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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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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內心的苦澀,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你帶著玲兒走了,我一個人孤單單的住那麽大宅子裏幹嘛?你不就是想學輕功嗎?想著尋到你,你想學啥都教你,好好過日子,誰知道這一分別就從弱冠之年到花甲老人。”

“我哪有那麽老?就你那輕功現在我也不稀罕。”老夫人嘴不饒人的說道。

“你本來就嫌棄我個子小,在教會你輕功,你還不得上天了,更不會把我放在眼裏。”蘇老爺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

老夫人想想年輕的時候,一時的好勝賭氣到後來的尋找之苦,想著那悲傷離別的過往,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由開始的小聲抽泣,接著放聲大哭了起來。葉夫人看此情景,更是淚水如掉線的珍珠。

在旁的燕曼舒也是鼻子發酸,淚水在眼裏打轉,張凱在旁悄悄提醒道:“二丫,把那木箱子拿出來。”

燕曼舒這才醒悟了過來,兩個老人年紀大了,這樣肆意大哭還不哭壞了身子?還是張凱心細,連忙拿出大木箱子,大聲對蘇老爺子說:“爺爺,這木箱子好沈啊,裝的都是什麽?”

這句話提醒了蘇老爺子,擦了把眼淚,停止了哭泣,對燕曼舒說:“孫兒,把那箱子打開。”

燕曼舒和張凱好奇的打開木箱子,裏面用布一個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見爺爺小心的一一拆開後,原來是很多精致雕花的小陶瓷瓶,“這都是什麽寶貝呀?”燕曼舒悄聲問道。

“皇宮的禦賜茶葉。”張凱悄聲答。

蘇老爺子眼角還帶著淚,臉上卻露出得意的微笑,拿起兩個,遞給老夫人道:“別看瓶子漂亮,裏面的東西你更喜歡著呢,知道你好茶,這些年沒少給你留著,這可是皇宮上等的好茶,讓你這個老婆子也嘗嘗,知道什麽是人間好茶。”

燕曼舒和張凱對視一眼,心道:這些年老爺子喜好藏茶,就是為了奶奶呀。

老夫人這才看見地上突然冒出個大木箱子,見裏面放著好多精致漂亮的小瓶,此時一聽蘇老爺子這些話,竟有些像個小孩子般轉悲為喜,接過兩個,拿在手裏欣賞,嘆道:“這瓷瓶做的還真是精巧,漂亮。”

“瓷瓶算什麽,裏面的茶葉才是珍貴,神仙雲霧茶有市無價,不是我那徒兒打仗打得好,有幸得到皇上的親賞,否則就是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這麽好的茶,這種茶每年出產很少,物以稀為貴,有錢也買不上。”蘇老爺子滿臉自豪的說。

老夫人聽見如此珍貴,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瓷瓶,蓋子打開,先是放在鼻息聞了聞,老人聞了許久,又倒出少許,放在手裏瞧著,最後說道:“楠兒,給我拿水壺來。”

眾人見老人聞的認真,看的仔細,更是為這樣的好茶暗暗叫好,蘇老爺子也是一臉的興奮,從年輕起,夫人身材高挑,自己矮如冬瓜,不是老丈人欣賞他的功法,他怎能娶上貌美如花的紅兒。

老夫人把茶葉放在空杯中,葉楠急忙倒水續滿,老夫人看著杯中的茶,葉楠也是認真的看著,看了一會,葉楠又拿起瓷瓶放在鼻息間聞了聞。

“怎麽樣?這茶好吧?這可是極品的神仙雲霧茶。”蘇老爺子洋洋自得的說著。

燕曼舒看在眼裏,她沒看出老夫人和葉楠欣喜的表情,怎麽反而?就在燕曼舒不明所以時,突然,老夫人將杯子狠狠的放在桌上一擲道:“蘇冬寶,這些年你好的不學,還學起撒謊騙人,這茶葉明明就是我們虎嘯雲霧茶。”

七十一,改頭換面

老夫人突然的動作,讓眾人都嚇了一跳。

蘇老爺子惱道:“你個老太婆,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這裏的雲霧茶按斤賣,人家的神仙雲霧按兩賣?我看你是年紀一大把,鼻子不靈了,眼睛也不好使了,咋還和年輕時候一樣,動不動給我扣大帽子,我蘇老頭怎麽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拿這點小事撒謊,還要不要老臉了,這些茶葉都是我那當將軍的徒兒送來的,還能有假不成,笑話。”

“我是年紀一大把,我是鼻子也不靈了,眼睛也不好使了,那你幹嘛還巴巴的來找我?你到是年輕了,頭發烏黑烏黑的。”老夫人氣惱道。

燕曼舒看他們就要爭吵起來,忙拿出幾瓶延年益壽丸,放到奶奶身邊,說:“奶奶,爺爺以前也是滿頭白發,這兩年吃了我自己制作的丸藥,頭發才變黑的,這幾瓶藥您吃了,頭發也會變黑的。”

“他是吃了你的這個丸藥?”老夫人拿起,好奇的問道。

“是啊。”燕曼舒笑著答道。

老夫人又問道:“剛才出現的那大木箱子,你從哪拿出來的?”

蘇老爺子見顯擺的機會到了,忙趾高氣揚的說道:“紅兒,我這孫兒的師傅是神仙,她的寶貝都是神仙師傅送給她的。”

“就你能耐,又是將軍,又是神仙的?”老夫人看見老爺子嘚瑟,就一肚子氣。

葉楠忙笑著說:“奶奶,她就是我的結拜妹妹,滿口香的東家燕曼舒,您愛吃的辣椒醬就是她們做的。”

老夫人聽完,這才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拉住燕曼舒的手說:“原來你就是我的新孫女?我都聽楠兒講了,你治好了玲兒的毒,羊頭山有希望了。”

葉夫人對老夫人說:“娘,爹這些年來一直有藏茶的嗜好,不論是別人送的,還是自己買的好茶,都舍不得喝,你看那個大木箱子就知道了,一直給你留著呢。”

老夫人嗔怪道:“你認了爹就忘了娘,開始給這老東西說好話了。”

葉楠說道:“奶奶,您可冤枉娘了,這話是我妹妹昨日說的,不是我娘說的。”

蘇老爺子一聽,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個大油紙包,放到桌上,對老夫人說道:“這是咱孫兒滿口香的鹵肉,鹵雞,叫花雞,我給你每樣帶了一些,你快嘗嘗。”

老夫人一看,連這些東西他都想著自己,不由感嘆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我們都老了,不能像年輕時候一樣再任性了,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蘇老爺子見老夫人高興了,臉上隨之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蘇老爺子問道:“紅兒,快請出你的結拜姐妹,我親自謝過她,還有,我們的女婿在哪裏,怎麽這會了還沒看到?”

老夫人一聽,又是滿臉的淚水,“我姐姐多年前早已去世,我們的女婿就是她的兒子,年初才去世。”

蘇老爺子一聽,久久沒有說話,場面一度很安靜。

燕曼舒打破了沈寂,問道:“奶奶,這個茶葉和咱們的雲霧茶一樣嗎?”

