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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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常樂老道說完之後還沒見蛇仙回覆, 就看他看了一眼自己，隨即氣沖沖的走了。
老道士：……
這是怎麽了，他剛才說錯什麽話了嗎？
好像也沒說什麽啊。
旁邊錢叔見油嘴滑舌的老道士吃癟, 得意地笑了一下。前幾天他看這個老道士拍宋先生馬屁還有些危機感, 現在看起來也不就是這樣嘛。保安詭優越感滿滿, 還是他跟著宋先生時間最長，最得宋先生的心。
宋潺黑著眼圈回來的時候，祁猙都頓了一下。手裏抱著書本的青年滿臉蒼白，活像是幾天沒睡一樣。
祁猙：……
“還有幾天考試？”
看宋潺這個樣子, 他實在沒辦法說出讓他休息一會兒的話，畢竟對方確實是要考試。
宋潺游魂一般回到飯桌上：“兩天。”
“後天就開始考了。”
祁猙思索了一下，好像確實是因為A市整個大學都要考試, 還特意在考試之前, 讓他們去學校將所有考場都檢查一遍，以防止在考試途中忽然出現什麽不可測的意外。
他看了眼宋潺, 在對方還在背著什麽的時候開口道。
“我最近有事也要去學校。”
“明天或許會到春華去，你想吃什麽可以告訴我, 我中午給你帶著。”
宋潺這幾天覆習, 早上出門晚上十二點才回來，中午都是在學校隨便對付一點的。看著室友覆習這麽辛苦, 祁猙也難得有了些家裏家長溺愛孩子的心態。
學習這麽辛苦，還是得補補。
正直的龍虎山天師這樣想著。
宋潺眼睛稍微亮了一點, 現在唯一能提起他興趣的也就是吃的了。想到明天中午要覆習的最難的兩門課, 他立刻點了幾樣往常最愛的食物。
“要北大街的奶茶, 螃蟹, 燒雞，還有海鮮飯。”
一樣樣要求報出來, 宋潺有些不好意思，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讓人家帶飯。
“要是麻煩就算了，一個海鮮飯就行。”
祁猙搖了搖頭：“沒事，正好有時間。”
第二天，在特殊管理局當差的老王幾人就看到在檢查了一所學校之後，祁天師忽然把車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中午確實也是休息時間，大家也沒有多想，只以為祁天師是想找個地方吃飯。只是半個小時後，看著手裏提著東西回來的祁猙，大家都有些目瞪口呆。
這麽多吃的，能吃完嗎？
而且這有些祁天師不是不能吃嗎？
老王目光在螃蟹上看了眼。
祁猙神色自然：“你們先吃，我先去春華大學了。”
他們下一站檢查的地方就是春華大學，早點過去也說的過去。只是看著祁天師手裏的東西，老王咳了一下。
“這些不會都是給小宋帶的吧？”
周晉也點了點頭，想到祁天師平時冷冷淡淡的樣子，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樣一面。
兩人扒著盒飯感慨著。
宋潺正在圖書館裏看完一頁書，就收到了祁猙的消息。
“在車裏。”
因為都是外帶的東西，在食堂也不好吃，祁猙就叫了宋潺過來車裏吃飯。正好他車子也大，空間剛好。
宋潺剛剛辛苦完，沒想到正好就能開飯了，抱著書包走出去。
“學長，一起去食堂？”路過的學弟打了個招呼，叫宋潺一起。
宋潺搖了搖頭：“不用了，朋友帶了飯。”
他轉身離開，打招呼的學弟卻有些疑惑，朋友帶了飯？
難道是女朋友？難怪宋學長不和他們一起吃呢。幾個人了然的點了點頭，嘻嘻哈哈的走了。
宋潺走到停車場後一眼就看到了祁猙的車子，興沖沖的跑了過去。買來的飯食被放在桌上，祁猙見他過來打開車門。
“還熱著。”
小桌子上宋潺昨天點的菜都在上面，甚至還多了幾個，叫他眼睛迅速亮了起來。
“不過你吃什麽？”
他吃的這些都太葷了，有些祁猙也不好吃。
祁猙舉了舉手裏的盒飯：“工作單位發的。”
他就像是孩子高考，隔著學校墻送飯的家長，自己吃的簡簡單單，對面送的卻是大魚大肉，搞得宋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祁猙見他表情有些好笑。
“我不缺錢。”
“就是平常一直吃的簡單。”
山上的飯菜一直清淡，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
宋潺想到龍虎山食堂的飯菜倒是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吃起來。
他是真餓了，這麽多東西，居然真的吃的完。一開始宋潺以為是他最近覆習，腦力勞動嚴重所以才時不時的饑餓，但是在一連三天之後，他就悲哀的發現他大概是真的食量大漲了。
以往吃一碗飯就能飽，現在兩碗都餓，胃裏時常饑腸轆轆的，活像是幾年沒吃飽過一樣。叫宋潺不由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爪子長全了的緣故。
