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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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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遲了?

幾乎頃刻間,魏襄就明白了姜朝嘉說出過這兩個字中隱含的深意,魏襄冷冷看了姜朝嘉一眼後,徑直轉身就要離開東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在紫宸殿侍奉的宮人來此宣召。

皇帝醒了,要見魏襄。

魏襄沒有即刻應下,倒是在他身後的姜朝嘉,輕著腳步上前替魏襄接下了這道旨意。

“還請回稟父皇,就說稍後孤與魏世子同去拜見父皇。”姜朝嘉言笑晏晏。

姜朝嘉餘光一掃,瞥見魏襄臉上浮露出擔憂的神情,心中則更為志得意滿。另一邊宮人很快應下太子之言,慢慢退離。

而姜朝嘉則在殿中沒有停留太久後就準備前往紫宸殿,只是動身之前,他也該叫上魏襄才對。

魏襄臉色微沈,轉動眸光看向姜朝嘉,冷著聲音問道:“你把她怎麽了?”

見魏襄這副緊張的憂慮的模樣,姜朝嘉忍不住失笑,“孤聽不懂魏世子在說什麽。若為世子當真有心,此刻應隨孤一起去拜見父皇。”

正是因為皇帝的突然召見,導致魏襄一時間不能抽身離宮。

而姜朝嘉說出的那番話,也絕不是只在表面的輕描淡寫,姜朝嘉一定做了什麽,可魏襄現在對那些一無所知,魏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她,現在怎樣?

一定要去見皇帝,但外面的事也不能不管,在離開東宮之際,魏襄暗中傳消息守在東宮外面的王府手下,下面的人得命,立馬帶著他的腰牌出了宮。

一路走到紫宸殿。

皇帝一直沒出現。

他想著周雪韶的事,思慮深重,直覺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而同樣在紫宸殿中的姜朝嘉的表現,卻與魏襄截然相反。

姜朝嘉神情淡淡,同宮人說話時聲音含笑,仿若發生了什麽好事。

若非時機不對,魏襄便直接提劍上前逼著姜朝嘉說出來龍去脈。

他心裏沈沈的。

又想到了那一天的雨夜。

魏襄從外面趕回來,聽到周雪韶入宮的消息,立刻就去找她,結果還是去遲一步,害她身染風寒。

現在也是一樣。

魏襄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而造成深刻的痛楚,事事不得十全十美,但魏襄偏偏想求個完美。

過了好些時候,皇帝還是沒有出現,但是魏襄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手下的人告訴魏襄,周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得知周雪韶平安無事,魏襄這才徹底放心。

“再傳個消息出去,告訴周姑娘,我會盡快回去。”魏襄道。

另一邊姜朝嘉註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心下懊惱,為何先前沒有直接將魏襄的人攔截下來。雖說魏襄早晚會知道,但現在就讓魏襄知道周雪韶沒有生命之憂,未免太便宜他。

就在姜朝嘉想暗中派人攔住那往外傳消息的手下時,殿內宮人出現,一聲:“陛下到——”

姜朝嘉不得不歇了這份心思,恭恭敬敬的在地跪拜,“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從內殿中出來,過了一會兒坐到龍椅上後才命這二人起身。

皇帝說一聲“太子來了”,姜朝嘉即刻上前伺候在旁,皇帝卻擺了擺手,咳嗽兩聲之後才說起,“朕身乏纏病,太子落座即可,不必過來,若是在朕這裏染了病去,你母後還要為此憂心好些時日。”

皇帝句句彰顯對皇後的太子的寵愛。

聽到這些話,姜朝嘉卻沒有立即走開,他面上笑著,好言說道:“兒臣不怕。待父皇休整一段時間定然還是龍虎生威的好體魄。兒臣就在父皇身邊伺候。”

皇帝擡頭看了看他,然後也笑了,“好了,朕知道我兒心意,不過朕身邊不缺伺候的人,太子還是下去坐著吧,正好陪著世子一起。”

皇帝把話說到這裏,姜朝嘉才恭敬順從地退了下去。

這時候,魏襄起身,一聲恭拜過後,魏襄乘上手中兵符,說起“大喜”。

皇帝笑:“世子不妨詳言,喜從何來?”

