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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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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17.5

四人在專員的安排下,入住了一家高檔酒店。

這家酒店內氧氣充足,能夠為有高反的人提供相應的解壓環境,但實際上入住的都是聖女和榮譽新人類,因為新人類的體質哪怕爬上喜馬拉雅山也很少會出現高原反應。

幾個中年聖女剛放下行李就急著去酒店內的療養院保養皮膚,黃君山懶得去,索性留在房子裏休息,一邊翻看明天的閱兵流程,一邊籌劃著之後該如何行動。

耀星共和國自建國以來年年都有閱兵儀式,而且過幾個季度就會在全球各地有幾次軍事演習,理由無它,主要就是純粹錢多沒處花。

當然,“有錢”這只是表面說話,其實最關鍵的目的是為了震懾十都之外的二級城與三級州。

耀星共和國國家太大,中央政府的權威出了十都就會被大大削弱,即使有中央133支軍隊坐鎮,但依舊難保有人別有用心。

反抗軍之流其實都是小事,最怕某些新人類拉幫結派占山為王,那才是最令人頭疼的事。

尤其是這次大選過後,無論是左教還是右教誰上臺,對地球的攻占計劃都將提上日程,那些潛伏在暗中的貪婪之人可能早已蓄勢待發,必定會趁著混亂渾水摸魚。

而耀星主權神聖不可侵犯,自然格外重視大選之前的最後一次大型閱兵儀式。

因此,此次閱兵儀式的外場管理非常嚴格,單是觀眾席就分為十九個等級的席位,而黃君山和這些太太們能夠坐上的,正是第十九級的末位之席。

黃君山看了一下地圖,末席距離閱兵的必經之路大概有500米遠,說白了,其實如果真想看清楚閱兵儀式,還不如留在酒店裏面看電視。

但是,來都來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麽機會去現場看自己祖國的閱兵儀式,只能靠電視機感受那份震撼,如今來了耀星大陸,居然能有機會看現場,為什麽不去呢?

等閱兵結束之後,她就該做自己要做的事了。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大膽行為,黃君山忍不住雙手合十,對著上天作揖道:“玄千兩啊玄千兩,你別怪我利用你,大家都是迫不得已……”

確定完自己明天的行程並做好準備後,黃君山閑著也是閑著,決定也學那幾位貴婦,去養生館做一下皮膚理療。

她並沒有提前電話通知三人,而是獨自來到療養院內,在從前臺機器人那裏了解到三人所在的包房後,一個人向房間方向走去。

由於這裏是公共區域,包房的門並不隔音,黃君山能聽到兩側不斷傳來的各式各樣的聲音。

直到來到三人所在的包房外,黃君山正準備推門而入,但又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她靜靜地佇立在門外,聽著房內的動靜。

曾經住宿舍的時候,她發現很多人非常喜歡趁著某個人不在時在背後說這個人的小話,於是她總是趁這個機會“了解”別人心中的自己。

這會兒她不在,這些中年女人會不會聊起關於她的事呢?

果不其然,幾個女人先是聊奢侈品、聊男人然後美容保養,聊不一會兒,棋子A就發話了:“你們說哦,那個女人到底使了什麽迷魂陣,讓A+級新人類選擇了她?”

黃君山很清楚,棋子A口中的“那個女人”就是自己。

“呵,不要小瞧醜女人。”棋子B懶洋洋道,“越是醜陋的女人,其實手段越是了不得,因為她們知道自己醜,所以會在別的方面格外努力,你沒發現嗎?她自從出現在讀書會時,渾身上下就沒有一件奢侈品,用的全都是很普通的東西,明明她男人是從宗教院總部調來的,她怎麽會沒錢呢?說白了,這就是手段。否則就她那副醜樣子,是怎麽又是拿下A+級新人類,又是和無柩成為朋友,還能和康斯達如今關系那麽密切?”

