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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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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夜

迪雅在翻看今天整個地球校區所有的監控錄像。

他一早就聽蝴妠說蓋亞申請進入地球校區的消息,對於這個經常把“紀律”二字掛在嘴邊的男人突然一反常態的行為,他實在是太想八卦八卦了,於是轉接了監控。

迪雅是這座地球特別校區的管理主任,如果把地球特別校區比作班級的話他就是這裏的班主任,蝴妠屬於主管學生風紀的年級教導主任,蓋亞則屬於政府臨時委派來負責管理的代理校長。

迪雅作為管理層的最底層,需要和學生密切接觸,所以被安排住在了校園內。

迪雅的別墅坐落於地球校區的極北方,這裏常年被高達二十米的闊葉林覆蓋,別墅的每一個房間內昏暗無光,很適合喜歡在夜裏長時間伏案工作的他。

正午剛剛沐浴結束,迪雅正光著身子坐在寬大的會客廳內,雙臂搭在沙發背上,仰著頭,於黑暗中一邊享受著身下女孩靈活的口齒帶來的美妙享受,一邊翻看著監控視頻的內容。

忽然間,投影的光線亮了幾分,瞬間照亮周圍的一切,也照亮趴在地上的女孩的身影。

光影落下的那一瞬間,女孩像是怕被發現似的,猛然抱頭用長發擋住自己的面龐,口齒一不小心重了幾分,下一秒慌忙膽戰心驚地趴在地上,腦袋緊緊地貼著地面,嘴裏哆嗦著道:“對不起,對不起……”

迪雅落下雙臂,撐著下巴掃了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孩:“我說你什麽了嗎?”

迪雅的聲音沒有了以往人前的高昂激奮,他的音色沈了幾分,是中年中性的厚沈和冷漠。

“對不起……”女孩依舊用長發緊緊裹住自己的臉,聲音中帶著哭腔,戰戰兢兢顫抖著。

“啊,煩死了。”迪雅伸手托起女孩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開口說十句話,七句話都是道歉。我說了你不用害怕我,我不會把你怎麽樣。你再這樣子,就不要到我這裏來了。”

黑色的頭發散開,露出女孩那張哭花了的臉,細看才發現是李紫淑,她淚眼婆娑地搖著頭:“不……”

“難不成,你其實是討厭這樣的我?”迪雅張開雙臂,“惡心這樣的我?”

李紫淑一聽,頓時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投影的燈光從迪雅頭頂一傾而下,褪去衣服的他,靠著激素和藥物變得前凸後翹的身體因為在外執行任務多年沒有維護已經變得和七老八十的老婦人一樣松松垮垮,在這片不怎麽美觀的風景之中,還有著一名老婦人不該有的猙獰器官——眼前的一切簡直就是老婦人和老頭子的合體,那麽詭異。

這一切,都讓李紫淑害怕極了。

“繼續,別停。”迪雅命令著。

“是。”李紫淑擦幹了眼淚,俯下身子,重新開始勞動。

十分鐘後,完事的迪雅長籲一口氣,起身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這時,玄關處傳來門鈴聲,迪雅摁下監控轉接瞧了眼,放開了門禁。

黑暗中,瘦小的女生穿著潔白的聖女服緩緩走了進來,每一步都平穩而又輕盈,直到她完全踏入光暈之中,銀色的光從她的頭頂傾洩而下,照亮了她的五官,點亮了她平靜如水的雙眸。

黃君山帶著淺淡的表情走了過來,在迪雅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下,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動作幹凈熟絡,像是這個的常客。

她仿佛是看不見還匍匐在地上擦眼淚的李紫淑,在抿了一口茶後輕聲問道:“老師,大運動會到底是什麽?”

迪雅掃了眼她:“我想你就會來問我。”

黃君山看著他。

迪雅拿起手機,將一通視頻發送至黃君山的手機上,然後挑了挑眉道:“這是官方制作的關於大運動會的宣傳視頻,看完之後你就都懂了。”

黃君山戴上了耳機,摁下播放鍵。

房間裏突然又變得安靜了起來,迪雅在看監控視頻,黃君山在看手機,只有李紫淑匍匐在地上偶爾發出窸窸窣窣的啜泣聲。

十分鐘後,看完視頻的黃君山摘下耳機,臉色極差。

“雖然考生最終的合格率很低,但這對你來說不是個難事吧?制造矛盾沖突吸引觀眾不是你們寫小說的嘴擅長的嗎?”迪雅暫停監控道。

“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黃君山低頭思考道。

蜷縮在地板上的李紫淑戰戰兢兢地臥在角落裏,她聽不懂頭頂的兩人在說什麽,就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還是迪雅看不下去呵斥道:“你不打算上文化課了?還不去漱口?漱完口回去上課!”