魏襄道:“啟稟陛下,三日以前,梁猛北王庭來犯,景昭侯攜精兵擊退,其受創潰散,景昭侯乘勝追擊,將其漏網殘兵一網打盡,再不過多久,景昭侯將要回京述職,侯爺特意命臣先將兵符帶回交由陛下。”

梁猛王庭散敗的消息,皇帝早已收到。兵符一事,皇帝的暗探也早傳知過。對於京中動蕩,皇帝早知道內情,不過一方面礙於近來身體不適,另一方面朝黨鬥爭,皇帝不想過多幹預,除非事態嚴重失格,導致權衡的天秤傾斜。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咳嗽一聲,笑道:“的確是大喜。”

魏襄借此時將兵符上交,皇帝欣然接納。

“世子既北去戰場,不知侯爺近來如何?”皇帝拿過兵符看了看,問。

“侯爺一切安好。”

“你舅父勞苦功高,待他回朝後,朕會好好行一番封賞。”

“臣先代侯爺,謝過陛下。”魏襄拜了拜,只是他沒有起身,沒過多久又繼續說道:“舅父身體雖安泰,但臣下的父親雲陽王卻遭歹人陷害,至今重病在床。”

魏襄終於說到關鍵,紫宸殿中一下子似乎更為清寂,最上方的皇帝的聲音響起:“雲陽王病重實情,世子但說無妨。”

得了皇帝的應允,魏襄便將前因後果一應說出,包括雲陽王的中毒真相,還有京中丞相有叛逆之心的事實。

“臣不止在丞相府中搜出兵械,更有一封與梁猛王庭通信的密函。”說話的同時,魏襄將手中的證據交給了皇帝身旁的宮人。

事態嚴重,宮人的腳步極快地將這封信奉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打開信封仔細看過後,的確是丞相的親筆字跡無誤,只是……

“太子你也來看看。”皇帝點了姜朝嘉的名。

姜朝嘉早在聽到魏襄說丞相勾結敵國時,就覺得不對勁了,只因先前,魏襄封查丞相府的理由並非如此。更要緊的是,在朝堂上,丞相府向來與褚家站在一起,而這二者又恰好是姜朝嘉身後的靠山之一。

皇帝叫他過去,他背後發涼。事情若真如魏襄所言,丞相與敵國勾結,那麽皇帝又會怎樣看待一向與丞相府交好的褚家?

姜朝嘉看到那信中內容,一下子明白為何皇帝要讓他一瞧。只因為那信是丞相與梁猛此前來朝參拜的使臣的通信,只如尋常書信一般,沒有提到要是。

“世子若是以此為憑據證明丞相與敵國勾結,未免疑心甚重。”姜朝嘉冷聲斥道。

魏襄一早做好了準備,“要緊內容早被丞相銷毀,臣如今所得這一封是丞相未來的及銷毀之物。”

魏襄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真的重要的東西,丞相又怎會留著被他們發現當成定罪的證據?

“而除此之外,可以證明丞相與梁猛的確有更深往來的證據,則需要景昭侯回朝後親自向陛下稟明。”魏襄道。

他說的這樣信誓旦旦,即便是想要找機會為丞相洗脫罪名的姜朝嘉也沒了主意。

又是與敵國通信,又是景昭侯手中所握真相,種種讓姜朝嘉無法再繼續為丞相說情,同時姜朝嘉自己也開始疑心起那老賊頭,莫非真為一己私利賣家賣國?