“我也確實年歲大了,眼睛不好使,楠兒,你好好看看,你看這神仙雲霧茶,茶葉的香味,葉子的薄厚,炒制的方法,茶水的光澤,怎麽越看越像是我們虎嘯雲霧茶。”老夫人對葉楠說道。

“真的很像?”蘇老爺子也是一臉的認真。

老夫人點頭說:“幾十年來一直住在這山上,日日與這虎嘯雲霧茶作伴,應該不會有錯,不過這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也說不定了。”

“你才不老眼昏花。”蘇老爺子又忙勸慰道。

“你老也老了,到是比年輕的時候會說話了。”老夫人開心的說。

這邊兩個老人一會鬥嘴,一會又互述衷腸,葉楠那邊,她和葉夫人拿著桌上的茶葉仔細的端詳。

接連又拿出木箱子裏所有的瓷瓶,挨個打開,挨個比較,最後葉楠確定的說:“外公,外婆,這茶葉就是我們的虎嘯雲霧茶。”

“千真萬確?”蘇老爺子驚訝的問。

“不會有錯?”老夫人也是一臉的訝異。

“千真萬確,不會有錯。”葉楠肯定的答道。

蘇老爺子急了,嚷道:“這怎麽可能?我從來沒換過茶葉啊,不是今日孫兒給我帶去四箱子茶葉,我都不知道還有個虎嘯雲霧茶的。”

張凱也是急忙說道:“父親知道爺爺好茶,皇上親賜後,父親不敢讓我耽擱,瓷瓶都未打開,讓我趁新鮮交與爺爺,茶葉和瓷瓶我都隨身攜帶,即使在客棧也不會被人更換。”

葉楠自語道:“哪裏出現了問題?”

燕曼舒想了一下,說道:“爺爺和大哥說的都沒錯,這就是皇上親賜的神仙雲霧茶。”

“可是?楠兒也看了,這就是虎嘯雲霧茶,難道是我們看錯了?”老夫人不確定的說。

“姐姐也沒有看錯,這確實是虎嘯雲霧茶。”燕曼舒又說道。

她話音一落,在場的幾人都是楞住了,誰都沒錯,這是怎麽回事?

還是葉楠反應最快,她說道:“妹妹,你是說被人改頭換面了?”

燕曼舒點頭,“正是,這分明就是偷梁換柱,經銷虎嘯雲霧茶的人換了名字與包裝,改成神仙雲霧茶,這件事只能這樣解釋。奶奶,在陳麻子來這裏之前,你們是不是直接賣給商人,至於他們如何銷售你們一概不問?”

老夫人點頭說:“羊頭山氣勢險峻,上山下山不容易,葉家閑麻煩,一直采用這樣的銷售方式,你是說,那商人早就知道茶葉的品質之高,拿回去後,換了包裝和名頭,變成了只供禦用的稀有之茶。”

“應該是這樣。”燕曼舒想了想,笑著問蘇老爺子:“爺爺,你實話實說,這些年你是不是去哪裏都要看看當地的茶葉,算不上食過一萬也是品過三千,你聽過虎嘯雲霧茶嗎?”

蘇老爺子老臉一紅,看了一眼老夫人說道:“曾經不懂茶,這些年也算是精通了,從來沒有聽說過虎嘯雲霧茶。”

燕曼舒繼續說:“這就是為什麽,奶奶在包裝上繡的“紅”字爺爺一直看不到,我今日晌午給爺爺捎去的四箱子茶,幾十裏的路,爺爺現在就趕到了。”

七十二,處處是商機

蘇老爺子低著頭,被說的不好意思,老夫人心疼的看了他一眼。

葉楠突然驚呼道:“有市無價?難道陳麻子知道這茶的珍貴?”

“一定知道。”燕曼舒神色嚴峻的說:“怪不得他步步為營,這是座寶山呢。”

“怎麽回事?孫兒。”蘇老爺子急忙問道。

葉夫人說:“爹,咱們遇到了麻煩,被歹人覬覦了。這座山哪是產的是茶葉,明明就是長著的金葉子,這源源不斷的茶葉,就是取之不盡的財富。還有咱們種茶炒茶的技術也是絕活,所以他不光想得到山,還要得到人。”

葉夫人說的透徹,在座的幾人都是心情沈重,但表面上,不想讓老夫人操心,飯吃的到是歡愉。

吃過飯後,有陳麻子這個大敵當前,蘇老爺子和燕曼舒一刻不敢耽擱,下山往前青山奔去。蘇老爺子讓張凱留在山上,不論是輕功還是武功,張凱都是一頂一,把他留下,葉楠和葉夫人也是稍緩了口氣。

路上燕曼舒把陳麻子的情況介紹給蘇老爺子,蘇老爺子越聽越氣憤,問道:“我女婿是被陳麻子毒死的?我女兒的毒也是他所為?”

“是的。”燕曼舒答道。

蘇老爺子大怒道:“敢動我蘇冬寶的家人,我看他是活到頭了。”

“他的毒法厲害,心機深沈,他所在的山頭聽說也是亂石嶙峋,機關重重,如果硬打可能會傷亡很大,我們現在準備破了他的外圍,堵了他的山洞,讓他逃無可逃,聽說他裏面的存糧不多,大概也是占山多年大意了。”燕曼舒說道。

“孫兒,你的意思是切斷他的糧食,困死他?”蘇老爺子問。

“他一身秘法,我們哪裏困的住他,只是想讓他自已跑出來,這樣打起來,總比去攻打他的大本營強許多。”燕曼舒說。

“嗯,這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聽你介紹,對這個人千萬不要小覷,和他打起來更是要千般小心。”

兩人說著話,腳步沒停的回到前青山,看到滿山都是人,燕曼舒驚訝的問:“爺爺,我要一千個壯勞力,這好像比一千人多太多了吧?”

“一千人哪夠,我聽劉成那小子說了,這麽多山頭,哪個不放一二百人的,現在鬧災荒,最不缺的就是人,我讓他們帶來了一萬人。”蘇老爺子說道,“你要的養殖種樹育苗的人才都給你帶來了,這幾年你那學校還真培養了不少人。”

“一萬人?”燕曼舒驚訝道。

“二姐,見你要種樹養殖的人,俺也跟過來看看。”柱子說道。

燕曼舒回頭,看到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柱子,笑道:“這裏開拓出新地盤,把你這個大掌櫃也招來了?”

“他就是個小財迷,這兩年除了長個子就是長心眼了,功夫已經和張凱不相上下了,精明能幹的很,你選他做滿口香的大掌櫃,還真是有眼光。見了你的信,嗅到了銀子味,急不可耐的就跟來了。”蘇老爺子說道。

燕曼舒笑道:“現在只是設想階段,還不著急,一切都要等打敗陳麻子後,才能規劃和建設,至於讓他們先上來,是想提前做好研發,找到適合這裏種植養殖的方法。以後想在山上養野豬,野雞,這些天吃他們做的肉腸臘肉很好吃,可以開發成我們的新項目。這座山土壤肥沃,除了種松樹,榛子樹,核桃樹外,還能種植中草藥等,我們可以把它變成寶山。”燕曼舒說道。

“那好多災民都可以搬到這裏來。”柱子高興的說,“下面災民太多了,都要把俺愁死了。”

“你還愁死,我看你高興還來不及,這些日子挖了多少樹坑,蓋了多少房子,李家宅子和趙家宅子都讓你小子蓋了房子挖了樹坑的。”蘇老爺子笑道。

“俺那些又不是胡亂挖的,都是按照二姐之前的思路,讓田有財設計的,災民找到活計,不僅有飯吃,還有工錢拿,俺高興,他們更高興。”柱子認真的說道,“就是災民太多了,糧食吃不了多少日子了。”

燕曼舒聽後,笑著說:“正如我們預想的,滿口香迎來了大發展,這裏有些糧食,應該夠你們吃一段日子的,這次你帶人回去時,多帶走一些。”

柱子高興的點頭答應,又說道:“二姐,災民越來越多,俺正發愁咋安排他們呢,等這座山開始大規模種樹種草藥時,這麽大的地方得養活多少人呢,他們都有活路了。”

“他們有活路,你這小娃是有錢路呢。”蘇老爺子笑著打趣道。

“以後這條官道打開,南北溝通容易了,他們也可以去南方自行發展。”燕曼舒道。“二姐,等這條官道開通了,到時候誰都可以隨便走?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搶了?“柱子樂道。

