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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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二）
鴛鴦閣是燕城內最大的青樓，檀木作梁，玉璧為燈，珍珠掛幕簾，是整座城裏最奢華的玩樂之地，城裏的達官貴人，商賈富人絡繹不絕，一夜豪擲千金也作尋常。
今夜閣裏來了兩位公子，不僅出手闊綽還長著特別的俊美，哪怕是自認已閱盡天下各種美色的老鴇不得不讚嘆一聲世間少有，故而樓裏的姑娘都搶著想上去招待。
但那白衣公子說，聽聞的閣裏有個姑娘長得國色天香，竟能令燕城主一見傾心，嫁入城主府，所以特地慕名前來，說見不到城主府的小妾也要見見與那位相熟的姑娘，想聽聽燕城主的風流韻事。
青霜能嫁入城主府，閣裏明裏暗裏羨慕嫉妒的不少，此刻聽聞他們是慕名而來，一時心裏都懊惱之前與青霜關系不夠親近，青霜入鴛鴦閣才三年，閣裏與青霜相熟的姑娘不多，其中與青霜最相熟的那位叫秀蘿。
房裏坐著那兩位公子，各有千秋，華服公子溫潤如玉，白衣公子英姿颯爽，秀蘿剛進門那華服公子就拋給她一顆拇指大的金珠，她頓時喜笑顏開，看他們不在點其他姐妹，也猜他們不喜歡別人隨意靠近，故而規規矩矩的站在桌旁給他們倒酒。
“你這鴛鴦閣的酒倒是不錯。”白衣公子一飲而盡，示意她坐下與她對飲一杯，秀蘿見他態度隨意，也放松下來，笑道：“我們閣中的酒都是從桃花山莊專門定制的桃花酒，尋常地方可喝不到。”
“你在這閣中幾年了？”
“奴家八歲被媽媽買過來，至今已八年有餘。”
“聽說青霜與你關系不錯？”
“青霜是三年前來的，她說自己父母雙亡，被家中伯父賣到閣中還賭債，她進來的時候已有十三歲，已過了學習最好的年紀，但她平時學習技藝十分刻苦，譬如跳舞，別人只練兩個時辰她就練四個時辰，後來琴棋書畫竟學的都比閣裏其他姐妹都好，奴家那時就知道她肯定不一般，有朝一日肯定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在閣中可還有其他不同之處？”
“她平日裏跟其他姐妹並不親近，特別是秀蓮不知為何，總看不慣她，平日裏明裏暗裏總欺負她，她也不會反抗。去燕城府表演那天，就是因為秀蓮故意絆了她一腳致使她摔倒了才引起了燕城主的註意，回來後媽媽一生氣就把秀蓮發賣了，因為表演出了錯，可能會連累大家被殺頭的。”
話雖如此，秀蘿說起來一臉惋惜，似乎在可惜被絆倒的不是自己。
“這青霜姑娘在閣裏三年，就沒有什麽相好的嗎？”白衣公子連幹了好幾杯酒也不見醉意，湊過來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秀蘿不覺有些臉紅，只覺剛剛那幾杯酒似乎湧上了心頭，她垂著頭，羞澀道：“我們閣裏的姑娘歷來過了十六歲才接客，她還是清倌，去城主府前才剛滿了十六，本來媽媽準備回來就給她□□的。”
蘇應寒看著老練，卻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直白的話，一時有些尷尬。
秀蘿見他們不說話，以為對她說的不滿意，想了想，躊躇道：“其實……她好像還真瞞著媽媽有個相好的，有天夜裏……奴家睡不著，推開窗恰好看到有個黑影爬到她窗邊，我也不敢出聲，後來……那黑衣男子後半夜才爬出來……第二天我見她若無其事，想來那就是她相好的吧。”
白衣公子笑得更開心了，又扔給她一顆金珠，道：“今夜所問之事，你知我知，你先出去罷。”
秀蘿有些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蘇三公子魅力不錯。”
“蕭大堡主自恃身份不肯跟人家說話，我總不能晾著人家吧。”蘇應寒白了他一眼。
蕭若雲輕敲著桌子，沈思道：“整件事情最奇怪的是那個秀蓮，她明知道表演的時候出錯有可能丟掉性命，卻在城主府這種重要的場合故意絆倒青霜，回來後還迅速被發賣了。”
“那黑衣男子估計就是燕君義，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做的多了，總會被人看見。”
“秀蘿沒有喊，估計一開始是想看青霜出事，這青霜在鴛鴦閣似乎人緣真的奇差。”
