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14)

關燈
看來這寶瓶內的靈泉水還真是寶啊。

藍姨說道:“二丫,咱家辣椒又豐收了,前幾日我們做了一些剁椒,豆瓣醬,這幾日大丫又帶著大夥做好了辣椒醬,果酒和果醋去年做的全部賣完了,一瓶不剩,今年的還沒做,很多人都要來交訂金,你看咋辦?”

燕曼舒想了想,先對藍姨說:“訂金不收,如果是災年,我們自己店裏都不夠賣。”說完,又對柱子說道:“你現在就安排人,把已經熟了的果子全部摘下來,馬上做果醋果酒,爺爺說,怕今年是災年,我們防患於未然。”

柱子一聽忙去安排,燕曼舒又對張凱說:“張大哥,一會我們備車多進些糧食回來。”

張凱也是急忙點頭出去安排。

燕曼舒又拿出幾瓶藥遞給了藍姨,說道:“還是以前那樣,每人一瓶。”

藍姨笑著說:“這藥療效真好,小雨他爹研制了一輩子,都沒研究成功,讓你給做出來了,有機會夏家大宅那兩本秘籍你一定得拿出來,以你的悟性,說不定下卷還真能被你參的透。”

燕曼舒笑著說:“夏家的秘籍真是好,有機會我一定會去。”

不一會,燕曼舒和柱子張凱等人趕著十輛馬車,往村外走去,村裏人一看是鐘家的馬車,都紛紛熱情的打著招呼。

三年了,自從把地交給了鐘家以後,家家都過上了好日子,月月有工資,天天在食堂好吃好喝,月底年底還有獎金拿,柱子又派人給各家修葺了房了,院子,二首村原來低矮破舊的房子早已絕了跡,取而代之的都是青磚紅瓦房,再也沒了屋外大雨屋內小雨的景致。

曾經看二丫笑話,看鐘家笑話的村民們,早已在事實面前,不但沒了閑言碎語,還極力維護鐘家和二丫,曾經笑話學文化的人,現在比誰都愛學文化,因為就連愚笨的根鎖都已能讀書識字,還在學校兼職做老師。

曾經那個木訥的根鎖不見了,如今的根鎖講起課來,侃侃而談,頭頭是道,種植的技術講的更是一套一套的,帶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優秀學生,光是帶學生拿到的獎勵,就讓別人眼紅了又眼紅,二首村的風氣從來沒有這麽正過。

二首村的風景越來越美,二首村的風氣越來越正,二首村的日子越來越富裕。

五十二,蝗災

直接去了鎮裏,燕曼舒看到護城河的河水都幹涸了,不由心中的憂慮更甚,去了鎮裏最大的兩家糧店都關門停業了,外面站滿了等待買糧食的人,人們紛紛著急的拍打著糧店的大門。

柱子問道:“咋沒糧食了?”

有人說:“夥計說這兩天糧食都進不上了。”

燕曼舒看到街上到處都是乞丐,問道:“怎麽這麽多乞丐?”

“都是從其他縣裏過來的,其他縣的旱情比我們還要嚴重。”又有一個老者說道。

燕曼舒把柱子拉到一邊說道:“快去通知李浩志,酒樓和快餐店馬上停業。”

柱子一看,到處都是心急如焚買糧食的人,到處都是拖家帶口的乞丐,急忙去通知李浩志。

燕曼舒對張凱悄聲說:“我進去看看,到底有沒有糧食。”說完,尋了一處角落,悄悄翻墻而入,上了房頂。

只見院子裏各個屋子裏都堆滿了裝滿糧食的麻袋,李亭長的兒子李公子站在院子中間,操著他的公鴨嗓子喊道:“這幾日要多派一些人手,看管好糧食,等饑荒加重翻個上百倍再賣。”

旁邊一個夥計低眉順眼的問:“怕饑荒加重,災民會搶的。”

“不就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災民嗎?誰敢搶就給老子亂棍打死。”李公子嚷道。

燕曼舒聽的真真切切,恨的咬牙切齒,這小子還想發國難財,真不明白眾怒難犯的道理的道理嗎?

就要悄悄下房頂,突然聽到遠處天邊傳來無數的嗡鳴聲,她好奇的擡眼眺望,只見遠處的天空黑壓壓一片,像一大團烏雲一樣,太陽也被遮蓋住了,燕曼舒睜大了眼睛仔細一看,好像是蝗蟲在空中成群的飛舞,密密麻麻的遮天蔽日,這樣的景觀她以前在電視裏見到過,活生生的還是頭一回見,不由得嚇得叫了出來,“蝗蟲來了。”

正在做發財夢的李公子一聽,喊道:“上面有人,快上去揪下來打死。”

小廝們忙著搭梯子上房頂,燕曼舒施展輕功,身形一晃便不見了人影。

院墻內亂成了一團,院墻外燕曼舒看著趕過來的柱子和李浩志,大聲說道:“快回村裏,蝗災來了。”

“蝗災?”老頭喊道,“小公子,蝗災在哪裏?”

燕曼舒指著遠處,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剛才站在房頂上,看到遠處黑壓壓的一片,全是蝗蟲。”

圍著的老人們一聽,都急眼了,一個老人問道:“小公子,你在房頂看到裏面有沒有糧食?”

“屋子裏,院子裏都是糧食。”燕曼舒說道。

燕曼舒話音剛落,一個老人大喊道:“狗雜種,居然屯糧不賣,小子們把門卸了進去搶,現在搶不到,就是個餓死。”

經他一煽動,年輕人們提著扁擔就開始砸門。張凱一看不妙說道:“這裏要鬧事了,快遠離是非之地。”

燕曼舒對他們說:“你們快回村安排,我一會回去。”

張凱知道她的本事,也不再多管,帶著車隊趕緊往村裏趕。

燕曼舒真是見識到了群眾的力量,憤怒的眾人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門板卸開了,眾人蜂擁而至撲了進去,燕曼舒也隨著人群湧了進去。

李公子見湧進來的眾人,大罵道:“還沒王法了,敢搶我李家的店,來人啊,把這些窮鬼們往死裏打。”

這句話更是點燃了眾人的怒火,小廝們先圍著李公子拿著棒子輪起來就打,嘩啦啦的人群瞬間奪過了棒子,小廝們一看情形不對,四處閃躲,但是無路可逃,大家你擠我,我擠你,把囂張的李公子瞬間就踩到了腳下。

此刻的人們顧不上其他,紛紛背起麻袋就往外走,門口早已擠成了一團,那李公子被來來回回的踩在腳下,淒厲的慘叫聲就沒停止過,一刻不停的在院子裏回響著,不一會便沒了聲息。

燕曼舒隨著人群進了院子後,迅速的進了一個放滿麻袋沒人的房間,片刻的功夫房間裏麻袋被她一掃而空,納物袋已被她裝的滿滿的,出了屋子,她看門口擠成了一團,便沒去湊熱鬧,翻上房頂,從房頂跳出了墻外。

剛剛立住身形,見六兩嗖的一下跳上了她的肩頭,她問道:“你是不是也搶了很多糧食?”六兩點了點頭,喵喵叫著,燕曼舒開心的笑了,拍拍六兩的腦袋:“咱們可以回家了。”

出了鎮子往二首村走,一路上見到無數驚慌失措的人,田埂裏更是哀嚎聲一片,大人小孩坐在田地裏大哭,只見田地裏,幾畝,幾十畝,幾百畝的農作物,一會兒的功夫都被蝗蟲吃得幹幹凈凈。

