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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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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清澈的吼聲透過雨幕傳遞出去, 周圍蠢蠢.欲.動的陰詭之氣霎時一靜,就連方圓百裏之外也是一樣,奇異地震懾感壓制著整個地下, 叫陰邪一散而空。

剛剛從保安亭裏走出來的保安詭身體抖動了一下, 忽然停了下來, 沒敢對正在小區屋檐下避雨的落單者出手。

宋潺不知道自己這一吼的威力這麽大,不過嗓子裏的聲音出去之後總算是舒服了點。他摸了摸喉嚨,轉頭去看自己一直在不停生長著的雙腿,哦不, 現在應該說是——長尾了。

堅.硬.鋒利的鱗片覆蓋到腳踝,很快的宋潺感覺到了雙腿消失。那條形似蛇的尾巴一出現叫他絲毫沒有詫異。

不就是蛇嗎?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下一秒,宋潺看著腰下的尾巴越來越長, 越來越長……

從一開始的只有一個茶幾長, 到後面穿過沙發,連整個客廳都裝不下了。幸好雖然他這個主人不太會做蛇, 但是尾巴自己本能的還會盤旋,在發現客廳裝不下之後自覺的又繞了一個圈子。

宋潺看著自己相比人身來說龐大不少的身軀, 目瞪口呆。

他這也太大了吧!

蛇尾充盈著整個客廳, 這時候如果有人開門誤闖進來,絕對會當場嚇死, 就連宋潺自己看著都倒抽口冷氣。

鱗片上隱隱約約發癢的感覺甚至叫他意識到這還沒完,他依舊還在生長, 只是像是被什麽壓制住了一樣, 叫還在異化的因子強行被壓抑了下去, 鑲嵌在鱗片下無法繼續再催生。

鋒銳的蛇尾像是鎏金一樣璀璨, 只剩下腰部還在發燙,忽然無法生長出來的憋悶感叫宋潺忍不住煩躁起來, 第一次有了一種破壞的.欲.望,甩起尾巴來想要狂躁的舒緩不適。

只是剛尾巴一動,他就清醒過來。

等等,這不是他房子啊!

不能動不能動。

委委屈屈的尾巴停了下來,宋潺回過神松了口氣,忍住生長到一半不動了的焦躁感,緩緩的順應長尾直起身體。

外面恰好一道紫色雷霆劈下,隨著“轟隆”一聲,昏暗的天色驟然明亮起來,縈繞在A市上空一直盤桓不定的陰穢在雷霆下再次藏入地下,不知道感覺到了什麽,不敢再冒頭。

幾分鐘後……宋潺一次性噸噸地喝了三大罐可樂,心裏的暴躁是壓下去了,但是這時候還有一個問題:他這個尾巴怎麽辦?

剛剛在雨天異變到一半,只變出來個尾巴來,頭還沒有變成蛇,叫他想要假裝野生動物回歸大自然都不行。

現在頂著這樣一個人頭蛇尾出去,誰會覺得他是小動物啊!

漂亮的青年表情古怪,嘆了口氣。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

他剛剛搜了金色的蛇,大概猜測自己應該是黃金蟒,只是現在連合心意的金色鱗片都不能阻止宋潺愁到發禿的心態。

救命,他現在出又出不去,萬一室友晚上回來看見他變成一條蛇,當場給他來個龍虎山天師套裝降妖除魔了怎麽辦。

尾巴此時還在發燙,宋潺輕輕動了動,試探著拿出手機。

“今天雨這麽大,你晚上幾點回來啊?要不我給你留點晚飯?”

宋潺飛速眨眼。

正在特殊管理局等候消息的祁猙動作頓了一下,看見短信之後臉上卻出現一絲笑意,叫周晉和苗連烏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尤其是苗連烏。

這家夥是和誰發消息呢,居然還笑了?要不是管理局內燈火通明,他差點都要以為自己看錯了。

笑了一下的祁猙很快收回表情來,在宋潺猶豫的時候回覆:“我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不用留東西。”

不回來,很好。

宋潺松了口氣,放下心來,還好意的叮囑了一句。

“嗯,你正事重要,辦完再回來也不遲,只要註意安全就行。”

兩人互相交流幾句,祁猙收獲關心,宋潺收獲情報,這時候都心滿意足。

宋潺額頭跳了跳,看著天邊的天色,想著今晚過去,明天雨總該停了吧?

