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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一夜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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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叫秦月意外的是,楚夢的反應有些大了,她幾乎是一把將藥瓶搶了過去。

“怎麽了?”秦月楞了下:“你幹什麽?”

楚夢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猶豫了下道:“這,這是少爺的一番心意,大少奶奶說什麽白用的話,實在是太見外了。若是讓少爺聽見了,會傷心的。”

“你還真體貼李少穆。”秦月道:“連他會傷心都這麽緊張,不像是個手下,還真像是個姨太太啊。”

“大少奶奶別打趣屬下了。”楚夢道:“屬下和大少爺之間,真的沒有男女私情。”

秦月點了點頭,她自然不會以為楚夢這麽激動的搶走這藥瓶是因為怕李少穆傷心,但也不想拆穿她,李少穆身上有太多秘密,如果抓住其中一個不放,就會抽絲剝繭,看見背後的無數。到時候想不知道也不行,再抽身,可就真的難了。

泡了半個時辰,一直到水涼了下來,楚夢這才替秦月擦幹頭發,扶著她起身。

秦月再沒跟楚夢說話,不過起身的時候無意的看了一眼,那小藥瓶果然被收了起來,看來還真是個要緊的東西,或者,能洩露什麽秘密。

廚房已經來問了幾次了,見秦月沐浴好了,便將飯菜送了來,雖然種類不少卻都挺清淡的,正適合秦月這種餓了兩天,還可能有些內傷的人。

洗澡換衣服,吃飽喝足,秦月此時方才覺得自己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想想昨夜的經歷像是一場夢般的不真實。

想到昨夜,便難免想到李少宸,李少宸的傷比自己還重,卻未必能得到很好的照顧,現在這時候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他一輩子怕是都沒有受過如此的傷,也沒有被如此折騰過。

正想著,門被敲了幾下,李少穆道:“月兒,我可以進來麽?”

什麽時候李少穆這麽禮貌起來,秦月奇怪了一下,看看自己穿戴整齊的,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卻不料進來的不止是李少穆,還有秦恒煥。

秦月奇道:“父親,你怎麽來了?”

秦恒煥這時候不是應該在押鏢的路上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可能是李少穆通知的,從沒聽說他們翁婿倆有多親厚的關系,更別提這次的事情還是不能對外宣揚的那種。

“我正好路過。”秦恒煥道:“正巧在客棧裏碰見少慕,說你去三木崖拜送子觀音,從山崖上摔下來了?”

秦月看了一眼李少穆:“是啊,一時不小心踩了個空,就摔下來了。扭著腿了,其他也沒什麽。”

秦恒煥走進了看看,倒是沒想太多,秦月也沒斷胳膊斷腿的,衣服下面看不見,只是臉上和手上有些擦傷,都已經上過藥了,看起來也不是很嚴重。

“真是太不小心了,這麽大人了,怎麽走路還會摔跤?”秦恒煥無奈的很,埋怨了幾句。

李少穆站在秦恒煥身後的,道:“都是小婿不好,沒有照顧好月兒。”

秦恒煥擺了擺手:“這跟你有什麽關系,這麽大人走路也要人扶著不成,都已經嫁人了還這麽毛手毛腳的,少慕啊,也就是你這麽疼她,真是我們月兒的福氣。”

秦月只能保持微笑,她覺得就算秦恒煥再敢想,也絕不會想到自己不是在三木崖上摔了一跤,而是從三木崖上跳了下來,這一身傷算什麽,沒死真是上輩子積了大德了。

李少穆還在跟秦恒煥客氣:“岳父謬讚了,這都是小婿應該做的。”

秦恒煥道:“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府,要我說,若是沒急事倒不如休息幾天再走,這傷筋動骨的,不易移動,就算是坐馬車,路上也難免顛簸。”

“岳父大人說的是。”李少穆道:“正是打算在這裏多休息幾天,等月兒的傷好些再走。”

秦恒煥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月兒,有少慕照顧你我很放心,我還有事,明日一早就先回去了,你們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走。”

秦月點了點頭,這已經是她這這些年從秦恒煥口中聽來最關切的話,已經有些受寵若驚了,若秦恒煥說要在這裏陪她,那才嚇人。何況這裏有李少穆,秦恒煥留下來確實也沒有什麽意思,也幫不上什麽忙。

秦恒煥點點頭,從懷裏拿出瓶藥來給李少穆:“這是我們家祖傳的傷藥,可以給月兒抹一抹,臉上手上都是傷,留下疤就不好了。記住睡前抹,抹完別碰水。”

