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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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真相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
溫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七拿著一個白瓜，坐在一條橫條凳上，聽到聲音咀嚼著瓜肉回頭。
因為含著東西，雙眼睜大，無辜又疑惑的望向身後，仿佛在問：什麽問題。
陸知絮雙手攏袖，他與小七一同做在橫條凳上，凝視著天邊殘陽似血。
“我之疑問，恐怕只有阿瑾才可以為我解答。”關於前世種種……
“但有一個問題，是小七你現在就可以回答我的。”
小七三兩下咀嚼瓜肉將之吞下，問：“你想問我什麽？”
“先說好，那種拿自己和師兄比的問題，我是不可能站在你這一邊的。”小七頗為警惕，一副“別問，問就是師兄好”的模樣。
看的陸知絮忍俊不禁。
“放心，不是這種問題。”
“哦，那你問吧。”
話到臨頭陸知絮反而思索了一陣，輕聲詢問：“阿瑾曾說，再也不會犯下無法被原諒的錯誤，我想問問，對於婉娘來說，無法被原諒的錯誤是什麽。”
“你問這種問題……”
小七卡殼了一瞬，撓了撓頭：“怎麽說呢，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大家也不知道哇。”
“反正師姐從小就寵阿瑾師兄，無論什麽樣的錯誤，恐怕都會原諒的吧。”
“啊，如果師姐比師兄先不在了，那麽犯下什麽錯誤，都無法知曉當事人的想法了吧。”
死亡……嗎？
陸知絮眸色微沈，他想，自己隱約猜到了前世真相。
若婉娘前世假死，日後安頓下來必然會來尋他。
無法被原諒的錯誤……
阿瑾前世犯下不可能被原諒的錯誤，會是他想到那樣嗎？
小七看他一直沈默，嗐了一聲：“你也別太在意，師姐與師兄的感情是不錯，但我看的明白，師姐對他只當是弟弟般。”
“如今師兄去世，師姐難過在所難免，我也……”小七眼神黯淡一瞬：“我也挺後悔，當初對師兄說那些話的。”
“我惡意揣度了師兄，甚至口不擇言說出那種話。”
“有的時候會想，要是當初自己不那麽沖動就好了。”
小七的聲音消散在風中，逐漸模糊。
陸知絮卻聽到他的最後一句。
“如果能回到過去，再與師兄說說話就好了。”
回到過去？
阿瑾恐怕最想的，也是回到過去吧。
若換作是他，只怕是不願讓婉娘見到前世情敵的。
阿瑾卻是縱容的走向前世的局面，這是篤定他重生，還是？
陸知絮百思不得其解
而這時，身後的房門打開了。
一身縞素的賀清婉立在門後，一雙眼直定定的看著他。
“不要去探究前生事。”
她之言語頗為冷淡，透露出某種嚴厲，叫小七一下子低下了頭，不再所言。
陸知絮張了張口，賀清婉越過他直往屋外走。
他連忙跟了上去，不遠不近的墜在她的身後。
賀清婉出門，從來不需要人擔心。自己一個人走著，自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背著身朝陸知絮招手，陸知絮連忙上前，與她並肩而行。
賀清婉目視前方，一雙眼還是那樣冷淡無情，好似萬事萬物都不入眼。
“知絮，前生事前生閉，不要再去探尋了。”
陸知絮沒想她會說這個，楞了一下，垂眸道：“我總是在意的。”
“他與我說，前世婉娘與他兩情相悅、雙宿雙飛，我心嫉妒，難以抑制。”
陸知絮吃醋吃的坦率，光明正大的擺在她的面前。一面坦率，一面卻又覺得自己醜陋，偏又無法抑制的去想去猜。
賀清婉偏頭，眼中神色覆雜難辨：“我假死之後，確實曾與阿瑾游行山水。”
陸知絮腳步一頓。
他猛然偏頭，面上難掩驚訝。