“這條官道人可以隨便走,車可不能隨便走,大掌櫃,這條路也是你未來的錢路。”燕曼舒笑道。

“俺的錢路?”柱子驚訝。

“你不會也要占山為王?”蘇老爺子沈下臉道。

燕曼舒見爺爺不高興了,解釋道:“爺爺,不成規矩無以成方圓,這條路沒人管理不行,要是各自為營,以後還是會亂的,各個山頭慢慢還會有土匪的。道路年久失修更不行,那樣官道即使打通,路不好走,還是會影響南北的互通,我們不僅要修路維護路,還要保護走這條路的人和商隊一路平安。在前青山和後青山要設置收費口,路過這裏的車,兩邊只交一次費,交了這頭那頭就不用交了。費用不用交太高,這樣會吸引很多商隊走這條路,我們薄利多銷,大家都有好處。人不用交費,我們保他們一路暢通,平平安安。”

蘇老爺子一聽小丫頭這樣的打算,高興的說道:“小機靈鬼,就你主意多。”

柱子聽到又有源源不斷的銀子可以到手,高興的嘿嘿傻笑。

蘇老爺子豎起大拇指,說道:“孫兒,論起做生意賺錢,誰的腦子也不如你,你指點一個大方向,後面就會人財力跟上,隨後賺得盆滿缽滿。這虎嘯山脈的車匪路霸咱就坐定了,權衡之下有百利而無一害。就怕咱們整頓經營好了,會引起官府的覬覦。”

燕曼舒笑道:“爺爺,思路就是出路,以後不光這座山,這條道,還有滿口香都可能會引起世人的貪欲的。”

柱子聽後,陷入了沈思。

七十三,一臂之力

劉忠看到他們,走過來施禮說道:“牛頭山羅大當家來了,在前廳等候。”

幾人到了前廳,燕曼舒給他們相互介紹後,問道:“大姐,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你姐夫不放心,一定讓我過來,他覺得高大牛今天神色不對,先是看你醫術了得,又聽你是滿口香的人,他可能想到江湖盛傳的傳言了。”羅英一臉緊張,繼續說著,“以你姐夫對他的了解,小利面前,他會顧及情義的,引不起他的貪心,關系到他個人利益的大利,比如神仙寶貝之類的,救命之恩也擋不住他的貪念。我來之前,你姐夫再三交代,要果斷行事,後日去赴宴的計劃,讓你一定慎重考慮。”

燕曼舒點頭說道:“多謝姐姐和姐夫的提醒,高大牛還說了什麽?”

“他還再三邀請你姐夫一同前往赴宴,說那天赴宴的大當家們,哪個不是看著大大咧咧,心思卻是極為細膩,還說我多年沒有參加那樣的場合,突然前往定會被人懷疑,如果你姐夫去了,已身體康覆為由,就好解釋多了。這樣說,我又覺得也是那個道理,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就找你來了。”羅英說道。

燕曼舒沈思片刻說道:“高大牛起沒起貪心,沒有事實依據,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而已,我們既不能冤枉好人,也絕不能放過壞人,讓姐夫赴宴的事,也許是考慮周全,也許是另有打算。”

燕曼舒這一席話,羅英急的直跺腳:“小弟,你糊塗呀,真出了事,就晚了。”

燕曼舒看著著急的羅英說道:“大姐,不急,我們順勢而為即可。”

“孫兒,怎麽個順勢而為?”蘇老爺子問,“我看什麽也不用,派兩個小子去監視他,要是發現他心懷鬼胎,直接一殺了之,萬不可心慈手軟。”

“爺爺,如果他只是一時起了貪念,而沒有害人之心,發現我們監視他,那會傷了他的心,我們因此失去一個朋友,如果他是敵人,我們輕易殺了他,那反而便宜了他,利用他的貪欲,也許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燕曼舒笑道。

“你還有更好的主意?”蘇老爺子問道。

“爺爺,讓我好好想想,看我們如何應對。”說完,燕曼舒拿出地圖,鋪在桌上,認真研究和思考了起來。

一炷香的功夫,燕曼舒擡頭說道:“我有主意了,但是招險棋。”

“怎麽個險法?”蘇老爺子搓著手道,他這個孫兒的腦子就是靈光。

燕曼舒笑了,說:“我先給你們講講,你們看是否可行。如果他是朋友,我們按原計劃繼續執行,這無需置疑。”

羅英等人聽後點頭。

燕曼舒繼續說:“如果他是敵人,讓他起心動念的定是得知我來自滿口香,又看我功法厲害,醫術高明,身上肯定有不可多得的功法醫術秘籍,甚至還有神仙的寶物。”

羅英點頭。

燕曼舒繼續說道:“後日赴宴,我們要面對的是三十幾個武功高強的大當家,拿下那三十幾人後,虎嘯山脈的局勢大致明了,陳麻子再厲害,也是光桿司令了。何況陳麻子所在的大青山山脈地勢山石嶙峋,他處事又極度的謹慎小心,聽說他山上的存糧不多,這點可屬實?”燕曼舒問向羅英。

“是,存糧分放在我們各個山頭,他那個山頭據說機關重重,除了他的心腹,和他極少的手下,其他人很少有人上去過。”羅英答道。

“也許陳麻子這十幾年過的太安穩了,他忘了糧食這個簡單的東西就會要了他的命,但陳麻子顯然不是那麽愚笨之人,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的山頭不會是一條出口,按他的性格,狡兔三窟也未嘗不可,他之所以放一點糧食,是隨時做好了最危險的時候放棄山頭逃跑的準備,看來以前追殺他的人比他厲害多了,他山頭所有的機關防範都是為了防備那個人。怪不得他想要羊頭山,原來如此呀。”燕曼舒拍了拍腦門說道。

蘇老爺子點點頭道:“是呀,又是天塹又能自給自足,又有取之不盡的金葉子,怎能不引起一個亡命之徒的覬覦。”

羅英聽著兩人的對話,似乎跑題了,於是想把他們拉回之前的話題,問道:“大青山有很多洞口?那高大牛知道嗎?”

“不知道他是否能猜到有洞口,但他知道陳麻子那裏缺少糧食。等拿下那三十幾個大當家後,占據了虎嘯山脈的大部分山頭,到時候,就是用糧食困也能把陳麻子困死。”燕曼舒道。

“困?”羅英搖頭:“這怎麽可能,陳麻子的秘術極其厲害,怎麽可能困得住?”

“如果有了武功秘籍,寶物呢?還有,如果陳麻子重傷了呢?”燕曼舒又道。

“啊?是啊,高大牛想的真周到。”羅英恍然大悟。

蘇老爺子說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好算計。”

“等我們拿下那三十幾人,虎嘯山脈未來必然是我們的,高大牛跟著我們自然前途無量。但他卻要另辟蹊徑,這明擺著是想和陳麻子一樣,想獨占虎嘯山脈,他貪心不足蛇吞象。”燕曼舒又道。

“他野心真是不小,但你和陳麻子怎麽打起來?他就不怕你們沒打起之前,先把他殺掉?”羅英問道。

“繼續說。”蘇老爺子感興趣的聽著。

“他想獨占虎嘯山脈,第一步,他和我們必須站在一起,面對共同的敵人,就是那赴宴的幾十個頭目。第二步,把陳麻子引來,我們前有陳麻子,又剛打過一場陣仗,體力恰恰是最疲乏的時候,到時,我們最想的就是逃。只好跟他從後青山出口往南逃,後青山那裏他必然提前設置了機關埋伏。第三步,在逃跑之時他劫持姐夫,要秘籍和寶貝,他以為人質在手,我們殺不了他,又為了逃命,只好委屈求全,得到秘籍和寶物後,他帶著姐夫必然走在前面,我們斷後,等我們一行人到了後青山出口,他提前準備的埋伏必然將致我們於死地,前有強敵,後有埋伏,我們夾在中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心思如此歹毒。”羅英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和陳麻子一戰,不管誰贏誰輸,必然兩敗俱傷,正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燕曼舒說道。

