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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雙殺陸湘君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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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雙殺陸湘君母女

彪哥和仲子光他們一聽顧城甫找沈總, 瞬間全都戒備起來。

仲子光還跳到了沈總面前,左手掐訣,右手做出‘餓鬼退散’的招式。

顧詩詩眼神嫌棄的盯著仲子光, 覺得他在裝神弄鬼。

沈清扭頭看向外面, 沒看見顧城甫的身影。

顧詩詩見狀輕笑起來:“沈小姐,我爹地要見你,我來請你就足夠了。”

言外之意, 沈清還不夠格讓顧城甫親自來見她。

沈清情緒穩定的反問:“顧先生不是被抓去坐花廳了嗎?這麽快就放出來了?”

坐花廳就是坐牢, 是比較戲謔嘲笑的意思。

顧詩詩臉色陡然一變, 這才反應過來,沈清竟然是幾十年來第一個能讓顧城甫去蹲監獄的人。

顧詩詩眼神審視的盯著沈清,片刻後又笑了起來, 語氣囂張:“邢sir同我爹地也是多年老朋友啰,他去顧家找我爹地談話後,就獨自離開了。”

沈清揚眉, 不太相信顧詩詩的話, 因為她相信簡耀找的人不會害她!

“對了,你的磁帶……”顧詩詩看沈清不相信,又從包裏掏出一盤磁帶。

沈清認出來這是她交給邢sir當證據的那盤磁帶。

顧詩詩眼神挑釁的盯著沈清, 連磁帶和沈清一起罵道:“沒用的垃圾。”

“你是有用的垃圾, 你要當垃圾你當, 別扯上我師傅, 你不配!”仲子光是個‘師寶男’, 最不能忍受別人罵他師傅。

他伸手就要去搶顧詩詩手裏的磁帶,顧詩詩身後的保鏢頓時上前攔住仲子光。

仲子光因為被龍哥調/教了幾天, 身手也不錯。但是顧詩詩帶來的保鏢手段陰狠,專往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下死手。

仲子光脖子一疼, 他伸手捂向脖子,立馬摸到了溫熱的鮮血。這才發現那個保鏢手裏,竟然拿著薄薄的刀片。

“艹,陰公。”仲子光大罵一句,剛才如果不是衛衣帽子替他擋了一下,恐怕現在脖子就斷了。

“阿光小心。”

沈清看對方還想刺向仲子光的脖子時,下意識抓起茶幾上的咖啡杯就砸了過去。

砰——哐當——

杯子砸中對方的手臂時,火牛和大埔黑也沖上去幫仲子光的忙。而彪哥則直接沖向顧詩詩,想搶回她手裏拿著的磁帶。

讓人意外的是,顧詩詩竟然身後敏捷的躲開了彪哥的攻擊,還同彪哥過了幾招。

沈清眸光沈沈的看著這一切,她總感覺這個顧詩詩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手,都帶著一種狂妄自大的高傲和陰狠,特別像是被人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

“沈總,危險。”阿雯害怕的拽著沈總往後躲時,銀行裏也有人想打報警電話,卻很快被人按住。

沈清看顧詩詩從大腿外側的綁帶上,拔出兩根大約30厘米、中間粗、兩頭卻打磨的很尖銳的金屬長刺時,又抓起茶幾上的另一個咖啡杯朝顧詩詩砸了過去。

砰——

顧詩詩手腕被砸中,手裏的金屬長刺也掉在地上。

砰——

彪哥一拳轟在了顧詩詩臉上,她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媽的。”

顧詩詩眼神陰狠的盯著彪哥,正要抓起掉在地上的長刺。

再次沖向彪哥的時候。彪哥忽然擒住她的手往後擰,‘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瞬間響起。

沈清聽的頭皮發麻,可顧詩詩雖然疼的滿頭冷汗,卻連哼都沒哼一聲。

這也證明了沈清剛才的猜想,看似身為顧家二小姐的顧詩詩,呆在顧城甫身邊更像個貼身女保鏢。

彪哥抽出皮帶,把顧詩詩的雙手反剪著綁在身後的時候。火牛和大埔黑也解決了顧詩詩帶來的兩個保鏢。

仲子光還抽空踹了拿刀片想嘎自己脖子的那個保鏢,他用的是撩陰腿,痛的那個保鏢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沈清顯聲音刺耳,拿手指捂住了耳朵。

