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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煌域仙渚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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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付天還要大,但是也沒有嘗過情滋味。

覃祁轉移話題道:“不過,我看那小丫頭也是有些在乎你的。”

付天目光幽幽深不見底,看不清臉上是高興還是什麽,說道:“是嗎?不過,我總感覺這兩位陵小姐不一般。”

覃祁同意地點點頭:“是啊,確實有些耐人尋味。”

☆、公主駕到

任錦回到自己的房間就閉門躺在床上,有些懊惱的皺著眉。

任錦一眨不眨地望著屋頂,自己剛剛是怎麽了?還有,那陵氏姐妹到底是什麽來頭?任錦只感覺現在許多事情好像都交織在一起,但是又明明風平浪靜找不到任何頭緒。

任錦有些煩惱地甩甩頭,猛地站起身,抓起一旁的劍,煩躁的時候她就喜歡練劍練到汗流浹背,這樣煩惱的事就會少一大半。對任錦來說,沒有什麽事是練一個時辰劍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個時辰.......

任錦在院子裏正練著劍,冉佑就走了進來,看著小丫頭神情嚴肅地練著劍,不免嘆息,小丫頭難道是情竇初開了?尋常這時辰她應該在“聽月樓”或者“浮生一夢”才對啊?怎麽今日這樣早就回來了?

任錦收了最後一式,才看到站在身後的師父正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詫異:“師父?”

冉佑遞過手帕示意她擦擦汗,溫聲道:“今日這是怎麽了?那麽早就回來了?”

任錦擦著汗回答道:“沒什麽,無聊就練一會兒。”

冉佑道:“不對,為師還不了解你,有什麽事不要憋著。”

任錦這才娓娓道來說那陵氏姐妹要來拜訪的事,說道:“師父,我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又不知道有哪裏不對。”

冉佑不禁有些詫異,“陵氏姐妹?”難道是........冉佑神色不禁有些嚴肅,但還是安慰道:“你就別亂想了,人家可能就只是單純與你投緣,或者仰慕你父親,不過,你還是要保持警惕,明白嗎?”

任錦點點頭,覺得自己真是多慮了,自己有什麽讓別人有所圖呢?

任錦畢竟也是個心大的人,過了幾天這件事給忘了,早上找師父練練劍,白日裏找林老嗑嗑瓜子兒喝喝酒,或者去“浮生一夢”和他們聚一聚,小日子倒是回到了從前那般安逸平靜。

這天,任錦正從林老那回來,就看見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正停在自家門前,心道,那陵家姐妹果真來了?

果然,到了正廳就看見阿娘和陵家姐妹在說話,這陵綺和陵羽今日穿的格外華麗,饒是任錦這樣對於服裝此類的一般都不在意,今日也被那衣裙上的團繡和頭上的首飾晃了下眼,不得不多註意了一些。

任夫人看到任錦就笑道:“阿錦,過來,你的朋友來看你了。”

陵綺和陵羽雙雙上前攬住任錦的胳膊,笑道:“你回來啦,我們在這坐得可有些時候了呢。”

任錦微微笑道:“抱歉,我也不知你們今日回來,失禮了。”

陵綺笑道:“沒事沒事。“

任夫人問著下人道:”老爺回來了嗎?“

那下人回道:”老爺剛回來,現下在書房。“

陵綺對著任夫人道:”我們姐妹一直很仰慕任大人,今日不知可否一見?“

任夫人笑道:”這是當然。“

一行人隨即去到書房。

任大人正在批閱公文,見著有人來,就不經意的擡頭,卻驚訝的發現除了自己的妻女之外,還有兩位衣著華麗的美貌女子。

任大人不禁有些詫異,問道:”這兩位是?“

任夫人笑道:”這是兩位陵小姐,京城人氏,是阿錦的朋友。“

任大人還是疑惑:”是嗎?但是我看兩位姑娘衣著不凡,可否問一下家中是哪戶高門?“

陵綺掩嘴一笑,道:”任大人好眼力,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瞞了。“說完亮出了一塊玉牌。

任大人一見,連忙下跪行禮:”公主殿下!“

任夫人連忙拉著任錦行禮,任錦此時也是十分詫異,她們竟然是公主?但是為何會在這裏,而不在皇宮裏?