眼神不住的圍著她繞啊繞，幾乎將她打量個遍，才終於從那雙熟悉的美目中窺見前世之情態。
“婉娘……你記起來了？”陸知絮怔怔的，呆立在原地。
賀清婉低聲“嗯”了一聲，輕聲嘆息。
“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
陸知絮雙目濕潤，緊緊抱著她不放，像是抱著自己丟失許久的珍寶。
“夫人。”
“你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回來？你是怎麽想起來的？”
陸知絮連連發問。
賀清婉只是搖頭：“我不知道。”
“我並沒有全部記起來，我不知道。”賀清婉很誠實的說道。
“前世之事我記得不清楚，但我與阿瑾清清白白，你所猜測的結果……”
賀清婉說到這，頓了一下：“我可以給你一個答案。”
“師父曾說阿瑾是來還債的，他註定要還我一生喜樂，半生順遂。”
“我初聽時不解，現在卻隱約明白了。原是他前世殺我，叫我失了性命，叫他今生還我。”
賀清婉說這些的時候，沒有怨懟，沒有憤怒，只當是尋常小事。
陸知絮卻攥緊拳頭，咬牙恨齒：“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即是如此……”
“他不是故意的。”賀清婉打斷他的話，轉眸很認真的瞧著他。
她將長生蠱一時與陸知絮說明，原來前世阿瑾並未尋到解除長生蠱的辦法，更是在鎮國公府受盡苦難折磨，精神瀕臨崩潰。
賀清婉假死，亦是為了帶他離開。
誰料阿瑾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時而發狂。清醒時也曾痛苦掙紮，瘋狂時六親不認。
“阿瑾重傷我之後，知曉我已藥石無醫，已自殺謝罪。”
未了，賀清婉道。
她是親眼看著阿瑾用匕首割斷自己的喉嚨，唯有這一幕叫她刻骨銘心。
她早已不記恨阿瑾。
陸知絮一時沈默，只顧著攥著她的手不放，顯然還是有些患得患失。
兩人說話間，便來了刑部。
刑部地牢裏關著賀家主，雖說今上在聖旨中表示願意赦免賀家主，然這牢獄之刑仍然不可避免。
賀清婉進去的時候，賀家主正蓬頭垢面，與自己的兒子爭搶著那一點飯食。
地牢裏每一頓的吃食都是定量的，通常是又冷又少的冷飯冷菜，若是以往這樣的東西在賀家餵豬都不配，卻也在這時填著賀家人的肚子。
賀大少霸道慣了，下了飯第一個沖上去挖走一大半，賀家主狂怒之餘又挖走了另一半，至於賀夫人，如今是縮在墻角顫顫巍巍的發抖。
這是前世，賀清婉所沒有做到的。
她對前世的賀家記不清楚，但從陸知絮的只言片語可以知道，他們過的還不錯。
這可就不好了。
賀清婉眼神微冷，越發幽深詭秘。
當她出現在地牢的那一刻，賀家主擡頭見了她，眼神都變了。
他用手把飯塞進嘴裏，從牢門的縫隙中伸出手想要去拉扯她，嘴裏還含著飯食，強扯出一抹慈祥的笑。
“清婉，清婉，你救救父親吧，救救父親吧。”
“你母親的死和我沒有關系，都是那毒婦害的，都是那毒婦害的。”
賀家主說著說著，將墻角的賀夫人扯了出來。
賀夫人驚叫一聲，劈頭蓋臉遭受一頓暴打。
賀清婉只是冷眼瞧著，看賀夫人發了狂反擊，看原本雍容華貴的兩人猶如地痞流氓一般扯皮撕扯。
“我的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兩人打夠之後，賀清婉發問。
賀夫人此刻也不要臉面了，攏了攏發絲冷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但她想要聽賀夫人親自說。
賀清婉眼神危險，越發淩厲。
賀夫人哼笑一聲，面露狠毒。
“若是知道你有今日，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掐死在棺材裏，和你那婊·子娘一起去陰曹地府裏相見。”
賀清婉抿著唇，猛然踹向牢門。
這牢門被她踹了一個巨響。