燕曼舒第一次見到如此的慘像,心中不由得震驚,加快腳步朝二首村奔去。

村子裏的人,都圍在鐘家大院,連往日鎮定的鐘老太太也是滿臉恐慌,燕曼舒拉過柱子,說:“你跟狗蛋叔說一聲,把所有的雞鴨全部趕到地裏,去吃蝗蟲。”

柱子連忙答應去了。

一會就見爺爺也進了鐘家大院,他這次沒有易容,鐘老太太見到蘇老爺子如見到救星般高興:“老爺子你來了就好了,家裏就有主心骨了。”

蘇老爺子見驚慌的眾人,鎮定自若的說道:“這次的蝗災對我們二首村影響不大,大家不要驚慌,該幹嘛去幹嘛。”

眾人一件蘇老爺子這樣說了,放寬了心各自幹活去了。蘇老爺子連忙去了後院,燕曼舒和張凱藍姨也紛紛跟了過去。

一會柱子也回來了,愁容滿面的說道:“咱家雖然買了很多糧食,但架不住吃飯的人多,要不咱把食堂撤了吧,人也要不了這麽多了,酒樓快餐店都關門了。”

“不行。”燕曼舒說道:“現在正是大家最難的時候,我們要同仇敵愾共渡難關。”

“可是那樣,咱家的糧食最多能吃三個月,那過冬咋辦呀?”柱子唉聲嘆氣的說道。

“我去進糧食,大相國幅員遼闊,總有風調雨順的地方。”燕曼舒說到這,又對爺爺說:“爺爺,有沒有大相國地圖?”

張凱說:“我有。”說完,把地圖鋪在了桌子上。

五十三,外出買糧

燕曼舒指著地圖說:“我們在大相國的北面,我往南方去進糧食。”

爺爺看著地圖半天沒說話,燕曼舒擡頭疑惑的看著神情嚴肅的爺爺。

“從官道走,安全些但繞的太遠了,來回得半年,如果繞近道,兇險無比,路不難走,就是土匪太多,是曾經的老官道,現在無人敢走了。”爺爺指著地圖,憂慮的說。

燕曼舒看著爺爺手指的那條近道,說:“爺爺,我就走這條近道吧,現在我們是和時間賽跑,晚了大家都得餓死。”

爺爺咬了咬牙說道:“行,就走這條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燕曼舒堅決的說:“爺爺你年紀大了,再說這裏必須有你坐陣,你是大夥的主心骨。”

燕曼舒又對柱子說道:“在滿口香快餐店和酒樓門口,煮粥救災。我們救災只救那些沒有勞動能力的老人和孩子,有勞動能力的全部用勞動換飯吃。”

“咋個換飯吃?”柱子問。

“荒地挖樹坑,挖溝渠,蓋學校,蓋辣椒醬廠房,挖酒窖,都需要勞動力,無家可歸的災民先安排在李家大宅,李家大宅住不下,往趙家大宅和婁易偉那個宅子安排,還是住不下,在荒地搭棚子,所有的人從今天開始,只能吃一頓飯,保證溫飽,同舟共濟共度饑荒。”燕曼舒說道。

“好,我知道了。”柱子點頭答道。

“爺爺,你負責這裏和鎮裏的治安,我看鎮裏要亂套了,就李亭長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能做好啥,不趁機撈一把就算他行善積德了。我出去進糧食,你們即刻派人去縣裏,府城買糧食,多貴也要買,現在糧食就是命。”燕曼舒又交代道。

蘇老爺子見燕曼舒安排的井井有條,不住的點著頭,柱子等人各自忙去了,只剩下爺爺和燕曼舒,爺爺說:“這三年我一共訓練了三百個娃,你都帶走吧。”

燕曼舒想了想,說:“我帶二百個就夠了,爺爺你這邊也需要人。”

蘇老爺子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也好,那你路上小心,帶上藍鷹和六兩。”

燕曼舒故作輕松的說:“爺爺放心,有這兩個小家夥在,一般的小毛賊還不是我的對手。”

蘇老爺子敲了敲她的腦袋,警告道:“驕兵必敗,不許驕傲自滿。”

燕曼舒又拿出五萬兩銀子,交給了蘇老爺子,蘇老爺子盯著她的納物袋,眼睛都直了,“你這好寶貝還有沒有,給爺爺一個?”

燕曼舒遺憾的笑笑:“這是我師傅當年給我的拜師禮,就這一個。”

蘇老爺子羨慕的砸著嘴說道:“我就覺得你師傅是神仙嘛,凡人咋有這麽好的東西,見都沒見過。”

燕曼舒笑而不語。

出了屋子,燕曼舒去了地窖,把自己納物袋和六兩儲物袋的糧食,通通拿了出來,地窖裏瞬間糧食堆的滿滿的,柱子剛好進來取東西,驚喜的看到這麽多糧食,高興的說:“二姐,你從哪弄來的,咋這麽多?”

燕曼舒看著眼前的糧食說道:“你別高興的太早,災民多的很,即使這麽多糧食,也堅持不了多久,務必要節省著吃,等我回來。”

柱子連忙點頭稱是。

燕曼舒又交代柱子,讓廚房多烙些餅子,多備些豬肉幹,雞肉幹。她又拿了好多辣椒醬,竹葉茶,放在自己和六兩的袋子裏,想了想,她又備了好多車,在上面放了好多空箱子,裏面又放了些辣椒醬。

爺爺奇怪的問:“你放這些箱子幹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放著什麽寶貝玩意呢?”

“爺爺,我就是要勾起那些山賊的貪欲。”燕曼舒看著車上的箱子說。

“別人是躲賊,你卻是要引賊?這是為何?”蘇老爺子不解的問。

“在一個地方萬一買不到那麽多糧食,我們這些人就要先後分批回來,輕裝上陣去的時候走的很快,引不起毛賊的貪心。但回來時,先運糧回來的人恐怕在路上就要遇到麻煩了,與其那樣還不如先開出一條道,用這些箱子把那些山賊引出來。”燕曼舒說。

蘇老爺子點著頭,說:“看來你這小機靈鬼,是想借此機會,打通這條道啊,怎麽要把生意做到那邊去?這時候了還想著賺錢?”

燕曼舒笑了,“好不容易去一趟,不收獲點不劃算。”

蘇老爺子笑著說:“也好,剛好借此機會,讓咱滿口香的辣椒醬傳遍大江南北。”

燕曼舒離開鐘家大院,到了落鳳山上,又灌了好多靈泉水,拿了很多自己做的各種丸藥,帶好銀針,又多帶了幾套不同款式的衣服,不敢多耽擱,收拾完畢後就去與蘇老爺子告別。

見到老爺子,她又拿出了幾十大包草藥,說道,“爺爺,讓柱子隔兩日便往各處的井水裏撒一些草藥粉,蝗災過後怕會引起瘟疫的發生。”

蘇老爺子點著頭,說:“還是你想的周到。”

見安排妥當,燕曼舒趁著月色帶著二百人及馬車,裝扮成行腳商人,悄悄上了去南方的路。

燕曼舒見這些人都是十六七歲的青少年,各個身體健壯,輕功和武功都極好,不由心中暗嘆,爺爺訓練的人真是厲害。

一路上燕曼舒等人行動極其低調,走的不快不慢,沒顯露出任何會武功的跡象,她一路觀察著地形,在地圖上不停的做著標記,破舊的官道上,雜草叢生,沒有車轍的痕跡,顯然是多年沒有車從此路過了,望著兩邊的崇山峻嶺,燕曼舒心道:這荒山野嶺中,看似平安無事,到處危機四伏吧。

想到這裏,見夕陽西下,就對一行人說道:“走了一天了,我們就在這休息吧。”

“休息?”領隊的小夥子劉忠看著兩邊的山巒,又看看眼前的張旋,說道:“張公子,這前不見村後不著店的,在這休息不好吧?”