陵綺和陵羽扶起他們,說道:”不必多禮。“

陵羽和陵綺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氣質,陵綺是沈靜的但是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陵羽則是驕矜的但是沒什麽城府。

陵羽說道:”任大人果真有幾分眼力,本宮是二公主安寧公主,這是我皇姐雲陽公主,我們不姓陵,我們姓宋。“

任大人道:”是,不知兩位公主駕到,可是為了何事?“

宋陵綺笑道:”任大人不必緊張,本宮和皇妹不過是替父皇來民間視察一番,近日來到雲縣發現任大人愛民如子,治理得井井有條,改日本宮定會上奏父皇,任大人如此才能做這區區縣令,著實是屈才了。“

任大人謙恭道:”不敢不敢,這本是下官的本分。“

宋陵羽說道:”任大人,本宮看你這府邸的風景很是不錯,本宮和皇姐想去欣賞一番。“

任大人心道,這兩位公主殿下什麽美景沒見過,竟看得上自己這府邸?雖然疑惑,仍是回答道:”是,下官這便帶兩位公主前去。“

宋陵羽說道:”不必了,任大人公務繁忙,任小姐陪在一旁就好了。“

任錦只好應道:”是。“

宋陵羽便上來攬住任錦的胳膊,任錦連忙松開,道:”二公主,您這真是折煞臣女了。“

宋陵綺道:”阿錦,我們雖為公主,但是此前隱瞞身份就是怕又這樣的不便,這是民間,你大可把我們當做普通人,可好?“

任錦道:”臣女不敢。“

宋陵綺故意兇道:”這是命令。“

任錦只好苦哈哈地忍受著宋陵羽身上的陣陣香風。

走到冉佑的院子時,宋陵綺問道:”這院子裏住著何人?為何白日裏也緊閉著院門?“

任錦回道:”這裏住著我的師父,他是江湖劍士,喜歡清靜。“

宋陵綺好像很感興趣:”阿錦的師父?那他在嗎?我想見見他。“

任錦直覺有些不妥,師父平時從不見外人,若是這樣貿貿然進去,恐怕不太好。

任錦回道:”師父為人冷淡無趣,恐怕要怠慢了兩位公主。“宋陵羽卻直接敲上了院門。

院門開了,小廝站在門口,看到任錦帶著這兩位有些詫異,說道:”小姐?”

任錦只好硬著頭皮問道:“師父在嗎?”

小廝回道:“回小姐,冉師傅出門去了。”

任錦不禁詫異,師父從不出門的,但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同兩位公主說道:“真是不巧,師父出去了。”

宋陵綺神色有一瞬的不同,但馬上就微笑道:“無妨,是我們冒昧了。”

任錦就這樣雲裏霧裏地帶著兩位貴客參觀,然後送走她們,什麽都沒發生心裏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出走

天高皇帝遠,雖然阿爹就是個官員,但任錦對政治、朝堂都不是很感興趣,但近來發生的事讓她有些不安。晚上在飯廳吃飯時任錦向阿爹問起朝中的事,這一問,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多麽孤陋寡聞。

當朝皇帝姓宋,當政勤勤懇懇,在位這麽數十年國家可算是風調雨順,要說這唯一一點令人詬病但是一般人都敢提起的就是當今聖上這個位子得來的並不是那麽名正言順。

當今聖上原是先帝第三子,太子本是皇後嫡出的二皇子,除此之外還有三位皇子、兩位公主,可以稱得上人丁興旺了。可是當先帝一朝病倒,這多子的弊病便顯現出來了,雖已立了太子,但是太子在一年的秋獵時蹊蹺地被突然暴躁的馬摔下了馬背,這一摔就半身不遂、一病不起,這太子之位自然要拱手讓人。

這樣一來,這奪嫡之戰便以燎原之勢愈演愈烈,在這場戰爭中大皇子和四皇子先後被流放,死在外地,府中妻兒盡喪。只有最小的五皇子因生母卑微低賤,只是下等宮女,沒有雄厚的娘家勢力,在眾皇子中本就不起眼,加之年歲還小,便沒有參與這場奪嫡之戰,但是後來也不知所蹤了。