二人分析了一番，也沒找到有用的線索，蘇公子舍不得好酒，拉著蕭若雲喝到後半夜才回城主府。
剛回到大門外，就聽到下人來報，說青霜服毒自盡，發現的時候太晚，已死去多時。
二人一聽，酒立時醒了大半，趕到地牢中，只見青霜躺在地上，嘴角流出紫黑色的血，屍身冰冷。
白芷仔細檢查了一番，道：“她在牙齒空隙中藏了毒藥，應是自己咬破了藥囊自盡。”
“今日府中誰來過牢裏？”
“大夫人下午來過，來的時候給大公子帶了飯食，出來時曾在青霜牢外勸青霜認罪，與她交談了許久，但未與青霜接觸過。”
大夫人如此急切，估計是希望青霜將罪責攬在身上，好將大公子救出來。
但青霜竟真在與她交談之後自盡了，特別是在一切證據都指向青霜的時候，整件事情反而愈發的撲朔迷離。
第二日一早，燕夫人就在外求見，蕭若雲將她請進來。
“青霜既已畏罪自盡，蕭堡主能否將大公子放出來。”
“你怎知青霜是自盡，而不是她殺？”
“青霜關在牢中，在眾多耳目之下，怎可能有人下手？”燕夫人訕笑道。
“一切都還言之過早，我看大公子在牢中吃穿用度不曾缺少，應是過的也不錯。何況……目前局勢未明，大公子的安危夫人也需要考慮一二，你方才也說，牢裏耳目眾多。”蕭若雲停頓了一下，道：“有時候把人關起來不一定是因為要害他，夫人說是不是？”
燕夫人頓了一下，垂下眼睛，點頭道：“蕭堡主深謀遠慮，是妾身魯莽了。這些年城主行事越來越……自古立長不立幼，城主卻將城內許多事物交給二公子打理，因此府宅內外多有風言風語，望蕭堡主多體諒妾身不易，照顧一二。”
“大夫人且放寬心，若城主久不能醒，城內大小事務還需仰仗大公子。”
燕夫人聽到他滿意的答覆，十分欣喜，連忙起身拜別。
還未起身就聽到遠遠傳來二夫人的聲音，“大姐姐今日起早，可是來求堡主放了大公子？你以為慫恿青霜畏罪自盡，大公子就能逃脫罪名了麽？大公子背著城主與小妾私通，這樣不孝背德之人，難道還想繼承這城主之位？”
燕夫人霎時被氣的臉色蒼白，“蕭堡主面前，請二妹妹慎言！大公子是被青霜勾引一時犯錯，城主所中之毒也是青霜所下，大公子只不過是無辜受累，妾身相信堡主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二夫人冷笑一聲，道，“姐姐倒是能言善辯，霎時間將事情推脫的一幹二凈，但那毒是青霜所下還是大公子所下還未可知。”
蕭若雲坐在那裏似乎看得興起，竟也不阻攔。
二公子燕達安匆匆趕過來，先對蕭若雲深深施了一禮，擋在二夫人身前，又對著燕夫人又施了一禮，道：“大夫人請息怒，二夫人歷來口無遮攔，如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燕夫人冷哼一聲，竟也不再爭執，轉身拂袖而去。
燕達安對蕭若雲道：“二夫人一早叨擾堡主，是在下之錯，在下這就帶二夫人回去，定會讓她在房中好好反省幾日再出來。”
蘇應寒遠遠聽到聲音，趕來的時候只看到燕達安與二夫人離去的背影。
蕭若雲獨自坐在那裏喝茶，似乎心情不錯，看到他，笑道：“可惜你錯過了一出好戲。”
“什麽好戲？”蘇應寒一頭霧水。
蕭若雲拍了拍他的肩，道，“聽說今夜燕城有一年之中最熱鬧的花燈節，蘇三公子莫要錯過了。”
“燕城主之事，不查了麽？”
“我已查的七七八八，待會去逛一圈興許就查完了，你晚上就帶阿芷姑娘好好逛逛。”
蕭若雲當真在府中走了一圈，逛到一處看到有人在放風箏，問了身旁仆從，說是三夫人的院子。
蕭若雲走到院前，三公子正在院中玩的十分開心，手中扯著風箏線。
“你這風箏真漂亮。”蕭若雲忽然誇讚一聲。
半大的孩子最歡得到大人的誇讚，三公子停下來，一臉驕傲，道：“這個風箏是我娘親手做的，自然漂亮。”
“你娘真厲害！”蕭若雲蹲在他身前，正要伸手摸他。
三夫人急匆匆從屋裏奔出，一把扯過三公子藏在身後，對著蕭若雲訕笑道：“蕭……堡主，孩子不懂事，待會沖撞了您就不好了。”
她轉身推了推孩子，“修德，快回房寫字去。”
看三公子轉身跑回屋中，三夫人似松了一口氣，道：“不知蕭堡主親臨，還請稍坐，妾身去給您倒茶。”
