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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一百零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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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一百零六夜

花花推著玄千兩上臺演講的時候,拍賣結束的新人類們聊著今天的收獲,早就等不及想做點什麽的新人類們開始點“外賣”打算吃“夜宵”,還有無數新人類主動端著酒杯去露臺社交,廳內廳外一片嘈雜,唯獨沒有多少人將視線看向主席臺。

玄千兩早知道新人類不會尊重她,也沒期待自己能得到尊重,就低著頭背講稿,背完之後匆匆下臺。

過了一會兒,有一臺頭頂酒瓶的機器人跟了過來,遞上一盞漂亮的水晶杯子給玄千兩道:

機器人簡單給玄千兩科普了一下新人類的餐桌禮儀和敬酒文化,便跟在花花的身後,向第一桌的方向滑去。

敬酒的模式和中國婚宴上新婚夫妻向來賓敬酒的模式差不了多少,先是為每一桌統一敬一杯,說一些漂亮的客套話,然後對那些對自己有額外好感或者幫助的人可以再敬一杯。

一開始敬酒的時候,玄千兩整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低著頭不敢看向桌前的新人類,她就怕自己被人相中了送花,如果對方是她害怕的類型,她還得想怎麽拒絕。

結果,好像是玄千兩想得有點多了。

連續敬了八桌都沒有人向她遞花,甚至連多和她說句話的人都沒有。

玄千兩先是詫異,再是不解,然後是輕松,最後是莫名的惆悵和懷疑人生——

難不成自己在新人類眼中毫無吸引力?

玄千兩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挺矛盾的:既不想被賊惦記著,但是賊完全不惦記時,她又有點自我懷疑。

就在這時,花花已經推著她來到了第九桌,玄千兩一眼就看到了人高馬大的小鹿,小鹿看到她也很高興,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玄千兩先是按照慣例對這張桌子上所有新人類敬了一杯酒,然後單獨敬向小鹿道:“謝謝您提供的梅子酒,很好喝。”

小鹿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和玄千兩碰杯一邊道:“我天父是在南放城專門研究釀酒的科學家,我從小就跟著他在莊園裏面長大,特別懂釀酒,現在就是我名字命名的酒業的掌行人,你要是喜歡這個酒,等你病好了,我再派人給你送點去!”

“哇,謝謝。”玄千兩立刻露出了非常營業模式的甜美笑容。

“來來來,再喝一杯。”小鹿一激動,又給玄千兩添了一杯酒。

他倒酒的時候,指尖輕輕地擦過了玄千兩有些涼的手背,頓時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玄千兩,然後喉結滾了滾,在倒完酒後不動聲色地舉杯,立刻將酒一飲而盡。

玄千兩也舉杯將酒一飲而盡,與此同時腦子裏產生了一個確定的想法——

果然,這個男人對自己有意思。

從剛才這個男人和蘭翳吵架時她就發現了,這個男人除了在和自己說話時會刻意將語氣放溫柔一些不說,還總是無意識地偷瞄自己,尤其是自己敬他酒的時候,他因為緊張和口幹舌燥總是下意識舔唇和吞口水,情緒波動簡直不要太明顯。

說不清他是對自己的人感興趣還是對身體感興趣,可能都有吧。

放下酒杯的那一剎那,玄千兩內心很抗拒,她實在不喜歡這種長相和身材過於陽剛的男人,但是對方於自己有恩,為人也比其他新人類要溫柔,自己真要是被這個男人送花了,要不然……還是收下吧。

於是玄千兩對著小鹿又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並沒有離席,算是在明示自己在等花了。

可誰知小鹿一見,立刻對著她露出一個比她還乖的表情道:“你辛苦了,去下一桌吧。”

玄千兩一楞,停著沒走:“……”

見玄千兩詫異,小鹿也同樣詫異,還是同桌的其他新人類看不下去了,點破這層窗戶紙道:“她在等你送花,沒看出來嗎?”

小鹿一聽,臉“唰”地就紅了,一顆茶葉蛋顏色的腦袋瞬間變成了醬油鹵蛋。

玄千兩更詫異了:小小年紀就上過聖教課的新人類在這裏給她裝什麽純?長得和高配版nba球星似的不應該性生活超級多嗎?