李紫淑這才連連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慌忙奔向衛生間。

等李紫淑離開,迪雅雙手合十按摩著自己的指關節,看著她離去的方向道:“我不喜歡明明快樂的時候卻愛哭的孩子,這讓我很掃興。”

“那,還是那天的好?”黃君山自然而然地回問。

“不,我喜歡現在的孩子,她的口腔比之前的溫暖多了,舌頭也很乖巧,身體更是非常合適我。”迪雅挑了挑眉頭,“如果能懂事一點更好。”

黃君山輕輕點了點下巴:“讓這種孩子懂事不是件難事。”

旋即,黃君山露出了一個看不出來情緒的淺淡笑容,迪雅也跟著笑了起來。

像是某種契約達成,迪雅心滿意足地開始剛才聊到一半的話題:“這場考試對你來說並不是無米之炊,不如說潛藏的米就在你的身邊。”

黃君山看他。

迪雅突然摁下開關拉開自動窗簾,陰郁的光線灑了進來,雖然不強烈,卻照亮了黑漆漆的房間。

在二人的正前方,覆古的壁爐上方,懸掛著一副裝裱精美昂貴的油畫。

“這個世界沒有人不愛聖母大人,越高級的新人類越敬仰和迷戀聖母的強大和魅力,只可惜你們處在封閉的校園內,還沒有見到過她。”迪雅感嘆著,“看看她,漂亮嗎?”

黃君山的視線向上望去,在落到油畫中女人的臉上時,小小的驚訝了兩秒,旋即她笑了真是太戲劇化了。”

黃君山說話間,李紫淑已經從洗漱間走了出來,於是黃君山裝好了手機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迪雅扭頭,重新打開了監控視頻繼續觀看。

黃君山這才對一直被她當做空氣的李紫淑勾了勾手指:“走吧,”

見黃君山願意帶自己走,李紫淑頓時激動地擦了把臉上還未幹的水漬,慌慌張張跑到了黃君山的身邊。

兩人一同向外挪動,黃君山的身影在即將踏入黑暗的那一刻,忽然回頭看了眼。

這一扭頭,恰好看到了鏡頭中的蓋亞。

“陳梵?”黃君山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緊接著,玄千兩出現在了鏡頭中。

但由於兩人身處監控近盲區的位置,周圍環境聲很大,沒有人知道鏡頭裏面到底交談和發生了什麽。

察覺到黃君山的錯愕,迪雅狡黠地笑了,他不回頭道:“他已經不叫陳梵了,叫蓋亞,蓋亞x001xx,如果玄千兩能重新拿下他,完全拿下的那種,你們的小團體手中的資源怕是要成為最強,大運動會上脫穎而出也不是沒有機會。”

黃君山一直安之若素的表情第一次有了糾結的神色。

離開了迪雅的別墅後,黃君山一直冷著臉沒有說話。

李紫淑特別害怕這樣冷漠的黃君山。

她從加入宣傳部沒多久就對黃君山敬畏有加,又尊敬,又畏懼。

黃君山是一個身高只有一米五多的瘦小女生,體重常年不過九十斤,長相也一般般,是站在人群中完全不會顯眼的那種。

但她又是個氣場兩米八以至於不容被忽視的強大女性。

她是宣傳部宣傳力量的軸心骨,她擅長策劃、調度和管理團隊,她是整個宣傳部的命脈,沒有她整個宣傳部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績。

這樣優秀的她,有溫柔的一面,她對所有人都友善和藹,她格外關註學校裏面的邊緣人群——像自己這種:因為比較有才華、也不愛與那群腦袋裏只有談戀愛的八婆同流合汙,導致沒什麽朋友、總是會被其他賤貨欺負的類型。

當然,黃君山也有冷酷的一面,她考慮很多,對她覺得優秀的人要求都很高,為了讓她看中的人強大甚至偶爾做事有些殘忍……

想到這裏,李紫淑緊緊地跟著黃君山,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許久後小聲道:“學……學姐……”

黃君山面無表情:“什麽?”