天下人皆知這三皇子是踩著諸位兄弟的骨血登上的九五至尊的寶座,但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已成定局,沒有人比三皇子更適合坐這個位子,也沒有人敢再置喙一二。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聖上也年事已高,膝下卻十分空虛,只有兩名公主,連一位皇子都沒有,天下人隱隱有傳聞說是當初皇上登上皇位時手段太過鐵血,以致於折了福分,生不下兒子。

朝中大臣奏請皇帝想找回當初的五皇子,若五皇子還在,便想請五皇子回來登基為帝。但事情遠沒有如此簡單,一方面皇帝還在猶豫,而且這大公主雲陽公主可是個厲害角色。在這個大公主剛及笄的時候,便開始學習著處理朝中事務,皇帝十分寵愛這個聰穎的大女兒,任由她去處理,如今膝下沒有皇子,隱隱有立大公主為皇太女的意思。

不過朝中大臣可不同意,一來本朝沒有女帝登基的先例,二來當今聖上這位子本就是奪來的,不是那麽的名正言順,若是努力去尋,定能找到五皇子,諸位大臣覺得若是五皇子登上帝位想必先帝在的話也會同意。

因此當今朝堂雖然看著風平浪靜,但是其實是波濤暗湧的,只怕過不了多少年又要掀起怎樣激烈的浪潮,誰也不知道。

任錦聽完不禁暗嘆,這政治可真是覆雜啊,沒想到那兩個女子竟是那麽厲害的身份。

任大人囑咐任錦道:“這人活在世上,最要緊的是平平安安,阿錦啊,同兩位公主在一起的時候,切不可怠慢了,也不要太過於親近,要時刻警惕著,明白嗎?”

任錦乖巧地點點頭,回道:“知道了,阿爹。”

任大人滿意的點點頭,示意任錦:“你看你,好似瘦了,多吃點啊,多吃點。”

任錦笑著點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阿爹阿娘,師父可回來了?”

任夫人筷子一停,問道:“冉師傅出去了?“

任錦也感到奇怪,說道:“是啊,下午時,雲陽公主說想見見師父,但是去的時候,那童子說師父出去了。師父不是除了那幾月,從不出門的嗎?”

任大人和任夫人聞言看向對方,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但任夫人還是安慰女兒道:“你等會兒吃完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任錦扒著飯點點頭。

任錦一吃完飯就往冉佑的院子跑去,卻發現院門還是緊閉的,任錦心中莫名有些慌張,忘了禮數,徑直推開院門。

卻發現院子裏空空如也,只有一個童子拿著掃帚掃著地。

那童子看到她,忙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小姐。”

任錦問道:“師父回來了嗎?”

童子回道:“回小姐,冉師傅走了。”

任錦一聽,腦子裏就一片空白了,問道:“走了?什麽時候走的?”

童子回道:“冉師傅白日裏就走了,但是囑咐小的‘若是小姐問到,就說出門去了’,冉師傅還說他不會再回來了,但是冉師傅留了一封信給小姐,就在屋裏。”

任錦跌跌撞撞的跑向冉佑的屋子,屋子收拾的幹凈整潔,已經尋不到那個總是含笑望著她的身影。她失魂落魄的在師父常坐的椅子上坐下,桌子上只有一封信還有一把劍。

任錦顫著手打開信:

阿錦:

師父走了,原諒師父,沒有和你好好告別。師父只是怕見了你就舍不得走了,師父是見不得你哭的。

師父走了之後,你不要懈怠,每一天都要練早課,師父留給你的兵書要好好看。

師父答應你不論多忙,每月十五都會給你寄一封信,你若是有什麽想說的話也可以寄給為師,把信寄到給你送信的信鴿腳上就行。

答應師父,不論多麽想為師,這三年都不要來看為師。

你放心,師父定會好好等你,你也要好好的,明白嗎?

