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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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我們剛還在討論你能不能回來。”
凡界，仙門守地的議事殿。三名樣貌粗狂、體型壯碩的中年修士各坐各處，他們目光如炬，皆緊盯著歸來的冉天青。
“不知晚輩是否達到了諸位前輩的期待？”冉天青笑著進入議事殿，身後殿門在他進入室內自動關上。
偌大的議事殿就只點亮了四、五盞昏暗的燭燈。
冉天青站在光線之外，視線隱晦地從三人身上佩戴著的身份玉佩掃過。
“哼。”坐在上位左側方的修士一見冉天青那副運籌帷幄的懶散模樣，當即怒哼：“仙門教養出來的弟子連話都不會好好說，也怪不得老祖要把你放到守地，把嵐山交給於霽。”
聞言，冉天青臉上笑意一僵。
“虎平。”坐在主位的男人皺眉望向身側師弟，“此言過了。”
“大哥！你近期是不是太過護著這小子了？”虎平神情滿是驚愕，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師兄訓斥。
“你錯了，大哥並非是在有意袒護冉天青。”坐在虎平對面的虎元開口提醒道：“馭獸宗三虎兄弟雖行事詭譎，卻從不戳他人脊梁骨。”
“二哥？”虎平怔怔地望著兩位兄長，滿臉不可置信。
“夠了……”虎吉不悅瞪了眼虎平，“勿要將時間浪費在這等小事上。”
虎平滿臉怨懟地應了聲“是”。
虎吉又看向冉天青，“既然人都平安回來，想必事情也順利辦完了？”
“托諸位前輩的鴻運，晚輩已順利將時騫誆入出雲秘境。”冉天青緩步走至燭光下，面上神色已無最初閑適。他正色向虎吉行禮道：“還望前輩心願達成後，勿要忘了你我當初的約定。”
虎吉註視著冉天青，緩聲道：“那是自然。”
“哼。區區一小鬼，現在又進了我的結界，還能飛走不成？”虎平對自己的結界術非常自信，此時聽到冉天青對自家兄長口出小家子氣話語，立刻氣得起身：“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他獵過來！”
冉天青聞言，忽然就想起白天看到的異獸——就連他安插在嵐山的眼線，也未曾提及過有這麽一頭異獸。
而今只願它對自己的計劃影響不大。可如若影響到了他，那就……
冉天青沈默地擡頭望著虎平，目送他從自己身邊經過，推開殿門離去——
十年的隱忍與謀劃，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他決不允許出現意外！
-
“咳咳咳……”
“註意那邊，快丟雷符炸它！”
“不行，用靈火燒過屍鬼之後，這結界裏的空氣味道不僅變得更加難聞，還影響視線。”
“那就靠你的感覺！”
“不行不行，唔……我想吐。”
“初一！”
“行行行，我忍著。忍著……”卞初一面部表情怪異，他從乾坤袋裏拿出除祟藥粉，極快地將藥粉灑於眾人腳下，將所有人立足之地都與汙泥隔離開來！
原本想伸手沖破他們腳下土壤的屍鬼，此刻都在地下發出嘶啞難聽的吼叫。
聲音刺激得眾人頭皮發麻！
“上來！”
趁卞初一與異獸爭取到的片刻空隙，楚夢雲成功將除祟藥粉抹遍飛行法器，拉起眾人飛至結界頂端。
原先大家所站之地藥粉很快失效，屍鬼突破沾染藥粉的土壤，嘶吼著爬了出來，沖著上空的他們瘋狂揮舞幹枯雙臂。
“出不去結界？”銘溪收劍之時，留意到了楚夢雲神情。
楚夢雲遲疑片刻後頷首，“或許是我記錯了解開結界的手勢。”
“我來試試。”銘溪上前，來到楚夢雲旁邊。
