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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長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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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長久時

來到饞血巨峰的封印之地,化星看見饞血巨峰已經沒有了實體,而是一副巨大的骨頭架子。骨頭上沒有半絲血肉的痕跡,極其白凈。

趙歸鴻:“我來時,它就已經這樣。”

化星解了印,同時陷入深深的疑惑裏:饞血巨峰極難對付,怎麽可能輕易死去?而且封印完好,不像是被外力擊打過。

“先別想了,我們趕緊去古獸墓地找他們匯合。”

他再次牽著她的手,來自不一樣的體溫,讓她的心悸動。等到古獸墓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掙脫開:“等會大家看見我們這樣多不好。”

“也是啊。畢竟你是我的未婚妻,只牽著手也不像。”

“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歸鴻看她囧得臉頰通紅,輕叩她的額頭:“走了。”

而當他們走進古獸墓地的時候,根本一個人也沒有。

化星:“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就算出事,也不會都出事,走近一點去看看。”

化星跟上他:“青少主為什麽要選在這個地方匯合?”

“因為這個墓地裏面,是進去蒼澤仙山的傳送地點。”

“地圖上是這樣這樣介紹的?”

“嗯。”

“那他們是不是已經試煉結束?去了蒼澤仙山?”

“有可能。”

當完全靠近古獸墓地的時候,一座座凸起的小土坡,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像墳冢一樣,綿延數十裏,沒有一顆草,且一眼望不到盡頭。

化星感覺這裏像是布過大型的獻祭陣法:“這些光禿禿的小土坡,看著莫名的悲戚,確定要走進去?”

“這個墓地叫古獸墓地,埋的應該都是獸,且已經死得透透的,不用擔憂。”

“還是先騰空看看,觀察一下這些土坡,有沒有陣法的痕跡。”

“好。”

於是兩人騰空繞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趙歸鴻:“怎麽樣?星兒發現什麽了嗎?”

“這裏有點像星宿大陣的子陣:聚靈陣點。”

趙歸鴻從來不屑於符咒陣這些旁類修習之術,但見識過棣偉操控符咒陣後,他開始有了正視這些的看法:“星宿大陣?聚靈陣點?”

“阿木說過,星宿大陣能毀天滅地,且陣法分為主陣和子陣,每個子陣都為主陣的毀滅性鋪路。所以只憑這個墓地,我沒辦法確定是不是星宿大陣,但很像。”

“那聚靈陣點?”

“聚靈陣點,會讓陣裏的生命,全部化為枯骨。就像,”化星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確信:“就像饞血巨峰那個樣子,連血肉都不會剩下。”

“可是饞血巨峰不在古獸墓地,而是森林裏,你的封印之下。”

化星:“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如果這古獸墓地,真是聚靈陣點的話,那是不是我們進入古獸墓地,也會成為一堆白骨?”

“我們先把邊上的墓地挖開看看,暫時不進去。”化星說完,趙歸鴻一個手劈,墓地最邊緣的一個土坡變成小坑,坑內是一具森白的獸骨。

化星:“看來我猜的沒錯,這裏聚的,就是這些妖獸。我們是人,進去不會有事。”

“既然如此,我們進入墓地看看。”

兩人手牽著手進入墓地,起初墓地只是給人很荒涼的感覺。隨著深入,目力所及之處,四面八方都是小土坡,給人強烈的眩暈感。

化星感覺她的大腦被什麽強行幹擾,一時天旋地轉,站也站不穩。趙歸鴻趕緊扶抱住她:“星兒?”

化星靠在他身上,才找到了重心。可眩暈的感覺還在持續:“你不暈嗎?小土坡們在不停地旋轉,轉得我很暈。”

其實趙歸鴻也感覺到眩暈,但沒有化星這麽強烈,至少他能站得很穩。

他將化星打橫抱住:“你把眼睛閉上,不要看土坡,但是你要不停地跟我說話。”有了湖中洞穴的經歷後,他不敢讓她一聲不吭地睡。

“好。”化星感受著他的心跳和溫度,才覺得踏實。她發現她開始迷戀他的懷抱,可是他若和她在一起,那仙兒怎麽辦?在湖底的洞穴中,答應做他的未婚妻,也是因為想要歸還趙家的物件,以及保全他的性命:“公子鴻,其實我,其實我很確定我不是仙兒。”

“我以為上次深幽潭,跟你說了聚魂石的事後,你不會再疑惑,可你為什麽還是覺得你不是?”

“在深幽潭聽你說了前因後果後,我當時是有點懷疑。可是後來,我又回想起小毒物追殺阿爹阿娘的時候,他只要聚魂石,卻一點也不需要我這個能啟動聚魂石的‘女兒’,你知道為什麽了嗎?”