“弟兄們走了一天了,又累又渴又餓的,我看這裏還算平坦,生幾個火堆,好好吃點東西,趁天還亮著,好好睡一會。”燕曼舒笑著說道。

劉忠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師傅出來之前,交代他聽這個張旋的,看看弟兄們也確實累了,就忙安排生火燒水,燒水的時候,燕曼舒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普通葫蘆,將裏面的靈泉水倒入了鍋中。

這些人都是苦孩子出身,很是吃苦耐勞,簡單吃了些,又喝了靈泉水,一個個歪倒在地睡著了。

燕曼舒也是閉著眼,打著坐,劉忠一刻也不敢閉眼,聽著兄弟們的呼嚕聲,兩眼緊張的看著四周,就怕從草叢裏冒出個山賊來。

天色逐漸放暗,四周逐漸黑了起來,劉忠往火堆裏加著柴,眼睛時不時瞅著燕曼舒,心道:天都黑了,咋還不走呢?在這崇山峻嶺之中,點著火堆,這不是明擺著等著山賊來嘛?

五十四,與土匪交鋒

不一會兒,燕曼舒打起了呼嚕聲,鼾聲越來越重,劉忠一邊添著柴火,一邊不停的擦著汗,心想:師傅膽子也真大,把買糧食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小屁孩,連安營紮寨最基本的常識不懂,將兄弟們置身於這樣一種險境,真是太令人氣憤了。又不敢違抗師傅的命令,只好自己瞪大眼睛一刻也不敢大意。

夜深人靜,沒有一絲的月光,困意一陣陣襲來,劉忠的眼皮越來越沈重,不停的打著盹,每次就要睡著的時候,就被遠處動物的吼叫聲驚醒。

藍鷹和六兩聽從燕曼舒的吩咐,臥在高高的樹杈上,睡的呼呼的。

劉忠沒有註意的是,打著鼾的燕曼舒耳朵突然動了動。她聽到有幾十人小心翼翼的呈包圍之勢,漸漸向他們圍攏了過來,但這些人的步伐沈重,一聽就不是什麽武功高手,所以燕曼舒就沒行動,靜靜的等待這些人的到來,每個人所站的方位,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了然於胸。

那些人占據好有利地形後,以山窪,大樹,草叢為掩體,拿起弓箭就要朝火堆前的人射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火堆邊,一個坐著睡覺的人突然身體一躍而起,手拿長鞭如閃電般快速的在他們眼前一閃,沒等他們的弓箭拉開,一個個被這突然的一幕震驚的張大了嘴,就在他們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沒了知覺,嗚呼哀哉。

劉忠驚訝的看著這快速的聲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山窪裏,大樹邊,草叢裏撲通撲通倒地的聲音傳來,一個聲音剛喊喊道:“娘呀,”就要跑,只見張旋長鞭一揮,那人被卷了過來,噗通一聲被扔在了地上。

此時睡得正香的弟兄們被接二連三的響動驚醒了,一個個拔出了刀站了起來,只見一個人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嘴裏不停的喊著:“小爺饒命,小爺饒命。”

劉忠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走上前去,看向張旋的眼神滿是崇拜與敬仰。眾弟兄們這才看清到處都是拿著弓箭的屍體,心中不免後怕了起來,劉忠的弟弟劉成大著嗓門喊道:“奶奶的,嚇死人了。”

“一驚一乍的,小點聲。”劉忠斥責道。

劉成忙閉了口,看著倒地的屍體,好奇的悄聲問道:“大哥,這些人咋死的?”

沒等劉忠說話,燕曼舒望著滿眼疑惑不解的眾人說道,“咱們該幹活了,先搜身,把有用的東西留下,這些屍體就地掩埋了。”

燕曼舒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土匪,問道:“山上還有多少人?”

“還有三十多個人。”土匪嚇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地答道

“你頭前帶路,敢偷奸耍滑,死。”燕曼舒對土匪說道,回頭又對劉忠說:“留一半的人在山下警戒,剩下的人隨我上山。”

“是!”劉忠恭敬的答道。

劉成被留在山下,望著上山的眾人悄悄嘀咕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大哥也不解釋一下。”

“咋不是要去買糧食嗎?他們這是去端土匪窩了?”一個兄弟問道。

“誰知道?”劉成沒好氣的說道,又看看那些屍體問道:“這些人咋死的,你們誰看到了?”

眾兄弟紛紛搖頭,看那些屍體,都是喉部劃過一道,有人說:“難道這些人都是張公子殺的?”

“不會吧,一個人殺這麽多人,就他那小身板,還不如劉忠大哥壯實呢?”又有人說道。

俺大哥?劉成想了想搖了搖頭,劉忠的本事他最清楚不過了,就是在厲害,也不可能一息之間殺了這麽多人,難道是瘦弱的張公子?想到這,他使勁晃了晃頭,望向黑暗中消失的人影,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燕曼舒一行人跟著土匪往山上走去,她怕有陷阱,讓土匪在前面帶路,他們在後面,隔了一段距離謹慎的跟著。

很快到達山頂,見有一處木柵欄圍起來的院子,院子裏蓋了一排木屋,大概這裏常年沒有危險,門口連守山門的人都沒有,他們一行人進了院子,那個山賊回頭一看,見他們離得比較遠,便緊跑幾步朝一間燈火通明的房子跑去,就要呼喊,只見燕曼舒拿著手中的石子,扔了出去,那山賊連一個字都沒來得及喊出來,嘴張了張,便軟軟的跌倒在了地上。

劉忠緊走幾步,上前一摸,那人已經死了,不由心中大驚,回頭深深的看了張公子一眼。

只見後面的眾弟兄們,也跟自己同樣的眼神,看著張公子。

燕曼舒用手朝劉忠筆劃了幾下,劉忠即刻領會,指揮大夥呈扇形把院子包圍了起來,有十個人悄悄繞到了房屋後面,燕曼舒見大家準備妥當,就輕輕走到燈火通明的那間房子門口,就聽裏面傳來劃拳喝酒聲,有一個喊道:“哪裏來的傻子,敢走這條路,這不是給我們送銀子來了嗎?”

“是呀,肯定是送銀子來了,弟兄們打探的清清楚楚,車轍印子很深,一看車裏拉的都是寶貝。”另外一個說。

“哈哈,咱們今天得的寶貝還真是不少,大哥,今兒搶來的那幾個小娘子,給小弟分一個唄。”一個土匪借著酒膽嚷道。

“先看老三搶的怎麽樣,如果搶的羊肥馬壯的,自然會犒勞兄弟們。”一個喝的醉醺醺的聲音說道。

“那些毛頭小子們,真是活膩味了,膽也太肥了。”又一個喝的醉醺醺的人大笑道。

燕曼舒聽這,一挑門簾走了進去,撣了撣身上的土,揚眉說道:“銀子來了,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拿得到。”

這一句話,土匪們的酒頓時醒了一半,隨即一看,是一個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有一個醉醺醺的絡腮胡子大漢,哈哈大笑道:“這小子比小娘們還長的俊俏,快過來伺候大爺,伺候好了,大爺免你一死。”

燕曼舒站著沒動,隨後跟進來的劉忠一聽這話怒了,“大膽,敢侮辱我們公子,兄弟們,一個不留,殺。”

話音一落,呼啦啦進來一堆手持刀劍的小夥子們,那些土匪們,這才驚得一個個手中的筷子,酒杯叮裏咣啷的落了地。

五十五,意外之財

燕曼舒聞著刺鼻的臭味,捂著鼻子退出了屋子,站到了院子裏。

就聽裏面咣當聲,噗通聲,求饒聲一片,片刻的功夫裏面安靜了下來。

劉忠出來說:“公子,裏面的人全處理了。”

