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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息了,給靠山屯兒爭了光。為了這件事,靠山屯村民自發自動的辦了一次宴席。

這表彰性走系統走得快。竟然跟安安郵寄回家的東西前後腳到。陳廣福一大早就到縣城裏的郵局取了錢和包裹。等他大包小包的回來。村裏的人都羨慕的看著他。胖嬸兒還問:“大福子,你家今年過節買這麽多東西啊。如今你家安安立了功,大兒子也去做了大學生。真是有福啊!”

陳廣福笑著說:“胖嬸,看你這話說的。咱們村裏哪一個人沒有福啊?這東西也不是我買的,是安安郵寄回來的。”

在村民們一聲聲安安孝順,有出息的讚嘆中,陳廣福渾身是勁兒的,將大包小包的弄回了家。

一家人都在陳爺爺房裏,陳老爺子讓大孫子陳安林來讀信。安安信裏主要說了自己和二哥一切都好。這回過年放假就給女兵們放了一天假,所以二哥沒有時間買東西。她又說了寄回了哪些東西,東西怎麽分配。

陳廣福將安安寄過來的一百二十塊錢全部交給了陳奶奶。陳奶奶拿著錢說:“雖然我們都還沒有分家,你們哥倆的感情也好。可安安畢竟是廣福的孩子。沒有讓侄女兒養大伯家的道理。不過安安心裏有我們。這120塊錢我這樣分配。我們老兩口留50,老二家的50,剩下的20塊錢給老大家。你們有什麽意見嗎?”

陳廣言連忙搖頭:“要我說,娘說的對,沒得侄女兒養我大伯的道理。這錢我不拿。”

陳奶奶看著老大家的三口人都沒有異樣,欣慰的說:“我們到底還沒分家。安安從小沒少得你們兩口子的寵。侄女兒孝順大伯大娘也是好的。這20塊錢你們拿著。”

陳廣福兩口子也勸大哥,最後陳家大嫂李大梅接過了20塊錢。安安的媽媽吳秀蘭和大娘李大梅將包裹拆開,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麽多的粗棉布。安安在信上說了,要給家裏的每個人都做一套棉衣。陳奶奶跟兩個媳婦就摸著這些料子感嘆。李大梅還說:“哎呀,還是閨女貼心哪。想想這都是去當兵,安安就是比勇子強。不但先立了功,還知道買布料回來孝敬長輩。我也不是圖這麽點東西,就是覺得吧,勇子就是沒有安安貼心。連封信都不知道寄回來。想知道點兒消息還要從安安這才曉得。”

吳秀蘭笑道:“這男人總是沒有女人細心的。再說安安信上也說了,過年都只給女兵放了一天假,勇子哪裏來的時間去寄信。再說了,安安畢竟是享受幹部待遇的。她能存些錢是正常的。”

這時候陳安林從信封裏又摸出了一張硬硬的東西。一看是一張照片,連忙喊道:“爺,奶你們看呀,安安還寄了照片回來。”

陳元生立即搶過照片兒跟陳奶奶一起看。看著照片上穿著軍裝的安安,老兩口眼睛都濕潤了。陳奶奶抹了抹眼角說:“好,好,安安真是越長越精神了。這照片照的真好看。”

老兩口看過癮了,又把照片遞給其他人。家裏一群人就這一張照片看了半天,才心滿意足的放下。陳廣福還說要做幾個相框,把照片兒給擺起來。這一決定得到了家裏人的支持。陳家的兩個媳婦拿著布準備給家裏人做新衣服。安安都有心寄回來了,她們得承情。

部隊裏,團長和政委正招連級以上的幹部開會。安安現在也享受連級待遇了。所以她跟黃軍也在裏面。這次開會主要是針對過年了,怎麽讓團裏的戰士們樂一樂。其他的部隊還能夠見到一下文工團的影子。他們這兒地處邊境,條件艱苦。上一次有文工團來慰問都還是三年前。而且還不是冬天來的。這冬天雪太厚,進出不方便。為了鼓舞士氣,也讓戰士們過個歡快的年。團裏決定整一個聯歡晚會。這就要求下面的幹部們起帶頭作用了。

一群營長、連長轉頭看向安安。安安有些驚訝:“看著我幹嘛?我可沒有什麽好的才藝。”