昨日去獄中探望丞相,姜朝嘉聽這老賊頭說起無辜,如今魏襄一一拿出證據,姜朝嘉只覺得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姜朝嘉緘默。

皇帝龍顏震怒,要將丞相緝拿,這時魏襄才上前請罪,“臣心切此事,一得知實情,即刻動用景昭侯派來隨行助臣的私兵將丞相府查抄待辦,臣未曾事先請奏陛下,還請陛下降罪。”

然而在丞相通敵叛國一事中,魏襄的工明顯要大於過。魏襄知道皇帝不會輕易責罰他,不僅是他本人所幸之事,還有他身後的王府以及在外頭的景昭侯。

而且一早侯爺便將兵符上繳,其忠心可鑒,而魏襄雖有私心借兵震懾太子以及太子身後的褚家,但這點私心在家國大事面前都不算什麽。皇帝雖心知肚明,但不會點破,也更不會不通臣子意地一味降罪。

“世子快快請起,此次若非世子當機立斷,恐怕敵仇暗自商榷,朝中已是不寧。”皇帝沈聲說道。

這一早就在魏襄的預料中,因此他未做推遲,順勢其身。

後來皇帝召來協助查抄丞相府的大臣,得知一切皆是由魏襄主持行事,皇帝不禁暗暗感嘆魏襄遇事果敢,察人之不能察,掌控時機,在人未動之前己先動。

好在這樣的人,並非出生皇室。想到這裏,皇帝暗暗看了眼姜朝嘉。

一番感嘆過後,皇帝沈下心思,面上不動聲色,笑著說起,“此次能夠及時找出朝中奸佞,世子功不可沒,當賞。”

魏襄本沒想過皇帝會行賞,這時聽聞,魏襄忽然心思一動,他出聲:“陛下,金銀寶衣,百官之印,皆不是臣所想。”

“哦?那世子心中竟然已有所求,不妨與朕說上一說。”皇帝笑道。

姜朝嘉在一旁想著,該如何讓褚家從丞相這一世中脫身,另一邊就聽到魏襄說的那些話。

倏忽之間,姜朝嘉的心跳慢了一拍,也是在這恍惚片刻,姜朝嘉意識到魏襄要向皇帝求什麽。

不可以。

唯有她,不可以。

姜朝嘉驟然上前,想要阻攔魏襄開口,然而等到姜朝嘉真正走到魏襄面前,卻根本沒辦法說出阻攔的話。

姜朝嘉當然覺得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不配得到,尤其是當他一步一步從曾經的慶王登上如今的太子之位。身份水起船高,對周雪韶的執念也就在此過程中不斷加深。

可是帝王面前,姜朝嘉清醒得很。如果姜朝嘉真的開口阻攔,恐怕皇帝頭一個起疑心的便是他。

身份地位與她,孰輕孰重,姜朝嘉分得清。

正是因為想的清楚,想的透徹,所以即便身體有了行動,姜朝嘉還是強行把那不情不願的意念壓了下去。

於是姜朝嘉親耳聽到,魏襄說出那些求娶的話——

“請陛下為臣與周國公府的大姑娘賜婚。”

皇帝聽到周國公府,略有驚訝。雖無甚過分關心小輩婚事,但舊日雲陽王府曾與周國公府定下婚約一事,尚有聽聞。如今世子再有求娶之意,兜兜轉轉,周國公府的婚事還是落在了雲陽王府上。

只是魏襄與他兄長終歸不同,如今魏襄要與周國公府結成婚約,不論他們是否有意以此為世家利益置換,但最後的結果都會是這兩府利益一體。

這於京中世家權鬥,甚至朝堂政鬥,都無益處可言。

更不提現在丞相已然徹底倒臺,朝堂之上再度失去了平衡,若再有魏襄這一出,實在難以想象今後朝堂該是何種模樣。

皇帝沈吟片刻,遲遲不曾允聲。

魏襄自然想到了皇帝的顧慮。

他不是一定要向皇帝求來這賜婚旨意,魏襄若真想與周雪韶結成婚姻,周國公最是通情達理,知道他們二人心意相通,定會同意。

而魏襄今日在皇帝面前求娶,無非是想以皇帝命令震懾那個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罷了。