他身上的異變是從下雨開始,前幾次每次下雨結束都會恢覆原樣,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吧?

宋潺這時候就只能期盼雨停了。

唉,這年頭當一條蛇也太難了吧。他收著尾巴,也不能在窗口吹冷風一夜,在感覺到皮膚裏隱隱的灼熱時,宋潺湧起一陣困意,遲疑了一下還是準備回房間休息。他可不想撐著蛇尾在客廳裏站一天。

窸窸窣窣的恐怖聲音從客廳內消失。宋潺艱難的適應著蛇尾走路的習慣,雖然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一樣,但還是將自己挪到了床上。

在一頭倒在枕頭上的一刻,宋潺一擡頭簡直出了一身冷汗。

身後的蛇尾因為他的動作不自覺的翹起,差點把頭頂上的吊燈打碎。宋潺連忙分出心神來控制住,差一點保住了他心愛的燈。

他回過頭去看向身後,看著完全擠不下臥室的尾巴,心裏嘆了口氣。

所以,他現在要怎麽睡?

外面狂風大作,祁猙絲毫不知道室友的煩惱。在等了半天之後終於收到了特殊管理局的通知。

這次查探活動以特使管理局的主任為首,而祁猙作為副手,其他人一起聽從行動。

等到人到了之後,幾個人就坐車前往了鹿山公園。

為了提前獲得消息,早上在看到郵件的時候特殊管理局就派了一位擅長隱匿的異能者藏在附近觀察著。

白天倒是沒有什麽異樣,只是到了晚上,那位異能者倒是遇到了在附近排查的人。好在他能力特殊,很快的隱藏起來沒有被找到。在特殊管理局的人到了之後,他才迅速地從樹後出來。

“主任,祁天師。”

“有人進去嗎?”特殊管理局的張主任詢問。

那個隱藏系的異能者點了點頭:“看著進去了一個中年男人,之前沒有在異能名單上見過,應該是個普通人。”

為了防止異能者生亂,A市每個覺醒的異能者特殊管理局都有名單,其中並沒有見到那個中年男人。

張主任看向祁猙。

祁猙神色不變:“先守住這裏,等郵件上那人說的時間到了直接破門而入。”

身為暗地裏的私人學派,靈知學派的聚會並不是那麽好追查的,不然特殊管理局也不會這麽多年都找不到蹤跡。

宋潺通過第一次的標記視角,和第二次自己親身的跟蹤,才終於確定靈知學派大概是在每次星辰有異的時候,以晚上九點為聚會時間,用特殊手段創造了一個陣法中心作為聚會點。

在這個陣法中心內,時間不到,觀星臺外部和內部都是一片死寂,像是沒有人存在一樣,就是有異能者誤闖也看不見裏面,只有當時間完全正確時異能者們才能察覺到端倪。

宋潺在郵件中也把這件事寫的清清楚楚。

一開始特殊管理局的人都將信將疑。靈知學派一個私人組織,哪來的那麽.精.妙的陣法,還能屏蔽異能者?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郵件上所說的時間後祁猙卻率先察覺到了陣法波動。

真的有陣法……

他眼神微變,向著張主任點了點頭。

張主任深吸了口氣,只覺得這個靈知學派背後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覆雜。一個私人學派,背後能有比龍虎山還古老的大陣?

氣氛緊繃起來,隨著時間流逝,異能者們四處堵住通道,就連苗連烏也在周圍散步了蠱蟲,以防有人使用秘術逃跑。

就在觀星臺的鐘聲“咚”的一下時,雨聲慢慢變小了些,祁猙這時候擡起頭持劍走入了觀星臺中。

他隱藏在鐘表後看著隨著時間準確,原本只是平常星象愛好者們用來攝影的觀星臺上多出了幾道身影。

而在此之前他們居然絲毫沒有察覺!