看著宋潺喝了口奶茶，祁猙收回目光來，頓了頓，在宋潺吃完之後忽然開口。
“考完試，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宋潺猛地嗆了一下，有一件事要和他說？
等等，該不會是表白吧？
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宋潺已經很確認祁猙確實是喜歡他了。只不過不知道礙於什麽原因，一直沒有表白過。
現在這樣說……由不得他不多想。
他眨了眨眼，對上車內青年目光時又一瞬間游移過去。其實之前吧，他一直對室友感觀不錯來著，只是礙於他是書裏的主角，所以從沒往那方面想。
現在在察覺到祁猙疑似喜歡他時，兩人相處了一個月，就連宋潺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男朋友的好人選。
只是……他們兩個種族不同啊。
其他方面的不和諧還能商量，但是種族不同……宋潺想了想自己的尾巴，有些憂愁。
祁猙不知道宋潺的煩惱，在說出口之後還松了口氣，幫忙把東西都收拾好，還將車後座放下來了些。
“你們圖書館中午兩點開門吧？還能再睡一會兒。”
他來的早，這會兒才一點左右，吃完飯多少能休息會兒。
宋潺雖然有住宿的名額，但是學校宿舍樓離圖書館太遠了，一來一回大部分時間都浪費了，因此這幾天中午宋潺都是趴在食堂休息的，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覺，怎麽可能不珍惜。
剛才的種族差距很快被拋在腦後，在祁猙打開一點窗戶透氣之後，遮著眼睛躺在了放下的座椅上。
“好舒服啊。”
正在看文件的祁猙：……
旁邊懶洋洋躺著的室友就像是一只曬太陽的小貓，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撓一撓。
祁猙克制著自己的手癢，指節微微蜷縮了一下，盡力將目光放在早上監測的三所學校的數據報告上。
早上的學校詭氣檢測一切正常，學校內並沒有什麽潛藏的詭物。祁猙看報告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看到這幾所學校在老年公園和東沽路附近的路段上，想到了兩邊的陣法，所以特意研究了一下。
果然，靠近陣法附近的學校靈氣濃郁度比遠離陣法的要高。
他目光順著監測名單看過去，慢慢有了思索。
晚上特殊管理局挨個尋找陣法點還是太慢了，而且最近年底事情太多，時不時就無法顧忌到這邊。
祁猙想著……如果按照A市的靈氣濃郁度檢測，會不會發現陣法更快一些？
他正思考著，旁邊毛茸茸的腦袋忽然就冒了出來。
宋潺雖然不冷，但直直的這樣睡著還是有些奇怪。
“車裏有毯子嗎？”他看向祁猙。
祁猙看了眼車後，他在車內倒是沒有備毯子，不過有一件大衣在。伸手從後面取了過來，遞給宋潺。
微微沾染著祁猙身上檀香味的大衣落入懷中，叫宋潺忍不住低頭又聞了聞。
“怎麽了？”祁猙見狀轉過頭來。
“很香。”宋潺只是下意識感慨，說完之後才意識到不對。
室友轉過頭來看著他，目光略深了些，兩人眼神相對，宋潺目光感覺對方耳後好像有些紅，隨即又強行克制住了什麽。
察覺到車內的氛圍不太對，再想下去可能要出什麽事，宋潺立馬克制住，將大衣蓋在了頭上。
“那個，好困啊。”
“我先睡了。”
他訂了個鬧鐘，迅速地將大衣蒙在了頭上，絲毫不管這樣能不能呼吸過來。
祁猙原本是心跳有些加速的，被宋潺剛才模模糊糊的話說的心臟漏了一拍，但是一看他動作，又忍不住有點好笑。
哪有這樣睡覺的。
將大衣向下拉了點，看到宋潺長睫緊閉著，似乎有點緊張後，他轉過頭去。
車內的鐘表一點一點走著，剛開始宋潺還有些不自在，整張臉埋在檀香衣服裏，胡思亂想，漸漸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這幾天覆習太累了，他居然真的生出了困意，有些想要睡覺了。
等到祁猙看完手裏的文件轉過頭來時，原本裝睡的人這時候已經變成了真睡。
車內開車空調，即使是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縫隙，還是有些悶，睡的宋潺臉蛋紅撲撲的，嘴唇也紅紅的。他盯著的時間長了些，就在即將忍不住伸手的時候，一向克制自省的道士還是垂下了眼，在心裏念起了清靜經。
祁猙第一次體會到喜歡的感覺，也第一次知道。原來這種和喜歡的人呆在一起的氛圍會讓人忍不住情不自禁。
當初在山上時聽到龍虎山其他居士們成雙結對時不解的心情浮上心頭，叫他這時候才隱約有些明白。
為什麽喜歡就非要在一起。
因為這種情感起來完全不受控制。他默默念著，在宋潺即將醒來的一瞬間，閉上了眼睛。
宋潺是被手邊的手機振動醒的，定了一點五十的鬧鐘，這時候剛剛響了起來。他睜開眼睛時還有些茫然。
“到時間了？”
宋潺拿起手機一看，有些哀嘆，得，又得去學習了。