轉頭看阿雯還楞在旁邊,立馬說:“報警啊。”

搶劫銀行這種現成的罪名,不讓顧詩詩背,都對不起脖子差點被嘎的仲子光。

“師傅,這玩意兒是峨眉刺。”仲子光撿起顧詩詩掉在地上的長刺,走到沈清面前說:“沒想到香江還有人用這玩意兒。”

在香江學習詠春和無影腳的人比較多,峨眉刺屬於內地功夫,而且帶著很強烈的地域色彩。

不過在內地的七十年代,大概率是看不到會使這些東西的人。

因為這種東西估計屬於‘四舊’,大家都忙著改造和思想進步,就算會使用,藏著也來不及。

也就是在江湖習氣很重的香江,還有機會看到這種冷兵器!

沈清沒關心峨眉刺,而是拿出幹凈的手帕,一邊捂著仲子光流血的脖子,一邊拽著她往外沖:“快跟我去醫院。”

真沒見過脖子受傷還這麽大大咧咧的人,看的沈清都害怕仲子光嗝屁。

“沒事沒事。”仲子光按住自己的脖子:“媽媽會保護我。”

他看沈清神情嚴肅,忙說:“師傅,真沒事。我沒傷及動脈,就是破了點皮。師傅別擔心,我註定長命百歲……撲通……”

仲子光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直接朝地上摔去。

沈清下意識伸手去接仲子光的時候,仲子光害怕砸到師傅,用僅剩的意識和力氣把沈清推開了……

“阿光。”

沈清著急的去扶仲子光,彪哥大步走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仲子光受傷的脖子:“沒傷到大動脈……”

剛才仲子光躲的及時,刀片擦著脖子過的。

流的血也不算多,但是脖子可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沈清擔心仲子光有什麽危險,連忙讓彪哥把仲子光送去了醫院。

“把顧詩詩給我帶上!”沈清對火牛和大埔黑吼道,如果仲子光有生命危險,她要讓顧詩詩給仲子光賠命!

醫院的醫生看仲子光脖子受傷,趕緊把人推到了急救室。經過一番檢查後,醫生這才松了口氣。

“脖子上的傷口縫兩針就好了,他暈倒是因為傷口上沾了麻醉劑。”聽醫生這麽說,沈清這才松了口氣。

她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仲子光時,發現仲子光還在打呼。

就,瞬間徹底安心下來!

沈清又長舒了一口氣,扭頭看著被抓來醫院的顧詩詩和她帶來的幾個保鏢。

“死了我保鏢坐牢!”顧詩詩笑容譏諷的坐在地上:“我們家別的不多,保鏢挺多的。”

“啪!”

沈清一巴掌扇在顧詩詩臉上,打的顧詩詩頭都偏了。她剛擡起頭來,臉上又被沈清扇了一巴掌。

兩邊臉頰傳來的火辣辣劇痛,讓顧詩詩憤怒。

她眼神陰狠的盯著沈清,對上沈清那雙包含怒火的雙眼時,她又嗤笑起來:“所以說,一開始乖乖跟我不就好了。”

如果說顧紹謙的目中無人,是掩藏在虛偽的紳士外表下。那麽顧詩詩的不可一世,就是毫不掩飾的癲狂。

沈清眼裏浮現一抹厭惡,顧家的人都是一群死變態!

他們不把人命當回事,驕傲自大的認為有錢就能擺平這世間的一切。

上輩子沈清看八九十年代拍的港片,看到滿街的古惑仔,看到有錢人可以在香江為所欲為。

看到那些賭王、船王為了利益,動不動就讓手下的人去火拼,去廝殺……出了事情只要花錢就有無數替死鬼,爭先恐後的跑出來為他們頂罪,有各種精英律師為他們鉆法律的空子。

最後那些人,依舊高高在上的收斂著更多的財富。不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作為觀眾把自己帶入主角,可能會覺得這種非為坐待不用遭報應的人生是前所未有的爽。

可是現實中,大部分都是被欺負的普通人。

當這些事情碾壓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那種憤怒和無奈真的能摧毀任何人的世界和三觀。

顧詩詩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語氣嘲弄:“我們顧家別的不多,就是鈔票多的夠買命啰!”

