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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鴻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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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鴻歸來

化星躺在趙歸鴻的貴妃榻上,迷迷糊糊地睡著,睡得很不安穩,額間開始滲出細汗。睡夢中,化星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有趙雪睨和沈伯欽,他們對自己微笑,化星欣喜的跑過去,邊跑邊叫阿爹阿娘,可他們聽不見。當化星跑過去的時候,他們像迷霧般散掉了。

看不清的迷霧前面又出現了阿木,不斷的說著話,卻什麽聲音也沒有,化星跑過去想要聽清楚,阿木也散掉了。

接著一片白茫茫,辨不清方向的霧中,出現了一個看不清的人影,化星本能的覺得,是那個顏公子,想要靠近問個原由,就在化星近到快要看清顏公子的時候,突然,那只吃了阿爹阿娘的非貓,張著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瞬間咬到了她的脖子。

化星陡然坐起來,衣衫汗濕,額間的汗珠滾落。

一聲“吱,”門有了響動,接著,有腳步輕而穩地走了進來。

化星緊緊地握著拳頭,沒想到趙承藝竟找到這裏來了。她以最輕的姿態,下了貴妃榻,準備突襲。化星還未出擊,被人快速拉住手腕,甩在身側,避開門口突然飛來的一掌。

“就知道你一定在這間房,”剛剛飛來的那一掌正是出自趙承藝:“喲,大哥你回來啦。”

而拉住自己避開掌風的,是公子鴻。

化星掙紮要抽出手腕,身前的趙歸鴻手卻更緊了,另一只手還點亮了一支蠟燭。

趙承藝看向化星:“你真是只野貓啊,被大哥逮住,還不安分。正好,昨晚的,還有今晚的帳一起算。”他的手不過是揭開了化星的被子,就莫名的腫了,現在還有點微微的癢。

“算賬,去找賬房先生。”趙歸鴻的聲音,中正儒雅,自帶底蘊。

“放開我啊。”化星更加用力,試圖擺脫趙歸鴻的扼腕,因為這姿態實在有些暧昧。

趙歸鴻松手的同時,一把將化星轉過身來,帶到自己的臂彎下,呈保護狀,一手已經輕柔地搭上化星的肩膀,姿勢親昵卻不暧昧。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只在一瞬間完成。

化星站穩腳跟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姿勢有哪裏不對。直到趙承藝輕笑:“大哥這麽護著這只小野貓,她昨晚可是對我說,她不是你的。”

搭在化星肩膀的手指微微動了下,化星才反應過來她與趙歸鴻的姿勢,趕緊猛地晃動肩膀,那只手依然搭在肩膀上,而且因為她的強烈反抗,趙歸鴻鎖了她的穴位,她被定住,動不了了。

化星氣結:“我本就是我自己。”

“呵,大哥看吧,屬貓的,還是野的。對你,也是如此,”趙承藝說著前來搶化星:“快把解藥給我。”

真他娘的郁悶,越來越癢。

趙歸鴻帶著化星點地輕松躲開趙承藝的攻擊:“搶人?我若是不能抱得美人歸,你這個做老二的,就永遠別想娶你家的贏孟語。”

“不想就不想,我今天就要抓了這小野貓,咱們誰也別想娶妻成家就是了。”趙承藝說完,不管不顧的朝趙歸鴻襲來。

化星被趙歸鴻一會挪到他的身後,一會抱在身前,還被他貼身轉了好多圈,每次都差那麽一點被趙承藝抓住。

天,她不是陀螺,會暈的。

空氣中開始彌散出一點血腥味,趙承藝停下:“小野貓聞到了嗎?血腥味,你家公子鴻負傷回來的,傷口已經裂開了。”

化星:“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手碰到我被褥的地方,早已經紅腫,馬上,你會癢得滿地打滾。”

趙承藝心虛,確實不太舒服:“唬我?覺得我會信嗎?”

