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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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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彩一家被顧一白安排出了國,給了他們豐富的資金。

李彩不停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爸爸治病需要錢……

顧一白摸摸她腦袋,沒事,反而我還要謝謝你。讓我知道,我那麽在乎,她。他望著他們進安檢的背影,笑的溫暖。

顧一白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沈曼寧,你是有多愛我?要安排這出戲。”他諷刺。

——你以為你真的是愛我麽?你確信你愛的是我?你愛的是每天給送你牛奶面包,你被欺負幫你打人,你落水救你,一直默默無言守護著你的那個人。你以為他是我?

顧一白拿了沈曼寧攥著的鑰匙扣,他冷笑道,就連這個也以為是我送的?

什麽意思?沈曼寧抓著衣服一角,心裏咯噔一下,有什麽要浮出水面。

——你一直認為那個人是我對不對?我顧一白什麽時候會對一個人那麽有耐心,去關心,去守護?

沈曼寧心跳加速,開始不安,不要說了。她眼圈已經紅透。

誰能承認並且接受,自己用錯了十多年的情。

——我要說!你是不敢去面對,你猜到了他是誰吧。對,沒錯,是賴林,那個臭小子。老子要是在乎一個人全世界都知道,他只會藏在心底,沒出息。

顧一白他在看到鑰匙扣時,就瞬間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夠了,你走!你走啊!沈曼寧歇斯底裏。

——我會走,因為我從來不屬於你。而他,才是從頭至尾的屬於你。顧一白轉身,頓了頓,“有些事明白的太晚不是問題。”

沈曼寧捂住胸口,為什麽!為什麽是這樣?她抓起包。

其實,在顧一白說完那些話時,她心裏竟然一下就釋放了輕松了。自己錯誤的認知,那個人,是他。

賴林嘻嘻哈哈嘿嘿的在同朋友打電話,看見沈曼寧的身影,他速度逃躥。

你再走一步,我讓你後悔一輩子。沈曼寧踹著氣,腳步不穩。

賴林無奈轉頭,臉上沒有情緒,有事麽?

沈曼寧上前拍打他,賴林你有沒有出息,你怎麽這麽膽小懦弱?為什麽!

賴林抓住了她手腕,鬧夠了沒,我記得我說過我們再沒有關系。

沈曼寧淚水不斷翻滾掉落,後退一步,你放棄了麽?你是討厭我了麽?對啊,我也討厭自己。討厭自己明白的太晚。那麽,再見。

沈曼寧。他叫住她,不要再任性妄為了,好好的。眼睛驀地苦澀,只留下一個堅挺的背影。

沈曼寧這才知道,自己給他的每次都是她的背影,有多悲哀,無奈。累了倦了痛了,放手了,走了。

真的,不要了麽?真的,要留她一個人,留她看他的背影。這是,懲罰她麽?

有些事明白的太晚,真的不會是錯過了。

沈曼寧七歲開始上小學,她每天早上都發現自己抽屜裏,都會有同一個牌子的面包和牛奶。當時吧,人小,並不懂得其中有什麽含義,可有東西擱在自己位置上還不吃,她又不是傻子。

久而久之,她對送她東西的人開始好奇,到底會是什麽樣的人呢?後來,她長大了幾歲,有閨蜜告訴她說,這一定是喜歡自己的男孩送的。小女子的心動了,如此害羞的表達著對她的喜歡,可是,那個男孩會是誰呢?

偶爾,牛奶盒子上會寫有一個笑話,她常常被逗的開懷大笑。漸漸地,她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情愫,莫名的,她開始期待每一天早上的到來。有時,她也會寫些話在紙條上,擱在抽屜裏,等待那個男生的回答。

顧一白賴林是她玩得很好的朋友。顧一白是個漂亮的孩子,比她都還漂亮,賴林這人就傻乎乎的,橫沖直撞,像只猴子。她一直覺得給她送早飯的人就在她身邊陪著她,卻不知道是誰。但環顧四周,只有顧一白賴林同自己最接近。

她不明白,喜歡就喜歡了,為什麽要這麽隱晦的表達對她的喜歡,說出來又不會怎樣。長達數年,她和那個人就這麽一直用面包牛奶交流下去。有一次,她去小賣部回來,看到顧一白手中拿的面包牛奶就是自己吃的那個牌子!她震驚了。她心中隱隱約約覺得,那個人就是顧一白。

閨蜜告訴她說,可能只是碰巧吧。的確,在後來的日子裏,她再也沒看到顧一白吃過那個牌子的牛奶面包。她安慰自己,沒關系,她能等。

十四歲生日時,爸爸請了很多人,顧一白賴林自然也是在其中的。她看了看滿場的喧鬧,沒什麽精神。覺得無聊,打算先回房間時,她卻看到顧一白把一個盒子放在她的書包裏!心一下子就激動了。她悄悄走過去,拿了盒子,拆開來,發現是一個鑰匙扣,但,是男款的。留名是白,而且字跡分明和每天送她牛奶面包的人的字跡一模一樣!

她確定了,確定了就是顧一白。他不敢直接表白,那麽,她去,沒關系的!她等了那麽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刻。

顧一白臉上震驚的表情她想她是不會忘記的。

她以為他是因為高興,結果他說,我只是喜歡漂亮的娃娃,把你當妹妹看待!這句話太讓她震撼了。只是因為這個麽?那為什麽要對她好,好的讓她喜歡上她!

