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嬸子也來了，抱著歡歡一起。

齊嬸子把白瓷缸遞給張振國餵楊小娥吃，完了跟周嬸子一起盯睡著的三個娃娃看，嘴裏直說多可愛。

一歲多的歡歡比楊小軍要笨一些，才學會走路，說話也只簡單講些單詞，這會趴在床邊看著三個寶寶咯咯笑，簡直喜歡得不得了。

周嬸子第一次見三個孩子，分不清楚哪個是哪個，齊嬸子在邊上耐心地把醫生講的那番分辨三胞胎的話給她聽。

楊小娥吃著老倌一勺一勺餵的小米粥，看著她們圍觀自己的娃娃，嘴巴樂呵就沒合攏過，心裏覺得很高興。

小米粥吃了小半碗，也沒有敢多吃，醫生說過要少食多餐，一日以六到八次為佳。

齊嬸子逗弄完孩子，回頭看張振國把碗擱在桌子上，關心地道：“小娥，是不是吃不飽？晚上回去我燉只母雞過來，喝湯好下奶水。”

楊小娥笑，“嬸子，夠吃了，我飽了。”

“那成，不過生過娃娃容易餓，晚上十點左右給你送老母雞湯過來。”

“嬸子，不用，醫生說這幾天要保持清淡。”

“啊？為啥？”

“剖腹產的原因，只能吃半流質食物，也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會漲奶。”

“誒喲，這剖腹產還有這多忌口啊？早曉得不剖腹了！我那會剛生下娃娃就喝了一大碗母雞湯，可沒這忌諱。小娥，要我說，你就不應該剖腹產。“

周嬸子擡眼看去，道：”小娥這是必須要剖腹產，不然生娃時間長，會造成餘下娃娃的缺血缺養。“

“哦，原來這樣子。”齊嬸子點點頭。

歡歡小胖手拉了拉周嬸子衣角，奶聲奶氣地道：“嬸嬸，我想，親親……”完了指指寶寶的臉蛋。

周嬸子笑著擺擺手，道：“咱不親哈，給他們睡覺覺，等醒來了咱再親。”

歡歡撅著嘴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半碗小米粥哪裏夠飽呢，楊小娥其實肚子還餓，可醫生都那麽督促了，只能忍著下頓再吃。

張振國是看出來了，這會安撫道：“再忍忍，過兩天給你弄好多好吃的，你坐月子，我天天都給你弄不重樣的美味。”

楊小娥吃了一驚，道：“啥意思？你這次回來呆多久？“

“半個月，不過，我打算過兩天再請假，把你月子伺候完了再去部隊。”媳婦生娃娃自己差點沒趕上，也沒陪在身邊給加油鼓勁兒，張振國心中默默發誓不能讓她受委屈了。

聽了這話，楊小娥心裏像喝了蜜一樣，美滋滋的。

齊嬸子周嬸子繼續圍著三個睡著的娃娃看，不停地議論他們眼睛，鼻子，嘴巴那些。

畢竟剛生過孩子身體還特別虛弱，楊小娥吃了東西就覺得更疲倦了，聽著她們議論，慢慢的眼皮不由自主的閉上，又睡了。

三個娃娃有兩個嬸子和張振國照顧，楊小娥是一點也不操心，這一覺睡去，等醒過來是半夜時分，隱約聽到張振國跟護士在床邊談話。

“同志，我媳婦下面好多東西流出來，是不是大出血的？”張振國臉上唬得改了樣子，語氣著急地道。

護士怔了一下，“紅色的？”

“是是是，挺恐怖的，你快喊醫生幫忙看看吧。”

護士笑，“沒事，這個不是大出血，我剛才給她量過血壓一切挺正常。這個東西叫做惡露，剛生下娃娃的女人都有，十多天二十天左右就會幹凈了。”

“哦，這樣子。”張振國堪堪松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子。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有事過來值班室叫我。”

“誒，成。”

“……”

楊小娥腦袋暈的不得了，想睜開眼睛跟張振國講兩句，讓他莫擔心，趕緊趴著床邊也小睡會兒，可眼皮像鉛一樣沈重，迷迷糊糊中又進入了夢鄉。

等再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八九點左右，耳旁盡是娃娃嗚哇嗚哇哭聲，很有穿透力，聽著讓人心疼。

楊小娥睜開眼睛，本能的雙手扶床沿要坐起來看一眼，卻拉扯到肚子上的傷疤，一陣痛楚鉆心，她趕緊躺回去不敢再亂動。

張振國和齊嬸子一人抱著一個娃娃，小家夥們可真心有靈犀，睡覺大家都睡覺，不吵不鬧，這一鬧騰了全都嗚哇嗚哇哭了，兩個人壓根就抱不完。

張振國聽到床邊有動靜，忙著抱娃娃晃了晃啊，回頭對媳婦道：“是不是肚子餓了？再等會兒，周嬸子馬上就到了。”

肚子是餓得慌，可病房裏全是嬰兒啼哭聲讓她心更慌，道：”咋個了一直哭不停？“

“不曉得。”張振國俊臉沈著，心裏當真是火燒一樣急。

齊嬸子過來了，兩人一起搬椅子圍著三個娃娃坐下來，一邊看一邊討論娃娃的長相，可愛啥的，老二睡得很香，兩只小眼睛瞇得很緊，忽然的小鼻子一縱，小嘴巴一咧，哭的暢快淋漓，睡兩側的老大和老三也哭了。

老三是個性子沈穩的，這會也閉著小眼睛，張大嘴巴嗚哇嗚哇不停，哭得是一聲比一聲厲害，張振國咋個抱著搖晃都止不住。

小娃娃嚒，不會說話，唯一的表達方式是哭鬧，不是需要大人抱著搖晃安撫，那就是尿了或者餓了。

前面兩項看樣子他倆都做過，楊小娥這會感覺兩只乳房有了變熱，變重，估計就是乳汁充盈，也就是漲奶。

齊嬸子直覺小家夥莫不是生病了啥的，給娃娃不停的老三放好在床鋪上，道：“振國，你先看著，我去喊醫生來看看。”

“成。”張振國應著。

楊小娥兩只手在被子底下，揉了揉變得堅挺，光滑的乳房，道：“振國，你把老三抱過來我餵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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