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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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淩珺看著那一包炸的酥脆的小魚幹，尾巴控制不住似的，一甩一甩，帶起一道弧影。
撿了一塊碎成一半的叼進嘴裏，隨後尾巴一晃，桌上的油紙包便消失不見了。
淩珺嚼著噴香的魚幹，將剩下的小心收進乾坤袋，再也忍不住直奔林府而去。
冬日天黑的早，黛玉已吃過晚飯欲要歇下了，忽的窗外被人敲了兩聲。
心中一動，拿起外衣披上，攏著衣襟端起一盞燈走到窗前。
“是誰？”
“喵～”
黛玉忍不住掩唇笑了下，卻整肅了語氣：“來做什麽？”
“喵？”淩珺微微歪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暖黃燭火下映在花窗上的婀娜倩影，擡起前爪想要摸一摸。
黛玉看著窗面印上一朵“小梅花”，終於不再掩飾，語音帶笑地道：“我還當你再也不來了呢。”
說著把窗子打開放他進來，“我這裏還藏了好酒，再來一碗嗎？”
淩珺“喵喵”兩聲以示抗議。
“說人話。”
小貓一開口，胡須翹了翹：“你藏酒做什麽？”
“自然是給你留的。”黛玉眼睛裏全是笑意，卻一本正經道。
淩珺覺得有些臉熱，所幸毛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出來，趕緊轉移話題，“開春有木蘭圍獵，你想去嗎？”
木蘭圍場是皇家林場，每逢春日就要舉行圍獵。
黛玉蹙眉：“我不去，打打殺殺的，有什麽好看，無趣的很。”
淩珺也不強求，只點頭道：“也好。”
又問：“南安太妃又送帖子來了？你可要去？”
片刻又道：“她家梅花開的不錯，你若閑著無事出去逛逛也不錯。”
淩珺從不管她跟誰來往，連賈家和寶玉都不幹涉，只會別別扭扭的鬧脾氣。
怎的這回主動問起這個來。
黛玉因不耐煩陡然增多的交際，大多都推掉了。
想了想便問他：“你同南安王府關系如何，常有走動嗎？”
淩珺倨傲的昂起下巴，“懶得搭理他們。”
說完意會過來，甩著尾巴解釋，“南安太妃的賞梅宴一席難求，是應酬來往，結交人脈的好場合，北靜王妃此前從不缺席，她上回敢欺負你，你要不要去欺負回來？”
黛玉這才明白他為何突然攛掇自己去赴宴，頗有些哭笑不得。
“我早忘了，她原也沒做什麽，哪裏就值當放在心上了。”
說著點了點毛茸茸的小貓頭：“你怎的這樣小氣。”
北靜王早前已因著甄映春連累，被奪了世襲的爵位，往後降等襲爵，三世而止。
北靜王妃身為甄映春的姐姐，日子不會好過。
畢竟，連僅剩的妹妹問斬都沒有出面收屍。
淩珺哼了聲，想起她安靜的躺在床上的樣子，恨不得把甄家姐妹連同北靜王的脖子一起擰斷。
貓的天性，捉到老鼠總要玩夠了才肯給個痛快。
甄映春這個罪魁禍首讓他連天性都摒棄了，雷厲風行處置掉。
至於北靜王兩口子，一個狡猾，一個愚蠢，就再留些時日吧。
黛玉昨晚上睡得晚了，今日正睡的香呢，忽然被人叫醒。
她有些小小的起床氣，揉著眼睛坐起來，“做什麽啊？”
“璉二奶奶來了，正在前廳等著呢。”圓月見她只著單衣便不管不顧的坐起來，錦被自肩頭滑下，忙拿了外衣給她披上，“姑娘若不想見，我便請她回去？”
黛玉仍有些困倦，卻搖搖頭：“一大早過來，定然有事，怎好不見呢。”
說著下床。
圓月一邊服侍她穿衣梳妝，一邊道：“能有什麽事，昨日丫頭沒辦成，今兒主子又來了唄。”
黛玉聞言一怔，心中不自覺有些抵觸。
來到前廳，就見鳳姐身著金紅繡團花夾襖，下著同色系大紅百蝶朝花裙，手上捧著白瓷手爐，更襯的艷紅長甲姝色如血。
一見黛玉，她收回打量屋中擺設的眼神，喜笑顏開的迎上來親親熱熱的拉著手道：“喲！親王妃來了，拜見王妃！”
黛玉面色微紅，拉她起來，嗔道：“幾日不見，還是這麽貧嘴貧舌惹人厭！”
“幾日不見，妹妹還是這般臉嫩皮薄，擱不住人幾句打趣話兒！”
整個賈府也就黛玉能在王熙鳳這張嘴下討到幾分好處，有時還能占個上風，偏鳳姐素來喜歡聰明伶俐的，就吃這一套，是以兩人從前處的屬實不錯。
黛玉抿唇，如今她是主人家，自然不好窮追猛打，因只道：“姐姐既知道，做什麽還總打趣人。”
說著又讓坐看茶，才道：“府上不忙？”
鳳姐吃了口茶，笑道：“怎麽不忙，你少在這裏裝傻，難不成沒收到帖子？”
“自然收到了，姐姐放心，明日我必然上門吃酒的。”
鳳姐卻道：“說到這個，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黛玉心道：果然。
就聽鳳姐道：“寶玉那個脾性，妹妹也清楚，如今越發不好了，實在受不得刺激。”
她頓了頓，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道：“他對妹妹的心思，想來妹妹也有所察覺，倘或到時見了你，再鬧起來，那可當真不好收場······”