祁猙應了一聲，在宋潺匆忙的準備走時，轉過身。
“給。”
什麽東西？
宋潺疑惑地接過來一看，結果居然是一盒巧克力！而且還是他最喜歡的那家。
祁猙怎麽知道的？
他今天分明沒有說巧克力。
對面室友神色平靜：“我看你經常吃這家。”
他頓了一下，忍不住有些好笑。
“有巧克力釣著，應該沒那麽痛苦了。”
宋潺：……
“大恩不言謝了，兄弟。”
伸手拍了一下祁猙肩膀，宋潺才帶著巧克力下車。
祁猙倒是瞥了眼被宋潺拍過的地方，微微皺了皺眉。
“兄弟？”
……
宋學長抱著書離開，回來的時候又多了一盒市區最貴的巧克力店裏的招牌巧克力，叫學弟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不是談戀愛是什麽啊？
宋學長這樣和那些校園墻上的情侶也沒什麽區別嘛。
宋潺迎面走來對上學弟奇怪的目光有些疑惑。
“怎麽了？”
學弟連忙搖了搖頭：“沒怎麽。”
幾個人錯身而過，宋潺總覺得這幾個八卦的學弟腦補了什麽東西。
下午宋潺呆在圖書館一直沒離開，周晉他們休息完，和學校高層打了聲招呼，也進來了。看到祁天師一個人在時還有些驚訝。
“小宋沒在這兒啊？”老王下意識開口。
祁猙看了他一眼：“他在覆習。”
老王點了點頭。
也是，他們家孩子覆習的時候全家都得上陣，這種關鍵時刻不能打擾。
然而越不想打擾什麽，越容易出事，檢查了好幾個學校都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宋潺他們學校卻出事了。
周晉他們幾個分頭行動，在各個教學樓和室內檢測。
問題是出在第八教學樓，就和宋潺他們圖書館相連的那個教學樓。
為了學生方便，圖書館和教學樓裏還有一道連廊，不用穿過門就能過去。在檢測到第八教學樓詭氣濃度超標的時候，祁猙神色鄭重了些。
“比平常高。”
“用儀器試試看是不是我感應錯了。”
旁邊老王幾人點了點頭，將儀器搬來。然而幾分鐘後看著上面的數值，叫人想覺得看錯都不可能了，確實出問題了。
祁猙看著一路飆升的數值，第一反應就是切斷第八教學樓和其他樓層的聯系，挨個檢測。
學校校長本來以為只是一個例行檢查呢。還等著幾位檢查完了就離開，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麽大的事故。
在接到電話之後，整個人都不可置信。
“可是我們學校自從文笛老師的事件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事啊。”
詭物形成是需要條件的，美術老師文笛上一次當場自焚化為了詭物，但是這一次學校並沒有死人。
祁猙他們也不清楚具體事件，這時候只能安撫校長。
“我們會盡快查清的。”
“有可能不是學校內本身的，而是外來詭物流竄到了學校。”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校長被安撫下來，立刻發通知切斷了樓層聯系。宋潺這邊剛低頭吃了顆巧克力，在覆習之餘活動了一下脖頸，就聽了旁邊學弟驚呼。
“怎麽這麽倒黴，又出事了？”
旁邊學弟打算給女朋友發消息，結果正好看到了班級群裏的通知，不由低頭看了眼。
“八號教學樓因為特殊事件，暫時封樓。”
“請同學們不要靠近教學樓，圖書館的學生留在原地。”
因為圖書館和八號樓相連，因此擔心圖書館學生刺激到詭物遇到危險，學校只能讓學生們暫時也留在原地。
宋潺第一反應就是慶幸他下午來的時候帶了盒巧克力，不至於餓死在這兒，緊接著就是憤怒。
有完沒完了，這些詭物。他就想好好覆習考完試，怎麽這麽難？成群結隊的上來找事。
宋潺眼看著圖書館嘈雜起來，氣的將筆收了起來。眼珠轉了轉，看著亂起來的圖書館，他倒要看看是哪只詭這麽大膽。
早在察覺到八號教學樓有詭物的時候，祁猙就發了消息給宋潺，讓他呆在原地別動。
宋潺身上有他暗地放的符咒，還有龍虎山點福，應該不會出問題，但是祁猙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遍。
他往常出任務的時候少有這麽優柔寡斷的時候。在收了手機後，壓下對宋潺的擔心，這才和周晉幾個人上了樓。
宋潺一進洗手間，看圖書館監控沒了之後就變成了金色的小蛇，他這幾天變身已經習慣了，比之前從容的多。在確認這個樣子沒有人認出之後，宋潺才游曳著慢慢悠悠地往隔壁去。期間全程沒有人發現，圖書館內少了一個學生，多了一條小金蛇。
隔壁的八號教學樓一走近，就叫人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宋潺嗅了嗅，打算四處找找那個垃圾詭物在哪兒。
替死詭也是無可奈何啊，他本來不是春華大學的校內詭，一直活動在隔壁的街區裏，仗著特殊管理局他們找不到他，一直過的不錯。但是最近特殊管理局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開始地毯式排查了，他附身的人類身份出現了問題，被察覺出了假冒。
