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阿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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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阿瑾
平白得了個誥命夫人，對於商賈出身的賀家而言不亞於天降橫財。
不等賀夫人憤怒難堪完，轉瞬就安排了喜宴，給各家遞了帖子邀請上門喝一杯喜酒。
“公子，這邊請……”
“請往這邊來……”
耗時三天的流水宴在第二天就準備妥當，開宴請客。
陳賀氏身為出嫁女，在如今賀夫人被禁足的情況下，只得挺身而出為賀家招待貴客。
以往賀家所不能攀附的貴客一時絡繹不絕，險些將賀家的門檻給踏破了。
平白無故得了一個誥命，那些貴人無處得知緣由，自然要多多走動探尋真相。
而賀清婉作為這位誥命夫人的女兒，出乎意料的穿戴上守孝的粗布麻衣，頭罩白布，別上白花不點朱紅。
一身麻衣，神色清冷悲憫，樣若神人眸似珠玉，很是美麗。
一些貴客頻頻回望，也有人向她搭話，卻不想她擺著死了母親的表情，冷冷淡淡的沒個好臉。
一時叫那些貴客自發遠離。
“誒，客人請往這邊請……”
“秦家公子到！”
一聲一聲的唱和聲在門外想起。
一個身穿藍色長衫，帶著羽扇的少年郎腳步輕快的下了馬車，一邊圍著自己心不在焉的好友轉，一邊摸著下巴琢磨。
“要我說，這賀姑娘可真是熬出頭了。這聖旨一下，她的母親成了誥命夫人，她也就順理成章從庶女變作了嫡女，這下賀家可沒有人能欺負她了。”
顧盼生心不在焉回答：“賀姑娘本就是嫡出女，從不是什麽庶出女，你可別亂說話。”
“好好好，嫡女嫡女。”秦晗瑜不欲就此與好友爭辯，好脾氣的連連答應，又好奇問：“你這是在瞧什麽，心不在焉的。”
“小七……”顧盼生下意識的回答一句。
話說出口，秦晗瑜頓時不服氣起來。
“你與我才是從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你與小七才認識幾天，怎麽倒比與我還好了？”
“難道你和小七關系不好嗎？”顧盼生翻了個白眼。
他還欲說些什麽，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停在他的身邊。他瞬時回頭，期待的踮腳望去。
顧盼生念了一上午的小七，正從馬車裏鉆出來對他們爽朗一下。
“怎麽等在這，進去進去。”小七開心的一手攬著一個，被下人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
猶記他剛隨師姐來的時候，這屋裏的下人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今還要恭恭敬敬的請他進去。
這可真是，世事無常。
“鎮國公來了！”
“是鎮國公！”
“鎮國公怎會來此？”
小七正感慨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他不由回頭望去，遠遠的瞧見一輛高大華麗的馬車被兩匹駿馬拉著緩緩走來，長長的隊伍跟隨在馬車的後面。
妄圖攀龍附鳳的人們將路口賭的嚴嚴實實。
馬車停了片刻，從中下來一個小腹微鼓的夫人。
仔細一瞧，正是數月前的新嫁娘賀清歡。
此時的她全沒有以往的囂張跋扈，也不似先前貌美小白花的模樣。身子瘦得嚇人，肚子卻鼓脹的不似初懷孕的時候，美麗的臉龐瘦得只見骨頭不見肉。
那雙與賀清婉又一分相似的眼掛在幾乎脫形的臉上，大的駭人。
小七瞧見她這幅模樣先是一怔，隨後便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頭上，危機感在一瞬間瘋狂叫囂，強烈的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
隨著陰影的離去，小七這才鼓起勇氣朝著那個龐大的背影望去一眼。
諸人所追捧的鎮國公正坐在轎輦上，被四個大漢擡入賀府。
而他僅僅是坐著，身上的威壓就逼得小七喘不過氣，仿佛頃刻間就會被殺死一般，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危險。
僅僅是這一眼，便叫小七猶如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大汗淋漓。
他徒勞的張了張口，未吐出一字一句。
眼瞳在一瞬間收縮，小七這口氣還未松完便似被什麽堵住了喉嚨，險些將他噎死。
他震驚的看著映入眼簾的背影，一句師兄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而那個熟悉的身影在片刻間消失不見。
