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第五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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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 第五夢
如果他肯開口，洋子一定會笑著將兩人的冷戰拋在腦後吧？
社幸一是這麽想的，正是因為這樣想……他才會無法若無其事地站到她面前，說一句“今天過得如何”吧？無法讓自己……如此簡單得到原諒。
或許蓮說得沒錯。
社苦笑。
他的確是把對錯看得太重要，他可能就是覺得一定要有個人是錯的……才算是完美結局。
可錯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呢。是他想得太深，是他太害怕得到後又失去，是他的恐懼，奪去他的言語能力。
是不是跟洋子說就此分別比較好呢？
社輕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時候電梯正好到了他所在的樓層，他有些尷尬地走出電梯，卻慶幸地發現沒人看見自己方才的舉動，正確的說是沒人在這樓層裏才對。
“誒……”
剛說這樓裏沒人，社就看見洋子家門口正站著一個纖細的人影。他心頭一緊，那身影和洋子有幾分相似，難道是她在那等著他嗎？
社有些猶豫，他不知是該避開她、裝作沒看見，還是走上去說清楚。
他正在原地躊躇不定，那人忽然頓了頓，看向他這，不過三秒就朝社走過來，社也在那個人影越來越靠近的時候發現了——那不可能是洋子。那個女孩子走路雖不像女高中生那樣風風火火，卻也不會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個女人慢慢走近，社漸漸看清她的臉。黑色長發，一對黑色眼瞳跟繁星夜空那樣漂亮，纖細的瓜子臉型和唇角微笑時上揚的幅度，都和洋子有七八分相似，卻比洋子要蒼老幾分。
“那個……”
直到那人開口，社才想起她是誰。
“請問這家主人在嗎？”
她指的正是洋子家。
“魚……赤川小姐。”
“您難道是洋子的母親？”也只有這個可能性吧，社微笑，“我是社幸一，不久前見過一次，洋子去神奈川……拍戲的時候。”
赤川千雅低頭想了很久，才勉強記起似乎是見過這個人，她擡起頭，不太確定地說，“那時候……是陽子的經紀人嗎？社幸一……的確是陽子的經紀人さん吧？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記人呢，有時候連鄰居都會忘掉。”
“哪裏，我這人長得太大眾，很多人記不住呢。”社一想到那次見面這位女士的失常表現，自然也能聯想到她精神狀態不好，哪能怪人家記不住自己，只好開個小玩笑。更重要的是……這可能是他未來的……岳母大人呢。“是來找洋子嗎？”
社不知道洋子有沒有告訴她媽媽兩人交往的事，本想改口叫魚生或赤川，卻習慣直呼那女孩的名字，等他意識到說錯稱呼，已經來不及了。
“陽子……”赤川千雅低吟女兒的名字，看向社幸一的眼神也有些變。可她想了想，畢竟是女兒經紀人，直呼名字也沒什麽奇怪。“陽子她不在家嗎？”
“今天有個開機儀式耽誤了些時間，還沒回來……應該是有事吧。抱歉呢，我那時候只是洋子的代理經紀人，現在已經不負責她了。”社意外地發現這個他所認為有些精神疾病的母親今日倒是表現得很正常，“要不然，先請赤川伯母到我家休息一下如何？我和洋子是鄰居呢。”
赤川千雅又看了眼女兒那屋大門，有些猶豫。她抓了抓自己的手腕，忽然覺得掌中滿是刺沓沓的小顆粒，擡手一看，原來是一層細蒙蒙的灰塵。
社很適時地把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赤川千雅還是猶豫了很久才接過來，細聲說了聲謝。
看來伯母的確有些精神疾病。社低頭看面前這個連擦手都發顫的人，突然發現她的黑發之下藏著絲絲銀發。也對，洋子今年二十歲，這位母親怎麽說也有四十來歲吧，雖然看起來年輕，卻還是逃不過歲月在身體上留下的痕跡。
赤川千雅把手帕遞回給社幸一，怯怯地開口，“那個，請問你知道，陽子要什麽時候才回來嗎？”