說著小心觀察黛玉，見她垂首看著茶碗，瞧不分明神色，只得接著道：“妹妹只派個身邊跟著的丫頭去就成了，咱們兩家的關系，不必講究那些個虛禮。”
黛玉已久不見寶玉，並不知他情形如何，聞聽此言心中覆雜，半晌道：“鳳姐姐，姻緣一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終究是一輩子的大事，寶玉若不清醒，你們哄著他成了親，焉知他將來不會怨怪呢？”
鳳姐知道他們兩個自小一處長大，比別個親厚些也是正常，見黛玉如此為寶玉著想，心中亦有幾分欣慰：好歹寶玉一腔情意沒有全落到地上，也算是不曾錯付。
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妹妹是為了寶玉好，可實不相瞞，他如今一日不如一日，越發糊塗了，鎮日癡癡傻傻，連吃喝也不知道。”
“怎麽······”黛玉忍不住出聲。
“請了無數名醫僧道，都束手無策，實在是家裏沒了法子，才想著成親沖喜，說不得就好了呢？”鳳姐隱去了薛家討債一事，道。
“那寶姐姐怎麽肯？”
黛玉明知，卻仍忍不住問。
鳳姐似有嘲諷，輕笑一聲，道：“寶玉神智不清，她可是好好兒的，倒比從前又能幹些了。”
若不肯，誰又能強壓著她拜堂不成。
黛玉無意置喙，便沒有吭聲。
鳳姐一顆七竅玲瓏心，哪裏看不出來她的態度軟和了，又道：“老太太也是這個意思，所以特特兒的派我來跑這一趟，好歹叫咱們家明日別鬧了大笑話！”
“至於寶玉，若沖喜果然有用，等他好了，再有喜歡的只管娶回家就是，也不拘出身家世，橫豎正妻是有了，他高興便好。”
黛玉聽聞也是賈母的意思，心中那點子猶豫終於散去，輕嘆一口氣，她對圓月道：“把雪雁叫來。”
鳳姐便知她同意了，一拍巴掌，喜道：“到底是妹妹想的周到，四個月亮常隨你各處走動，叫人看見不免要多費口舌。還是小雪雁合適，她自小隨你到了咱們家，從不外出，寶玉又熟悉。”
黛玉笑笑，沒有說話。
不一時，雪雁來了。
“你隨璉二嫂子去，一切聽她安排，莫要失了規矩。”
雪雁早得了圓月囑咐，聞言老老實實點頭：“是。”
鳳姐高高興興的領著雪雁走了，黛玉垂頭撥弄著茶碗蓋，不知自己是否做對了。
至晚間，淩珺又變作小貓來找她玩，黛玉也有些蔫蔫的提不起興致。
淩珺擰眉，見幾個丫頭都出去了，繞到簾帳後面，再出來便是一個翩翩貴公子。
他這裏都大變活人了，那頭黛玉仍是趴在床上，將他方才為了討她開心自乾坤袋掏出來的稀世珍寶和各色小玩意撥來撥去，全無所覺。
淩珺抿唇，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心念一動，桌上的東西全部憑空消失了個幹凈。
黛玉這才坐起身，有些疑惑的四下看了看，正對上身後一雙探究的眼睛。
“怎麽了？”
淩珺動了動，繞到桌邊坐下，不答反問，“你呢，怎麽了？”
黛玉掩飾的避開他的眼睛，有些心虛：她直覺不該告訴他。
淩珺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少見的強硬讓黛玉不得不看著他的眼睛。
“告訴我，”他語氣很溫柔，若不是黛玉此時心慌意亂，就能輕易聽出其中誘哄，“可以嗎？”
下意識點點頭，立刻頓住，在他仿佛看透人心的眼神下，黛玉終於挫敗的妥協：她其實並不是很想瞞他。
暖黃燭火下，小巧精致的紅唇開合間閃著潤澤的光，莫名的誘人。
淩珺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神色莫辨的盯著她，也不放手，就在黛玉心中的不安即將沖破牢籠，轉變為惱火時，忽得眼前一暗，是他傾身過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如蜻蜓點水，輕巧的讓人幾乎感覺不到。
黛玉怔怔的望著他，甚至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可下巴傳來的力道讓她只能小幅度的動了一下，接著就被人溫柔而不容拒絕的擺正，陰影再度降臨。
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淩珺也微微睜開眼，近距離的透過那雙翦水清瞳看著自己，片刻他直起身來，薄唇上移，一個輕吻落在那雙盛著自己的眼睛上。
黛玉不得不閉上眼睛，聽見耳邊一聲輕笑，她有些羞赧的攥皺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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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珺嚼著噴香的魚幹，將剩下的小心收進乾坤袋，再也忍不住直奔林府而去。
冬日天黑的早，黛玉已吃過晚飯欲要歇下了，忽的窗外被人敲了兩聲。
心中一動，拿起外衣披上，攏著衣襟端起一盞燈走到窗前。
“是誰？”
“喵～”
黛玉忍不住掩唇笑了下，卻整肅了語氣：“來做什麽？”