“我可不可以不去迪雅那裏了……我……”李紫淑說著,眼淚掉了下來,“我不想再……給他……給他做那種事了……”

“所以,你大運動會考試也不考了?”黃君山邊走邊問,她沒有回頭。

“可是我真的不想……”李紫淑越哭越兇,“學姐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紫淑,我喜歡努力讓自己強大的孩子,不喜歡只想著怎麽依靠別人的孩子。”黃君山忽然停下了步伐,她餘光一掃而過周圍的攝像頭,在發現沒有攝像頭亮著藍燈後,才安心來到李紫淑面前,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蛋,認真看著她道,“如果你不這麽做,你分級考試該怎麽辦?”

“我……”李紫淑不知為何很害怕和黃君山四目相對,“我……可以就這麽直接考……”

“哦?直接考?”黃君山問,“前兩周的考試,你的成績一直處於中下游吧?你真的能直接考嗎?你體育成績也不太好吧?如果大運動會再拿不上名次,你知道你會淪落到c級以下嗎?你想象過c級以下是個什麽地方嗎?”

“我……”

“每天都會有不同的男人把他們的子子孫孫放入你的身體,你會無休止地懷孕、生產、懷孕、生產,直到你的身體壞掉。你想想,女孩子的貞操多寶貴啊,一個女孩子應有的美好品德都會被c級以下的生活剝奪!身為女孩子如果活得那樣下賤惡心骯臟,和死了有什麽區別?還有必要做一個行屍走肉活著嗎?啊?”

李紫淑用力點了點頭:是啊!是啊!她看不起自己!她厭惡這幅被新人類小鬼和迪雅踐踏數次的身體!她每天活得實在是太痛苦了!她真得好想死!

“可哪怕如此,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黃君山說話的聲音是輕柔的,可說出的話卻是冰冷刺骨的,“你一旦成為了c級以下,你走在大街上時,那些踐踏過你的男人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一灘惡臭的垃圾!因為你不過是就是個下賤的道具而已,他們沒有人會愛上你,甚至沒有人會記得你,你的美好會被全部摧毀……”

李紫淑使勁搖著頭:她不要變成這樣,她不要!

黃君山接著道:“而你看不起的那些頭腦空空無知的賤女人,那些你一直唾棄的和男人濫交的賤女人,那些腦袋裏面只有談戀愛毫無內涵的賤女人,就比如像你最看不起的玄千兩和白壽眉,她們坐著高級的轎車,她們住著新人類高級的洋房,她們享受著高級待遇,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你,她們笑話你是比ji女還要低賤的存在,你是地溝裏的老鼠,你全身上下只有子宮是活著的……”

黃君山一把捏住李紫淑的脖頸,沒有用力,卻已經讓李紫淑充滿了窒息感。

黃君山面色哀婉,神色悲涼:“那時候,這麽優秀的你、畫畫這麽好的你,變成那麽淒慘的境地,你有沒有想過,憑什麽呢?我啊,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我不想看到你變成這樣的結果!你很優秀也很善良,只是你的才華一直沒有人發現,你一直很溫柔總是想保護很多人,可是那群腦袋裏空空的蠢貨根本不懂你罷了,難道你要就這麽認輸嗎……”

李紫淑拼命地搖著頭:“我不要!我不要!學姐你幫幫我!學姐你幫幫我!求求你!我不想活成那樣!我不想嗚嗚嗚……”

黃君山一把抱住李紫淑,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安慰著她道:“所以啊,你得有個靠山,迪雅願意接納你,這是一件好事。你想想,他其實並不算是完全的男性對不對?你並沒有為了活下去被骯臟的男人玷汙身體,你還是你,對不對?”

“學姐……學姐……”李紫淑越哭越兇,她像是抓著全世界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抱住黃君山,“我真得好難受……哪怕和迪雅我都不想……”

話音剛落,黃君山忽然一把推開李紫淑,她冷著臉,用帶著幾分輕蔑幾分憐憫的眼神望著李紫淑:“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不能讓自己強大起來的孩子,如果你連在弱小的時候抱大腿都做不到,那你就太讓我失望了,我想我的眼光應該不會看錯的吧?”

李紫淑怕極了黃君山這種居高臨下卻又令人生畏的眼神。

她從小就活在這樣的眼光之下。父親南上打工沒多久就拋妻棄女,母親農村出身大字不識只能在小商店打工,為了多點工錢無奈和便利店年近七十的老板有了不幹不凈的關系,還被人家老婆捉到,用紅油漆在她們家鐵柵欄的防盜門上寫了“biao子”二字。從那之後,所有人都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們母女,一看就是二十多年……

她不想再被人們用這種目光看待了,她努力做一個品行端正、努力上進的女生,是因為她真的不想再被所有人用這種目光看待了……

李紫淑癱坐在地上,哭成了一灘爛泥。

“紫淑,我並不想對你太兇,只是不想看到你過得不好……”黃君山蹲了下來,托起李紫淑的下巴,看著她,“天鵝在湖面上的優雅和平靜,是因為水中腿的拼命和賣力,如果你想獲得表面的優雅和受人敬仰,私下裏你就得拼命地付出,哪怕雙腿在泥濘的池潭裏拍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活得是表裏如一的優雅,不是嗎?這麽一對比下來,我覺得,迪雅是我為你選的最好的靠山了,難不成你能拿下陳梵嗎?”

