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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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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家婆媳也掩嘴輕笑。何春燕倒是橫了老頭子一眼:“我們家就你消息靈通,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項愛國這才把小劉打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項家人都陷入了沈默。項愛國嘆氣道:“經過動亂,我們國家百廢待興。不管是工業水平還是醫療水平都落後於西方國家。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無法避免。不過安安倒是給了我們一些新的思路。有時候,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別看舊,卻是有用的。只是中醫的培養比西醫更難啊。正好安安要考軍醫大,去學習西醫。說不定她會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也給後面的醫務工作者提供新的成長路徑也未可知。”

何春燕笑著說:“老頭子,別嘆氣。現在時局變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照你那樣說,安安說不定會成為新一代醫務工作者的領軍人呢。咱們家可娶了一個了不得的孫媳婦兒了。”

張慧卻說:“雖說是年前結婚,我們是不是該慢慢的預備起來了。我們一家都忙,平時大家都有工作。如果等到婚期確定了再來請假準備東西,可能也快來不及了。反正現在周末我們有假,到時候我和媽就一起出去百合公司逛逛,把新房整理出來。”

張慧此言得到了全家人的讚同。項愛國說:“差什麽東西跟我說。工業券、布票、糧票和糖票如果不夠就找我。我去想辦法找老戰友們勻勻。雖然安安說婚禮一切從簡。可我們總要請親朋好友吃個飯吧。咱們家的朋友又多,臨近過年辦婚禮,你要提前去把飯店訂好。不然等到他們放假了就不好了。”

☆、57

安安自是不知道,項家人已經開始操心她跟項少龍的婚事了。項愛國跟項衛軍還對如何去接安安家的人,接來了怎樣安排住宿的問題討論個遍。

晚上,項衛軍回到臥室,張慧就把安安織的毛衣遞給他。項衛軍穿上試了試,很合身。他有些驚訝的問:“安安怎麽知道我的尺寸的?你告訴她了?”

張慧嗔了他一句:“人家安安是學醫的,對人體了解的不得了。她這回給我們一家五口都織了毛衣。弄事沒有問我們要過尺寸。想必是怕我們怪她亂花錢。不過每一個人的衣服都很合身。想想她小小年紀,形勢就如此周到了。比我們家少龍強的多。”

項衛軍點點頭:“你這會兒倒是嫌棄起自家兒子來了。原先我說他一句,你還給我臉色看呢。看來娶兒媳婦兒的好處顯現出來了。至少我在你心裏的地位,慢慢的比兒子要高了。”

張慧聽了丈夫的話,心中一片甜蜜,嘴上卻嗔怪道:“一把年紀了還吃兒子的醋。我原先也是擔心少龍的性格,看他那樣子,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娶媳婦了呢。如今了了一樁大事,以後少龍的事情有他媳婦兒給他操心。我倒是可以放下心來了。”

項衛軍笑著說:“你也就嘴上說說,我看你呀,也就是操心的命。安安是個好的,可她也有自己的事業要忙的。以後生了孩子也得你幫著帶。你要操的心多著呢。”

想象著以後有軟乎乎的孫子和孫女,張慧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她白了項衛軍一眼:“我願意!”

第二天早餐時,安安在餐桌上看到了項衛軍。安安大方的打招呼:“叔叔早上好!”

項衛軍笑著說:“早上好!安安,謝謝你織的毛衣。穿起來很舒服,很暖和。真是辛苦你了。”

自己的勞動成果得到了認同,這讓安安很高興。她笑著說:“叔叔喜歡就好,沒什麽辛苦的。”

吃完早餐,安安便穿上外套對屋裏的人說:“爺爺、奶奶、叔叔、阿姨,我去上班了。”

“路上小心點兒!”在何春燕囑咐的聲音中,安安走出了項家大門。

安安到了醫院,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要巡房的病人的病歷。這是方院長交給她的任務。讓她這幾天要把住院部裏的病人都診治一遍,並且對照病歷看看還有沒有差異。其實安安覺得她開始發現差異也是碰巧了。首都軍區總院的醫生們醫術都是拔尖兒的。之所以出現那樣的情況,不過是醫療設備落後造成的。這樣的情況也只是個例,哪裏會有那麽多的狀況出現。不過秉著對病人生命負責的原則,安安還是認真的做著院長吩咐下來的事情。