顧詩詩得意的要死,沈清的憤怒她根本不放在眼裏。

仲子光這種給人算命討生活的風水先生,顧詩詩更沒放在眼裏。

全香江最厲害的風水師林立平都要依附於顧家,才能在香江有著一席之地。

像仲子光這種垃圾,從前根本不配出現在她眼睛能掃到的地方。面對大陸來的沈清,如果不是顧城甫要見她,顧詩詩根本不屑同沈清說話。

這個大陸妹真以為學著香江富豪,花錢請幾個保鏢保護她,就真的成了香江富豪?

顧詩詩還在笑:“如果不是你的紫薇星命格,你以為我爹地會正眼看你……”

砰!

沈清直接按著顧詩詩的頭往墻上撞,顧詩詩被撞的眼冒金星,差點暈倒。

“二小姐!”

顧詩詩的保鏢震驚!

沈清又一巴掌扇在顧詩詩臉上,她真的太生氣了,也是下了死力氣去扇顧詩詩。

顧詩詩後腦勺和臉都腫了起來,顧詩詩和她的保鏢都沒想到,看似柔弱的沈清竟然這麽兇悍?

被反剪著雙手的顧詩詩和她的保鏢都想朝沈清撲過去,人還沒站起來,就被彪哥和火牛他們全都揍趴在地。

他們本來就被打趴了一回,這一次彪哥他們動手也是真的狠。什麽叫顧家的鈔票多的夠賣命?什麽叫沈總乖乖聽話,跟她走就好了?

這些為富不仁的王八蛋,真當自己在香江可以橫著走?可以踐踏任何人?

還敢藏暗器,在上面抹麻醉劑?

身為飛虎隊退役阿sir的彪哥,骨子裏就帶著身為警察的熱血和正義。更是一拳揍翻了兩個人,再把目中無人的顧詩詩拖到了沈總面前。

顧詩詩不是有鈔票可以買人命嗎?那就看看現在她能花錢買誰的命?沈總又扇了她一巴掌,打的顧詩詩差點暈過去。

此時的顧詩詩臉腫的像豬頭,還流著鼻血,一整個的狼狽樣襯的她剛才的囂張跋扈就像個笑話似的。

“沈總,房間裏一個外人都沒有。”

等沈總打完出氣後,一直守在門口的大埔黑忙開口說。

沈清一楞,然後才反應過來。大埔黑的意思是屋裏都是自己人,可以對著顧詩詩他們隨便造,反正沒人看見。

冷靜下來的沈總,笑了笑:“回去給你們發獎金。”

因為剛才對著顧詩詩‘運動’了一下拳腳。沈總這時候還有點熱,白皙的小臉也變得紅撲撲的,整個人看著十分精神。

顧詩詩感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沈總手上,整個人昏昏沈沈,渾身上下哪兒都疼的厲害,看人也是重影的。

顧詩詩整個人都癱在地上,她和保鏢身上帶著的武器全都被彪哥他們收繳了。

沈清坐在病床前活動了一下肩膀,這才扭頭看著病床上的仲子光說“醒了就睜開眼睛,別裝死。”

“嘿嘿。”仲子光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抱住沈清:“師傅,我好中意你啊。”

師傅對他真好,怕他死掉,怕他被人欺負,還給他出氣。

遇到這種宇宙第一好的師傅,仲子光決定要當一輩子的‘師寶男’。

顧詩詩感覺自己碰上了硬茬,她以為有鈔票能擺平一切,卻擺不平沈清。

她的雙手還被反剪在身後,被彪哥的皮帶給綁著,就算躺在地上也沒辦法像她的保鏢那樣,整個人平躺著。

只能卷曲著身體,才能讓自己舒服點。

這讓顧詩詩想起了她以前解決的那些人,每個人都卑微的跪在她面前求饒。

她喜歡看那些人掙紮低賤的樣子,這讓她的精神非常滿足……可是現在,她成了卑微跪在沈清腳邊的那個人。

顧詩詩眼神發狠的盯著沈清,嘴裏喃喃自語的說著狠話。

沈清面無表情的看了顧詩詩一眼,像看一只從下水道鉆出來的臭老鼠……

等阿雯帶著阿sir過來的時候,顧詩詩和她的保鏢們已經被收拾幹凈了。

彪哥他們下手十分有分寸,能讓人鉆心疼痛,卻驗不出傷。

反而是顧詩詩臉頰上的巴掌印沒辦法避免,沈總還在想怎麽同阿sir交代的時候。

阿雯已經指著顧詩詩說:“阿sir,就是她帶著人來搶劫我們銀行。還想殺人……”