祁猙目光之間,那幾個穿著黑袍的人陸續走在臺階上。而那個之前被特殊管理局報備過的叫郭炎的普通人也在。

他轉頭看向張主任,在張主任點頭之後,迅速帶人闖了進去。

靈知學派的主會人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今晚只不過是照例的聚會,卻會被特殊管理局和龍虎山的人逮到,雖然早知道特殊管理局最近盯上了靈知學派,但是大家都沒想到會這麽快。

靈知學派一向隱秘,他們活動更是藏在陣法之中,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震驚。只是來不及叫他們多想,祁猙帶著人就動手了。

靈知學派不修術法,雖然其中有幾個異能者,但都不是祁猙對手。主會的人猶豫了一下,一想到特殊管理局今天都帶人破門而入了,顯然是知道了些什麽,他們裝也沒有用了。站在後面的郭炎在混亂的戰局中被一把推到前面。

穿著黑袍的主會人冷笑了一聲,這時候按下了手上的控制器。

靈知學派這些年來研究詭物,可不止是聲詭一只詭物受控制,主會人身上也藏著一只詭。一直註意到他動作的祁猙在對方動手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時候當機立斷,打斷了主會人手勢。

控制器的按鈕還沒等到發作就被劍氣碾碎,祁猙劍鋒微轉,從陣法中爬出來的血衣詭物就被壓制住。

祁猙:“動手!”

周晉等人連忙過來重新施加封印:“靠,這靈知學派還真是養詭啊。”

“要不是剛才親眼看見那個領頭的召喚,我都不敢信。”大家誰不是視詭物如瘟疫,這群人居然膽大包天到養詭,還妄想控制詭物。

不過剛才看對方動作,好像還真有點門道,要不是他們提前知道消息恐怕還真的會吃虧。

不止是他一個人這樣想,剛才闖進來看見主會人動作的人都這樣想,這次真是要多謝那個寫郵件的人了。

說話間祁猙就已經抓住了那個主會人,和郭炎不同,主會人倒是個異能者,不過異能和攻擊也無關。在被龍虎山壓制之後主會人面色扭曲,連胳膊也擡不起來,完全想不到今天這場圍困。

不過好在這次參與聚會的人都不知道上面最新的任務,只要他守住消息就不算危機。

想到這兒,他忽然眼神陰鷙地看了眼其他被抓的黑袍人,神情暗含警告。被主會人看到的人心神一凜,像是想到了什麽,一個個慌亂消退變得驚恐起來。

祁猙將剛才的事情看的清楚,心裏知道這次審問恐怕不太容易。

裏面打鬥持續了半個小時,苗連烏領著幾個人在外面等的都要不耐煩了。

“我說裏面收拾完了沒有。”

“不就抓個人嗎?怎麽那麽長時間。”

他們在外面也只拎到了個借用異能跑出來的小嘍啰,也不知道裏面怎麽樣了。

祁猙將人都捆在一起,才和張主任一起出來。

“總共十六個人都抓住了,先帶著回去,那個主會人我親自看守。”

他看出來其他人都老實,但是負責A市觀星臺分點的主會人卻有些危險。

將主會人單獨關在一輛車後,祁猙才拿起剛剛調查出來的參與者名單。

“樊炭?”