先前與鎮國公那場生死之戰，賀清婉身上傷口隱隱作痛，也越發不耐煩起來。
賀夫人嚇了一跳，只聽她冷冷道：“殺人償命，你殺了我母親，我卻不要你償命。”
賀夫人悚然一驚：“你要幹什麽？”
賀清婉冷眼掃過牢中的兩人。
“我要你這一生，都籠罩在我的陰影之下。”
“我要你跪在我母親的牌位面前贖罪，要你們永遠落魄，只能抱著我母親誥命的榮光茍延殘喘。”
到那時，他們就會明白，死亡比什麽都幹脆。
賀夫人瞬時明白了，猛然尖叫一聲，撲倒牢門前發狂的想要打她。
“你個婊·子，賤·人！”
賀夫人不吝嗇言語，將此生最惡毒的形容詞都套在她的身上。
賀清婉只是冷眼瞧著，猶如看垂死掙紮的螻蟻。
賀家主渾身發冷，討好的對她笑：“清婉……清婉……”
一時間，整座地牢裏都充斥著賀家人的叫喊聲。
而他們，最後的人生也只能在這種爭吵貧窮的環境下度過。
賀夫人在牢裏罵的實在難聽，賀清婉攜陸知絮出來時，陸知絮的眉頭依舊皺著。
若非賀清婉拉著，只怕是要與賀夫人一介夫人計較。
出了牢籠，陸知絮才松了松眉頭。
賀清婉看著好笑，確實不再與他保持距離，兩人執手走了一段。
陸知絮突然開口。
“夫人，我去清修觀提親可好？”
賀清婉怔了怔。
陸知絮滿臉期待：“前世我不知夫人身世，未能提親已是失禮，這次可以好好補上。”
賀清婉松了手。
“？”陸知絮偏頭疑惑的看過去。
“不好。”賀清婉依舊是這個回答。
陸知絮失了笑臉。
“我……你再等我三年可好？”
“你還是要為阿瑾守孝？”
“我有一個猜測……不是我為他而守，是她為阿瑾……我只是想成全一下阿瑾的心意。”賀清婉說的含糊。
陸知絮甩手就走，兩人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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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絮雙手攏袖，他與小七一同做在橫條凳上，凝視著天邊殘陽似血。
“我之疑問，恐怕只有阿瑾才可以為我解答。”關於前世種種……
“但有一個問題，是小七你現在就可以回答我的。”
小七三兩下咀嚼瓜肉將之吞下，問：“你想問我什麽？”
“先說好，那種拿自己和師兄比的問題，我是不可能站在你這一邊的。”小七頗為警惕，一副“別問，問就是師兄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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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問吧。”
話到臨頭陸知絮反而思索了一陣，輕聲詢問：“阿瑾曾說，再也不會犯下無法被原諒的錯誤，我想問問，對於婉娘來說，無法被原諒的錯誤是什麽。”
“你問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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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師姐從小就寵阿瑾師兄，無論什麽樣的錯誤，恐怕都會原諒的吧。”
“啊，如果師姐比師兄先不在了，那麽犯下什麽錯誤，都無法知曉當事人的想法了吧。”
死亡……嗎？
陸知絮眸色微沈，他想，自己隱約猜到了前世真相。
若婉娘前世假死，日後安頓下來必然會來尋他。
無法被原諒的錯誤……
阿瑾前世犯下不可能被原諒的錯誤，會是他想到那樣嗎？
小七看他一直沈默，嗐了一聲：“你也別太在意，師姐與師兄的感情是不錯，但我看的明白，師姐對他只當是弟弟般。”