“小七！小七你去哪裏？”
顧盼生眼睜睜的看著小七面色變換之後飛快的奔了出去。
他察覺小七情緒不對，想要追上，卻被蜂擁的人群給推在了外圍，頃刻間就失去了小七的蹤影。
卻說小七狂奔出去，一雙眼緊盯著人群不放，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
終是回到了賀清婉的身邊。
“師姐。”
彼時賀清婉正在與陸知絮說話，她的母親被封誥命，與陸知絮脫不了幹系，故而她也給陸知絮送了封請帖。
與給陸家的不同，是單給他一個人的。
陸知絮得了請帖，歡天喜地的來了，一來便立在旁邊與賀清婉說話，偶爾還會招待招待貴客，活似一副這家女婿的主人樣。
見小七焦急的跑來，做主人家做上癮的陸知絮親手給他端了杯茶，溫柔包容：“小七別急，慢點說。”
小七雙手撐著膝蓋急喘幾聲，擡頭也顧不上陸知絮主人家的語氣，焦急的說：“我瞧見師兄了！”
“師兄？”賀清婉眉頭一蹙：“哪個師兄？”
“瑾師兄啊，是師姐你的親師弟，阿瑾師兄啊！”小七沒能跟上他的背影，急得直跺腳。
“別急別急，慢慢說……”陸知絮看他急得暈頭轉向，連忙開口安撫他。
誰知這邊一安撫，那邊就奔了出去。
“婉娘！”
陸知絮一急，就要追上去。
被小七狠狠推了一把：“你跟上去做什麽！”
“師姐找師兄，你算什麽人，跟上去？”他咬著牙，幾近刻薄道。
陸知絮神情一怔。
“小七？”
小七跺了跺腳，轉身追著師姐去了。
獨留陸知絮欲追上，又糾結。
賀清婉聽到阿瑾的名字，整個人頭腦發暈，腦中一片空白。
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奔了出去。
連日的擔心與關切叫她不敢放過一絲可能，在陸家設宴高大地方找了幾圈，又去了僻靜的花園，奔的珠花掉落、麻布披散。
一雙眼中充滿了急切的神色。
“師姐，這。”輕快的聲音至頭頂響起。
賀清婉先是一怔，楞楞的擡頭向上看，被這秋花砸了一臉。
她拂去面上的花葉，與枝頭含笑慵懶的少年對上了眼。
少年面容柔和青澀，又混雜著成熟的氣質，介於兩者之中的感覺叫那張清俊的臉模糊了棱角。
“阿瑾。”賀清婉忍不住叫了一聲。
阿瑾清脆的答應。
他從樹上跳下，帶落滿枝頭的花兒，白色的布條在袖口若隱若現。
阿瑾攬著師姐的肩膀一個借力，輕輕松松落在地上，成功將師姐攬了個滿懷。
賀清婉縱容他親近的動作，一雙眼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的袖口看。
“師姐在看什麽？”阿瑾偏頭，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
賀清婉後知後覺兩人離得太近了些，下意識的偏了偏頭，反手抓住了他的隔壁。
這一抓，才叫她發現不對。
“你身上的衣裳，不是你愛穿得料子，尋常也沒見你這麽穿過。”
賀清婉退後幾步，不住的打量著他。
阿瑾比她小幾個月，身子卻高挑欣長，平日裏穿著道袍正正經經的模樣很是唬人。如今這一身綾羅綢緞，倒像是哪家的風流富貴人，像是在書社裏讀書的世家貴公子。
阿瑾註意到師姐的目光，挑唇不動聲色的換了幾個姿勢。
“好看嗎師姐？”
“好看，特別好看。”
賀清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倒不是在說假話，她確實對這樣打扮的阿瑾特別喜歡。雖然是第一次見他這幅打扮，卻打心底裏覺得合適。
阿瑾便笑了，親昵的湊前軟軟拖長了語調：“師姐~”
他嬉笑一聲：“人家現在是鎮國公府最小的公子，穿著這一身，看起來是不是比那些世家公子也不差什麽？”
賀清婉當即皺眉：“你就是那新回來的，鎮國公第五十八子？”
“是啊，哦，不對，要是姨娘肚子裏的弟弟出生了，我就不是鎮國公府裏最小的公子了。”阿瑾故作驚訝，露出苦惱的表情。
賀清婉臉色微變：“賀清歡懷孕未過三月，何緣判男女？”
“鎮國公府，自然有他自己的手段。”阿瑾的聲音突然降低，他主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嬉笑的表情也變得嚴肅冷淡。
“師姐，鎮國公府有問題。”
“那個老匹夫，生了那麽多孩子，活下來的全是男孩。”
鎮國公妻妾成群，兒女無數。
然鎮國公府就那麽大的家業，又不立世子，死的最多的，本該是女孩才對。
可偏偏，活下來的都是男孩。
賀清婉莫名覺得身上一寒，不知是因為那素未謀面的鎮國公，還是因為此刻阿瑾的靠近。
“師姐……”
阿瑾輕聲喚了一聲，未能對視的眼神幽深覆雜。
“你孤身在鎮國公府，要小心。”賀清婉輕聲道。
