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娥吃驚地看著助理小龍，問，“你看到她了？她是不是跟大勇在一起？”

“嗯。”助理小龍點頭。

“這捅婁子了，還真跟大勇在一起了！”

“小娥，這……”趙金芳臉色瞬間不好看，魏大勇不是跟李美翠在一起嗎，咋個跟楊小英又扯上關系了？

齊嬸子和周嬸子也面面相覷，一面不知所以的表情。

這些都是自己人，曉得不會對外講的，楊小娥也沒有顧忌就說出口，這會語氣裏帶著埋怨，道：“大勇和小英好上了。”

“啊？這怎麽了？”趙金芳十分不解，道：“大勇怎麽能腳踏兩條船呢？不可能啊，他以前是玩了點，但不會跟兩個妹子好啊！”

“美翠肚子裏的娃娃是大勇的，都是酒後誤事導致的，後來呢想起負責了，結果又受不了美翠的脾氣，這會跟小英又好上了。”楊小娥一臉疲憊地解釋。

“不可能啊，大勇不是這樣啊。”趙金芳還是不明白。

“你們吃著，我回房屋去了。”楊小娥感覺心累，放下碗筷起身走了。

助理小龍眉頭皺起，早曉得不把這事說出去了，瞧這飯菜吃到一半。

趙金芳臉上還是不明，偏著腦袋想著，嘟囔著不可能，大勇跟自己認識七八年了，孩子頑皮了點，喜歡水靈靈的妹子，咋個幹出沒良心的事呢？

齊嬸子和周嬸子對望一眼，桌上半盆雞肉，楊小娥不吃了，她們咋個好得全吃光呢，於是齊嬸子起身去廚屋，拿了把白瓷缸把雞肉裝一半進去，再拿蓋子封好放在鍋裏溫飽。

楊小軍啃著雞肉正歡，壓根沒註意二姐離桌的事。

楊小娥被三妹氣著，當初跟魏大勇偷情，說了兩句還委屈了，不承認錯誤反倒怪自己不顧及姐妹情，真不顧及，自己就不會在李參軍兩口子面前跪下的。

當時那種場景，李家每個人恨三妹恨得捅死，要不是自己，三妹現在墳頭草都長一米了。

離家出走吧，還以為到市區找活兒掙錢啥的，沒想，竟然躲在縣城某個疙瘩，跟魏大勇搞地下情，光天化日之下還一起出入，也不怕被李美翠看到那刀子捅死。

這個三妹，楊小娥是一點不想管了。

心中郁悶，楊小娥翻開床頭櫃裏的書籍，找出張振國買來的母嬰護理書本，逼迫自己靜心閱讀。

第二天最新報紙全版面全是美食節的後續報道，其中三個獲獎者的趙金芳和趙姨鹵味被黑體字放大三四倍，趙姨鹵味徹底火了。

楊小娥除了每天看出外，也幫著處理一些趙金芳遇到的難題，比如怎樣將鹵味包裝批量銷售，比如，趙姨鹵味這名字得在包裝袋上印有。

小蛾子工作室正常運行，李家那邊也再鬧幺蛾子，楊小娥連過兩個禮拜的安寧日子，地基和建房子以及小區的事情全權交給助理小龍，楊小娥看書外給趙金芳找了個老伴死多年的教書老先生，名義上是幫趙金芳算賬啥的，其實想讓兩人慢慢相處，處出感情。

半個月過去，張振國回來了，給楊小軍買了一輛小汽車玩具，把小家夥開心壞了，於是每天都拿小汽車去找大毛玩兒，每天天黑了，楊小軍還是貪玩不想回來。

這天傍晚，楊小軍突然跑回來了，大聲嚷嚷，“二姐，二姐，不好了，美翠姐姐流著血被人送回來了。”

“誰？”楊小娥擱院子裏看書，放下書本一臉不相信，已經快一個月沒跟李美翠打過交道，但偶爾在門口遛彎還是遠遠見一眼，肚子很大，瞧著半個月一個月就會生的樣子，怎麽就流血，還被人送回來了？

“美翠姐姐啊！”

“什麽時候的事？”

“剛剛。”