那幾個光頭不依不饒，一直追著他，替死鬼這才逃到春華大學來的。
他是今天早上逃過來的，本來以為能安生的躲過一劫，誰知道還不等他從那些萬佛寺的僧人手中逃出松口氣，特殊管理局就又來了。
替死鬼的能力是附身，只要它附身之後周圍的人一直察覺不到本人被附身，久而久之，那個人就會被他吞噬。
他一直偽裝的很好，在見到特殊管理局的那幾個眼熟的專員之後，迅速收斂了氣息，像是一個普通學生一樣，在自習室裏學習，誰知道還是被察覺了。
那個領頭的龍虎山道士能力太可怕了，五識居然這麽敏銳，叫他想要蒙混過去都不行。
為了不被發現，替死鬼在樓上還裝著好學生。等到他們整棟樓被封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沒瞞過去，那些人意識到這棟樓上有詭物了。
心裏煩躁的看著手機，替死詭目光在周圍的學生面前劃過，心裏想著要是被發現，到時候多抓幾個人當人質，能不能逃過去。
旁邊的室友不知道他芯子已經換了一個人，見往常老實的李林眉頭緊皺，還以為他是被班級群裏突然發的通知嚇到了，還安慰了幾句。
“別多想，說不定是什麽儀器出現問題了，不讓人走呢。”
“晚上就好了。”他心裏多少還有些樂觀。
替死詭李林看了他一眼，盡量平靜的學著被附身的人的性格應了一聲。被他附身的那個學生現在還沒死，不過要等到一周後就什麽也不剩了。李林心裏煩躁的“嘖”了一下。這時候只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祁猙他們目前並不知道這個新出現的詭物品類，這時候正在一層樓一層樓排查，為了不打草驚蛇，甚至幾人都裝成學校的老師，沒有顯露出法器來。
“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剛剛讓人核實了校長的話，確實沒出過命案。”
“我還是讓管理局的人查查最近改變活動軌跡的詭物吧。”周晉邊說邊拿起電話。
那邊，樓伽他們追蹤丟了一只替死詭之後也上報了上去，剛好就掛在特殊管理局裏。聽到春華大學這邊的情況之後，兩邊核實了一下。
“有可能是隔壁鄰街的替死詭，但是也不確定。”
“春華大學專員可以多觀察觀察學生。”
特殊管理局那邊給出提示的時候，宋潺已經游到了五樓。
五樓自習室燈火通明，不久前選修課的老師剛剛還在這兒上了一課。宋潺路過門口的時候，本來是打算往前走的，結果卻聽到了一道聲音。
被同桌問的不耐煩，李林只好壓低聲音。這時候卻冷不防被一個意外的人聽到了。
因為沒有察覺到龍虎山和特殊管理局等正道門派的氣息，李林本來還放松著，以為對方暫時沒找到他，卻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已經暴露了。
這一開口，宋潺就覺得這人不太對。
他自從四爪長全之後這方面的感覺就分外靈敏，甚至也能看到一些人頭頂上的功德或者血孽。而剛剛說話的人……一聽就一股陰沈討厭味。
宋潺不想打草驚蛇，這時候只是返回去，趴在自習室的後窗上仔細瞧瞧。看看剛才引動他厭惡的人究竟是哪一個。
金色的小蛇蛇瞳豎起來，像是教導主任一樣，沒有一個人發覺。只有替死詭李林，莫名感覺有點冷一樣。
他打了個寒顫，回過頭去卻什麽也沒有發現，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宋潺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害的自己打亂了覆習計劃的罪魁禍首，尾巴輕輕擺動了一下。
呵呵，在學校搞事情，你完了。
李林心不在焉的盯著群裏消息，一邊猜想特殊管理局那群人在哪兒，這時候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他出神懶得看，卻被多管閑事的同桌叫了一下。
“李林你手機好像響了。”
“是不是老師找你？”同桌關心了一句。
按照李林老實人的人設，聽見可能是老師的電話後不可能不看的。他低頭看了眼屏幕，熟練的解開手機屏鎖，就看到剛才收了作業離開的選修課老師發了條短信過來。
“李林同學是吧？我剛剛數了數選修作業，你的作業怎麽不見了？”
“忘了的話盡快拿到教室辦公室來。”
李林：……
他那會兒滿心都是被特殊管理局發現了，哪有心情交作業。該死的老師一直催，替死詭眼裏閃過一絲殺意，一把把抽屜裏的作業拿了出來。
“怎麽了？”同桌轉過頭來。
李林：“忘了交作業。”
“我去一趟辦公室。”
媽的，反正要拿人質，就從這個老師來好了。
李林轉身就瞇起眼睛出了教室，見一個短信就把詭騙了出來，宋潺冷笑了一聲。
還想去辦公室，廁所去吧你！