於霽費力踮著後肢，想要爬到飛行法器的邊緣觀察下方情況，可惜最後還是差一點。
卞初一見狀，上前一把抱起於霽，讓她順利看到下方。望著註意力集中，乖巧任由自己抱起的異獸，卞初一眼眸柔和，輕聲詢問：“貓貓想看什麽？這下方情況這般，是不可能存在活人了。”
於霽：“……”
在被卞初一抱起的瞬間，她也忘了剛才自己那般費力爬起來是要幹什麽。
仔細算完下方屍鬼數量，古飛已神情麻木：“師姐……你當時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周圍可有什麽異常？”
“並無異常。只是這個任務剛被掛上，就恰好被我看到、接走而已。”楚夢雲正費力思考解開結界的手印，突然被古飛打斷。在分心回答完他的提問後，自己也怔住了。
下方狀況明顯，就算來的是個傻子也知道這個任務有問題！為什麽守地前輩還能判斷失誤？
“像這樣的任務，隊伍裏起碼得要有一名金丹期修士在場。”銘溪記得清楚，但凡與“屍鬼”相關的任務，門內都要求金丹以上修為弟子方可接下。
然而……他們所遇到的狀況，恐怕不止需要一名金丹期修士在場。
“初一，我其實有個秘密瞞了你很久。”古飛向楚夢雲尋求完答案就緩步來到卞初一的身邊。
“小飛兄莫不是在人後說了我許多壞話？”卞初一抱著貓貓，無心搭理古飛，就連順著古飛的話語反問也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古飛細想，搖頭：“那倒沒有。”
卞初一：“哦。”
“只是有點為初一兄惋惜。”
卞初一轉頭看他。
“如果當時初一兄選擇以卦證道，說不定現已飛升成仙。那麽今日所困，便能拜托初一兄解救了。”古飛說到最後，真情實感嘆息。
卞初一：“……”
“行了，都打起精神來。求人不如求己。我已用符箓在‘飛船’周圍構出攻擊結界，大家註意力集中，拿出乾坤袋內的屍僵粉往下撒。”楚夢雲不再浪費時間在解開結界上，既然任務有問題，那麽這個結界也肯定存有問題。
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快點解決下面的屍鬼！再一舉破了結界！
夏柳、邱語聞言立刻拿出乾坤袋的屍僵粉，往下拋灑——
屍僵粉一遇下方屍鬼就立刻見效，屍鬼們紛紛僵直著屍身往後倒成一排。
邱語望著下方躺倒的眾多屍鬼，顫聲道：“不過是安居在山林裏的小村落，從何而來如此龐大數量的屍鬼？”
“就算把他們的祖墳刨出來湊成堆，也沒有那麽多。”夏柳道完，沈色道：“倒像是有人將它們從別處運至這裏……”
“瘋了吧？誰會故意把屍鬼弄到仙門守地附近啊？”卞初一覺得敢這麽做的家夥絕對是瘋了。
這片大陸還有誰不知道天下修士皆多聚於仙門？挑釁仙門，已差不多等同於向正道宣戰。
楚夢雲看了眼卞初一抱著的異獸，最後還是決定對身旁的銘溪道：“銘溪師兄，接下來就麻煩你請‘貓貓’幫忙清理下方屍鬼了。”
銘溪望向卞初一抱著的師尊。
留意到銘溪的視線，於霽才想起自己這會被誰抱著。她抖了抖身體，從卞初一懷裏下來，緊接著一陣失重，她被銘溪撈至懷裏，又從飛船甲板跳到飛劍上——
出了飛船，她更加清晰看到底下直挺挺躺成排的屍鬼……大家似乎都在等她給予解脫。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不合時宜，於霽立刻揮揮手，都不用等銘溪開口求自己，就非常幹脆地放火把它們全都燒了。
靈火燃燒眾多屍鬼，使得結界內空氣異味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可當下最為棘手的並非難聞氣味……而是就算解決了屍鬼，大家還是無法離開結界。