社本來就是很有耐心的人，“我也不太清楚。要不這樣，我打個電話給她，伯母先到我家坐坐吧？”
他可不敢把一個病人放在外面，自己大搖大擺的回家，更別說那個人是洋子的媽媽了。
赤川千雅又往洋子家門口看了好久才轉過來對社點頭。
社這時候也松了口氣，畢竟要是她不點頭，他可能要在外面看著她，直到洋子回來……
他領著赤川千雅到自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退了一步先讓她進去，赤川千雅朝他微躬後才走進去，社感嘆洋子果然和母親很像，開了燈。
洋子……
他拿出手機，好半天都沒鼓起勇氣撥過去，只好迅速發個短信告訴她這事。
“伯母請坐那裏吧。”社客氣地為她指了指方向，還感慨幸好最近換了沙發，要不然從前那套田園風味十足的木椅木桌，可得讓洋子媽媽硌得多難受。不管怎麽說，把他能做到的全做好就行了吧，其他的……能不能在一起，甚至更進一步可就……
可就還是要靠他自己了。
“伯母，可以喝冷飲嗎？”社打開冰箱看，除了兩罐礦泉水，就只有放了一禮拜的牛奶和未開封的烏龍茶。
“身體有點……”
“那我泡點紅茶吧。”
“需要我幫忙嗎？”
“呃？”社扭頭發現赤川千雅已經湊到他身後，正盯著冰箱看，表情有些怪。社覺得不能讓客人來，自然是拒絕了，“不用了，還是我來吧。伯母您坐著等洋子來吧，我已經發短信告訴她了。可以看看電視，電視遙控在沙發左邊小枕頭下面壓著吧。”
赤川千雅又看了一眼冰箱，欲言又止，點頭走回客廳，她拿起沙發左側小枕頭，下面果然壓著電視遙控器。赤川千雅越看越覺得奇怪，不久後社泡好熱騰騰的紅茶，捧著托盤走過來，把那個漂亮的茶杯放到她面前，說了聲請用。
“洋子應該馬上會回來了。”社說這句話時心裏有些沒底，他見過洋子和她母親有多疏離，沒法保證洋子會不會為了不見到她而特意拖延時間……雖然社覺得洋子應該不會這麽做。“雖然最近工作很忙。”
“陽子最近……工作很多嗎？”赤川千雅喝了口熱茶，細聲詢問，似乎有些不太敢開口。
“是呢，前陣子剛拍完一個香水gg，最近好像有很多平面代言Case和活動，聽說還有幾個電視節目，過幾天《願神降臨》的殺青宴已經決定了，今天又是《赤紅夏夢》開機式……”把洋子近期形成說得七七八八後，社正好將托盤裏的東西全放到茶幾上，全然沒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已經卸職的代理經紀人，似乎知道得太多了些，也關心得太多了些。
“社さん。”赤川千雅的語氣忽然冷了幾分，她瞇上眼，平靜地將紅茶杯放回桌上，發出極輕的哢聲。社似乎是覺察到著平靜水面下的暗潮洶湧，忽然打了個冷顫。
“伯母，怎麽了嗎？”他還是故作鎮定。
“這些話或許不該由我這個失敗的母親來說，但我畢竟是陽子的媽媽。”赤川千雅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緩緩睜開眼，“社さん和陽子，現在是同居關系嗎？”
“誒？”社驚訝地眨了眨眼，倒不是因為洋子沒告訴她，而是完全沒想到她居然只是走到他屋子裏就發現這件事。雖然他和洋子已經一個來月沒聯系。
“冰箱。”赤川千雅覺得有些難受，她的孩子遲早要屬於另一個人，但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飲料從高到低排出來，第一層空著，第二層放水果，第三層抽屜放蔬菜，從左到右按冷暖色放，這是那孩子的習慣。還有把電視遙控和空調遙控壓在沙發左側的小枕頭下面，茶幾桌上這些茶杯墊和水果筐的位置也是……全都是陽子的習慣。”
“唔……”這些屬於赤川千雅的女兒的習慣出現在自己家裏，的確沒法讓人不懷疑。他現在要怎麽辦？承認還是否認？洋子的話會怎麽做？再說……陷入感情危機的他們，就算否認了也……
呵。
他怎麽可能會去否認。
“那麽，你該告訴我了吧。”
社擡起頭，他發現一直以來都是溫潤的那個女人忽然露出惡狼一般凜冽的眼神。可他卻沒覺得害怕，反而有些想笑。
洋子一定會高興吧。
她所疏遠，她所恐懼的母親，竟然這樣關心她。
“社さん，你和我女兒，究竟是不是同居關系？”
最近很忙，身體狀態也不太好，奶奶最近要輸液，阿軒有時間要去送飯之類的……
然後明天有個表姐結婚……光棍節結婚真是太可惡了……
