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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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鎮（一）
道上一輛馬車正疾馳而來，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馬車，卻用了兩匹毛色均勻的駿馬，車裏也特別的寬敞舒適，鋪著上好的白色皮毛地毯，中間擺著方幾，上首坐著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穿著一身青色的華服，連衣襟上都繡著精致的青雲圖樣。年輕人劍眉星目，正襟危坐，身姿挺拔，舉止優雅，令人看了忍不住要讚嘆一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他左側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俠士，腰間配著長劍，穿著一身素白長袍，眉宇間帶著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行為舉止放蕩不羈，一只腿盤著另一只曲起，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撐著茶幾托著下巴，對青衣人笑道：“蕭大堡主千裏奔走，是專程來找我的？”
“其實我七日前我就送信到姑蘇，蘇家主說你游歷江湖已三月不曾傳信，言語間似是準備等你歸家，定要狠狠家法伺候一番，我派人在城外守了數日，見到你入城就立刻趕來蘇家尋你。”
難怪他剛回到蘇府，悄悄從側門進了府，就聽聞蕭堡主拜訪。
雖然蕭若雲與蘇應寒平輩論交，但淩雲堡是天下第一大堡，故而聽聞蕭若雲來訪，正怒火中燒的蘇家主，只能放下家法，去前院待客，過了半個時辰回來，竟忍著怒火把蘇應寒打包丟上蕭若雲的馬車，還強顏歡笑把他們送走了。
蘇應寒一把摟住蕭若雲，忍不住放聲大笑，“好兄弟，救我於水火，有什麽事需要幫忙，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若雲淡淡一笑，“其實這次，還真有一事要勞煩蘇三公子。燕城下轄有一個小鎮，叫清水鎮，那裏地處偏遠，鎮上居民只有幾十戶莫約三四百人，平時少人往來。就在數日前，我接到了一封求助信，信是從清水鎮寄過來的，輾轉到我手中其實距離發信時間已過了十日有餘，因信中所述之事十分離奇，最先送到北堂主手中的時候，他僅是派了兩人前去查實，沒想到這兩人一去數日，竟沒有半點消息傳回，北堂主一時把握不定，就將信交到了我手中。”
蕭若雲從懷裏拿出一封信，擺到幾案上，蘇應寒仔細一看，這封信上只有八個字，十分倉促潦草——死屍覆活吃人，速救！
蘇應寒瞪著這八個字，一臉難以置信，忍不住看了一臉嚴肅的蘇應寒一眼，道：“這樣的信，若是我收到了，只怕當作小孩子惡作劇，隨手丟棄，也只有你們不僅信了，還派人前去核實。”
“其實我此刻仍不相信世間有此等離奇之事，自古人死屍僵，怎會死後還可覆活？”
“所以其實最離奇的是你那失蹤的兩個下屬。”
“他們在江湖上不能算一等一的好手，但是身手也不算太差。”
“距離他們失蹤已十日有餘，若是還活著，只怕早已傳信。”
“北堂主七日前主動請纓，帶了堡中六人前去，至今沒有消息傳回。”
“北堂主也失蹤了？”蘇應寒拍案而起，卻忘了自己在馬車裏，頓時哎喲一聲，捂住頭坐下來，呲牙咧嘴道：“北堂主刀法精湛，在江湖上能打贏他的只怕不出二十人，能瞬間制住他的，哪怕是你我出手，也做不到吧？”
蕭若雲點頭道：“所以這件事情越來越離奇了，七日前北堂主未見傳回消息，我就立刻傳信到蘇家找你，並派人在各處城門留意，想著若是今日還未聯絡到你，就帶人先走一趟。”
“還好我今日正好回來，這樣的離奇詭事，怎能少了我蘇應寒。”
蕭若雲忍不住對他拱手施禮道：“蘇三公子仗義行仁。”
馬車奔走半日，才到清水鎮，此時已夕陽只剩一點餘暉，鎮外掛著的清水鎮三個字格外破舊，門口也十分蕭條，看不到鎮上有人進出。
蘇應寒抱著雙臂，對蕭若雲抱怨道：“從蘇家被你拉出來，奔走了大半日，腹中饑餓，本以為到鎮上能飽餐一頓，沒想到這清水鎮看起來竟破落至此。”
“難道鎮上居民竟都搬走了？”蕭若雲神情有些凝重。
蕭若雲示意趕車的蕭十二在鎮外接應，就隨著蘇應寒步入了鎮內。
沒想到鎮內比外面看起來還要蕭條許多，街上空無一人，散落著許多雜物，路兩邊的房屋大多破敗不堪，窗棱破損，有的人家中大門也破了，有的則門窗緊閉，不知道裏面還有沒有住戶。小鎮不大，一條街道一眼就能望到頭，整個小鎮在夕陽的映照下，竟顯得詭異莫名。