楚夢雲令一眾弟子補服完解毒丸，才操控飛船緩緩降落。
“咳咳咳……”卞初一大力揮動衣袖，借此扇風“吹”開遮蔽視線的濃霧，“我可算知道為何師尊整日都在袖中收著一把扇子了。”
“是起霧了嗎？”邱語挨著夏柳，她們緊跟在楚夢雲身後，手中皆緊捏可以召喚出雷電攻擊的符箓。
受剛才屍鬼潮攻擊影響，她們現在看一株枯樹都覺得那裏會蹦出個屍鬼。
“好像是。”古飛緊跟銘溪身後，觀察四周，“山林間夜晚都會起霧，是正常現象。”
卞初一來到結界邊緣，撿起地面上的石子往結界那頭扔去，結果石子碰到結界，就被彈了回來。
卞初一嘴角一抽：“這破結界，是屬貔貅之人設下的？只進不出？”
楚夢雲：“……節省體力。”
銘溪依舊保持沈默。
於霽打了個哈欠，頗感無聊地甩起尾巴。
卞初一視線若有所思地落在銘溪身上。聯系這段時間於師叔的變故，他腦海裏不可控制浮現出瘋狂可怕的猜測。考慮到自己的烏鴉嘴屬性，他竭盡全力克制住自己。
——不能說。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楚夢雲剛拿出羅盤準備尋出結界陣腳，硬破結界，突然聽到遠方傳來奇怪的聲響。
“聲音倒是沒有聽見，不過……師姐，你有沒有發現這霧，似乎越來越重了？”
聞言，楚夢雲擡頭看了眼前方，發現前面道路已經完全被濃霧掩蓋。正當此時，她又聽到了手中羅盤瘋狂轉動的細微聲音，楚夢雲心一沈，喝道：“列陣！”
眾弟子聽得命令，皆趕至楚夢雲身邊，亮出所攜法器配合列陣。唯獨銘溪，正雙眼失神望著前方，低喃著——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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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還在討論你能不能回來。”
凡界，仙門守地的議事殿。三名樣貌粗狂、體型壯碩的中年修士各坐各處，他們目光如炬，皆緊盯著歸來的冉天青。
“不知晚輩是否達到了諸位前輩的期待？”冉天青笑著進入議事殿，身後殿門在他進入室內自動關上。
偌大的議事殿就只點亮了四、五盞昏暗的燭燈。
冉天青站在光線之外，視線隱晦地從三人身上佩戴著的身份玉佩掃過。
“哼。”坐在上位左側方的修士一見冉天青那副運籌帷幄的懶散模樣，當即怒哼：“仙門教養出來的弟子連話都不會好好說，也怪不得老祖要把你放到守地，把嵐山交給於霽。”
聞言，冉天青臉上笑意一僵。
“虎平。”坐在主位的男人皺眉望向身側師弟，“此言過了。”
“大哥！你近期是不是太過護著這小子了？”虎平神情滿是驚愕，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師兄訓斥。
“你錯了，大哥並非是在有意袒護冉天青。”坐在虎平對面的虎元開口提醒道：“馭獸宗三虎兄弟雖行事詭譎，卻從不戳他人脊梁骨。”
“二哥？”虎平怔怔地望著兩位兄長，滿臉不可置信。
“夠了……”虎吉不悅瞪了眼虎平，“勿要將時間浪費在這等小事上。”
虎平滿臉怨懟地應了聲“是”。
虎吉又看向冉天青，“既然人都平安回來，想必事情也順利辦完了？”
“托諸位前輩的鴻運，晚輩已順利將時騫誆入出雲秘境。”冉天青緩步走至燭光下，面上神色已無最初閑適。他正色向虎吉行禮道：“還望前輩心願達成後，勿要忘了你我當初的約定。”
虎吉註視著冉天青，緩聲道：“那是自然。”
“哼。區區一小鬼，現在又進了我的結界，還能飛走不成？”虎平對自己的結界術非常自信，此時聽到冉天青對自家兄長口出小家子氣話語，立刻氣得起身：“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他獵過來！”