見玄千兩一臉掩飾不住的錯愕,旁邊的新人類終於忍不住道出了事實:“這位小鹿元帥可是從小和他天父在鄉下的果園裏長大,他天父熱愛釀酒,不近女色,也不許繁殖契約對象和自己同住,後來這位小鹿元帥進了部隊,隨了他天父的性子,也是如此,平時除了在部隊就是在果園,這輩子唯一一次接觸聖女,大概就是小時候的聖教課了吧?”

聽旁人介紹自己,小鹿更害臊了,連忙起身打發走花花,獨自推著玄千兩的輪椅就要往露臺方向去。

“等……等……”玄千兩指著其他桌子道,“敬酒還沒……沒完……”

“馬上就好,就耽誤你一點點時間。”小鹿如此說著,就已經風風火火地將玄千兩推到了露臺上。

今晚的夜色很美,漆黑的蒼穹中,皎月高掛於一片星海之上。

這座酒店很高,露臺仿佛就建在星雲之間,在這個人類接近滅絕的世界當中,環境汙染幾乎不存在,浩瀚的天空一片清澈,仿佛伸手就能觸摸到宇宙的盡頭。

夜風有點涼,小鹿二話不說,直接脫了軍裝蓋在玄千兩身上,然後蹲下身子,讓自己以一個低於玄千兩的姿態道:“你不用勉強自己和我做,今晚可能會有很多新人類難為你,你得留下體力去對付他們。”

玄千兩一楞,小鹿的外套上還帶著他身體滾燙的溫度,這份罕見的溫暖讓玄千兩有些措手不及。

“你喜歡星星嗎?”這時,小鹿轉頭看向星空,壓低他那並不溫柔的聲音,盡可能裝作溫柔地問玄千兩。

玄千兩點點頭。

“我也喜歡,我小時候就是躺在莊園裏和天父看著星星長大的。”小鹿緩緩道,“在遇到我天父之前,我學習不好身體也差,十都的學校全都是精英,我每天壓力都很大,但好就好在我及時遇到了我的天父,他帶我離開了十都,去了南放城。”

說到這裏,小鹿扭頭看向玄千兩問,“你知道南放城嗎?”

玄千兩搖搖頭。

“南放城就在赤道上,是個很熱很熱的城市……”小鹿問,“你知道印度這個國家嗎?”

玄千兩:“嗯。”

“南放城就是舊人類世界版圖中印度所在的位置。”小鹿道,“南放城是耕地大城,有著得天獨厚的土地資源,王都最大的糧倉就建立在南放城,我父親的釀酒基地也在那裏,特別大。”

說到自己的童年,小鹿臉上的表情很開心:“我父親是個特別厲害的釀酒科學家,小時候我每天上完學回家就和父親一起躺在果園裏,我父親做實驗,我就坐在那種機器人剛收的山竹堆裏不停地吃山竹,哈哈哈,那時候多快樂呀……”

玄千兩聽著小鹿說,在腦袋裏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父子二人無憂無慮地生活在機械化發達的莊園裏,即可以享受田園生活,又不用從事重體力勞動,確實非常悠然自得。

“後來,我到了必須入伍的年紀。”小鹿道,“我的單體戰力比較高,上面的老頭對單體戰力高的新人類是又怕又喜歡,我就被迫加入了17軍,17軍率屬袤都軍區,袤都也是十都之一,那我就不可能天天回家了,又得待在十都了,對吧?”

“嗯……”

“在耀星大陸,十都是只有部分上等人可以自由進出的城市,這裏有著全球最尖端的科技、醫療和學府,但是這裏沒什麽人情味,這裏所有人都是精致利己主義者。”小鹿蹲累了,索性直接坐在地上道,“這裏看似是最文明的地方,但是這裏也是最吃人的地方,這裏只有優勝劣汰,根本比不了我們南放城。”

玄千兩看向小鹿,心想好像人類世界也是如此,最繁華的大都市永遠是最冷漠的,但相對的,少了人情味的同時也多了更多公平和機會,所以才會有無數人為了理想和生活趨之若鶩。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回家來著。”小鹿道,“我如今已經32歲了,軍長這個身份是吃年輕飯的,如果單體戰力越來越差,根本壓不住下面那些新人,我也累了,所以就在想,想找個繁殖契約對象,一起回家釀酒來著……”

說到這裏,小鹿有些羞澀地別過頭去,不敢看玄千兩。

玄千兩楞了一下,她能聽懂小鹿話裏的意思,但她不解,於是問:“為什麽是我?”