燕曼舒點點頭,說道:“其他房間也搜一下,不要有漏網之魚。”

“是!”劉忠應聲答道,急忙帶人去了。

經過今晚的行動,劉忠對少年張旋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怪不得師傅再三囑咐要聽他的指揮,確實名至實歸。

劉忠派人整個山上搜了個底朝天,沒發現一個漏網之魚,到是發現了五個女孩子,被關押在一間柴房裏。

燕曼舒站在院子裏,看著遠處朦朧的夜景,正沈思間,劉忠過來匯報:“張公子,那些屍體已全部掩埋掉了,在前院一間屋子的炕洞裏發現了兩千兩銀子,後院發現了好多糧食,還搜出了五個被他們關押的小姑娘。”

燕曼舒又看了看四周,確定安全無事後,說道:“通知山下的人把車馬全部帶上山來。”

劉忠連忙點頭答應,吩咐人去通知。

燕曼舒一個人走進一間屋子,見房間裏都是珍貴動物的毛皮,看炕上放著兩千兩銀子,撿起旁邊的空袋子,把銀子裝了進去,劉忠恰好走了進來,燕曼舒把錢袋子扔給了他。

劉忠忙接過重重的錢袋子,驚訝的問:“這些錢我拿著?”

“找個會記賬的人,這些錢算是啟動資金。”燕曼舒雲淡風輕的說。

“啟動資金?”劉忠掂了掂手裏的錢袋子,輕聲嘀咕著,他又不做生意,要啥個啟動資金。

燕曼舒沒有回答他的話,此時她的眼睛盯在那些珍貴的動物皮上,說“把這些毛皮收好,爺爺他們年紀大了,冬天用得著。”

爺爺?劉忠不知道張公子的爺爺是誰,連忙點頭答應,看一張虎皮漂亮,他猶豫了好久問道:“這張虎皮能不能送給我師傅。”

燕曼舒笑了,點了點頭。

劉忠感激的看著燕曼舒,小心翼翼的把虎皮包了起來,又安排人,把其他的動物皮也收了起來。

出了屋子,只見劉成等人牽著馬上了山,他大嗓門喊道:“這山上咋這麽平整呢,還有這麽多房子,這些狗日的土匪,日子過得不錯嘛。”

“聽說後院還有好多糧食,去看看。”燕曼舒笑著說道,這劉成的脾氣與狗蛋像三分,燕曼舒不由得產生了好感。

劉成一聽後院有糧食,也是來了興趣,他們此次就是為糧食來的,放開馬的韁繩,對其他兄弟說道:“好好給馬吃好,喝好,再給梳梳毛,走了一天它們也累了,我看看就來。”說完,大大咧咧的隨燕曼舒他們往後院走去。

到了後院,燕曼舒數了數,一共十間房子,劉成哪裏顧上數房子,通的一下打開了一扇門,只見裏面堆滿了各種山貨,有臘肉,臘腸,蘑菇,木耳,核桃,榛子等幹果。

“奶奶的,這些土匪還真是會吃?”劉成聞著臘腸,嚷道。

燕曼舒見幾麻袋的榛子,松子的,也是來了興趣,她就是一個吃貨,曾經最喜歡吃這些零食,拿起幾顆吃了起來,劉成看到說:“這些是生的,不好吃,我一會讓人給你炒了,熟了才好吃。”

燕曼舒笑著連忙點頭,劉成憨厚的笑了,忙忙用袋子裝了一些,出去讓心細的弟兄炒了來,劉忠望著眼前吃著生松子的張公子,想想之前那個殺人如割草的張公子,不是親眼所見,他如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那是同一個人。

劉成吩咐完,又跑了進來,對他們喊道:“俺看了一下糧食,那才是多呢,滿滿的放了好多房子呢,這些狗日的,咋準備這麽多糧食,幾年也吃不完。”

很多房子都堆著糧食?燕曼舒聽完,也不免有些驚訝,疾步往其他房間走去,見一個個房間敞著大門,裏面堆滿了放著糧食的麻袋,磊的高高的,一直磊到房梁上。

看著屋裏堆的高高的裝有糧食的麻袋,劉忠笑著說:“這些土匪還做了點好事,有這些糧食做底,我們也沒那麽慌張了。”

“他們怎麽會有這麽多糧食?”燕曼舒摸著放著糧食的麻袋,說道。

“定是餓死鬼投胎唄。”劉成笑道。

這句話把燕曼舒逗樂了,劉忠突然問道:“你是說,他們猜到蝗災,留這些糧食做儲備呢?”

“他們肯定是猜到蝗災,看來這山上還有能人,只是這些糧食,就是做儲備,幾十個人幾年也吃不完,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和山下的人還有勾結,這些糧食囤積起來是賣的。”燕曼舒說道。

“賣?”劉忠和劉成聽得一驚,異口同聲問道。

燕曼舒點了點頭。

劉忠問:“要不要安排人把糧食先運回去。”

“不急,現在還不是運的時候。”燕曼舒看著糧食,說道。

“運糧食咋還分時候呢?”劉成疑惑的問。

“是啊,心急吃不到熱豆腐。”燕曼舒笑著說,又對劉忠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山上的糧食還不少呢。”

“還有糧食?”劉忠和劉成又是驚訝,劉忠想了想,確定的說道:“沒有了,我們都搜遍了。”

“我們這裏是沒了,是在其他的土匪窩裏。”燕曼舒說道。

“在其他的土匪窩裏?你咋知道?”劉成驚訝的問。

“猜的呀。”燕曼舒笑著答。

“你的意思,這山上還有其他的土匪窩?我們把其他的土匪窩也端了?”劉忠驚訝的問。

“這山上還有很多土匪呢,我們不端也不行,想要安全搬走眼前這些糧食,我們只有一家家攻破,占山為王了。”燕曼舒說完,又補充道:“這些沒有本錢的糧食,不拿白不拿。”

“占山為王?”劉成驚呼,連連搖頭道:“我們可不做土匪。”

“占山為王?難道要做土匪?不行,不行。”劉忠也是連忙搖頭道:“師傅不會同意的。”

燕曼舒看著這兩個兄弟說道:“占山和做土匪是兩個概念,燒殺搶掠,禍害百姓我們肯定不做,我們占山只會造福一方百姓,為民除害,除暴安良,這樣的占山為王你做不做?”

五十六,救了五個小姑娘

“做!”劉成痛快的說。

劉忠有些猶豫,說:“你講的這種占山為王當然好,如果不去搶吃喝從哪裏來?”

燕曼舒說:“你先不要糾結於占山為王這件事了,眼下當務之急,是安排一些人手去做飯,繳獲了這麽多好吃的,先讓弟兄們大飽口福,吃好喝好。”

燕曼舒的這番話最合劉成的心意了,高興的說:“我做飯做的好,師傅做愛吃我做的飯,我去做。”說完就走了。

劉忠嘟囔了一句,這個吃貨,傍晚才吃過飯,又想著吃。

燕曼舒笑道:“那怎麽算是吃飯呢,那點幹糧頂多填了填了肚子。”說完,又說道:“你帶我去見那五個女孩子。”

打開了柴房,裏面昏暗的沒有一絲光亮,劉忠讓人提過來油燈,燕曼舒這才看清,裏面五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衣不遮體的女孩子,被一根繩子捆綁在一起,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無助。

燕曼舒對劉忠說:“讓人拿來五件小號的衣服讓她們換上,燒幾鍋熱水,讓她們梳洗一下。”

燕曼舒進去,用刀子將繩子挑開,小姑娘們各個嚇得瑟瑟發抖,燕曼舒說:“不用怕,那些搶你們的土匪都已經被打死了,先換上衣服,去後院洗個澡,等吃完飯,我在問你們一些事情。”

說完,便出了柴房,把整個山頭都走了一遍,又去後山看了看。劉忠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燕曼舒觀察完地形說:“這個山頭做防守還行,我們以後要在山坡上挖一些陷阱,後山挖一個地窖,專門儲備糧食。”

劉忠疑惑的問道:“那麽多房間不夠放糧食嗎?”