這個時代的軍醫院,一般是不對外開放的。接診的病人不是軍人,就是軍屬。要不然就是高級幹部。極少部分是托關系進來的普通人。在經歷過21世紀醫療平等時代的安安眼裏,每一個生命都是同等重要的。所有的病人在她眼裏都是平等的。然而,跟安安有同樣想法的人,大多是醫生。而在許多的護士眼裏,她們照顧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最近,楊教授已經讓安安自己去巡房了。這天,安安早上去巡房。在到了一個病房後,才發現這個原來空著的病房裏住進了新的病人。

因為安安今天還沒等看到這位新病人的病歷,所以安安決定巡完其他的病房才過來這邊。所以安安從門口經過的時候向裏面看了一眼。安安有些納悶,怎麽一個病房裏就有兩個護士在裏面忙東忙西的。不過她也沒想太多,直接去了後面的一個病房。

這個病房裏住著一位剛剛做完闌尾手術的老大娘。這位老大娘的兒子是首都軍區某營的一個營長。老大娘這回首都軍區探親。結果半途突發闌尾炎,所以被送進了首都軍區總院。

老大娘一個人住在這個病房也很無奈。因為隨軍的兒媳婦懷孕生子了。她才會一個人千裏迢迢地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首都。本來是想幫忙伺候兒媳婦月子的。結果自己先進了醫院。兒媳婦又在住坐月子,反而老大娘這兒沒人照顧了。老大娘的兒子只能請假,一天醫院,家裏兩頭跑。老大娘家裏本來就窮,兒子一個人的工資要養一家人。現在又添了一個新生兒。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錢來請護工。老大娘的兒子的戰友家裏面倒是軍區大院的。家裏也有人在總院工作。才會托關系,讓護士好好照顧老大娘。並且私下裏,給了那護士一些錢。

然而安安一進病房,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老大娘滿臉通紅,低聲呻吟著。安安連忙走過去,一摸她的頭,這是在發高燒。再看旁邊的吊瓶,裏面已經沒有液體了。大娘紮著針的手已經開始回血。安安立刻給大娘拔了針,然後跑到門口大喊:“快來人,23床的病人發高燒,已經昏迷不醒了!”

安安的聲音很大,坐班的醫生立刻趕了過來。可是安安正給大娘把脈。安安緊皺著眉頭,仔細的分辨著脈象。這時候,給老大娘做手術的楊淑敏也過來了。

安安立刻道:“傷口有些發炎,所以才會引起高燒。”

楊教授揭開被子,又撂開病號服。發現裹著傷口的繃帶上面已經暈開了血跡。安安和楊教授趕緊給她解開了繃帶,發現傷口果然裂開了。

安安和楊教授連忙叫人將大娘又一次推進了手術室。經過一陣忙碌的急救,總算是將她的體溫降下來了。傷口也重新縫合好了。

重新安置好老大娘,安安這才想到,那位收了錢要照顧老大娘的護士,到此時還不見蹤影。安安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她想起開始在另一個病房看到的,兩個護士的背影。其中一個,很像是收了錢,要照顧老大娘的護士的背影。

安安氣沖沖的來到了那間新住進病人的病房。一走進去,果然看見兩個護士還在那裏。一個人正在給病人削蘋果。那個人卻在給病人調整病床的高度。

安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文弱男人。安安從氣質上就看出這不是軍人。她看著兩個護士為他忙東忙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自得。安安在心裏對他的第一印象就壞了。

安安沒管床上的男人,只是對削著蘋果的那個護士說道:“餘護士,請問你還記得你的職責嗎?我記得你是額外收了錢的,怎麽想要光收錢不幹活嗎?”