只見阿瑾微微點頭，擡手在她肩頭點了兩下，豎起長指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賀清婉一怔，正欲開口，阿瑾在眼前消失不見。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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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往這邊來……”
耗時三天的流水宴在第二天就準備妥當，開宴請客。
陳賀氏身為出嫁女，在如今賀夫人被禁足的情況下，只得挺身而出為賀家招待貴客。
以往賀家所不能攀附的貴客一時絡繹不絕，險些將賀家的門檻給踏破了。
平白無故得了一個誥命，那些貴人無處得知緣由，自然要多多走動探尋真相。
而賀清婉作為這位誥命夫人的女兒，出乎意料的穿戴上守孝的粗布麻衣，頭罩白布，別上白花不點朱紅。
一身麻衣，神色清冷悲憫，樣若神人眸似珠玉，很是美麗。
一些貴客頻頻回望，也有人向她搭話，卻不想她擺著死了母親的表情，冷冷淡淡的沒個好臉。
一時叫那些貴客自發遠離。
“誒，客人請往這邊請……”
“秦家公子到！”
一聲一聲的唱和聲在門外想起。
一個身穿藍色長衫，帶著羽扇的少年郎腳步輕快的下了馬車，一邊圍著自己心不在焉的好友轉，一邊摸著下巴琢磨。
“要我說，這賀姑娘可真是熬出頭了。這聖旨一下，她的母親成了誥命夫人，她也就順理成章從庶女變作了嫡女，這下賀家可沒有人能欺負她了。”
顧盼生心不在焉回答：“賀姑娘本就是嫡出女，從不是什麽庶出女，你可別亂說話。”
“好好好，嫡女嫡女。”秦晗瑜不欲就此與好友爭辯，好脾氣的連連答應，又好奇問：“你這是在瞧什麽，心不在焉的。”
“小七……”顧盼生下意識的回答一句。
話說出口，秦晗瑜頓時不服氣起來。
“你與我才是從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你與小七才認識幾天，怎麽倒比與我還好了？”
“難道你和小七關系不好嗎？”顧盼生翻了個白眼。
他還欲說些什麽，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停在他的身邊。他瞬時回頭，期待的踮腳望去。
顧盼生念了一上午的小七，正從馬車裏鉆出來對他們爽朗一下。
“怎麽等在這，進去進去。”小七開心的一手攬著一個，被下人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
猶記他剛隨師姐來的時候，這屋裏的下人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今還要恭恭敬敬的請他進去。
這可真是，世事無常。
“鎮國公來了！”
“是鎮國公！”
“鎮國公怎會來此？”
小七正感慨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他不由回頭望去，遠遠的瞧見一輛高大華麗的馬車被兩匹駿馬拉著緩緩走來，長長的隊伍跟隨在馬車的後面。
妄圖攀龍附鳳的人們將路口賭的嚴嚴實實。
馬車停了片刻，從中下來一個小腹微鼓的夫人。
仔細一瞧，正是數月前的新嫁娘賀清歡。
此時的她全沒有以往的囂張跋扈，也不似先前貌美小白花的模樣。身子瘦得嚇人，肚子卻鼓脹的不似初懷孕的時候，美麗的臉龐瘦得只見骨頭不見肉。
那雙與賀清婉又一分相似的眼掛在幾乎脫形的臉上，大的駭人。
小七瞧見她這幅模樣先是一怔，隨後便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頭上，危機感在一瞬間瘋狂叫囂，強烈的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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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這一眼，便叫小七猶如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大汗淋漓。
他徒勞的張了張口，未吐出一字一句。
眼瞳在一瞬間收縮，小七這口氣還未松完便似被什麽堵住了喉嚨，險些將他噎死。
他震驚的看著映入眼簾的背影，一句師兄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而那個熟悉的身影在片刻間消失不見。
“小七！小七你去哪裏？”
顧盼生眼睜睜的看著小七面色變換之後飛快的奔了出去。
他察覺小七情緒不對，想要追上，卻被蜂擁的人群給推在了外圍，頃刻間就失去了小七的蹤影。