“陳麻子他怎麽引來?”羅英問道。

“他那蟲子不是在二當家肚子裏嗎?到約定時辰殺掉二當家即可,那個蟲子是養在高大牛體內的,蟲子死了,高大牛卻活著,陳麻子定會追著高大牛想一查究竟。”燕曼舒道。

羅英點頭,又問:“小弟,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大姐,今晚又不能睡了,我們挑一些好攻的山頭天亮之前拿下。”說完,又對蘇老爺子說:“爺爺,你帶著六兩,找到陳麻子的洞口,把他的洞口派人快速堵上,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要被他發現。”

“俺做啥?”旁邊的柱子問道。

“你睡覺,明早你還要運糧食,你那邊的事太多,離不開你。”燕曼舒說道。

柱子一臉的遺憾,蘇老爺子說:“他哪能睡得著,幹脆和你打山頭去,他功夫好,但沒有實戰經驗,剛好鍛煉鍛煉。”

燕曼舒點了點頭,又說:“那明早你必須趕回去,那麽多災民,萬一出現事,沒有人守在那不行。”

柱子高興的點著頭,連忙應允著。

蘇老爺子突然說:“孫兒,找到洞口,直接困死那陳麻子多省事,幹嘛大費周折?”

“爺爺,陳麻子的本事想困他是困不死的,與其讓他出其不意的發出攻擊,死傷無數。還不如將他引蛇出洞,這十幾年來,想必他那山頭機關重重,如果高大牛真要找死,那到是給了我們絕佳的機會。”燕曼舒解釋道。

“這就是你說的,他助我們的一臂之力?”羅英驚訝,這借勢打力的方法堪稱一絕。

燕曼舒笑著點頭,說:“到時候,我們靜觀其變,有了應對,總比到時亂了方寸要強。”

七十四,真真假假

晚飯後,燕曼舒說大家先睡會,子時行動。

子時,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夜空,將虎嘯山脈映照的美輪美奐。

羅英帶著燕曼舒一隊,李虎帶著柱子劉成一隊,兩對人馬在月光中,伴隨著各種動物的鳴叫聲悄悄行動了起來,不到寅時,幾個山頭便手腳麻利,幹凈利索的換了主人。回道前青山,柱子眉開眼笑的記著賬,數著銀子,意猶未盡的體會著自己大展武功的痛快。

壽宴的日子到了,高大牛提早來到牛頭山,在院中見到牛大成,他坐在木輪椅上,臉色比原先好了許多,白中見紅。

見牛大成身體康覆的如此之快,高大牛心中暗暗驚奇,牛大成躺在臥榻上多年不得動彈,就這幾日的功夫身體就大變了樣,這樣的醫術,怎能讓他不傾慕。

高大牛笑道:“大哥身體已經康覆了大半,真是可喜可賀。”

“是啊,這多虧了小弟,看你的身體也完好如初,沒有了往日的虛胖,走起路來也是兩袖生風。”

高大牛連連點頭說:“小弟的醫術真是高明。”說完之後,似乎才發現牛大成穿著平日的服飾一點沒有參加壽宴的樣子,著急說道:“大哥,時候不早了,趕緊換好衣裳,我們就要出發了。”

牛大成說道:“我就不去了吧,這麽多年沒參加這樣的場合,已經不習慣了,再說一會還要吃藥,那藥有安眠的療效。”

高大牛一聽急了,說:“大哥,你今日還必須要去,我和後青山大當家回了話了,說今日大哥要去,但行動不便,需要多帶幾個人,你要是不去,只怕他們會起疑心。”

羅英眼神一冷,看來這高大牛心意已決。她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燕曼舒,眼神裏滿是佩服,不由又仔細看了看燕曼舒,心道,難道我結拜不是弟弟,而是妹妹?

牛大成心中也是了然,面上沒有露出絲毫,說道:“老弟既然如此為大哥著想,為了大局,我怎會不從。”說完,又對一側低頭的羅英說道:“去幫我找件出門的衣裳。”

“大哥行動不便,到時候動起手來,我擔心大哥的安危?不如和那大當家的說說,看有沒有回旋的餘地?”燕曼舒在一邊說道。

“小弟,你功夫了得,再說有我和嫂子在旁,應該問題不大,我們先不要動手,等有些人喝的爛醉如泥,再動手不遲。”高大牛說的在情在理,又對羅英說道:“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蛇頭山易主的事,陳麻子遲早會知道,如果拖延到那時,我們就被動了,我和大哥是多年的兄弟,怎會把大哥陷於危險之中。”

看著高大牛說的情真意切,羅英一時都有些恍惚,還是牛大成打破沈寂說道:“還磨蹭什麽,推我進去換上衣服。”

羅英推著牛大成就要進屋,回頭又對燕曼舒說道:“小弟,你也要換件衣服。”

燕曼舒點頭,一同進了屋。

高大牛在院中,等了片刻的功夫,就見羅英推著換好衣裳的牛大成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穿著下人服飾的張旋。

牛大成低著頭,打著瞌睡,腿上還蓋著薄薄的單子,高大牛就要說話,羅英把手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悄聲說:“你大哥剛喝了藥,藥裏有安眠的療效,這個時候打擾他,他會發脾氣的。”

高大牛見此,小聲說道:“那就讓他睡吧。”幾人到了馬車前,羅英讓手下把牛大成抱上了車,馬車窗簾放下後,裏面那睡著的牛大成哪裏還有半點瞌睡的樣子,一把扯下腿上的布單,圓鼓鼓矮矮的胖身體呈現了出來,明眼人即可一眼看出,這分明就是蘇老爺子。

放好木輪椅後,高大牛見羅英也上了車,一切都按他的計劃行事在發展,他不由輕舒口氣,就要往自己的馬車走去,回頭又看了看坐在那輛馬車上的張公子,見他望著前方一臉冰冷,高大牛好似覺得哪裏不對,就要折返身形,只見那輛馬車快速往官道方向跑去。

高大牛看著一瞬間跑遠的馬車,不再多想急忙上了車,心裏嘀咕:也許事關重大,自己太緊張了,一樣的模樣,怎會有錯!

讓高大牛沒想到的是,他的猜測沒有錯,那坐著的人是張旋的長相,但人卻是葉楠假扮的。

羅英推著牛大成去屋裏換衣服的時候,屋裏早已站著換好衣服的葉楠和蘇老爺子,他們一直等在那裏,就是等著高大牛主動提出,牛大成推諉幾句,燕曼舒也趁機說上一言半語。

葉楠和燕曼舒在高矮胖瘦上相差不多,只是口音略有不同,高大牛如此細心,只要一說話,就會露出破綻。這才設定了燕曼舒要提前說幾句話,即使這樣,剛才高大牛還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那是因為葉楠有著過於冰冷的氣質,這種身體本身具有的東西是最難改變的,才有了之前馬車快速行進的那一幕。

蘇老爺子與牛大成相差就太多了,不僅口音還有體貌特征,只能靠睡覺蒙混過關了。

“謝謝爺爺。”坐在馬車上的羅英對蘇老爺子恭敬的說道,內心是無比的感激,不是爺爺的替換,如果真是自己的夫君,今日定是兇多吉少。

“你是我孫兒的姐姐就是我的孫兒,客氣什麽。”蘇老爺子說著,從懷裏拿出兩個油紙包,分別打開,一份鹵肉一份鹵雞。

羅英驚訝,到了後青山還有一場硬戰,這老爺子怎麽在這裏吃上了。

蘇老爺子不管不顧的吃著,對羅英說道:“這可是好東西,原汁原味滿口香的味道,來,你也嘗一嘗。”說完,拿起一個雞腿遞給羅英。

羅英不想失了老爺子的興趣,接過吃了一口,驚訝的說道:“味道很香也很新鮮。”“新鮮吧,這可是今早才出爐的。”老爺子高興的說著,“那幾個小家夥有心了,

還給老爺子我帶了老湯上來,好吃就多吃點,等會那壽宴能有什麽好吃的,萬一有人下了毒更是不值,就是要有酒就好了,算了算了,大事在前不喝也罷。”

看著老爺子如此話多,羅英也沒有先前的緊張,邊吃邊聊了起來。

平日很久才能走完的路程,今日羅英感覺一晃眼就到了後青山,急忙收了空空的油紙包,蘇老爺子擦了擦油膩膩的嘴,滿足的摸摸肚子,對羅英道:“我要睡一覺,你們該打就打,不要叫醒我。”

羅英驚訝,想著:我們該打就打,你老爺子真能睡得著?