趙歸鴻聽完一怔:“是因為,能啟動聚魂石的沈仙兒,就在他的手裏,甚至沐儒表哥也在他那裏。”

“極大可能,所以他只要聚魂石。你想,小毒物和外祖父大戰搶走假的聚魂石的時候,沐儒哥哥也在那個時候消失了。後來,小毒物發現聚魂石是假的,再次攔截阿爹阿娘時,仙兒也不見了。沐儒哥哥和仙兒都是在小毒物出現的時候失蹤的,而他也只要聚魂石,從不找能啟動聚魂石的人。”

趙歸鴻聽完沈默地繼續走著。他極其確定懷裏的人是仙兒的心,也開始動搖:“所以,你猶猶豫豫地又想說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那你在洞穴中都是騙我的?騙得我如今一頭白發?”

“我,你很好,可是仙兒……”

“不必說了,”趙歸鴻有些慍怒:“我記得你執意離開趙府前,我就說過,我遇見了你,就愛上了你,仙兒會有仙兒的際遇,就像我在她之前的際遇,是你一樣。我們趙家不會放棄尋找仙兒和表哥,找到仙兒和表哥也會善待他們,但不一定就非要我娶仙兒不可。你點頭答應做我的未婚妻,卻再一次想拿仙兒來反悔,你如此背信棄義,是又要戲耍我?糟踐我?”

“我並非想反悔,只是覺得我這般作為,無異於搶走了仙兒的夫君。此舉對不起仙兒,也對不起阿爹阿娘,實在沒有道義可言。”

“你既不想反悔,以後就不要再這般說。是我要和你在一起,沒有道義的那個人也是我,不是你。”

化星無可辯駁,最終沈默。

隨著進一步地深入墓地,趙歸鴻和化星頓感地面開始凹陷。當趙歸鴻準備騰空而起的時候,地面轟然塌了,他們直接被陷入地底下。

趙歸鴻忙建立起法力護盾,將他和化星護得牢牢地。通過短暫的下墜時間後,他們再次平穩的落地。

化星早已經睜開眼睛,入目的,不再是讓人眩暈的小土坡,而是滿地的森森獸骨,獸骨大小不一,數目驚人。在昏沈的天色下,慘不忍睹!

真的是聚靈陣點,錯不了了。

化星示意趙歸鴻將她放下來。趙歸鴻雖然照做了,但很不放心,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空中此時飄來一聲空靈而又滄桑的女音,聲音聽著有些年紀:“我終於看見了一絲希望。”

化星和趙歸鴻對望一眼,並未看見任何活著的實物。

趙歸鴻:“還請前輩現身。”

“現身?呵呵,我倒是想啊,可惜我已經化為枯骨,只有一縷游魂。我想請這位姑娘幫一個忙。”

化星:“我能力低微,不知道能否幫到您?”

“你若是不能,就沒有人能在我消散前幫到我了。”她說完後,空中憑空漂浮著一個錦盒:“還請姑娘打開。”

趙歸鴻不想化星涉險,率先觸碰錦盒,卻被錦盒蘊含的力量彈退好幾步。

“你怎麽樣?”

“沒事。”

滄桑而空靈的女音再次響起:“還請姑娘來開錦盒。你們放心,我以我妖後的名義發誓,裏面絕不是害人之物,裏面只是我留給我兒彌煞的遺物。”

“你是妖後!”化星聽阿木說過,上古獸類大多有天生的靈力,通過修行可化作人,卻被仙界不恥,且稱他們為妖族。妖族修行不易,卻靈力驚人。仙界因此也從不冒然和他們開戰。

化星:“若能幫,我必不會推辭,但我並不知道你兒子在哪裏?”

“我兒在結魄城。”

“結魄城?真有?”化星和趙歸鴻同時驚訝出聲。

妖後:“姑娘應該是知道結魄城的,畢竟你有一魄在那兒,而你卻能活著站在我面前,想來姑娘應該還有機緣去結魄城。到時候還請姑娘把錦盒裏的遺物給我兒彌煞。”

“你是如何知道我有一魄在結魄城?”化星自己都沒相信過這件事,更別說知道有這回事。

“我是妖後,靈力可以與神媲美,我雖然已是一縷游魂,但探測你魂魄的能力還是有的。”

“所以剛剛我感覺腦子有東西進入,是您在探測我?”

妖後:“我只是探測,並未對姑娘做什麽。不僅是姑娘,來這兒的,我基本都會掃一眼,只有發覺魂魄有異樣才會深入探測。”

“你如何確定,我的那一魄在結魄城?”