“可你手底下都是女兵啊。”三營長侯亮說,“我們手底下那群大老爺們更沒什麽才藝了。就他們上臺嚷嚷兩句,有什麽好看的。”

上輩子懶沒學什麽才藝,也就唱歌拿了個校園歌唱比賽優秀獎的安安也不敢隨便上臺獻醜呀。最後安安說:“這年頭,要真說有什麽才藝,還真沒幾個人。不如我們把要表演聯歡的事通知下去。讓每個班都出一個節目。管它好看不好看,不過是趁過年大家樂呵一下。”

政委鐘子君點點頭道:“小陳的提議不錯,我們也不是什麽文工團的。到時候誰愛唱愛跳就上臺表演一下。就算表演的不好,我們的戰士也不會在下面起哄。”

散會後,安安給三個女兵班都通知了要開聯歡會的事。一班和二班的班長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們還以為安安不會通知她們呢。

三班宿舍,俞麗麗也在問安安:“班長,你怎麽就通知她們兩個班了呢?”

“你是對她們兩個班有意見,還是對她們兩個人有意見?”安安反問。

俞麗麗小聲說:“我就是看不慣她們兩個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安安臉色有些嚴肅的說:“我想你們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想的吧。正好,我也想跟你們說一說。其實一班和二班的班長並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人。人與人思想有偏差,難免的事。你們都知道她們歧視農村人是不對的。可現在你們的行為跟歧視城裏人又有什麽區別?”

看班裏的女兵們臉色有些訕訕的,安安並沒有輕拿輕放。有些東西是原則性的問題,安安繼續說:“其實她們兩個除了那一次在水房口出惡言以外,並沒有得罪過你們。而且從那之後,她們就變了很多。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變的,但她們的確是往好的方向變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們不能揪著她們以往的錯誤不放。不管怎麽說,大家都穿著同樣的軍裝。大家都是戰友。上了戰場,大家都是並肩作戰,將自己的後背交付於對方的人。這裏是軍隊,大家都想爭第一,這無可厚非。但不要隨便的拉幫結派,搞不必要的競爭。不要怕別人太優秀,不是把別的優秀的人搞下去,自己就能變得優秀的。多多的努力充實自己,自己才能優秀起來。這次的聯歡會難道我不通知她們就不知道了嗎?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是想著,如果她們兩個出的節目好看新穎,會襯得我們丟臉的,是吧?”

安安的眼光掃過每一個人,大部分人都跟著低下了頭。安安嘆了口氣道:“開聯歡會,也不過是大過年的,讓戰士們樂呵一下。大家並不重視節目的質量好不好。只是為了圖一樂,鼓舞鼓舞大家的士氣,讓大家的心更加團結在一起。我知道大家都是團結的,都想讓三班更好。可你們並不只是三班的兵。你們還是整個衛生所的兵,更是整個團裏的兵。別把眼光只局限在自己小小的一個團體裏。多學習學習,將自己的眼光和心胸放開一點。”

班裏一陣寂靜,良久,俞麗麗才擡頭說:“班長,我錯了,我不該那麽小心眼兒。”其他的人也跟著認錯。

看著大家有些低落的心情,安安有些不忍:“好了,好了,既然你們認識到錯誤,以後改正就行了。我還是知道你們的,說到就會做到。快過年了,我們商量一下,咱們班到底出個什麽節目吧。也不需要多好,就樂呵樂呵一下。”

班裏的人就嘰嘰喳喳的討論開了。因為班裏的女兵們來自三個地方。最後決定表演三個節目。來自hn的王春花和洪秀秀會唱豫劇花木蘭。來自sc的吳霞,周雲,莊雅萍居然是唱京劇。三人要表演沙家浜選段。東北的就商量哪一出二人轉。結果,排練的時候,安安就被嫌棄嗓門不夠亮,最後被踢出了表演隊伍。對此安安只能搖頭無奈。你讓一個習慣唱流行的人去唱二人轉。那嗓門能亮得起來才怪。

終於到了大年三十那天。為了大家同樂,每個班都去炊事班拿臉盆領一盆面和一大碗餡兒回來。要求每個班包好餃子,統一送到食堂去。為了過年,團裏還專門組織了人上山去打了一回獵。硬是整回來了五頭大野豬。全部用來包餃子了。