燕曼舒說:“遠遠不夠,我另有打算。”

劉忠便不再多問。

不一會,臘肉臘腸的香味飄滿了整個山頭,劉忠聞著撲鼻的香味,饞的肚子咕嘟嘟叫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燕曼舒假裝沒聽到,卻也被這香味引得口水連連。

這時候,劉成跑過來喊道:“後院擺好了飯菜,快去吃飯吧。”

到了後院,見長長的飯桌上,擺滿了幾大盤炒好的松子,榛子,葵花籽,剛剛蒸好的臘肉臘腸散發著異樣的香味,熱氣騰騰的小雞燉蘑菇盛了好幾盤,木耳炒雞蛋顏色誘人,讓人垂涎欲滴,醋溜白菜清素可口。

劉成指著一大盤菜說:“這是好東西,野豬肉燉粉條,這些土匪們還真會吃,廚房裏有不少好東西呢。”

劉忠看著他,訓斥道:“你把廚房裏的東西全部做了?”

劉成嘿嘿笑著:“鍋裏還做著呢,廚房東西多的很,哪能一下子吃完,一會還有紅燒豬蹄呢。”

燕曼舒樂得嘴角上揚。

梳洗後的五個女孩子從一間屋子走了出來,燕曼舒見她們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各個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的,招呼她們坐下吃飯。

幾個女孩子怯怯的不敢入座,其中一個膽大的突然跪在燕曼舒面前,叩拜到:“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另外四個女孩一見,也立刻跪倒在地,燕曼舒說:“不必客氣,肚子餓壞了吧,先吃飯。”

劉忠和劉成看著燕曼舒對五個小姑娘如此客氣,頓生好感。

小姑娘們起身,聽話的坐了下來,拘束的端著碗,只吃著碗裏的米飯,菜也不敢夾,燕曼舒見狀,將各種肉菜給每個小姑娘們的碗裏撥了很多,小姑娘們感動的眼裏噙滿了淚水,燕曼舒拿出手帕遞給了她說:“把眼淚擦幹凈,好好吃飯,吃飯的時候不能哭,不然對身體不好。”

感性的劉成,想起自己曾經的遭遇,不免唏噓不已,對小姑娘們說道:“我們這裏的兄弟們,很多都是乞丐出身,我也做過幾年乞丐,我親爹親媽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我們的名字都是師傅給起的,所以你們放心大膽的好好吃飯吧,這裏都是苦出身,沒壞人。”

其他吃飯的兄弟們,都放下了碗筷,也是含著淚水,燕曼舒笑道:“你們還讓人吃不吃飯了?”

劉忠笑了,佯裝怒道:“快聽張公子的,把眼淚收回去,咋跟個娘們一樣,這麽好的飯涼了就不好吃了。”說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其實他的心裏何曾不是淚流滿面,當年做小乞丐的時候,被人呼來喝去的,別說能吃飽飯了,連做人的尊嚴都沒有。此刻一想到師傅,心裏就暖暖的。

那五個小丫頭也不再害怕,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聽到他們原來是乞丐出身,頓時覺得和自己親近了不少。

燕曼舒吃了幾口臘肉臘腸,覺得美味無比,好奇的問一個小姑娘:“這個臘肉怎麽這麽好吃?你們會做嗎?”

“這就是從俺們村裏搶來的,俺們都會做的。”一個小丫頭快言快語道。

燕曼舒一聽樂了,心道:這座大山是個寶啊,看來我們滿口香又可以添加新項目了。

另外一個小丫頭說:“這是俺們自己家裏養的野豬做的,肉質鮮嫩,比山上打的野豬肉好吃多了。”

燕曼舒邊吃邊點頭,大家正聊得開心的時候,就見幾個兄弟,押進來六個五花大綁的漢子們,有一個小夥子匯報道:“這六個人鬼鬼祟祟的上了山,被我們逮住了,怎麽處理?”

六個大漢滿臉漲紅,扭動著身體,見他們桌上滿桌佳肴,想想都是從他們村裏搶來的,氣憤的就要大罵。

沒等燕曼舒說話,其中一個小丫頭喊道:“大哥,你們怎麽來了?”

六個大漢聽到喊聲,驚訝的循聲望去,見自己的妹子們,穿著男式衣服,坐在飯桌上,碗裏放滿了肉菜,還以為自己的妹妹們早已沒了清白,怒道:“怎麽這麽沒骨氣,穿他們的衣服吃他們的飯,俺們沒有這樣的妹妹。”

有個小丫頭趕緊沖上去,一邊努力解著繩子,一邊說道:“大哥你誤會了,搶我們的土匪都被恩公殺了,這裏全是好人。”

“殺了?”六個漢子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燕曼舒站起來說道:“解開他們的繩索,洗洗手,一起來吃飯。”

那六個人一聽此話,驚訝無比的看著說話的人。

有個小姑娘喊道:“大哥,你還楞什麽,還不快叩頭謝過公子。”

五十七,攻打蛇頭山

六人這才反應了過來,跪倒在地,噗通噗通叩頭聲一片,燕曼舒見他們的腦門都磕出血了,足見這幾個漢子的赤誠之心感謝之情,劉忠,劉成等人忙把他們拉了起來。

一會,洗漱完畢,六個漢子跟他們的妹妹們坐在了一起,劉成給他們填滿了飯菜,說道:“趕緊吃飯,要不菜都涼了。”

大夥吃完飯,撤下飯碗以後,燕曼舒問道:“先大致介紹一下你們這裏的情況,你們就在附近住嗎?”

一個漢子說道:“俺叫李虎,俺們住在李家溝,俺們這些人世世代代都住在那,原來有上百戶人家,這些年被土匪鬧的,好多人都舉家離開了,現在就剩了三十來戶,俺們已打獵為生,沒啥手藝,怕出去也是個餓死,所以就在村裏提心吊膽的待著,沒想到今日土匪趁俺們出去打獵,搶走了村裏的五個女孩子,還搶走了好多吃的,俺們這是趁著半夜悄悄上來救人的。”

另外一個漢子留著眼淚說道:“十幾年前,這裏還是官道,日子過的好好的,這些年越過越苦,都快活不下去了。”

“原來好好的官道,咋變成了這樣?官府不管嗎?”劉忠問道。

“先開始管了,後來官府派兵來了幾次,無奈打不過土匪,沒辦法,就沒人敢管了。”有一個漢子想到這些年的憋屈,氣憤的說道。

李虎接著說:“說來話長,俺們李家溝離這有二十多裏處,祖輩都靠打獵為生,活的也是安穩,這座延綿起伏的山脈叫虎嘯山脈,這個山脈有幾十個山頭,咱現在這個山頭叫前青山,現在這虎嘯山脈每個山頭上都有土匪。”

燕曼舒一聽,心道:怪不得爺爺說這條路不好走,整個一個土匪窩呀。想到這,她看著四周問:“這個土匪窩算是規模大的還是規模小的。”

