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伢這才低頭，雙手輕輕擱肚皮上撫摸，臉上漲起了一層紅暈，過了會兒擡頭望向小夥伴，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眨了眨的，“小娥，你說吃的多是不是真懷孕了？最近我吃得挺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懷上了。”

楊小娥收拾碗筷擱在盆裏，鍋裏倒著有熱水，這會拿水瓢舀出來，再把之前制作的洗碗皂擱水裏劃拉搓搓，等起泡泡了開始洗碗。

她一邊洗，一邊說道：“我看過書，說女人懷孕初期，出現頭暈，乏力，嗜睡這些現象，還有偏食，食欲不振。”

“啊？那我食欲大增，不像是懷孕啊。”李美伢俏臉寫滿了失落。

楊小娥道：“也不一定，這個和每個人的體質有關系，有的人食欲大增，有的人食欲不振。”

“是嗎？”李美伢俏臉又多了一絲期盼，雙手在肚皮上摸來摸去。

真希望懷上，結婚那天晚上，她跟老倌的聊天就是娃娃長得像誰，李美伢迫不及待給陳澤生一個漂漂亮亮的娃娃，。

不，最好生兩個。

一個像他，一個像自個！

想著想著，李美伢發出咯咯的笑聲，陷入了她和陳澤一人抱一個娃娃樂呵的幸福畫面裏。

楊小娥這邊洗碗的動作放慢，秀眉微微皺起也陷入了思考。

剛才一番無意識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個，懷孕初期的癥狀，最近幾天全在她身上體現了……

老天哦！

莫非，這肚子裏真懷張振國的娃了？

楊小娥的手輕輕地觸摸肚子，有些難以置信。

看來，改天得去醫院做個早孕檢查。

“嗚哇，嗚哇。”簸箕筐裏的歡歡發出一聲哭聲，將兩個思緒飄遠的人拉回現實中。

楊小娥磚頭望去，歡歡閉著眼睛，張大小嘴巴，哇哇的哭著，也不曉得是哪裏不舒服還是咋地。

楊小娥放下碗筷起身就要走過去。

李美伢先一步把歡歡給抱起來，回頭對她吩咐，“沒事你洗碗，我來抱她，估計是不想待裏面了，我抱她出去院裏玩玩。”

“誒，那你先抱著，等會我就來。”楊小娥交代完，又坐回去拿碗筷繼續刷洗。

李美伢抱歡歡在楊家院裏這裏走走，那裏看看，嘴裏不停地逗弄，“歡歡不哭，快看，好漂亮樹葉子。”說著蹲下身撿起一片樹葉子湊到歡歡跟前。

可小家夥就是不給她面子，嗚哇嗚哇的嬰啼，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手腳麻利地把碗筷收拾完畢，楊小娥解開圍裙搭在廚屋門背後，擦了擦手急忙走去院裏。

“咋了這是？”楊小娥問。

李美伢搖頭，“我不知道啊。”

“是不是餓了？”楊小娥伸手摸了摸歡歡的肚子，鼓鼓的像是吃得很飽。

李美伢建議，“要不再去餵一餵？我怕是真餓了，我聽說小孩子都餓得很快。”

楊小娥秀眉微微皺起，“可是白米粥都吃完了。”改天得去縣城買奶粉，也不曉得有沒有。

李美伢道：“那你快去再去熬啊。”

“哦，我馬上去。”楊小娥手忙腳亂地，都顧不得多看歡歡眼，跑去後院抱一捆稻草回廚屋，抓一把丟盡炤臺裏，劃拉一根火柴扔進去，再把幹木柴搭在上邊。

接下來洗鍋，淘米，下鍋，院裏不斷傳來歡歡的嗚哇嗚哇哭聲，聽著讓人心疼，楊小娥急得腦門都冒出一層層細密汗珠子了。

李美伢一邊抱著小家夥搖晃，一邊仰脖子沖廚屋的小夥伴喊話，“好了沒有啊？快點啊，歡歡哭得不行了，我好擔心會出事啊。”

“再等十分鐘，馬上就好了。”說話間，楊小娥湊過去看，果真再小夥伴懷裏的歡歡，哭得小臉漲得通紅，氣都接不上來，可不像是要出事的樣子。

這可咋個整嘛，楊小娥心慌得不得了，抓一大把幹柴丟盡炤臺裏希望大火速度將米熬制成粥，只是忘了楊家這炤臺舔柴不能隨心所欲，只眨眼間的功夫火就滅了，並且一股股黑煙從炤臺裏邊湧出來。

“咳咳咳……”楊小娥被黑煙給嗆著，眼睛火辣辣的，嗓子發緊，呼吸也困難，就不停地咳嗽著，很快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李美伢擱外面擔心地喊，“咋了小娥？著火了咋地？”廚屋一股股黑煙從門湧出來，怕是著火了吧？

“沒事，咳咳咳……”楊小娥一面用手扇走黑煙，一面瞇著眼睛往炤臺看，再拿根棍子去掏，將多餘的木柴給拿出來。

就這會功夫，忙得楊小娥滿身是汗，忽然院裏傳來李美伢一聲驚呼，“呀！啥味呀？唔！好臭！”

楊小娥把掏出的木柴丟一邊，擰著鼻子跑出廚屋去看，見小夥伴眉頭緊皺，沒抱歡歡的手緊緊地捂住鼻子，一臉惡心欲吐的樣。

一靠近，楊小娥也聞到了那股臭味，很像是糞便之類的，她秀眉微微蹙起，一雙明亮的眸子擱地上或周邊尋找。

“不該呀，我剛才清洗幹凈了，糞便都掃到後院挖坑埋起來了。”楊小娥嘴裏嘀咕道。

這時候歡歡停止哭了，李美伢松了口氣，感嘆道：“天哪她終於不哭了，我這耳朵都快震聾了，等等……咦，這臭味咋個……好像從歡歡身上發出來的？”

楊小娥聞言擡頭看去。

李美伢低著腦袋擱歡歡身上聞了聞，頓時幹嘔並尖叫起來，“唔，她拉屎了！鐵定拉屎了！小娥你快抱走，快點啊！”

楊小娥從小夥伴懷裏接走歡歡，邊上有把椅子，她坐下來後開始掀裹住歡歡身子的毛毯，剛掀開的是後院，就看到歡歡屁股低下一團黃燦燦的東西，一股臭味撲鼻而來，果然，這小家夥拉屎了。

“唔……唔……”李美伢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肚子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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