安安跟劉翠花一人抱著下,一人抱著一盆面。要是在上輩子,稍微有點不幹凈,她都不會吃。可這回,說是用臉盆裝面。其實每個人就只有一個盆,戰士們經常是洗臉洗腳,都在一個盆裏。安安是只用這個盆洗臉,所以用的她的臉盆。但是安安也不嫌棄了,心裏直道不幹不凈,吃了沒病。

班裏的十個人都是幹活的好手。耿幼梅自告奮勇的和面。她還真是和面的一把好手。真真做到了“三光”,即面光,手光,盆光。引得班裏的女兵們一陣叫好。

十個人一陣忙活,終於在下午5點鐘的時候將餃子送到了食堂。然後所有人回來收拾了宿舍,又換上了嶄新的軍裝,然後去了食堂。

說是要全團大聯歡,一個食堂可坐不下那麽多人。最後還是分營來聯歡的。三個班的女兵,按班級分到三個營。三班正好分到一營,安安正好跟自己的二哥在一個營裏面過年。

先是營長伍輝講了話,然後一群人開始幫著煮餃子,分餃子。這裏地處邊境,條件艱苦來隨軍的家屬不多。一營居然一個都沒有。可能是因為一營那些達到隨軍條件的幹部都是光棍兒的原因。一群大老爺們中間夾雜著十個女兵,開始樂呵呵的吃餃子。

吃完了餃子,大家說開始表演吧。這下子就讓安安大開眼界了。真是高手在民間哪。什麽山東快板,天津大鼓。說唱都是極為有韻味兒的。還有人上場表演了武術,贏得了滿堂彩。

輪到三班的女兵,王春花和洪秀秀上去唱了一出誰說女子不如男。兩人本來就又高又壯,臉又黑。嗓門一亮,動作一做。下面的人就一陣大笑。安安坐在自家二哥身邊,嚇得直往他懷裏撲,肚子都笑疼了。

來自sc的三個妹子,一段兒沙家浜,唱得是有板有眼,贏得了滿堂彩。輪到東北的四個妹子,辦成了兩對夫妻在上面唱了一出大過年。下面的兵大多都來自東北。於是也跟著哼唱起來。最後直接變成了大合唱。

這時候團長跟政委過來拜年了,看著大家這麽歡樂,也跟著呵呵的笑。等到四個女兵下臺,團長和政委在上面說了一些吉祥話又鼓舞了一下士氣。然後就坐在下面不走了。

大家見團長跟政委都坐在這,就有些放不開了。高明便說:“我說小陳醫生,我好像沒看見你表演啊,你也來一個唄。”

團長一說,下面的人跟著就起哄:“來一個,來一個。”

安安有些無奈,她真不知道這個年代有什麽流行歌可以唱。但她真的就只會唱流行歌呀。可是都到這份上了,安安決定蘇一把,將她上輩子唯一記得的一首軍中民謠唱了出來。

安安在心裏默默的對這首歌的作詞作曲,說了聲對不起。便輕輕地唱起了這首相逢是首歌。

這首歌簡單易學,歌詞朗朗上口。唱到後面就變成了大合唱。

“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

心兒是年輕的太陽真誠也活潑

你曾對我說相逢是首歌

分別是明天的路思念是生命的火

相逢是首歌歌手是你和我

心兒是永遠的琴弦堅定也執著

心兒是永遠的琴弦堅定也執著”

最後政委還表揚安安,說這首歌寫得好,唱得好。安安又不能說什麽,只能厚著臉皮接受了表揚。可心裏她的確還是覺得不好受。這真的是在剽竊別人的成果啊。安安決定以後都不要再這麽做了。

聯歡晚會一直持續到晚上12點。大家互道新年好,然後回了宿舍。安安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這是她來到這個年代,這麽多年以來,第一個沒有跟家人在一起的年。可也是第一個過得如此歡樂,如此有意義的年。

☆、18.春來

剛剛過完除夕,大年初一也只休了半天假,整個團部又進入了訓練戰備狀態。在新年的時候,安安與班裏的女兵們許下了共同進步的願望。所以在大年初一的下午,三班的女兵們就開始了新的學習生涯。