冉天青聞言，忽然就想起白天看到的異獸——就連他安插在嵐山的眼線，也未曾提及過有這麽一頭異獸。
而今只願它對自己的計劃影響不大。可如若影響到了他，那就……
冉天青沈默地擡頭望著虎平，目送他從自己身邊經過，推開殿門離去——
十年的隱忍與謀劃，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他決不允許出現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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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註意那邊，快丟雷符炸它！”
“不行，用靈火燒過屍鬼之後，這結界裏的空氣味道不僅變得更加難聞，還影響視線。”
“那就靠你的感覺！”
“不行不行，唔……我想吐。”
“初一！”
“行行行，我忍著。忍著……”卞初一面部表情怪異，他從乾坤袋裏拿出除祟藥粉，極快地將藥粉灑於眾人腳下，將所有人立足之地都與汙泥隔離開來！
原本想伸手沖破他們腳下土壤的屍鬼，此刻都在地下發出嘶啞難聽的吼叫。
聲音刺激得眾人頭皮發麻！
“上來！”
趁卞初一與異獸爭取到的片刻空隙，楚夢雲成功將除祟藥粉抹遍飛行法器，拉起眾人飛至結界頂端。
原先大家所站之地藥粉很快失效，屍鬼突破沾染藥粉的土壤，嘶吼著爬了出來，沖著上空的他們瘋狂揮舞幹枯雙臂。
“出不去結界？”銘溪收劍之時，留意到了楚夢雲神情。
楚夢雲遲疑片刻後頷首，“或許是我記錯了解開結界的手勢。”
“我來試試。”銘溪上前，來到楚夢雲旁邊。
於霽費力踮著後肢，想要爬到飛行法器的邊緣觀察下方情況，可惜最後還是差一點。
卞初一見狀，上前一把抱起於霽，讓她順利看到下方。望著註意力集中，乖巧任由自己抱起的異獸，卞初一眼眸柔和，輕聲詢問：“貓貓想看什麽？這下方情況這般，是不可能存在活人了。”
於霽：“……”
在被卞初一抱起的瞬間，她也忘了剛才自己那般費力爬起來是要幹什麽。
仔細算完下方屍鬼數量，古飛已神情麻木：“師姐……你當時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周圍可有什麽異常？”
“並無異常。只是這個任務剛被掛上，就恰好被我看到、接走而已。”楚夢雲正費力思考解開結界的手印，突然被古飛打斷。在分心回答完他的提問後，自己也怔住了。
下方狀況明顯，就算來的是個傻子也知道這個任務有問題！為什麽守地前輩還能判斷失誤？
“像這樣的任務，隊伍裏起碼得要有一名金丹期修士在場。”銘溪記得清楚，但凡與“屍鬼”相關的任務，門內都要求金丹以上修為弟子方可接下。
然而……他們所遇到的狀況，恐怕不止需要一名金丹期修士在場。
“初一，我其實有個秘密瞞了你很久。”古飛向楚夢雲尋求完答案就緩步來到卞初一的身邊。
“小飛兄莫不是在人後說了我許多壞話？”卞初一抱著貓貓，無心搭理古飛，就連順著古飛的話語反問也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古飛細想，搖頭：“那倒沒有。”
卞初一：“哦。”
“只是有點為初一兄惋惜。”
卞初一轉頭看他。
“如果當時初一兄選擇以卦證道，說不定現已飛升成仙。那麽今日所困，便能拜托初一兄解救了。”古飛說到最後，真情實感嘆息。
卞初一：“……”