姜朝嘉如今自持身份尊貴,有些事情越發肆意妄為起來。若要有一個能夠限制姜朝嘉行動的人,那個人是一定皇帝。

可現在皇帝考慮到世家之間的鬥爭,不曾應準。

這是魏襄早想到的事,而魏襄也同樣記得,不久前,皇帝也說過,他是有功之臣,當賞。

不知等待了多久,坐上皇帝一聲笑,“看來小兒女早是情篤在前,如今向朕求取婚約在後。世子既有此心,朕,自當樂見婚成。”

天子一言,勝比千金。

有了皇帝這番話,即便賜婚旨意還沒有落到魏襄手上,卻也是足夠了。

“臣魏襄,多謝陛下賜婚。”

入夜後,皇宮戒備越加森嚴。

宮中侍人個個手持燈籠,有條不紊的走在宮道上前往各宮伺候。

走到東宮附近時,前頭一片亮光大起,起初這些侍人沒當一回事,只以為是主子盡興,直到一陣刺鼻猛烈的氣味傳來,在擡頭看那東宮的遠天,卻是大片火光泛濫。

“走水了——”

“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這時候從東宮大門內闖出一群狼狽逃出的宮人,向四方呼籲求救,慌亂抓住宮道上的一人,便與他說:“……是太子寢宮,是太子寢宮走水!”

此等驚嚇,叫眾人四處亂竄,自然不會註意到有行為詭異,偷偷往暗處隱身的宮中侍人。

太子東宮出了這等荒謬意外,不帶太子追究,先有皇後要處置了在東宮伺候著的宮人們。

姜朝嘉無甚大礙。

不僅如此,他自己心裏也清楚那場大火與這些宮人們無關,那無非是某個人對他的報覆。可姜朝嘉並沒有為這些盡職盡責的無辜宮人求情,他冷眼看著皇後將他們發落天牢,等待處決。

只因姜朝嘉堅信,這些宮人之中定然有魏襄的內應。

不過就在此時,一直隱居在青冥山上的國師歸來。

國師一回來,就聽聞此等噩耗,一番若有所想後,去到觀星樓占蔔一卦。見到卦象,國師連忙趕去面見皇帝,只道是太子命中當有此劫,如今劫難已過,日後必定化龍而飛。

國師說這些話的時候,太子與皇後皆在,一番懸而又懸的話從國師口中說出。

姜朝嘉不知道這些言論到底是不是卦象指示,但是他確定,國師突然從隱居之地回來,又恰巧碰上東宮走水一事,絕非偶然。

而其中究竟與誰有關聯,姜朝嘉不必多想,也能明白。

不僅是卦象指示,國師還向帝王奉上一瓶丹藥。這些丹藥是國師尚在青冥山時煉制而成,他不敢向皇帝妄言有延年益壽之功效,但說一句,“陛下一試便知。”

皇帝服下一顆,便覺耳目清明,自是大悅,也更為相信前頭國師所言卦相之意。

於是太子與皇後想要處置東宮宮人之事,也不了了之。皇宮之內因國師的出現而免了一場紛亂血腥。

這場奇見風聞,自然而然傳到了宮外,也傳入周雪韶的耳中。

城外,周國公家的莊子上。

戶外田產甚多,周雪韶走到樹蔭底下見到特意過來找她的魏襄。

周國公府遭遇火災後,在短時間內翻新修葺,姜朝嘉早先就來過,而今天這一趟則是代周國公過來接他們回去。

得知魏襄為府上諸人所做的一切後,周雪韶走到他面前,訴說一聲,“謝謝你。”

謝魏襄肯冒風險為她打抱不平。

也謝魏襄多日以來為國公府的事四處奔走。

魏襄一笑,“是我該做的。”

