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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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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治病救人

“聽說了嗎?賀家的那少爺被人打了!”

“對對,據說是在花街那巷子裏發現的,被人套在麻袋裏,跟條狗一樣瑟瑟發抖呢。”

“我聽說鎮國公的那位也……”

“噫~”

七師弟打了一個哈欠,一邊掰著手裏的白面饅頭,一邊沈醉的聽著隔壁的八卦。

他聽得入迷,連饅頭也來不及吃,聽到聲音漸小心中著急,坐得凳子都翹起腳搖搖欲墜。

一個巴掌在這時拍向他的肩膀,他悚然一驚,手中的饅頭也落了地,叫他一陣心疼。

登時對來人怒目而視。

來人一身藍衣,頭戴羽冠腳踩繡鞋,看著頗有幾分花枝招展的意味。

此刻正笑嘻嘻的搭著七師弟的肩與賀清婉說話。

“哈哈哈,賀姑娘早啊!”

秦晗瑜一早就起來聽笑話,聽了一早上鎮國公公子的可憐遭遇,心情正好。

賀清婉頷首,彼此介紹。

“這位是秦將軍之子,這是小七,我師弟。”

七師弟撇嘴:“原來就是你啊!”

秦晗瑜搖扇,忙不疊的答應:“是我是我。”

“昨日也是我隨賀姑娘一起,哇哦,賀姑娘的身手就是這個。”他伸出大拇指,沖賀清婉比劃。

七師弟一聽是師姐的好話登時就不困了,連連誇讚。

“那是,我師姐超強!特別有天賦,是一等一的天才……”

秦晗瑜與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吹捧起了賀清婉,皆是滿臉興奮。

賀清婉泰然自若,鎮定用膳。

秦晗瑜今早過來,是托了賀清婉的請求。

賀清婉昨日知曉父親的打算,惡心之餘自然想到了報覆回去。

她雖在偏遠小鎮修行道法,面上也是一派安然若素的模樣,心裏卻不是什麽大善之人。

何況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她天性如此,決不受人欺負。

即要報覆,那便玩個大的。

她叫上秦晗瑜這將軍之子蹲守賀府,終於在用過早膳不久,親眼看見一個弱柳扶風般的少女從府內出來。

那少女生就楚楚樣貌,與她一分相似的面容柔弱又溫柔,一雙秋眸含愁帶怨。

被一眾丫鬟婆子圍在中間,猶猶豫豫的上了軟轎。

秦晗瑜在一旁小聲道:“就她,未來鎮國公的第八十房小妾,賀家嫡女賀清歡。”

說完他一頓,突然想到什麽,不住往賀清婉身上瞧。

仔細想想,賀清婉與賀清歡一字之差,且眉宇隱約有一分相似……

莫非?

賀清婉掃了一眼,問小七:“記住她了嗎?”

七師弟囫圇吞下一枚桃花餛飩,連連點頭。

這桃花混沌皮薄肉厚,煮熟之後隱約透出肉色,高湯一澆浮在水中,像極了桃花,故而叫桃花餛飩。

七師弟識人過目不忘,掃一眼忙不疊又埋首吃了起來。

秦晗瑜早已面露驚色,欲言又止。

賀清婉也不怕他知道,坦然點頭:“我是她的姐姐。”

“哇!”秦晗瑜捂嘴,難掩震驚。

反應一下又問:“不對,賀家就一位公子三位小姐,賀清歡最小,其餘兩位小姐悉數出嫁,我都認識,你怎麽會是賀家的人?”

“此時說來話長,總而言之,三日後賀家大婚,賀家圖謀不軌。”賀清婉簡單說了下自己自小離家,又在這時被賀家尋回的情況。

秦晗瑜都驚了:“替……替嫁?”

“他們真想得出來,鎮國公人老可也不瞎,賀家靠鎮國公起家也敢如此欺瞞,他們真是嫌命長。”

“說嫁三小姐,可沒說嫁賀清歡。”賀清婉倒是理解他們的想法。

嫁三小姐,她賀清婉就是三小姐,到時誰又能挑的出錯處?