“如今師兄去世，師姐難過在所難免，我也……”小七眼神黯淡一瞬：“我也挺後悔，當初對師兄說那些話的。”
“我惡意揣度了師兄，甚至口不擇言說出那種話。”
“有的時候會想，要是當初自己不那麽沖動就好了。”
小七的聲音消散在風中，逐漸模糊。
陸知絮卻聽到他的最後一句。
“如果能回到過去，再與師兄說說話就好了。”
回到過去？
阿瑾恐怕最想的，也是回到過去吧。
若換作是他，只怕是不願讓婉娘見到前世情敵的。
阿瑾卻是縱容的走向前世的局面，這是篤定他重生，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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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身後的房門打開了。
一身縞素的賀清婉立在門後，一雙眼直定定的看著他。
“不要去探究前生事。”
她之言語頗為冷淡，透露出某種嚴厲，叫小七一下子低下了頭，不再所言。
陸知絮張了張口，賀清婉越過他直往屋外走。
他連忙跟了上去，不遠不近的墜在她的身後。
賀清婉出門，從來不需要人擔心。自己一個人走著，自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背著身朝陸知絮招手，陸知絮連忙上前，與她並肩而行。
賀清婉目視前方，一雙眼還是那樣冷淡無情，好似萬事萬物都不入眼。
“知絮，前生事前生閉，不要再去探尋了。”
陸知絮沒想她會說這個，楞了一下，垂眸道：“我總是在意的。”
“他與我說，前世婉娘與他兩情相悅、雙宿雙飛，我心嫉妒，難以抑制。”
陸知絮吃醋吃的坦率，光明正大的擺在她的面前。一面坦率，一面卻又覺得自己醜陋，偏又無法抑制的去想去猜。
賀清婉偏頭，眼中神色覆雜難辨：“我假死之後，確實曾與阿瑾游行山水。”
陸知絮腳步一頓。
他猛然偏頭，面上難掩驚訝。
眼神不住的圍著她繞啊繞，幾乎將她打量個遍，才終於從那雙熟悉的美目中窺見前世之情態。
“婉娘……你記起來了？”陸知絮怔怔的，呆立在原地。
賀清婉低聲“嗯”了一聲，輕聲嘆息。
“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
陸知絮雙目濕潤，緊緊抱著她不放，像是抱著自己丟失許久的珍寶。
“夫人。”
“你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回來？你是怎麽想起來的？”
陸知絮連連發問。
賀清婉只是搖頭：“我不知道。”
“我並沒有全部記起來，我不知道。”賀清婉很誠實的說道。
“前世之事我記得不清楚，但我與阿瑾清清白白，你所猜測的結果……”
賀清婉說到這，頓了一下：“我可以給你一個答案。”
“師父曾說阿瑾是來還債的，他註定要還我一生喜樂，半生順遂。”
“我初聽時不解，現在卻隱約明白了。原是他前世殺我，叫我失了性命，叫他今生還我。”
賀清婉說這些的時候，沒有怨懟，沒有憤怒，只當是尋常小事。
陸知絮卻攥緊拳頭，咬牙恨齒：“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即是如此……”
“他不是故意的。”賀清婉打斷他的話，轉眸很認真的瞧著他。
她將長生蠱一時與陸知絮說明，原來前世阿瑾並未尋到解除長生蠱的辦法，更是在鎮國公府受盡苦難折磨，精神瀕臨崩潰。
賀清婉假死，亦是為了帶他離開。
誰料阿瑾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時而發狂。清醒時也曾痛苦掙紮，瘋狂時六親不認。
“阿瑾重傷我之後，知曉我已藥石無醫，已自殺謝罪。”
未了，賀清婉道。
她是親眼看著阿瑾用匕首割斷自己的喉嚨，唯有這一幕叫她刻骨銘心。
她早已不記恨阿瑾。