衛生所裏,臨時騰出來的教室,安安正在給大家講解基礎醫學知識。並且教她們練習打結。安安給每一個人發了一根火柴棍兒。讓她們就在這根火柴棍兒上打結。要求打結的時候不拖動火柴棍,並且每一個結都要打好。

安安一邊示範一邊說:“你們先不要註意速度,慢慢來。每一個結都要打好。等你們熟練了,速度就會慢慢的提起來。”

安安在教室裏走來走去,看著每一個人手下的結。並且不時的指點一番:“劉翠花,不要急躁,不要把火柴棍扯動。你想想,如果你給人縫合的時候用這個力道,人的皮肉都會被你扯下來的。別把你們練習的對象看成火柴棍兒,都想象成是人的傷口。要存著一顆敬畏的心。”

班裏的女兵們一邊聽她的教導,一邊仔細的低頭打結。黃軍醫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就笑著離開了。

項瑩回到京都,經常翻看安安交給她的那一本中醫書。而她身處京都,這裏又是資訊最新最快的地方。一有新的醫學書刊,她必定會給安安郵寄一份。安安每次收到資料都會和黃軍醫一起討論,研究。有不懂的,還會寫信給項瑩進行詢問。項瑩也會盡力的回答她的問題,有不懂的也會問總院的醫師。項瑩有不懂的中醫方面的問題也會寫信問安安。兩人之間有來有往的學術交流,讓兩人的醫術都有了極大的飛躍。

大東北的春天總是來得比較晚。可是春天到底是來了。俗話說得好,下雪不冷化雪冷,如今雪化了,一群人凍得直哆嗦。安安趕緊聯系食堂給團裏的士兵熬姜湯。在河裏的冰完全化盡前,邊境上又有幾次沖突。三班的女兵們都跟著上了戰場。沒有了項瑩,安安只能親自上陣給大家做心理疏導。她也沒學過什麽心理學,只能拿自己的親身體驗做例子,跟每一個人談心,好在大家都不是玻璃心的人,過了一周,大家都緩過來了。長得文靜秀氣的吳霞還愛上了射擊,說以後有機會還要上戰場殺敵。這讓安安懷疑自己的疏導是不是失敗了,讓她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安安為此還專門請教了黃軍醫。黃軍醫笑著說:“你呀,明顯是關心則亂。那吳霞平時訓練就喜歡射擊和格鬥。說明她本身就是熱血的人。上過戰場,跨過了心裏的那道坎,她渴望戰鬥也不稀奇。這並不表明她有嗜血的傾向。很多戰士都有這種心理,但他們退伍後也沒有什麽問題。你如果還擔心,就慢慢觀察就是了。”經過黃軍醫的開解,安安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等河上的冰全部化了,他們團所駐守的防區算是進入了休整期。沒有了冰,對面的老毛子就只能從陸地那邊越境了。當然也不是沒有游泳過來的,不過那都是夏天的時候,而且這種情況很少。至於陸地方面的沖突,是其他團的事情。可是就算是沖突少發期,他們還是沒有放松訓練。隨著天氣的變暖,他們的訓練也越重。

春天是萬物覆蘇的季節,卻也是容易鬧饑荒的時候。光靠供給的部隊,每一個人都沒法吃飽。沒有戰事,安安帶著衛生所的女兵們一起上山挖野菜,幫食堂多找一些食物。對此團裏的領導並不反對,只要工作訓練沒有耽擱,他們對衛生所的兵的行動向來是不會管的太緊的。雖然如今衛生所最高級別是黃軍醫,但如今真正管理著衛生所的卻是陳安安。黃軍醫如今年歲大了,身體的暗傷總是折磨著他。若不是安安還不能獨當一面,他都準備今年就退伍了。

團裏對這群女兵們的安危還是很關註的。見她們要上山,雖然仍不允許帶槍,但考慮到春天,大型動物也出來覓食了,還是給安安配了一把手槍。安安已經不是當初的軍事小白了,拿到槍後,就把這把槍的參數摸了個準。國產54式手槍,口徑:7.62毫米,全長:195毫米,重量:850克,彈容:8發,有效射程:50米。這個重量對於現在的安安來說只是小意思。安安拿著槍,練習了一下瞄準動作。手很穩,五分鐘過去了,收也沒抖一下。對此,安安表示很滿意。