李林剛走到教室門外，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危險，後窗下一個大麻袋就結結實實的從頭上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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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老道說完之後還沒見蛇仙回覆, 就看他看了一眼自己，隨即氣沖沖的走了。
老道士：……
這是怎麽了，他剛才說錯什麽話了嗎？
好像也沒說什麽啊。
旁邊錢叔見油嘴滑舌的老道士吃癟, 得意地笑了一下。前幾天他看這個老道士拍宋先生馬屁還有些危機感, 現在看起來也不就是這樣嘛。保安詭優越感滿滿, 還是他跟著宋先生時間最長，最得宋先生的心。
宋潺黑著眼圈回來的時候，祁猙都頓了一下。手裏抱著書本的青年滿臉蒼白，活像是幾天沒睡一樣。
祁猙：……
“還有幾天考試？”
看宋潺這個樣子, 他實在沒辦法說出讓他休息一會兒的話，畢竟對方確實是要考試。
宋潺游魂一般回到飯桌上：“兩天。”
“後天就開始考了。”
祁猙思索了一下，好像確實是因為A市整個大學都要考試, 還特意在考試之前, 讓他們去學校將所有考場都檢查一遍，以防止在考試途中忽然出現什麽不可測的意外。
他看了眼宋潺, 在對方還在背著什麽的時候開口道。
“我最近有事也要去學校。”
“明天或許會到春華去，你想吃什麽可以告訴我, 我中午給你帶著。”
宋潺這幾天覆習, 早上出門晚上十二點才回來，中午都是在學校隨便對付一點的。看著室友覆習這麽辛苦, 祁猙也難得有了些家裏家長溺愛孩子的心態。
學習這麽辛苦，還是得補補。
正直的龍虎山天師這樣想著。
宋潺眼睛稍微亮了一點, 現在唯一能提起他興趣的也就是吃的了。想到明天中午要覆習的最難的兩門課, 他立刻點了幾樣往常最愛的食物。
“要北大街的奶茶, 螃蟹, 燒雞，還有海鮮飯。”
一樣樣要求報出來, 宋潺有些不好意思，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讓人家帶飯。
“要是麻煩就算了，一個海鮮飯就行。”
祁猙搖了搖頭：“沒事，正好有時間。”
第二天，在特殊管理局當差的老王幾人就看到在檢查了一所學校之後，祁天師忽然把車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中午確實也是休息時間，大家也沒有多想，只以為祁天師是想找個地方吃飯。只是半個小時後，看著手裏提著東西回來的祁猙，大家都有些目瞪口呆。
這麽多吃的，能吃完嗎？
而且這有些祁天師不是不能吃嗎？
老王目光在螃蟹上看了眼。
祁猙神色自然：“你們先吃，我先去春華大學了。”
他們下一站檢查的地方就是春華大學，早點過去也說的過去。只是看著祁天師手裏的東西，老王咳了一下。
“這些不會都是給小宋帶的吧？”
周晉也點了點頭，想到祁天師平時冷冷淡淡的樣子，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樣一面。
兩人扒著盒飯感慨著。
宋潺正在圖書館裏看完一頁書，就收到了祁猙的消息。
“在車裏。”
因為都是外帶的東西，在食堂也不好吃，祁猙就叫了宋潺過來車裏吃飯。正好他車子也大，空間剛好。
宋潺剛剛辛苦完，沒想到正好就能開飯了，抱著書包走出去。
“學長，一起去食堂？”路過的學弟打了個招呼，叫宋潺一起。
宋潺搖了搖頭：“不用了，朋友帶了飯。”
他轉身離開，打招呼的學弟卻有些疑惑，朋友帶了飯？
難道是女朋友？難怪宋學長不和他們一起吃呢。幾個人了然的點了點頭，嘻嘻哈哈的走了。
宋潺走到停車場後一眼就看到了祁猙的車子，興沖沖的跑了過去。買來的飯食被放在桌上，祁猙見他過來打開車門。
“還熱著。”
小桌子上宋潺昨天點的菜都在上面，甚至還多了幾個，叫他眼睛迅速亮了起來。
“不過你吃什麽？”
他吃的這些都太葷了，有些祁猙也不好吃。
祁猙舉了舉手裏的盒飯：“工作單位發的。”
他就像是孩子高考，隔著學校墻送飯的家長，自己吃的簡簡單單，對面送的卻是大魚大肉，搞得宋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祁猙見他表情有些好笑。
“我不缺錢。”
“就是平常一直吃的簡單。”
山上的飯菜一直清淡，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
宋潺想到龍虎山食堂的飯菜倒是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吃起來。
他是真餓了，這麽多東西，居然真的吃的完。一開始宋潺以為是他最近覆習，腦力勞動嚴重所以才時不時的饑餓，但是在一連三天之後，他就悲哀的發現他大概是真的食量大漲了。
以往吃一碗飯就能飽，現在兩碗都餓，胃裏時常饑腸轆轆的，活像是幾年沒吃飽過一樣。叫宋潺不由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爪子長全了的緣故。
看著宋潺喝了口奶茶，祁猙收回目光來，頓了頓，在宋潺吃完之後忽然開口。