這院中正好有幾個石凳，蕭若雲也不客氣，竟真坐下來等她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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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閣是燕城內最大的青樓，檀木作梁，玉璧為燈，珍珠掛幕簾，是整座城裏最奢華的玩樂之地，城裏的達官貴人，商賈富人絡繹不絕，一夜豪擲千金也作尋常。
今夜閣裏來了兩位公子，不僅出手闊綽還長著特別的俊美，哪怕是自認已閱盡天下各種美色的老鴇不得不讚嘆一聲世間少有，故而樓裏的姑娘都搶著想上去招待。
但那白衣公子說，聽聞的閣裏有個姑娘長得國色天香，竟能令燕城主一見傾心，嫁入城主府，所以特地慕名前來，說見不到城主府的小妾也要見見與那位相熟的姑娘，想聽聽燕城主的風流韻事。
青霜能嫁入城主府，閣裏明裏暗裏羨慕嫉妒的不少，此刻聽聞他們是慕名而來，一時心裏都懊惱之前與青霜關系不夠親近，青霜入鴛鴦閣才三年，閣裏與青霜相熟的姑娘不多，其中與青霜最相熟的那位叫秀蘿。
房裏坐著那兩位公子，各有千秋，華服公子溫潤如玉，白衣公子英姿颯爽，秀蘿剛進門那華服公子就拋給她一顆拇指大的金珠，她頓時喜笑顏開，看他們不在點其他姐妹，也猜他們不喜歡別人隨意靠近，故而規規矩矩的站在桌旁給他們倒酒。
“你這鴛鴦閣的酒倒是不錯。”白衣公子一飲而盡，示意她坐下與她對飲一杯，秀蘿見他態度隨意，也放松下來，笑道：“我們閣中的酒都是從桃花山莊專門定制的桃花酒，尋常地方可喝不到。”
“你在這閣中幾年了？”
“奴家八歲被媽媽買過來，至今已八年有餘。”
“聽說青霜與你關系不錯？”
“青霜是三年前來的，她說自己父母雙亡，被家中伯父賣到閣中還賭債，她進來的時候已有十三歲，已過了學習最好的年紀，但她平時學習技藝十分刻苦，譬如跳舞，別人只練兩個時辰她就練四個時辰，後來琴棋書畫竟學的都比閣裏其他姐妹都好，奴家那時就知道她肯定不一般，有朝一日肯定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在閣中可還有其他不同之處？”
“她平日裏跟其他姐妹並不親近，特別是秀蓮不知為何，總看不慣她，平日裏明裏暗裏總欺負她，她也不會反抗。去燕城府表演那天，就是因為秀蓮故意絆了她一腳致使她摔倒了才引起了燕城主的註意，回來後媽媽一生氣就把秀蓮發賣了，因為表演出了錯，可能會連累大家被殺頭的。”
話雖如此，秀蘿說起來一臉惋惜，似乎在可惜被絆倒的不是自己。
“這青霜姑娘在閣裏三年，就沒有什麽相好的嗎？”白衣公子連幹了好幾杯酒也不見醉意，湊過來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秀蘿不覺有些臉紅，只覺剛剛那幾杯酒似乎湧上了心頭，她垂著頭，羞澀道：“我們閣裏的姑娘歷來過了十六歲才接客，她還是清倌，去城主府前才剛滿了十六，本來媽媽準備回來就給她□□的。”
蘇應寒看著老練，卻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直白的話，一時有些尷尬。
秀蘿見他們不說話，以為對她說的不滿意，想了想，躊躇道：“其實……她好像還真瞞著媽媽有個相好的，有天夜裏……奴家睡不著，推開窗恰好看到有個黑影爬到她窗邊，我也不敢出聲，後來……那黑衣男子後半夜才爬出來……第二天我見她若無其事，想來那就是她相好的吧。”
白衣公子笑得更開心了，又扔給她一顆金珠，道：“今夜所問之事，你知我知，你先出去罷。”
秀蘿有些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蘇三公子魅力不錯。”
“蕭大堡主自恃身份不肯跟人家說話，我總不能晾著人家吧。”蘇應寒白了他一眼。
蕭若雲輕敲著桌子，沈思道：“整件事情最奇怪的是那個秀蓮，她明知道表演的時候出錯有可能丟掉性命，卻在城主府這種重要的場合故意絆倒青霜，回來後還迅速被發賣了。”
“那黑衣男子估計就是燕君義，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做的多了，總會被人看見。”
“秀蘿沒有喊，估計一開始是想看青霜出事，這青霜在鴛鴦閣似乎人緣真的奇差。”
二人分析了一番，也沒找到有用的線索，蘇公子舍不得好酒，拉著蕭若雲喝到後半夜才回城主府。
剛回到大門外，就聽到下人來報，說青霜服毒自盡，發現的時候太晚，已死去多時。