李少宸接了藥,送了秦恒煥出去。

一來二去的,天色便晚了,秦月白天睡到了晚上有些睡不著,艱難的翻了幾個身後,看到枕頭邊一個小藥瓶,突然坐了起來。

那藥瓶是秦恒煥留下的,李少穆說晚上來給她抹藥,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沒忙完,總之到現在還沒來,但是這藥瓶,卻讓她想到了今日沐浴的時候,李少穆的藥。

李少穆那藥絕對是極好的,說是什麽秘藥她也信,但是那味道卻是似曾相識。剛才怎麽也沒想起來,這會兒看見秦恒煥留下的傷藥,突然靈光一閃。

秦月想起來了,這確實不是在涼州城聞到的味道,而是有一次隨著鏢隊走鏢,到了西京國都七良,在七良碰到一個禦醫,閑聊了幾句,那禦醫身上有一個藥囊,藥囊裏散出的便是這相似的味道,據那禦醫說,這是西京獨有的一種草藥,而是十分珍貴,只有皇室貴族才用的起。

可李少穆一個梁國的丞相之子,為什麽會有西京皇親國戚才有的秘藥?而且他的手下裏似乎有不少是異族人,比如蕭山,比如楚夢,還有街上那個聯絡點的雜貨店老板。

秦月拿著瓶子在手裏轉來轉去的想,越想越覺得這李少穆的身份很是蹊蹺,正想的出神,突然手中的瓶子被抽走了,李少穆坐到了床邊。

“你怎麽來了?”秦月嚇了一跳,難道是自己想的太入神,都沒看到李少穆進門。

“不是說好了來給你抹藥麽?”李少穆道:“剛才處理了一些事情所以來晚了,不過我想你也沒那麽早睡,白天睡了一下午,這會兒也睡不著吧。”

“是,是睡不著。”秦月應了聲,既然人都來了,那就抹藥吧,鏢局的藥雖然不如李少穆手中的秘藥那麽神奇,但也是很不錯的,畢竟開鏢局這一行也是非常容易受傷的,因此在這方面格外會註意。

“來吧,趴著吧,先抹背上。”李少穆卷起袖子:“你爹說,這藥敷上後得揉熱了熱開了才行,估計會有點痛,可忍著點。”

秦月想想以前在鏢局裏師兄弟揉藥那齜牙咧嘴的樣子,咬了咬牙:“來吧。”

李少穆笑了笑,將袖子又往上卷了卷,打開瓶蓋。

秦月猶豫了一下,將外袍脫了,趴在床上,這也沒什麽好扭捏的,比起讓楚夢伺候,她寧可和李少穆相處。

李少穆將白色的藥膏倒在手上,揉開了後,抹在秦月的背上,那背上有一大片青紫,不過從三木崖上跳下來,只受了這樣一身皮肉的傷,秦月覺得自己這應該是要去拜佛燒香的幸運了。

這藥並沒有什麽刺激,但是李少穆按在身上的力度卻讓秦月忍不住的縮了縮,只覺得這簡直是一種酷刑,難怪以前見師兄弟們上藥的時候,都痛的一身冷汗,

“忍一忍。”李少穆也是無法:“你爹說,非這樣不可。”

“恩,你,你繼續,別管我。”秦月咬著被子支支吾吾:“只是有點痛而已,很快就好了。”

雖然李少穆也想盡力輕點,但考慮到藥效,還是不得不加重了力度,只覺得手掌下的身體微微的有些顫抖,而縱然斑駁青紫,觸手的也是細膩潤澤。

夜涼如水,秦月的身體卻有些燙,被子只是隨意的搭著,露出大半個背部,雖然並不是沒穿,但那輕薄的絲綢褻衣卻根本擋不住什麽春光。反倒是營造出一種更為旖旎的風景。

秦月開始只在咬牙忍痛,可不知怎麽的,那痛似乎越來越輕,心底深處,湧上種異樣的感覺。

李少穆的手比她的身體還熱,拂過的地方好似著了火,秦月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他的嗓子出了問題,側了頭,只感覺李少穆伏地了身子,幾乎貼在她背上,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月兒。”李少穆的衣服質量非常好,貼著秦月光裸的背,癢癢的卻並不痛:“我們還差一個……洞房花燭夜。”

秦月直覺這是不對的,雖然他們確實還差一個洞房花燭夜,但無論如何也不是現在吧,且不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如何,她現在一身是傷,還扭了腳,這,這也太沒有道理。

但秦月偏偏卻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有些恍惚的覺得自己心中也藏著某一種渴望,側過頭去找李少穆,卻正和他碰個正著。

“我的腿……”秦月只來得及從唇齒間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字,便再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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