“考完試，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宋潺猛地嗆了一下，有一件事要和他說？
等等，該不會是表白吧？
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宋潺已經很確認祁猙確實是喜歡他了。只不過不知道礙於什麽原因，一直沒有表白過。
現在這樣說……由不得他不多想。
他眨了眨眼，對上車內青年目光時又一瞬間游移過去。其實之前吧，他一直對室友感觀不錯來著，只是礙於他是書裏的主角，所以從沒往那方面想。
現在在察覺到祁猙疑似喜歡他時，兩人相處了一個月，就連宋潺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男朋友的好人選。
只是……他們兩個種族不同啊。
其他方面的不和諧還能商量，但是種族不同……宋潺想了想自己的尾巴，有些憂愁。
祁猙不知道宋潺的煩惱，在說出口之後還松了口氣，幫忙把東西都收拾好，還將車後座放下來了些。
“你們圖書館中午兩點開門吧？還能再睡一會兒。”
他來的早，這會兒才一點左右，吃完飯多少能休息會兒。
宋潺雖然有住宿的名額，但是學校宿舍樓離圖書館太遠了，一來一回大部分時間都浪費了，因此這幾天中午宋潺都是趴在食堂休息的，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覺，怎麽可能不珍惜。
剛才的種族差距很快被拋在腦後，在祁猙打開一點窗戶透氣之後，遮著眼睛躺在了放下的座椅上。
“好舒服啊。”
正在看文件的祁猙：……
旁邊懶洋洋躺著的室友就像是一只曬太陽的小貓，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撓一撓。
祁猙克制著自己的手癢，指節微微蜷縮了一下，盡力將目光放在早上監測的三所學校的數據報告上。
早上的學校詭氣檢測一切正常，學校內並沒有什麽潛藏的詭物。祁猙看報告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看到這幾所學校在老年公園和東沽路附近的路段上，想到了兩邊的陣法，所以特意研究了一下。
果然，靠近陣法附近的學校靈氣濃郁度比遠離陣法的要高。
他目光順著監測名單看過去，慢慢有了思索。
晚上特殊管理局挨個尋找陣法點還是太慢了，而且最近年底事情太多，時不時就無法顧忌到這邊。
祁猙想著……如果按照A市的靈氣濃郁度檢測，會不會發現陣法更快一些？
他正思考著，旁邊毛茸茸的腦袋忽然就冒了出來。
宋潺雖然不冷，但直直的這樣睡著還是有些奇怪。
“車裏有毯子嗎？”他看向祁猙。
祁猙看了眼車後，他在車內倒是沒有備毯子，不過有一件大衣在。伸手從後面取了過來，遞給宋潺。
微微沾染著祁猙身上檀香味的大衣落入懷中，叫宋潺忍不住低頭又聞了聞。
“怎麽了？”祁猙見狀轉過頭來。
“很香。”宋潺只是下意識感慨，說完之後才意識到不對。
室友轉過頭來看著他，目光略深了些，兩人眼神相對，宋潺目光感覺對方耳後好像有些紅，隨即又強行克制住了什麽。
察覺到車內的氛圍不太對，再想下去可能要出什麽事，宋潺立馬克制住，將大衣蓋在了頭上。
“那個，好困啊。”
“我先睡了。”
他訂了個鬧鐘，迅速地將大衣蒙在了頭上，絲毫不管這樣能不能呼吸過來。
祁猙原本是心跳有些加速的，被宋潺剛才模模糊糊的話說的心臟漏了一拍，但是一看他動作，又忍不住有點好笑。
哪有這樣睡覺的。
將大衣向下拉了點，看到宋潺長睫緊閉著，似乎有點緊張後，他轉過頭去。
車內的鐘表一點一點走著，剛開始宋潺還有些不自在，整張臉埋在檀香衣服裏，胡思亂想，漸漸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這幾天覆習太累了，他居然真的生出了困意，有些想要睡覺了。
等到祁猙看完手裏的文件轉過頭來時，原本裝睡的人這時候已經變成了真睡。
車內開車空調，即使是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縫隙，還是有些悶，睡的宋潺臉蛋紅撲撲的，嘴唇也紅紅的。他盯著的時間長了些，就在即將忍不住伸手的時候，一向克制自省的道士還是垂下了眼，在心裏念起了清靜經。
祁猙第一次體會到喜歡的感覺，也第一次知道。原來這種和喜歡的人呆在一起的氛圍會讓人忍不住情不自禁。
當初在山上時聽到龍虎山其他居士們成雙結對時不解的心情浮上心頭，叫他這時候才隱約有些明白。
為什麽喜歡就非要在一起。
因為這種情感起來完全不受控制。他默默念著，在宋潺即將醒來的一瞬間，閉上了眼睛。
宋潺是被手邊的手機振動醒的，定了一點五十的鬧鐘，這時候剛剛響了起來。他睜開眼睛時還有些茫然。
“到時間了？”
宋潺拿起手機一看，有些哀嘆，得，又得去學習了。
祁猙應了一聲，在宋潺匆忙的準備走時，轉過身。
“給。”
什麽東西？
宋潺疑惑地接過來一看，結果居然是一盒巧克力！而且還是他最喜歡的那家。