趙歸鴻開口:“贏孟語已經在來趙家的路上,我不介意送幾個情郎去癡纏她。”

趙承藝捋了捋頭發,聽出大哥有點動真格的味了:“好吧,小野貓把解藥給我,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趙承藝內心:太他媽癢了,還要一本正經地維持風度。

化星:“癢一會就好了,不需要解藥。”

“你沒配置解藥?!”趙承藝低吼,他可是癢了好久,一直忍著,就怕壞了自己形象,沒有抓耳撓腮。撐到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你!…”

化星看他表情扭曲,當真痛苦,趕緊放話:“你可以泡涼水澡,泡在水裏,水裏不停加冰塊,泡到血管冷縮,皮膚上的藥粉沒有過多血液的支持後,清洗掉就好了。”

“這種天氣加冰塊,你想凍死我?!”趙承藝拔高音調,上前又要來抓化星,被趙歸鴻一手擋住。

“沒有別的辦法了,再不去泡澡,一旦你開始抓撓,不僅皮癢,肉也要癢得抓掉。”化星腹誹,誰讓你先留言嚇唬我的,整的就是你。

趙承藝負氣地一甩手,轉身飛出窗外,還不忘憤恨一句:“你給我等著,洗完澡,就來收拾你!”

這話,化星聽著一顫,像極了阿木講的話本子裏,那不正經的公子獵艷女子的口頭禪。為了下次給他長足記性,她要在藥粉裏加辣椒粉,讓他,火辣辣的癢,癢到選擇直接冰凍自己,成為冰坨本坨。

趙歸鴻聽著他這話也很不爽:“趙陽。”

一位身影迅速立在門口,化星咂舌的聽著趙歸鴻吩咐:“二公子皮癢,給他加滿寒冰冰晶。”

“是。”趙陽離開。

化星內心僵化,寒冰冰晶,那可是能夠將水瞬間結成冰的,這麽快,趙承藝就要成為冰坨本坨了?!

屋裏只剩下化星和趙歸鴻,尷尬襲來。因為他的手依然呈保護狀搭在化星肩上。

“我剛剛被你轉暈了,煩請先解開我。”化星盡量保持禮貌。

“知道我為什麽定住你嗎?”

“我不太想知道。”

趙歸鴻片刻怔楞,接著抿唇一抹壞笑,應了她的要求。可是貼在一起的肩膀並未挪開。得到釋放的化星立馬後退,拉開距離,卻不小心撞倒了身後的架子。

趙歸鴻一手扶住化星的腰肢,另一手衣袖一揮,架子穩住。可是東西落地而碎的聲音還是響起。

他過去查看,化星亦是跟著,莫非自己打碎了很貴重的東西?

化星借著燭光,看趙歸鴻蹲在地上撿起的殘片,才發現是一堆木制的小玩具。

“這是阿爹為我做的兒時玩偶,已經收藏十幾年了。”趙歸鴻好像並沒有生氣。

他起身對化星微笑,滿眼都是柔情:“以前,凡是險些碰倒這些的,都被趕出了歸心院,但是你,即使把我這一架子收藏的東西都砸了,我也不會怪你。”

化星錯愕的看著他,阿娘的仙兒要是在就好了,他的寵溺足夠仙兒幸福一輩子。

“知道為什麽嗎?”

“我還是不太想知道”。

趙歸鴻淺笑,眼裏盛著燭光,很溫柔:“可我想告訴你,因為你,我阿爹就要回來了。而這些收藏的東西,沒有我阿爹做不出來的。你回趙家,它們就沒有了收藏的價值。”

化星有點被繞暈了,他阿爹會很快回來?因為我?我要是不來趙家,他爹就不回趙家?這個邏輯有點怪。

趙歸鴻此時拿出隨身的藥瓶:“幫我包紮傷口吧,這個時辰也不好找別人。”

化星微楞,趙歸鴻言明:“因為剛剛抱著你躲避承藝,確實裂了傷口。”

化星深吸一口氣:“好。”是自己招惹來趙承藝,他是被自己所累,又不小心砸了人家的東西,包紮傷口也是應該的,何況她懂藥理。

化星接過小藥瓶,微暗的燭光照在趙歸鴻的臉上,他正看著她,眼底的笑意像春風一樣溫和。

化星忙低下頭,心知他此刻笑得多溫柔,就會在得知自己不是仙兒的時候,有多失落:“你把上衣領口,打開點,這樣我才好給你上藥。”

趙歸鴻不動:“仙兒小的時候可沒有這般矜持。”

“啊?”化星沒有反應過來,這是要自己給他拉開衣領口?