上山前,安安叮囑所有人將褲腿紮緊,天知道哪裏會冒出蛇來。一群人都是上過山的人,在將自己的褲腿紮緊,又檢查了一下各自的裝備後,就一人背著一個大背簍往山上爬去。

進山沒多遠,就看見了新冒出來的野菜,什麽婆婆丁,馬齒莧,還有薺菜。不用人叫,幾人就自發自動地上去挖野菜。安安看了看四周,想著雪化了還不到兩周,雖然沒有下雨,但土地很濕潤,應該會有蘑菇。所以她留下一部分人采野菜。然後帶著體力比較好的來自東北的四個女兵向山裏走去。安安打聽過,那邊有一片松樹林。因為時間太過久遠,使得松樹樹冠長得很大,以致於有許多松樹因為得不到充足的光照而長勢頹敗。地上也潮濕多腐爛的樹枝樹葉,正適合蘑菇的生長。

安安在路旁撿了一根很長的樹枝,一邊走一邊敲打著路兩旁的草叢。這是防止蛇突然冒出來咬人。東北山林裏的毒蛇多,最常見的就是野雞脖子。頭呈三角型身上紅花、綠鱗、黃花都有,是局毒蛇。這裏沒有血清,被咬了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五人走在路上,除了樹枝敲打地面的聲音和腳步聲,大家都沒有說話,就是怕引來大型的動物。安安的樹枝在敲打到一處草叢時,裏面居然飛出了一只巨大的野雞。劉翠花反應賊快,拿出彈弓就是一射,石子剛好打到了野雞的翅膀,野雞瞬間跌落了下來。幾人興奮地跑過去,劉翠花用一根草莖捆住野雞的腳,又找了一根捆住翅膀。然後顛了顛野雞的重量,笑著說:“這雞賊肥了,光肉起碼也有八九斤。采點蘑菇燉了,賊香。”說完,幾人都咽了咽口水。其實大家都知道,送到食堂裏,一只雞燉了要給一個營的人喝,哪裏還能有什麽味道。只不過這不妨礙大家想象。

抓到了野雞,幾人心思活泛開了。耿幼梅說:“咱們做幾個陷阱吧,能套著兔子最好。”安安想了想:“我們做實驗的兔子都快沒了。你們下一階段要學習手術助手的工作,像是拉鉤、縫合都是要練習對象的。春天正好是兔子繁衍的季節。若是抓住了母兔子,都留下來養著。別到時候連練手的目標都沒有。”幾人本來還想著吃兔肉的,這會也只能咽口水答應。

到了松樹林,還真讓她們找到了一大片蘑菇。五人麻利的開始撿蘑菇。松樹林大,蘑菇也不少,居然讓她們撿了整整五背簍。五人興奮地背著背簍往回走。在路過一個林子口的時候,安安發現了一個大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駝鹿。看了看它的長角,還是雄的。

劉翠花生怕這次班長又不同意打獵,連忙說了一聲:“班長,我上去幹掉它。”就拿著匕首沖了過去。看著劉翠花那猴急的樣子,安安氣得直跺腳:“急什麽,我又沒說不同意。我們趕快過去幫忙。要是被這鹿一頂,可是要受內傷的。”

劉翠花雖然人有些莽撞,但也知道厲害。她從鹿的背後沖過去,一下子撲在了它的身上。這一撲用了她全身的力量,再加上她的體重,楞是把這頭駝鹿撲倒在地。那頭駝鹿在倒地後就立刻掙紮起來。求生的欲望讓它拼命地掙紮。劉翠花此時只能兩只手抓住鹿角,狠狠地壓在它的身上。好在安安幾人迅速地上前幫忙,幾個人幫著按著那只鹿,安安上前一匕首割斷了它的脖子。鹿血是個好東西,安安立刻讓幾人將水壺裏的水倒掉,然後開始接鹿血。等五個人的水壺都滿了,這只鹿也不再動彈了。安安只能可惜的看著許多鹿血繼續流到地上。

