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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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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

慕容苓早起在街上買了當地特色的早餐,順便跟老板打聽了一下潯陽城人氣最旺的酒樓以及官府告示欄的位置。

拿著食物回到實驗室,聰聰迷迷瞪瞪地醒來,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媽咪,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嗎?”

“我們先吃早飯,吃完了媽咪出去看看壞人有沒有走開,如果走了,媽咪就帶你出去好不好?”一聽到有壞人,聰聰有點害怕,“媽咪,那你也不要出去了。”

“寶貝兒放心,壞人認不出媽咪來,只有你們能認出我。”慕容苓只要離開實驗室就是男子打扮,小蘭第一次給她捯飭的時候聰聰全程圍觀了,當時很震驚,現在習以為常了。

“是噢,那媽咪也要快快回來哦,我會想你的。”

慕容苓帶著他到衛生間洗漱,拿毛巾給他輕輕擦臉,“媽咪辦完事就回來,你今天就在這裏繼續寫媽咪教給你的數字,中午媽咪回來要看的哦~”

益智游戲只能打發部分時間,慕容苓開始循序漸進地教聰聰一些現代幼兒園裏學的知識。古人開蒙課程她還真是無能為力,更別說什麽帝王之術的培養了,小蘭也是個半吊子,教人無能。好在孩子現在還小,離六歲還有三年多,倒是不太擔心會耽誤他的學業。

這也是她要找娃爹認親的原因之一,從小在皇室接受正統教育肯定比在民間私塾好啊。她現在算是理解以前那些有娃的同事為啥要拼命省吃儉用買學區房了。她現在不也是這樣麽,為了學區房,她拼了。

“好啊~我要寫好多好多給媽咪看,嘿嘿~”

“嗯呢,我們寶貝兒最厲害了~”

再次從實驗室出來,已經快十點了。慕容苓始終不太習慣古人的記時方法,隨身戴著她的精致腕表。腕表表盤很小,玫瑰金色的金屬細表帶乍看像手鐲,就算不小心從衣袖裏露出來也不會太引人註目。

她按照早餐攤兒老板所說,順利找到了官府告示欄。告示欄貼了好些告示,從紙張和墨跡顏色深淺可看出新舊不一。慕容苓把每張都仔細瀏覽了,有點出乎意料,軒轅翰竟然沒有通緝她。

她直覺那老狐貍不是會輕易放過她的人,難道在秘密地抓捕她?還有東方蘭心那個傻女人,找人放火也不找些機靈的,屋裏沒人也放,搞得她都要以為那是意外了。慕容苓現在很好奇那些放火之人會怎麽跟東方蘭心匯報。

最新的告示內容是一則尋醫啟示,慕容苓匆匆掃過沒太在意。但圍觀的人群卻在熱烈討論。

“張員外家家財萬貫,懸賞重金尋醫,這重金少說得百兩黃金吧?”

“告示都貼在這兒了,怕是潯陽城的名醫都束手無策了吧?可見非常棘手啊!”

“若是這樣,貼在這兒也沒用啊,得去都城尋才有用吧?”

“他家不是有親戚在太醫院嗎?”

“太醫院的太醫們可都是給皇親國戚治病的,哪能說來就來。”

慕容苓不是醫生,自覺幫不上忙,擠出人群徑直前往城中人氣最旺的酒樓。潯陽城南來北往的商人多,酒樓消息最是靈通。

到酒樓的時候11點左右,已經有不少人在大廳坐著喝茶了。

慕容苓挑了一處人多的地方坐下,點了一壺清茶,一碟小菜。這裏的小二倒是態度好,見她點得不多也沒給臉色。

十二點左右,酒樓人滿為患,慕容苓前後左右都坐滿了人,看衣著打扮和面相,有讀書人也有商人。

午餐時間不點飯菜有些奇怪,慕容苓加了一碗米飯,一份醬牛肉。

“聽說北晟太子府廣納賢才,不以文章取人,任人唯賢,有幸入選者俸祿豐厚,李兄可是要去自薦?”

慕容苓看了眼右邊說話的人,是一個身穿青色長衫手拿折扇的年輕男子,說話間還優雅地扇了扇扇子。

眼下正是萬物勃發的春天,十來度的氣溫搖扇子……古代書生還真是,風雅……

被稱作李兄的人倒是沒有扇子,穿著樸素,觀他氣質與別的讀書人也不太一樣,看著倒是有種現代工科男的氣質。

“在下確有此意,我在南越無牽無掛,不善作文章的我在南越科舉無望,沒有機會一展所長,與其在這兒蹉跎歲月,不如去北晟試試。”

慕容苓輕啜清茶,懂了,這李兄擱現代就是個偏科生。參加南越的統考考不上,只得去北晟參加自主招生。

拿扇子的書生又道:“李兄所言甚是,北晟南越自和親之後一直相安無事,兩國隔江而治,李兄擅治水,在北晟解決了水患於南越也是有利的。我們讀書人理應心懷天下蒼生,不必拘泥於國家之別。”

慕容苓心道,這搖扇子的倒是心胸寬廣之人,不是迂腐愚忠的書呆子。

偏科生道:“我與元兄所見略同,要是南北能一統就更好了。”

“噓!這話可不能隨便在外說,你我心知肚明便好。聽說北晟太子勵精圖治,至今仍無太子妃,不知是否屬實?”