祁猙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皺眉。

這個人是十年前加入靈知學派的,在此之前對方還是一個高知分子,卻參與這種制造詭物的組織……

自從被抓之後,樊炭就鎮定了下來,不論其他人怎麽說就是不開口,祁猙若有所思。

剛才資料上說樊炭有一個重病的妻子,心裏這樣想著,祁猙暫時卻並沒有說什麽,叫一直以為特殊管理局會迅速審問他的樊炭驚了一下,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好的預感。

一晚上的混亂過去,等到抓著靈知學派的幾個成員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了。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也停了。

宋潺睜開眼的時候下意識地就看向自己趴著的雙腿,在看到腿部已經由尾巴變成正常的人形之後不由大大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只要不下雨就不會顯行了。

幸好昨天晚上室友沒有回來。

他試探的動了動腳腕,昨天晚上拖著尾巴爬行了半天,他今天換成腿之後還有些不適應,剛踩在地上腿就是一軟,幸好宋潺連忙撐住了自己,慢慢挪到了客廳裏。

幾分鐘後,宋潺:……

祁猙一回來就看到室友拿著濕巾正在收拾房子。剛剛下過雨的房子裏霧蒙蒙的,宋潺坐在沙發上將沙發擦的嶄新明亮。

祁猙:……

“今天好像還沒有到大掃除的時間。”

兩人約定每三天一次大掃除,昨天臨走的時候剛剛大掃除過,按理來說明天才是一起收拾的時間。

宋潺輕咳了聲,心虛地不回頭:“那個,我看昨天下雨,房子裏有些雨點,今天正好有時間就一起擦了。”

“小事而已,你先去休息吧,不用在意這個。”

實際上是他昨天化成蛇尾的時候因為不會用尾巴走路,把客廳裏的花瓶不小心掃在了沙發上,導致花瓣沾在皮革上。昨天晚上天色昏暗他沒看清楚,今天早上一起來,看到沙發上的傑作的時候,宋潺心裏就是一咯噔。

糟糕,怎麽現在才看到!

想到室友一般早上就回來,宋潺顧不上再多說什麽,連忙拿著東西打算先把沙發壁擦幹凈。

祁猙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目光本來只是隨意地看一眼房間,卻莫名覺得有些奇怪。

房子裏的擺設沒有動,都和他走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卻讓他略微覺得有些怪異。

“怎麽了?”

看他目光盯著客廳,宋潺頓時心虛的岔開話題。

“啊對了,昨天雨那麽大,你晚上在哪兒住著啊?”

祁猙回過神來:“昨天晚上在公司休息。”

他說完之後又想到自己的工作,頓了一下:“祁家的公司。”

嗯,室友表面是個閑散的太極劍教練,實際上卻是豪門繼承人的事情宋潺早就知道了,點了點頭沒有一絲懷疑,只是有些奇怪祁猙為什麽特意解釋一句,好像不想讓自己誤會一樣。

心裏閃過這個想法,宋潺眨了眨眼。

兩人目光相對,祁猙也察覺出了自己剛才的多此一舉。在面對室友的時候不自覺的移開了眼神。

空氣中略微有些安靜,好在這時候一直打開的電視機轉移了兩人的註意力。

“據悉,近日我市春華大學將和雪域大學迎來一年一度的交換,來自雪域大學的學者將在我校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學習交流……”

因為宋潺打開的是本地臺,所以春華大學的消息也在上面。

宋潺摸著下巴,聽到雪域的字眼之後忽然想到。

對了,他網上那位好友就是雪域的,也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這次學校交流的事情。

祁猙註意力也轉移了些。

雪域,他想到這次跟著學者團來的藏地修行者,好像之前從未出過師門的那位聖子也會過來,具體為什麽卻是不知道。

A市這段時間總歸不太平,他眉頭微皺了一下,很快在宋潺看過來時恢覆。

“看起來最近應該很熱鬧。”

宋潺剛要說什麽,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餵,李老師?”

“小宋啊,你看到群裏發的通知了沒。”

“最近雪域大學的學者要來我校交流,我們級打算讓你當接待代表,你這幾天準備一下吧。”

嗯?讓他當接待?