安安招呼大家趕緊弄樹枝做了個擔架,幾人合力將鹿往山下擡。這頭鹿有六百多斤重,五人擡著還晃晃悠悠地。到了山口采野菜的地方,剩餘的五人一下子就瞧見了她們,連忙上前幫手。看著這麽大一只鹿,所有的人臉上都笑開了花。在三班的女兵擡著獵物,背著背簍路過訓練場時,所有男兵都驚呆了,顯然他們從未意識到女兵的戰鬥力有多強。這頭鹿明顯是被匕首殺死的。還是幾個連長跑過來幫忙把鹿擡去了食堂。

安安到了食堂,連忙開始處理鹿茸,鹿鞭等藥材。當天晚上,團裏都吃上了鹿肉,雖然每人只有一小片,但大家都很高興。

☆、19.兩年

時間悄悄的滑過,轉眼間,安安都入伍兩年了。她們班的女兵也都算是老兵了。安安的醫術也越加的精湛。半年前還主刀給一個小戰士做了一次小小的闌尾手術。雖然手術不大,卻是安安這輩子第一次主刀做手術。手術後,安安整個人都虛脫了。可等她緩過勁來,心裏卻無比的高興。因為這表示她邁過了心中的另一個坎,在醫術上又精進了一步。在這個邊境的部隊裏,也真沒有什麽大的疾病,需要她去治療。黃軍醫表示自己也沒有什麽,可以交給安安了。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去研究學習了。

除了醫術,安安的軍事技能也有很大的提升。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年前第一次戰鬥讓她開掛了。安安的設計水平在團裏都能排到前列。連團長都曾經笑著打趣,說安安是被醫術耽誤了的神槍手。對此,安安也就是聽了笑笑罷了。其實最讓安安滿意的,還是她自己的身材。雖然還是不高,只有1米65,但整個身體纖儂合度。安安在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練出了馬甲線,還暗地裏高興了好一陣子。

班裏的女兵也進步很大,作為一名衛生員都是合格的。而且班裏的女兵們都能夠上手術臺,做手術助理。三班的女兵們在跟安安學習了兩年的醫術後,雖然還無法把脈診病。但對於一些比較簡單的中醫藥方,還是知道如何配置的。如今,對你常用的外敷麻藥,凍瘡藥,以及安安跟爺爺研發出來的一些中藥成藥,班裏的女兵都會配置了。這大大減少了安安的工作量。

兩年裏,變化太多。項瑩早在一年前就結婚了。如今也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安安上個月接到了項瑩寄來的信,裏面有一家三口的照片。看著正在老師身邊,那英俊挺拔的軍人看向老師那溫柔的眼神。以及老師懷裏抱著的,剛剛滿月的可愛的小嬰兒。安安在心裏為老師感到由衷的高興。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今年又有一批老兵將要退伍。所以在夏季征兵季開始的時候,團裏就開始安排人去地方組織征兵。現在女兵班的建制,除了三班是滿員以外,其餘兩個班都缺人。特別是一班和二班的原班長都在去年年末退伍了。如今兩個班的班長都是她們私底下原來選出來的副班長升上去的。衛生所這邊倒不怎麽缺人了,可通訊連那邊預計今年有十多個人退伍。所以這次團裏招女兵的指標比較多。

他們團招收女兵,大部分還是在東北地帶。少部分是有其他地區分過來的。團長想著安安也有兩年沒有回過家。這次又是去她的老家招兵。便選擇了安安去地方招兵。政委還私底下跟她說,在招兵結束後,還有十多天的時間。團裏允許她回家待三天,不過今年過年就不給她假了。安安也知道,冬天的時候是沖突高發期。如今衛生所的軍醫還是只有她跟黃軍醫,黃軍醫今年年末也要退伍了。所以今年,她真的沒有回家過年的希望了。

安安在得知可以有機會回家後,整個人顯得非常的興奮。她去找了二哥陳安勇。陳安勇的確是個當兵的好料子,憑著自己的努力,在戰場上表現得非常的突出。如今他也是一名班長了。

陳安勇知道安安要回去,便將自己存了大半年的工資掏了出來。留下了一百塊錢備用,其餘的一股腦的交給了安安,讓她帶回去給家裏面。陳安勇看著如今亭亭玉立的妹妹,感嘆她如同一塊璞玉一般,在時光的雕琢下,漸漸的散發出自己的光芒。當初那個喜歡跟在自己後面叫自己二哥的小丫頭已經洇沒在歲月裏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優秀的女軍人。他知道安安能完成這樣的蛻變,是經歷了多少的艱難困苦。如果說以前是他在照顧著自己的妹妹。如今卻是妹妹在照顧著他。所以對於妹妹去下面招兵,他並不怎麽擔心。