阿雯又指著脖子上還纏著紗布的仲子光說:“他們用刀片割他脖子,還想用這個鬼東西殺人。”

“阿sir,我們是正當防衛。”沈清忙說。

顧詩詩被收繳的峨眉刺和塗了麻藥的刀片,被當成證據拿了出來。這些看著就鋒利的兇/器,看的阿sir皺眉。

阿sir準備帶走顧詩詩和她的保鏢時,顧城甫忽然帶著人出現在了醫院裏。

“抱歉,沈小姐,我女兒不懂規矩沖撞了你。”顧城甫出現在沈清面前的時候,並沒有大家想的那樣咄咄逼人。

而是十分禮貌紳士的對沈清說:“如果你生氣,我可以懲罰她幾天。”

聽到懲罰的顧詩詩眼裏閃過一絲害怕,顧城甫卻和顏悅色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對沈清笑著說:“但是沈小姐報警說我女兒搶劫銀行的事情,的確是個誤會。”

顧城甫指著身邊的中年男人,笑容滿面的對沈清介紹道:“這位是華豐銀行的行長,同我們顧家是朋友。今日我女兒去銀行就是找他,沒想到玩過頭了。讓沈小姐和阿雯小姐誤會了,是我沒教好女兒。”

阿雯原本看著顧城甫帶著行長過來,還很害怕,擔心自己會被臭罵一頓。

可誰知道顧城甫不僅沒有罵她,還十分紳士的稱呼她為阿雯小姐?

阿雯一時有些呆能的站在那裏,看著顧城甫那張雖然有著歲月痕跡,但是卻依舊英俊有魅力的外表發呆。

沈清情緒穩定的掃了眼顧城甫的五官面相後,這才冷冷的說:“我看顧先生子女宮的位置,似乎並沒有顧詩詩這麽大的女兒。反倒是顧先生和顧詩詩的桃花運是交織在一起……”

沈清的話讓顧城甫和顧詩詩臉色都一變,顧詩詩更是朝沈清沖了過去:“閉嘴!”

仲子光擋在了沈清面前,彪哥則出手制服了顧詩詩。

“把情人說成女兒,顧先生癖好真特殊!”沈清冷若冰霜的拆穿蒙在顧城甫和顧詩詩身上的那層遮羞布。

就連跟在顧城甫身邊的顧紹謙也很震驚,他一直以為顧詩詩和龍哥一樣,是顧城甫年輕時在外面所生的私生子。

萬萬沒想到顧詩詩嘴上叫著顧城甫爹地,實際上卻是顧城甫的小情人?顧城甫還讓顧詩詩姓顧?頂著女兒的名頭在外面囂張行事?

“沈小姐真愛說笑。”顧城甫面帶笑意的盯著沈清,眼神卻很冷。

“我師傅可是有名的廟街神算,她算命從來沒有錯!”仲子光這個師寶男立馬站出來大聲說。

顧紹謙又震驚,沒想到在香江能同林立平不分上下的廟街神算,竟然是沈清?

所以以前沈清去廟街,只是去擺攤算命的,並不像蘇啟蘭說的那樣,是去沾花惹草的?

顧紹謙驚訝的看著沈清,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對沈清的誤會好深。他也似乎從來沒了解過沈清的能力!

沈清沒想到徒弟會讓自己掉馬?

不過廟街神算的名頭一出來,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如果沈清是有名的廟街神算,那不就是說顧詩詩真是顧城甫的情人,不是女兒?

yue~

大家心裏都有點反胃,畢竟對外打著父女的名號招搖過市,私底下卻是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

真是想想都惡心。

有的人沒忍住,yue出了聲。

顧詩詩也漲紅了整張臉,這種畸形的關系被揭穿,饒是她臉皮再厚,也會覺得丟人。

“真系冇想到豪門狗血咁多,讓情人叫自己爹地,同亂/倫有咩區別?”