“其實……”小鹿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我是你粉絲來著,我往年都沒參加過圓桌晚宴,今年一直給你打投來著,打投著打投著就收到門票了,嘿嘿。”

玄千兩腹誹:這在地球就是明星們所謂的“大粉”吧?

“可是……”玄千兩回憶著迪雅給自己的那本手冊道,“不是規定……聖女不能輕易離開……聖都嗎……”

“是有這麽個規定,但是分情況。”小鹿道,“我是a+級新人類,兢兢業業服役十幾年,是有一些特權的,只要根據王都的規矩來,是可以帶繁殖契約對象離開十都居住的。”

玄千兩聞聲,沈默了。

見玄千兩不說話,小鹿匆忙又道:“我知道繁殖契約關系三年變更一次,但是我可以再續,我看過你的資料,你今年25歲,我只要能一直保持a+級,還是有機會一直留你在我身邊到你快退休的,等你退休了你就徹底自由了……”

玄千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不追星,所以不能理解這種對陌生人無緣無故的深情,她覺得一點都不靠譜,於是問:“如果……我和你想象中……不一樣,你討厭我了,怎麽辦?”

聽到這裏,小鹿忽然沈默了。

玄千兩以為是自己問住了小鹿,心想追星族果然都很天真,正打算岔開話題時,小鹿卻道:“其實,我只是想讓你過得開心一點,你喜不喜歡我根本不重要。”

玄千兩頓時再次露出不解的眼神看向小鹿,剛好小鹿也回頭看她,兩人四目相對時,是小鹿先一步匆匆挪開了視線。

“你願意聽我多說一點嗎?”小鹿問。

“說吧。”玄千兩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回答。

“我……我天父的第一任繁殖契約對象是病死的。”小鹿如此道,“雖然耀星大陸能救治很多疾病,但是,也有治不好的疾病……”

那之後的五分鐘裏,小鹿向玄千兩講了一個有點悲傷也有點俗套的小故事。

他的天父是食品相關專業的高材生,在16歲那年成為釀造專業的博士,然後在17歲那年,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會品酒的繁殖契約對象。

那是一個很優雅的成熟女人,當時33歲。

兩人雖然年紀差距很大,但是精神層面一拍即合,他的天父會釀各式各樣的酒,能將酒的味道精確到一分一毫,而那個女人會品各式各樣的酒,還能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詞匯形容各種酒精之間微妙的差距。

可是,這樣神仙眷侶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那個女人就病了。

是一種很嚴重的疾病,治愈率只有百分之七。

他的天父因為害怕失去這個女人,就將這個女人送去了聖都最好的聖女醫院——中央科學院聖女研究部第一附屬醫院。

那是一家全封閉式醫院,與其說它是醫院,不如說它是耀星共和國的聖女實驗基地,那裏雖然有著全球最好的醫療技術,但是為了避免知識外洩,那裏也是全聖都管理最森嚴的牢籠。

無論這個女人如何拒絕天父的送醫計劃,可天父還是執意將她送了進去。

半年後,女人死亡,只留給了天父一封信,信中說——

“我希望臨死前看到的是你在南放城的山竹莊園,而不是白色的墻和數不盡的冰冷機器,還有陌生人那漠然的臉。”

“所以,我只是希望你過得開心一點。”小鹿道,“命運是無法選擇的,但是可以有一萬種過法,你既可以悲傷難過永遠自我消耗地度過一生,也可以樂觀開朗選擇換一種方式輕松地過一生,如果在這裏會讓你嚴重精神內耗,那就遠離這裏、遠離新人類,我們去田園生活,不好嗎?