“這算是規模最小的,最大的土匪窩在山脈的中間,一個叫大青山的山頭。”李虎又說道。

“這還算小?”劉忠不由得在旁插言道。

“你細細講來。”燕曼舒說。

“這裏以前也有土匪,只是小規模的,不敢太過為非作歹,十幾年前,突然從南方來了一人,自稱姓陳,臉上都是麻子,俺們私下叫他陳麻子。陳麻子像是被人追殺,逃到此地的。”李虎講道:“此人很有能耐,會看風水,會看天象,還很會養毒蟲,經常跟俺們收一些毒蠍子,毒蛇啥的。”

“他收毒蠍子毒蛇?要那東西幹啥?”劉成打斷話,好奇的問道。

“俺們也不知道,反正他心狠手辣的很,當時他逃來的時候,暈倒在周家溝,被那的村民救了,他們跟俺們一樣,也是獵戶靠打獵為生的,沒想到,最後好心不得好報,這個人身體好了以後,一夜之間那個村裏的人都死了,就一個人逃了出來,大夥才知道他們村裏發生的慘劇,那個人從此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再也沒人見過。”李虎邊講邊嘆氣。

“俺後來偷偷去看過。”另外一個人說道:“那些屍體全身發黑,周圍的草和蟲子都死了,看樣子是被毒死的。”

李虎又說道:“聽說他會種秘術,自從他來了以後,各個山頭都有了土匪,都以他馬首是瞻,他成了虎嘯山脈最大的土匪頭子,官兵來過幾次,對他的毒蟲無計可施。”

“會天象,會風水,會秘術?”燕曼舒喃喃自語道,“怪不得他們要囤積糧食,原來如此。”轉頭對劉忠說:“看來我們遇到勁敵了,絕不可大意。”又對李虎說道:“你留在這裏,其他人趕緊回村,把你們村裏的人全部帶到這座山上來,速度要快。”

李虎不解的問:“恩公,這裏很危險,你們快走吧,別管俺們了。”

燕曼舒說:“如果沒看到,也就罷了,見到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你們不要耽誤時間了,快點行動,不然會拖了我們的後腿。”

劉忠和劉成也是疑惑的望著燕曼舒,燕曼舒說:“今晚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占了這座山頭,陳麻子很快就會知道,我們要在他沒發現之前,快速行動,多占幾個山頭,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燕曼舒打開地圖看了看,指著地圖說道:“這裏離大青山還有幾十座山頭,我們今晚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附近的幾個山頭占了。”用手指畫了一下,說道:“這幾個山頭剛好形成一個三角形,進可攻退可守。”

“那為什麽要把村裏的人接過來?”劉成不解的問。

“我們一打起來,戰火難免會殃及百姓,陳麻子是用毒高手,心狠手辣,到時候怕他報覆村民。我們也要防範毒蟲毒物,在整個山坡多挖些溝壑,裏面放上幹草,見有毒物立刻放火燒死,陌生人一律不準上山。”燕曼舒轉頭又對劉忠說道:“這座山上留二十個人,挖陷阱和溝壑,等村民過來,壯勞力連夜在後山挖一個大地窖,把糧食藏好,其餘的人跟我去攻山頭。”

說完,對李虎說:“你熟悉地形,帶我們先到最近的山頭。”

李虎連忙點頭,說:“離這裏最近的是蛇頭山,路不難走,蛇頭山大約有四五十人,老大的功夫很厲害。”

燕曼舒聽後,看了看地圖,說道:“那我們就先攻打這座山,你帶路。”

李虎聽後,擔心的問道:“公子,蛇頭山的老大武功很厲害。”

燕曼舒打斷了李虎的問話,說:“這個你不用操心,你只管領我們過去。”

李虎見小公子語氣冰冷,嚇得不敢多言,就在前面帶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一個常年在山中穿梭打獵的人,跟著這幫小夥子們,累的氣喘籲籲,只見那一百多個人,身形矯健,走路輕盈,連個聲響也沒有,燕曼舒見他走的太慢,吩咐兩個小夥子把他架起來走,說:“你只管指路。”

李虎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被人嫌棄走路慢,他原來從前青山到蛇頭山最快也要走一個時辰,被兩個小夥子架著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蛇頭山下。

燕曼舒立住了身形,吩咐道:“跟我上去二十個人,其餘人在山下等著。”

五十八,比試

劉成急忙帶人跟在燕曼舒身後,李虎睜大了眼,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人早已消失在夜色中,李虎驚訝的張大了嘴,暗道:天啊,還以為蛇頭山的老大厲害,跟這些人比都沒法比。

燕曼舒領著二十人悄無聲息的到達了山頂,見山門緊閉,山門口有兩個站崗的,抱著長矛靠在門板上打著盹,劉成剛要上前,燕曼舒一把拽住了他,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嗖嗖,扔出兩個石子,只見那兩人軟軟倒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劉成忙豎起了大拇指,燕曼舒對劉成做了個手勢,門外留了五個人,剩下的輕輕一躍翻門而入,院子裏一片寂靜,此起彼伏的鼾聲從各個屋內傳了出來,燕曼舒等人就要闖入屋中,就聽最中間的一間屋子,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口哨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特別的刺耳。

燕曼舒不免心中一驚,他們已經做到身輕如燕,落地無聲,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呢。

隨著尖利的口哨聲,只見窗戶嘭的一聲打開,一個身形瘦小的老頭,如猴子般跳了出來,單腳站立雙手成猴爪狀,如猴子一樣撲棱撲棱的眨著雙眼,燕曼舒笑道:“原來是孫大聖在此啊,就差手裏一個金箍棒了。”

正說著,只見那老頭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抽出一根鐵棒,燕曼舒哈哈大笑:“這下名副其實了,金箍棒都有了。”

劉成看著哈哈大笑的燕曼舒,聽著她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心想:“我家公子真是厲害,這個時候還雲淡風輕的。”

此時,各個房間裏的人提著刀劍就沖了出來,燕曼舒說:“我來對付這老頭,其餘的人你們來處理。”

猴狀老頭嘿嘿笑了兩聲,看了看眼前的小少年,又看了看十幾個毛頭小夥子,惡狠狠道:“學了點輕功,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半夜敢闖老子的山頭,孩兒們,上,殺了他們點油燈。”

“想點小爺的油燈?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燕曼舒冷笑道,只見那老頭揮著鐵棒沖了過來,別看老頭年紀大了,但身形靈敏,步伐靈活,手法狠辣,出手即是殺招。

燕曼舒騰挪閃躲,和他對了幾招,品了品此人的猴拳功夫,幾招過後,見也沒啥稀奇,不過如此,便沒了興趣。老頭見少年公子手無兵刃,只是一味的閃躲,卻不進攻,即使這樣,幾招過後老頭已渾身冒汗,見連小公子的衣襟都沒挨上,早已累的氣喘籲籲,心生恐懼,感覺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勁敵,忙要跳上房頂逃跑。

燕曼舒不再給他機會,抽出蛇鞭,輕輕一甩,躍在空中快到房頂的老頭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沒了聲響。

老頭手下的人一看,大驚失色,無心戀戰,紛紛朝大門口跑去,跑在前面的剛打開大門,只見明晃晃的刀子迎了上來,跑在後面的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見前面的噗通噗通接連倒地而亡。

就在他們一個楞神之間,只聽噗噗聲不斷傳來,瞬間的功夫,院內沒了聲響,又恢覆了夜色的平靜。

燕曼舒對劉成說:“留下十個人處理這裏的事物,剩下的人抓緊時間跟我去攻打別的山頭。”

劉成忙點頭安排,一會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山下,李虎看他們身上幹幹凈凈,連一點血腥都沒有,擔心的問:“公子,怎麽樣了?”