“本來以為顧城甫假慈善,用致癌物給孤兒院捐贈教學樓,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更離譜的還在這。”

“真系大日頭底下,咩唔要臉的事都做得出啰。”

附近的人都在小聲議論,顧城甫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挺不巧的,是醫院病房的走廊。

這時候又是吃飯的時間段,好多住院的病人家屬都在走廊裏來來回回。

大家一聽有瓜吃,真是興奮的連飯都不吃了。

一個人的小聲議論,可能還聽不見。

但是一群人的小聲議論,無論聲音壓的多低,那興奮又鬧哄哄的聲音,還能鉆進顧城甫耳朵裏?

“啪”地一聲輕響,忽然從顧城甫手中傳來。

沈清從‘吃瓜偷聽’中回神,發現顧城甫拿在手裏的雪茄竟然被掰斷了?

看來顧城甫也覺得這件事被曝光在大眾面前,是讓他老臉無光的一件事。

沈清心情很好的抿了抿嘴唇,決定帶著仲子光等人離開。

就讓醫院的病患和醫護人員們繼續吃顧城甫那齷齪至極的大瓜吧,她就不奉陪了。

顧紹謙看沈清離開,下意識想擡起腳步去追,卻被顧城甫陰沈沈的餘光瞥了一眼。

顧紹謙心虛的停住腳步。

顧城甫則擡頭,瞇眼盯著沈清帶人離開的背影。秘書殷勤的跟在沈總身邊,為她遮住從窗戶邊照進來的刺眼陽光。

在她身後,彪哥和仲子光幾人一直保護擁簇著沈總,跟隨著沈總。

他們一行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消失在了顧城甫面前,給顧城甫留下了一個讓他難堪的大瓜。

顧城甫是怎麽離開醫院的,他不知道。

等他捏著斷掉的雪茄回到豪車上時,臉色鐵青的把雪茄砸在了鼻青臉腫的顧詩詩身上。

“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顧城甫氣的胸口不停起伏,一看顧詩詩那狼狽的樣子,就讓她滾遠點。

顧詩詩灰溜溜的跪在地上,顧紹謙眼神厭惡的掃了眼顧詩詩,可在面對顧城甫的時候,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離開醫院的沈清,側頭看著從醫院出來,就一直在發呆的阿雯:“我送你回銀行還是別的地方?”

“阿,糟了,行長呢?”阿雯從呆楞中驚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跟著沈總上了她的車。

此時車已經飛馳在大馬路上,阿雯瞬間愁眉苦臉:“糟了,顧先生把行長都帶來了醫院,我回去該怎麽辦?”

沈清奇怪的看著阿雯:“顧先生?”

阿雯一楞,隨即小聲說:“我可不敢叫他的名字,他可是船王。”說完,阿雯又愁眉苦臉:“糟了,我現在回去應該怎麽辦?”

“放心,你們行長不會怪你。”沈清安慰阿雯。

她當初決定繼續在華豐銀行存錢的時候,就打聽過華豐銀行。

這是一家在香江比較中立的銀行,背靠華人商會。相比起顧城甫,華豐銀行的負責人和竇家的關系更好。

竇家大少爺可是沈總的豪門小粉絲,雖然不能幫她早點拿回被凍結的資金,但是保阿雯還是沒問題的。

聽了沈總的話,阿雯松了口氣,但轉眼又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沈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阿雯,同她相處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阿雯這種魂游天外的情況……

正在這時,車載電臺忽然傳來沈毅民憤憤不平的聲音:“陸湘君這個假千金,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秘密,聯手陸家的老仆人害死了我老婆……”

“可憐我老婆本來是養在豪門的真千金,生下來卻被陸家的老仆人給調換了。被換去陸家的人就是陸湘君,她是下人的種,是陸家老仆人的種……”

沈清仔細聽著車載電視臺裏傳來的爆料,覺得讓沈毅民這種人去幫她鬧陸湘君,簡直是來到香江後最明智的決定。

別看沈毅民被噩夢,折磨的像是馬上就要下地獄。

可是一旦巨大的利益和誘惑擺在他面前,光是‘回光返照’這四個,都夠沈毅民蹦跶好久了。

畢竟像沈毅民這種不要臉的大殺器,對上不要臉的陸湘君和蘇啟蘭,說不定還能一殺二。

沈總特別看重沈毅民!