他們二人從鎮頭走到鎮尾，天已經半黑了，仔細查看那些破損的房屋，裏面竟都飛濺了早已幹涸的血跡，那幾間門窗緊閉的房屋中似乎也都空無一人，敲了許久都無人應答。
鎮尾倒有一家十分破舊的客棧，門窗尚算完好，支棱在房檐下的旗幟破敗發黑，不知道已掛了多少年未漿洗。
蕭若雲上前敲了半晌不見開門，他們二人對視一眼，蘇應寒朗聲道：“看來此處無人，你且讓開，我用劍劈開門鎖，今夜暫且住在此處。”
話音剛落，門立刻從裏面開了一條小縫，從門縫裏探出半只眼睛，上下掃了他們一眼，那人略微打開了半扇門，示意他們側身進來，嘴裏急忙慌地道：“俠士且慢，我這店門可不能劈了，劈了今晚你我可都要被那活屍吃了。”
蘇應寒一腳踹上另一側門板，朗聲道：“你這店家鬼鬼祟祟，莫不是家黑店？裏面藏了人要暗裏劫殺我們？”
那店家“哎喲”一聲被這一腳踹得倒退幾步，門也大敞開來，隱約看清門裏情形，一樓店面不大，裏面僅有一個櫃臺，三張飯桌，樓梯隱約在盡頭。
他們二人步入店內，店家也不敢抱怨，只著急忙慌的上去關門，還特地給門閂上了幾層鎖。
蘇應寒與蕭若雲在黑暗中互望了一眼，卻並沒有出聲阻止。在這種地方，店家鎖了門，哪怕樓上突然跳下來十幾個持刀歹人都不奇怪，但蘇三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會怕暗地裏躲著，可能連北堂主都能制服的歹人。
店家鎖好了門，屋裏就更暗了，蘇應寒道：“店家，你這屋內怎麽不點燈？”
“兩位俠士，不是小的不願點燈，是這入了夜不能點燈，否則引來活屍，你我都逃不掉。”
店家邊說邊走上前來，方才未註意，他一靠近便隱約聞到了一股腐肉的臭味，蘇應寒不自覺掩住口鼻，拔劍對著店家，道：“且慢，你身上什麽味道，難道你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活屍？我蘇應寒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活屍，待我點亮燭火照照你的原型。”
蕭若雲此時從懷裏拿出一顆夜明珠，此珠竟有半個手掌大小，頓時滿室生輝，雖不及燭火明亮，卻也能看清眼前大半的事物，那店家撲通跪在地下，不住磕頭，他長得十分瘦小，五官也十分平板普通，此時跪在地上，一臉慌張不似作假，蕭若雲略一思索，還是找了兩個板凳，先拿出手帕細細擦了，再示意蘇應寒坐下，自己的凳子也不擦，隨意坐下來。
他也不叫店家起來，倒是語氣溫和，略帶安撫道：“我姓蕭，是淩雲堡中人，半月前收到你們來信說有死屍覆活傷人，我們前後來了兩撥人都未曾傳信回堡，故我與這位蘇公子前來一探究竟，你既是此地住戶，可見過我淩雲堡中人？”
那店家繼續磕頭，顫聲道：“十多日前曾見過二人自稱淩雲堡人，七日前又來了七人，但是他們都因為不聽小的進言，定要出去查探分明，最後……最後……想是都變成活屍了……”
“哦？”
蘇蕭二人對視一眼，這北堂主辦事素來謹慎，斷不會魯莽行事，怎會因冒進而折損在這裏？
他們壓下心裏疑問，正想繼續詢問，卻聽到門外傳來邦邦邦的敲門聲，門外一人大聲道：“店家，快開門，我兄弟二人方才遠遠分明看到此處有燈光，怎地鎖上了門？”
店家顫巍巍看了蘇蕭二人一眼，也不敢應答。
蘇應寒起身走到門後，示意店家開門，店家苦著臉走到門後，輕聲道，“門外的，且不要再敲了，待我把門打開。”
門剛打開了一條縫，門外二人立刻推門闖進來，嘴裏嚷道：“你這店家怎麽天剛黑就關門了，難道你們鎮上習慣早睡？”
蘇應寒在門後打量他二人，二人均佩戴著兵器，一身風塵仆仆，似是趕路偶然路過，看起來武藝並不十分高強，連他站在門後都未曾發現。
蘇應寒放下按在腰間劍上的手，緩步走出來，那二人見門後走出一人，舉止投足帶著矜貴，似是哪裏來游玩的貴公子，但他腰間掛著的長劍在夜色中瑩瑩發光，一看就不是凡品，興許是哪個武林世家公子，震驚之下急忙倒退幾步，抱拳道：“原來此地還有貴客在，是我兄弟二人失禮了。”
蘇應寒抱拳道：“我與好友也是恰巧來此借宿，相逢即是有緣，兄臺不必客氣。”
那二人仔細一看，原來桌邊還坐了一人，那人坐著破舊的木凳，卻似坐在高堂之上，氣質高雅，神情溫和，微微朝他們晗首，他手上罕見的夜明珠散發著瑩瑩光輝，更襯得公子如玉。
他們二人連忙抱拳回禮，也不敢再大聲言語，在角落裏找了一處桌椅坐下來。
那年長一些腰間掛著長鞭的漢子勉強壓著聲音道：“店家，可有吃食？”
那店家道：“那活屍鼻子靈敏，我店中也不敢生火，只有中午吃剩的幾個雜糧餅，客官如不嫌棄我就去端來。”