宋潺覺得他可能不行啊,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呢。然而老師卻像是認定他了一樣,在宋潺拒絕的時候安慰他。

“你是咱們本屆優秀學生,由你來做最合適。”

祁猙也順著他的聲音看了過去。

宋潺:……

“等等,老師,我覺得我不行”他身體的異狀還沒解決呢,萬一接待途中忽然變成蛇,嚇到那群教授了怎麽辦。

班導:“接待成功加學分。”

“有獎金。”

兩句話,成功拿捏一個鹹魚的路人,宋潺嘆了口氣從善如流。

“老師放心。”

“我一定圓滿完成任務。”

手機的音量並沒有關閉,以祁猙的五感,自然而然的聽見了兩人的全部對話,這時候表疑惑了一瞬。

他的室友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沒註意到室友的情緒,宋潺又和老師確定了幾句時間。

謔,終於結束了,他松了口氣剛掛斷手機,一轉頭就看到了室友覆雜的看著他的目光。

這是怎麽了?

猶豫了一下,祁猙垂眸還是道:“你最近缺錢的話可以告訴我。”

不過他記得宋潺存款好像不少吧。

果然宋潺眨了眨眼,雖然有些疑惑他怎麽會這樣說,但還是客氣的笑了笑。

“那倒不用了,我暫時還不缺錢。”

不過錢嘛,誰會嫌少,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宋潺說到這兒清咳了一聲,義正言辭:“而且不是還有學分呢嘛。”

祁猙總覺得學分像是附帶的一樣,不過宋潺已經做了決定,他就不說什麽了,雖然最近A市不太平,但離交流會現在還有幾天,到時候再說吧,現在先得處理好靈知學派的事情,不能再亂上加亂了。

……

樊炭在特殊管理局關押著,一直一言不發。不過從昨晚他們搜索出來的東西來說,靈知學派涉嫌制詭作惡已經確認無疑,被封印的兩只惡詭都有被人為引導控制的痕跡,甚至最後樊炭放出來的那只詭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

B級詭物一般都有智商,只是那個血衣女詭卻完全成了傀儡,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

從兩只詭物身上審問不出什麽,特殊管理局的人就只好把突破口看向了其他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黑袍成員提前被交代過的緣故,居然一個個都問不出來。

周晉抽了抽嘴角:“這群人怎麽這麽油鹽不進的。”

“問其他聚點一點消息也沒有。”

“問靈知學派內部的事情也不敢說,就只會求饒?”

他摘了帽子出來,老王也有些頭疼。

“突破點在那個樊炭身上,只不過找不到對方妻子,我們就拿審問樊炭沒有辦法。”

“先等等吧,已經開始找了。”

周晉點了點頭。

而樊炭始終雷打不動,他這時候坐在禁閉室內,心裏卻一直在思索著他們這次被抓的事情。

特殊管理局和龍虎山的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他很肯定他們內部的人不會有叛徒,只能是外面的人。可是對方是怎麽知道的?

為什麽要隱藏在暗處暴露他們?樊炭怎麽想都想不到前幾天自己要暗殺的人身上,畢竟宋潺只是一個普通人,連詭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他現在已經陰謀論了起來,懷疑是其他聚點的人在設計他,讓他在A市消失,從而使靈知學派派其他馭詭者負責A市。

宋潺揉了揉鼻子,忽然若有所感。

咦,怎麽又有人念他的樣子,難道是老師剛說完讓他接待,就已經提前給他安排活了?他打了個噴嚏,忽然已經能預感到這幾天有多忙碌了。

第二天,宋潺就收拾整齊,打算在約定的時間去學校先安排一下章程,只是剛一出門,他就敏銳的察覺到好像有人在看著他,只是在他看過去後又迅速地移開了目光。

嗯?

宋潺停下腳步,發現是小區門口的保安。

保安亭裏的中年人坐在裏面,往常宋潺路過的時候都會順口打一聲招呼,只是今天卻一聲不吭。

宋潺有些奇怪的停下了腳步。

“錢哥?今天怎麽不說話了,心情不好?”

這位錢哥每天樂呵呵的守著保安亭,平常話也不少,今天怎麽這麽沈默?

因為昨晚準確的聽見了恐怖的吼聲,被嚇的一動也不敢動的保安詭看了眼宋潺,身體僵了一下。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昨天在覓食時看到的那毛骨悚然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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