看見化星疑惑的眼神,變為糾結,趙歸鴻輕笑出聲:“就是你想的那樣,還不動手?”

化星開始不客氣地扯趙歸鴻的衣服,腹誹此人有手不用,協恩求報。誒,不對:“我沒想哪樣啊?”

“那你扯我衣服,還沒想?仙兒小時候雖不矜持,但還算溫柔,這是女大十八變了?”

“我十六,我也不是仙兒,我是化星。”化星面對他一步步地情意表達,只得快刀斬斷,這樣的情形似乎多拖一刻,就會像跟阿爹阿娘相處一樣,最後不忍開口了。

安靜,在化星說完後,空氣都開始安靜。趙歸鴻看著化星,眼神慍怒,更多的是不解和難過。

化星被這樣的眼神長久看著,有些無措和慌張。可她就是說了句實話,最後眼神堅定:我真的不是仙兒。

“上藥吧。”趙歸鴻的聲音,沒有溫度的響起。他將腰帶解開,把貼身的一塊令牌拿在手上,再完全拉開自己的衣領口,露出結實的胸膛,對化星說:“可以了。”

化星的眼睛停留在令牌上。她看見令牌上有一個‘王’和‘牌’字,立馬聯想到:“王室引牌?”

“你認識?”趙歸鴻有些驚訝。

“阿爹就是在爭奪王室引牌的時候,遇見小毒物的。”化星每每想起沈伯欽的死狀,都心梗難受。

“你要去蒼澤仙山?!”趙歸鴻幾乎肯定的問出口,因為去蒼澤仙山必須在二十五歲之前,而姑姑、姑父早就過了這個年紀。

化星預感到了更讓自己愧疚的事:“你怎麽知道我要去蒼澤仙山?”

“進入修仙門派,需要莫大的機緣,就算資質再好的人,沒有機緣,也只能停步於人間老死。但蒼澤仙山為了防止天下禍亂,十分在意帝王根基的穩定,會每十年為王室培養一批修為強大的修士。所以王室下發百枚王室引牌,於各大妖獸聚集的兇險之地,意在讓有為青年冒險爭奪,最終選拔出全國最厲害的修士去蒼澤仙山。蒼澤仙山在培養這百名人員的同時,會選出幾個出類拔萃的繼續留在蒼澤仙山修行,其餘的全部成為王室最得力的助手。”

化星聽完,嗓子發緊,盡量不讓眼淚下來。如果沒有自己的到來,阿爹阿娘一定還活得好好的,說不定還能見到真正的仙兒和沐儒哥哥。

“你還好嗎?”趙歸鴻看著化星的臉色明顯不對。

化星壓制住愧疚和悲傷,點了點頭。她將藥挪到趙歸鴻的胸膛,才發現傷口在燭光下,像大地龜裂般綻放在他的胸口,血液就蜿蜒在這些裂縫中,看著都疼。

化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為他小心翼翼的上藥,深怕造成二次傷害。

她順著傷口慢慢地塗,看著傷口延伸在衣服更下面,忘我的去拉開他的衣服,動作輕柔,藥,一直塗到他的腹部。

衣服越拉越開,才發現整個胸膛和腹部,就像幹涸的大地,全部裂開,沒有一處完好。

化星全神貫註地、小心翼翼地、輕柔地,塗完了所有地方,藥也用完了。空中彌漫著藥香,傷口以看得見的速度停止出血,並就此結痂、脫落。

化星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些剛剛還猙獰的傷口,已經淡化成一條條新生的粉紅線,觸手已是一片平整。

突然,那只觸碰對方身體的手被握住:“觸感好嗎?”

“我我我,”化星一連三個我,窘迫至極,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歸鴻抱在懷裏,化星掙紮、解釋:“我只是好奇…”

“別說話,”趙歸鴻將頭低下來,埋在化星的頸間,語氣潸然:“你知道我等你多少年了嗎?你知道我阿娘盼了你多少年嗎?你知道整個趙家暗中找了你多少年嗎?你不知道,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再次見面,你卻不肯叫我表哥。”

趙歸鴻見化星沒有回抱著自己,雙手撐在她的肩膀,看著她,發現她隱隱有幾分慍怒。他無聲的嘆氣,算了,不能逼得太緊,畢竟她才回到趙家,又剛剛失去了姑姑、姑父,轉而微笑:“深秋的夜晚,月亮一旦出來,都很亮,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賞月,你一定會喜歡。”

“不,等等,阿娘讓我把血墨玉給你,還有血墨劍和珠子。”交接完,再代阿娘說句對不起就可以離開了,哪有閑工夫賞月。

趙歸鴻看著血墨玉,楞了幾秒:“不急,先賞月!”