卻說小七狂奔出去，一雙眼緊盯著人群不放，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
終是回到了賀清婉的身邊。
“師姐。”
彼時賀清婉正在與陸知絮說話，她的母親被封誥命，與陸知絮脫不了幹系，故而她也給陸知絮送了封請帖。
與給陸家的不同，是單給他一個人的。
陸知絮得了請帖，歡天喜地的來了，一來便立在旁邊與賀清婉說話，偶爾還會招待招待貴客，活似一副這家女婿的主人樣。
見小七焦急的跑來，做主人家做上癮的陸知絮親手給他端了杯茶，溫柔包容：“小七別急，慢點說。”
小七雙手撐著膝蓋急喘幾聲，擡頭也顧不上陸知絮主人家的語氣，焦急的說：“我瞧見師兄了！”
“師兄？”賀清婉眉頭一蹙：“哪個師兄？”
“瑾師兄啊，是師姐你的親師弟，阿瑾師兄啊！”小七沒能跟上他的背影，急得直跺腳。
“別急別急，慢慢說……”陸知絮看他急得暈頭轉向，連忙開口安撫他。
誰知這邊一安撫，那邊就奔了出去。
“婉娘！”
陸知絮一急，就要追上去。
被小七狠狠推了一把：“你跟上去做什麽！”
“師姐找師兄，你算什麽人，跟上去？”他咬著牙，幾近刻薄道。
陸知絮神情一怔。
“小七？”
小七跺了跺腳，轉身追著師姐去了。
獨留陸知絮欲追上，又糾結。
賀清婉聽到阿瑾的名字，整個人頭腦發暈，腦中一片空白。
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奔了出去。
連日的擔心與關切叫她不敢放過一絲可能，在陸家設宴高大地方找了幾圈，又去了僻靜的花園，奔的珠花掉落、麻布披散。
一雙眼中充滿了急切的神色。
“師姐，這。”輕快的聲音至頭頂響起。
賀清婉先是一怔，楞楞的擡頭向上看，被這秋花砸了一臉。
她拂去面上的花葉，與枝頭含笑慵懶的少年對上了眼。
少年面容柔和青澀，又混雜著成熟的氣質，介於兩者之中的感覺叫那張清俊的臉模糊了棱角。
“阿瑾。”賀清婉忍不住叫了一聲。
阿瑾清脆的答應。
他從樹上跳下，帶落滿枝頭的花兒，白色的布條在袖口若隱若現。
阿瑾攬著師姐的肩膀一個借力，輕輕松松落在地上，成功將師姐攬了個滿懷。
賀清婉縱容他親近的動作，一雙眼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的袖口看。
“師姐在看什麽？”阿瑾偏頭，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
賀清婉後知後覺兩人離得太近了些，下意識的偏了偏頭，反手抓住了他的隔壁。
這一抓，才叫她發現不對。
“你身上的衣裳，不是你愛穿得料子，尋常也沒見你這麽穿過。”
賀清婉退後幾步，不住的打量著他。
阿瑾比她小幾個月，身子卻高挑欣長，平日裏穿著道袍正正經經的模樣很是唬人。如今這一身綾羅綢緞，倒像是哪家的風流富貴人，像是在書社裏讀書的世家貴公子。
阿瑾註意到師姐的目光，挑唇不動聲色的換了幾個姿勢。
“好看嗎師姐？”
“好看，特別好看。”
賀清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倒不是在說假話，她確實對這樣打扮的阿瑾特別喜歡。雖然是第一次見他這幅打扮，卻打心底裏覺得合適。
阿瑾便笑了，親昵的湊前軟軟拖長了語調：“師姐~”
他嬉笑一聲：“人家現在是鎮國公府最小的公子，穿著這一身，看起來是不是比那些世家公子也不差什麽？”
賀清婉當即皺眉：“你就是那新回來的，鎮國公第五十八子？”
“是啊，哦，不對，要是姨娘肚子裏的弟弟出生了，我就不是鎮國公府裏最小的公子了。”阿瑾故作驚訝，露出苦惱的表情。
賀清婉臉色微變：“賀清歡懷孕未過三月，何緣判男女？”
“鎮國公府，自然有他自己的手段。”阿瑾的聲音突然降低，他主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嬉笑的表情也變得嚴肅冷淡。
“師姐，鎮國公府有問題。”
“那個老匹夫，生了那麽多孩子，活下來的全是男孩。”
鎮國公妻妾成群，兒女無數。
然鎮國公府就那麽大的家業，又不立世子，死的最多的，本該是女孩才對。
可偏偏，活下來的都是男孩。
賀清婉莫名覺得身上一寒，不知是因為那素未謀面的鎮國公，還是因為此刻阿瑾的靠近。
“師姐……”
阿瑾輕聲喚了一聲，未能對視的眼神幽深覆雜。
“你孤身在鎮國公府，要小心。”賀清婉輕聲道。
只見阿瑾微微點頭，擡手在她肩頭點了兩下，豎起長指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賀清婉一怔，正欲開口，阿瑾在眼前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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