就在這時,高大牛下了車,已經往這邊走來,羅英也不敢多話,急忙給老爺子腿上蓋好布單,吩咐手下輕手輕腳將蘇老爺子抱下了車,放到木輪椅上。

七十五,借勢打力

高大牛看了看坐在木輪椅上的牛大成,見他低著頭睡的正香,鼾聲如雷,羅英蹲下幫他把布單往上拉了拉,這才站前身形對高大牛說道:“我們進去吧。”

高大牛訕訕的說:“大哥睡的還真是香啊。”說完,回頭又朝張旋看去,見他跟在他們的身後,正午的太陽直射下來,他也沒有了先前的冰冷,高大牛見一切如常,這才放下心來,對羅英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進去在說。”

說完,就朝廳中方向走去。

“高當家,幾日不見,你怎麽瘦了許多?”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高大牛回去看去,是一個尖眉鼠眼的人朝自己這邊走來,高大牛拱手笑道:“是蚊頭山的李當家,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好什麽好,每天管著一個蚊子大小的山包,哪有你豬頭山地盤大,來錢痛快,你怎麽瘦了許多,看著精神不錯。”李當家說著,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高大牛。

“哪裏瘦了,是我們多日不見,老兄你忘記了。”高大牛笑著說道。

李當家賊媚鼠眼的眨著小眼睛,又看了看低頭打著鼾的牛大成,這才似乎看到高大牛身邊的羅英拱手說道:“牛夫人,今日真是稀罕,牛頭山的大當家和夫人都來了。”

“閑著無事,出來逛逛。”羅英答道。

高大牛扯了扯嘴角,好一個出來逛逛?

說話間,又有幾個老大迎了過來,他們分別是坐車或騎馬過來的,這些人說著話往廳中走去,葉楠裝扮成手下推著“牛大成”跟在他們身後。

到了廳中,喧嘩吵鬧聲四起,葉楠輕皺了下眉頭,這時候就見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老頭,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拱手大聲說道:“今日齊某六十大壽,感謝眾兄弟前來捧場,老哥我為大家準備了好酒好肉,今日不醉不歸,眾兄弟們敞開了喝。”

眾山頭的土匪頭子,齊聲祝賀道:“恭賀齊當家長命百歲。”

齊當家哈哈大笑道:“來來,上酒!”

說完,手一揮,手下端著酒菜擺在了桌上,片刻的功夫,美酒佳肴一應具備,葉楠站在牛大成身後,看著這些五大三粗歪瓜裂棗的土匪們,大口吃著肉,大碗喝著酒,醜態百出,心中一陣厭惡。

她見高大牛不停的端著碗與人碰杯,但每次喝完酒都用手帕擦下嘴,然後把手帕遞給他後面的手下,葉楠看出來了,遞給手下的都是濕手帕,從手下那裏接過來的,都是幹手帕。

羅英坐在那滴酒未沾,有土匪想過來給她敬酒,都被高大牛擋掉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喝的盡興的土匪們,一個個東倒西歪,說話口齒不清,有幾個土匪幹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高大牛在混亂中,拿著酒碗去給後青山老大敬酒,後青山老大此時正跟李當家在劃拳,李當家醉醺醺的拍著高大牛的肩膀說:“你小子有鬼?”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高大牛的痛處,還沒等李當家說下一句,高大牛突然撥出刀,手起刀落,李當家已人頭落地。

後青山老大見滾落在地的人頭,嚇得手中的酒碗咣當掉在地上,轉身就要跑,高大牛又是手起刀落,地上又多出一個人頭。

喝醉的土匪們,頓時搖搖晃晃的想四散而逃,但是腿不得勁,沒走幾步,就聽噗通噗通,被高大牛的手下刺死在當場。

有幾個土匪就要拔刀,刀還沒拔出來,葉楠先撥出了劍,她身邊的蘇老爺子悄悄拽住葉楠的手腕,葉楠用眼神詢問外公,蘇老爺子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殺紅眼的高大牛此時英勇無比,見人就殺,那幾個拿著刀的土匪刀還沒提起來,就做了高大牛的刀下鬼。

不一會,高大牛見大廳裏沒有一個活的土匪,對羅英說:“我們快走,大哥我來推,大路我們肯定出不去了,我知道一條小路你們跟在我後面。”

說完,他推著蘇老爺子出了大門,門外,他的手下正在跟後青山的土匪打成了一團,他對羅英說:“你們保護好大哥,我幫幫他們。”

說完,大步走了過去,提刀開始揮砍,後青山的土匪們,見當家的都死了,已無心戀戰,紛紛跪下投降。

高大牛不給他們活的機會,示意手下手起刀落,不一會現場十分慘烈。

羅英看在眼裏,心中一陣恐慌,沒想到一直以為情同手足的兄弟如此的心狠手辣,高大牛處理完,走了過來,羅英見他渾身濺滿了鮮血,臉上手上都是,此時顯得格外的猙獰恐怖。

氣勢如虹的高大牛,對幾個手下說:“你們過來,擡著大哥馬上下山。”說完,他邁著大步走向山後的一條小路,羅英葉楠緊跟其後。

片刻的功夫到了後青山出口處,羅英暗自驚訝:幾乎每一步都按著小弟的猜測在進行,遇到小弟這樣文武雙全的人,也是他高大牛命不該成功。

那幾人氣喘籲籲的放下蘇老爺子,羅英故作驚訝的問道:“二弟,我們怎會到後青山出口?不是應該回去嗎?”

高大牛突然撥出一把短刀,放在蘇老爺子的脖頸處,哈哈大笑起來:“嫂子,你們回不去了,陳麻子就要追過來了,你們只能往南逃。”

就在這時,草叢,樹後突然站出了十幾個手持弓箭的漢子,有一個紅臉大漢大聲問道:“高當家,你們得手了嗎?”

高大牛回道:“已經得手,你已是後青山的大當家了。”

紅臉大漢高興的哈哈大笑。

羅英大驚失色的問道:“這怎麽這樣對你大哥?陳麻子怎麽還要追過來?”

高大牛微微一笑,臉上的血跡讓這一笑顯得更加醜陋。

羅英嚇得退後了兩步,高大牛說道:“大嫂,我和我大哥情同手足,我略施小計,陳麻子就追來了,如果想活命,讓張旋把他那些寶貝都給我,大家好合好散。”

羅英說:“二弟,你糊塗,我和張旋只是結拜的姐弟,既然是寶貝怎麽可能拿出交換?”