餘琳琳有些尷尬地放下蘋果說:“這不,這位劉同志想要吃蘋果,讓我幫忙削一下皮。”

安安冷笑道:“這位劉同志本來就是腸胃有問題。這些生冷的水果還是少吃點為好。再說了,他的雙手還好好的,用不著餘護士來獻殷勤。你知不知道你該照顧的那位老大娘出了什麽事情?”

餘琳琳家裏也是有些關系的。不然以她的護理水平,也進不了總院。餘琳琳這會兒被安安一說,就有些惱了:“喲,我說陳醫生,你還不是我們總院的正式醫師呢。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再說了,那老太太就是事兒多。剛做完手術就躺那兒別動就行了。還一會兒想要下床上廁所。給的錢又少,真是折騰死人了。”

安安真的被這人的無恥給氣笑了。她也覺得沒有什麽理由可講。因為根本就說不通。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瞧不起弱小的人。這眼鏡男明顯就是一高幹子弟。面對他,這餘護士倒是盡心盡力的。就跟一丫頭伺候老爺一樣。

安安直接說:“這就是一個醫務工作者應該有的態度嗎?真是不知所謂,就是不知道你當著院長還敢不敢這樣說。”安安覺得,對於這樣喜歡趨炎附勢的人,就讓更有權力的人去懲罰她好了。

安安轉身就向院長室走去。餘琳琳顯然是發現了安安的意圖。她還是知道方院長是一個人品端方的人。自己家雖然有些關系,但關系並不夠硬。若是讓院長知道自己的所為,說不定真的會開除自己的。餘琳琳立刻上前抓住安安的手,大叫道:“不許去!我告訴你,陳安安,你就算醫術再好,再得賞識。信不信我回去一句話,就讓你在總院混不下去。”餘琳琳這會兒有些慌不擇言了,只想著先用語言威脅安安。

安安冷笑出聲:“那就讓我看看,你餘琳琳有多大的權勢,讓我在這兒混不下去。這裏是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是值得尊重的。身為醫務工作者,你卻將病人分為三六九等。這是你人性的喪失。收了錢卻不照顧好病人,這是你的失職。如果你這樣趨炎附勢,毫無人性的人真的能將我趕出走遠,那麽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了。”

“說得好!”院長的聲音從角落裏傳出。餘琳琳吃驚的用力抓緊安安的手。長長的指甲陷入了安安的肉裏。安安吃痛,一個巧勁兒真脫了餘琳琳的手,然後反手抓住她的手。安安看了看,餘琳琳長長的手指甲,冷哼道:“作為一名護士,卻留著這樣長的指甲。你連最基本的職業道德都沒有。簡直是給醫務工作者丟臉。”

這是安安第一次在人前表現的如此憤怒與不屑。方興國開口了:“剛剛王大娘已經醒了過來。她已經告訴我了,她之所以會崩開傷口。是餘琳琳在她上廁所時動作粗魯,使她撞到了床沿上。餘琳琳,你玩忽職守,趨炎附勢,對待病人態度惡劣。完全沒有職業道德可言。我們首都軍區總院不歡迎你這樣的工作者。你可以去結算你這半個月的工資了。至於你的其他處分,會跟著你的檔案一起調回原籍。”

這時候,走廊裏有許多的病人開始拍掌叫好。哪怕他們大多數人是餘琳琳平時費力討好巴結的。但是他們依然不喜歡這樣的人。所謂公道自在人心,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有那麽一桿秤。是好是壞,他們都自有評價。

餘琳琳見大勢已去,也便不再多費口舌。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她憤恨的看了安安一眼。原來安安對她的憤恨一點也不害怕。

安安知道,餘琳琳是有關系的人。可今天她還是選擇了將餘琳琳的失職指出來。因為餘琳琳的所作所為,是身為一名醫務工作者的安安無法忍受的。要是餘琳琳真的又關系來整自己。安安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安安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她回邊防團繼續做軍醫好了。