安安回到班裏,對跟他一個地方來的女兵說:“我要去下面招兵,正好是要到我們的老家。你們有要帶信或者帶東西的,盡快收拾好了給我。我明天一大早就要走。”

其他的女兵都羨慕的看著安安。她們也很想家,但是除了書信,卻沒有其他的方式跟家人們聯系了。耿幼梅幾人連忙到桌邊去寫信,寫完信又開始掏錢。在部隊裏吃穿都不花錢。而且她們團地處偏僻,也沒什麽機會讓她們到外面去花錢。所以一個二個的隨便掏掏都能掏出兩、三百塊。想著安安一個人也不好,帶太多東西。她們都只在信封裏塞了信和兩百塊錢。張愛華倒是讓安安幫忙帶一件軍大衣回去。這個時候軍大衣可是好東西。哪一家裏面有一件軍大衣,那可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安安原先也沒有註意到這件事。還是張愛華告訴了她,她才知道的。只是如今國家窮,她們也只有一件軍大衣。張愛華這天還是向以前的退伍老兵買來的。只因為她的妹妹就要結婚了,想要一件軍大衣穿。張愛華的妹妹跟安安同歲,今年才18歲,就要嫁人了。這讓安安有些無法接受。可是她也知道,在這個年代農村的女孩們都嫁得早。即使是在城裏的女孩,過了二十三四歲還沒嫁人,家裏面就要著急了。安安不禁慶幸自己參軍入伍了。至少在軍隊裏,女兵晚一點結婚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安安跟著這次負責招兵的二營長侯亮,以及他手底下的兩個連長,三個班長一起上了大解放。等大解放晃晃悠悠的開到了火車站,天都已經大亮了。既然登上了火車,還是和來時一樣,是做悶罐子。

在火車上呆了一上午,從另一個站哪兒上來了幾個軍人。他們是跟安安所在的團隊屬於一個師的另外一個團負責招兵的幹部。顯然候亮是認識他們的。大家一番自我介紹,安安才知道他們的防區離他們團的防區很近。只是他們的防區主要是陸地。一年到頭總沒個消停的時刻。不像安安他們團,雪剛化的那一兩個月基本上沒什麽戰事。

大家都是軍人,行事作風都很爽快。一群人中就安安一個女兵。所以大家都下意識的照顧著她。對於大家的照顧,安安只是笑了笑,接受了他們的好意。不過在平時相處中,安安會不著痕跡的幫他們的忙。

和來時一樣,坐了三天的火車,她回到了當初她踏上火車的那一個車站。或許是近鄉情怯,安安居然有點不敢下車。侯亮關切的看著她,正想出聲詢問。安安搖了搖頭,吸了一口氣,走出了車廂。

☆、20.冒名頂替

安安跟著侯亮身後,一行人先是去了武裝部。而另一個團的招兵人員卻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另外一個縣城。他們負責的地點在那邊。武裝部長還是兩年前的那個人,似乎一切都沒有變。武裝部長劉長順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劉長順看見安安,先是一楞,然後笑著說:“這是陳安安同志吧?兩年沒見,雖然模樣變得不多,但周身的氣質可是變化大了。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你當初被特招入伍,在我們縣可是一件大事啊。都兩年過去了,還能聽到縣裏面的人拿你做榜樣,教育自家的姑娘呢。”

安安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但面上還是很淡定:“我哪裏就有那麽好,也不過是占了家裏面是中醫的便宜,哪裏就值得大家這麽念叨了。”大家寒暄了一陣,劉長順便帶著他們去了招待所,安排好了住宿後,又帶他們去武裝部的食堂吃飯。當然他們可不是白吃飯的。侯亮把他們幾人的糧票以及招兵期間的夥食費,連同團裏開的介紹信一起交給了劉長順。別看離面試和體檢還有一個多星期,可是他們的工作量也不小。他們要會同武裝部的工作人員一起對這次報名參軍的人員進行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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