高大牛說:“嫂子,我們時間都有限,一會陳麻子來了,大家都得死。”說完,又看向葉楠說:“張旋小弟,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對北方的災民有救命之恩,就是對虎嘯山的山民也心存善舉,既然你是菩薩心腸,何不成全我,救我大哥一命。”

葉楠笑了笑,拿出兩本書,扔給了羅英。

七十六,技不如人

見張旋這麽容易就拿出兩本書,高大牛先是一驚,後又是一喜,正如自己猜測的一樣,這張公子還真是好拿捏。

羅英假裝也是一驚,接過書後,不由念出了聲:“夏氏醫術秘籍,凡人修仙功法。”

在場的都是練武之人,耳力自然比平常人好許多,後青山紅臉三當家之前聽到寶貝二字,早就豎起了耳朵,此時又聽到是醫術秘籍和凡人修仙功法,頓時雙眼一亮,心跳加速,情急之中突然朝著弓箭手喊道:“快把這幾人全部射死,一個不留。”

這話打亂了高大牛的節奏,短刀還在牛大成脖子上架著呢,一起逃速度沒那麽快,不逃吧又怕亂箭射死,就在糾結之時,只聽嗖嗖嗖的聲音不斷傳來,高大牛看著好多似冰雹大小的東西,快如閃電般的朝弓箭手射去,側眼看去,包括紅臉大漢在內的十幾人紛紛倒地而亡。

高大牛嚇得瞬間臉色變得蒼白。

這突然的變故,讓準備扮豬吃老虎的蘇老爺子也嚇了一跳,旋即手腕一轉,高大牛的刀就到了他手裏,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高大牛呆呆的看著蘇老爺子,就聽又是嗖嗖嗖幾聲,高大牛身邊的幾個手下,全部倒地而亡。

羅英和葉楠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驚慌失措,循著聲音望去,只見那些如冰雹大小密密麻麻的東西,是從一顆粗壯的大樹上射出的,茂密的樹葉是最好的掩體,只見樹葉不見人影,藏在樹上的人功法如此之高,讓她們心中都是一緊。

蘇老爺子定睛一看,那些手下都是因尖利的彈頭而死,這可是孫兒的發明,蘇老爺子頓時明了,不由哈哈大笑。

聽著蘇老爺子爽朗的笑聲,羅英和葉楠心中也隨之一松,這位高人是爺爺認識的?

這聲笑驚醒了高大牛,他情急之下拔出了刀,揮刀向蘇老爺子砍去,舉在半空中的刀沒等落下,又是嗖的一聲,一個尖利的彈頭射中他的胳膊,頓時一股刺疼與酸麻襲遍他的全身,拿刀的胳膊不受控制的軟軟垂了下來,刀劈啪掉落在地上,人也隨之癱軟般的跪在了地上。

蘇老爺子朝著樹上不客氣的喊道:“小子,下來吧。”

這話讓羅英等人又是一驚,對待高人不應該使用敬語嗎?老爺子說的怎會如此隨便?

蘇老爺子話音一落,只見從茂密的樹葉中顯露出一個人來,他身體輕輕一躍,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地上,等羅英他們看清高人面容,心中又是齊齊一驚,功法如此厲害的人物,居然是個長相英俊的大男孩?

蘇老爺子佯裝怒道:“柱子,你個臭小子,不是讓你回去?怎麽偷偷摸摸躲在這裏?”

柱子訕訕的笑著:“爺爺,你們這裏熱鬧又好玩,忍不住再來過個癮,一大早跟蹤你們到了這裏,見那十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來這裏埋伏,俺悄悄藏到這棵大樹上,剛好用到了爺爺教的螳螂在前,黃雀在後的計謀,等完事後俺就回去。”

蘇老爺子瞪他一眼道:“你個小財迷,這裏哪有你數銀子數的好玩,行了,糧食要緊,你快回吧,不許路上貪玩耽擱。”

柱子鄭重的點點頭,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跪在那裏的高大牛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那小孩子身法之快,不會是神仙下凡吧?又看看又矮又胖的牛大成,這才恍然大悟,連連叩頭道:“老神仙,都怪我一時貪念,想得你徒兒的寶貝。”

“她的寶貝你也敢得,真是膽大妄為,白日做夢。”蘇老爺子怒道。

見蘇老爺子語氣冰冷,高大牛忙又對葉楠叩頭如搗蒜,說:“您一向菩薩心腸,請恕我一時糊塗。”

“我不是她,你今日該死!”葉楠話語如冰錐,句句刺向高大牛。

口音與張旋略有不同,但高大牛已聽得清清楚楚,他冷汗直流,這才徹底的醒悟,對著羅英問道:“嫂子,張公子知道我的計劃?他現在在哪?”

羅英怒道:“你不配叫我嫂子,我也沒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二弟,你大哥一直對你情同手足,若不是我擔保你,以小弟的能耐,你的山頭頃刻間就會被他所滅,我們的一番好意,你卻如此相報,真是太貪心了。”

高大牛聽後,即刻對羅英磕頭如搗蒜,說道:“怪我一時貪婪,我以為有了武功秘籍,就可以獨霸武林,從此不在受人指使,我罪該萬死。你們快跑吧,陳麻子真的要來了,如果嫂子最後安然,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請饒恕我兒高小寶一命,他什麽都不知道。豬頭山下有個秘密地窖,裏面放滿了糧食,算是換我兒一命。”

“你怎知陳麻子會來?”羅英急切問道,她此時不是著急自己安危,而是張旋小弟,她不知安排的怎樣?

高大牛擡頭看了看日頭,知道時辰已到,不出一刻鐘陳麻子必會到此,就在這時,只見遠處冒起了狼煙,高大牛擡眼望去,駭然大驚道:“豬頭山?”

他的話音剛落,虎嘯山脈大大小小的山頭上,處處冒起了狼煙,只聽各個山頭人聲鼎沸,鑼聲四起,無數的人,無數的聲音喊著:“抓住陳麻子,抓住陳麻子!”聲音震耳欲聾,在整個虎嘯山脈上震蕩。

羅英和葉楠也是驚訝的望著四處的狼煙,尤其是葉楠,從小生活在這裏的她,從沒見過更沒想過,有一日虎嘯山脈會是如此的陣勢。

高大牛更是駭然不已,獵戶出身的他祖祖輩輩生活在虎嘯山脈,他何時見過聽過,這麽多人聲,這麽多的鑼鼓聲,此時他後悔莫及,原以為張旋說能拿下虎嘯山脈,只是他一己之想,沒想到這麽快就成了事實,心中哀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天不助我,是我技不如人。

蘇老爺子看到狼煙四起,說道:“我們快去幫孫兒,陳麻子要被逼出來了。”

葉楠也不再廢話,揮劍就要朝高大牛砍去,羅英說:“等等,讓我來吧,兄弟一場,想給他一個全屍。”

葉楠聽此,收了劍,高大牛淚如雨下對羅英說道:“我是將死之人,嫂子你實話告訴我,那真正的張旋,是不是滿口香的東家燕曼舒?能死在她手裏,我死而無憾。”

蘇老爺子說道:“我來答覆你,那張旋正是我的孫兒燕曼舒,陽光大道你不走,偏偏要過獨木橋。”

蘇老爺子說完,羅英手起劍落,高大牛倒在了血泊之中。

七十七,物有所用

讓高大牛和燕曼舒沒有想到的是,陳麻子養在別人肚子裏的蟲子並非高大牛那一條,後青山那些土匪一死,陳麻子就知道了,當時他並不在意,如果對手只是一個武功高手,對他陳麻子而言,還不足掛齒,另外那些蟲子也只是幼蟲,陳麻子並不覺得可惜。

真正讓陳麻子心疼的是那條大青蟲死了,那條蟲子是他寄養在高大牛身上的,放養了多年的寶貝,不僅與他心心相印,還每日裏吸取高大牛的精華,那可是大補之物,就這樣死了,他怎能不氣。

就要出山洞前,陳麻子習慣性的蔔了一卦,蔔掛之後讓他驚異不已,卦象顯示有小人做對,掐指一算,怎麽那人是個十多歲的小娃?卦象也無往日那日月般明朗,而是隱晦難懂,更讓他驚訝的是,蟲子死了,高大牛人還活著?這怎麽可能,難道來了高人?