“現在在哪裏？”楊小娥心中頓時一緊。

“在她家。”

“我去看看。”

“二姐，我也去。”美翠姐姐總是欺負二姐，楊小軍跟上二姐步伐，小眼睛瞅中靠在墻邊的一個棍子，噠噠跑上去一把撿起又跟上二姐。

齊嬸子回家忙事情了，這幾天歡歡感冒不太舒服，周嬸子給她吃過藥正抱著在屋子走來走去哄睡，聽到聲音探出腦袋一瞧，姐弟倆都走了。

想想楊小娥察言觀色又聰明，應該不會被李家人欺負，於是抱歡歡嘴裏哼著兒歌哄睡。

王秀花的鹵下水自打美食節自砸招牌後，生意一落千丈，五十斤的鹵味能賣二十斤算走運了，差的時候一天四五斤，沒法兒，人都湧趙金芳攤位去了，趙金芳短短半個月時間就開了兩家鋪面，一家在縣城北邊，一家在南邊，聽說每天兩百斤的鹵味都銷售光。

王秀花愁眉不展，想著要咋個把生意做起來，照這樣下去，遲早關門大吉。

閨女大早上出門，說是已經笑得魏大勇住在哪裏，要去看看是不是跟楊小英那個狐貍精一塊，結果這都中午了還沒回來，閨女不在家，王秀花想不出別的法子，沒有主心骨，她一回來，這心才安定。

“嬸子，嬸子！“忽然有人在外面拍門喊，王秀花聽到聲音，眉頭皺了下，放下手裏給剪尿布的活路，起身走出去。

結果門開看到下身鮮血淋漓的閨女，王秀花腦子轟的一下，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

“你閨女在外面倒地了，我們看到後，她說了住址我們就送過來了。”兩個小夥子才十七八歲，穿著學生裝，一邊把人攙扶進門一邊說道。

老倌也不在，王秀花當真不曉得該咋個辦才好了，閨女一臉病苦，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還咬緊了牙關，濕漉漉的發貼在她額頭上，咋個看都是要生產的樣子。

兩個夥子把人攙扶到床上，看到流太多血，也不曉得該咋個辦，主要也是怕被訛，匆匆道別就撒腿走了。

王秀花俯下身子，抓住閨女的手，急急地問，“美翠，你咋樣了啊？”

“媽，我肚子疼，肚子疼……”李美翠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已沙啞。

“啊，這可咋辦？”該不會真要生了吧，王秀花脫下閨女的褲子，血水和羊水全染透了，可不正要生產嗎，瞬間慌亂了手腳，“咋辦，誒喲，咋個辦。”

“媽，有東西要出來了……啊……”李美翠說完，眉毛擰作一團，氣力用盡低咬牙，本能地憋氣把堵塞下面的那團東西給擠出去。

閨女雙腿張開的，王秀花低頭看去，乖乖，宮口全開了，娃娃的頭都露出來了，這時候去醫院已來不及了。

好歹是生過三個娃娃的人，隔壁鄰居哪個婆娘生產，也會喊去幫忙啥的，王秀花倒是很快冷靜下來，深深地咽下一口口水，接著輪袖子坐在閨女雙腿間，準備接生。

可能娃娃的小，也可能是閨女力氣太大，按理說婆娘生娃娃得疼得一天半天的，閨女這麽一使勁擠，眨眼間娃娃半個身體都出來了。

身子出來的那一刻，李美翠雙手緊緊抓著床單，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和血水浸濕，手臂上青筋暴起，但娃娃徹底出來後，李美翠緊皺的眉頭松開，就跟解完大便一樣，愉悅地嘆了口氣。

閨女擱外邊暈倒在地，被人攙扶進門的那一瞬，王秀花雙腿發軟差點也坐到地上，幸好娃娃生下來，閨女也沒啥大事，王秀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堪堪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娃娃一生下來不都是嗷嗷哭叫麼，這小外孫咋個沒啥動靜呢？

王秀花下意識地拿手去拍娃娃屁股，也在這時才看清楚，娃娃面色發紫，嘴巴烏黑，而且一只胳膊又小又短，壓根是個怪胎而且沒有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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