“行了，都打起精神來。求人不如求己。我已用符箓在‘飛船’周圍構出攻擊結界，大家註意力集中，拿出乾坤袋內的屍僵粉往下撒。”楚夢雲不再浪費時間在解開結界上，既然任務有問題，那麽這個結界也肯定存有問題。
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快點解決下面的屍鬼！再一舉破了結界！
夏柳、邱語聞言立刻拿出乾坤袋的屍僵粉，往下拋灑——
屍僵粉一遇下方屍鬼就立刻見效，屍鬼們紛紛僵直著屍身往後倒成一排。
邱語望著下方躺倒的眾多屍鬼，顫聲道：“不過是安居在山林裏的小村落，從何而來如此龐大數量的屍鬼？”
“就算把他們的祖墳刨出來湊成堆，也沒有那麽多。”夏柳道完，沈色道：“倒像是有人將它們從別處運至這裏……”
“瘋了吧？誰會故意把屍鬼弄到仙門守地附近啊？”卞初一覺得敢這麽做的家夥絕對是瘋了。
這片大陸還有誰不知道天下修士皆多聚於仙門？挑釁仙門，已差不多等同於向正道宣戰。
楚夢雲看了眼卞初一抱著的異獸，最後還是決定對身旁的銘溪道：“銘溪師兄，接下來就麻煩你請‘貓貓’幫忙清理下方屍鬼了。”
銘溪望向卞初一抱著的師尊。
留意到銘溪的視線，於霽才想起自己這會被誰抱著。她抖了抖身體，從卞初一懷裏下來，緊接著一陣失重，她被銘溪撈至懷裏，又從飛船甲板跳到飛劍上——
出了飛船，她更加清晰看到底下直挺挺躺成排的屍鬼……大家似乎都在等她給予解脫。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不合時宜，於霽立刻揮揮手，都不用等銘溪開口求自己，就非常幹脆地放火把它們全都燒了。
靈火燃燒眾多屍鬼，使得結界內空氣異味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可當下最為棘手的並非難聞氣味……而是就算解決了屍鬼，大家還是無法離開結界。
楚夢雲令一眾弟子補服完解毒丸，才操控飛船緩緩降落。
“咳咳咳……”卞初一大力揮動衣袖，借此扇風“吹”開遮蔽視線的濃霧，“我可算知道為何師尊整日都在袖中收著一把扇子了。”
“是起霧了嗎？”邱語挨著夏柳，她們緊跟在楚夢雲身後，手中皆緊捏可以召喚出雷電攻擊的符箓。
受剛才屍鬼潮攻擊影響，她們現在看一株枯樹都覺得那裏會蹦出個屍鬼。
“好像是。”古飛緊跟銘溪身後，觀察四周，“山林間夜晚都會起霧，是正常現象。”
卞初一來到結界邊緣，撿起地面上的石子往結界那頭扔去，結果石子碰到結界，就被彈了回來。
卞初一嘴角一抽：“這破結界，是屬貔貅之人設下的？只進不出？”
楚夢雲：“……節省體力。”
銘溪依舊保持沈默。
於霽打了個哈欠，頗感無聊地甩起尾巴。
卞初一視線若有所思地落在銘溪身上。聯系這段時間於師叔的變故，他腦海裏不可控制浮現出瘋狂可怕的猜測。考慮到自己的烏鴉嘴屬性，他竭盡全力克制住自己。
——不能說。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楚夢雲剛拿出羅盤準備尋出結界陣腳，硬破結界，突然聽到遠方傳來奇怪的聲響。
“聲音倒是沒有聽見，不過……師姐，你有沒有發現這霧，似乎越來越重了？”
聞言，楚夢雲擡頭看了眼前方，發現前面道路已經完全被濃霧掩蓋。正當此時，她又聽到了手中羅盤瘋狂轉動的細微聲音，楚夢雲心一沈，喝道：“列陣！”
眾弟子聽得命令，皆趕至楚夢雲身邊，亮出所攜法器配合列陣。唯獨銘溪，正雙眼失神望著前方，低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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