他又連連算了幾卦,沒錯啊,是個十幾歲的小娃,一個小娃有這麽大的本事,這也太匪夷所思,陳麻子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走出了山洞。

就在這時,平日裏安靜的虎嘯山脈,突然沸騰了般,狼煙彌漫,鑼鼓聲鼎沸,喊叫聲震耳欲聾:“抓住陳麻子,抓住陳麻子。”

終日習慣與蟲子為伍,喜歡在陰暗處待著的陳麻子,被這突然的異變嚇得不知所措,連忙慌不擇路的逃回了山洞,進了山洞,聞著熟悉的陰冷氣息,他很快冷靜了下來,伴隨著外面的呼喊聲,心道:十幾年的辛苦打造,怎麽一夜之間就變了樣,百思不得其解。

又蔔了一掛,看著眼前的卦象,呢喃道:“怎麽是個小娃?難道是此人功法過於高深,竟能讓我的卦象失真?”聽著外面鑼鼓喧天,震天動地的喊叫聲,陳麻子深信不疑的點點頭,又暗自尋思:雖然山上機關重重,但那人功法高深莫測,既能破蠱蟲之術,那機關秘術未必能擋得住他,想到此處,他不在猶豫,當即做了決斷,此地不宜久留!”

陳麻子不是拖拉之人,走入密室關上密道,分別打開幾個石洞門,從陰暗處搬出幾個大竹籠子,裏面是密密麻麻灰溜溜的小老鼠,吱吱亂叫,陳麻子看寶貝似的將每個籠子看了一遍,眼神中充滿了寵溺,溫柔的說道:“小寶貝們,你們自由啦,跑吧,跑吧,到陽光明媚的地方去。”說著,打開了鼠籠。

灰色的小老鼠擁擠著,從不同的密道爭先恐後的湧了出去,看著逐漸消失的小聲影,陳麻子一臉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密道,絕處逢生般的笑道:“條條密道通坦途,想要殺了我,做夢!”笑聲未落,只見奔走的小老鼠們,從不同密道又爭先恐後的返了回來,各個驚慌的吱吱亂叫,陳麻子驚訝的看著這一切,笑聲戛然而止。

看著返回來四處慌忙逃竄的老鼠,這次陳麻子是真的驚慌了,冷汗直流,什麽樣的高人,怎麽會發現他的密道?此時慌不擇路的小灰老鼠,紛紛爬上了陳麻子的身體,他的肩上頭上身上爬著密密麻麻的老鼠,陳麻子一把抓住一只趴在他臉上的老鼠,扔在了地上,怒道:“敢堵了老子的密道,此仇不報非君子!”話還沒說完,一個灰色的小老鼠爬到他的嘴裏。

發現他密道的不是別人,也是老鼠。

昨晚,燕曼舒拍著六兩的頭說道:“你幫爺爺去找陳麻子的密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不許偷懶哦。”

六兩用爪子拂去燕曼舒的手,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喵喵的叫著,那意思是說:“不就是找密道嘛,多大點事啊?”

燕曼舒見它的樣子,直接認輸,笑道:“好,好,對我們六兩是太容易的事,但對我們就很難了。”

六兩停止了喵喵叫,不住的點著頭,意思說:“算你說對了,你們人類就是笨。”

看的蘇老爺子也是童心大起,哈哈大笑說:“孫兒,這個六兩做我閨女怎麽樣?”

六兩不幹了,跳上老爺子的肩頭,用爪子拍著老爺子的臉。

燕曼舒也是一臉黑線,六兩是他的閨女?難不成以後稱呼六兩為姑姑?想到這裏,燕曼舒臉上突然陰雲密布,藍鷹是爺爺的兒子,藍鷹喜歡六兩,萬一有一天?不行,不行,以後讓六兩離那家夥有多遠躲多遠。

夜空下,繁星點點

六兩帶著蘇老爺子走到一處亂石處,用毛絨絨的爪子指了指,蘇老爺子聽話的坐在大石上,六兩箭一樣的穿了出去,一眨眼又穿了回來,這次嘴裏叼著一只個頭比較大的田鼠,活著的田鼠被六兩爪子玩來玩去,那田鼠嚇得瑟瑟發抖,六兩喵喵叫著,說著什麽,片刻的功夫,田鼠吱吱叫著點著頭,轉眼消失在夜幕中。

看著消失的田鼠,蘇老爺子笑著說:“六兩,你會鼠語?做我閨女如何?”

六兩就當沒聽見,甩過身去,找了個幹凈舒服的地,圓屁股對著蘇老爺子,蜷縮起身體呼呼睡起了大覺。藍鷹飛到六兩的身邊,目不斜視雄赳赳的站著崗,蘇老爺子見自己的老臉貼了冷屁股,一臉的無趣,又見藍鷹怒道:“兒,你是有了媳婦忘了爹?”

老爺子話音沒落,六兩一擡爪子,沒留神的藍鷹被六兩一腳踢到了大石下,摔在大石下的藍鷹撲騰著翅膀一臉哀怨的看著蘇老爺子。

蘇老爺子佯裝沒看到,臉撇到一邊,心道:堂堂的鷹被一只小貓踢到了大石下,你不嫌丟人,我老頭子還嫌丟人呢。

一炷香的功夫,先前那只大個的田鼠,帶著無數只小田鼠跑了回來,見到威武的藍鷹,一個個躲到亂石後,吱吱亂叫。

打著盹的蘇老爺子被亂叫聲驚醒,就要拍醒六兩。

就見蜷縮著身體睡覺的六兩,先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又用爪子洗了洗臉,這才不緊不慢的擡起圓嘟嘟的大臉,對著一臉癡像的藍鷹喵喵大叫了兩聲,還用爪子威武的筆劃了幾下,那意思是:“滾,快滾開。”

在蘇老爺子一臉同情的目光中,藍鷹乖乖的帶著無限的落寞飛向了高空。

見可怕的鷹飛走了,大田鼠帶著無數小田鼠蜂擁而至,大田鼠站在前面吱吱叫著,小田鼠一排排安靜的立在後面,規規矩矩,這一幕讓愛玩的蘇老爺子看著啞然失笑,他還從未見過田鼠們也會站隊站的如此井然有序。

七十八,勁敵

蘇老爺子不由讚嘆道:“萬物皆有靈性。”

六兩和大田鼠喵喵吱吱交流了一會,便縱身一躍跳上了蘇老爺子的肩頭,田鼠頭前帶路,六兩拽了拽蘇老爺子耳朵,意思讓他跟上田鼠,蘇老爺子心領神會,邁步跟了上去,七拐八拐,走到一棵大樹前,田鼠們一擁而上,圍著樹幹上的枯枝亂葉,刨了起來。

蘇老爺子看的一臉驚訝,心道:這難道就是洞口?做的竟是如此隱秘?

一會的功夫,只見逐漸露出一個小洞,蘇老爺子也不管不顧的蹲下身,用手幫著刨了起來,片刻的功夫,一個洞口出現在眼前,看著洞口,蘇老爺子又看看一個個高興的跑來跑去,吱吱亂叫的小田鼠,不由點著頭,怪不得孫兒讓六兩找洞口,還是她的方法多。

蘇老爺子學了幾聲貓頭鷹叫,一會劉天帶著六人施展輕功,悄無聲息的趕了過來,

劉天看著大樹的洞口,一臉的驚訝,又看看旁邊又是田鼠又是貓的,心道:老爺子把鷹當兒子,難不成這只貓和田鼠也是他的兒子?