冉佑

只有寥寥數行字,卻讓任錦讀的滿面淚痕,師父這回是真的走了。

一只手伸過來悉數擦去任錦臉上的淚珠,將她攬入懷中。任錦淚眼朦朧間看到沈晏正關切的看著自己,並沒有推開他,任憑自己的淚水浸濕他的緋衣。

沈晏心疼的攬著任錦,手底下觸著的都是骨頭,這丫頭,怎麽這樣瘦。他剛剛和柔涵來尋她去‘浮生一夢’,就說任錦在她師父的院子裏,一進來就看見任錦哭花了臉的模樣,他還從沒見過她如此傷心的模樣。

沈晏輕拍任錦的背,道:“別哭了,一定會再見的。”

任錦抽噎著喃喃道:“師父,師父.......“

好不容易安頓好任錦,晚飯都沒吃,任錦就早早睡下了。

柔涵滿眼擔憂的看著那個裹著被子抽噎的身影。

任夫人道:”也只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好好靜靜了。“

過了幾天,任錦都閉門不出,每餐也只是吃幾口,幾天下來,就明顯消瘦下去。任府之人以及柔涵他們雖然擔心,但是也無計可施。

這天早晨,柔涵照例受任夫人所托,進去任錦房間叫她起床。

”阿錦,你醒了嗎?“照例沒有人應。

柔涵嘆了口氣,走到任錦床前,卻發現床上早已空無一人,被子也疊得整齊。更可怕的是,她的幾件最常穿的衣服連同她師父留給她的那把劍都不見了!

柔涵忙跑去告訴任大人和任夫人。

”這可如何是好啊!該不會是獨自跑去京城了吧?“任大人道。

任夫人差點沒暈過去:”她這一個女孩子,可怎麽辦啊?“

沈晏忙道:”伯母,您別慌,我們幫忙一起去找,一定能找回來的!“

柔涵也勸道:”是啊,況且阿錦會武功,暫時不會有危險的,伯父伯母你們別擔心!“

付天從自己的府邸走出來,就看見對面任府出來很多人,神色緊張。

他連忙拉過神色急切的柔涵問道:”出了什麽事?“

柔涵道:”阿錦不見了!“

付天拉著柔涵的手腕,力氣大的好似要把柔涵的手捏碎,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沈晏忙走過來,解救自己的妹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付天。

付天擰著眉,這丫頭怎麽這麽任性,就這麽等不及嗎?這丫頭這是在歷劫啊,萬一有什麽閃失可怎麽辦?

付天道:”我也一起去找!“

眾人找了半天都一無所獲。

付天突然想到任錦腰間的掛墜,雖然那鳳尾琴被掩了神力,但到底就是他幻出來的神器,他能感知到它的位置,只要那琴還在任錦身上,他就能通過這琴找到任錦。

付天不禁祈禱,這琴千萬還要在小丫頭身上啊。

付天閉著眼,放出神息,探知鳳尾琴的下落。

只一下,付天就睜開眼,還在雲縣!

☆、表白心聲

付天循著任錦的氣息,擡頭發現這是“聽月樓”,付天放下了心,還好沒到別的危險的地方去。

付天進去卻發現酒館裏空無一人,有小廝正在打掃,像是要搬走了。

掌櫃見有一位長得極為好看的男子走進來,以為是客人,便上去說道:“這位公子,實在抱歉,小店已經不開張了,公子若要用餐還請到別處去吧。”

付天回道:“我不是來用餐的,我是來尋人的。”

掌櫃道:“尋人?”

付天點頭:“是,你可有看見一位年輕女子,著男裝的?”

掌櫃了然道:“哦,公子說的可是任小姐?”

付天沒想到這麽容易,點點頭,問道:“正是,她可有在這裏?”