“師傅,吃冰激淩。”仲子光忽然遞了個袋裝的冰激淩過來,甜絲絲的香氣帶著一絲冷意鉆進了沈清鼻腔裏。

“哪兒來的?”沈清接過輕輕咬了一口,嘶~有些涼,但是冰的人瞬間精神了很多。

上面還撒了巧克力碎末和堅果仁,紮實綿軟的口感中又帶著獨屬於堅果仁的脆香。包裹著奶昔的巧克力,更是點睛之筆,吃起來讓人回味無窮。

沈總瞬間笑彎了一雙眼睛,這世上還有比吃著冰激淋,聽著大瓜爆料的新聞還爽的事情嗎?

如果有,那肯定是沈毅民這個大殺器沖的不夠兇,沒讓沈總滿意!

我老婆才是陸家的親生女兒,是真正的豪門真千金。陸湘君就是李家偷偷拉在陸家的屎。他們害死了我老婆,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沈毅民還指著自己顫著紗布的腦袋說:“你們看,陸湘君和蘇啟蘭還想殺我滅口,阿sir我是人證物證,今天必須把陸湘君和蘇啟蘭一起抓起來……”

“我還能讓她們兩個西貝貨,翻了天了。”沈毅民在同記者爆料的時候,阿sir就在前面開車。

阿sir開的是警車,沈毅民坐的也是警車,目的就是去維多利他酒店抓陸湘君和蘇啟蘭。

至於那些狗仔記者,只有為數不多的兩三個擠到了沈毅民坐著的警車上面,其餘的人全都開著車跟在後面追。

少說也有十幾輛的車,都是各大報社和電視臺派出來的主力軍。

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挖,深挖,掘地三尺的挖!

一定要把陸家真假千金的事情挖出來,爆料出來,讓自己的報社/電視臺,成為香江最有名的報社/電視臺。

“講了這麽久,你老婆究竟系哪個?我們都想知道哪個才系陸家的真千金啦。”

“對呀,你不說誰系陸家真千金,我們怎麽相信你啰?”

“我們爆料也要有證據有真相的喔。”

……

沈毅民一聽記者問他誰是真千金,腦子裏立馬浮現做噩夢時,李如玉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索命的恐怖畫面。

“這……這……這……”沈毅民嘴唇哆嗦,說了很久都沒把李如玉的名字說出來。

因為李如玉就是他的噩夢,他害怕的同時,還想利用李如玉真千金的身份來討要好處。

“這這這……這什麽?陸家真千金到底是誰,你說啰……”記者再次催促道。

可是李如玉三個字就像棉花堵在沈毅民喉嚨,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哇,吞吞吐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守在收音機和電視機面前的香江吃瓜群眾們,全都被吊起了好奇心。

但是又被沈毅民這支支吾吾、閃爍其詞的態度給弄的不耐煩,甚至開始懷疑沈毅民說的話。

“還不如看《豪門真假少爺啰》,裏面講的比他還明白。”

“那應該是真的,《豪門真假少爺》裏,抱走真少爺的老仆人也姓李。”

“所以拍《豪門真假少爺》的男演員,到底同陸家系什麽關系?”

香江的吃瓜群眾們,都在議論紛紛。

大家吃瓜的同時也被電視劇勾起了興趣,如果能吃瓜和追劇一起看,那肯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該死!該死!該死!”

陸湘君也在聽著新聞,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剛回香江連兩天都沒有,真假千金的事情竟然鬧的整個香江都知道了。

尤其是陰魂不散的沈毅民,怎麽沒拿煙灰缸把他砸死?留著他像個甩不掉的噩夢一樣追著她咬。

蘇啟蘭臉色也很凝重,雖然她不擔心真假千金的事情,也知道陸家二老最寵愛陸湘君了。

可是事情鬧的這麽大,陸家人遲早會知道。

就算陸家二老遠在巢國,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也會在第一時間趕回香江,詢問事情的真相。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蘇啟蘭有種大水已經淹到脖子的危機感。

陸湘君更是想沖進電視和收音機裏,把沈毅民那張爆料的嘴給堵上。

“說呀,到底誰是陸家真千金?陸家真千金到底叫什麽名字?”記者又繼續追問。

八達通看沈毅民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叫都叫出來,就笑了聲說:“你肯定是騙人啦,哪有連自己老婆叫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你肯定不系陸家真千金的老公啰,你系騙子!”