“只有結魄城,才能讓離體的魂魄存活。姑娘身體裏的魂魄只是缺失,而不是枯死的痕跡,那自然是在結魄城了。”

化星聽完,心裏對阿木的感恩之情更甚,內心更加堅定,無論如何,都要讓阿木再次現世。

趙歸鴻:“你既有與神媲美的靈力,為何會成為一縷游魂,豈不是矛盾?”

“這都是敗仙祖所賜!”妖後明顯充滿了恨意:“仙祖借著我夫君妖皇對他的信任,在我古獸森林布下聚靈大陣,沒想到這聚靈大陣,不是為我妖族修煉聚攏靈力,而是吸幹我整個妖族生命為他所用。原本的古獸森林,也因此變成如今的古獸殘林。呵,不能說古獸了,因為這森林裏一只上古獸都沒有了。”

化星聽了,不免唏噓:“那我們在森林裏遇到的那些古獸是怎麽來的?”

妖後:“它們不過是蒼澤仙山的仙使們,將法力註入獸骨中,讓獸骨,成為虛有其表的古獸而已,沒有半分靈智,甚至等獸骨內的法力耗盡,就會重新變成獸骨。可憐我族,死後也不得安寧,我卻毫無辦法。”

化星和趙歸鴻,終於徹底明白饞血巨峰為什麽會變成一堆白骨了。

妖後說得十分悲戚:“我夫君妖皇更是魂飛魄散,才將我兒彌煞完好的魂魄送進了結魄城。現在,我只希望我兒能重生回來,振興我妖族。”

趙歸鴻:“妖皇魂飛魄散,才將彌煞的魂魄送進結魄城。看來去結魄城艱難且代價巨大,我們未必去得了。”

“我並沒有要你們何時去結魄城,都說了,等姑娘的機緣。再說,你們的試煉已經結束,之前的那些人絕大部分都在昨日,也從我這裏的傳送陣去了蒼澤仙山,極少部分傷重弟子也回了大周王朝。此時蒼澤仙山和大周王朝的接收陣法已經關閉,你們沒有我,就只能困在這古獸殘林了。”

趙歸鴻臉色微變,他和星兒看來是在陷天陣耽誤了太多時間,才會錯過蒼澤仙山的陣法接收:“那麽,妖皇如何得知結魄城的存在和去路?”

畢竟再此之前棣偉不信有結魄城,化星也不信,他更是聽都沒有聽過。

妖後不得不感嘆趙歸鴻,是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每每總會抓住問題的關鍵:“仙祖指引。”

趙歸鴻:“你們身居高位,身系整個妖族安慰,又怎會親信仙祖?更何況,在妖皇生死關頭,為何還要相信仙祖指引的結魄城?”

妖皇悵然:“因為沒有仙祖,妖族就不會被我夫君妖皇一統而下,也不會有後來仙界不敢來犯的雄厚實力。仙祖不遺餘力幫助我妖族興盛,卻在我妖族最鼎盛時期,將我整個妖族滅了。連我兒都不放過!!!”

說到最後,妖後的聲音都在顫抖:“而仙祖自覺對不起我們,就承諾將我們整個妖族中,已化為人形的魂魄,養在結魄城,等日後重生,其中就包括我兒!”

趙歸鴻:“你信了?”

妖後頹然:“不信能如何?再說,以仙祖的作風,他既然承諾了,自然不會食言。我只恨他太狠心,卻又沒有絕情到底。”

化星聽了不敢置信,原來棣偉的師父不僅挖了棣偉的元丹,竟對一手扶持起來的妖族,說滅就滅!

妖後:“我撐著這一縷魂魄在此,實在不易。請姑娘開錦盒,我定不會讓姑娘白幫這個忙。當然,你要是不幫這個忙,就只能在這替我妖族看守墓地了。”

趙歸鴻攔住她:“妖後,我會寸步不離內子,所以錦盒我們誰來開都一樣。”想起剛剛被錦盒彈開的力道之大,足見裏面暗含的力量有多強。

妖後:“她不是你的內子,她還是個姑娘家,我說過我是妖後,連魂魄都看得穿。不過,你倒是真心疼她。但你且放心,裏面的遺物絕不會傷害她半分,只是暫時寄存在她這裏,等到了結魄城,遺物會自行引領我兒彌煞來領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化星示意趙歸鴻放心,她接過空中的錦盒並打開,咻的兩道藍色光芒,穿進化星的身體。化星和趙歸鴻甚至都沒看清錦盒裏面是什麽。

妖後:“別害怕。我的遺物絕不會對你有半分傷害,說不定在關鍵時刻還能救你一命。”

空氣開始扭曲,妖後的聲音也變得縹緲起來:“我會用我這一縷魂魄裏,最後殘餘的力量,幫你們強行打開蒼澤仙山的陣法入口。請姑娘一定要把遺物帶給我兒彌煞。”