劉成笑道:“山上的已全部被殺,你速速帶我們去下一個山頭。”

李虎一聽,既驚訝又興奮,渾身如打了雞血般振奮,說道:“離這裏最近的是牛頭山山頭,山勢險峻,路不好走,上面是個女當家,從來不搶村民,武功也很厲害的,他們在這裏好多年了。”

燕曼舒聽後來了興趣,問道:“他們不搶你們,以什麽為生呢?”

“他們是靠賣藥材,打獵,賣山珍為生,昨日還跟俺們收貨呢,該多少錢從來沒虧欠俺們的。”李虎說道。

燕曼舒點頭道:“到是個好土匪,盜亦有道。”然後對李虎說:“帶我們去見識見識。”

李虎又是被小夥子架了起來,滿臉苦笑。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到了牛頭山下,燕曼舒對眾人說:“你們在此等候,我和劉成上山。”

一個叫劉天的小夥子擔心的問:“張公子,就你們兩個人,能行嗎?”

燕曼舒說:“兩人足矣。”說完,便帶著劉成往山上走去,幾息的功夫,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山門口,燕曼舒顯出身形,門口的守衛嚇得立刻拔出了刀,大聲喊道:“你們是何人?”

燕曼舒說道:“通知你們老大,有客來訪!”

“半夜來訪?”有一個守衛緊緊抓著刀,緊張的喊道,另外一個急急去通知老大。

一會的功夫,只見一個身姿挺拔,渾身透著英武之氣的女子手中握著劍,站在門口,聲音洪亮的問道:“何人半夜來訪?”

燕曼舒拱手施禮道:“小弟張旋慕名前來拜訪,請問大當家芳姓大名?”

女當家看著眼前的英武少年,爽朗的大笑道:“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這樣的拜訪看不出誠意。”

燕曼舒說道:“英雄不問出處,姓甚名誰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小弟聽說大當家從來不禍害百姓,十分欽佩,方才慕名而來,今日一見,大當家果然英姿颯爽。”

女當家哈哈大笑的說:“你這個少年人長得英俊,講話也是中聽,說吧,來此何事?”

燕曼舒又是拱手,笑道:“聽說大當家武功了得,小弟想比試一下。”

“比試?”女當家狐疑的問:“怎麽比試?”

“小弟如果贏了,你還是做你的山大王,只是一切要聽小弟統一指揮。”這話一落,女當家渾身透出一股冰冷,山上的土匪們各個怒目而視,拔刀相向,有些人拉開弓弦,就等著大當家一聲令下。

劉成一看,也是立刻拔出了刀,怒目而視。

燕曼舒對劉成說:“無妨,把刀收起來。”

女當家一看,這個俊朗少年如此鎮定自若,沒有絲毫的恐懼與害怕,見對方只有兩人,顯然並無惡意,回頭對她屬下說道:“你們也把刀弓收起來。”

五十九,義結金蘭

她冷冷的看著燕曼舒,說道:“如果你輸了怎麽辦?”

燕曼舒說:“我若輸了,這顆項上人頭隨你處置。”

“好!”女當家說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如此爽快。”說完,舉起手中的劍朝燕曼舒刺去。

燕曼舒身形輕輕一轉,對方的劍便刺了個空,她時間有限,想速戰速決,隨後手指一點,只見女當家的劍劈啪落在了地上,全身酥麻的不能動彈。

山上的土匪大驚,立刻拿起弓箭就要拉開。

“住手,不許胡來。”女當家喝道。

燕曼舒身形一閃手指又輕輕一點,女當家感覺渾身輕松,又能行動自如。

“好厲害的點穴大法。”女當家大聲讚嘆道,隨後向燕曼舒施禮道:“我輸了,以後就聽你的統一指揮。”女當家爽快的說道,“不知公子刀劍功夫如何,可否一試?”

燕曼舒道:“恭敬不如從命,借你們手中劍一用。”剛說完,只見一個土匪大力甩過來一把大刀,刀刃朝向燕曼舒。

女當家一看,見是二當家,隨即臉就是一沈,自己已認輸,此人還心存殺意,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發著寒光的刀刃橫著朝燕曼舒的脖子切去,只見燕曼舒身體九十度的一個傾斜,那把大刀已經握在燕曼舒的手中。

燕曼舒剛把刀握住,還沒立定身形,只見嗖嗖嗖三把飛刀接憧而至,豎列成一排的三把飛刀,向燕曼舒的面門,脖頸,胸口刺來,刀刀指向要害。

燕曼舒的後面剛好站著劉成,她不能躲閃,如果她閃開,那三把刀就會刺向劉成,說時遲那時快,燕曼舒把手裏的大刀,瞬間豎在自己的面前,只聽啪啪啪,三聲清脆的響聲,小刀大刀碰觸到一起,濺出了火花。

燕曼舒未等小刀落地,大刀瞬間便甩了出去,動作之快四周所有的人都沒看清楚,只聽一聲慘叫,二當家倒在地上,大刀穩穩的插在他的胸口上。

四周一片寂靜,土匪們呆呆的看著二當家,燕曼舒抱拳對女當家歉意的說道:“一時失手,小弟向大當家陪不是了。”

女當家這才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哈哈大笑道:“公子不必道歉,此人心存不軌,有話進屋談。”

一到屋中,女當家說道:“公子小小年紀功法如此高深,請問你和陳麻子有何關系?”

燕曼舒直截了當的說:“未來我必然和陳麻子有一場硬戰。”

女當家好奇的問:“你和他有深仇大恨?”

燕曼舒說:“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她說到這,女當家不解的看著燕曼舒。

燕曼舒接著說:“現在北面到處是蝗災,陳麻子霸著這條官道,禍害山中的百姓不說,還讓南北交通不便,南面的糧食如果不盡快運到北面,北方的百姓將會面臨餓莩遍野的慘狀。”

女當家一聽此話,眼神覆雜的看了一眼燕曼舒,說道:“你了解陳麻子嗎?你知道他的秘術有多厲害嗎?”

燕曼舒搖頭道:“我不知道,與其最後百姓們屍橫遍野,不如我和他搏一搏。”

女當家看著滿身正氣的少年,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燕曼舒反而楞了。

女當家憂傷的說道:“我出身於中原,四歲時遭遇了蝗災,父母家人快要餓死的時候,把我送給了一個戲班子,得以活命,後來我長大後,又回去尋過父母親人,他們無一活命,整個村莊的人都沒尋到。”

說到這裏她抹了抹眼淚,接著說道:“當年我們就沒遇到你這樣的好人。這個山頭原來是我夫君的,因一次下雨天采藥的時候,不慎跌入山谷,癱瘓在床,沒辦法我接了他的班,做了大當家。那二當家是陳麻子派來的,這麽多年我只是個傀儡,只能做到不欺壓百姓,今日有幸與公子相遇,我欣賞公子的膽識與正氣,不知可與公子結為異性姐弟。”

燕曼舒一聽,拱手施禮道:“姐姐在上,請受小弟張旋一拜。”

女當家拍了拍燕曼舒的肩膀,爽朗的笑道:“我叫羅英,你我從此就是親姐弟,不分彼此,這座山頭以後就是你的山頭。”

燕曼舒說道:“大姐,這個山頭還是你的,現在沒空和你細聊,我要急著去攻打別的山頭,等到明日空下來,我來看看姐夫的病情,看能否醫治好。”

羅英說:“你姐夫病了那麽多年,不急於一時,旁邊的蛇頭山老大武功了得,心狠手辣,你可要小心啊。”

“蛇頭山?”燕曼舒笑道:“蛇頭山已被我們攻占,老大已被我打死。”

羅英一聽大驚,失聲說道:“看來我這麽多年行善積德,老天還是有眼,你哪裏是來跟我比試的,分明是給姐姐一條活路的。”

燕曼舒莞爾一笑。

羅英又說:“豬頭山你們攻破了嗎?”

