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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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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種田

暖風吹拂過田地,灰藍色的輕紗拂過地面,泥黃色的土地上種植著稻谷,被風一吹泛起金黃色的稻浪。

賀清婉坐在牛車上,任由裙擺拂過地面,一雙美目凝視田地。

“這地還有多久秋收?”

駕車的老奴驅使著牛車往前走,他皮膚黝黑幹裂,扯著嘴角樸實的笑著:“嗷呦,那沒幾天了,還有十天半個月這地就收沒了。”

賀清婉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麽,就見這稻浪裏鉆出兩個少年,抱著金黃的麥子,笑容幹凈純粹。

七師弟抱著一捧稻谷,噠噠的跑到師姐的面前,獻寶似得送給賀清婉。

“師姐師姐,你瞧,這稻谷和我們清修山的不一樣。”

顧盼生被他拉著跑得臉紅撲撲的,急促的喘息著,片刻才道:“這地是好地,稻苗的穗子也厚,賀姑娘日後還種稻苗嗎?”

賀清婉原先是不打算種的,可瞧著這捧稻子許久,又改了想法。

這地是好地,只用來種草藥就可惜了。

“拿十畝種稻谷,其餘種草藥。”

七師弟點了點頭,推著顧盼生爬上牛車。

自從那次秦晗瑜把顧盼生介紹過來,七師弟對他簡直就是一見如故,二人形影不離,時常聚在一起做事讀書。

賀清婉瞧一向不愛看書的人都拿起了書卷,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任由兩人聚在一起。

顧盼生自小身體不好,養在深閨之中從小到大只有秦晗瑜一個朋友,如今又多了一個小七。

他動作生疏僵硬,很艱難的爬上牛車,回頭就見小七手一撐就上了車,不免羨慕。

“小七的動作真利索。”

賀清婉聽了,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他是野慣了,不比你讀書人。”

小七拍著胸脯:“盼生你以後可以跟著我一起晨練,練多了你的身體就好了。”

顧盼生就笑了。

小孩子一樣。

賀清婉看著兩人心想,倒沒有阻止。

逛完這百畝良田,賀清婉讓小七就種植的草藥寫出個規劃來。

自個溜溜達達,又去打牌了。

這回打牌是還是那個王公子,就是多了一個鎮國公府的十七公子。

鎮國公府裏的孩子太多,上回賀清婉打的是三公子,是個好色貪財的紈絝,少不得做些欺男霸女的勾當。

這位十七公子算是府裏的隱形人,生母地位卑賤,在孩子眾多的鎮國公府裏地位微弱,甚至淪落到討好王公子的地步。

王公子有錢,而十七公子最缺的就是錢。

賀清婉到的時候,他們也是聚在一起打著牌。

王公子一見她來,踹了十七公子一腳:“還不起來給賀姑娘讓座。”

十七公子好脾氣的笑笑,直接起身給賀清婉讓了位。

賀清婉挑眉看他。

還沒有說什麽,十七公子就自我介紹起來,又問賀清婉的身份。

賀清婉也不隱瞞,只道:“賀家三女。”

十七公子聞言詫異:“是京城哪位賀家?”

“就前些天嫁女的那個賀家。”王公子插嘴,“你這幾天都不來打牌了,怪沒意思的,是去做什麽去了?”

“從父親手裏要來點田,去瞧了瞧。”賀清婉理了理手牌,隨手丟出一個九萬。

王公子連忙把九萬撈過來:“又杠了!”

“正巧,胡了。”

賀清婉瞧了眼他的牌,正要掏錢,身邊的十七公子反而出了錢。

見賀清婉看他,十七公子討好的笑笑:“我來我來。”

“是啊,賀姑娘今個來得巧,十七在這,今個就不用掏錢了。”另一個牌友輕佻的說道,言語並不尊重。

十七公子也不惱,依舊笑著。

賀清婉掃他兩眼:“前幾天嫁女的賀家你知道嗎?”

十七公子連忙點頭:“知道,知道,是賀姨娘家吧?”

“對,我聽妹妹說,公爺挺疼她的。”手上排著牌,賀清婉狀似漫不經心道。

十七公子:“大抵是吧,父親確實愛往後院跑。”

“那挺好的。”

“誒誒,別說這些了,賀姑娘你那田打算幹嘛?”王公子嫌鎮國公府的話題晦氣,張口要轉話題。

“這不是沒進貨來源,自己種點草藥。”賀清婉說著,突然又對十七公子說:“我曾在妹妹身上瞧見傷口,可是鎮國公府待人不好?”