秦晗瑜震驚過後,當場表示願意為賀清婉出逃進一份力。

他為人跳脫,本就愛熱鬧,這麽大的事情到時候肯定有好戲看。

然而賀清婉並非是要出逃,她自有打算,婉拒了他。

“那賀姑娘今天還去打牌嗎?”秦晗瑜也不執著,反而期待搓手。

他還真沒見過誰打牌打得如同賀姑娘這般令人熱血沸騰,昨日回去都還想著那幾盤牌局,輾轉反側的想。

心裏也跟著癢了起來。

他本就一個愛玩又渾不吝的,雖出身將門卻是紈絝子弟的做派,只是為人端正守禮,行事不算出格。

賀清婉反而被他說得意動,一時也有點手癢。

“師姐~”七師弟登時拉長的語調叫人。

賀清婉看看七師弟,在對方明顯控訴的註視下舉手投降。

“我說過,我不玩,真的我發誓。”

七師弟冷笑一聲,並沒有信,但也沒說什麽。

兩人今天進城不止是來看看賀清歡長啥樣的。

昨天七師弟一個人在院子裏,等了半天,從墻上釣下一個籃子,籃子裏裝著飯菜。

份量少得可憐,只夠兩人吃個半飽。

好在七師弟一人吃,可算吃個八分飽。

他又爬墻找了送餐的人,一頓敲打之後頓時罵娘。

這些人一天就打算送一餐,等到了大婚那日直接來把賀清婉綁走,蓋上蓋頭替嫁。整個計劃幹凈利落,沒有一點多餘的步驟。

既能讓他們不反抗,又不留下強迫的痕跡。

到時候就說三小姐賀清婉戀慕鎮國公許久,自願伺候鎮國公。

七師弟氣的半死,自願個屁,他師姐生得花容月貌,圖那鎮國公什麽?圖他七老八十?圖他八十房小妾?我呸!

賀清婉回去與七師弟一合計,既然要覆仇到底,那定是要在京城立足,還是要找點來錢的途徑。

這不,兩人進城來探探情況。

“哪裏招人?”秦晗瑜撓了撓頭:“這我不知道誒。”

“京城好多活都要簽契的,沒做滿多久就不能走,你們確定要找事做?”京城招人大多是長工一類,秦晗瑜覺得他們都不像是能接受的。

“賀家這麽心狠,都不給你錢的嗎?”

賀清婉搖頭,籠在帷帽下的面色模糊不清。

七師弟倒是很有想法:“你知不知道哪個醫館缺人?”

“做什麽?”

“我學醫的,能出診!師父都誇我記性好,穩重,可以獨立開方子了。”七師弟拍了拍胸膛,一副自信十足的模樣

秦晗瑜不信:“真的假的?你這麽小,比賀姑娘還小吧?”

“年紀小就不能治病嗎?”七師弟不服氣。

“那也不是……”

賀清婉腳步微頓,偏頭看向人群。

卻說秦晗瑜與七師弟爭執著走出十來步,七師弟突然回頭才發現師姐停在一個地方不動。

七師弟忙不疊的倒回去,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一堵人墻,遙遙能看到遠處掛著一個牌子。

——“妙手回春。”

秦晗瑜搭著他的肩膀看,驚奇道:“這不是回春堂嗎?怎麽這麽多人圍在這裏。”

“回春堂?”賀清婉開口,聲音又輕又冷。

“是啊,這是我們京城最大的醫館,據說主事的祖上是宮裏的禦醫,治病便宜醫術又好,平民百姓都愛去那裏。”

“瞧那牌子,妙手回春。那可是盼生他爺爺顧閣老親筆所寫。”

“就前年顧閣老生了場大病,高燒不退險些就要去了,還是回春堂的大夫本事高,幾針下去叫讓退了燒救了閣老一名。隔天閣老親筆寫下牌匾送來,自此回春堂名聲大噪,幾乎可比宮中禦醫。”

秦晗瑜正說著,耳邊突然炸開粗劣的吼聲。

“怎麽治不了,怎麽就治不好!”

“俺弟弟還活著呢!他腿好好的,怎麽就要死了?你們到底是不是大夫?還是嫌俺們沒錢不給俺們治!”

秦晗瑜詫異:“鬧事?”

身邊一個大哥瞥他一眼:“剛來的吧?”