聽到這句,慕容苓端茶杯的手頓在空中,沒有太子妃?!總不會是這太子還念著原身吧?要真是這樣倒好了,兒子認爹的成功率起碼能有90%。

這時,左邊的商人開始說話了,嗓門兒蓋過了右邊的書生。以致於慕容苓沒聽到北晟太子到底有沒有納妃,有點遺憾的說。

“嗨呀,今天真晦氣,一大早去鄉下收貨,好幾家都死了人。”

“這……的確是不太尋常,都怎麽死的啊?”

“我還真就多嘴問了下,死的人都是突發急癥,癥狀還挺像,聽起來像癆病,但是癆病不會死那麽快啊。”

“不會是什麽疫病吧?前段時間南蠻邊境不就有瘴氣嗎。”

“呸呸呸,說得我都不敢去收貨了。”

“你還是小心點兒吧,今天早上看到張員外家的尋醫告示了,我前兩天在鄉下碰巧看到張員外,再結合你說的,我反正暫時是不敢去了……”

“媽的,那我還是帶著這批貨先回北晟吧。”

慕容苓忽然想到了昨日進城時遇到的那位重病婦人,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向系統求證。

【“新任務不會又是傳染病吧?”】

系統:【“是的呢親。”】

慕容苓:【“不會是肺結核吧?”】

系統:【是鼠疫。】

大概是知道慕容苓對這個沒什麽概念,系統貼心地向她展示了有關鼠疫的百科知識。慕容苓仔細看完,那老婦人的癥狀的確是跟感染肺鼠疫很像。

這個世界還沒有鏈黴素這樣的抗生素,鼠疫致死率極高,那老婦人那種情況可能兩到三天後就會死於呼吸衰竭和心力衰竭。

想到那天離老婦人比較近,慕容苓有些後怕,鼠疫菌可能會形成氣溶膠通過飛沫傳播。

【“系統,我不會被感染了吧?”】

系統無語,【“親親,你健康著呢,做任務的時候做好防護就沒問題噠~”】

慕容苓放心了,她主要是怕傳染給孩子和小蘭。

解鎖了新任務,慕容苓前往北晟的計劃只得暫時擱淺。

她匆匆回到客棧,買了飯菜進實驗室,跟小蘭說了下今天探聽到的消息。

小蘭滿臉焦慮,“小姐,我們怎麽這麽倒黴啊,總是遇上這些壞事兒……”

“我們至少身體健康,染病的百姓才倒黴呢,也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感染了。接下來我會很忙,聰聰就要麻煩你了。”

“嗯,小姐放心,我會照顧好公子的。”

現在城中一切如常,所有人都對危機毫無所覺。如果此時慕容苓去告訴地方官員有疫病,輕則被當作口出狂言打出來,重則關進監牢。

她現在除了在實驗室快速合成鏈黴素,別的似乎做不了太多。

趁著聰聰睡午覺,慕容苓離開了實驗室。她找小二要了紙筆,決定寫一封信給馮太醫,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她相信馮太醫有一顆仁者之心,必定會竭力說服軒轅翰讓地方官員重視此地的疫情。

鏈黴素在現代世界是比較常見的抗生素,主要是由微生物發酵來生產。這種生物合成工藝不適用於慕容苓的實驗室。

在小化的幫助下,結合實驗室的原料庫存,慕容苓設計了鏈黴素的化學合成工藝。她的設計小化搜索不到,也就意味著無人試過是否能成功。

她采用了一些實驗室設備的極限使用條件,把合成時間控制在了24小時以內。第一次嘗試,她只能趁著化合物反應的間隙到衣帽間吃碗泡面。實驗結果不算好也不算壞,產物倒是出來了,就是收率特別低。

好在她有每個步驟都做監控和記錄的好習慣,再結合小化搜到的部分中間體的理化性質,很快就找到了提高收率的關鍵步驟。

接下來兩天,她測試了兩個新的合成參數,最終找到了兼顧收率和效率的最佳合成條件,完善了鏈黴素的合成工藝,合成時間為28小時。

與此同時,她的親筆信擺在了軒轅翰的禦用書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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