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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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壓迫
“姐姐這帶著人，是來做什麽？”
一大清早，陳賀氏帶著一群婆子闖了進來。
彼時天光微暖，灑落一地落了滿地金芒。柔軟的枝條在晨風中舒展，清脆的鳥鳴聲啼鳴不絕。
賀清婉早已結束了一天的晨練，正抱著被子盤腿坐在軟榻上，繼續翻著昨日未看完的舊律。
見陳賀氏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她神色未動，自顧自的翻著手中的書頁，漫不經心的提問。
陳賀氏強硬著表情，著了一身深紫葡萄紋藏花錦緞華服，並一條花鳥宮廷織金紋深藍馬面，頭戴金色掐絲羽鳥金冠，瞧著很是威嚴肅穆。
她對賀清婉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強硬：“再過幾日，妹妹要隨族老去往族地。聽聞妹妹不知禮儀，姐姐特意請來了位德高望重的嬤嬤教導妹妹禮儀。”
陳賀氏說完，為身後那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嚴肅的嬤嬤介紹：“周嬤嬤，這是我家三妹，這些日子就拜托嬤嬤了。”
嬤嬤姓周，是在宮裏伺候了幾十年的老人，後來得了恩賜外放出宮，輾轉在權貴家中教導禮儀。
聽聞這位周嬤嬤很有本事，再野性難馴的貴族小姐都能把人掰成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周嬤嬤一上任，就要給賀清婉立下馬威。
她往軟榻邊上一站，比尋常女子高大的身材遮住眼前光影，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請小姐下榻。”
賀清婉充耳不聞，一雙美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書頁不放。
周嬤嬤頓時嚴肅了表情，一雙長眉顯得怒目圓睜。
“還請小姐下榻！”周嬤嬤沈聲又說了一遍。
賀清婉理都不願理她一眼，只說：“我覺得我不需要學禮儀。”
“小姐這般態度，才正是需要學禮儀，正思想。”周嬤嬤冷笑，竟是伸出長長的指甲去掐賀清婉。
指甲落在潔白的袖子，擰著那一點皮肉一扭強烈的痛感能把人眼淚都給逼出來。
賀清婉措不及防被她近了身，還不待周嬤嬤得意的下手等待她的嚎叫，手一轉一推就把人的手給推開了。
賀清婉皺著眉拂了拂袖口：“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周嬤嬤神情一滯，只以為她是僥幸，又嘗試伸。
賀清婉不耐煩，直接捉了她那只爪子，隨意的一撇：“再動手，你這雙手就別要了。”
所謂出師不利，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周嬤嬤心中冷笑，看來是一個硬骨頭。
“陳夫人，你若要調教，這所有的安排須得聽從奴婢的意見。”她先跟陳賀氏打了一劑預防針。
陳賀氏本意就要磨她的性子，自無不可：“隨嬤嬤教導就是。”
周嬤嬤得了話，便不再客氣。
她直接指揮著人把外面圍起來，又請了陳賀氏在外面等候。
等賀清婉看了兩頁書，到了吃早膳的點正要出去時，就發現自己又被人堵在了屋子裏。
周嬤嬤攏著手，氣定神閑的與她說：“賀小姐，您今日不能用早膳。”
“哦？為何？”賀清婉挑眉，換了只手拿書。
“您今日須得背誦完一卷女書才可用膳。”周嬤嬤回答，“來啊，把女書送去給小姐。”
一個丫頭捧著一本女書遞過去。
賀清婉拿過一翻，只覺得頭暈眼花，左看右看都覺得刺目。這字字句句，就寫著四個大字“壓迫女性”。
“我不看。”這種書，沒有任何可讀性。
賀清婉把書一扔，目光掃過圍著院子的護衛。
那是好巧不巧，正是那日要地契時遇到的護衛頭頭。
賀清婉挑眉，這麽巧啊！
護衛頭頭苦笑不已，不巧不巧，混口飯吃沒辦法。
這次輕點？
賀清婉瞥開目光，我盡量。
“小姐眉來眼去的，看什麽呢？”一見賀清婉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敢勾三搭四，沒有一點家教，周嬤嬤冷聲質問。
賀清婉掃她一眼：“一定要讀女書？沒讀完不能吃飯？”
周嬤嬤頷首。
賀清婉視線掃過眾人，除了這圍院子的護衛還有點本事之外，其他人都不夠她一只手打的。
“我想吃飯，現在就要。”
她暫時不想動粗。
然而周嬤嬤就要作死，她冷哼一聲：“那小姐便請吧。”說著，把女書往她面前一送。
賀清婉看都不看一眼，危險的瞇起眼凝視著周嬤嬤：“你真的很不識擡舉。”
周嬤嬤與她對視：“小姐也是。”
“聽聞小姐是鄉野中來的，奴婢見了小姐，倒是一點都不奇怪，畢竟是鄉野，和一群泥腿子混著難怪需要奴婢來調·教。”
周嬤嬤說得輕蔑，她自離宮就深受權貴敬重，自然看不起這鄉下來的小姐。
賀清婉反而笑了：“鄉野？”