另一個腰間掛著刀的漢子想要發火，看了看蘇蕭二人，又耐著性子問，“什麽活屍，你這店家怎麽滿口胡言。”
那店家唯唯諾諾，看了蘇蕭二人一眼，也不敢開口辯解。
蕭若雲道：“你且去端了吃食來，再與我們詳細說明。”
店家點點頭，急忙走到後廚，不一會就端了兩盤雜糧餅過來，還拿了兩壺茶水，蘇應寒伸手一摸，果然茶水和餅都是冷的。
他們二人也不吃，只是看著站在一旁的店家。
旁邊兄弟倆心裏也有些打鼓，對著雜糧餅一時也不敢吃，只好也看著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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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七日前我就送信到姑蘇，蘇家主說你游歷江湖已三月不曾傳信，言語間似是準備等你歸家，定要狠狠家法伺候一番，我派人在城外守了數日，見到你入城就立刻趕來蘇家尋你。”
難怪他剛回到蘇府，悄悄從側門進了府，就聽聞蕭堡主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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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應寒一把摟住蕭若雲，忍不住放聲大笑，“好兄弟，救我於水火，有什麽事需要幫忙，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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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雲從懷裏拿出一封信，擺到幾案上，蘇應寒仔細一看，這封信上只有八個字，十分倉促潦草——死屍覆活吃人，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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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此刻仍不相信世間有此等離奇之事，自古人死屍僵，怎會死後還可覆活？”
“所以其實最離奇的是你那失蹤的兩個下屬。”
“他們在江湖上不能算一等一的好手，但是身手也不算太差。”
“距離他們失蹤已十日有餘，若是還活著，只怕早已傳信。”
“北堂主七日前主動請纓，帶了堡中六人前去，至今沒有消息傳回。”
“北堂主也失蹤了？”蘇應寒拍案而起，卻忘了自己在馬車裏，頓時哎喲一聲，捂住頭坐下來，呲牙咧嘴道：“北堂主刀法精湛，在江湖上能打贏他的只怕不出二十人，能瞬間制住他的，哪怕是你我出手，也做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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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應寒抱著雙臂，對蕭若雲抱怨道：“從蘇家被你拉出來，奔走了大半日，腹中饑餓，本以為到鎮上能飽餐一頓，沒想到這清水鎮看起來竟破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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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雲示意趕車的蕭十二在鎮外接應，就隨著蘇應寒步入了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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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尾倒有一家十分破舊的客棧，門窗尚算完好，支棱在房檐下的旗幟破敗發黑，不知道已掛了多少年未漿洗。