方院長對餘琳琳的處理讓安安相信。首都軍區總院,依然是醫務工作者的一片凈土。

☆、58

經過了餘琳琳這件事,安安在總院徹底豎起了自己的威望。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高考就要來臨了。安安平時雖然早上還會堅持晨練。可大多時候都是在跑步。現役軍人考軍校,體能測試可不僅僅只是跑步而已。單桿引體向上,要求動作規範,連續完成十五次,而只要能夠在不掉落的情況下連續完成十五次引體向上就算達標。雙杠則是要做十五次臂屈伸。還有手榴彈投擲考核。最後還有全副武裝五公裏。

這些項目在邊防團的時候,安安都是練老了的。可來到首都這邊,除了跑步,其他的都快一個月沒有練習了。俗話說的好,三天不練手生。安安在體能測試的前三天請了假。又跟項愛國說了自己想要練習其他科目的想法。結果項愛國就一招把她支到了項少龍的營裏。

項少龍對安安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高興。在震區救援的時候,一營的戰士就和安安合作。他們對於自己未來的營長嫂子是安安,也表現出極大的高興。

曾經在震區受傷,被安安救治過的一連長張虎笑著對項少龍說:“營長,陳軍醫要來進行體能訓練啊?要不就跟我們連一塊兒好了。”

項少龍斜著眼看了張虎一眼,然後問道:“你小子打什麽鬼主意?那可是我媳婦兒,就是要幫助她訓練也有我。你在那橫插一腳幹嘛?”

張虎舔著一張笑臉道:“我當然知道陳軍醫是您的未來媳婦兒。我這不是為了報答陳軍醫當初的救命之恩嘛。”

項少龍眼珠子一轉,忽然笑道:“你想把我家媳婦兒訓練?不是我說你小子,我家媳婦可是邊防團出來的人。她的身手好著呢。要不是這一個月都在總院裏面呆著,只能近期最基本的體能訓練。她也不會在臨考前突擊一下。說老實話,你這小子的確在我們眼裏都算是好手。整天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中間就你第三的樣子。真要說起來,你還真不是她的對手。讓她跟你們連一起訓練也好。正好挫挫你們的傲氣,叫你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張虎的思想觀念,在軍營裏大部分都存在。雖然他不歧視女兵,但他始終認為,女兵的身手就好不到哪去。而陳軍醫的醫術是沒得話說,但要說她身手比自己還好。張虎是一萬個不相信。即使陳軍醫邊防團出來的人。可能身手是比普通戰士要好那麽一點。營長之所以那樣誇陳軍醫,不過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盲目欣賞而已。張虎還真沒有把項少龍的話放在心上。

徐政委可是見識過項瑩的身手的。當然知道邊防團出來的軍醫的深淺。他擔憂的跟項少龍說:“真讓陳軍醫跟張虎那個連一起訓練啊?”

項少龍挑眉道:“怎麽,你不相信安安能夠打敗他們?”

“相信!我太相信了!”政委無奈的說,“我可是見識過你姑姑的身手的。我就是怕這些兵平常太驕傲了,忽然被一個女兵比了下去,心裏會不會有些受不了?”

項少龍笑了:“我說老徐呀,你這政委做的越來越老媽子了。就是因為這些兵平時太驕傲了,我才會想要打擊他們。人要有傲骨,但不可以有傲氣。雖說現在是和平年代了,可誰能保證戰爭哪一天就不爆發?就他們現在這個狀態,上了戰場,第一個陣亡的就是他們。再說了,我手底下的兵,如果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那他們也是白當這個兵了。”

政委用手指了指項少龍,笑著說:“你小子也是學會打趣人了。我哪裏像老媽子了?政委本來就是給兵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我關心的細一點,不是很正常的嘛。好啦,好啦,這次你說的對,是該打擊打擊這些小子們的傲氣了。真以為演習得了個優勝就不得了了。這要是邊防團的人參加了演習,勝利的獎杯還輪不到他們摸到。”

一營的營長和政委的意見達成了一致。所以當安安來到一營的時候。項少龍和政委對他都很熱情。項少龍對她熱情,她倒不意外。可政委對她如此熱情,這倒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安安坐在營長的辦公室裏。項少龍坐在她的旁邊。反而是政委給她倒了一杯水,態度和藹的說:“陳安安同志,歡迎您來我們營訓練。你過來這麽遠的路,怕是累著了吧。先喝口水,歇一歇。”

安安看著政委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像有所求。安安又不是沒有見過他,哪裏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安安喝了一口水道:“政委,你有什麽事兒就說吧。咱們也算是曾經在戰區並肩作戰過的。有什麽話不能直說嗎?”