黃君山在心底冷哼一聲,臉上的表情已經冷了。

果然,這些女人表面上虛與委蛇,實際上內心和她一開始來讀書會時接觸的那些年輕小姑娘一樣傲慢無禮。

“說起來,休息月這段日子,康斯達連嗚茗都沒見,反倒是見了她好幾次是吧?”棋子C問。

“是呀。”棋子B回答,“每次與康斯達見面,她都要在朋友圈裏發康斯達家的畫作,唯恐別人不知道她和康斯達已經成了朋友。這種女人往往手段超級毒辣,不招惹她是最好的。”

“我可沒說招惹她,能和康斯達做朋友的家夥,能是省油的燈嗎?”棋子C道,“我只想知道就她那副模樣是怎麽拿下A+級新人類的?整個人的精氣神還不如咱們呢!明年我和我家那位繁殖契約就要到期了,你說來年要是我家那位不選我了,我選誰呀?就我這個年齡段,再找大都是形婚,找個願意給我花錢的新人類可太難了……”

棋子C口中的形婚並不是地球人心中的有名無實的婚姻,而是一種特殊的繁殖契約關系。

這種關系往往發生在40歲以上的中年聖女身上,她們的等級高於或等於C級,但又不是很高,能選的新人類等級往往處於A級以下。而A級以下擁有繁殖資格的新人類的普遍年齡在25歲以內。

這時候,年齡差距可能已經達到一倍以上的雙方想要擦槍走火實屬困難,於是就出現了“形婚”——

兩人雖然結為繁殖契約對象關系,但是不同住、不同處,甚至不同/房,繁殖全靠科技的力量。

這種情況下,聖女就不要指望新人類給她們花錢了,要麽自力更生,要麽躺平吃皇糧才是王道。

可是,對於很多從年輕時候就靠著新人類供養、習慣了驕奢淫逸生活的闊太太們來說,人到中年突然失去了窮奢極欲的資本,她們怎麽不著急呢?

於是,一旦到了某個年齡段,就開始瘋狂想要從花瓶轉型為賢內助。

“那個女人答應我的,會在她老公那裏找機會提攜我家那位,不然誰跟她來天都這種傷身害體的地方……”棋子A一臉悶悶不樂道,“她要是騙我,她等著,哪怕她的繁殖契約對象是A+級新人類,我好歹是本土居民,我有主場優勢,我和不少五六十歲的新人類可關系好著呢,這些男人雖然拿不出多少錢給我花,可背後整她一下分分鐘的事,我絕對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此言一出,黃君山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她不介意別人罵她,如果辱罵能換來這些人乖乖聽話,她可以無視所有背後的小話。

但她介意這些時刻準備反咬一口的心態。

畜生咬人一旦見了血就不能要了,因為它們有了野性。

於是黃君山轉身,一邊向外走一邊用手機給三人發去一條信息——

【我等下也去美容院,你們告訴我怎麽去,我等下就過去也做個按摩。】

室內三人立刻變了嘴臉,在短信中熱情招呼著黃君山,還說等下來親自迎接她。

於是,當黃君山在會客廳裏坐了不到半分鐘,三個穿戴完畢的女人便急匆匆迎了過來,笑呵呵地招呼她一起前往美容室裏按摩。

黃君山自然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似的跟著一同前往,等到了美容院內,做了一套全身按摩後,她才扭頭看向那位未來準備找老相好報覆自己的棋子A,悠悠地開口道:“海德,你可以收拾行李回去了。”

“啊?回哪裏?”棋子A一臉茫然地看向黃君山,不明白意思。

“回科都啊?”黃君山道。

“為什麽?”棋子A不懂,“不是明天一起看閱兵嗎?”

“不用了。”黃君山淺笑著道,“剛剛我老公給我來電話說,你家那位我們幫不了,所以你不用跟著我了,回去吧。”

“什……”棋子A先是一臉懵,隨後立刻有點生氣了,她千裏迢迢跟著這麽個醜女人來天都這種損害皮膚的破地方看無聊的閱兵儀式,結果這家夥居然對自己說幫不了?

可為了體面,棋子A壓下了自己的怒火問:“君山大人,您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棋子B和棋子C一聽,頓時面面相覷,一同看了眼棋子A,又看向黃君山。

“這種事情你覺得能開玩笑嗎?”黃君山起身,用犀利的眼神掃了一圈三人,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棋子A身上道,“我老公查了一下你那位的履歷,成績一般,能力也不夠出眾,各方面都極其平庸,甚至連長相都算不上出挑,宗教院可不是閑職,神職人員的氣質是很重要的,這裏不養吃軟飯的家夥……”