十七公子一時語塞。

賀清婉心裏就有數了。

看來這公爺虐待人的事,他府裏都知道。

她也有些可憐。賀清婉心想,都是家族的犧牲品。

但也就這樣了。

賀清歡想叫她替嫁,將她推入火坑,如今這也算是賀清歡咎由自取,無需她多去理會。

“種草藥?那你這要種到猴年馬月去。”王公子嘲笑她想法不切實際。

賀清婉自然知曉,種草藥短時間是沒有收益的。

不過陸知絮已經幫她解決了供給問題,她這樣也不過是找個進項,不是很在意得失。

“家裏的錢,還能敗一敗。”她說得淡然。

王公子一琢磨,反而笑了:“也是。”

“我先前見你,就覺得你不一樣。看你也是個有主見的,出身賀家有錢現在又有裙帶關系,就是可惜上頭還有個哥哥。”

“怎麽說?”

“家有男丁,女兒家自是要嫁出去的。”王公子道。

他又收了一張手牌,開開心心開杠。

把多餘的手牌甩出去,眼看就要胡了,賀清婉一推手牌,點炮胡了。

王公子撇嘴,結了錢給她。

賀清婉一推,送到了十七公子面前。

“你出錢,贏了算你的。”

十七公子一楞,連忙推拒:“不必不必,只是和姑娘交一個朋友,不必如此。”

賀清婉充耳不聞,又開始下一局。

王公子看他無措,嘖了一聲:“叫你拿著你就拿著。”

十七公子抿了抿嘴,聽話收下了。

賀清婉牌技好,贏多輸少,但誰都愛和她打。

最後打了一圈,十七公子上了場。

十七公子上場後,賀清婉冷眼看他半晌,看得他緊張非常。

賀清婉委實美艷,不似凡間人,氣質出塵脫俗,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身冰肌玉骨,隱沒在層層衣服中,叫人浮想聯翩。

十七公子緊張之餘,又忍不住瞧她。

“他這要是輸了,這錢掏還是不掏?”

王公子頓時笑了:“你這也太自信了吧,他要是輸了必須掏錢,總不能光我們掏吧。”

賀清婉挑眉,算是答應了。

這打牌,都會閑聊兩句。

王公子和賀清婉聊了兩句後,十七公子突然冒出一句:“最近五十八弟回來了。”

賀清婉手一頓:“五十八?”

“家裏孩子多。”十七公子笑容無奈。

“這是光兒子的?”王公子也忍不住好奇。

鎮國公府孩子是真的多,夭折的也多,偏又會把夭折的算上排行,外人是真不清楚鎮國公到底有幾個兒子。

“是,五十八弟,是最小的弟弟。”十七公子說道。

王公子一聽這數字就頭疼:“你直接叫弟弟吧,我們知道。”

“好吧,弟弟他自小是不在鎮國公府裏長大的,最近不知為何被父親接回來了。”十七公子說著,其實府裏也不太在意這位公子,他權當是說個八卦了。

“那倒是和我類似。”賀清婉評價道。

十七公子:“啊?”

於是賀清婉又科普了一番自己的來歷。

十七公子咂舌:“我以為這種事就我們府裏有。”

“不過這情況有點不一樣,弟弟他入府後幾乎是見不著的,父親也不管他,似乎十分喜愛。”

王公子沒明白:“你提這個的意義是什麽?”

“啊,是想說最近一件事。”看王公子不耐煩了,十七公子不敢再鋪墊,直說道:“也是和賀姨娘有關,我剛想起來。”

“就前幾天剛回門的時候,賀姨娘撞見了弟弟,也不知是從哪裏受了氣,撒在了弟弟身上。那天之後,姨娘應該算是失了寵,父親照去但姨娘是再沒出來了。”

“只是半夜裏總能聽到哭聲,哀怨淒慘的很。弟弟也有點神神叨叨,說是惡靈作祟。”說到這,十七公子不免好笑。

賀清婉:……

王公子:……

“完了?”王公子不可置信。

十七公子迷茫:“完了啊。”

“……難怪你不得寵。”王公子嘴角抽搐。

這故事講成這樣,打褂也不會接,就不討人喜歡。

賀清婉反而若有所思:“神神叨叨?惡靈作祟?”這些話,怎麽這麽熟悉。

“別聊這個。”

行叭。

王公子不想提,賀清婉也覺得沒意思,打了輪牌就下桌了。

她想著自己那田,從賭場樓下抱回了自己那束稻米。

這束稻米產自賀家的良田,顆粒飽滿、稻米豐厚,當時賀清婉就有了一個想法。

當即去了驛連葉帶穗疊了一紙包,給師門遞了封信。

她師門有一師叔,沈迷種田,期盼能找到方法使稻麥增產,讓百姓能吃飽飯存上糧。

師叔專研幾年,如今不算是一無所獲,但確實沒成果。

賀清婉想著自己也有田了,幹脆邀請師叔一起來京城種田,也算是為糧食增產加一份力。

要是有了什麽成果,她現在也交了陸知絮做朋友,可以通過他直達天聽,真正做到造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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