“哈哈哈哈…”旁邊的項少龍大笑起來,半天才指著政委說,“怎麽樣,老徐。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對安安就要有話直說。你非得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徐政委說:“你們是兩口子,就你了解她,得了吧。既然這樣,我也不說了。你自己給陳安同志說吧。”說完就坐在一旁,氣鼓鼓的不再開口了。

安安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項少龍。項少龍拍了拍她的手道:“是這樣的,你還記得一連長張虎吧?”

安安聽著這耳熟的名字,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表示自己想起來是誰了。並用眼神示意項少龍繼續說下去。

項少龍也不磨嘰,直奔主題:“他還感念著你的救命之恩,說是要幫你訓練。”說到這裏,項少龍的語氣酸溜溜的。

安安白了項少龍一眼,這男人怎麽這麽小心眼?人家不過是正常的提要求,他還吃上醋了。安安很看不上項少龍酸溜溜的樣子,直接開口道:“你要跟我說的,並不是只是這樣吧?”

“我媳婦兒就是聰明。”項少龍說正事兒前還不忘誇安安,“我還是知道你們邊防團的情況的。就你的身手和軍事技能,放在我們這兒也是拔尖的。我就想著讓你跟著一連訓練兩天。好好挫挫這幫小子的傲氣。”

“挫傲氣?”安安有些奇怪的重覆著項少龍的話。

政委這時候也得點頭說:“陳軍醫,你是不知道。前一個月我們這兒不是進行了軍區的大演習嗎。最後結果當然是我們這邊贏了。當時端掉敵方指揮部的,就是我們營一連的那群小子。所以演習結束後,師長親自表揚了他們。這群小子吧,平時訓練也還刻苦。只是最近開始有些翹尾巴,還真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你也知道,當兵的可不能有這樣的心態。所以才想著讓你在訓練不要留手。若是能夠勝過他們,也能夠不著痕跡的打壓一下他們這股傲氣。有時候光用說的是沒有效果的。”

安安這會兒終於明白兩人打的是什麽樣的主意了。安安點點頭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可我只能保證在訓練裏盡全力。可是我並不能保證自己就一定能夠勝過他們。”

項少龍拍了拍安安的肩膀:“你盡力而為就行了,即使勝不過他們也無所謂。再說了,這幫小子眼裏還真沒覺得女兵有多強。哪怕你表現的只比他們弱一點點,對他們來說就是不小的打擊了。”

三人達成了協議,項少龍就帶著安安去了他宿舍的旁邊的一間空房間。營級幹部是能自己享用一間房間的,安安的級別達到了,又是女同志,所以你讓安安住在了項少龍的旁邊。

安安本來就是在總院上完了一天班過來的。這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再過一會兒就要吹熄燈號了。項少龍連忙帶著安安熟悉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告訴她明天在哪裏集合進行訓練。又帶著她去了打開水的地方。

營裏的戰士都知道安安要來。特別是一連的戰士,已經從連長那裏知道安安要跟他們一起訓練。這會兒在開水房見了安安,都開心的跟她打招呼。在他們眼裏,他們真的是要幫助安安訓練的。有幾個小戰士還告訴安安,如果明天訓練有什麽困難可以問他們。安安有些哭笑不得的點頭答應了。在不知道自己戰友的真實實力的情況下,就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雖說是出於一片好心,卻也是對自己的能力相當的驕傲。自信於自己的實力是非常好的一件事。但如果不能保持一顆謙遜的心,在戰場上可是要吃虧的。安安這會兒覺得,項少龍和徐政委對手下的兵真的是用心良苦。