蕭若雲上前敲了半晌不見開門，他們二人對視一眼，蘇應寒朗聲道：“看來此處無人，你且讓開，我用劍劈開門鎖，今夜暫且住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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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應寒一腳踹上另一側門板，朗聲道：“你這店家鬼鬼祟祟，莫不是家黑店？裏面藏了人要暗裏劫殺我們？”
那店家“哎喲”一聲被這一腳踹得倒退幾步，門也大敞開來，隱約看清門裏情形，一樓店面不大，裏面僅有一個櫃臺，三張飯桌，樓梯隱約在盡頭。
他們二人步入店內，店家也不敢抱怨，只著急忙慌的上去關門，還特地給門閂上了幾層鎖。
蘇應寒與蕭若雲在黑暗中互望了一眼，卻並沒有出聲阻止。在這種地方，店家鎖了門，哪怕樓上突然跳下來十幾個持刀歹人都不奇怪，但蘇三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會怕暗地裏躲著，可能連北堂主都能制服的歹人。
店家鎖好了門，屋裏就更暗了，蘇應寒道：“店家，你這屋內怎麽不點燈？”
“兩位俠士，不是小的不願點燈，是這入了夜不能點燈，否則引來活屍，你我都逃不掉。”
店家邊說邊走上前來，方才未註意，他一靠近便隱約聞到了一股腐肉的臭味，蘇應寒不自覺掩住口鼻，拔劍對著店家，道：“且慢，你身上什麽味道，難道你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活屍？我蘇應寒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活屍，待我點亮燭火照照你的原型。”
蕭若雲此時從懷裏拿出一顆夜明珠，此珠竟有半個手掌大小，頓時滿室生輝，雖不及燭火明亮，卻也能看清眼前大半的事物，那店家撲通跪在地下，不住磕頭，他長得十分瘦小，五官也十分平板普通，此時跪在地上，一臉慌張不似作假，蕭若雲略一思索，還是找了兩個板凳，先拿出手帕細細擦了，再示意蘇應寒坐下，自己的凳子也不擦，隨意坐下來。
他也不叫店家起來，倒是語氣溫和，略帶安撫道：“我姓蕭，是淩雲堡中人，半月前收到你們來信說有死屍覆活傷人，我們前後來了兩撥人都未曾傳信回堡，故我與這位蘇公子前來一探究竟，你既是此地住戶，可見過我淩雲堡中人？”
那店家繼續磕頭，顫聲道：“十多日前曾見過二人自稱淩雲堡人，七日前又來了七人，但是他們都因為不聽小的進言，定要出去查探分明，最後……最後……想是都變成活屍了……”
“哦？”
蘇蕭二人對視一眼，這北堂主辦事素來謹慎，斷不會魯莽行事，怎會因冒進而折損在這裏？
他們壓下心裏疑問，正想繼續詢問，卻聽到門外傳來邦邦邦的敲門聲，門外一人大聲道：“店家，快開門，我兄弟二人方才遠遠分明看到此處有燈光，怎地鎖上了門？”
店家顫巍巍看了蘇蕭二人一眼，也不敢應答。
蘇應寒起身走到門後，示意店家開門，店家苦著臉走到門後，輕聲道，“門外的，且不要再敲了，待我把門打開。”
門剛打開了一條縫，門外二人立刻推門闖進來，嘴裏嚷道：“你這店家怎麽天剛黑就關門了，難道你們鎮上習慣早睡？”
蘇應寒在門後打量他二人，二人均佩戴著兵器，一身風塵仆仆，似是趕路偶然路過，看起來武藝並不十分高強，連他站在門後都未曾發現。
蘇應寒放下按在腰間劍上的手，緩步走出來，那二人見門後走出一人，舉止投足帶著矜貴，似是哪裏來游玩的貴公子，但他腰間掛著的長劍在夜色中瑩瑩發光，一看就不是凡品，興許是哪個武林世家公子，震驚之下急忙倒退幾步，抱拳道：“原來此地還有貴客在，是我兄弟二人失禮了。”
蘇應寒抱拳道：“我與好友也是恰巧來此借宿，相逢即是有緣，兄臺不必客氣。”
那二人仔細一看，原來桌邊還坐了一人，那人坐著破舊的木凳，卻似坐在高堂之上，氣質高雅，神情溫和，微微朝他們晗首，他手上罕見的夜明珠散發著瑩瑩光輝，更襯得公子如玉。
他們二人連忙抱拳回禮，也不敢再大聲言語，在角落裏找了一處桌椅坐下來。
那年長一些腰間掛著長鞭的漢子勉強壓著聲音道：“店家，可有吃食？”
那店家道：“那活屍鼻子靈敏，我店中也不敢生火，只有中午吃剩的幾個雜糧餅，客官如不嫌棄我就去端來。”
另一個腰間掛著刀的漢子想要發火，看了看蘇蕭二人，又耐著性子問，“什麽活屍，你這店家怎麽滿口胡言。”
那店家唯唯諾諾，看了蘇蕭二人一眼，也不敢開口辯解。
蕭若雲道：“你且去端了吃食來，再與我們詳細說明。”
店家點點頭，急忙走到後廚，不一會就端了兩盤雜糧餅過來，還拿了兩壺茶水，蘇應寒伸手一摸，果然茶水和餅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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