棋子B和棋子C一聽,頓時露出了看戲的表情,其實她們也覺得棋子A的老公沒什麽本事,但偏偏棋子A把那個男人當個寶似的。

而棋子A面對自己的繁殖契約對象無端受辱,已經有些怒火攻心,她還來不及決定回黃君山什麽,又聽對方輕飄飄一句——

“而且,說來也是巧,我老公查了你屁股下面的賬,你好像年輕時候社交圈挺豐富的,屁股下面非常不幹凈啊……”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凝固,棋子ABC都不敢說話了。

做為年過40的熟齡聖女,總會遇到那麽幾任與她們形婚的繁殖契約對象,有的聖女有自己的事業和愛好,耐得住寂寞,並不會和其他新人類暧昧,而有的就會為了各種目的和其他新人類偷偷擦/槍/走/火。

這種事其實挺常見,社會氛圍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太過火,大家都會當做無事發生。

所以,這個年齡段的聖女,尤其是被黃君山盯上的認為可以成為棋子的女人,往往年輕的時候都是這樣情史豐富的“撈女”。

她們就算彼此有矛盾,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這種陳年往事往往會因為缺乏有效證據而難以舉報成功,但是一旦舉報成功,對方就算死也會全力舉報自己,說不定到時候大家一起上榮譽審判。

可是,黃君山可不怕,她的履歷清清白白,任誰都扒不出任何問題。

見三人都不敢說話了,黃君山笑了,並道:“其實,我不喜歡上演這種無聊的劇情,一群女人仗著背後的男人狐假虎威,又抓著別人的私生活大做文章。

可是,人類好像總是這麽無聊,我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那些人為了競爭也是這樣,想搞誰就查查誰的私生活,只要對方情史豐富,保準男女通殺。”

說著,黃君山看向棋子A道:“你說是嗎?海德?收拾行李回去吧,你的男人在等你。”

“不……君山大人……”棋子A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她知道,以黃君山的人脈網,想查出她的舊事可能還真不難,於是她瞬間淚流滿面問,“我……為什麽……會……會牽扯到我呢……”

“你說為什麽呢?”黃君山笑著問棋子A,眼神卻是冷的,“提攜你之前,至少得了解你吧?我要是不了解你,萬一以後讓你不高興了,咬我一口怎麽辦?”

棋子C瞬間懂了黃君山動怒的理由,顯然是棋子A剛才在按摩時候說的“找姘/頭報覆”的內容被黃君山聽到了。

如果在這裏不救棋子A,那麽一旦棋子A出事了,棋子A必然會恨上她們三個人,會想辦法拉她們三個下水,可是,就棋子A的人脈圈子,又怎麽可能查到自己在袤都的那些舊事呢?

相反,如果在這裏執意救下棋子A,反而會觸怒黃君山,黃君山是異世界新來的家夥,履歷幹凈得像是張白紙,本身就有新人類撐腰,身後還有康斯達那個惡女助陣,招惹她是最蠢的選擇。

剛才已經說了不該說的錯話了,不能再錯下去。

於是,思考過後,棋子C出來圓場道:“君山大人,其實海德就是嘴碎,她這輩子都這樣,沒有眼色,自以為是,否則,就她這種驕奢的性子,怎麽會選擇來科都居住呢?那肯定是留在聖都大聖園啊!我們都是這種被聖都淘汰的家夥,希望您大人有大量……”

“對啊,對啊,我就是自己沒本事還多事才會來到科都,您千萬別對我這麽無情……”棋子A已經哭成了淚人。

黃君山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她如今也和她們一樣,居住的科都邊境,這裏一年時間裏有半年時間大雪紛飛,網購物流速度極慢,想做什麽娛樂消遣都很困難,誰不想回四季分明又宜居的聖都住呢?

可是,這些女人找不到願意為她們留在聖都的新人類,也沒有足夠的獨立能力一個人居住在大聖園那樣繁榮的城市裏,她們只能為了所謂的體面,嘴上說著“我是為了配合我丈夫工作”,然後跟著新人類來到這些根本不適合聖女生存的環境裏居住。

這裏聖女極少,為了在偶爾出門的時候至少能有個伴,她們只能加入這樣無聊的讀書會,組成一個個的小團體,扮演著學生時代的過家家游戲。

這種游戲裏總是會有大姐、二把手、三把手和馬仔,大姐永遠都是老師面前的關系戶,二把手和三把手也一定有兩把刷子,而她們的資質充其量也就是馬仔。

“那讓我想想,該怎麽和我家那位說你的事……”黃君山斜了眼地上的棋子A,意味深長道,“畢竟有些事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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