☆、59

第二天一早,起床號吹響的時候,安安就已經穿戴整齊,洗漱都已經完畢了。聽到起床號吹響,安安拿起武裝帶,戴好帽子,就沖向了操場。

安安所在的宿舍,離操場遠了一點。但是當她到達操場後,一連的戰士也剛剛到達。張虎有些意外安安能夠這樣快的到達。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整好隊,然後來一個五公裏熱身。

安安跟在一連戰士的身後,不管他們是否加速,都沒有掉隊。張虎本來有心考較一下安安的底子。並囑咐帶隊的三班長跑快一點。結果掉隊的人開始增加。但都是他們連的士兵。安安從最後一個人,開始漸漸的跑到了隊伍的中間。三班長跑在前面沒有發現,可一連長張虎看見了。他沒想到不過是比往常跑快了一些,自己手下的兵就有那麽多人掉隊。而看安安的樣子,只是輕微的冒汗,顯然沒有盡到全力。

圍著操場一圈一圈的跑著,安安漸漸的從隊伍中間跑到了前面。在最後一圈沖刺的時候,安安開始發力,最後第一個跑完了五公裏。

在邊防團,除了是新兵時期。他們大多早上都是跑到一萬米。所以對於安安來說,五公裏真的不是事兒。跑完了五公裏,安安也就是略微喘了些粗氣。她開始慢慢的圍繞著操場慢走。走了一圈過後,呼吸就漸漸平穩了下來。倒是一連的戰士們,在今天乍一提速下,反而有些不適應。在安安雲淡風輕的表現的對比下,顯得格外的狼狽。張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群人,好懸才忍住了即將出口的罵聲。張虎想想今天自己也做的不太對。而且今天的事情也暴露出來了他們的弱點。所以張虎最終沒有當場教訓戰士們。

晨練結束,戰士們回自己的宿舍整理內務。安安用暖瓶裏的溫開水洗了把臉,將被子疊成豆腐塊兒。衛生昨天項少龍打掃過,安安還是認真的打掃了一遍。然後拿著自己的飯盒去了食堂。

剛出房間門,就見項少龍和徐政委站在門外。項少龍說:“你跟我們一塊兒吃。”安安知道,這個年頭軍隊裏也不一定吃得飽。營級以上的幹部倒還好些。她就不去跟連裏的戰士們搶吃的了。

安安與項少龍,徐政委一起去了食堂。早餐跟邊防團吃的大同小異,白米粥配饅頭。只是這兒的條件,的確比邊防團要好的多。邊防團的饅頭是摻和了雜糧的。而且粗糧占的比例比較高。而這兒的饅頭卻是真正的白面饅頭。安安見了也不說什麽,這種現象在哪裏都存在。她拿起饅頭,默默的啃著。

吃了早餐,休息了半個小時。張虎就來通知安安,一會兒要進行打靶訓練。雖然這次軍校考試並不考射擊。但是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摸槍的安安,還是很想念摸槍的感覺。而且身為軍人,射擊是最基本的軍事技能。長期不練,射擊水平可是會下降的。

因為安安在這裏沒有配槍,項少龍將自己的槍借給了她。安安熟練的將槍支拆卸開來。將各個部分一一檢查清楚後,又麻利而迅速的組裝回去。項少龍見了,對安安豎起了大拇指。安安對他笑了笑,抱著槍去了靶場。

雖然今天上午靶場就只有一連在使用。可不知道為什麽,安安早上跑五公裏斃了一連整連的人的消息傳了開來。大家都對這個女兵很好奇。所以營裏的其他兩個連長,以及二營的營長加上項少龍和徐政委,都跑到靶場去看熱鬧了。

張虎對於這些來看熱鬧的人,並沒有什麽意見。他也不認為在射擊上,他們還會輸。雖然嘴上不說,張虎在心裏卻是跟安安較上了勁兒。畢竟在他看來,被女兵比下去,是一件丟臉的事。

