訴，“我都來找你了，在你身後喊了你好多遍，你都能狠心不見我。”
“我會胡思亂想你以後還會不會這樣。”
“為了我好，會不會再這樣？”
“新鮮感沒了，會不會再這樣？”
“江煥，我失去過了。我一點安全都沒有。”
所以，連李夢瑤對暗戀對象失去興趣，她都會代入。
江煥喉間像是被什麽東西碾過，碎音從喉間飄出來，“你來找過我？還在我身後喊了好多遍？”
沈天漫聲音又低又委屈地說：“嗯。國慶都買不到票，我到你們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不知道該怎麽找你，求門衛，門衛說他們是沒有廣播找人這項服務的。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看見你好像從哪棟樓裏出來。我喊了你好幾遍，你都沒理我。”
沈天漫嘴唇一癟，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江煥眼尾泛紅，猛地抱住她，手指插入她的發間，啞聲哽咽道：“漫漫。我那天大概是助聽器壞了，沒戴，所以，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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