你應該看看聖女《安德亞與賽博》這本書,安德亞出生在醫療還沒有現在這麽發達的那個時代,她在生第9個孩子的時候瘸了一條腿,所有人都說她一定站不起來了,但是她依舊很樂觀,最終不但成功站了起來,還開創了自己的品牌,退休後和喜歡的人白頭偕老,晚年寫下了這本自傳。”

聽小鹿這麽說,玄千兩涼涼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世人總愛歌頌那些在苦難中依舊苦中作樂的人,一邊讚美他們的堅強和樂觀,一邊嘲諷普通人在生活中的挫折都是些“無病呻吟”。

可是,這不過就是統治者偷換概念的一種手段而已。

一開始的時候,歌頌苦難中堅強樂觀的人,可能只是為了讓那些正在身處苦難的人有一份來自他人的精神支撐力。

可是,如果真的想讓苦難不再發生,要做的不是告訴正在痛苦的人“我們那時候更苦”或者“你別精神內耗了”,而是解決發生苦難的根源。

然而,苦難的根源往往就來自於上層統治者所制定的規則。

她如今的困難,全都來自於新人類。

而這個時候,身為統治者陣營的小鹿卻對自己說:“過去人比你更苦呢,你幹嘛這麽折磨自己?想開一點不好嗎?”

這話聽起來不嘲諷嗎?

小鹿是有善意和共情能力的,但他終歸是新人類陣營中的一份子,他意識不到他的身份處在這個大環境中的哪個位置,他可能打心底以為他和自己一樣只是個耀星共和國的一般民眾,因為能力強所以才能夠身居高位。

如今他還想拉著自己歸隱山林,可定期就要生育的自己如果離開了醫療發達的十都,她的生產安全都不一定能得到保障,哪兒來的歸隱山林的資本?

這樣的人,既給不了她想要的資源,也給不了她回家的路。

於是玄千兩道:“我不想……離開我的朋友……我一個人去過快樂日子……我做不到……”

說話間,玄千兩將已經冷了的軍裝外套還給小鹿:“穿上吧……然後……回去吧……今天……謝謝你了……”

小鹿頓時有些不舍地看了眼玄千兩,猶豫了片刻,緩緩地接過了自己的外衣,應著道:“嗯,好的,沒事。”

重新回到宴會廳裏,玄千兩在花花和另一臺機器人的陪伴下繼續給其他桌子的新人類敬酒,小鹿郁郁寡歡地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啃水果,一旁的幾個新人類頓時開始調侃他——

“知道嗎?追聖女,能不能追到手不在於她實際條件如何,而在於她身邊的新人類資源如何。”一旁一個明顯就是戀愛玩家長相的新人類道,“有的聖女吧,你發現她什麽都好,級別也高,但是特別好上手,想分手的時候甩都甩不掉,知道為什麽嗎?”

此人名叫科稻,是一名工程師,同時也是一名暢銷書作家。

小鹿不想說話,他只想一個人抑郁一會兒。

可是科稻卻不放過他,接著道:“因為這種聖女很少和新人類來往,她身邊沒什麽資源可供選擇,對新人類存在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隨便來一個差不多的新人類對她略施小計,她就覺得撿到寶了。

但是反之,一個聖女就算條件不怎麽樣,但如果她就是擅長在新人類堆裏左右逢源,漁場的魚養的比海裏的都多,各個又肥又美,這種聖女要是能看上你,那就有鬼了呢!

你看看她,自從大運動會開始之後,上過多少條熱搜?能碰瓷的人物都被她碰瓷了個遍,她呀,別看是地球來的下等基因,心高著呢。”

“那你說她這漁場裏比小鹿還高段位的新人類有誰?”另一個新人類一邊抽煙一邊道,“天野?月伯?”

“哼,魚要確定養在自己的魚塘裏,那才叫魚,否則就是碰瓷。”科稻哂笑一聲道,“天野要是真喜歡她,就一定會想著和她締結繁殖契約,而如果想和她締結繁殖契約關系,今天這種場合是必須來的,你看看那邊——”

說著,科稻伸手指向不遠處頭戴白色禮帽的機器人道,“民政院的機器人就在那邊候著呢,誰動了心思可以當場登記,一經登記生效三年,反悔不得。”

抽煙的新人類掃了眼機器人,四周環顧了一下道:“沒見‘魚’的身影啊?”