“喵？”淩珺微微歪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暖黃燭火下映在花窗上的婀娜倩影，擡起前爪想要摸一摸。
黛玉看著窗面印上一朵“小梅花”，終於不再掩飾，語音帶笑地道：“我還當你再也不來了呢。”
說著把窗子打開放他進來，“我這裏還藏了好酒，再來一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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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給你留的。”黛玉眼睛裏全是笑意，卻一本正經道。
淩珺覺得有些臉熱，所幸毛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出來，趕緊轉移話題，“開春有木蘭圍獵，你想去嗎？”
木蘭圍場是皇家林場，每逢春日就要舉行圍獵。
黛玉蹙眉：“我不去，打打殺殺的，有什麽好看，無趣的很。”
淩珺也不強求，只點頭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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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因不耐煩陡然增多的交際，大多都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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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靜王妃身為甄映春的姐姐，日子不會好過。
畢竟，連僅剩的妹妹問斬都沒有出面收屍。
淩珺哼了聲，想起她安靜的躺在床上的樣子，恨不得把甄家姐妹連同北靜王的脖子一起擰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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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昨晚上睡得晚了，今日正睡的香呢，忽然被人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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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璉二奶奶來了，正在前廳等著呢。”圓月見她只著單衣便不管不顧的坐起來，錦被自肩頭滑下，忙拿了外衣給她披上，“姑娘若不想見，我便請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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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一邊服侍她穿衣梳妝，一邊道：“能有什麽事，昨日丫頭沒辦成，今兒主子又來了唄。”
黛玉聞言一怔，心中不自覺有些抵觸。
來到前廳，就見鳳姐身著金紅繡團花夾襖，下著同色系大紅百蝶朝花裙，手上捧著白瓷手爐，更襯的艷紅長甲姝色如血。
一見黛玉，她收回打量屋中擺設的眼神，喜笑顏開的迎上來親親熱熱的拉著手道：“喲！親王妃來了，拜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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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抿唇，如今她是主人家，自然不好窮追猛打，因只道：“姐姐既知道，做什麽還總打趣人。”
說著又讓坐看茶，才道：“府上不忙？”
鳳姐吃了口茶，笑道：“怎麽不忙，你少在這裏裝傻，難不成沒收到帖子？”
“自然收到了，姐姐放心，明日我必然上門吃酒的。”
鳳姐卻道：“說到這個，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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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道：“他對妹妹的心思，想來妹妹也有所察覺，倘或到時見了你，再鬧起來，那可當真不好收場······”