化星還沒有答應與否,就被趙歸鴻帶著,滾向他的床,他壓在她身上,柔軟在身下,有那麽一刻的別樣情愫。

卻很快被化星的怒吼聲驅散:“你要幹嘛?就算賞,月亮也是在外面啊。”

這是屋裏的床好不好。

趙歸鴻笑意躍上臉頰,一手伸過她的頭頂,哢噠一聲,他們兩人就已經從床上落入漆黑的下滑道,接著被漆黑滑道口拋向空中,月光灑在彼此臉上。

化星看清楚了他這張男女不分的臉,瞬間驚艷:一張偏男性的瓜子臉,額頭寬闊圓潤;下顎並不似女子那樣尖細,略窄平;濃郁的劍眉下,是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睛,像盛滿了水;鼻骨十分男性,刀刻般分明;唇若一線,臉龐有可人的酒窩,是難辨雌雄的中性美,卻透著男人的堅毅氣質。

的確是可剛可柔的五官,五分儒雅,五分霸氣。

“仙兒真美。”

化星本能地回了句:“不及你美。”

趙歸鴻眼角含笑,回答的還真順溜。他帶著她懸浮在空中:“看腳下,這裏叫深幽潭。”

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一輪圓月和整片天空,就倒映在自己腳下,天空幽綠高遠,比仙境還要美麗,細細看去,他和趙歸鴻的倒影也映在腳下的天空中。

化星由衷的感嘆:月光經過潭水的反射,照亮了整個深幽潭,朦朧而又縹緲,的確美極了。

“走,帶你撈月去。”說著趙歸鴻帶著化星俯沖向潭水,真的有種奔向月亮仙境的感覺,還特別真實。

剛一碰到水,趙歸鴻給化星嘴裏塞了一顆藥丸,化星才沒有被潭水嗆到,而且在水下也不覺得缺氧。

在水中,趙歸鴻牽著化星的手,來到水底。在水底的冰封之下,竟有一副水晶棺,但無法觸碰。

水晶棺裏躺著一位年紀近三十的年輕男子,那分明的鼻骨和趙義源一樣,有義薄雲天之感。

化星驚詫地看向趙歸鴻,這裏躺著的,難道就是他阿爹?

趙歸鴻點了點頭,並指向水晶棺裏面,他阿爹的額頭上,懸浮著一塊黑白相間的菱形石頭,石頭發出幽幽的黑白暗光,暗光不停流轉。

化星不明白,趙歸鴻為什麽讓她看這個。突然,胸腔難受,她開始缺氧了。

趙歸鴻趕緊帶她騰出水面,讓她坐在潭水邊的光滑石塊上,化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再慢一點出來,她感覺自己就要憋死了。

趙歸鴻來回撫摸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好不容易順暢了。她整人像虛脫了般,特別無力和不爭氣的靠在旁邊的石頭上。

趙歸鴻:“下水時給你吃的藥丸,可以幫你在水下前行,但副作用就是,藥效過後,身體會虛脫。”

“為什麽你沒事?”化星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

“因為我可以氣聚丹田。”

化星不平衡了,原來你是聚丹期,而我還只是體修期。比我高一個層次,還讓我跟你一起去,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化星就這樣帶著不平衡的心情,虛脫的身體,昏睡了。

趙歸鴻看見她被潭水打濕的衣衫,緊貼在身上,露出玲瓏有致的身形,抱起她,一身柔軟緊緊地貼在懷裏,異樣的情愫再次席卷而來。

趙歸鴻用法力烘幹她和自己的衣服,抱著她走向潭水邊的一個山洞,洞裏有簡單的日常家具,他將她放在床上。

他看著她,眼裏浮現剛才她為自己塗藥的情景。

她不知道她塗藥的時候,整個人都貼近了他的懷裏。她身上淡淡的體香,肆無忌憚地竄進他的鼻間,亦如現在。當她觸碰到自己腹部的時候,那種下身的緊繃感前所未有。

可她卻說,她不是自己的仙兒,當時很想沖動怒吼,但更害怕她真的不是,或者,她只是不想留在自己的身邊,所以才有那兩句“不太想知道”。

“你跑不了的,”趙歸鴻輕點她的鼻尖,定了定心神,擁著她入睡。

“滴答滴答,”洞裏的水滴聲,侵進了化星的夢裏。她在夢裏看見了九重天上那個模糊的聖人身影,而阿木則守著聖人。化星想要靠近,卻怎麽也上不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阿木,阿木”。