掌櫃道:“在的,在的,任小姐就在我們東家以前的屋子裏,我們東家離開了,我們小店也就關了。只是,公子啊,我也可以說是看著任小姐長大的,任小姐經常來這喝酒,和我們東家更是忘年交,這回我們東家走了,任小姐不免要傷心一番,還要拜托公子安慰任小姐一二。”

付天點點頭,回道:“這是自然。”

掌櫃便帶著付天到了任錦所在的屋子裏就退下了。

付天靜悄悄地走進去,屋子裏有點黑,但他一眼就看見了靠著墻坐在地上的少女。

不遠處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張信紙,還有一盒像是銀票房契的東西,付天坐過去掃了一眼就明白信中所說的是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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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錦丫頭:

老頭子我在這雲縣待得夠久了,現在不得不離開去完成一些事情了。很抱歉沒有和你說一聲就離開,你不要來尋我,有緣自會再次相見。

老頭子我很感激這些日子你的陪伴,沒有你的插科打諢的話,我整天算賬肯定要老糊塗了。

分別之際,我沒有什麽可以送給你的,只有這些年經營存下來的一些錢財還有幾間屋子。我知道你一點都不喜歡這些身外之物,但是活在這世上,總是離不開錢的,若是以後你有什麽用錢的地方,大可用去,丫頭你放心,老頭子我家底還是有的。

另外,我知道你喜歡喝酒,我存了不少在地窖裏,可不要太貪杯啊,女孩子家不要醉酒後讓別人占了便宜去。

希望你能好好的,保重好,相信過幾年我們會再見的。

好好照顧自己,丫頭,萬不要讓自己受委屈了。

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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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天看著任錦聳動的肩膀,有些心疼,一時之間,疼愛她的師父離開了,知心朋友也離開了,對她這樣重情重義的人來說,打擊還真是挺大的。

付天走過去,蹲下身子,摟過少女瘦削的肩膀,安慰道:“別傷心了,阿錦。”

任錦僵硬著身子,一言不發,仍是將頭埋在臂膀之間。

付天繼續道:“他們一定是有苦衷的,你師父從小教導你作為一名劍客,劍客不僅要有好功夫,還要有擔當,不是嗎?你現在這樣出走是想拋下日漸老去的阿爹阿娘嗎?你哥哥還在軍隊中,你想他回來後見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嗎?”

任錦停下了哭泣,但還是沒有說話。

付天說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你師父和林老留信給你,都是囑咐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你現在不顧安危一個人出去,是不是把師父的教導都拋之腦後了?”

任錦終於肯擡起頭,白皙的臉上滿是淚痕,道:“你懂什麽?”

付天道:“你師父不是說讓你好好習武不要去尋他嗎?不是說三年只後再去找他,每月還會通信嗎?你這樣難道不是任性的行為嗎?”

任錦望著她,悲傷中有憤怒,她這樣傷心,這人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這樣呵斥她,冷冷道:“我的是什麽時候要你來操心?”

付天楞了一下,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和他說重話,心中悶得慌,不禁脫口而出:“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你這樣一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就算不明白我的心意,又為何要用這樣的話來傷我的心!”付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麽委屈。

任錦徹底傻了,他的心意?!她直直地望著付天微微有些亂的鬢角,和沾了一些泥的衣角,要知道他平時可多麽在意形象,這樣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很邋遢了。

任錦問他:”什.......什麽?“

付天這才意識道自己說漏了嘴,索性說個明白:”我一直都.........喜歡你,很喜歡!“說完,自己的臉倒有些燙起來。

任錦慌了,結結巴巴地道:”我.......你.........“

付天笑了一下:”沒事,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任何別的想法。“但是以後會有的。

任錦說道:”那個.......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這回太沖動了。“

付天站起身子,伸出手遞給任錦,示意她站起來。

任錦擡頭望著那張現在看起來比平時都要溫柔美好的臉龐,不禁將手遞過去。

付天只感覺少女的手小小的,觸感細膩,一時耳垂有些發燙,但是又舍不得松開。

付天望著少女淚痕未幹的臉,將手帕遞給她,道:”跟我回去。“

任錦點點頭,阿爹阿娘和柔涵他們肯定急壞了,這樣沖動的行為不會再犯了,這三年她要好好習武,學習兵法,再去找師父,這樣才不算辱沒了師父這麽多年的教誨。

☆、要她如何計較

回去之後,任錦好似變了一個人,之前的鬧騰勁兒不見了,整日要麽是練劍要麽是看書,她這樣沒有墮落卻萬般努力的樣子讓人心疼,卻又不好多說。

每個人都知道她是為了多學些本事,早日去尋師父,但是他們不知道任錦直覺師父怕是遇到什麽麻煩了,才會不告而別,走得這樣急,她心裏在擔心師父,又覺得自己現在去幫不上什麽忙,只能爭分奪秒地學,爭取早日去幫師父。