後來,她抽屜裏再也沒有了面包牛奶,這份溫暖沒了。顧一白每每看到她都是躲避的姿態,他能對其他的女生笑,唯獨見到她是尷尬的面容,她怎麽忍受得了!她等了這麽久,等來的卻是這麽一個結果!

未滿十五歲,她就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她若得不到,她也不願讓別人得到。她找了一個女孩,在他吃的飯裏下了藥……

……

沈曼寧想著想著,就哭了,她怎麽這麽傻呢?表錯了情,還害得顧一白成了這樣,她怎麽就這麽壞呢?難怪賴林不要她,對她失望了。

顧一白一直是知道賴林喜歡沈曼寧的,當時還罵了他膽小,喜歡都不敢說。

賴林他是怕,他喜歡,她卻不喜歡他。他只想默默的守護那個女孩,關心她呵護她。

那年,他眼睛快,看到沈曼寧要回來了,忙著把手中的牛奶面包給了顧一白。他怕她起疑,最後看穿了他。可他卻一時犯傻了,她會誤會顧一白是他!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聽到有兩個小女生在八卦,說沈曼寧對顧一白好像有點興趣。當時他有多難過。幸好,他沒有告訴她他對她的喜歡。問了小白,小白說他才不喜歡沈曼寧。當時松了心,看著她也沒同小白有什麽。於是繼續堅持每天送她牛奶面包。

她十四歲生日時,他買了一對鑰匙扣,他包裝好,送她的是男款。

哎,你看小曼失魂落魄的樣子,估計是在想顧一白……

聽到這句話,他又暗地裏開始難過悲傷。他看到她呆呆坐在沙發上,再看看手中的東西,心中有了計較。拿了筆,在紙條上寫下一個“白”字。既然她喜歡小白,那麽隨了她的心,讓她以為這是小白送的,她該會高興吧。

小白,我突然肚子疼,你幫我把這個繼續放到沈曼寧書包裏。沒等小白拒絕,他就假裝捂著肚子躲到了一旁。

小白無謂的樣子,放到她書包裏。然後他就看到了她很高興的拿過禮物,更加悲傷。心中則斷定了,她喜歡,小白。

……

今天,她知道了默默守護她的人是他,那又能怎麽樣呢。你要他相信,她喜歡的一直都是他,只不過錯把小白當成了他,你讓他如何相信!這麽多年,他自己一個人都習慣了。再習慣習慣,沒什麽不好。

顧一白是第一時間飛到Z城,從來沒看到他這樣開心,笑意蔓延到眼睛,燦爛明媚。

他說,微微,你再也不用離開我了,永遠都不要。

她疑惑,什麽?

他抱著她,下巴抵在她頭頂,語氣溫柔,李彩不是,小寧說那個女孩早已遠去法國,今年都結了婚。

聽著他的心跳,才感覺到這一刻的真實,她心窩裏甜蜜蜜。

良久,他才開口,說,微微,我們談一場戀愛吧!試試好麽。

她震驚,又歡喜又擔憂,但能和他是男女朋友,哪怕只是試試,她也願意。

好。堅定又肯定的語氣。

顧一白取下墨鏡,嘖嘖嘴,有些臉紅,盯了她很久,微微,我想親你。

啊?什麽。她沒有反應過來。

我想親你。他又重覆一遍,很認真,盯著她淺粉的薄唇。

她臉紅,我。

沒有防備,他親上她的唇,她抱著他腰。淺淺淡淡到纏綿悱惻,陽光剛好,只有彼此的氣息,心跳。

良久後他放開她,滿意的嗅她身上屬於他的味道。她臉上兩朵紅雲,直到回到宿舍。

“哎喲喲,咱們的小微微面色通紅啊!”小二用別樣的眼光打趣林微,一臉的壞笑。

小七看了看她,更加證實了,她果然把寧陽當成替身。

其實小二知道了林微和顧一白的事,覺得不可思議加難以置信,這就是傳說中的童話啊!感嘆加埋怨,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就碰不上這種好事情呢!她也不差呀。

林微呵呵笑說,二姐你會等到的,也許只是時間的問題。

小二白她一眼,這不是時間不時間的問題,而是,你以為每個人都會有童話麽。

林微可不好意思了,她爬上床,捂腦袋,心裏樂開了花。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顧一白的臉,呵呵呵呵……傻笑個不停。

下午的計算機課,林微還處於暈乎乎的狀態,可著勁兒笑。難怪人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子。

小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微微,老師叫你。

孩子她仿若未聞,傻乎乎盯著電腦,屏幕上仿佛刻有她的那個美麗少年。呵呵。

小二拍林微腦袋瓜子,分明有些吃幹醋的樣子,我決定,我不要喜歡你的顧一白了。

孩子“啊”反應過來,皺起好看的眉毛,為什麽啊?說的委屈。

小二斜眼,昂頭,因為我們微微可可喜歡他了,就忘了喜歡我們了。

孩子嬌羞的低頭,哪有啊。

小二用食指戳她,哎喲你看看你,早就勾搭上這麽一個堪稱完美的男孩兒,怪不得看不上我們給你介紹的,而且還不同我們講!

孩子她拉小二手,撒嬌,二姐,我可可喜歡你們了,真的。

有的人,有的事,彼此註定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

而不管他們之間,多少的誤會摩擦,這些都算不了什麽。

總有一天,會牽起那個人的手,再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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