陸知絮一時沈默，只顧著攥著她的手不放，顯然還是有些患得患失。
兩人說話間，便來了刑部。
刑部地牢裏關著賀家主，雖說今上在聖旨中表示願意赦免賀家主，然這牢獄之刑仍然不可避免。
賀清婉進去的時候，賀家主正蓬頭垢面，與自己的兒子爭搶著那一點飯食。
地牢裏每一頓的吃食都是定量的，通常是又冷又少的冷飯冷菜，若是以往這樣的東西在賀家餵豬都不配，卻也在這時填著賀家人的肚子。
賀大少霸道慣了，下了飯第一個沖上去挖走一大半，賀家主狂怒之餘又挖走了另一半，至於賀夫人，如今是縮在墻角顫顫巍巍的發抖。
這是前世，賀清婉所沒有做到的。
她對前世的賀家記不清楚，但從陸知絮的只言片語可以知道，他們過的還不錯。
這可就不好了。
賀清婉眼神微冷，越發幽深詭秘。
當她出現在地牢的那一刻，賀家主擡頭見了她，眼神都變了。
他用手把飯塞進嘴裏，從牢門的縫隙中伸出手想要去拉扯她，嘴裏還含著飯食，強扯出一抹慈祥的笑。
“清婉，清婉，你救救父親吧，救救父親吧。”
“你母親的死和我沒有關系，都是那毒婦害的，都是那毒婦害的。”
賀家主說著說著，將墻角的賀夫人扯了出來。
賀夫人驚叫一聲，劈頭蓋臉遭受一頓暴打。
賀清婉只是冷眼瞧著，看賀夫人發了狂反擊，看原本雍容華貴的兩人猶如地痞流氓一般扯皮撕扯。
“我的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兩人打夠之後，賀清婉發問。
賀夫人此刻也不要臉面了，攏了攏發絲冷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但她想要聽賀夫人親自說。
賀清婉眼神危險，越發淩厲。
賀夫人哼笑一聲，面露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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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與鎮國公那場生死之戰，賀清婉身上傷口隱隱作痛，也越發不耐煩起來。
賀夫人嚇了一跳，只聽她冷冷道：“殺人償命，你殺了我母親，我卻不要你償命。”
賀夫人悚然一驚：“你要幹什麽？”
賀清婉冷眼掃過牢中的兩人。
“我要你這一生，都籠罩在我的陰影之下。”
“我要你跪在我母親的牌位面前贖罪，要你們永遠落魄，只能抱著我母親誥命的榮光茍延殘喘。”
到那時，他們就會明白，死亡比什麽都幹脆。
賀夫人瞬時明白了，猛然尖叫一聲，撲倒牢門前發狂的想要打她。
“你個婊·子，賤·人！”
賀夫人不吝嗇言語，將此生最惡毒的形容詞都套在她的身上。
賀清婉只是冷眼瞧著，猶如看垂死掙紮的螻蟻。
賀家主渾身發冷，討好的對她笑：“清婉……清婉……”
一時間，整座地牢裏都充斥著賀家人的叫喊聲。
而他們，最後的人生也只能在這種爭吵貧窮的環境下度過。
賀夫人在牢裏罵的實在難聽，賀清婉攜陸知絮出來時，陸知絮的眉頭依舊皺著。
若非賀清婉拉著，只怕是要與賀夫人一介夫人計較。
出了牢籠，陸知絮才松了松眉頭。
賀清婉看著好笑，確實不再與他保持距離，兩人執手走了一段。
陸知絮突然開口。
“夫人，我去清修觀提親可好？”
賀清婉怔了怔。
陸知絮滿臉期待：“前世我不知夫人身世，未能提親已是失禮，這次可以好好補上。”
賀清婉松了手。
“？”陸知絮偏頭疑惑的看過去。
“不好。”賀清婉依舊是這個回答。
陸知絮失了笑臉。
“我……你再等我三年可好？”
“你還是要為阿瑾守孝？”
“我有一個猜測……不是我為他而守，是她為阿瑾……我只是想成全一下阿瑾的心意。”賀清婉說的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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