只有每月十五收到師父的來信的時候才有點像以前的任錦,臉上掛著笑。冉佑的信總是那樣,溫暖,帶著慈父般的關愛,讓任錦一時放心了一點,師父最近還是安好的。讀完信後,任錦就會坐回書桌旁,認真地回信,把自己的近況一五一十地都寫上去,寫著自己又學了些什麽,這一不小心,往往就寫了好幾頁的信紙。

她不知道的是,冉佑此時在京城的情形確實不容樂觀,整日都忙得焦頭爛額。但是當任錦的信送到的時候,把手頭的不管多麽重要的事都停下,屏退左右,細細地讀,一遍遍地讀,這也是支撐他在這樣高壓的環境裏支撐下來的動力。

付天自然知道任錦和她師父感情很深,是師徒之情更勝似父女之情,卻還是要忍不住嫉妒,要知道任錦只會對冉佑的信笑。

他們害怕任錦把自己悶壞了,經常拉她出去喝酒聚會,但任錦往往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全然沒有之前的活潑好動,倒像是一夜間長大了。

付天看在眼裏,卻也沒有什麽辦法,雖然他已經表明了心跡,但是任錦就好似忘記了一般,沒有半分表示,既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就好像他沒有說過什麽話。付天雖然感到苦澀,但是現在他比起這個更心疼任錦這樣拼命。

他們一起聚會的時候,宋陵綺和宋陵羽有時候也會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們的心思,宋陵綺喜歡付天,宋陵羽喜歡覃祁。宋陵綺囑咐過任錦不要說出她們的身份,付天他們也就以為她們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這天,柔涵走到任錦的院子裏,看見任錦正練完劍,此時正站在樹下細細地擦拭著那邊冉佑留給她的劍。身著勁裝的少女身子如松,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英氣,讓原本極美的容顏也融了些英氣進去,剛柔相濟,美得恰到好處。但是眉頭卻輕皺,柔涵只當是她又思念師父了。

柔涵笑道:“阿錦,練完劍了?”

任錦點了點頭。

柔涵走到任錦身邊,道:“今日陽光正好,我們去附近的山上玩玩吧。”

任錦正在遲疑,她不是很想去。

柔涵撒嬌道:“好阿錦,我和哥哥到雲縣來這麽久,都沒有出去玩過,你就陪我們去玩玩吧!好不好?”

任錦知道柔涵是想帶自己出去散散心,就算在不樂意也是不能拂了這一番好意的,於是就道:“好。”

等她們收拾好後,發現覃祁付天沈晏還有宋陵綺宋陵羽都到了,就等她們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覃祁道:“好了,那我們出發吧!”

宋陵綺和宋陵羽都穿了騎裝,沒想到她們也會騎馬,任錦有些詫異。

等任錦騎上馬,發現柔涵有些糾結地站在原地,問道:“怎麽了?柔涵?”

沈晏就笑道:“這丫頭不會騎馬。”

柔涵瞪著沈晏生悶氣,誰讓他戳穿的?

任錦就說道:“那我們共乘一騎吧。”剛想伸出手,就看見一個人影將柔涵單手抱起放到馬上,卻是覃祁。

任錦愕然了,這.......這是怎麽回事?

覃祁笑瞇瞇地道:“我這匹馬比較壯,阿錦你那匹有些瘦了,恐怕支撐不住。”

任錦俯身看看身下這匹馬健壯的身軀,瘦弱嗎?

柔涵罵道:“你幹什麽,覃祁,放我下去,我要........啊!”柔涵掙紮著覃祁突然就驅使著馬開始奔跑,嚇得柔涵尖叫,不一會兒兩人就消失了蹤影。

任錦這下就算再遲鈍也明白這兩人有些不對勁,可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沒發覺?