“那人是山裏的獵戶,聽說是打獵的時候被野豬給拱了。回春堂的大夫看過,說活不了了,要他們回去安排後事。這大漢氣不過,堵著門鬧著要說法。”

那大哥嘆了口氣,面露憐憫:“聽說那小夥子媳婦剛生了個女兒,這人沒了可就絕戶了,叫他媳婦帶這個著個孩子孤兒寡母的可怎麽活啊。”

大哥還要感慨,就見身邊一個少年猛然紮入人群。

秦晗瑜笑露一口大白牙,對著他笑笑,轉身也追了上去。

兩人擠進人群,一身道袍的賀清婉頭戴帷帽立在中間,正在與大漢說著什麽。

那大漢一身粗布麻衣,身上還帶著不知道誰都血。一個八尺大漢,硬生生抱著自己的兄弟紅了眼。

面紅耳赤的與回春堂的大夫對罵。

“行了,我師弟來了。”賀清婉開口。

她語氣淡淡,好似沒什麽力量,卻硬是人大漢閉了嘴。

大漢咬著牙問跑過來的七師弟:“你真能治我弟弟?”

回春堂的大夫立在門口,聞言直皺眉:“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弟弟傷到地方,大出血活不了,與其在我們這裏浪費時間銀錢,不如早早回去讓他和家人待一會。”

大漢沒說話,只是用期頤的眼神看向少年。

七師弟檢查了一下他懷裏暈死過去的男人,篤定道:“還能救。”

“勞煩借個地方。”

大夫看了看他,目光在他身上道袍一轉而過,面露狐疑:“你所的能救,不會是餵符水做法事吧?”

七師弟無奈。

當今聖上不敬道佛便是如此,實在是先帝年間道教橫行,催生出許許多多以神佛之名行騙取錢財、害人性命的事。

有前車之鑒在此,無怪大夫會如此說。

“勞駕,借個地方。”七師弟再次請求

大夫瞇著眼看他,並不相信他的本事。

但最終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你們既然堅持我也沒辦法。但這傷者不是我們回春堂醫治的,出了什麽事我們回春堂不負責。”

七師弟連忙保證:“是是,都是小子一人承擔。”

那大漢也紅著眼吼道:“你們不治,總有人能治!”

大夫頓時氣急:“你!”

秦晗瑜心底發慌,拉著賀清婉:“他瘋了吧,這人一看就救不活了,這是平白背負一條人命啊,賀姑娘快阻止他!”

賀清婉掃他一眼,神色鎮定:“無事,會好的。”

語罷,便挽起袖子,幫師弟救人去了。

七師弟指揮人行動,面色逐漸嚴肅。

“快,快把你弟弟抱進來。”

“師姐,你去抓一下止血的方子,就師叔常用的那個。”

“動作輕一點,要快!”

……

“誒,你們真的能治?”那個主動幫秦晗瑜解惑的大哥見又有好戲,從外面擠進來與秦晗瑜答話。

秦晗瑜哪裏知道,心底慌得不行,面上頗有幾分驚魂未定之色。

聞言頗為煩躁,但人是他帶來的,秦晗瑜不甘露怯,定要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就看著吧,小爺的朋友可是這個。”他伸出大拇指指了指七師弟,其實心裏慌得一批。

但或許是情況危機,原先氣質懶散甚至稱得上跳脫的七師弟,好似一下子高大了不少,氣質也大變不同,面色嚴肅的像是能灌你十斤黃連的老中醫。

·

那人傷口在於大腿動脈的傷口,和幾處嚴重的摔傷。

七師弟手腳麻利的先在傷口上方紮一根長繩抑制血液流出速度,再灌上一碗師門特制的止血藥。

他動作很快,止血、縫合、包紮,一系列動作眼花繚亂,他卻越發嚴肅清醒。

現在沒有適合縫合用的羊腸線,七師弟只好用棉線,以火燎過長針,手腕平穩的帶動針穿傷口。

劇烈的痛感令病床上的傷者顫抖不止,硬生生的疼醒,險些沒再次疼暈過去。

那大夫跟著他們進屋,看到此情面色發白,強撐著問:“這是做什麽?”

“止血,縫合。”賀清婉言簡意賅。

她守著爐子,讓人送來熱水,止血的湯藥被大火熬煮,她不時丟進一些草藥。

大夫心裏打鼓,覺得她們年紀小不靠譜。

“啊!”七師弟突然發出一陣驚呼。

二人擡頭,只見那傷者被硬生生疼醒,被七師弟眼疾手快堵上嘴,渾身顫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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