“醒醒,仙兒,醒醒。”他聽不清她的呢喃,但知道她被夢魘住。

“嗯…”化星迷迷糊糊地悠悠轉醒,看見眼前放大的俊臉,一聲高音:“啊!你怎麽在我的床上?”

“這是我的床。”

化星四處打量,這裏確實不是自己的房間,但想起趙歸鴻房間的擺設也不是這樣的,立馬來了爭辯的底氣:“可這也不是你的房間。”

“仙兒,這是我在深幽潭的洞穴。”

化星腦路回血,是啊,昨晚所有事都想起來了:“我昏睡,你又沒有,幹嘛抱著我睡?”

“這是我的床,你是我的未婚妻”。

“我是化星,我不是仙兒,不是你的未婚妻。”對於趙歸鴻過分親密的表現,化星已經不能再忍。

趙歸鴻眼裏滿是怒意和質疑:“你不喜歡我?”

“你我初次見面,你總是言語輕佻,還多次摟抱於我,甚至、甚至不經我同意,與我同床共枕。你還整天示情愛於我,叫我如何自在?”主要身體和心裏,都會莫名地顫栗緊張。

趙歸鴻看見她越說越紅的臉,和越來越嬌羞惱怒的聲音,竟然覺得心情愉悅起來。他覺得自己好像也確實如此,大概仙兒不知道自己等她很久很久了吧。兒時的玩伴一個個的娶妻生子,自己參加了一場又一場的婚禮。在婚禮上,自己每次都會想仙兒什麽時候才能被找到?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與自己完婚?時間一年又一年的過去,思念和等待一年又一年的加深,自己也曾無數次的害怕仙兒和沐儒表哥真的不在了?

所以當得知仙兒回府的時候,他前所未有的激動,就算負傷也要連夜趕回來,一刻也不想再等。

正常的情況下,男女之間也本應該是先相知,再相愛。可因為漫長的等待和思念,愛慕之情早已經深埋在心裏,讓他直接跨過相知再相愛的過程,自然而然的把仙兒當妻子對待。完全忽略了她還是一個情竇未開的少女,怎能叫她不害羞局促呢:“你說的對,以後我會恪守禮儀的。”

化星以為他滿臉的怒意會爆發,沒想到卻是溫和有禮,誠意滿滿地道了歉,一時楞住,不明白他怎會轉變如此之快。

兩人出了洞穴,化星看見整個深幽潭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大溶洞,光線還沒有昨晚的亮,到處都是幽綠色,顯得暗沈了許多。

深幽潭的頂部一眼望去,有大山峰那麽高,頂端只有一絲光線射進來,這麽小的洞口,讓月亮剛好垂直照進來,確實不容易。

“公子鴻,我們昨晚從那裏進來的嗎?”化星指著頂端的洞口,感覺有點不像,她好像從漆黑的滑道滑進來的,當時可是沒有光線的。

趙歸鴻不太滿意這個稱呼,顯得很生疏。但還是要顧及她的感受,不可操之過急,反正最終都是叫夫君,現在這樣稱呼,到時改口也更順暢:“不是,看見那邊巖壁中端上的洞口了嗎?”

化星點了點頭。

“我們是從那裏滑下來的,那裏接通著我的臥室,是祖父在我達到聚丹期時,為我打通的,讓我可以隨時來見我阿爹。不過,那裏是很長的下滑道,我們兩個人上不去的。”他一個人倒是可以的。

“那怎麽辦?”

“從頂端出去,帶你看晨景。”趙歸鴻說著,挾腰抱著化星騰空而起,沖向深幽潭的頂端。

化星很想說,我雖然是體修,但是騰空,我還是會的,能不抱嗎?說好的恪守禮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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