“還沒有。”燕曼舒說道。

羅英長舒一口氣,說道:“還好,還好,還來得及。”說完,她解釋道:“那豬頭山老大是你姐夫的拜把兄弟,他姓高,叫高大牛,是獵戶出身,人很爽快,這些年明裏暗裏的一直在關照著我們,這個人向來俠肝義膽,我跟你一起去。”

燕曼舒一聽,很是高興,說:“多謝大姐。”又嚴肅的說道:“你手下還有二當家的人嗎?只要是陳麻子的人絕對不能留著了。”

羅英說:“你等等,我去安排。”

說完,羅英就出去了,一會的功夫羅英回來,臉色特別不好,燕曼舒問:“大姐怎麽了?”

“怪我疏忽,有七個人跑了。”羅英說道。

“跑了?”燕曼舒問,“你這裏下山的路有幾條?”

“就一條,就你們上來的那條。”羅英說。

燕曼舒如釋重負般的舒了口氣,說道:“那就不用擔心了,他們跑不了的。”

正說著話,見劉成進來匯報:“公子,我們抓了七個人,怎麽處理?”

“都殺了。”羅英說道。

“等等。”燕曼舒急忙說道,邊說邊往外走,即使這樣,也晚了一步,那些人早已氣絕身亡。

燕曼舒遺憾的說道:“又是晚了一步。”

羅英隨後跑了出來,見那些人各個臉色發黑,似乎是中毒而死。

六十,蠱蟲

羅英就要俯身查看,燕曼舒急忙把羅英拉到一旁,搖頭道:“離這些屍體遠一點,陳麻子下的毒小心為妙。”

羅英感激的看了一眼燕曼舒,問道:“如何處理屍體?”

燕曼舒說:“讓你的人把自己的手和臉包裹嚴實後,將屍體拖到沒人的地方,挖個深坑掩埋了,掩埋之後,把自己穿過的外衣也脫下一並埋了。”

羅英按燕曼舒的吩咐,分派了下去,又對山上眾弟兄說道:“誰敢私自下山,一律斬殺。”

羅英對劉成說:“你帶著兩人守住這間屋子,不準任何人進來。”說完,又把燕曼舒帶回屋中,燕曼舒不解,見無旁人,就問道:“大姐,我們不是要去豬頭山,怎麽?”

羅英笑了,說道:“我這裏有條密道,可以直通豬頭山,為防止萬一逃命用的,你既不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

燕曼舒聽後,甚是欣喜,她們二人進入密道,羅英提著油燈,在前面帶路,一盞茶的功夫就走到一個緊閉的石門前,羅英拉了三下門前的繩子,燕曼舒耳力好,聽到裏面有鈴鐺輕響。

不一會,石門打開,只見一個身形肥大,肚子如十月懷胎般高高隆起的黑臉大漢站在石室內,見羅英帶著陌生人,心生警覺,用眼神詢問著羅英。

“二弟,這是自家人,我剛剛認的弟弟張旋。”羅英指著燕曼舒介紹道。

燕曼舒急忙拱手:“小弟張旋給高大哥有禮了。”

高大牛看了燕曼舒一眼,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信任,責怪的說道:“嫂子,怎能如此大意,一個剛剛認的弟弟,就敢帶來密道相見。”

羅英趕緊解釋道:“二弟,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我那二當家已經被殺了,從今日開始我們牛頭山徹底脫離陳麻子的管束,歸小弟張旋統一管理。”

高大牛一聽,急了,說道:“嫂子,你真是胡鬧,那陳麻子是何等的能耐,你這樣做不是自尋死路嗎?”又看了一眼燕曼舒說道:“一個瘦弱小子,你怎敢把大哥的性命壓在他身上?”

羅英鏗鏘有力的說:“別看小弟張旋一介文弱書生模樣,卻身手不凡,前青山,蛇頭山都已全軍覆沒,被他拿下。”

“啊?”高大牛目露驚訝,吃驚的叫了出來,蛇頭山的老大可是厲害的主,一身猴拳沒幾個對手。

羅英接著說:“我這小弟有勇有謀,一身正氣,此次他來虎嘯山脈,是為救災民,你我都知道,北方正在遭受蝗災,我們幫陳麻子儲備了那麽多糧食,他就是為等饑荒嚴重的時候,高價出售,博取不義之財。而我這小弟,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打通這條官道,以便盡快將南方的糧食運到北方,解災民的燃眉之急,如此正氣之舉,我怎能袖手旁觀。你也知道我的身世,我做不到與陳麻子同流合汙。”

高大牛深嘆一口道:“談何容易啊嫂子,我們只是雞蛋怎敢去碰石頭。”

羅英又說:“我也知道,但我們這些年,其實是傀儡而已,說話做事都謹小慎微,即使如此說不定哪天就會丟了性命,你以為我們都能明哲保身嗎?”

高大牛轉身問燕曼舒:“你為何敢與陳麻子做對,這些年官兵都奈何不了他,你一個小小少年,功夫好點就能是他的對手嗎?”

燕曼舒淡淡的說:“北方有我的家人,親人,兄弟姐妹,這次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與那陳麻子決一死戰,寧可戰死,也不能獨活,茍且偷生。”

高大牛冷冷的說道:“北方有你兄弟姐妹,與我何幹?我為何要趟此渾水?”

燕曼舒笑了,看了看高大牛的氣色和大肚子,說道:“高大哥,幾年前的你,身材魁梧,氣色紅潤,身體很好吧?”

高大牛沒有說話,羅英忙點頭說:“是,你說的沒錯!”

燕曼舒接著說:“我這次來搏命,是要解救我的家人,而你現在就性命堪憂,你救的是你自己的命?”

高大牛冷冷的說:“我雖然很胖,但身體沒啥毛病,你不要胡言亂語,害我大哥大嫂丟了性命。”

燕曼舒語氣更是冰冷:“幾年前你中了陳麻子的蠱蟲,所以才身形肥大,肚大如鼓,你現在的性命就捏在人家的手裏,想讓你活便活,想讓你死便死!”

高大牛聽完已是冷汗淋漓,狡辯道:“怎麽可能?”

羅英急切的問:“小弟,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略懂醫術,對蠱蟲也略知一二。”燕曼舒說完,又對高大牛說:“高大哥,你可以不信,等我施完針後,讓事實告訴你真相。”

羅英急忙對高大牛說:“陳麻子的秘術我們都知道,古怪的很,你快讓小弟試試。”

高大牛見燕曼舒言辭鑿鑿,也有些半信半疑,點頭同意。

燕曼舒讓他趴在石桌上,拿出銀針,在背部找好穴位,將銀針紮了進去,用手指輕輕彈了幾下銀針,隨著銀針的嗡鳴聲,將自身的靈力送入高大牛的體內,幾息的功夫,只見高大牛嘴一張,嘴裏吐出一個綠色如蚯蚓狀的蟲子。

蟲子掉在地上,來回扭動著。

高大牛看著扭動的蟲子,嚇得臉色蒼白,羅英驚叫一聲:“居然有如此下作的秘術。”上前就要踩死蟲子。

燕曼舒一把拉住了羅英,急道:“千萬不可踩死蟲子。”說完,急忙拿出一個竹盒,打開盒蓋將蟲子裝了進去。

高大牛和羅英看著燕曼舒手裏的竹盒,嚇得不敢言語。

燕曼舒拔出銀針,說道:“高大哥,你趕緊把所有的人召集到大廳,一個都不能剩,想要活命,此時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該留的留,該殺的殺,沒時間了,這個蟲子不能脫離你身體太久,如果讓陳麻子發現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