她偏頭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拿鄉野說事！”
言罷，賀清婉猛然出手直接一巴掌給她。
啪——
周嬤嬤楞住了。
不只是周嬤嬤，陳賀氏亦是滿臉驚愕。
“鄉下人？鄉下人怎麽了？背朝黃土面朝天，那是農，士農工商只比士低一等的農。你算什麽東西？哪裏來的婢子簽了賣身契的玩意，也配和農民相提並論？”
什麽玩意。
一個商賈世家搞得自己很高貴一樣。
攀了鎮國公就能以為躍了階層，成為了氏族？可笑至極。
賀清婉在賀家呆得特別難受，她覺得陳賀氏有病，賀夫人瘋子，賀家主薄情，賀大少就一傻子。
平素不為百姓不為民做任何事，還要高高在上的貶低欺辱。
裝得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樣，就是惡心。
“每次都鄉野鄉野的說人，是覺得自己作為商賈很高人一等？還是覺得自己攀附權貴、媚上欺下的樣子很高貴？”
“除了陸家那點子富貴權勢，你們眼裏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一群破爛人。
天天陸家麒麟子陸家麒麟子，賀清婉聽著就好笑，什麽東西。
“讓開！”
賀清婉發了一通火，大家都有些畏懼，猶如水流一般朝兩邊散開，連忙分出一條小路。
她居高臨下的望了眼周嬤嬤：“我勸你還是早點走，否則你遲早要被我打。”
末了，才從從容容的離開。
護衛頭頭攔都不敢攔，只慶幸她終於走了。
徒留身後的周嬤嬤被當中甩了臉子，一時面色青白，臉色難看。
賀清婉心情不好，找了衣坊的老板定得羅，好懸挑了個喜歡的顏色，心中總算暢快不少。
她跑刑部外頭的一個小攤要了碗餛飩面，埋頭吃著。
沒多久，陸知絮與同僚下朝回來，看到賀清婉穿著身屋裏頭穿得寬松長裙，外套也不帶在外面吃東西，不由眉頭微蹙。
“呦，這莫不是受了委屈，找你撐腰來了。”同僚擠眉弄眼的打趣他。
陸知絮皺著眉，匆匆忙忙的與同僚道別，坐到了賀清婉那張桌上。
賀清婉吃著面，只覺得有人在自己對面坐下，一擡眸就瞧見了陸知絮那張美人面。
他今日照例是一身官服，帶著官帽，瞧著精神又威嚴，笑起來的時候又分外溫柔，看起十足可靠。
所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大抵說得就是他這般面如冠玉、氣質高華的書生文人。
“婉娘怎麽這樣就跑出來了？”陸知絮溫溫柔柔的詢問。
賀清婉冷呵一聲：“那陳賀氏就是有病，老來找我的麻煩。”
“怎麽說？”陸知絮心中一咯噔，果然出事了。
陳賀氏？莫非是說賀家長女？
“陳賀氏瞧著端方溫柔很是識時務的模樣，左一句勸我放棄擡籍，右要說我不像大家閨秀嫌我鄉野長大。”
“前幾日剪了我的道袍，今日又帶了個嬤嬤來教我規矩，逼我學女書。呵，那女書通篇廢話，就是給我當廢紙燒了都比讀它有價值。”
“女書？”陸知絮疑惑。
賀清婉親自給他帶了一本，施施然的從袖中掏出：“送你燒火用。”
陸知絮接過一翻，每頁就是“三從四德”這四個大字，字字句句逼得人呼吸困難。
“這書，這書婉娘你千萬不能學！”陸知絮手微顫，險些沒把書給撕了。
什麽……什麽玩意？
“這些的東西，狗屁不通，就是本廢紙，我定要把它燒了！”
賀清婉心中自然知曉：“嗯，不學。”
“我這幾日看了本特別好的舊律，正巧是也沒處去，就給你送來了。”
陸知絮聞言很是高興，“勞婉娘記掛了。”
“那個嬤嬤的事，我會幫婉娘解決的，就當是書的謝禮？”他揚了揚書，含笑眨了眨眼。
賀清婉不置可否：“弄走也好，不走也罷，左右我不怕她。”
陸知絮就笑了，笑容有些無奈心酸。
夫人這一世太能幹了怎麽辦，完全沒有自己出手的餘地！
“還不知那個嬤嬤的姓名？”
“聽聞姓周。”
陸知絮笑容一僵：“是否身材高大，從宮中出來的？”
賀清婉想了想，點了點頭。
要說陸知絮為何知道一個嬤嬤的事，實在是這位嬤嬤前世一出命案鬧得極大。皆因這位嬤嬤慣會虐待人，又端的冠冕堂皇。
在一家權貴家中教養一位貴女的時候，因責罰過重將那位貴女逼得懸梁自殺，死是皮包骨頭，很是瘦弱，像是長期受到了虐待。
因周嬤嬤一直用借口攔著不讓見人，是以那位貴女的父母全然不知自己女兒遭受虐待，直到命案的發生。
陸知絮一聽這人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夫人的身上，眸色微沈，盡是冷冽之色。
“那位嬤嬤……聽聞慣用酷厲，克扣吃食打罵貶低是家常便飯，婉娘定要小心。”
她死定了！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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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天光微暖，灑落一地落了滿地金芒。柔軟的枝條在晨風中舒展，清脆的鳥鳴聲啼鳴不絕。