只見六兩嗖的鉆進了樹洞裏,蘇老爺子好奇的把腦袋探進去,見六兩撅著屁股尿了泡尿,用爪子刨了幾下,又嗖的跳了出來,躍到蘇老爺子的肩膀上。

蘇老爺子慈愛的摸了摸六兩的大腦袋,對劉天說:“快點,把這個洞口堵了,在聽我的暗號。”說完,蘇老爺子柔和的對六兩說:“跟你的小朋友們講一聲,我們去下一個洞口。”

在劉天幾人驚訝的眼神中,六兩對著大田鼠喵喵喵幾聲,大田鼠對著小田鼠們吱吱幾聲,只見大田鼠帶著排好隊的小田鼠們呼啦啦跑了。

蘇老爺子就要跟上,想起什麽,回頭又對劉天嚴肅的說:“告訴劉忠他們,以後不許殺田鼠,他們是我的孩子們。”說完,帶著六兩消失在夜色中,留下張大嘴的幾人,呆呆的站著那。

不一會,到了一處看似動物的洞口,小田鼠鉆進了洞口,蘇老爺子帶著六兩也跟了進去,洞裏烏漆嘛黑的什麽也看不清,蘇老爺子摸摸口袋,心道:糊塗,怎麽連個火折子也沒帶。

就在蘇老爺子發愁的時候,六兩直接噴了一口火出來,蘇老爺子吃驚非小,沒想到貓還能噴火,真是聞所未聞的事。

趁著火光,蘇老爺子從地上撿了根粗木棍,六兩機靈的對著木棍噴了一口火,木棍便燃燒了起來,頓時把山洞照亮了。

在田鼠的帶領下,繼續往前走,山洞變的越來越窄,越來越矮,連矮胖的蘇老爺子都得彎腰弓形,遇到特別窄的地方,只好收腹往裏擠。

六兩突然興奮的拍打著蘇老爺子的腦袋,蘇老爺子低聲說道:“乖,別鬧。”結果六兩嗖的穿了出去,蘇老爺子順著六兩的身體,把火把往前一湊,見前面寬闊了起來,在一處角落裏,傳來嗚嗚的叫聲,蘇老爺子舉著火把走了過去,見地上有一只死了的大蟒蛇,還有兩只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動物屍體,有兩只小幼崽趴在那嗚嗚叫著,似乎想要喚醒他們的爹娘。

蘇老爺子一看,疼愛的就要抱起兩個可愛的小家夥,六兩一下了竄了過來,搶在蘇老爺子之前,把兩只小家夥摟在它的懷裏。

等蘇老爺子再細瞧,兩個小家夥不見了,蘇老爺子自語道:“難道是我眼花了。”又看了看旁邊的動物屍體,旋即明白了,拍著六兩頭道:“你們到底跟著神仙好,啥寶貝都有,等回去記得讓我抱抱啊。”

這時候大田鼠跑過來,又對著六兩吱吱幾聲,六兩跟著大田鼠去了另一個角落,蘇老爺子見小田鼠們紛紛爬上洞頂,他拿火把一照,頂上有個洞口,蘇老爺子心道:還別有洞天啊,不是六兩和田鼠,這裏怎麽發現得了?

六兩嗖的進了洞口,撅著屁股又尿了泡尿,用爪子刨了幾下,又嗖的跳了出來,躍到蘇老爺子肩膀上。

蘇老爺子檢查了一下,沒在發現其他什麽,便出了洞口,又學了幾聲貓頭鷹叫,劉天他們很快按蘇老爺子留的記號尋了過來,蘇老爺子吩咐了幾句,把火把交給他們,又隨著田鼠們走了。

這一晚上,一共找了五個洞口,各個都很隱秘,布置的非常巧妙,可見陳麻子心思細膩,處處給自己留著後手,對這樣一個敵人,蘇老爺子暗自為孫兒捏把汗。

此時,身上爬滿老鼠的陳麻子,見五個洞口都出不去了,不由大駭,氣急敗壞抓下身上的老鼠,狠狠扔在地上。他不由冷汗連連,連自己苦心經營的逃命洞口都被對方施了手腳,難道是十幾年前追殺他的老道,尋到了這裏?

洞外危機四伏,洞裏無路可逃,陳麻子踱著步,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左思右想呢喃道:“如果是老道的安排,以他的能耐破我的機關術,那不是輕而易舉?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了,此刻最好的出路就是上羊頭山,憑著天塹,任你老道再是厲害,又能奈我如何?”

想到此處,陳麻子也不是拖拉之人,急忙拿起這段時間研制成功的機關傀儡,放入納物袋中,又把各種瓶瓶罐罐一並裝了起來,這才出了洞口,朝著羊頭山奔去。

燕曼舒和張凱埋伏在羊頭山下,靜等陳麻子的到來。

等了許久,張凱看著到處的狼煙,聽著到處的呼喊聲,悄聲問道:“二丫,陳麻子真會來嗎?”

“不知道,我也只是賭一賭,但他來的可能性會很大。”燕曼舒說道。

剛說到這裏,燕曼舒把手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她聽見遠處有人朝這邊跑了過來,她輕輕推了推睡的呼呼的六兩。

過了一會,只見一個矮個的精瘦男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那男人突然停住了腳步,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個訓練過的小老鼠,只見那小老鼠嗖的往回跑,這更確定了這裏有人的氣息,他就要返身往回跑。

見到此人嫻熟的拿出小老鼠,燕曼舒和張凱確定他就是陳麻子,這時哪裏還會讓他跑,倆人同時拿出彈弓,嗖嗖嗖,朝陳麻子射了過去,陳麻子一甩手,鋪天蓋地的毒蠍毒蟲將陳麻子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還不停的轉動著,二人的彈頭只射在毒蠍毒蟲上,毒蠍毒蟲死傷一片,陳麻子卻毫發無損。

見密密麻麻的毒蠍毒蟲,看的燕曼舒和張凱頭皮發麻,在這一瞬間,陳麻子一聲口哨聲,那些毒蠍毒蟲密密麻麻朝他們湧來。

燕曼舒和張凱見勢,各自急忙拿出蛇鞭和長劍,舞了起來,將自己圍的密不透風,只聽霹靂啪啦聲不斷,成批的毒蠍毒蟲死在腳下。

但是陳麻子的毒蠍毒蟲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完,他們殺掉一批又源源不斷的補充上來,六兩先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著美食,到後來肚子吃的鼓鼓的,便開始不停的噴火,那些蟲子遇到六兩的火即刻成為灰燼。

陳麻子大驚,一把一把的扔出納物袋中的瓷瓶,瓷瓶在地上紛紛破碎,瓷瓶裏的各種蟲子蜂擁而出,有爬蟲,有飛蟲,形態各異。

陳麻子看著蟲子,滿意的哈哈大笑,說:“你們倆個小娃,讓你們嘗嘗我寶貝的厲害!”

七十九,燕曼舒生死未蔔

燕曼舒看著漫天飛舞變異後巨大的毒蜂和毒蚊子,緊張不已,她和張凱加快了舞動的速度。

陳麻子見此,哈哈大笑,就要轉身逃跑,燕曼舒心道不好,真讓他逃了,以後抓住可就難了,情急之下,吹了聲口哨,在天空盤旋的藍鷹一個俯沖,如閃電般撲向了陳麻子,陳麻子拔出劍刺向藍鷹,藍鷹閃身叼啄到了陳麻子的眼睛,又飛向了空中,只聽嗷的一聲慘叫,一股股黑血從陳麻子的右眼噴湧而出,眼珠被藍鷹從空中吐了下來。

陳麻子捂著右眼,慘叫聲不斷,氣急敗壞的他,從納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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