付天淡淡道:“我們也走吧。”

一路上,沈晏都拉著任錦東拉西扯,仍身著緋衣,一身紅衣似火,騎著馬英姿颯爽,是個大好男兒,只是這話怎麽這樣多呢?任錦想著。

付天看著任錦不怎麽搭理沈晏,也就放心地讓沈晏說去。

”哎呀!“突然傳來一聲嬌呼,是宋陵綺。

”姐姐,姐姐你沒事吧!“宋陵羽道。

任錦停下來,跳下馬,趕忙過去看,原來是宋陵綺不知怎麽回事有些閃著腰了,騎不了馬了。

宋陵綺滿臉痛楚,任錦問道:”怎麽樣,要不要回去看大夫?“

宋陵綺搖搖頭道:”不.......不用了,不要壞了你們的興致,我等一下休息一下便好了。“

沈晏問道:”你這樣可怎麽騎得了馬?要不讓付天帶你吧?“就是故意的,要把宋陵綺塞到付天懷裏,就不能糾纏他的阿錦了。

付天聽了,只是看著任錦的反應,希望她能表現出一絲不滿的神情,哪怕只是皺一下眉。

沒想到任錦只是道:”是啊,到了之後就先休息一下吧,不遠了,還有一小段路就到了。“

宋陵綺心下一喜,這腰閃得可還真是值得。

付天有些失望,負氣地過去,抱起宋陵綺,將她扶上自己的馬,接著就絕塵而去。

任錦沒有什麽表情,快速的翻身上了馬,心中竟有些不舒服,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難道還能跟受傷的人計較?

反觀沈晏則是滿面春風地招呼:”快,我們快追上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啊大家!

☆、吃醋

任錦她們剛到山腳,任錦就遠遠地看見付天溫柔地將宋陵綺抱下馬,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任錦心中頓時有一股無名火,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前幾個月還剛與自己說了那些話呢,如今轉眼就又向別的女子獻殷勤,她早該知道付天只不過是戲耍她或者只是看她傷心,變個玩笑話罷了。

宋陵綺臉頰緋紅地倚靠在付天的懷裏,嬌聲道:“多謝你。”

付天將她扶到一旁的樹下,道:“你在這裏先歇息一下吧。”

宋陵綺嬌羞地點點頭。

任錦見了,目不斜視地路過他們,走到一邊打量這裏的地況,心裏卻是一團亂麻,任錦不由得擔心,自己難道真的開始在意付天了嗎?

她們現在所在之處已經離雲縣挺遠的了,此處人煙較少,環境清幽,依山傍水。

這山腳的不遠處就有一大片碧藍的湖,還有綿延的廣闊草地,此時正是五月,氣候宜人,陽光明媚,確實是個游玩的好天氣。

宋陵羽走到宋陵綺身邊小聲說了什麽話,就看見宋陵綺又紅了臉。宋陵羽問覃祁:“我姐姐受傷了,恐怕是爬不了山了,這可如何是好?”

宋陵綺道:“沒事,你們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就好了。”

覃祁也有些為難,任錦說道:“我看這裏環境也好,與山上的不同,但是別有一番感覺,要不我們就在此處吧。登山的話下回也未嘗不可。”

沈晏立馬讚同道:“嗯,對,阿錦說得很是在理。”

柔涵也笑道:“是啊,此處有湖,就肯定有魚,我們就烤一些來,味道一定鮮美無比。”

覃祁笑道:“付天烤魚的手法可是一流啊。”

宋陵綺看向付天,笑道:“真的嗎?看不出來付公子還有此等手藝,今日還真是有口福了。”

付天突然想到在太古墟境裏時,他烤魚給阿飯吃的場景,不禁有些出神,聞言也只是敷衍地點點頭。

覃祁說道:“此時也不早了,我們就開始準備吧!我們幾個男的去捕魚,姑娘們就去撿一些柴火,如何?”

柔涵挽著任錦的手:“好啊,阿錦,我們快去吧!”

宋陵羽不想做這種粗活,說道:“那就麻煩你們啦,我在這裏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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