祁猙怎麽知道的？
他今天分明沒有說巧克力。
對面室友神色平靜：“我看你經常吃這家。”
他頓了一下，忍不住有些好笑。
“有巧克力釣著，應該沒那麽痛苦了。”
宋潺：……
“大恩不言謝了，兄弟。”
伸手拍了一下祁猙肩膀，宋潺才帶著巧克力下車。
祁猙倒是瞥了眼被宋潺拍過的地方，微微皺了皺眉。
“兄弟？”
……
宋學長抱著書離開，回來的時候又多了一盒市區最貴的巧克力店裏的招牌巧克力，叫學弟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不是談戀愛是什麽啊？
宋學長這樣和那些校園墻上的情侶也沒什麽區別嘛。
宋潺迎面走來對上學弟奇怪的目光有些疑惑。
“怎麽了？”
學弟連忙搖了搖頭：“沒怎麽。”
幾個人錯身而過，宋潺總覺得這幾個八卦的學弟腦補了什麽東西。
下午宋潺呆在圖書館一直沒離開，周晉他們休息完，和學校高層打了聲招呼，也進來了。看到祁天師一個人在時還有些驚訝。
“小宋沒在這兒啊？”老王下意識開口。
祁猙看了他一眼：“他在覆習。”
老王點了點頭。
也是，他們家孩子覆習的時候全家都得上陣，這種關鍵時刻不能打擾。
然而越不想打擾什麽，越容易出事，檢查了好幾個學校都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宋潺他們學校卻出事了。
周晉他們幾個分頭行動，在各個教學樓和室內檢測。
問題是出在第八教學樓，就和宋潺他們圖書館相連的那個教學樓。
為了學生方便，圖書館和教學樓裏還有一道連廊，不用穿過門就能過去。在檢測到第八教學樓詭氣濃度超標的時候，祁猙神色鄭重了些。
“比平常高。”
“用儀器試試看是不是我感應錯了。”
旁邊老王幾人點了點頭，將儀器搬來。然而幾分鐘後看著上面的數值，叫人想覺得看錯都不可能了，確實出問題了。
祁猙看著一路飆升的數值，第一反應就是切斷第八教學樓和其他樓層的聯系，挨個檢測。
學校校長本來以為只是一個例行檢查呢。還等著幾位檢查完了就離開，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麽大的事故。
在接到電話之後，整個人都不可置信。
“可是我們學校自從文笛老師的事件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事啊。”
詭物形成是需要條件的，美術老師文笛上一次當場自焚化為了詭物，但是這一次學校並沒有死人。
祁猙他們也不清楚具體事件，這時候只能安撫校長。
“我們會盡快查清的。”
“有可能不是學校內本身的，而是外來詭物流竄到了學校。”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校長被安撫下來，立刻發通知切斷了樓層聯系。宋潺這邊剛低頭吃了顆巧克力，在覆習之餘活動了一下脖頸，就聽了旁邊學弟驚呼。
“怎麽這麽倒黴，又出事了？”
旁邊學弟打算給女朋友發消息，結果正好看到了班級群裏的通知，不由低頭看了眼。
“八號教學樓因為特殊事件，暫時封樓。”
“請同學們不要靠近教學樓，圖書館的學生留在原地。”
因為圖書館和八號樓相連，因此擔心圖書館學生刺激到詭物遇到危險，學校只能讓學生們暫時也留在原地。
宋潺第一反應就是慶幸他下午來的時候帶了盒巧克力，不至於餓死在這兒，緊接著就是憤怒。
有完沒完了，這些詭物。他就想好好覆習考完試，怎麽這麽難？成群結隊的上來找事。
宋潺眼看著圖書館嘈雜起來，氣的將筆收了起來。眼珠轉了轉，看著亂起來的圖書館，他倒要看看是哪只詭這麽大膽。
早在察覺到八號教學樓有詭物的時候，祁猙就發了消息給宋潺，讓他呆在原地別動。
宋潺身上有他暗地放的符咒，還有龍虎山點福，應該不會出問題，但是祁猙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遍。
他往常出任務的時候少有這麽優柔寡斷的時候。在收了手機後，壓下對宋潺的擔心，這才和周晉幾個人上了樓。
宋潺一進洗手間，看圖書館監控沒了之後就變成了金色的小蛇，他這幾天變身已經習慣了，比之前從容的多。在確認這個樣子沒有人認出之後，宋潺才游曳著慢慢悠悠地往隔壁去。期間全程沒有人發現，圖書館內少了一個學生，多了一條小金蛇。
隔壁的八號教學樓一走近，就叫人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宋潺嗅了嗅，打算四處找找那個垃圾詭物在哪兒。
替死詭也是無可奈何啊，他本來不是春華大學的校內詭，一直活動在隔壁的街區裏，仗著特殊管理局他們找不到他，一直過的不錯。但是最近特殊管理局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開始地毯式排查了，他附身的人類身份出現了問題，被察覺出了假冒。
那幾個光頭不依不饒，一直追著他，替死鬼這才逃到春華大學來的。