賀清婉早已結束了一天的晨練，正抱著被子盤腿坐在軟榻上，繼續翻著昨日未看完的舊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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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賀清婉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強硬：“再過幾日，妹妹要隨族老去往族地。聽聞妹妹不知禮儀，姐姐特意請來了位德高望重的嬤嬤教導妹妹禮儀。”
陳賀氏說完，為身後那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嚴肅的嬤嬤介紹：“周嬤嬤，這是我家三妹，這些日子就拜托嬤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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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一上任，就要給賀清婉立下馬威。
她往軟榻邊上一站，比尋常女子高大的身材遮住眼前光影，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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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般態度，才正是需要學禮儀，正思想。”周嬤嬤冷笑，竟是伸出長長的指甲去掐賀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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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清婉措不及防被她近了身，還不待周嬤嬤得意的下手等待她的嚎叫，手一轉一推就把人的手給推開了。
賀清婉皺著眉拂了拂袖口：“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周嬤嬤神情一滯，只以為她是僥幸，又嘗試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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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心中冷笑，看來是一個硬骨頭。
“陳夫人，你若要調教，這所有的安排須得聽從奴婢的意見。”她先跟陳賀氏打了一劑預防針。
陳賀氏本意就要磨她的性子，自無不可：“隨嬤嬤教導就是。”
周嬤嬤得了話，便不再客氣。
她直接指揮著人把外面圍起來，又請了陳賀氏在外面等候。
等賀清婉看了兩頁書，到了吃早膳的點正要出去時，就發現自己又被人堵在了屋子裏。
周嬤嬤攏著手，氣定神閑的與她說：“賀小姐，您今日不能用早膳。”
“哦？為何？”賀清婉挑眉，換了只手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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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丫頭捧著一本女書遞過去。
賀清婉拿過一翻，只覺得頭暈眼花，左看右看都覺得刺目。這字字句句，就寫著四個大字“壓迫女性”。
“我不看。”這種書，沒有任何可讀性。
賀清婉把書一扔，目光掃過圍著院子的護衛。
那是好巧不巧，正是那日要地契時遇到的護衛頭頭。
賀清婉挑眉，這麽巧啊！
護衛頭頭苦笑不已，不巧不巧，混口飯吃沒辦法。
這次輕點？
賀清婉瞥開目光，我盡量。
“小姐眉來眼去的，看什麽呢？”一見賀清婉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敢勾三搭四，沒有一點家教，周嬤嬤冷聲質問。
賀清婉掃她一眼：“一定要讀女書？沒讀完不能吃飯？”
周嬤嬤頷首。
賀清婉視線掃過眾人，除了這圍院子的護衛還有點本事之外，其他人都不夠她一只手打的。
“我想吃飯，現在就要。”
她暫時不想動粗。
然而周嬤嬤就要作死，她冷哼一聲：“那小姐便請吧。”說著，把女書往她面前一送。
賀清婉看都不看一眼，危險的瞇起眼凝視著周嬤嬤：“你真的很不識擡舉。”
周嬤嬤與她對視：“小姐也是。”
“聽聞小姐是鄉野中來的，奴婢見了小姐，倒是一點都不奇怪，畢竟是鄉野，和一群泥腿子混著難怪需要奴婢來調·教。”
周嬤嬤說得輕蔑，她自離宮就深受權貴敬重，自然看不起這鄉下來的小姐。
賀清婉反而笑了：“鄉野？”
她偏頭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拿鄉野說事！”