李紫淑使勁搖了搖頭。

是啊,她是有些才華,可那些垃圾的才華有什麽用呢?

如果沒有黃君山幫她牽線搭橋,她能有勇氣留到第三周嗎?

她這種人,一定早都扛不住了,她還有什麽臉面要求學姐再替她換個靠山呢?

反倒是如果繼續讓黃君山失望,她拋棄自己,那、那麽,她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想到這裏,李紫淑忽然就慌了神,她匆忙擦去眼淚使勁點點頭道:“我會好好抱住這個大腿的……學姐你……學姐你別拋棄我……”

黃君山只是淺淺一笑,旋即她已經站起身,繼續向前走去。

在她看來,世人皆苦。

人生猶如西天取經,必須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到達西方極樂世界,但更多的人在到達西天之前,已經因為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而死在了路上。

那麽,如果不可能忘卻苦痛,也不該被苦痛牽著鼻子走。

被苦痛牽著鼻子走的人,很容易一葉障目,遂顧影自憐,然後自以為是,最後缺乏眼界,於是性格也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這種人,他們自嘲碌碌無為但又渴望自己與眾不同,拒絕和人交心來往但又渴望被他人認可,不指望被別人的理解但又渴望能夠被人欣賞。

他們的性格千瘡百孔,每一處,都可以成為他人完美拿捏操控他們的命脈脊髓的道具。

他們生來就沒有資格成為盟友,只能成為道具,甚至是只能做一次性的道具。

就如同李紫淑。

好就好在這家夥不知道得誰遺傳,身體和嘴巴在性方面居然相當有天賦。

黃君山勾了勾唇,露出一個沒有熱度的笑容。

從初來駕到的第一周起,她就意識到,她需要知道考試之外的相關信息。

但是,到底該知道些什麽、找人問些什麽或者該求誰都是一個未知數,她不可能為這些未知數去大動幹戈。

所以,她想過,是不是該行賄一下班主任迪雅,從他那裏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在這個世界,行賄男人,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麽?

那當然是活著的女人的身體。

中間人類雖然被去勢,但並不是喪失了性系統,他們的感官依舊是存在的,只是無法再創造子嗣罷了。

既然如此,又怎麽會沒有欲望呢?

但是,自己怎麽可能去和骯臟的老男人……不對,老太監發生關系呢?

所以,她不過是隨手調教了調教自己那些性格充滿瑕疵也成不了氣候的信徒,送去給迪雅差遣,以此獲取有利的信息罷了。

為了避免還有其他女生主動用身體從迪雅那裏獲取信息導致她送的“貢品”珍貴度下降,她先是安排耳目一天從早到晚都守在迪雅的別墅門前徘徊,一旦遇到有女生別有用意前來,就警告她們如果繼續向前就要告訴其他女生她“賣身求榮”。然後,她安排最容易拿捏的信徒李紫淑一天到晚黏著迪雅,每天非要讓他彈盡糧絕才肯罷休。

因此,她獲得了不少消息。

無論是朱祁的上家是蝴妠的消息,還是羅米妮是剩下的84人中唯一一個抱上自己新人類老師大腿的人的消息,還是大運動會到底是什麽的消息……

有了這些消息,她雖然不至於穩操勝券,但也絕對比一無所知要好。

她們的四人小組中,青梅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白壽眉性格直爽沒有內涵,玄千兩出身優渥沒經過風霜……說穿了,這三個人目前沒有一個能靠得住,只能自己頂上。

她並不是一個為了講姐妹情義願意拋頭顱灑熱血的人,也沒有一定要保護玄白青三人的意思。她之所以挺身而出,只是因為她太擅長用保守的方法分析利弊。

考核長路漫漫,這三個人各有各的優點而且性格不易被人拿捏,和她們相互照料著前進,一定比孤身一人容易得多。

更何況,玄千兩身上現在可有不少非常有價值的資源啊……

回到宿舍樓下,黃君山思考了一會兒,淡定撥通玄千兩的電話號碼,坦然道:“我們兩個交換一下手頭的資源信息吧,玄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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