_(:3」∠) 這文再幾個章節就完了。謝謝大家支持【雖然其實也沒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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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肯開口，洋子一定會笑著將兩人的冷戰拋在腦後吧？
社幸一是這麽想的，正是因為這樣想……他才會無法若無其事地站到她面前，說一句“今天過得如何”吧？無法讓自己……如此簡單得到原諒。
或許蓮說得沒錯。
社苦笑。
他的確是把對錯看得太重要，他可能就是覺得一定要有個人是錯的……才算是完美結局。
可錯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呢。是他想得太深，是他太害怕得到後又失去，是他的恐懼，奪去他的言語能力。
是不是跟洋子說就此分別比較好呢？
社輕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時候電梯正好到了他所在的樓層，他有些尷尬地走出電梯，卻慶幸地發現沒人看見自己方才的舉動，正確的說是沒人在這樓層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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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有些猶豫，他不知是該避開她、裝作沒看見，還是走上去說清楚。
他正在原地躊躇不定，那人忽然頓了頓，看向他這，不過三秒就朝社走過來，社也在那個人影越來越靠近的時候發現了——那不可能是洋子。那個女孩子走路雖不像女高中生那樣風風火火，卻也不會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個女人慢慢走近，社漸漸看清她的臉。黑色長發，一對黑色眼瞳跟繁星夜空那樣漂亮，纖細的瓜子臉型和唇角微笑時上揚的幅度，都和洋子有七八分相似，卻比洋子要蒼老幾分。
“那個……”
直到那人開口，社才想起她是誰。
“請問這家主人在嗎？”
她指的正是洋子家。
“魚……赤川小姐。”
“您難道是洋子的母親？”也只有這個可能性吧，社微笑，“我是社幸一，不久前見過一次，洋子去神奈川……拍戲的時候。”
赤川千雅低頭想了很久，才勉強記起似乎是見過這個人，她擡起頭，不太確定地說，“那時候……是陽子的經紀人嗎？社幸一……的確是陽子的經紀人さん吧？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記人呢，有時候連鄰居都會忘掉。”
“哪裏，我這人長得太大眾，很多人記不住呢。”社一想到那次見面這位女士的失常表現，自然也能聯想到她精神狀態不好，哪能怪人家記不住自己，只好開個小玩笑。更重要的是……這可能是他未來的……岳母大人呢。“是來找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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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子……”赤川千雅低吟女兒的名字，看向社幸一的眼神也有些變。可她想了想，畢竟是女兒經紀人，直呼名字也沒什麽奇怪。“陽子她不在家嗎？”
“今天有個開機儀式耽誤了些時間，還沒回來……應該是有事吧。抱歉呢，我那時候只是洋子的代理經紀人，現在已經不負責她了。”社意外地發現這個他所認為有些精神疾病的母親今日倒是表現得很正常，“要不然，先請赤川伯母到我家休息一下如何？我和洋子是鄰居呢。”