“胡說,誰騙人。”沈毅民氣急敗壞:“李如玉!”他對著八達通吼出來說:“陸家真千金是李如玉!她叫李如玉!”

沈毅民大概也沒想到,當他對記者說出李如玉的名字時,心裏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可是害怕也要說,必須承認李如玉的名字,才能讓這些香江記者相信。才能讓這些看熱鬧的香江市民們知道,李如玉是陸家真千金!

而他沈毅民,更是娶了陸家真千金的豪門女婿!

當沈清聽到沈毅民大聲吼出李如玉的名字時,忽然翹唇笑了起來。

讓沈毅民天天晚上做噩夢,被冤魂索命的恐怖算什麽?當初沈毅民是怎麽害死李如玉的,現在就要怎麽還回來。

還必須變本加厲的還回來!

而讓沈毅民在香江親口說出李如玉的名字,就是他還孽賬的第一步。

“李如玉?陸家真千金叫李如玉?就是那個被你和餘菲菲聯手害死的原配李如玉?”八達通繼續追問。

“胡說什麽?”沈毅民明顯心虛:“當年害死她的人,是餘菲菲和李秀蓮。是李秀蓮為了保住陸湘君假千金的身份,讓餘菲菲害死李如玉的。”

沈毅民喜歡推卸責任和錯誤,把鍋甩到別人身上的做法,也被沈清算準了。

餘菲菲坐牢是因為在香江害沈清的事情,被抓住了把柄和證據。

卻罪不至死,所以沈清要利用沈毅民,來親口承認餘菲菲曾經參與了殺人!

餘菲菲一旦牽扯到真假千金的事情中,陸湘君一旦知道餘菲菲也是當年的當事人,她會讓餘菲菲活著嗎?

或者說是蘇啟蘭,會讓餘菲菲活著嗎?這世上哪有殺人犯還心安理得活著的好事?

當陸湘君聽到沈毅民說出李如玉的名字時,整個人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直接癱倒在地上。

而當蘇啟蘭聽到沈毅民說出餘菲菲,當年被李秀蓮用兩根金條收買,聯手害死李如玉的事情時,也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這件事繞來繞去,還是被揭露出來了。

就算李秀蓮已經死了,沒想到這件事還有參與者活在這世上!

蘇啟蘭攥緊拳頭,好你個沈清,竟然設計我到這一步。

她深吸一口氣,想穩住情緒。卻發現自己身體在發抖,她甚至還能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陸湘君則趴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盯著電視機裏的沈毅民。長長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刮在沙發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讓沈毅民找上來。

陸湘君和蘇啟蘭真不愧是母女,兩人竟然產生了同樣的想法,也同時從地上爬起來。

“去港督府。”

“去顧家。”

陸湘君和蘇啟蘭異口同聲,兩人都選擇去找她們心裏的靠山。

但是不管她們要去找誰,都必須走出維多利亞酒店才行。

當陸湘君和蘇啟蘭的手同時放在門把上的時候,她們卻發現彼此的手都在發抖,也冷的嚇人。

她們在害怕,害怕一開門,沈毅民又會像上次一樣沖進來。

不,她們更害怕沈毅民帶著那些記者和警察沖進來……可是再害怕,她們也必須出去,否則就真的被沈毅民堵死了。

“快,快,快開車,萬一她們跑了就不好了。”沈毅民著急的聲音從電視機和收音機裏同時傳來,把陸湘君和蘇啟蘭嚇了一跳。

然後兩人同時欣喜的發現,直播的電視新聞裏,沈毅民這時候還在車上,並沒有趕到維多利亞酒店,更沒有帶著記者堵在她們的房間門口。

陸湘君和蘇啟蘭眼裏閃過一抹竊喜,兩人同時扭轉門把打開房門。

“快,門開了,陸湘君就在裏面……”

可是誰能告訴她們?

為什麽電視新聞裏還在往維多利亞酒店趕的沈毅民,會出現在她們房間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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