隨著妖後聲音消散,化星和趙歸鴻腳下開始亮起幽藍色,幽藍色一圈圈暈開,並高速旋轉,眨眼化星和趙歸鴻已經身處新的地界:彩雲在周身輕輕浮動,空氣清凈幹爽,遠處無數仙山懸浮,空中偶有仙鶴一掠而過。

趙歸鴻和化星所處的仙山上,懸浮著大大的四個字:蒼澤仙山。

化星內心感慨頗多,經歷這麽久,終於來到了仙山大門。希望接下來,盡早見到仙山的現任掌門。

“星兒,這裏就是蒼澤仙山的地界,估計須得繼續往裏走,才能見到蒼澤仙山的弟子。”趙歸鴻牽起她的手,十分溫柔。

化星遲疑片刻,而後回握住他的手。此舉令趙歸鴻無比開心,他終於等來了她的回應,而且,她笑得這樣美。

化星將他眼裏的開心,看得清清楚楚,當下有些不忍心,但不得不這麽做:她與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睛漸漸失去光彩,被定格住。

化星內心愧疚,硬下心來,將轉心咒施展到底:“謝謝你一路相護,縱使沒有仙兒,我也不敢與人締結良緣,因為我前行兇險,不願有人被我牽連。神隱符乃我貴重之物,今贈與你,待你有了神力以後,便能啟動,願你仙途順暢。星兒拜別,後會無期。從此,你再不記得星兒這個人。”

為了保險起見,她劃破掌心,在咒上加了一道封印,只是不知為何,封印在他身體裏怎麽也封不牢固,很松動。但總算施了咒,下了封印。

化星看著趙歸鴻,獨自木然的轉身,走在前面通往蒼澤仙山的路上,內心突然覺得空蕩。

她曾欠他的,在古獸殘林應該也算還清了。她需要找蒼澤仙山的掌門,需要竭盡全力的修煉,需要早日去九重黑壓。而九重黑壓,是連神都會隕落的地方,那裏太危險!

若能等到阿木重現、危險消除、仙兒真的有了別的際遇的時候,她也願意,試著和他在一起。

化星剛起步騰飛進仙山,速度還沒有飛起來,前路突然被竄出來的人攔住,此人正是趙歸鴻。

化星驚訝不已,怎麽這麽快就從咒裏面醒了過來?封印也破了?

趙歸鴻的傷心顯現在他每一寸肌膚上:“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化星不忍直視他的傷心,沈默地低下頭。

趙歸鴻第一次徹頭徹尾地體會到欲哭無淚,無可奈何。可他是趙歸鴻,相信沒有用心思解決不了的問題:“以前在趙家,你尚且會爭辯,況且你親自點頭答應成為我的未婚妻,如今保持沈默,就想撇幹凈?你出爾反爾,難道就是講道義了?”

化星自知理虧,可她也沒有辦法:“對不起。”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我們敞開心扉,將話說清楚說明白,我便不會再糾纏。”

化星想起上次在趙府,他勸她答應訂婚,也是這麽說的。最後,她成了他的未婚妻,她十分抗拒。

可後來,在大周王宮和古獸殘林中,他不再理睬她的時候,她又覺得無比難過和失落。她的內心開始煎熬,害怕真的從此陌路,又害怕糾纏。唯有背轉身,逃避。

趙歸鴻亦是跟到她身前,握住她的雙肩:“星兒,你在糾結什麽?猶豫什麽?我不傻,我知道你心裏有了我,不然你不會把神隱符贈與我。你剛剛施展咒語的話,我現在記得清清楚楚。你說你前路兇險,我願意陪你共渡難關,我死而不悔。你若還是覺得對不起仙兒,將來我們一起彌補她,婚約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心裏有你,若真的與仙兒成婚,才是對不起仙兒表妹。”

化星擡眸看他。

趙歸鴻知道她有了一絲動容,決定徹底攻心:“我對你一心一意,而你始終棄我而去,我必定為此生出心魔,又如何仙道順暢?怕是我成魔,你成神,我便會死在你的神劍之下。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當然不是!”化星緊張地脫口而出。

趙歸鴻:“既不是,我們為何不能在一起?”

化星已經無任何話可以拒絕:“我不知道怎麽做人未婚妻?”

趙歸鴻笑意浮在臉上:“我也是第一次做人未婚夫,我們試一試,試著試著就知道了。”

“怎麽試?”

“就這樣。”趙歸鴻在她懵懂的臉上,快速落下一吻:“我們一吻定情,你再不許反悔。”

她立馬雙頰通紅,心裏悸動不已。

趙歸鴻見她羞怯,心悅之情難以言表,拉起她的手,一起騰飛:惟願兩情相悅,長長久久!

《星辭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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