周雪韶這時候還不知道魏襄向皇帝求來了賜婚旨意,當然覺得魏襄說這話實在太過客套。

莊子上的家人們還在收拾,周雪韶便陪著魏襄在戶外田野上走了一遭。

路邊一叢野花,周雪韶停下看了看,俯身折了一朵將之獻給魏襄。

花朵垂在魏襄鼻梁上。

魏襄輕輕笑著,而後握住周雪韶的手,和她一起持著這朵細花。

慢慢走在小道上。

有清風拂面而來,將周雪韶耳邊的碎發吹亂。魏襄停下腳步,一根手指撥弄這些碎散頭發,將其勾到耳後。然後在周雪韶的註視下,魏襄輕輕吻在了周雪韶的臉頰處。

“很想、很想你。”魏襄輕輕說道。

話音落到周雪韶的耳邊,聽聞魏襄的思念之情終於得償,周雪韶亦心有所感。

不論是離開上京之前,還是回到上京之後,這中間過程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都讓魏襄不得不盡快去解決它們。也正是因為如此,讓魏襄沒有辦法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與周雪韶傾訴情感。

現在這個時候天上風輕雲淡,可魏襄心中卻是波濤雲湧,只因為到了現在這時候,魏襄才有機會真真切切與周雪韶相依相偎在一處。

魏襄的目光觸及之處是她,而周雪韶的眼神也只會落在他身上。

“酥酥,我可不可以與你相吻?”

細風吹入周雪韶的眼眸,叫她眼中略有澀意,在靜默時刻,周雪韶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而這樣輕小的動作落入魏襄眼中後,他的呼吸即刻侵入周雪韶的鼻翼間,熱情滾燙濃烈的情感一應隨之而來。

等到莊子上的人收拾好行囊後,挨個登上馬車,一行人就此一路回到城中國公府內。

魏襄把周國公府上的所有人送回去後,留下了周雪韶。

他們本就同坐一輛馬車,他想留下周雪韶也是輕而易舉。

他在周雪韶離開之前從身後抱住她,周雪韶想到魏襄許是不想與她分開,便提議請魏襄去府上坐一會兒。

但是魏襄卻搖了頭。

“不去國公府。”魏襄出聲,與此同時吩咐外面的車夫換一個方向行駛。

周雪韶沒有在意,問他想去哪裏。其實去哪待著都好,國公府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周雪韶也不必再擔心父親二叔母等人。

魏襄心中早有思量,隨著馬車不斷前行,他在周雪韶耳邊說起,“隨我回家去見母親,可好?”

魏襄的聲音很輕,也溫柔,詢問之間情意綿長,讓順勢坐在魏襄腿上的周雪韶耳根子一軟,心中也泛起暖意。

“為何要挑現在這個時候?”未過多久,周雪韶輕輕說著話。

被魏襄抱著,姿態親密,雖早有熟稔之意,但周雪韶聽魏襄說起要帶她去見雲陽王妃,周雪韶心裏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酥酥不願意?”魏襄笑言。

本是一句打趣的話,可是周雪韶沈默片刻後,真的輕輕點頭,“嗯”一聲,周雪韶告訴魏襄說:“……現在,不好。”

出乎意料的回答,魏襄楞了一下,還沒等魏襄想明白,周雪韶為什麽要這樣說。就聽到周雪韶又繼續說起,“總要收拾一番,那樣才顯敬意。”

周雪韶聲音小小的,又輕又軟,像是一片羽毛拂過魏襄的心頭,讓魏襄不由得將周雪韶抱得更緊一些。

“我便知道……”魏襄的話音一頓,叫周雪韶心起疑惑,回頭看向他。而他的雙手也順勢捧在她的臉上,慢慢與周雪韶親吻片刻,魏襄說:“我便是知道,酥酥是世上最好。”

他們坐著的馬車走過雲陽王府卻不入內,與魏襄胡鬧一會兒,魏襄便將她送回了周國公府。

臨分開之前,魏襄提醒她一定要記得。她故意捉弄魏襄,問他,要記得什麽。

魏襄笑著走下馬車,帶過她就要做方才在馬車上做的事。

周雪韶這才知道錯了,連忙說:“記得記得,我自然是都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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