說著小心觀察黛玉，見她垂首看著茶碗，瞧不分明神色，只得接著道：“妹妹只派個身邊跟著的丫頭去就成了，咱們兩家的關系，不必講究那些個虛禮。”
黛玉已久不見寶玉，並不知他情形如何，聞聽此言心中覆雜，半晌道：“鳳姐姐，姻緣一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終究是一輩子的大事，寶玉若不清醒，你們哄著他成了親，焉知他將來不會怨怪呢？”
鳳姐知道他們兩個自小一處長大，比別個親厚些也是正常，見黛玉如此為寶玉著想，心中亦有幾分欣慰：好歹寶玉一腔情意沒有全落到地上，也算是不曾錯付。
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妹妹是為了寶玉好，可實不相瞞，他如今一日不如一日，越發糊塗了，鎮日癡癡傻傻，連吃喝也不知道。”
“怎麽······”黛玉忍不住出聲。
“請了無數名醫僧道，都束手無策，實在是家裏沒了法子，才想著成親沖喜，說不得就好了呢？”鳳姐隱去了薛家討債一事，道。
“那寶姐姐怎麽肯？”
黛玉明知，卻仍忍不住問。
鳳姐似有嘲諷，輕笑一聲，道：“寶玉神智不清，她可是好好兒的，倒比從前又能幹些了。”
若不肯，誰又能強壓著她拜堂不成。
黛玉無意置喙，便沒有吭聲。
鳳姐一顆七竅玲瓏心，哪裏看不出來她的態度軟和了，又道：“老太太也是這個意思，所以特特兒的派我來跑這一趟，好歹叫咱們家明日別鬧了大笑話！”
“至於寶玉，若沖喜果然有用，等他好了，再有喜歡的只管娶回家就是，也不拘出身家世，橫豎正妻是有了，他高興便好。”
黛玉聽聞也是賈母的意思，心中那點子猶豫終於散去，輕嘆一口氣，她對圓月道：“把雪雁叫來。”
鳳姐便知她同意了，一拍巴掌，喜道：“到底是妹妹想的周到，四個月亮常隨你各處走動，叫人看見不免要多費口舌。還是小雪雁合適，她自小隨你到了咱們家，從不外出，寶玉又熟悉。”
黛玉笑笑，沒有說話。
不一時，雪雁來了。
“你隨璉二嫂子去，一切聽她安排，莫要失了規矩。”
雪雁早得了圓月囑咐，聞言老老實實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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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間，淩珺又變作小貓來找她玩，黛玉也有些蔫蔫的提不起興致。
淩珺擰眉，見幾個丫頭都出去了，繞到簾帳後面，再出來便是一個翩翩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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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珺抿唇，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心念一動，桌上的東西全部憑空消失了個幹凈。
黛玉這才坐起身，有些疑惑的四下看了看，正對上身後一雙探究的眼睛。
“怎麽了？”
淩珺動了動，繞到桌邊坐下，不答反問，“你呢，怎麽了？”
黛玉掩飾的避開他的眼睛，有些心虛：她直覺不該告訴他。
淩珺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少見的強硬讓黛玉不得不看著他的眼睛。
“告訴我，”他語氣很溫柔，若不是黛玉此時心慌意亂，就能輕易聽出其中誘哄，“可以嗎？”
下意識點點頭，立刻頓住，在他仿佛看透人心的眼神下，黛玉終於挫敗的妥協：她其實並不是很想瞞他。
暖黃燭火下，小巧精致的紅唇開合間閃著潤澤的光，莫名的誘人。
淩珺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神色莫辨的盯著她，也不放手，就在黛玉心中的不安即將沖破牢籠，轉變為惱火時，忽得眼前一暗，是他傾身過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如蜻蜓點水，輕巧的讓人幾乎感覺不到。
黛玉怔怔的望著他，甚至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可下巴傳來的力道讓她只能小幅度的動了一下，接著就被人溫柔而不容拒絕的擺正，陰影再度降臨。
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淩珺也微微睜開眼，近距離的透過那雙翦水清瞳看著自己，片刻他直起身來，薄唇上移，一個輕吻落在那雙盛著自己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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