他是今天早上逃過來的，本來以為能安生的躲過一劫，誰知道還不等他從那些萬佛寺的僧人手中逃出松口氣，特殊管理局就又來了。
替死鬼的能力是附身，只要它附身之後周圍的人一直察覺不到本人被附身，久而久之，那個人就會被他吞噬。
他一直偽裝的很好，在見到特殊管理局的那幾個眼熟的專員之後，迅速收斂了氣息，像是一個普通學生一樣，在自習室裏學習，誰知道還是被察覺了。
那個領頭的龍虎山道士能力太可怕了，五識居然這麽敏銳，叫他想要蒙混過去都不行。
為了不被發現，替死鬼在樓上還裝著好學生。等到他們整棟樓被封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沒瞞過去，那些人意識到這棟樓上有詭物了。
心裏煩躁的看著手機，替死詭目光在周圍的學生面前劃過，心裏想著要是被發現，到時候多抓幾個人當人質，能不能逃過去。
旁邊的室友不知道他芯子已經換了一個人，見往常老實的李林眉頭緊皺，還以為他是被班級群裏突然發的通知嚇到了，還安慰了幾句。
“別多想，說不定是什麽儀器出現問題了，不讓人走呢。”
“晚上就好了。”他心裏多少還有些樂觀。
替死詭李林看了他一眼，盡量平靜的學著被附身的人的性格應了一聲。被他附身的那個學生現在還沒死，不過要等到一周後就什麽也不剩了。李林心裏煩躁的“嘖”了一下。這時候只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祁猙他們目前並不知道這個新出現的詭物品類，這時候正在一層樓一層樓排查，為了不打草驚蛇，甚至幾人都裝成學校的老師，沒有顯露出法器來。
“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剛剛讓人核實了校長的話，確實沒出過命案。”
“我還是讓管理局的人查查最近改變活動軌跡的詭物吧。”周晉邊說邊拿起電話。
那邊，樓伽他們追蹤丟了一只替死詭之後也上報了上去，剛好就掛在特殊管理局裏。聽到春華大學這邊的情況之後，兩邊核實了一下。
“有可能是隔壁鄰街的替死詭，但是也不確定。”
“春華大學專員可以多觀察觀察學生。”
特殊管理局那邊給出提示的時候，宋潺已經游到了五樓。
五樓自習室燈火通明，不久前選修課的老師剛剛還在這兒上了一課。宋潺路過門口的時候，本來是打算往前走的，結果卻聽到了一道聲音。
被同桌問的不耐煩，李林只好壓低聲音。這時候卻冷不防被一個意外的人聽到了。
因為沒有察覺到龍虎山和特殊管理局等正道門派的氣息，李林本來還放松著，以為對方暫時沒找到他，卻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已經暴露了。
這一開口，宋潺就覺得這人不太對。
他自從四爪長全之後這方面的感覺就分外靈敏，甚至也能看到一些人頭頂上的功德或者血孽。而剛剛說話的人……一聽就一股陰沈討厭味。
宋潺不想打草驚蛇，這時候只是返回去，趴在自習室的後窗上仔細瞧瞧。看看剛才引動他厭惡的人究竟是哪一個。
金色的小蛇蛇瞳豎起來，像是教導主任一樣，沒有一個人發覺。只有替死詭李林，莫名感覺有點冷一樣。
他打了個寒顫，回過頭去卻什麽也沒有發現，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宋潺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害的自己打亂了覆習計劃的罪魁禍首，尾巴輕輕擺動了一下。
呵呵，在學校搞事情，你完了。
李林心不在焉的盯著群裏消息，一邊猜想特殊管理局那群人在哪兒，這時候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他出神懶得看，卻被多管閑事的同桌叫了一下。
“李林你手機好像響了。”
“是不是老師找你？”同桌關心了一句。
按照李林老實人的人設，聽見可能是老師的電話後不可能不看的。他低頭看了眼屏幕，熟練的解開手機屏鎖，就看到剛才收了作業離開的選修課老師發了條短信過來。
“李林同學是吧？我剛剛數了數選修作業，你的作業怎麽不見了？”
“忘了的話盡快拿到教室辦公室來。”
李林：……
他那會兒滿心都是被特殊管理局發現了，哪有心情交作業。該死的老師一直催，替死詭眼裏閃過一絲殺意，一把把抽屜裏的作業拿了出來。
“怎麽了？”同桌轉過頭來。
李林：“忘了交作業。”
“我去一趟辦公室。”
媽的，反正要拿人質，就從這個老師來好了。
李林轉身就瞇起眼睛出了教室，見一個短信就把詭騙了出來，宋潺冷笑了一聲。
還想去辦公室，廁所去吧你！
李林剛走到教室門外，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危險，後窗下一個大麻袋就結結實實的從頭上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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