“哼,笑話,這是當然了。”科稻露出非常不屑的表情道,“天野從不參加這種紙醉金迷的聚會,區區她也配?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確實,連你想爬天野的床都失敗了,明明想盡辦法設了那麽多次宴會,竟然一次機會都沒有。”抽煙的新人類露出幾分暧昧的表情道,“可惜啊,天野是顯而易見的單取向,連中間新人類都接受不了,你是沒機會咯……”

科稻毫不在意抽煙新人類的發言,他也給自己點了根煙抽上。

在耀星大陸,舊人類之間同性相愛會遭到批判,但是新人類喜歡舊人類又或者新人類喜歡新人類是比較無所謂的,尤其是新人類喜歡新人類的這種取向是被提倡的。

因為“新人類”三個字意味著強大和高貴,喜歡崇高的人當然不會被批判,反而會被褒獎。

如果是強者喜歡強者,這種組合不但不會被批判,甚至可能成為一段佳話,還有大量聖女在撰寫此類文學。

所以,新人類毫不掩飾自己對另一位新人類的欲望,哪怕對方對自己毫無興趣。

“煩死了,叫的服務怎麽還不送來,盛林公館的效率是越來越低了。”科稻雖然不在意別人調侃他追求天野的經歷,但是只要想起之前追求天野的那些事就生氣。

他並不是什麽高端新人類,勉勉強強只有c級,以前混得差的時候甚至淪落到過d級,但是因為隨便提筆寫點什麽就能全球暢銷,所以非常有錢。

他曾多次通過捐贈軍費來接近天野,可誰知天野每一次見他都會一臉漠然地問:“你誰?”

媽的,自己陸陸續續可是捐了二十多個億給第一軍了,天野竟然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

而那個碰瓷鬼,居然輕輕松松睡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男人不說,還敢記仇!還敢對天野射箭!簡直無法無天!

想到這裏,科稻起身道:“煩死了,我去外面透透氣。”

說是透氣,其實他是決定去找玄千兩的事。

這狗聖女不是覺得天野弄疼她了嗎?那今晚自己就弄殘她,反正自己有的是錢,大不了賠上兩個億罷了!

說話間,科稻已經來到了花花的身後,此刻的玄千兩仍在敬酒,見有新人類過來,禮貌性地回頭問:“您好,有事嗎?”

科稻猙獰地笑了一下,從花花的頭上拔下一枝花遞到玄千兩的眼前道:“你好,我叫科稻,能否有幸今夜和我共度一個美妙的夜晚?”

玄千兩頓時僵直了一下,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敬酒這麽久,這是她收到的第一枝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不但毫無欲望,甚至充滿怨氣,如果收下了花,今晚可能會有點危險。

玄千兩只好先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後試圖拒絕道:“那個,不好意思……”

“別他媽不好意思,讓你收你就收,別逼我在你的主場給你翻臉。”科稻也不想裝了,直接攤牌道,“我對聖女可以很尊重,也可以很不尊重,這完全取決於一個聖女有沒有自知之明,懂不懂什麽叫’別給臉不要臉‘。”

玄千兩瞬間被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花花,可這時候那個剛才聰明得像是活人的花花變得像個人工智障似的,只知道發呆。

玄千兩只能嘗試著將求助的目光投降自己敬酒的這桌新人類,有人收到求助信號後象征性地說了幾句科稻:“差不多得了,嚇她幹什麽?好端端的宴會別讓氣氛冷了。”

說著,那名新人類又看向玄千兩道:“你把他的花收了不就得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看唄……”

玄千兩見這一桌新人類也都是和稀泥的,指望不上什麽,只能鼓起勇氣道:“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希望您今晚能有個難忘的夜晚,而不是和我……”

“你他媽……”科稻一聽,伸手就要抓玄千兩的頭發,胳膊卻先一步被人擒住。

“每次看到你給我們捐錢的時候,我都在腦海裏想一件事——”身後傳來幾分懶惰中帶著傲慢的清澈男聲,“你這種人的書能暢銷,這個世界真是令人覺得可怕。”

科稻聽到聲音一楞,隨即立刻轉頭,果不其然,印入眼簾的是賈斯丁,是天野最喜歡的那個小屁孩副官,明明嘴臭得要死,可天野卻偏偏一直留在身邊。

此時的賈斯丁正穿著筆挺的軍裝,皺著眉頭看著他道:“你真是個討人厭而不自知的家夥,欺負螻蟻會顯得你很強大嗎?不會,只會顯得你很沒種。”

科稻已經習慣了每次見到賈斯丁就要被人身攻擊的事,他此刻關註的重點不是賈斯丁又罵了他,而是為什麽賈斯丁在這裏,於是他問:“小鬼,你不是還不滿24歲嗎?你怎麽會來這裏?”

提到這件事,賈斯丁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道:“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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