言罷，賀清婉猛然出手直接一巴掌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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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楞住了。
不只是周嬤嬤，陳賀氏亦是滿臉驚愕。
“鄉下人？鄉下人怎麽了？背朝黃土面朝天，那是農，士農工商只比士低一等的農。你算什麽東西？哪裏來的婢子簽了賣身契的玩意，也配和農民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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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商賈世家搞得自己很高貴一樣。
攀了鎮國公就能以為躍了階層，成為了氏族？可笑至極。
賀清婉在賀家呆得特別難受，她覺得陳賀氏有病，賀夫人瘋子，賀家主薄情，賀大少就一傻子。
平素不為百姓不為民做任何事，還要高高在上的貶低欺辱。
裝得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樣，就是惡心。
“每次都鄉野鄉野的說人，是覺得自己作為商賈很高人一等？還是覺得自己攀附權貴、媚上欺下的樣子很高貴？”
“除了陸家那點子富貴權勢，你們眼裏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一群破爛人。
天天陸家麒麟子陸家麒麟子，賀清婉聽著就好笑，什麽東西。
“讓開！”
賀清婉發了一通火，大家都有些畏懼，猶如水流一般朝兩邊散開，連忙分出一條小路。
她居高臨下的望了眼周嬤嬤：“我勸你還是早點走，否則你遲早要被我打。”
末了，才從從容容的離開。
護衛頭頭攔都不敢攔，只慶幸她終於走了。
徒留身後的周嬤嬤被當中甩了臉子，一時面色青白，臉色難看。
賀清婉心情不好，找了衣坊的老板定得羅，好懸挑了個喜歡的顏色，心中總算暢快不少。
她跑刑部外頭的一個小攤要了碗餛飩面，埋頭吃著。
沒多久，陸知絮與同僚下朝回來，看到賀清婉穿著身屋裏頭穿得寬松長裙，外套也不帶在外面吃東西，不由眉頭微蹙。
“呦，這莫不是受了委屈，找你撐腰來了。”同僚擠眉弄眼的打趣他。
陸知絮皺著眉，匆匆忙忙的與同僚道別，坐到了賀清婉那張桌上。
賀清婉吃著面，只覺得有人在自己對面坐下，一擡眸就瞧見了陸知絮那張美人面。
他今日照例是一身官服，帶著官帽，瞧著精神又威嚴，笑起來的時候又分外溫柔，看起十足可靠。
所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大抵說得就是他這般面如冠玉、氣質高華的書生文人。
“婉娘怎麽這樣就跑出來了？”陸知絮溫溫柔柔的詢問。
賀清婉冷呵一聲：“那陳賀氏就是有病，老來找我的麻煩。”
“怎麽說？”陸知絮心中一咯噔，果然出事了。
陳賀氏？莫非是說賀家長女？
“陳賀氏瞧著端方溫柔很是識時務的模樣，左一句勸我放棄擡籍，右要說我不像大家閨秀嫌我鄉野長大。”
“前幾日剪了我的道袍，今日又帶了個嬤嬤來教我規矩，逼我學女書。呵，那女書通篇廢話，就是給我當廢紙燒了都比讀它有價值。”
“女書？”陸知絮疑惑。
賀清婉親自給他帶了一本，施施然的從袖中掏出：“送你燒火用。”
陸知絮接過一翻，每頁就是“三從四德”這四個大字，字字句句逼得人呼吸困難。
“這書，這書婉娘你千萬不能學！”陸知絮手微顫，險些沒把書給撕了。
什麽……什麽玩意？
“這些的東西，狗屁不通，就是本廢紙，我定要把它燒了！”
賀清婉心中自然知曉：“嗯，不學。”
“我這幾日看了本特別好的舊律，正巧是也沒處去，就給你送來了。”
陸知絮聞言很是高興，“勞婉娘記掛了。”
“那個嬤嬤的事，我會幫婉娘解決的，就當是書的謝禮？”他揚了揚書，含笑眨了眨眼。
賀清婉不置可否：“弄走也好，不走也罷，左右我不怕她。”
陸知絮就笑了，笑容有些無奈心酸。
夫人這一世太能幹了怎麽辦，完全沒有自己出手的餘地！
“還不知那個嬤嬤的姓名？”
“聽聞姓周。”
陸知絮笑容一僵：“是否身材高大，從宮中出來的？”
賀清婉想了想，點了點頭。
要說陸知絮為何知道一個嬤嬤的事，實在是這位嬤嬤前世一出命案鬧得極大。皆因這位嬤嬤慣會虐待人，又端的冠冕堂皇。
在一家權貴家中教養一位貴女的時候，因責罰過重將那位貴女逼得懸梁自殺，死是皮包骨頭，很是瘦弱，像是長期受到了虐待。
因周嬤嬤一直用借口攔著不讓見人，是以那位貴女的父母全然不知自己女兒遭受虐待，直到命案的發生。
陸知絮一聽這人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夫人的身上，眸色微沈，盡是冷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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