安安已經有一個月沒有摸槍了。可是等她趴在地上,眼睛通過瞄準器看著靶子的最中間的時候。那種射擊的手感又回來了。她瞄準了很久,一直在調試著自己的感覺。旁邊的人都已經射擊完了。安安還是一槍不發。所有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安安仿佛沒有感覺到別人的視線。她整個身心都在前面的靶子上。一會兒,她扣動了扳機。第一發子彈射出後,安安緊接著射出了第二發子彈。射出兩發子彈後,安安不再停頓,將槍裏剩下的三發子彈全部打了出去。

等她站了起來,項少龍是示意那邊報靶。安安的成績是最後一個被報出的——49環。除了第一發子彈打了九環以外。剩餘的四發子彈都打在了十環以內。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安安。前面不是沒有打滿環的。可在他們看來,一名女兵,特別是軍醫,有這樣的槍法,簡直是不可置信。

項少龍顯然是嫌他們震驚不夠大,直接開口道:“安安,不錯呀。一個多月沒摸槍了,還能打成這樣。我記得姑姑說過,你的射擊水平都可以去做狙擊手了。我一直以為她說的有些誇張。現在看來,那話是真的。”

項少龍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用更加驚訝的目光看著安安。其實是覺得自己被看慣了的安安,這會兒也有些受不了。她笑著說:“咱們邊防團戰事頻發,不好好練射擊,怎麽上戰場殺敵呀?”

這下子連同項少龍在內都對安安側目了。項少龍一直以為安安跟隊出任務,也是在後方的醫療點呆著。可今天一聽她是真的上過戰場,殺過敵的。

張虎正經的有些結巴了:“陳,陳軍醫,你,你還上過戰場啊?”

安安點點頭道:“我當然上過戰場啊。在邊防團,一個月的新兵期一過,基本上都是要上戰場見血的。我記得我是第二次跟隊出任務的時候。我的老師讓我上前線去殺敵。她說,如果我連上前線殺敵都不敢,那麽也無法在前線救人。我現在還深刻的記得。在那一個晚上,我總共開了五槍。最後打掃戰場的時候,每一個被我擊中的敵人,都是眉心中彈。”

項少龍對邊防團的情況可是比其他人還要了解的多。他好奇的問:“我聽說你們團的戰鬥基本上是在晚上進行。那麽黑的晚上你是怎麽做到槍槍斃命,命中眉心的?”

安安也有些茫然的搖搖頭:“其實我到現在也不清楚當時我是怎麽做到的。只是當時處在那個情況下,我就是有一種感覺,應該向哪裏射擊。最後的結果就是那樣了。”

所有人聽了安安的話都無語了。這種回答讓他們怎麽能夠得到經驗呢。不過也有人想到,這可能就是安安的射擊天賦吧。果然不愧是被譽為能夠做狙擊手的人。

有一名小戰士開口問安安:“陳軍醫,你第一次上戰場不怕嗎?”

安安點點頭:“我也是人,我也會害怕呀。可是當你處在那個境地,你的身邊是你的戰友。他們都在努力的去消滅敵人。那個時候你所想的就不再是害怕。我當時只是想到老師說的一句話。只要我多打死一個敵人,我身邊的戰友就多一份安全。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對著敵人開槍射擊。我們的團長曾經說過。沒有上戰場見過血的戰士,不算是真正的戰士。”

在場除了安安以外,都是年輕人,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他們面面相覷,照安安的話說他們是當了假兵了?可是就像安安說的那樣。他們也覺得安安的團長說的很有道理。

張虎這下子倒是真的對安安服氣了。人家陳軍醫是真的上過戰場的人。她還是那樣謙遜有禮。在想想自己這群人,不過是贏了一場演習,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這一巴掌拍在臉上真的是太重了。可她也感激這一巴掌,將他們從驕傲之中打醒。

這會子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請教了:“陳軍醫,你們平時的訓練有哪些呀?”

安安想了想:“我們的訓練項目跟你們差不多。只不過是因為要參加實戰。所以對有些項目會進行改良,讓它們更加的貼近實戰。比如說越障,我們那是三百米,高度比普通軍營裏面的高度要高一些。再比如說晨練,早晨我們都是雷打不動的一萬米。時不時的來個全副武裝三十公裏大拉動。射擊的話基本上是每天都有練。格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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