二人一聽，酒立時醒了大半，趕到地牢中，只見青霜躺在地上，嘴角流出紫黑色的血，屍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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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下午來過，來的時候給大公子帶了飯食，出來時曾在青霜牢外勸青霜認罪，與她交談了許久，但未與青霜接觸過。”
大夫人如此急切，估計是希望青霜將罪責攬在身上，好將大公子救出來。
但青霜竟真在與她交談之後自盡了，特別是在一切證據都指向青霜的時候，整件事情反而愈發的撲朔迷離。
第二日一早，燕夫人就在外求見，蕭若雲將她請進來。
“青霜既已畏罪自盡，蕭堡主能否將大公子放出來。”
“你怎知青霜是自盡，而不是她殺？”
“青霜關在牢中，在眾多耳目之下，怎可能有人下手？”燕夫人訕笑道。
“一切都還言之過早，我看大公子在牢中吃穿用度不曾缺少，應是過的也不錯。何況……目前局勢未明，大公子的安危夫人也需要考慮一二，你方才也說，牢裏耳目眾多。”蕭若雲停頓了一下，道：“有時候把人關起來不一定是因為要害他，夫人說是不是？”
燕夫人頓了一下，垂下眼睛，點頭道：“蕭堡主深謀遠慮，是妾身魯莽了。這些年城主行事越來越……自古立長不立幼，城主卻將城內許多事物交給二公子打理，因此府宅內外多有風言風語，望蕭堡主多體諒妾身不易，照顧一二。”
“大夫人且放寬心，若城主久不能醒，城內大小事務還需仰仗大公子。”
燕夫人聽到他滿意的答覆，十分欣喜，連忙起身拜別。
還未起身就聽到遠遠傳來二夫人的聲音，“大姐姐今日起早，可是來求堡主放了大公子？你以為慫恿青霜畏罪自盡，大公子就能逃脫罪名了麽？大公子背著城主與小妾私通，這樣不孝背德之人，難道還想繼承這城主之位？”
燕夫人霎時被氣的臉色蒼白，“蕭堡主面前，請二妹妹慎言！大公子是被青霜勾引一時犯錯，城主所中之毒也是青霜所下，大公子只不過是無辜受累，妾身相信堡主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二夫人冷笑一聲，道，“姐姐倒是能言善辯，霎時間將事情推脫的一幹二凈，但那毒是青霜所下還是大公子所下還未可知。”
蕭若雲坐在那裏似乎看得興起，竟也不阻攔。
二公子燕達安匆匆趕過來，先對蕭若雲深深施了一禮，擋在二夫人身前，又對著燕夫人又施了一禮，道：“大夫人請息怒，二夫人歷來口無遮攔，如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燕夫人冷哼一聲，竟也不再爭執，轉身拂袖而去。
燕達安對蕭若雲道：“二夫人一早叨擾堡主，是在下之錯，在下這就帶二夫人回去，定會讓她在房中好好反省幾日再出來。”
蘇應寒遠遠聽到聲音，趕來的時候只看到燕達安與二夫人離去的背影。
蕭若雲獨自坐在那裏喝茶，似乎心情不錯，看到他，笑道：“可惜你錯過了一出好戲。”
“什麽好戲？”蘇應寒一頭霧水。
蕭若雲拍了拍他的肩，道，“聽說今夜燕城有一年之中最熱鬧的花燈節，蘇三公子莫要錯過了。”
“燕城主之事，不查了麽？”
“我已查的七七八八，待會去逛一圈興許就查完了，你晚上就帶阿芷姑娘好好逛逛。”
蕭若雲當真在府中走了一圈，逛到一處看到有人在放風箏，問了身旁仆從，說是三夫人的院子。
蕭若雲走到院前，三公子正在院中玩的十分開心，手中扯著風箏線。
“你這風箏真漂亮。”蕭若雲忽然誇讚一聲。
半大的孩子最歡得到大人的誇讚，三公子停下來，一臉驕傲，道：“這個風箏是我娘親手做的，自然漂亮。”
“你娘真厲害！”蕭若雲蹲在他身前，正要伸手摸他。
三夫人急匆匆從屋裏奔出，一把扯過三公子藏在身後，對著蕭若雲訕笑道：“蕭……堡主，孩子不懂事，待會沖撞了您就不好了。”
她轉身推了推孩子，“修德，快回房寫字去。”
看三公子轉身跑回屋中，三夫人似松了一口氣，道：“不知蕭堡主親臨，還請稍坐，妾身去給您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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