赤川千雅又看了眼女兒那屋大門，有些猶豫。她抓了抓自己的手腕，忽然覺得掌中滿是刺沓沓的小顆粒，擡手一看，原來是一層細蒙蒙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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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川千雅又往洋子家門口看了好久才轉過來對社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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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可以喝冷飲嗎？”社打開冰箱看，除了兩罐礦泉水，就只有放了一禮拜的牛奶和未開封的烏龍茶。
“身體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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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幫忙嗎？”
“呃？”社扭頭發現赤川千雅已經湊到他身後，正盯著冰箱看，表情有些怪。社覺得不能讓客人來，自然是拒絕了，“不用了，還是我來吧。伯母您坐著等洋子來吧，我已經發短信告訴她了。可以看看電視，電視遙控在沙發左邊小枕頭下面壓著吧。”
赤川千雅又看了一眼冰箱，欲言又止，點頭走回客廳，她拿起沙發左側小枕頭，下面果然壓著電視遙控器。赤川千雅越看越覺得奇怪，不久後社泡好熱騰騰的紅茶，捧著托盤走過來，把那個漂亮的茶杯放到她面前，說了聲請用。
“洋子應該馬上會回來了。”社說這句話時心裏有些沒底，他見過洋子和她母親有多疏離，沒法保證洋子會不會為了不見到她而特意拖延時間……雖然社覺得洋子應該不會這麽做。“雖然最近工作很忙。”
“陽子最近……工作很多嗎？”赤川千雅喝了口熱茶，細聲詢問，似乎有些不太敢開口。
“是呢，前陣子剛拍完一個香水gg，最近好像有很多平面代言Case和活動，聽說還有幾個電視節目，過幾天《願神降臨》的殺青宴已經決定了，今天又是《赤紅夏夢》開機式……”把洋子近期形成說得七七八八後，社正好將托盤裏的東西全放到茶幾上，全然沒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已經卸職的代理經紀人，似乎知道得太多了些，也關心得太多了些。
“社さん。”赤川千雅的語氣忽然冷了幾分，她瞇上眼，平靜地將紅茶杯放回桌上，發出極輕的哢聲。社似乎是覺察到著平靜水面下的暗潮洶湧，忽然打了個冷顫。
“伯母，怎麽了嗎？”他還是故作鎮定。
“這些話或許不該由我這個失敗的母親來說，但我畢竟是陽子的媽媽。”赤川千雅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緩緩睜開眼，“社さん和陽子，現在是同居關系嗎？”
“誒？”社驚訝地眨了眨眼，倒不是因為洋子沒告訴她，而是完全沒想到她居然只是走到他屋子裏就發現這件事。雖然他和洋子已經一個來月沒聯系。
“冰箱。”赤川千雅覺得有些難受，她的孩子遲早要屬於另一個人，但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飲料從高到低排出來，第一層空著，第二層放水果，第三層抽屜放蔬菜，從左到右按冷暖色放，這是那孩子的習慣。還有把電視遙控和空調遙控壓在沙發左側的小枕頭下面，茶幾桌上這些茶杯墊和水果筐的位置也是……全都是陽子的習慣。”
“唔……”這些屬於赤川千雅的女兒的習慣出現在自己家裏，的確沒法讓人不懷疑。他現在要怎麽辦？承認還是否認？洋子的話會怎麽做？再說……陷入感情危機的他們，就算否認了也……
呵。
他怎麽可能會去否認。
“那麽，你該告訴我了吧。”
社擡起頭，他發現一直以來都是溫潤的那個女人忽然露出惡狼一般凜冽的眼神。可他卻沒覺得害怕，反而有些想笑。
洋子一定會高興吧。
她所疏遠，她所恐懼的母親，竟然這樣關心她。
“社さん，你和我女兒，究竟是不是同居關系？”
最近很忙，身體狀態也不太好，奶奶最近要輸液，阿軒有時間要去送飯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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